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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人收拾好了碗筷,輕哼著歌謠一臉得意地去刷碗,蕭凌遠恨恨地瞪了他赤裸的背影,臉又不能抑制地悄悄紅了。
張阿牛方才回家去的短短時間裡,除了給蕭凌遠做菜,還順便把他的熊兒子給解決了。話都沒說,把人拎小雞一樣拎到了村長家,對張大寶說:「你做了壞事,爹爹不要你了,你就跟著村長伯伯過吧。」
一向無法無天地寵自己的爹爹第一次對自己說不要自己了,這對一個還只是七歲的孩子而言是多大的恐慌,張大寶哇地大哭出來,抱著張阿牛的腿不讓他走。村長兒媳婦兒把他抱走,張阿牛才拜託村長照顧兒子幾天,過些日子再來把他接回去。
如果說以前張阿牛都覺得張大寶只是淘氣了些,自己看他那麼小就沒了娘可憐,還能找到對他溺愛的理由,現在知道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害得蕭先生差點沒命,那他是怎麼都不會再袒護自己的兒子了。
張阿牛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教兒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嚇唬他,讓他知道若是再犯錯,自己可是會不要他的。正好他也對蕭凌遠心存愧疚,想著自己應該去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幾日,直到他病好了自己的良心才會安定下來,於是想出了這麼一招,當真把張大寶嚇唬得從此老老實實,當然,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看蕭凌遠像只矜持又貪吃的小貓一般吃完了自己親手做的小菜,還偽裝得一臉嫌棄不願意被人發現他十分喜歡的小模樣,張阿牛別提心裡多美了,這種美以前的自己從來沒體驗過,做飯就是做飯,不過是為了吃進肚子裡餬口,如今在這行為中找到了如此美妙的感覺,他特別願意以後沒一頓都做給蕭凌遠吃,只要他不嫌棄自己。
嘿嘿,他嫌棄自己也沒用,忠叔不在,他卻是個連火折子都不會打的人。還有功名呢?那有啥用?聖賢書裡可不教人生米放鍋裡能煮出飯來,這還不得加水呢麼?這叫啥?叫勞動人民的智慧!
好像找到了自己比蕭凌遠還要厲害的地方,張阿牛得意極了,洗著碗唱了好幾首山歌,哥哥妹妹不絕於耳,聲音傳到蕭凌遠的耳朵裡,把人的耳朵都弄紅了,憤憤咬牙:什麼哥哥妹妹,簡直俗不可耐!
以為他洗完了碗便該回家了吧,誰知這張阿牛竟然大喇喇地把他隨身帶來的包袱打開,把裡面的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道:「我今晚就睡這兒了。」
蕭凌遠嘴角一抽搐,問:「你有病吧?」
他吃了晚飯,肚子稍微舒服了些,縱然稱不上中氣十足,身子還是有些軟,但罵人的力氣,好壞是有了。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你要好好養病。」張阿牛憨厚地笑著,道:「你放心,我就睡地上,好守著你,萬一你還有什麼身子不舒服,也不會找不著人啊。」
「我不要你守著!我已經沒事了!」蕭凌遠頭開始疼起來,他怎麼可以和自己共處一室還要睡在他的家裡?土匪都沒有他這般不講道理吧……
「不行,我信不過你。反正我說過忠叔回來前我都要照顧你,你眼睛一閉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那張阿牛根本沒把蕭凌遠有如鍋底一般黑的臉色,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放在眼裡,他看天色已晚,心裡琢磨著還少伺候了些什麼,看蕭凌遠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靈光一閃,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看我笨的,如何忘了先生睡前是要盥洗的。看你這模樣肯定是自己沒法洗臉洗腳的,幸好這有我呢!」
他屁顛屁顛,積極無比地去廚房取來了晚上做飯時就熱著開水的水壺,又找來個木盆和一方巾帕,細緻地兌了些涼水進去,感覺不那麼燙熱了,才把巾帕放進去浸潤,絞乾了,展開放在自己的大手掌上,走到蕭凌遠床邊,道:「蕭先生,來擦臉了。」
如果蕭凌遠有力氣,他一定會把整壺的熱水往他臉上澆,澆醒他個聽不懂人話的。可是他身子還虛著,看著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他努力地往後退去,直到退到床頭,連腿都放到了床上,被張阿牛一把拉近了身子,嘴裡嘟囔著:「怎麼蕭先生那麼大一個人了,跟我兒子似的不喜歡擦臉,那可不行」,邊往蕭凌遠臉上拭去。
「誰准許你……唔……」
這個大混蛋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力大無窮到了極點,就被他這麼輕輕一拉,蕭凌遠整個身子都不得不往前傾去,熱巾帕覆在臉上,濕漉漉地一點一點擦拭著他幼嫩的肌膚。
蕭凌遠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熱巾帕覆住了嘴,堵了回去。
簡直是太過分了!
張阿牛離自己這般的近,近到只要一呼吸就是他渾厚的男性氣味。他的手跟伺候過自己的丫鬟完全天差地別,托著巾帕在自己臉上擦拉擦去也就算了,用的力道還這麼大,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蹭紅了,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熱,熱得他罵人的力氣都不見了。
這張阿牛絲毫不知道蕭凌遠的尷尬和憤怒,仔仔細細,像給兒子擦臉似的,擦完了後還叨叨:「你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我手腳太重了……哎不說我說啊,先生你也太嬌嫩了點,我家大寶擦臉都不會紅呢。」
說完,轉身去探了探盆裡尚且溫熱的水,覺得有些涼了,便又加了些熱的。
這回有了滿意的水溫,他便端了盆來到蕭凌遠的面前,完全看不見蕭凌遠已經成為了一隻熟透的河蝦,還是一隻不斷喘氣,心臟像剛被撈上岸一般活蹦亂跳的小河蝦。
然後特別自然地蹲下身子,把他的腳提起來,脫去黑色的布鞋,又脫掉襪子,撩高他的褲管,二話不說,把白皙如玉的腳放進了燙熱的水中。
作家的話:_(:!」∠)_阿牛哥你神馬時候覺悟呀!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