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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棲溯》第9章
第八章 ~百分之一的賭注~

高手過招,成敗不消一眨眼。

雖然之前把話說的很滿,但是馮亦卻很清楚,他最多最多只能拖凱鋒拖五秒,五秒,換他一條命,五秒,絕對不夠雲蕭逃跑,但是這場架非打不可。

凱鋒冷冷的看過馮亦,他心裡明白,就算解決馮亦再去解決雲蕭,對他而言也絕不費力,握緊風牙,他會斬的毫不留情。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就在雙方真的準備開打的時刻,一股聲音先從馮亦背後竄了出來,「可以告訴我一件事嗎……」不理會馮亦的臉色有多難看,雲蕭走到了馮亦旁,望著凱鋒,他鎮定的問:「為什麼我的人頭這麼值錢?」

凱鋒睨了一眼雲蕭,思考了半晌才道:「本家,想收你為養子……」好一個飛上枝頭當鳳凰,想叫分家的人不心生妒恨也難啊!

「很足夠的理由。」這個理由,很足夠,充分到讓他死一千次都行。但是嘛……雲蕭拉過馮亦的手,「可是,我還是想保留我這個頭。」語方畢,拉著馮亦一個轉身,立刻就往後跑。

凱鋒頓時愣住,回過神大吼了一聲,「你以為你們逃的過嗎?」舉起風牙,步伐後跨,毫不猶豫的將風牙往兩人拋擲過去,只見風牙呈現個完美的拋物線,「咻!」的一聲劃過空氣,就這樣筆直的朝兩人飛來,眼看就要來個一劍穿心了。

臉上不禁露出個微笑,他對風牙非常有信心,也對自己的技巧很有自信,這兩個小鬼……根本是自討死路。

然,怪異的事發生了,明明只差一步路,明明中間就是沒有阻隔物,但是,風牙卻像「撞」到了什麼一般,發出個「咚!」的巨響,瞬間匡啷地掉落在地上。

凱鋒瞪大著眼不可置信,而一聽到那一聲巨響,雲蕭居然不跑了,拉著馮亦轉過身來直直的看著凱鋒,簡直就像他早知道風牙會在那被擋下來一般。

「打架……」雲蕭喘著氣盯著凱鋒,「偶而可以用點頭腦,不是嗎?」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著。

雲霧,慢慢的散了開,月光下,風牙的光芒顯得更加刺眼,反射的光芒登時在月光下火亮的很,也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事物。

幾乎是一瞬間的重現,清晰的,可見的,一條一條包圍著四周的銀色光柱交織交錯,就像一個亮到密不透風的盒子,把凱鋒和風牙侷困在盒內。

「怎麼可能……月陣!」凱鋒踉蹌的倒退兩步,不可置信的大喊,雖然是魔法師,但是對於一些陣法他也看過,月陣是只有神官們才會部署的一種陣法,陣法不強,但是有一個很好的優點──隔絕。

為了避免任何人擾亂清修,神官們在沐浴齋戒的同時會佈下月陣,陣內陣外相當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只要是有形體的物質,兩界是互不相通無法通過的,而雲蕭則是在衝出來的同時啟動了月陣,將風牙給擋在陣內。

「打嘛我又打不過你,可頭我還想自己留著,不得已,只好耍點小聰明了,不好意思,你就先待在那吧!」雲蕭撇下了這一句,拉過馮亦,壓低了聲音,「馮亦,我們走。」語畢拉著馮亦就是往後跑,也不理會在那裡跳腳的凱鋒。

凱鋒並沒有發現,這個陣法設定的相當不完全,理由很簡單,因為雲蕭不是神官,講實話,這陣唯一好看的就是外表,跟神官的月陣如出一轍,可是中看不中用,只要凱鋒稍加思考,仔細觀察,施點力道破壞一定可以出來,只道是一時給唬住了,當然啦!雲蕭也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所以拉著馮亦先逃再說。

兩人跑得氣喘如牛,雲蕭拉著馮亦一直跑到林間的儲藏室才停了下來,衝進去,關上門,對著牆上三個點用力一打,只見房子周圍剎時籠起了漫漫的雲霧,雲霧不斷的擴散擴散,直到方圓十裡內所有的物質全都深陷在雲霧中。

「呼……暫時……休息……一下吧……」雲蕭累斃了,喘著氣用手搧著走到一旁坐下歇息,好喘好喘,喘死人了。

「在這……就不會……有事了嗎?」馮亦氣喘如牛的問道。

「暫時不會吧……我啟動隔陣了。」雲蕭用手快速的搧著散熱,所謂的隔陣其實跟月陣很像,但是月陣隔絕的是有形的物體,隔陣隔的是無形的物體,包括能量、電波傳遞等等,當然,黯部的人將無法憑藉追蹤來確定馮亦位置。

馮亦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只見外面雲霧茫茫,伸手不見五指,「你早就知道這裡有隔陣,所以才跑來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不會拉著自己有目的的跑。

「嗯!」雲蕭點點頭,運動過後還是不大想講話。

「陣法是你設的?」他從沒在任何報告裡聽過本家有那麼多陣法,而且啟動陣法的條件就是由設陣人去啟動,既然如此,雲蕭應該就是這兩陣的設陣人了。

「嗯!算是文修修太多的後果吧!」雲蕭不以為意的說著,陣法的設立跟奇門遁甲本就脫離不了關係,他在翰岳書院裡雖少了武鬥學的基本,但這種傷腦耗時的陣法他可學了不少,算是練習也可以說是預感所趨,所以雲蕭在本家四周設立了不少陣法沒有撤去,這下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馮亦楞楞的有點發呆,雖然死裡逃生,但是他的心情……不怎麼好。

雲蕭噓了一口氣,「到這邊來,我幫你把傷口治一下。」他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以前就常聽到馮亦提起凱鋒這個人,說他有多強多厲害,他有多崇拜他,本來,他還想引見凱鋒給自個兒認識的,這下認識倒有了,可也不是個多好的開始。

劃過手圍,用手指繞著傷口唸動咒語,但因傷口深,他只做了個緊急處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馮亦動動手腕,平淡的問出口,這裡,只能躲一時,躲不了一世。

「去救人。」簡單明瞭三個字,雲蕭回答的非常乾脆。

「救誰?」還有誰會比他們現在處境更難堪?

「如果我猜的沒錯,韓傑老爺、兆緯少爺、連少爺,他們,或許已經陷入危險之中。」雲蕭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將受傷的地方包紮好。

「是嗎……居然連本家的人都有危險……」馮亦皺了皺眉頭,一咬牙,突然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右手壓地,左手一個作勢就要揮刀落下。

「你幹什麼?」雲蕭完全沒料到馮亦會來這招,嚇了一跳,趕忙拉過馮亦的左手,不讓他有機會砍自己。

「放開我,雲蕭,我要跟你一起去救人。」馮亦掙扎的晃動,他不笨也不傻,雲蕭要去救本家人,但他身上有用來定位的咒語,不論在哪,黯部都可以透過定位來確定他和雲蕭的位置,只要離開這裡,他們一定會被搜到,要讓敵人不搜尋到他們的方法只有兩個,一是他乖乖待在這不動,一就是把「咒語帶」給砍了,他可不想待在這動也不動,既然如此,只好把手給削了。

「你神經病啊!」雲蕭氣呼呼的奮力奪過那把匕首丟了出去,「我又沒說不讓你跟……」他知道馮亦在想什麼,但是他怎麼不先問問他呢?幹嘛這麼衝動。

「不然呢?」還有更好的意見嗎?

「你不要那麼衝動……」雲蕭嘆了一口氣,「先聽我說,的確,就像你想的,你手上有咒語帶,不好跟我行動,但你可以不要跟我一起行動啊!」

「你的意思是……」馮亦楞了楞。

「我們兩個分開行動,這樣就算他們憑著你的位置定位也不能抓到我,我去找連少爺,連少爺的房子在北,我要你當餌,將黯的人儘量往南引,你引的黯越多,我的時間越充裕,但是你不要賭上自己的性命,抓個空檔,逃到圖書館去,我在那裡設了百來個大小不同的結界陣法,可以說是全雷克雅家族最安全的地方,到了圖書館,你只顧往內走,不要回頭,遇牆不停,約莫半個時辰,你就會看到不少門,找找,應該有一個漆紅色的門,進了門,我們,就在那房間會合。」雲蕭認真的說道,他很擔心本家的人,剛剛在跑步的同時,他稍微觀星了一下,星星的墜落代表一個人即將逝去,他,有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了。」馮亦點點頭,他決定,放手一搏。

雲蕭看了看馮亦,又看看自己的手,想了又想,思考了半晌。

「馮亦……」驀地,他輕喚了聲,捧起馮亦的臉,將額頭靠上馮亦的額頭。

馮亦先是有點訝異,但他馬上就知道雲蕭在做什麼了,一股影像流入腦中,那是整個雷克雅家族的地形圖。

「看到了嗎?那些紅點都是我設的結界陣法……」雲蕭翻過馮亦的手掌,在他手上結下一個符印,「這是『通結』,是陣法結界的共同開鑰,只要你陷入險境,不管你周圍的那是什麼陣,你只管開陣就是,多多少少一定會有用處,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到圖書館,知道嗎?」雲蕭沉重的交代,他瞭解馮亦,黯部做出這種丟人事,就怕馮亦會愧疚,只道他是什麼都不顧了。

「我會的……」馮亦強打起精神,身為黯就該有拋頭顱灑熱血的認知,而且他現在有點想看,想看看這個結果到底會是怎樣。

雲蕭不再多說什麼,只希望馮亦運氣好,別遇上生死相搏的對手就是。

「等會,我先出去,我出去後一刻鐘你再出去,可以嗎?」雲蕭頻頻的交代,不知道這個臨時的計畫能不能成,沒得思考,緊要時刻,做了再說吧!

時間,午夜;地點,雷克雅本家;夜,還有大半未過。

雲蕭一掌劈下,又是一個結界啟動,又有幾個殺手給困在裡頭,然後……轉頭,開溜去也!

這說真的,他太佩服自己有如此偉大的先見之明了,雲蕭回頭看著大大小小已經啟動的結界,卻也不免抿嘴偷笑,嘿嘿!若不是他幾乎在雷克雅家族所有的地方都給上了個預設的結界,這恐怕他還走不到兩步就給掛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人數也太多了點吧!

雲蕭皺皺眉,躲在草叢裡屏息往外看,雖然他大概有預想過會是什麼情況,但這種狀況比他想像的還糟。

唏噓了一口氣,這根本是窩裡大反叛嘛!看來雷克雅是該重新整頓一下了。

這也不免雲蕭會嘆氣,從草叢外望過去,是本家主屋外的一塊空地,空地上是聚集了不少人,只差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不過這種優劣勢之分還是太明顯了。

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到處是人,著黑衣黑色頭巾的應該就是黯部的人了,個個是殺氣騰騰,而禦部穿的是深咖啡色的衣飾,那些倒在地上的有一半大概就是他們了,至於其他零零散散的,想來該是其他人派來的殺手、打手、暗殺者吧!

而在這之中明顯不協調的就是黯,黯,分成了兩邊站。

一群背叛者,圍在外圍與內對峙;一群忠心者,圍在中央對外抵抗,而保護在中央中心的,正是本家的韓傑、兆緯和連三人。

為什麼老爺和大少爺會在這?

雲蕭不覺擰了擰眉頭,連少爺鎮守本家,可老爺和大少爺不正帶兵巡邏城內外嗎?怎會在這?又怎會三人都陷入這窘境裡?

而且……有點心急的再度探頭看了看,老爺和大少爺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受傷了嗎?還是……種種不解的疑惑盤據在雲蕭心中,奈他如何聰明,一個十來歲的小毛頭也很難對這種狀況下出個判斷。

雲蕭並不知道,兆緯和韓傑在巡視時紛紛遭人偷襲,待兩人發現卻也為時已晚,不得已只好打道回府先行治療,只是他們並沒有想過雷克雅本家竟出了這等大事,等兩人準備好重新出發之時卻也被人給團團包圍,如此看來,那場於外的偷襲倒也不是偶然的事,簡直就像是算準了要將本家的人一網打盡的陷阱。

雲蕭看著草叢外面,現在,究竟該怎麼做才對?

咬咬下唇不斷的在腦中思考,本家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處於劣勢之中,他該要怎麼做才能夠把本家的人全都給救出來?要怎麼做才能接近本家的人?

下意識的再度打量了情況,然,這次他卻發覺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雖然本家的人處於劣勢,雖然背叛的黯和殺手為數眾多,團團包圍,但是,他們卻一直僵持在那對峙著,絲毫沒有進展。

為什麼會沒有進展?

雲蕭偏頭,如果有這麼多的人、這麼龐大的陣容,對抗本家和那些為數略少的黯部,可是卻遲遲無法讓敵人得逞的可能原因──有人……很強!

而且是強得不得不讓所有人停頓卻步!

想到這,雲蕭一顆心幾乎是到了喉嚨,興奮的簡直快叫了出來,能讓這麼多人同時恐懼不進攻,能讓這麼多人同時僵持不下,全漢高國他只能想到一個人,闇部總領──奇因斯,也是全漢高國唯一一個魔鬥幻術炎系A級術師。

是他嗎?

雲蕭的臉色瞬間有了狂喜,如果是他,那就不用擔心本家的人了,A級術師啊!這已經是可遇不可求的傳說人物了。

可,就像是要潑雲蕭冷水一般,一場騷動從周圍傳來,惹得雲蕭不得不先停下思考往裡頭看去。

只見圍剿者們畢恭畢敬的呈兩路分開,讓出一條通道,而從中現身的不是他人,正是合該被困在月陣裡的凱鋒,看來他可是脫困了。

看著來人,雲蕭卻也不免讚嘆,真不愧是黯出身的人,居然整整比他預估的脫困時間少了一倍,可惜了,如果他不是背叛者,會是個非常好的人才。

「如果你是背叛者……」

微怒但卻沉穩的聲調來自於圈內,雲蕭再次轉移目光往裡頭看去,只見說話者一身凜然站在前面,霸者的氣勢壓制了在場的每一人,那是一種令人看一眼就會直打哆嗦的直覺反應,他,正是闇部總領──奇因斯。

「那麼,我將不惜一切,殺了你。」奇因斯淡淡的將話說出口,語氣中卻含有前所未有的憤怒,自己人的背叛果然最是令人難以忍受。

偶像!雲蕭雙眼發亮的在心底尖叫,不用說,用看的就知道了,好啊!真不愧是總領,果然有氣魄,給你拍拍手喔!

果不其然,面對著奇因斯所散發的殺氣,所有人不禁倒退了一步,只因這股氣焰已是望塵莫及的強大。

望著怒氣沖沖的來人,相反的,凱鋒絲毫不為所懼的站在他的前方。

當所有人都選擇倒退一步的同時,他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

因為,他知道!

打他決定當個背叛者時,他就已經知道,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失敗了,他只有死路一條。

而當人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砧板上拿捏時,是不可能對任何事情有所畏懼的。

「我是背叛者,但,你殺不了我。」凱鋒冷冷的丟下這一句,這股強大的自信是賭定了十成十的把握才說得出口的肯定。

這自信讓雲蕭不由得為之一愣,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太自大了!太有自信了!

簡直就像是……他已經預料到了勝負的結果一樣。

預料到結果?想到這,雲蕭不免倒抽了兩口氣。

是了!為什麼凱鋒可以這樣說?為什麼可以這麼有自信?雲蕭冒著汗,不禁開始思考。

如果……如果他是凱鋒,面對一個高他兩級的炎系術師,面對一場必輸的戰鬥,要講出這種自信滿滿的話,那麼,他的絕對優勢是什麼?

人數眾多是輔助,消耗能力是輔助,這些都不夠,那……還有什麼是絕對的?主要的關鍵點又是什麼?

一個能讓弱者在面對強者卻有十成十把握的自信,一個就算單挑也可以有勝出條件的存在,一場穩贏不輸的賭注,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弱者已經在事先動了手腳,讓強者現有的功力維持在自己的水平之下。

想到這,雲蕭臉色一下刷白,再也沒了剛剛那份狂喜了,只因能讓一個魔鬥幻術A級術師功力下降且無法自解的可能,他,只能想到一種,「九斷」,一種禁忌的毒霧迷香,可以瞬間斷人經脈,殺人於無形。

九斷,無色無味溶於水,普通人若是中此毒不消一刻鐘登即斃命,有點武學基礎的,可以撐上一天,八階以上十五階以下的術師雖因內力阻隔可護住心脈,但卻會終身昏迷不醒,同死人無異,十五階以上的術師則是功力頓減,直至畢生心血消失殆盡。

更甚,九斷是一種不可消耗的溶血性劇毒,它會反覆的在人體內順著血液奔流,遇到經脈所在必是肆加破壞,發作時更是疼痛的引人發狂,而九斷的意思其實是指就算是九命怪貓遇上它,也只能魂斷歸天。

然,惡毒歸惡毒,人類既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進化,這種毒霧迷香就並非毫無可解,能派癒術AA級魔導術有一門學技叫「乾坤迴轉替換術」,就是專門對付這種溶血性的劇毒,它可以將九斷從中毒者的血液之中導引出來,並將之轉移到無生命的物體之上,只是這種方法必須在中毒的六個小時以內進行,遲了,也是回天乏術。

真是這種劇毒嗎?

雲蕭慘白了臉,如果是這種劇毒,那麼,面對凱鋒,奇因斯的勝算將只有一半不到,而且隨著時間越久,勝算越低。

真會是……這種劇毒嗎?

就像是在回應雲蕭心中的疑惑一般,凱鋒抬起頭,緩緩的對奇因斯下了挑釁,「很想問你,奇因斯,九斷的效力,如何?」

真是這種劇毒!

雲蕭踉蹌的倒退了半步,不止雲蕭,連奇因斯的臉色都刷白了。

而一聽到「九斷」的名聲,所有的殺手一陣譁然,他們知道奇因斯的狀況可能不大好,但沒想過凱鋒居然這麼狠,對曾是生死與共的伙伴用九斷。

夠狠!也夠聰明!

雲蕭瞪大了眼看著凱鋒,他知道,這一句話,不是嘲諷,而是煽動,煽動那些殺手們為他賣命。

誰都知道,奇因斯是炎系的A級術師,心知肚明的很,就算是百來個人一起上也不見得奈何得了他,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一百人,就算是五百人也不會有人要打頭陣,這也是為什麼到凱鋒出現為止,所有人只是包圍,根本不敢有所動靜,因為知道誰先上,誰就先死先倒楣。

可是剛剛凱鋒那一句話就夠了,一個中了九斷的術師基本上跟個奶娃一樣,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這是多麼香醇又濃厚的慾望味道啊!

只要砍了眼前的人,大筆的富貴名聲權勢將會隨之滾滾而來,而且所面對的還只是個同奶娃般無力的人,這能不令所有的人蠢蠢欲動嗎?

蠢啊蠢啊!

雲蕭搖搖頭看著那些心浮躁動的殺手們,他們完全沒想過為什麼凱鋒要把九斷的事情招出來,理由很簡單,就算是中了九斷,但奇因斯仍是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凱鋒求的是「保險」,讓所有的殺手們上陣打殺,一來消耗奇因斯的力量,二來可以於旁推測自己的最佳勝算時機。

要讓殺手們為他而喪命是多不可能的事,但他做到了。

一句話,凱鋒的一句話,讓所有的殺手甘心替他賣命,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都是心甘情願了。

雲蕭不得不佩服,這個人,心機之深、城府之重,簡直是不敢想像。

要贏這種人要怎麼做?

雲蕭靜下心來思考,那,只有一個方法──出險招。

這種人,在思考的過程中一定已把敵人最可能的應對方式全都給算了進去,普通的對策是贏不了他的,要跳脫他的計算就只能走最最驚險的一步棋。

一步勝算不到百分之一的險招,一步他賭定敵人不可能選的應對,一步他絕對會忽略到的一步棋,他必須挑那一樣來賭,賭運,賭勢,賭那百分之一的獲勝機率。

就是賭,賭看看究竟是誰的運勢比較強,究竟,天命選擇的會是誰?

他現在有什麼?

雲蕭緩緩的睜開眼,一個中了九斷的炎系術師,接近二十個誓死守衛的黯,周圍大大小小四五十多個未啟動的結界陣法。

他的目的是什麼?

只有一個,把本家的三人全數安全帶到圖書館。

那麼,他現在最不該走的一步棋是什麼?

直接──光明正大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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