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答應
第二天一大早,李謹在第一縷陽光進入屋子裏時,就起了床,在院子裏好好鍛煉了一番,才洗涑乾淨,到飯廳心情甚佳的跟兩位兄長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跟自家大哥說了一聲要出去,李謹便回屋拿了點東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出門了。
昨天經自家大哥提醒,他也就明瞭了自己的心思。對於楚二少,也許,不只是喜歡一點那麼簡單。只是現在,想這個還不是時候,他得去看看那個躲避著他的楚二少,在忙些什麼。
清晨的街上,行人很少,不過卻已經有小販在路邊支起了攤子。街道兩邊的商鋪,也有一些經營早食的已經開了門,開始做生意。
十月的早晨,已經見涼,不少人穿上了厚外套。陽光透過雲層投下一層層金色的光紗,房頂上,石板上,牆上,無處不見他的紗衣。
呼吸著新鮮的微帶涼意的空氣,李謹左右欣賞著這難得的早晨景色。在家裏時,他倒是偶爾也會這麼早起床,不過那都是夏天,被熱得睡不著。像這樣的季節,他一般這會兒還在床上睡著。
也許等把他跟楚二少的事情解決完,他應該回去了,要是真等大哥跟二哥一起回去,還不一定得什麼時候呢,尤其是年底,是酒樓跟衙門裏最忙的時候。有錢人忙著請客宴客,擺酒席,設家宴。而年關將近,缺錢的小偷宵小們,自然也是選在這個時候開始坑蒙拐騙,自然衙門裏也是忙得很。
二哥那裏還好說點,他只是在這裏等新掌櫃熟悉了以後,他便可以脫手,跟著楚二少回去柳河鎮了。大哥那裏就比較麻煩了,畢竟,身為一方父母官,可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不為民服務。這是嚴謹的古代,可不是現代的大環境能比的。
想著,便來到了明月酒樓門外。明月酒樓也做早食生意,這會兒自然也是有客人光臨的。大堂裏坐的客人比起柳河鎮的早上的客人來說,多了不止一倍。大堂裏,小二們穿梭往來。
李謹進到酒樓裏,直往櫃檯走去,「二哥。」一邊瞧見的一位小二哥正要來迎客,聽見李謹的話,才恍悟,原來是李掌櫃的弟弟。多看了李謹兩眼,便又走開忙去了。這時候可不是他偷懶的時候。
「小謹怎麼過來了?」正在教新掌櫃算賬的李陽聽到自家弟弟的聲音,倒是有點意外。這會兒小謹不是該在他自己的小院子裏鍛煉身體嗎?怎麼今天倒是有興致出來了?
「過來看看。」李謹掃了一眼大堂,他是在自家二哥出門後才過來的,二哥不知道也是自然。
「哦?這酒樓還是小謹當初提出的想法改建的,這裏的明月酒樓跟柳河鎮的也沒什區別,有啥好看的。」李陽挑眉,含笑看著自家小弟,他可是聽大哥說了小謹的事兒。一早丟下鍛煉身體的事兒,跑來這裏,不用想,肯定是為楚少爺來的。「難不成小謹在柳河鎮還沒看夠?」
「二哥既然知道了,還不跟我說你家老闆在哪里。」李謹翻了個白眼,瞪了一眼自家二哥,真是明知故問。
「小謹這是著惱了啊,不逗你了,楚少爺現人在後面的院子裏休息,你往裏走,最僻靜的那個就是了。」李陽笑著摸了摸自家小弟的頭,還真是可愛的反應。
「謝謝二哥。」李謹朝自家二哥一笑,便轉身往某人休息的地方走去。這裏的明月酒樓雖然也是按照自己當初建議的那樣改建的。只是經過這麼多年,除了那塊招牌還是跟那時候一樣外,幾乎每個縣城的明月酒樓,多少都因為當地的風俗之類,稍微改變了一下。
穿過幾個走廊,往裏走不久,便見到一處安靜的小院子立在院牆邊上。周圍沒見得有人走動,想來是因為楚二少喜靜的原因。
想到那個躲了自己幾天的人,李謹扯了扯嘴角,他倒是要看看這人,這一驀然見到自己,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是驚喜?還是為難?如果楚二少不是要退縮,只是在想辦法如何對待他提出的條件的話,估計那兩樣情緒,都該是會有的。
這麼一想,李謹覺得,楚二少等下的表情,該是會很精彩的。這樣,也不枉他一大早就跑來這裏找他了。
進到院子裏,四周靜悄悄的,連楚二少的貼身小廝人影也沒見到。仔細辨認了一下左中右三處緊閉的房門,李謹想著楚二少是在哪一間休息?要不,從左到右?
依著心裏的想法,李瑾走到左邊的第一間屋子,把門推了開來。看了一眼擺放乾淨簡單的小廳,李謹撩開左前的門簾,進到臥室裏。
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李謹覺得,心裏的那點空隙,好像一下子就被充滿了。看來,這幾天,他的確是在想著這人。慢慢走近,被紗簾遮擋住的陽光只能投進一點點細碎的斑駁光點進來。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空氣裏,隱隱還有酒氣。這人是喝醉了才睡得這般如豬的?李謹在床沿坐下,仔細看著床上的人。
斜挑的眉毛,緊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如扇的陰影。再到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
李謹視線停留在那張平時充滿磁性,而此時閉著的嘴唇上。不知道這張嘴,嘗起來的味道怎麼樣?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某人,李謹想,要不要來個偷香竊玉?還是算了吧,別等會兒做賊的時候,被逮個正著,那可就尷尬了。
這人長得也算是人中龍鳳了,越看越滿意,越看心跳越快,李謹趕緊移開視線,讓自己的跳得過快的心臟平復一下。看來,他真的不是只有一點點喜歡楚二少?,光是這麼看著,他的心跳都失了序,要是當真親了下去,還不知道會跳成什麼樣了。
「小謹兒可是看夠了?」本來該是睡著的人,此時卻驀然出聲,緊接著便睜開了原本緊閉著的一雙眼睛。毫無預警的聲音,嚇了邊上正走神的李謹一跳。
「你,你怎麼突然出聲,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撫了撫自己剛平靜下去,又被這人突然的出聲刺激得激烈跳動的心臟,李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某人。這麼大了,還玩什麼惡作劇。
「嚇著小謹兒了嗎?」楚逸絕坐起身,揉了揉因宿醉而帶來的頭痛,昨晚本是找那人來想辦法,哪知道後來辦法倒是勉強算是想到了,結果自己也因一時複雜的情緒,喝起了悶酒,啥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你說呢。」瞪了一眼床上的人,李謹關心的問道:「怎麼,頭痛?」看這人的樣子,結合著空氣裏若隱若無的酒氣,這人這會兒怕是宿醉的頭痛吧。
「我道歉。」楚逸絕含笑看著李謹,眉頭卻輕皺著。這頭痛還真是惱人。
「我去叫人給你煮點醒酒茶吧,或者是讓人熬點鎮痛的草藥?」李謹看著床上因宿醉的頭痛而一臉忍耐的人,心裏嘀咕著知道會頭痛,還喝那麼多酒,真是活該。出口的卻是跟心裏所想截然相反的關心。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楚逸絕阻止李謹起身去叫人的動作,也不是第一次喝醉,練武之人的身體終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痛一會兒自然就好了。「小謹兒,來找我有事嗎?」楚逸絕揉著太陽穴,一時也沒有聯想到李謹來此的真正的目的。
「也算不得什麼事。」見本人都不讓他去了,李謹也就索性再次坐了下來。聽見楚二少的問話,李謹挑眉看了一眼似乎忘記了的某人,不懷好意的勾了勾嘴角,行?,才四天不見,這楚二少就把自己說的事兒給忘到腦後去了,他是不是該給他記性加深一點呢?
「額。」楚逸絕停住了想說的話,腦子也清楚了不少,這才記起自己為何會宿醉的緣由來,也才想起,這幾天讓自己煩惱的主因。
「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是不是早知道我來了?」李謹可是沒有忘記楚二少是為練家子,想必這人應該是在他剛靠近院子時,便已經發現了他。只是這人卻愣是不醒過來,故意裝睡。想著剛才他差點就做出偷吻的事兒來,李謹不免狠瞪了一眼楚逸絕。
「小謹兒進屋裏來時才發現你的。」抬頭,正好接收到兩道瞪視的目光,楚逸絕莫名的看向李謹,額,他是說錯什麼話了?
「那你怎麼不出聲?」李謹反問,這人是故意的吧。
「額,這個,小謹兒可是來問我那天提出的條件答案來的?」不好回答自己的確是故意想看看小謹兒進來見他熟睡會做什麼,楚逸絕趕緊轉移話題。
「好吧,你既然想說,那就給我答案吧。」李謹淡笑著看向楚逸絕,這麼幾天沒來見自己,他倒是想看看,這人是想給自己什麼答案。
「如果我不答應小謹兒的條件,小謹兒是不是就會拒絕跟我在一起?」楚逸絕直直的盯著李謹,不放過任何一絲他臉上會出現的表情。如果是的話,答應又何妨。反正小謹兒沒有說壓幾次,他大可只給一次機會給小謹兒。就算是事後小謹兒責怪,這也不能怪他反悔不是?
李謹看著楚逸絕,一時不知道是該點頭好還是搖頭好。說實話,雖然他一心想要壓楚二少,只是這會兒看著這人為了他提出的那個條件而宿醉,不免又在心裏有點後悔提出的那個條件來。其實,他大可以後找個機會搞偷襲的。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