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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棲溯》第25章
第一章 ~山外有雪~

白玉山,耶克魯中央國境內最出名的一座山,原因:雪降四季,終年不停。

明明高度只有兩百公尺,明明就不是位處於容易下雪的緯度內,但很奇怪,它就是經年飄雪。

一座山要出名,第一景要美,第二要夠神秘,第三要有危險性,第四要有挑戰性。

常人道:「白玉山下霧茫茫,白玉山上雪連天,冰峰峭壁景如畫,彼岸幽谷非人間。」

是!白玉山很美,但也很要人命。

於是乎,漫漫長世裡,白玉山多了很多傳說。

有人說,白玉山是鬼的居住地,因為受之迷惑而去的人太多。

有人說,白玉山是仙人飛仙處,因為太美、太虛幻的地方不是凡人可以靠近的。

有人說,白玉山是人冥交界地,因為死在山內的人多得足以通往彼岸。

但更多人說的是白玉山上有雪女,只有雪女的存在才能四季降雪,只有雪女的存在才容易惑人心神。只是這最後一項說詞也是最早被推翻的。

因為,白玉山,上去的人多,死去的人不少,但活著回來訴說的人也不在話下,雪女的說詞很快就被推翻了。

千年後的白玉山,是個美景觀光勝地,是個奇幻未知的探討地。

於是,人們便說:「到了耶克魯,不上白玉山,此生猶虛度;上了白玉山,不登白玉峰,畢生遺憾美景前。」

白玉山,出名、太出名;神秘、太神秘;奇幻、太有趣,因為炫麗,所以太引人注目。於是人們很愛登白玉山,很愛探討白玉山,很愛發掘白玉山。

光芒太盛、太多秘密的山,是很容易引人流連忘返,也是很容易……讓人忽略其他「山」的「異象」的,尤其是在白玉山四周的山。

白玉山的西邊不遠處有座「枯山」。

枯者,凋也。

枯山上,無花無草無樹,醜的無法進人眼簾,醜得讓人無心觀看。

它陡,一山斜度幾近七十,非常陡。

它高,整座山勢上千尺,綿延入天不見頂,非常高。

它難爬,一片光禿禿的大巖山,千年未有人涉足,沒有像樣的路,不見清涼的溪,誇張點的說,連生物都懶得居住於此。

沒有經濟價值,沒有欣賞價值,沒有國防價值,甚至,它連引人探討的興趣都沒有。

地處偏僻,不礙人行,美景白玉擋於前,於是乎,千百年來人們沒怎麼愛理會這座山。

所以,人們給了它一個稱號──枯山,就好像一個等死的老者,占據著一塊地在那等著自然界的淘汰一般。

人們不愛枯山,人們不喜枯山,人們眼裡……只看得到白玉山。

人們忽略了枯山,所以他們沒發現,高聳的枯山上,終年無雪但卻冰雪不融。

人們不在乎枯山,所以他們沒注意到,枯山之無花乃因花開花落花散一瞬間。

人們不登枯山,所以他們看不到,漫天雪地無邊際,冰覆山崖霜滿天。

人們不探討枯山,所以,他們亦不知道,千年雪女居住地,不在天邊,在眼前。

很少數,真的只有很少很少數的人才明瞭一件事:千百年前,白玉山是枯山,枯山,才是白玉山。

只因一道結界,罧結界,讓白玉山的美景轉換至枯山。諷刺的是千百年後,白玉山,成了枯山,枯山,竟成了白玉山……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現今的雪女全都在枯山上?」馮亦將撿來的樹枝折了個半丟進火裡,在夜晚的森林裡講這種事還真是怪玄的。

「是啊!」白咰拿起剛溫熱好的茶水啜了一口,不管冬天還是夏天,晚間的森林總是透著一股涼涼的寒意,讓人亟欲尋求一股溫暖。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該去的是枯山,不是白玉山?」雲蕭偏過頭問著,他是曾經聽過枯山沒錯,不過也正像白咰說的,這枯山怎麼也讓人提不起興致去探討它。唯一能讓人知道它是存在的,就是它還在地圖上占有那麼一小角,但比起白玉山那重重未解的迷霧,自然是遜色得多了。

「很難置信?」又拿起茶水啜了一口,白咰笑了笑,「很有趣,不是嗎?」原理簡單,道理簡單,結界不用太複雜,法術不用太高段,只要一點點的小聰明,人心,往往會是最好利用的弱點。

「是很有趣沒錯……」馮亦沒啥好氣的給了白咰一個白眼,「但請問,那又跟我們非得走這荒山野嶺有啥關係嗎?」

想到他們這一個月莫名其妙的日子,馮亦就想吐。

不是他要說,他們又不是缺錢,為什麼非得這麼刻苦克難不可?又不是在逃難來著,幹嘛把自己搞得落魄又狼狽?

好!他們不坐馬車,但至少可以買匹馬騎騎代步吧!

行!不買馬,用走的,那至少至少也來匹驢子馱馱行李會死嗎?

可以!大家刻苦耐勞一點,不騎馬不用驢,就靠兩隻腳兩個肩膀旅行,但晚間時找家旅社休息,補充體力,吃點好的,會很困難嗎?

認了!不騎馬不用驢晚上露宿野外加三餐靠自己,那……難道不可以挑點比較像人在走的「路」嗎?連走森林都挑些非「路」的地方來走,不是山坡就是峭壁,要不就是峽谷攀巖。

去他的,白咰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專門折磨人不成啊!若不是看雲蕭現在非得靠他不可,馮亦早就一腳把他給踹到天邊當流星去了,輪得到他這麼虐待自己?

雲蕭忍著笑意別過頭去偷笑,他當然知道馮亦在心頭嘀咕臭罵些什麼,一路上光是聽馮亦在心裡臭罵白咰的心聲,就已經快把他給笑死了,天曉得馮亦早就把白咰十八代祖宗全給罵臭了,他也是到這時才知道,原來馮亦這麼會罵人來著。

「我說雲蕭,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吧!這次馮亦又在心裡罵我啥啦?」白咰不以為意的笑笑,瞧雲蕭忍著笑意的樣子,肯定是馮亦又在心裡頭罵了他什麼。

馮亦用腳踹了踹白咰,「喂!你是當我死啦是不?我人就在這裡,你不問我,問雲蕭幹啥?」

「我問你,你會答嗎?」

「怎麼不答……」馮亦冷笑了聲,扳著手指開始數起來,「想知道我罵你啥嗎?我罵你笨,罵你豬,罵你神經病,罵你蠢,罵你驢,罵你白癡大白目,罵你個路癡笨嚮導,罵你該死的臭烏龜,罵你天殺的爛雞蛋,罵你豬是侮辱豬,罵你驢還毀謗驢,烏龜還沒你欠扁,雞蛋還沒你該殺,你……」

「行啦!行啦!」白咰哭笑不得的揮揮手,再讓馮亦罵下去,他可得先找個地洞躲了。

馮亦瞪了白咰一眼,「打斷人家罵人很沒禮貌你知不知道,我還沒罵完,讓我罵完先。」意猶未盡,罵上癮了,不罵他個痛快對不起自己。

罵人還講求禮貌?昏死!

白咰忍不住嘟嘴苦笑了聲,「我說馮亦,我有這~~麼~~多地方欠罵嗎?」

睨了白咰一眼,馮亦不高興的冷哼了一聲,「如果不是當初答應了你的話,我現在早就一拳把你打飛了……」

沒錯!他們之所以現在非得聽白咰的話跟著他一塊走,不是沒有原因的。

以告知並帶往雪女所在地為交換條件,白咰央求他們兩個必須在到達目的地前跟著他走,而且不得有異議。

白咰的廢話理由很多,但在馮亦看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他是不知道白咰為什麼要這樣做,可他們若想找到雪女就非得靠他不可,不得已,他也只好一口答應。

而除卻白咰的個性怪了點,莫名其妙了點外,他其實也並非完全沒有用處。

起碼,本來依照雲蕭的狀況,別說要走到白玉山很困難了,弄不好根本就是會來個半路掛點也不一定。

誰知這白咰也不曉得哪弄來了些花花草草的,熬了半鍋莫名其妙的玩意,說是什麼冰淚結晶的天然暫時替代品,可以滯留體內狀況約五個月左右,但一人一生中只能喝那麼一碗。

雖然白咰講話老是半真半假的,但這種東西試試也無妨,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於是三人找了個體內狀況最佳的時候,讓雲蕭把藥給喝了下肚。

不否認,這藥確實還蠻有效用的,比起雲蕭在雷克雅家族時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好太多了,至少他們不必擔心雲蕭會因體內元素太低而突然昏死,那碗噁心巴拉的東西確實穩穩的將雲蕭體內的狀況維持在「定值」不動。

而這,大概也是白咰放心大膽,順心順意的按著自己想走的路走的原因之一了。

反正雲蕭死不了嘛!只要在五個月以內讓雲蕭到白玉山就好了,就當是鍛鍊鍛鍊身體,白咰已經有快要一百年沒到過白玉山附近了,難得要來,當然要走自己想看的路嘛!只是他走的「路」不一定侷限在人所謂的「路」上罷了。

唉呀!簡單來講就是白咰任性啦!因為想看自己想看的地方,偏偏又答應了「她」得陪雲蕭一塊走,所以乾脆出此下策,就當收取一點嚮導費也不算過分吧!

但有句老話叫「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雲蕭是覺得無所謂,除了真的走起來很累人以外,基本上,他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或許,換個角度來說,生,他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把自己看成平白多了五個月的壽命,怎樣都行。

但馮亦可急了,一怕不穩,二怕不保險,三怕有意外。

要知道他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賭在白玉山的雪女身上了,心上急,巴不得馬上就能到白玉山去。可偏偏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悠哉,一個比一個無所謂,還這樣那樣慢慢磨,慢慢磨,磨的他都快胃出血了,差點沒把他給活活氣死,都不曉得他這般著急是為誰來著。

「你這樣說,我還真難過耶!」白咰裝模作樣的擦拭自己的眼淚,不過倒是一點反省的意味也沒有。

馮亦不屑的瞪了白咰一眼,腦中突然晃過臨行前奇因斯一臉同情的模樣,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人是這種個性了!馮亦不禁在心裡忿忿的大罵,這死沒良心的,好歹提醒一下自己會死嗎?起碼讓自己有個良好的心理建設,省得被氣昏。

馮亦看著白咰那副欠扁的樣子,一種該死想宰人的衝動急速竄升,正想再開口大罵時,猛然之間,就見他像是突然受到什麼刺激一般,一個抬頭,睜大了眼,握緊拳頭,帶點憤怒,咬牙的低罵出一句,「白……老頭,第……二十一次了……」

啊?啥第二十一次?

白咰有點莫名其妙的看向兩人,但見馮亦憤慨的唸唸有詞,雲蕭則低頭嘆氣一聲。白咰正欲開口問個明白,但話還沒到嘴邊就給吞了回去。

不屬於夜晚的光芒瞬間打入眼簾,亮起的火把把四周照的猶如都市一般明亮,刺,睜不開眼。

若首都的燈火是燦爛輝煌,那森林的夜火就是沉默弔詭。

坐在樹上,站在眼前,凶神惡煞,團團包圍。

海上最不缺的,是海盜;森林裡永不少的,是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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