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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遠已經被張阿牛的流氓行徑震懾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被張阿牛趁著夜色死死地牽著他的手把他牽回了家,又聽他臭不要臉地跟兒子說:「先生的床因為不夠結實,壞了,先生沒地方睡了,只能睡咱家。你乖乖的去村長家睡,不然你晚上打呼嚕,會吵得先生睡不好的……」
張大寶多愛蕭先生呀,為了他,即便是做再為難的事情,也是願意的,何況只是跟討厭的張佳琪睡呢?反正他也經常去村長家借住,都習以為常了。
孩子非常具有自我奉獻精神地點了點頭,揚起小臉蛋來對先生說:「先生你就在這兒安心住著吧,我爹會照顧你的!他可會照顧人了!我打呼,就不吵先生了,先生再見!」抱著小枕頭,熟門熟路地往村長家走去。把兒子打發走,張阿牛幸福地在蕭凌遠面前走來走去,滿心滿眼都是喜悅的泡沫。
第二次把先生帶回來了,上一回是把先生幹得沒了力氣,生生地被自己抱了回來,這回他可是以智取,沒以力敵。張阿牛陡然覺得自己的智慧特別高超,即便是聰明的蕭先生,也不得不折服在他精妙的安排之下。
蕭先生的床壞了,壞成了幾片木板,天氣轉涼,他身子骨弱,根本不可能睡地上。這種情況下,任憑誰都會熱心地邀請蕭先生來家裡同住,他只是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問題,並且對蕭先生伸出援手罷了。如此一來,想說閒話的都找不到由頭,蕭先生便不用擔心自己被人說三道四啦!
蕭凌遠眨了眨眼睛,看張阿牛嘿嘿直樂,腦門上的汗都滴下來了,抬起頭沒好氣道:「你得逞了?把我的床弄壞了,我就不得不跟你回家了是不是?!」
「這不是為了咱兩好嘛,現在是農忙的時候,你肯定找不到人幫你重修做床,這樣,你就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地在我這兒睡了。」
「張阿牛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就是個無賴!」蕭凌遠咬牙切齒,他是真沒想到張阿牛能想出那麼下作的方法,竟然把他的床給劈壞了,讓他無家可歸……
「我就對我喜歡的人無賴了,先生你就認了吧。」張阿牛坐到蕭凌遠身邊,想去抱他,被蕭凌遠推開,他搓了搓雙手,努力壓抑住臉上得意至極的笑容,半推半摟地讓先生往床上坐,自己也賊兮兮地挨在他的邊上,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誠懇:「好先生,你可不要生我的氣,之前我不顧你的處境,硬要你跟我回家,還對你說話大聲,是我不對,不過在先生的教導之下,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不會再凶你了。」
敢情在這混蛋眼裡,用暴力讓他無床可睡,不得不跟他回家來,這叫做改過自新?蕭凌遠都要被他的無賴氣笑了,繼續雙手環胸,身子往遠離張阿牛的一側使勁擰,就是不肯理他。
他那彆扭的小模樣跟個小羽毛一樣在張阿牛的心尖撓啊撓,撓得他心癢難耐,恨不得就把蕭凌遠給壓倒了,一償他這幾日的相思之苦。於是手段也更加不要臉,從背後抱住蕭凌遠的細腰,鼻尖慢慢磨蹭他細嫩的脖子,衝著他小耳垂吹了口氣,道:「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想跟先生你在一塊兒嘛。想天天摟著你睡覺,晚上幫你蓋被子,白天給你做好吃的,你上課累了,我就給你垂肩捏腿,你倦了我就抱著你一塊兒睡覺。我就想對我娘子這麼好,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也很委屈不是?」
甜甜的情話蕩漾在蕭凌遠敏感的耳側,他有點發癢,還有點難受,掙扎了下沒掙開,耳朵和臉卻是俏紅俏紅的。
「你少甜言蜜語,我還不知道你,你讓我跟你回來,還不是為了……」他頓了一頓,彷彿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還不是為了和我做那種事情!」
「哪種事情?」摟著先生的感覺太好了,張阿牛整個人有點懶洋洋的,聞著他肌膚傳來清香的味道,不時吹吹他已經發紅的小耳垂,先生的每個地方都長得讓他歡喜得不行不行的。
「你還裝傻!」蕭凌遠終於受不住了扭過頭來怒瞪他,眼睛水汪汪的,帶著些羞赧和憤怒,把張阿牛看得心不停地跳,就快要躍出心臟來。
「裝什麼傻?」男人眨眨眼,笑得有些狡黠。原來逗先生如此好玩,他拿起了蕭凌遠的左手,捧在嘴邊,珍之又珍地親了親,親完還不肯放下,用五根手指插入他的五根手指,十指纏得緊緊的,纏纏綿綿地迎上蕭凌遠的目光,不帶絲毫猥瑣之意。
男人的手又大又暖,纏著自己的手,彷彿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力度。蕭凌遠在他的目光之下敗下陣來,難道他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呸!張阿牛哪能算個君子,他若是君子,還能在荒郊野外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
忙不迭地抽回手,蕭凌遠甩了甩頭不被他迷惑,揚起聲調道:「就是!就是你那天對我做的事,你敢說你使勁手段逼著我跟你住一塊兒,不是想對我做這個?」
每次見面他就對自己又親又摸的,各種的不規矩都往他身上使,若說他心思是清清白白的,他才不信呢!
「哦,你說這個啊。」張阿牛撓撓頭,憨笑了一下道:「夫妻敦倫,不是很正常的麼?你們那孔夫子不也說食色性也,我讀書少,可這句話還是聽說過的。我喜歡你,當然不止喜歡你這人,還喜歡你的身子,想抱你親你,這有什麼不妥?」
好像一談到自身的福利問題,張阿牛就伶牙俐齒了好幾倍,連蕭凌遠都不是他的對手。這話蕭凌遠還真不知道怎麼樣回答,要說他和張阿牛的關係,雖沒名沒分的,但實際上,他確實已經是他的人了,矯情地說兩人應該相敬如賓,也有所不妥。可是蕭凌遠不甘心啊,他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張阿牛的尊重與重視,恍然又想起來袁安淮臨走前的囑咐,突然找回了氣勢,道:「你說你喜歡我,你到底是把我當作什麼在喜歡?你以為我是女人嗎?被你說親就親,說抱就抱?你如果喜歡的是女人,就不要來招惹我了,何不和真正的女人在一起,也省得你總有一天厭倦了我這性子。」
這到底哪跟哪兒,張阿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瞧他說著說著,原本的頤指氣使飛揚跋扈漸漸低了下來,換來的是滿腹無可訴說的害怕和委屈,高高在上的先生不瞪著他敲了,而是微微低著腦袋,隱隱的還他聽到他帶著酸味的鼻音,似乎委屈得不得了。
可是張阿牛發誓,他以前喜歡的是女人沒錯,但遇到他之後,是別的男人女人都不喜歡,只喜歡他一個人,他是女子,他張阿牛就喜歡女子,他是男的,他也義無反顧的喜歡男的。張阿牛覺得自己的心可昭日月,對著委委屈屈的蕭先生,卻無從表白,一時間愣在那裡,只是握著他的手緊緊的,如何都不肯放手。
蕭凌遠卻以為張阿牛這是被他說中了心事,無從辯白了,頓時難受壓抑得不得了,想起身不跟他呆一個地方,即使沒地方睡了睡荒郊野外也不想讓他看自己的笑話。可張阿牛有怎麼可能讓他走,鐵壁一伸,乾脆把人抱坐在腿上,制止住他的掙扎,低沈著嗓子道:「我的大寶貝,你可別欺負我嘴笨,天地良心,我有了你後,男人女人都不喜歡,我也沒把你當女子,真真心心的是把你當我媳婦兒那般尊重的。你莫要一頂一頂帽子往我身上扣,把我冤死了,你不心疼啊?」
蕭凌遠眉心動了動,心間像是流過了一道暖流。他暗罵了自己一句,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那麼好哄了,這麼一句無關痛癢隨隨便便的話就讓他的心酥軟不已。於是掙扎也不明顯了,安安靜靜地伏在他懷裡,聽著他赤裸的胸膛傳出的陣陣有力心跳,聲音放柔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你再懷疑我,我可要去跳湖以表清白了。」
「呸。」纖纖玉指豎在了他的唇上,那個唇曾經把他吻到呼吸不過來,現在竟然說著要跳湖這樣亂七八糟的話。
作家的話:今天還會第二更哦……為了避免踩雷……窩在這裡劇透一下,木有反攻,先生唧唧太小不能用……那怎麼辦呢……只能乖乖被那啥嘛……我不出意外地爆字數了……望天,不過破菊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啦!!滾去接著碼字……新的一月 開始了,求票票~求繼續支持……好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