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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師<鬼怪有>》第0章
[font=細明體][size=3]爹說,我已經滿十歲,可以獨自一人去幫死人超生了。

就這麼一句話,今天晚上,我就被爹丟到這個亂葬崗來。

我跟爹抗議,哪有人第一次上陣就叫人家到亂葬崗的啊!

爹冷冷的說一句,你爺爺當時還把我丟到戰爭剛結束的死人堆裡呢!

一聽我只能無語,乖乖穿戴好法師衣和法師帽,準備夜晚的到來。

夜晚的亂葬崗並不如想像中一片漆黑,除了自然的月光和星光照射外,草叢之間還會出現一閃一閃的小點,看起來很浪漫,其實那是死人的螢光。

左看看右看看,螢光數量還真不少,看來今晚會是一場苦戰……嗚嗚我好想哭喔~~

「出來吧,無主的游魂們。」舉起單手,我在無人的亂葬崗上輕喊。

我不是第一次幫死人超生,從我還不會記事時就已經跟著爹爹大江南北的開始工作。當然了,因為我年紀小,超生的工作大多數是落在爹爹身上,我頂多幫一些忙。可是,相對的我也知道在今晚,我必須要擔起多麼沉重的工作量。

爹爹會在附近嗎……如果我真的應付不來,爹爹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我一邊祈禱那個冷血爹爹沒走遠,一邊眺望著眼前一個接著一個出現的人影。

真的是『人影』,因為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因此五官都不是很清楚,就像有層黑霧遮在臉上一樣,讓我看不見他們的臉,同時也讓他們看不見應該要去的道路,才會在人世間繼續徘徊,沒有往奈河橋的路上去。而我和爹爹,還有爹爹的爹爹,我們的族人要做的工作,就是幫他們把霧氣打散,好讓他們看清正確的路而離開人世。

你是誰?持續現身的人影中有一個開了口,沒有聲音,可是借由空氣的振動,我能聽得到。

「我是引路師,來幫忙你們引路的。」學習爹爹低沉的語氣,但從我還沒有變聲的聲帶傳出,乍聽之下還真有點不倫不類。

引路……?人影之間開始竊竊私語,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不過從他們的肢體語言上我也猜想得到他們在打量著我。

人影越來越多,有沒有二十個啊……壓抑住不安的心情,我努力抬高腦袋瓜,我可不能讓他們瞧不起,不管是不是死人,總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看起來不可靠的小鬼說的話吧。

「不想走的盡可不要理我,想讓我引路的……」眼睛依舊盯著人影堆不放,我伸起兩手解開腰帶,輕輕拉開外衣,露出裡頭什麼都沒穿的身體:「直接過來吧。」

半個月亮的照射下,我很清楚自己白皙的身體已經落入他們的目光中。十歲的身體還沒拉高,小小的個頭還沒有爹爹那種特殊的色香,可是對於死人們來說也許仍舊有著本能所知的誘惑吧。

幾個人影搖搖晃晃的移動過來,連帶著加速的喘息聲。

明明是死人,卻學活人呼吸,這算是習慣成自然嗎……一邊在腦中想些有的沒的,一邊順從著死人們的靠近,主動平躺到草地上。

身體下是微濕的嫩草和軟土,躺在上頭並不會難過,反而有種被土地包覆的錯覺。我垂下眼,靜靜的感受到第一個壓到身上的人影。

看不見他的臉,那是當然的,黑影烏丫丫的,完全看不到他的五官,自然看不出他的表情。可是急促的吐息吹在我的臉上,不同於活人的熱度,那是微帶涼意的濕冷,卻同樣能讓我感受到他的興奮。

冰涼的大手摸上我的脖子,順著大開的衣領滑到胸口上,柔軟中帶著硬繭的指頭觸感很是奇妙,特別在他摸上乳頭的瞬間讓我倒吸一口氣。

早已習慣的慾望開始在我體內燃燒起來,只不過他似乎燒得比我還旺,兩手上上下下不斷在我身上摸弄,從我的胸口、腰際、肚臍,一路往胯下又是捏又是揉的,冰涼的手指甚至在觸碰到我的陰莖後主動套弄起來。

「嗯……」雖然我才十歲,可是豐富的經驗下身體早已學會勃起,包皮龜頭邊顫抖邊起立,露出小小的尿道孔。

身上的人影喘氣越來越急,他壓低身子,看不清楚的臉孔就貼在我眼前,我可以聞到他身上死人的味道,濕濕的,腥腥的,就像青草和泥土混在一起的味道。

下半身被拉開來,一個軟中帶硬的東西頂到我的肛口,我知道他要進來了,於是放軟身子,盡可能的讓這冰涼的長條物順利插進來。

他,進來了。

「啊!啊……」對我來說,終究是太大又太粗的成人陰莖讓我再也忍不住,裝不出低沉的嗓聲,變聲前的童音又高又嫩,從我閉不上的嘴中一再傳出。

四周一片靜,只有我的呻吟聲,啊啊、啊啊的,隨著壓在我身上的人影不斷律動下,不停地持續著。

不對,不只我的聲音。仔細一聽,還有無數的喘息聲。那是死人們的喘息。

明明是不需要呼吸的死人,卻和活人一樣吸氣、吐氣,然後在興奮時,一樣喘息著,一吸一呼都是興奮的腥臭味。

死人們的喘息聲莫名地讓我心跳加快,我也開始喘息,不只是因為有一根死人的陰莖插在我的肛穴內抽送,還有心態上的恐懼,以及……一絲期待?

「啊!啊啊!」我的腳被高舉起來,在成人身體下顯得特別短小的兩條腿腳朝著夜空,隨著身上死人的抽送前後搖晃,白皙卻又帶著一抹粉紅的指尖因為快感而捲曲著,在半圓的月光下特別顯眼。

有爹爹幫忙,四周不會有活人接近,但若是沒有陰陽眼的人經過,只會看到一個小男孩赤裸著身體,兩條腿腳朝天,全身不斷搖晃吧。這種情況下,他們大概會說是中邪,又有誰知道我正在被死人靈魂姦淫呢?

我的肛穴被死人陰莖插入,讓他用那冰涼的莖身在裡頭磨擦,就連在外頭不斷撞擊著我臀肉的肥大睪丸也是冰冰涼涼的,和身體下的濕土一樣,微微的冷。

「啊啊啊啊啊啊!」高聲尖叫,因為壓在我身上的死人在一陣猛烈的抽送後,緊緊壓在我的體內射精了。

不同於活人的陽精,那是死人的陰精,乳白色又濃稠的液體強而有力的打進我的體內,射在我的腸壁上。

沒有生命的精液,卻比活人的陽精還要猛、還要狠、還要大量又無情,每每我被射在體內時,總會不自覺地全身痙攣,大張的嘴甚至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可是,就在死人射精的同時,明顯的變化也慢慢浮現。

壓在我身上的死人喘息著,就像剛跑完馬拉松一樣,而他臉上的黑色霧氣彷彿淡化了一點點,我可以看見他大張喘氣的嘴型,和隱隱約約的五官形狀。

再做個幾次,我知道他的五官將會完全出來,不過在那之前,一旁其他的人影早已等不及的把他推開,急促地要把他們勃起的陰莖插到我的體內,然後跟剛才的死人一樣,把他們興奮而出的陰精射進來。

才剛被射進一泡陰精的肛穴還來不及閉上,另一根死人陰莖又捅了進來,我順從地讓他壓在草地上發洩,同時當其他死人靠近我,把他性急的勃起往我嘴裡塞時,也張嘴幫他口淫。

能夠同時間處理複數的死人慾望有什麼不好,就算累了點也值得。

不只是嘴裡多一根陰莖,陸續接近的死人們開始使用我身體其他地方,兩隻手掌不用說,被他們強迫握住他們興奮的勃起也就算了,甚至還有無數根陰莖在我身上磨蹭,左右乳頭上、肚子與腰際上、就連腳底板都被拿來當做淫交的部位。

如果是真正的活人,是不可能如此貼近的,但因為他們是死人,身體重疊著忽隱忽現,二十幾根陰莖貼著我的身體,使用著任何可以帶來快感的嫩肉磨擦。

可這就苦了我,再怎麼想速戰速決好了,一下子被這麼多大男人壓在身下磨蹭,嘴裡和肛口也被塞得滿滿的,淚水和唾液無法控制地流出來,弄得我更是呼吸困難。

但就算在這種情況下,我的陰莖卻異常地興奮著,包皮龜頭紅通通的搖晃著,跟著兩根貼在它上頭磨擦的死人陰莖一起發硬發腫,只差不會射精而已。

嘴裡的陰莖一漲,一股腥濃的陰精噴射出來,大半部份在我嘴裡,小半部分因為量太多而跟著唾液流出來。

帶著男人味的液體彷彿有傳染力一樣,貼在我身上的陰莖一根接著一根開始射出濃白的精液,一股又一股,撒在我的陰莖上、乳頭上、頭髮上、臉頰上。

如果這種液體不是半透明的乳白,現在的我看起來應該就像從水裡爬上來的小水鬼。

有點想笑,卻疲倦到勾不起嘴角,而且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用眼角瞄一瞄在場的死人們,臉上的霧氣雖然淡了些,卻離整個清靜還有段距離呢。

打起精神,我繼續張開雙腳,用我濕熱的穴孔誘惑死人們的陰莖。

天亮前,雞鳴前。

趴在草地上,我就像個半死人一樣,動也不動。

「辛苦了。」頭上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爹爹。

我沒回話,就連指頭也沒動一根,不是我懶,實在是沒力氣了。

爹爹把我抱起來,也不嫌我全身陰精髒兮兮的。他帶我到附近的水泉清洗,我軟軟的癱在爹爹懷中,享受爹爹難得的溫柔。

「我幹得如何?」趁爹爹心情好,順便討賞。

「普普通通,連三十人都不到,這種時間算太久了。」手裡的動作雖然溫柔,嘴上卻還是一樣狠毒。

哼,臭爹爹,誇我幾句會死啊。

不過,我也知道爹爹對我這麼嚴刻的原因。

曾經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爹爹就跟我說過,我們一族的命運。

就算我們不主動接近死人,本能強的死人還是會嗅出我們的味道,然後,藉由在我們身體上洩慾後得以散去眼前迷霧。

爹爹說,他也是從小幫死人引路,才能活到現在。

垂下眼的爹爹小聲的說,他曾有一個沒見過面的哥哥,在爺爺的保護下,一直到十六歲都沒被死人給強去。

可是,在十六歲那年,一個疏忽下,他被群鬼輪姦,就這樣走了。

死人的陰氣,比你想像中還要可怕,爹爹面無表情,淡淡的說。

哪有什麼可怕的,很小很小的我嘟起嘴,不過就是屁股眼給他們幹一幹就完事了。

爹爹摸摸我的頭,說,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有什麼可怕的,現在的我雖然還沒長大,不過我想我知道了。

爹爹,在前幾次引路後,肚子似乎……變大了。

我也是這樣來的嗎?我問不出口。

可是在我長大以後,是不是也會和爹爹一樣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一族,的的確確是一代又一代地延續著。

延續下去,繼續幫死人引路。

手上抱著有點涼掉的燒餅,我急急忙忙的在狹窄的巷道內奔跑。黃昏的日光角度越來越傾斜,代表著一天快要結束。

今天才剛到這個小鎮,打理好住處後都已經中午過去大半了,我趕緊抓了幾個錢就跑出門採買東西,至少晚上的糧食要先保住。

最近爹爹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不再是寬鬆的法師服可以遮掩得住。所以外出採買這些事全落在我頭上,看爹爹似乎越來越容易疲憊,我想買幾顆雞蛋讓他補補身子,可是這麼晚的時間點,實在不太好找到這類小攤販。

眼角再瞄了一眼斜斜的太陽,帶紅的金黃色灑在萬物上,我不禁有些心急,這是日與夜的交會點,也是最容易碰上人外之物的時候——所以又叫做逢魔時刻。

轉過一個轉角,突然落入整個視線的青色來不急讓我停下步伐,我連人帶燒餅的撞了上去。

「啊!」「好痛!」

別看我只有十歲大的小個頭,全力衝刺下的力道可不小,連前頭青衣人都被我撞倒在地,連同我手上捧著跑了老半天的半涼燒餅。

「啊啊啊啊——我的燒餅!」還沒從這個倒楣的路人懷中掙扎起來,我已經先看到那美美的燒餅落在地上沾了泥,不用想也知道那已經不能吃了。

正當我還繼續替那幾枚好不容易買到的燒餅哀悼時,被我壓在身體下的路人發出聲音:「小弟弟,沒摔痛吧?」

抬起眼,正想向他道歉的我瞬間發不出聲音。

穿著青衣的男子年紀不大,二、三十歲的年紀,衣著看起來也是中上等級,面貌英挺——如果忽略掉他眉眼間的黑霧的話。

逢魔時刻,在這個時間點許多已經死去,但自己卻沒有死亡意識的死人會醒來,彷彿他們依舊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樣走動,雖然說一般沒有陰陽眼的人是看不見他們的,可是或多或少能夠感受到有什麼不對,這就是人們往往會在日落時開始趕回家的原因,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沒……對、對不起,撞到大哥哥了。」再也顧不得地下不能吃的燒餅,我急著要站起來。這個死人已經會講話了,可見他的死人生涯不短,在陽界與陰界的交會處吸取到的陰氣已經足夠讓他發展出智慧……這種等級的死人比那些只會在死亡地點徘徊的死靈不一樣,爹爹從來不曾讓我替這種死人『引路』,我知道依我的本領還不該與這種死人接觸。

「別急,我也有錯,弄掉了你的燒餅。」一隻手握住急著離開的我的手腕,冰涼的溫度更讓我明白眼前看似常人的男子並非活物,他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兩個銅板塞到我懷中小袋,說:「拿去,算是賠你的。」

「謝…謝謝……」也許他是死人,可是彬彬有禮的態度讓我也很難給他劈頭一句:『你這個死人快放開我!』這樣的招呼語。

原本被我撞在地上的他想要抱著我坐起來,就在他的臉接近到我的胸口時,突然停下動作。

「……你的身上好香。」語氣中似乎有了一抹猶豫。

「是、是燒餅的味道啦!」知道死人的本能聞出什麼來了,我更急著想要離開,可是他把我捉得更緊,除了原本握住我手腕的一隻手以外,另一隻手摟住我的腰。

「不是……是一種……很奇妙的香味…………」男子臉上的黑霧隨著日落的角度越來越深,夜晚快要取代白日,死亡的味道也越來越加濃厚。

我知道我逃不了,死人緊緊抓著我,原本湊在我頸部嗅來嗅去的大頭朝我胸口的衣領鑽來,他已經發現了,發現我是可以給他『什麼』的某種東西。

一旦決悟,我也不再掙扎,軟下身子任憑他抱著我東湊西嗅,自由的手也托上男子冰涼的臉:「大哥哥……大哥哥不要硬來,想要的話我會給你,好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在爹爹不在身邊時替死人『引路』。雖然數量只有一個,卻是已經有了基本智慧、會開口說話的高等死人。

因為我的配合,死人也不再硬抓著我,他鬆開抓著我手腕的手,改去解開我的衣扣,三兩下就扯掉我的上衣,露出奶嫩的上半身。

因為長時間都和爹爹只在夜晚活動,鮮少曬太陽的我總是白滋滋的。還沒發育的身子是帶著彈性的柔軟,沒有攻擊性的嫩脖子下頭是窄窄的肩,圓弧型的線條接上兩隻臂膀,然後在肩膀下頭的身體也是小小軟軟的,胸口和腹部微微突出,這是爹爹老是笑我還是孩子體型的原因,可是對於死人們來說是不是孩子似乎都與他們本能的慾望無關。

我們坐在地上,不對,應該說死人坐在地上,而我則是面朝面地坐在他的胯部上頭。如果不是我們都還穿著衣物,看起來就像是交歡中的姿勢。

坐在他懷中,我把恢復自由的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大人們的肩膀總是寬寬的,很適合我環在上頭。像爹爹的肩膀也是,在我比較小一點點的時候總愛側著臉把臉貼在上頭讓爹爹抱著,這樣既覺得安心又可以看到外頭的世界,是我最喜歡的姿勢。

現在因為爹爹懷了寶寶,我也已經大到不好意思再跟爹爹這樣撒嬌,最近很少這樣讓爹爹抱著。也許是因為這樣吧,明明知道接下來是攸關生死的苦戰,我還是不自覺的把臉貼到這個死人的肩膀上,就像在跟爹爹撒嬌一樣。

每一個死人的死法都不一樣,不過身上都會有共通的味道,一種淡淡的死味,就像是……像是青草被拔斷時的青汁味,有種死亡的血腥,但並不難聞。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主動的貼近,他的動作緩了一緩,不過他還是繼續了,剝完我的上半身後又把我的褲頭解開,拉去我的外褲與底褲,露出我光溜溜的小屁股與不長的兩隻腿腳。

這是死人的本能,爹爹教過我。死人只要碰到我們一族,講好聽一點是蜜蜂遇見花,講難聽一點是蒼蠅遇見狗屎,本能會接近我們,並且想靠我們幫他們引路,而引路的方法是……

屁股眼感覺一緊,我不用低頭看也知道有什麼進來了,靈活的動作與不是那麼粗大的外物讓我知道那並不是死人胯下的陰莖,而是他冰冷的手指。

指腹一緊一鬆的按著我的腸壁,從很小時就習慣外物的穴口很快就軟化了,和我現在的身體一樣軟滋滋的,不帶一絲力氣,就像在歡迎外來訪客的拜訪。我想死人也感覺到了,他不再花時間摸弄我的穴內,而是解開褲頭從裡頭掏出那早已勃起的陰莖。

我用膝蓋撐起身體,讓死人的陰莖對準我的屁股眼。低下頭我看見那根偏暗的青紫色長條物在突起的頂端有個小孔,孔內隨著死人的呼吸一閉一張,冒著半透明的混濁液體。其實人死去後是不用呼吸的,只是像這種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而在世間徘徊的死人靈魂多數會繼續著呼吸的動作,就像他們真的靠著一吸一呼而存在一樣,一種無意義的假象。

我感覺到兩瓣屁股肉被他用手托開,早已習慣外物的穴口自然的隨著拉力大張,接著是死人把胯下往上一抬——一根腫大的陰莖開始往我體內鑽。

「啊…………」同他的手指一樣,他的陰莖也是冰涼的,接觸到我火熱的穴肉時讓我打了個冷顫。

可是這樣的溫度差對死人們來說,似乎是無法抗拒的誘惑。原本動作還算溫柔的這個男子突然把我重重往他胯下一壓,我在下一瞬間把他整根沒入體內,直到我能感受到他胯下粗毛緊緊貼到我的腿間嫩肉的程度。

「等、等一下……」明知沒用,我還是不自覺的哀求,從幼時開始幫死人引路到現在,早已習慣死人陰莖進入的穴孔本能的感受到陰氣的不同,開始恐懼的縮放。

「嗯!嗯!」沒有回應我的哀求,是當然的,死人碰到我們一族的身體怎麼可能會放過,更何況他都已經進到我體內,嘗到我身體的味道了。

不是太大的巷道,卻一直沒有人經過。我一邊承受胯下被猛力的攻擊,一邊模模糊糊的猜想活人的第六感不想接近這一帶,這邊滿滿的是死靈的味道,讓活人會不自覺的繞路。

「啊…啊啊!啊!」猜想是正確的話,我想我不用在意被人聽到我的聲音,畢竟我也憋不住了,我的穴孔被他插得大開兼冒水,更適合讓他用粗大的成人陰莖在我體內飆悍,腸內筋肉再也使不上力,卻莫名的感受到體內陰莖的形狀。

如同剛才低頭所看到的,那麼長、那麼粗的一根大陰莖在我體內,冰冷冷的肉塊不知是因為磨擦還是被我穴肉捂得暖了,不再像剛才一樣冰冰得讓我難受。突出型的頂端似乎更加脹大,塞得我穴內飽滿,再多一絲就要裂開般。

莖身部分沒有頂端處的腫大,可是依然把我的腸道撐得大開,只有在比較接近莖身底處的地方細了點,不過那也只是比較的結果。

在莖身底部處,有著濃盛的粗黑卷毛。那是大人特有的毛髮,就跟鬍子一樣,只不過有人多有人少,像之前碰過的死人當中就有人長得特別多,多到從胯下經過腹部連到胸口都是。眼前這個死人雖然沒那麼誇張,不過也不算少,卷曲的蓬鬆黑毛包覆住下頭兩顆深紅色肉球的同時,當我與他緊密連結狀態下,多毛的黑色還會包住我半個小卵蛋,粗糙的捲毛刺在嫩嫩的卵蛋皮上又是癢又是爽,讓我想要逃開,卻又更想要磨蹭。

總之情況也不是我能逃得掉的,我被他抱在懷中,身體隨著下頭來的律動上下,全身軟綿綿一絲力氣也提出上來,穴孔被陰莖磨擦得敏感到自己收縮,嘴裡除了呻吟什麼都說不出來。

勉強張開眼,抬頭望向他的臉。他的臉色隨著日光消失呈現出青灰色,我想他是死於中毒,所以外表才會保持得如此良好。可是他雙眼之間的黑霧依然可以讓我一看就知道他是死人,雖然同時也因此讓我看不見他的眼神。

他是長得什麼模樣呢……我突然有點好奇,這加重了我的毅力,我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慾望爆發可以淨化他眼前的黑霧,可以讓我看到他的眼睛。

不自覺的,我縮了一下屁股眼,相對的當然是夾住了插在我體內的陰莖,死人倒抽了一口氣(就說他根本不用呼吸的說……),全身一抖,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陰精湧進我的體內。

「啊!!!!」類似慘叫的聲音從我嘴中發出,因為從他已經磨擦到有熱度的莖身所噴出來的,是驚人的冰涼液體。

滿是陰氣的精液是無法想像的冰冷,從我的體內深出往上竄,直達我的心口。

——這就是有智慧的死人的陰氣嗎?我的全身顫抖,可是我無處可逃,只能被他壓在懷中繼續接受他還持續射出的液體。

本能的我開始懷疑我是否真的有辦法幫他引路,光是他第一泡的陰精就如此猛烈,窩在他懷中確定他已經射完精後我疲倦的抬起頭,看見他的雙眼之間的黑霧似乎比剛還淡了點——這讓我多了點勇氣,至少才一次就能看見變化,代表他沒有我想像中難搞。

不過全數都靠我可憐的屁股眼上工可能難度也太大了點,我掙扎一下,讓他鬆開固定我身子的手之後,我先抬起腰讓他已經射過第一次陰精的莖身托脫離我的身體,接著用爬行的姿勢——一來是真的腿軟,二來是強調我沒有逃跑的意願——讓自己離開他的大腿上,這樣一來我的臉會剛好湊在他現在有點垂軟的陰莖前。

「咳咳……」喉嚨有點乾,我先咳了兩聲,舔舔嘴,潤一下喉:「我幫你,用嘴。」

這也是我從小練習到大的功夫之一,全靠我可憐的屁股眼幫死人引路的話,我看我早成為他們的伙伴——死人一枚。

先用兩手掌把他的陰莖托起,垂直往上的角度後再張嘴把頂端的突起給含在嘴中。我並不急著把莖身往嘴裡塞,而是用嘴裡的舌頭把頂端突起處給舔過一遍,當然也包含那個噴出液體的小孔。

光是這樣舔弄,我就能感覺到死人的興奮,他的陰莖再次硬起,而且呼吸加快了。

接下來我把嘴再張開點,讓莖身進來一些,之後又緩緩退出,舔弄尖頭,之後又再一次把莖身含入,一次又一次重覆的動作中,含進嘴內的莖身長度越來越長,到最後已經頂到我的喉頭,這裡就是我真正工夫發揮的地方了。憑著訓練,我可以刻意的張開喉頭,讓那個濕滑的突起物頂進我的喉嚨深處——這並不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不過還算是可以忍受的範圍。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知道他很享受我的服務。冰涼的手指突然碰上我的脖子,我想像得出我的脖子加粗了,一根那麼粗大的腫脹物現在在我喉頭中,能不變粗嗎?

詭異的景象也許特別情慾,全身赤裸、尚未發育的男孩趴在一個男人的胯間,用喉頭深處啜吮他的陰莖,嘴角流出的除了分泌過多的唾液,還有陰莖頂端小孔的黏液。

他的胯下開始自己上下,我也加快了吞吐的動作,我知道他快要射了,從他抽動的大腿內側,從他越發脹大的莖身。

「嗚…………」隨著一聲低吼,冰涼的液體再次充滿我體內,這次是嘴裡。

青草味從鼻尖鑽入腦中,我鬆開嘴,讓充滿嘴裡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出,不過流出的頂多也只是表相,真正的陰氣已經隨著氣管流到體內,我能感覺到那股氣在身體內循環著、流動著。

「舒服嗎?」爬起來,我問他,而且很滿意的看到他眉眼間的黑霧又淡了一點,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一些些表情。

他笑了,苦笑,抱起我幫我擦嘴,動作很溫柔,當然我的經驗讓我知道接下來還有得做,不過短暫的溫柔也不錯。

後來,嗯~~我算算看……大概至少又弄了五、六次吧。總之等到我眼花腿軟全身無力,甚至天色已經隱約泛白時,終於幫他引路成功了。

他幫我穿好衣服,讓我倚著牆角坐著,並且蹲在我的眼前,這讓我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臉。

一點黑霧也沒有,乾乾淨淨的,和我想像中差不多,英挺的臉上是明亮的眼。

「好好休息,小法師。」他摸摸我的頭,說出我真正的身份。

好怪,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一般沒智慧的死人往往是看到路就走,我有點想問他,卻一句話也發不出來,實在是太累啦……

累得眼睛也張不太開,眨眼與眨眼之間閉著眼睛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只能片片段段的看到他乾淨的笑臉,撐膝站起來的模樣,然後是青衣的背影。

一路好走……我心想,然後閉上眼,睡著了。

等我睡飽,幸好還沒過中午,我趕緊跑去燒餅店買燒餅。付錢時突然想到他硬塞在我懷袋的銅板,想要拿來用時掏出的卻是兩張紙錢。

趁店家沒注意到,我急忙又把紙錢塞回懷中。

混帳死人……連自己在用冥幣都沒自覺的混帳東西……一邊碎碎念,我拿真的錢買完燒餅後又買了雞蛋,接著才辛辛苦苦的趕回爹爹那裡。

爹爹在屋內沒外出,不過似乎已經自己找東西吃過了(我想他是趁半夜時跑出去弄的吧),他只是淡淡的接過我手上的食物,說:「去淨淨身,都是陰味。」

我癟癟嘴,人家千辛萬苦的克服掉人生第一次的大難關,爹爹也不誇我一下,真是冷血爹爹。

不過,當我淨身淨到一半,睡在澡盆裡時,我想是爹爹把我撈起來,擦乾淨後放到床上的,因為我完全沒有爬起來的印象。

爹爹的肚子那麼大了,我還給他找麻煩……醒過來的我有點心虛,在床上東滾西滾。

睡在我一旁的爹爹當然被我吵醒了:「睡飽了就去弄吃的,肚子不餓嗎?」

「嗯~~再等等。」我貼在爹爹身上,環住爹爹大大的肚子:「弟弟什麼時候出來?」

「還有一陣子吧。」爹爹垂下眼,也把手放到肚子上。

在弟弟出來之前我們還得趕路,爹爹說要去大城生,那裡活人的陽氣多,死人的怨氣也多,躲在裡頭生比較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我們需要躲很多人,包含貪心的死人,還有真正的法師。

雖然我們也是一種法師,可是真正的法師是不容我們這種人的存在。他們認為我們也是一種死人——一種靠死人陰氣繁殖的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複雜,我們一樣是幫死人引路,讓他們不要在陽間作亂,為什麼就必須被當作敵人,這麼複雜的事我還沒辦法去多想,只能先依著爹爹的交待,準備上路的行李和糧食,以及移動的交通工具。

反正,我喜歡幫死人引路。雖然很辛苦,雖然有時很累,不過回想起昨天(今天?)那個死人最後的笑容,乾乾淨淨的笑容,心裡就竄起自豪感及一股淡淡的喜悅。

一路好走,我窩在爹爹的懷中,發出無聲的輕語。

大哥哥,一路好走。

嘴裡唱著鄉村小調,我手揮柳條編的小鞭子催促想要走到路邊吃草的老牛繼續往前上路。牛車就是這樣慢得讓你想殺牛來吃,可是我人小力有盡,還沒辦法讓馬拉車。爹爹雖然會趕馬車,不過他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從後頭車廂出來。更別提請人來趕車了,不是錢的問題,是爹爹的身型現在不能見人的問題。

我,是爹爹的兒子。名符其實的兒子,因為我是從爹爹的肚子裡出來的。而現在躲在車廂中的爹爹,肚子裡則裝著我的小弟弟,詭異的男子懷胎模樣讓他目前無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頭。

「爹爹,要進城了。」看到前方的城門和人群,我轉頭跟躲在車廂裡的爹爹說。

爹爹沒馬上回我話,過了好一陣子才發出聲音:「嗯,先進來幫我。」

把老牛趕到路旁,我從駕駛位直接往後爬進車廂。爹爹在裡頭,昏暗的車廂內沒什麼光線,可是爹爹的臉還白得顯眼。這是因為他已經好久沒曬到太陽,總是躲在客棧或是車廂內了。

「你幫我把腰帶拉過來。」爹爹招手讓我過去,粗粗的腰圍讓他沒辦法把腰帶從後轉一圈,只好讓我幫忙,這樣他才能在前頭打結。

爹爹身上穿的,是女裝。

要進到有規模的大城內是必須接受盤檢的,如果爹爹一個大男人模樣還頂著大肚子,還不驚惹到被送進衙門去。所以爹爹一開始就教我去買幾件婦女的衣物,讓他在經過盤點的路上假扮成女子。雖然爹爹身高比較高,但坐在車廂內本來就不易發現不對。加上,哼哼~不是我要臭屁,我家爹爹長得可好呢,俊美的五官利用紅粧掩飾住英氣,在昏暗的車廂內絕對不會有人看得出他是男子。

幫爹爹繫好腰帶,再幫他背上披件外套,故意不遮住高高壟起的肚子(沒人看到有孕在身的婦女會太為難),我瞧瞧我家爹爹,真是美人一個。

「夠了,滾回前面去。」養我十年的爹爹怎麼會看不出我在心裡笑他,手一揮就把我趕到車廂外頭。

「好啦!上路啦!」把小柳條鞭子一揮,我再次讓老牛拉車上路。

沒有什麼意外,我和爹爹平安進城。拿著爹爹交給我的錢袋,我找了間比較接近鬧區的空屋租了下來。這也是爹爹的交待,為了隱藏起我們的氣味,我們需要躲進人多的地方,就算這邊有智慧的死人比較多,也是無可奈何的做法。

「爹爹,可以吧?」和屋主交待的業者交涉結束,我把爹爹扶到準備好的房間內。

為了讓爹爹能在生產前多曬點太陽,以及散步培養體力,以小氣為興趣的我狠下心來租了一間有隱蔽性院子的屋子。多花點錢沒關係,等到爹爹生完弟弟、養好身子以後,就可以恢復他表驗的法師身份除除鬼,把花出去的錢再賺回來就好了。

「還不錯。」爹爹看起來很滿意,先繞了屋子內外一圈,接著就進到主屋內,要我拿出男裝讓他換回來。

幫爹爹打理好,我先讓爹爹進房裡休息,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取了錢外出。這次和之前總是匆匆離去不一樣,我們可得在這間屋子裡住到爹爹生出小弟弟以後才能離開。一些免不了的日常用品總要採買一下,要不然日子可不好過。

在集市內東晃西晃,憑我的精打細算買到了不少物超所值的生活必須品後,我瞧瞧天色也不早了,正打算凱旋回府的時候。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背脊傳上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硬要說,就像是彷彿有人看著你,並不是現在才看著,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我卻現在才發現一樣。

迅速四處張望,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視線是對著我的,可是我知道不對勁,很不對勁。

由於我們一族的特質,從小到大被『人』盯上早已不是什麼稀奇事,雖然說,盯上我們的,不太能用『人』來形容——那是已經死去,卻還在人世間徘徊的死人。

死人本能的會嗅出我們的味道,知道我們身上藏有能夠解開謎題的答案,然後會抓住我們,依他們的本能……侵犯我們。

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的死人會在眉眼間被黑霧所籠罩,這種黑霧會讓他們看不見應該去的路。可是只要在我們一族身上射出一次又一次的陰精,他們眼前的黑霧就會漸漸淡去,然後他們便能看見該走的路而離開。

如果是被這種死人給盯上的話,我自認從小到大豐富的經驗可以判斷得出來,可是現在的視線不一樣,視線傳來的沒有死人特有的陰氣,卻也不是活人該有的陽氣。

突然間我極端的害怕起來,未知的恐懼讓我流出冷汗,簍住懷中的東西,我轉身開始跑了起來。

顧不得其他人驚訝的眼光,在還算擁擠的集市內我推開擋路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可是就算我邊跑邊回頭,確認沒有『人』跟在我後頭,那視線卻一直沒有消失,直到我跨進家門為止。

「爹爹!」拋下手上的東西,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進爹爹的懷中,恐懼之中也沒辦法注意到爹爹的肚子,幸好爹爹搶先用兩手把我抱住。

「爹爹!有什麼跟著我!」視線在我一進門坎就消失了,我不確定爹爹有沒有辦法能感覺到:「有什麼看著我!會不會…會不會是真正的法師?」

真正的法師,是我們要躲避的另一種對象。和我們引路師不一樣,法師是憑著道具或符咒讓死人離開人世,他們眼中容不下我們,認為我們也是死人的一種,總是追殺著我們。

雖說法師也是有很多等級,我到現在為止沒碰到過真正對我們有威脅的法師,大多都是揮揮符咒騙騙錢的水準罷了。不過爹爹還是常常提醒我,要是遇到有本事的法師,記得逃遠遠的,千萬別跟他們硬來,小心哪天陰溝裡翻船。

今天跟在我後頭那不明的人物,是否就是法師呢?一回想起那種莫名的恐懼感,我直往爹爹的懷裡鑽,恨不得回到爹爹肚子裡頭似的。

「別怕,爹爹在這裡,沒事的。」爹爹把我抱起來,往屋內走。嗚嗚,我真丟臉,都已經十歲了還讓爹爹抱,更別提爹爹頂著一個大肚子,我真是沒用。

可是,可是我不想下去,爹爹的懷抱好溫暖,我一直賴在爹爹懷中,就算爹爹抱我到他的大床上,替我脫了外衣和鞋子,我還是繼續賴在爹爹懷裡,讓爹爹側躺身子抱著我,用他的大掌在我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

這種感覺好懷念……就好像以前爹爹帶我幫死人引路時,把我抱在懷中一樣。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我會記事後,就已經跟著爹爹幫死人引路,死人的陰莖很大很大,插在我小小的嫩屁股眼裡好不舒服,哼哼地抱怨時,爹爹就會拍拍我的背,安撫我。

『別怕,爹爹在這裡,沒事的。』爹爹把我抱在懷中,說。

記憶中的爹爹和現在的爹爹一樣,可是記憶中的爹爹那英挺的劍眉在眉心微皺著,上挑的眼角呈現情慾的桃紅,我知道為什麼,因為爹爹一邊抱著我,一邊被死人壓在地上撐開雙腳,讓死人的陰莖在他濕熱的肛穴內抽插著。

我想那次並不是我第一次被破身,我被破身時太小了,連記事都還不會。可是那一次爹爹的臉實在太漂亮,太……充滿慈愛也充滿情慾,才讓我把那一次的引路之直深深記在腦海中。

當時的我大概也才四、五歲大吧,被爹爹抱在懷中還小小一個,我窩在爹爹懷裡讓爹爹環住我的小肥腰,我自己的小手則是捉住爹爹披散在胸前的長髮,也不知道有沒有扯痛爹爹。

四周傳來死人們粗獷的氣息,氣息裡帶著死人特有的死氣,聞起來腥腥澀澀的。黑暗中我看不清楚有幾個死人,只知道爹爹身後靠著一個,插在我嫩屁股眼裡有一個,在後頭大力捅著爹爹的有一個,左邊把陰莖插在爹爹嘴裡抽送的有一個,再加上左右圍在一旁等順序的,就不知道有幾個了。

『爹爹…痛痛,屁股眼痛痛~~』雖然讓爹爹抱在懷中,被後頭的死人捅來捅去前後搖晃就像在坐船一樣有趣,可是屁股眼傳來的不適感越來越大,我不依了,哼哼哼地哭了起來。

爹爹臉一轉,把嘴裡吞吐的那根死人陰莖給吐出去後,連忙輕拍我的背安撫我:『別怕,爹爹在這裡,沒事的。』

平常總是整整齊齊束在腦後的長髮披在肩上,幾根瀏海連著汗水貼在額頭和臉頰邊,英挺的劍眉隨著下頭死人的一衝一撞而眉心緊皺,上揚的眼角染上桃紅,染上情慾的顏色。

可是。

可是爹爹的眼睛。

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慈愛。

『……嗯,爹爹在。』抽抽鼻子,小小的我趴在爹爹胸膛上,乖乖忍受下體傳來的不適感。

爹爹的身體在晃,我的身體也在晃。爹爹的屁股眼被死人捅著,我的屁股眼也被死人捅著。可是爹爹抱著我,我也抱著爹爹,所以我好安心好安心,只要爹爹在一定沒事的。

我們父子倆被死人們捅得越晃越厲害,就像小船在驚濤駭浪中掙扎。我的嘴裡單純的發出啊啊聲,可爹爹就不一樣了,他咬咬嘴忍著,但是在忍不出時發出來的呻吟異常的黏膩,我都要懷疑這真是爹爹的聲音了。然後啊,只要爹爹發出一次聲音,捅著爹爹屁股眼的死人陰莖就會加快動作,他一加快爹爹又忍不住再哼哼個兩聲,接著死人動作又加快。

這景象有點滑稽,我不禁忘記身體的不舒服,咯咯笑了出聲。看到我笑了,爹爹也笑了,有點扭曲的嘴角,不過爹爹也在笑,看著我笑。

我感覺到屁股眼被撐得好大好大,然後是一股冰涼的熱流(對不起我知道這很矛盾,不過體內的感覺就是這樣)衝了進來,我啊啊啊地尖叫,小手用力地緊握住爹爹的長髮。

爹爹也叫了出來,啊……地小小一聲,像是在嘆息又像是在呻吟,趴在爹爹身上的我感受到爹爹的身體在顫抖,我猜在捅爹爹屁股眼的那個死人也已經把陰精洩在爹爹裡頭了,所以爹爹才會抖成這樣。

『爹爹冷嗎?屁股眼裡頭被洩了好冰是不是?我幫爹爹取暖,爹爹也幫我取暖。』我糯糯地說,張開小手環住爹爹的身體。

爹爹沒回話,不過他把落在一旁的衣物拉過來,蓋住我的身體。同時爹爹推開壓在我身上的死人,再用衣物蓋住我光溜溜的小屁股。

『睡一下吧,爹爹在這裡,不用怕。』爹爹的聲音連同震動傳到我的耳裡,和平常不太一樣,卻依然能讓我放心。

爹爹的身體繼續搖晃,我知道是死人們繼續在用他們的陰莖捅爹爹的屁股眼,前後啊搖的好像搖籃一樣,我窩在爹爹懷中,很放心的睡著了。

醒來時,我發現我在大床上,整個人縮在爹爹懷中,還頂著爹爹的大肚子呢。

「醒了?醒了就去洗把臉。」爹爹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和平常一樣冷冷的,沒了剛才夢中的溫柔。

不過同樣是爹爹的聲音,我的爹爹。

「嗯。」爬起床,踹上鞋子我趕緊去洗把臉,外頭已經是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這麼晚了爹爹還沒吃飯,不知會不會餓到肚子裡的小弟弟,小弟弟出生後會不會怪我跟他搶爹爹害他肚子餓。

總之趕緊到後院打水洗菜,在院子裡我四處看看,確定沒有今天在外頭感覺到的奇怪視線。我有點放心,卻還是無法釋懷。

我們得在這兒待到爹爹生完小弟弟呢,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

總之,有爹爹在,沒事的。

我自己跟自己說,沒事的。

「小哥,今天買魚不?」路邊的小販叫住我,瞧瞧魚目清晰無雜質算是新鮮,我讓他秤了一尾給我,又硬是讓他送我一把大蔥。

左手才接過竹葉包的魚,右手又指向一旁賣菜大嬸手邊的籃子:「麻煩幫我抓兩把嫩薑,算我便宜點啊。」

「小哥啊,當然要算你便宜了。對了,今天要葉菜不?早上才摘的唷。」大嬸很會做生意,又讓我多買了空心菜和白蘿蔔。

最近我在這一帶已經混得挺熟的,大家都為我是那棟沈宅裡打雜的。我也沒說破,就讓他們去誤會,反正我和爹爹也不會久住,等爹爹生完小弟弟,身子養好後我們就要離開了。

至於為什麼會被當做是打雜的呢?道理也挺簡單的。基本上我們租的那屋雖不大也不小,一般會住在裡頭的人肯定有幾個僕役伺候,只可惜我和爹爹的狀況不同常人,哪能讓外人近身。不得已,從小到大這類採買雜事都只好自己來,練就我一身殺價喊價的好工夫。所以說就算我穿得不像一般小僕,一出門買起菜來也不會有人把我當少爺看。

再買了塊豬油,順便和肉販叔叔撒點嬌,讓他送了我兩根大骨,今天的菜色就已經齊全了。

「蔥花蒸魚,吃了養眼睛……大骨蘿蔔湯補骨頭……葉菜用豬油炒才有營養……」扳扳指頭算算也有三道菜,應該夠了。款款我的小包袱,正打算打道回府時,眼尖的瞧見路邊不常見到的一個小攤子。

簡簡單單的攤子上沒擺太多東西,一疊白宣紙,幾隻大小不一的毛筆,還有幾張已經寫了字,攤在桌面上的長簾。我仔細一瞧,字倒是還挺不錯的,若是在過年前應該是賣春聯的攤子,平日的話就像現在這樣,擺些字簾來賣,或者是代筆書字賺些寫字錢或潤筆費吧。

「小哥,要不要買些字簾掛掛?若是有需要的話也可以幫你寫寫家書。」攤位後頭傳來招呼聲,意外年輕的聲音讓我抬頭望上去。

入眼的先是一對墨色般的黑瞳,很少看到有人眼睛黑得這麼好看……不過長相倒是一般一般,非常的普通。該怎麼說……普通到我幾乎懷疑自己若是轉過頭去就要再也想不起來他的長相般普通。

「我不用……」原本想跟他拒絕,不過眼睛一轉剛好看到他擺在桌邊的墨條。

對了!出門前爹爹不是才交待過,叫我買墨條跟朱沙回去,要拿來寫符用嗎!?

幸好現在想起來……不過手上鮮魚的重量提醒我得早點回去,若是再繞去賣文房四寶的店家,搞不好這魚的鮮度就跑了。

「先生……」先露出我討人喜歡的甜笑,兩頰的腮幫子鼓起來的招牌笑容讓我在集市總是殺價無往不利:「我是沒需要買字,不過先生方便的話,可以讓給我一根墨條嗎?當然希望先生給我的價錢也要公道點啦。」麻煩人時不忘先釘一下價錢,免得他給我漫天喊價還得了。

用先生叫幾乎是被我把他喊老了的青年先是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當然沒問題了,雖然我不做這門生意,一根就夠了嗎?」

「嗯,一根就可以了,對了,先生這兒可有朱沙?」眼角看到有的字簾上有紅字,順便問了一下,果然連同朱沙也入手了。

聽他開的價錢也很合理,我掏掏小錢袋,把銅板拿給他。

「小哥可是街角過去那間沈宅裡頭的人?」一邊接過銅板,賣字青年彷彿順口似的問了一句,看我點了點頭,又露出微笑說:「這麼小就在幫忙,真是辛苦啊,幾歲呢?」

「十歲,還好,我早習慣了。」接過他包好遞過來的墨條和朱沙,我也笑笑回答。天知道我會走路不久後就被爹爹壓搾勞力到現在,哪裡找我這麼好的一個兒子。

完成交易後禮貌性的和他點個頭,怕手裡的魚會損了鮮度,我小跑步的離開了。

回到家,還沒過午,把魚連著竹葉吊在井裡頭,小心的不讓魚身碰到水。在井裡溫度比較低,可以保持比較長時間的新鮮。接著把豬油收到小灶台一邊的瓶子裡,再把大骨洗乾淨,放鍋裡加塊蓋,就不怕有耗子來偷吃。

「爹爹,吃飯了。」最後,把離開集市之前買好的餛飩麵端上桌,就可以請爹爹來吃飯了。

爹爹從裡頭房間走出來,圓滾滾的肚子已經大到爹爹老是得撐著腰走路,我趕緊過去把爹爹迎到桌邊,小心的把椅板凳挪到爹爹屁股下頭讓他坐著。最近爹爹肚子吹氣般地漲大,我老覺得隔天就要生了,弟弟卻還是一直沒打算出來。

「爹爹,弟弟還不想出來嗎?」咻嚕嚕地吸口麵,我問爹爹。

「多住幾天沒啥壞處,哪像你七早八早給我跑出來,連肉都沒幾兩的難養死了。」爹爹吞下一顆餛飩後回答。

唔……沒事找罵了,埋頭吃麵。

「對了,爹爹,」突然想起墨條和朱沙,趁機討好爹爹一下:「我把墨條和朱沙都買回來了。」

爹爹嗯了一聲,果然不再繼續念我小時候給他找麻煩的事。

吃過飯,我把桌子整理好給爹爹,乖乖坐在一旁看爹爹寫符。

和真正的法師不同,我們一族不能用自己的血來寫符,若是這麼做,這符別說是趕死人走,簡直就是吸死人來。

爹爹一口氣寫了好幾張,鋪滿了整個桌子才停手。我幫爹爹打水洗臉洗手後,爹爹說要休息一下,就進房裡躺著。

整理好桌上的文房四寶,我悄聲走進房內確定爹爹已經睡下,我也閒來無事,歪著腦袋瓜想了一下,決定出門去晃晃。

鎖好門,繞過我們租的屋子,往後頭再經過三間屋子後左轉,看似無目的卻有明確的方向,我邊嗅邊往前走。

從搬來這兒我就開始在意,這附近有鬼氣,而且位置很接近我們的屋子。雖然這鬼氣不太移動,不對,應該說是完全不動,但還挺強烈的。一想到爹爹曾說過,生弟弟的那一瞬間會特別容易把死人引來,我想還是事先去『引路』一下好了。

隨著氣味走到的,是一間一看就知道沒人居住的屋子。就連門都是半掩的,明顯的死氣讓活人不敢靠近,裡頭隱約可見的院子都長滿了雜草。

陰氣這麼重的地方,就算不是深夜,死人應該也能現身吧……我確定一下附近沒人經過,輕輕推開半掩的門,小小的身子就鑽了進去。

才一踏進荒廢的院子中一步,死人特有的氣味就充滿鼻腔中,原本空無一人的院子裡也傳出腳步聲。轉過頭,在我左側約十步距離處有一個人影緩緩現身。

呃……這個死法也真慘……我一邊看著他邊踱步邊從半破的頭上流下的白白紅紅的液體,一邊替他感慨。

先不管這個在院子中打轉的死人,我繼續往前走到主屋處,這裡一樣沒鎖門,手一推就把門給推開,我大剌剌的走了進去。

雖然外頭天還亮著,可是裡頭卻異常的陰森,彷彿有什麼擋著,讓日光無法從窗戶間照射進來一樣。

屋裡已經沒什麼傢俱了,空空蕩蕩的,卻在正中央有著一張大桌,和幾張散亂的椅凳,從上頭沾滿的黑色痕跡,我知道為什麼這些桌椅會在這兒。

一張椅子上現在坐著一個人,不對,一個死人。比外頭那個好不到哪兒去,一張嘴半開著,舌頭都伸到比下巴還下頭的地方了。

再四處望望,沒了。只有兩個死人卻弄得如此陰氣森森,看來是死時怨氣特重,才搞得這樣雞犬不寧。

好吧,上工吧。我又繞了屋子一圈,打量環境後決定在主屋內『引路』,至少比院子裡好一點,看那邊雜草叢生,我可不想引路到一半時被突然出現的草蛇給嚇到。

先拍掌兩下,滿意的看到兩個死人都注意到我,清清喉嚨,開始我一千零一句開場白:「我是引路師,來幫忙你們引路的。」

兩個死人先是動作都停了一下,院子裡那個先動作,原本只會在院子裡繞圈圈的腳步改變方向,朝屋內走了過來。

另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也接著慢慢站起來,拖著長長的舌頭晃過來。

我安靜的站著,直到兩個死人都走到我眼前,我抬頭望向他們。

先不管其中一個臉上流著紅紅白白的東西,兩個死人的眉眼都是看不見的,被一團黑霧給遮掩著。這就是他們還在這裡的原因,眼前的黑霧讓他們看不見路,無法隨著招喚他們的白光前去,就一直無法超生,而在死去的地方徘徊。

這兩個死人雖然眼前被黑霧給遮住,不過鼻子還是一樣靈敏,靠近我之後就本能的知道有些什麼,彎下上身直往我身上嗅,粗粗的鼻息吹到脖子邊,癢癢的好怪的感覺。

主動脫下衣服,這也已經養成習慣了,若不自己先脫好,往往下場就是被心急的死人給撕破,到時連怎麼回家都要頭大啦。

低頭脫衣服的姿勢下,自然入眼的是我微微鼓起的小肚子。爹爹曾經笑我,都已經十歲了,這個小肉肚子怎麼還老是不消下去,一定是把我餵太好了。我那時還不知道爹爹已經懷孕,反笑爹爹才是年紀有了也肥了肚子,後來換來爹爹一陣追打。

不知是不是我太在意自己的肉肉肚,其中一個死人把冰涼的手掌貼到我的肚子上,讓我打了一個冷顫。夏天還好,一想到冬天替死人引路時的辛苦,我就想嘆息。

「別急,慢慢來。」脫掉最後的底褲,我把衣服放到一旁曾經沾滿鮮血的變色桌面上,至少那邊比滿是灰塵的地板還要乾淨。接著我跪下來,主動幫眼前破頭的死人解開褲頭。

他已經勃起了,粗大的陰莖就算隔著外褲也可看得出他的興奮,甚至在尖端已經出水,我可以看到突起的外褲有點變色。解開褲頭,扯下外褲和底褲後,一根青中帶紫的粗黑大屌就彈了出來,差點打到我臉上。

另一個吊死鬼也同樣的興奮,為了不要讓他打擾我,我撥出一隻手幫他在外褲上壓弄他的陰莖。

張開嘴,我把破頭死人的陰莖吸到嘴裡,我已經很習慣幫死人吸屌了,用嘴或是用身體都一樣可以淡化死人眼前的黑霧,全憑我可憐的屁股眼做的話我早就累死啦。所以說我常會像這樣,用嘴幫死人吸屌,也早已習慣死人陰莖特有的腥味。

前後搖晃我的頭,讓嘴裡的死人陰莖進進出出,嘴唇圈起小心不用牙齒劃到陰莖上脆弱的皮膚,並使用舌尖或是舔弄或是推擠,以提昇死人的快感。

不知何時開始,我已經鬆開幫吊死鬼摸弄下部的動作,也許是這樣的忽視讓他不滿,等我注意到時他已經自己解開褲頭,露出粗長的勃起,想要和破頭兄弟搶用我只有一張的小嘴。

「唔唔……」雖然不是什麼櫻桃小嘴,可是當然不可能塞進第二根陰莖,我只好用手套弄吊死鬼的勃起,並且引導他到我的後頭,使用目前沒事做的屁股眼。

其實不用我多教導,死人的本能讓他只要站到我後頭,就自己抬起我的腰,把興奮得滴水的陰莖對準穴口,狠狠地往前一推!

「嗯!」叫聲被塞在嘴裡的陰莖給遮掩,沒能發出多大的聲音。我盡可能的放鬆臀腰的筋肉,好讓腸穴鬆開,才不至於自討苦吃。不管我是緊張還是放鬆,這些只會依本能律動的死人們是不會擔心傷到我,而大力地捅弄衝幹。所以我必須要學會控制穴內筋肉,在他們進入並衝刺時放鬆,然後在他們的抽插達到一定高潮時,抽慉般地用穴內筋肉擠壓他們的莖身,這樣一來他們便會打開精關,把陰精射出,淡化眼前黑霧。

腦中一邊想著處理模式,不過我的外表看起來可沒那麼輕鬆,畢竟是被兩個死人一前一後侵入我的身體,不管是被唾液和精液弄得濕漉漉的嘴,還是後同被捅弄得噗滋噗滋響的肛穴,都是一副狼狽模樣。

也許這種狼狽模樣也是一種催情效果吧,我只覺得嘴裡、屁股眼裡越來越緊,那是因為死人的大屌越來越興奮、粗大,我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嘴裡一吸,穴內一縮,不意外的在下一刻被射了滿嘴、滿屁股的陰精。

「咳咳……」再小心還是會被嗆到,我四肢著地咳了起來,但還來不及喘下這口氣,身子又被人給翻倒在地,雙腿被高高舉起。

半瞇的眼睛看到壓在我身上的,是那個破頭的死人,剛才只給他用嘴弄似乎不太甘心,才剛射出精液的陰莖又再次硬起,捅進我濕熱的屁股眼裡頭。

「啊、啊、啊……」嘴裡沒了礙事的死人陰莖,我哼哼哈哈的叫了起來。我一向不會壓抑住呻吟,因為我知道這對死人們來說也會讓他們情慾高漲,我才不像爹爹老愛壓住聲音,能輕鬆引路何樂而不為呢?

破頭死人對我濕熱的屁股眼似乎非常滿意,我能感覺到他的鼻息越發急促,壓在我身上搖晃的動作也越來越激動,我被晃得眼冒金星的眼睛勉強睜開,只見他半破的頭腦還不斷流著血,有時因為他身形晃動大一點時還會有白色的塊狀軟物滴落出來,啪達啪達地落在地上。

至於另一個吊死鬼,則發揮他的長項——用他嘴裡吐出的長舌不斷舔我的頸邊與胸口,呼呼呼的喘息聲可窺見他的興奮。

以後幫死人引路時,還是找死法好一點的死人好了……我一邊在心裡偷想,一邊放軟身子讓死人幹屁股眼。

這次的引路比我想像中還要花時間,我不知是不是因為陰氣重的關係,他們兩個的眼前黑霧沒有想像中容易散去,陸續在我身上噴出的陰精已經無法用兩手來計算了,卻還是沒能完全清乾淨。

眼見天色漸黑,我不禁有點心急,原本預定還要回去幫爹爹煮飯,現在回去不知都什麼時間了。

就在我著急時,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傳到我耳裡。

像是『吱——』的一個聲音,還沒能想出是什麼的時候,壓在我身上的兩個死人忽然停下了動作,然後就像是以往我看慣的一幕,他們似乎看到了什麼,應該就是引他們離開的光吧,接著一前一後站立起來,走了出去。

總算引路成功了……我在心裡喘口氣,也趕緊爬起來,從桌上的衣物中找出準備好的乾布,先把身上的陰精簡單擦拭一下,再把衣物穿戴好,扶著我可憐的小腰走出去。

才剛推開破破爛爛的門,伴隨著門板發出的呻吟聲踏出這座當地人口中的鬼屋時,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中。

「啊!」嚇得不輕的我發出幾乎是慘叫的聲音。

「小哥,沒事吧?」頭上傳下來的,卻是穩重的男音。

抬起頭,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我走路不看路,一衝出門就撞到路人懷裡。不過,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啊!是你!」果然和我早上的印象一樣,一張普普通通的臉,配上溫和的笑容,這是早上在集市賣墨條給我的青年。

「你還好吧?怎麼會從這間屋裡出來,這裡頭可是鬧……」勉強把嘴裡的話吞回去,他改變另一種說法:「大家都說這屋裡不乾淨,你可別沖到了。」

「我、我是進去探險啦。」害怕露出馬腳,我趕緊裝出一副不懂事的死小孩模樣:「大家都說裡頭有什麼,我才想去看看,結果什麼都沒有嘛,都是騙人的。」

聽我這麼說,他也只好露出苦笑:「雖然有些事只是傳言,但這種遊戲最好少玩,就算沒碰到人外之物,若是裡頭藏有壞人也很危險的。」

我一來擔心他聞到我身上屬於人外之物的陰精味,二來也擔心爹爹餓肚子,只好乖乖跟他說我不會再玩這種遊戲,才好不容易說服他放手讓我回家。

揮個手當道別,我轉頭往家裡跑去時,沒有發現他正朝著那問題的屋子裡望去,眼底有我無法揣測的意味,也沒有想到剛才那聲『吱——』,便是推開門板的聲音…………

跑回家,用鎖匙打開門,跨進門坎後又轉頭好好鎖上門,這才放心地跑進屋內,正想要跟爹爹對晚歸一事道歉時,卻發現屋裡沒有點燈。

「爹爹……?」還在睡嗎?不至於吧,就算懷孕時再怎麼嗜睡這也太誇張了。

預感果真中了,就在我推開臥房的門時,門內傳來細碎的呻吟讓我瞬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爹爹,要生了。

爹爹說過,我們一族產子是件風險極高的事,不是因為內部,而是因為外在。

這個風險之高,甚至可說是我們一族人數之稀少的最主要原因。

也是,爹爹從未見過的哥哥,無法活下去的原因。

回到家,看到爹爹在黑暗的房子中呻吟,我就知道,時間到了。

「爹爹,你還好嗎?」衝到床前,觸手的是一片濕熱,我不知道爹爹已經痛多久了。

「……快…把符貼、貼上……」沙啞的聲音命令下,我又馬上彈起來,把桌上一疊爹爹今天下午才寫好的符咒取起,再衝去灶台前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米膠,爬上竄下的把所有的門縫與窗緣貼滿符咒。

雖然不像真正法師用血畫成的符咒有效,至少能夠抵擋一部份……這是爹爹之前教我的,現在的我也只能期待它們的效果。

確認好所有縫隙都貼滿了,我再跑去打水燒水,這才跑回爹爹身邊。

「爹爹,都貼好了,放心。」我邊說,邊從床板下拉出早就準備好的棉布、沙布,這也是爹爹事前交待我準備的東西,畢竟爹爹也生過一次孩子(就是我啊),以前都能單打獨鬥撐過來,這次還有我這個小幫手,迎接弟弟的到來總是比較有經驗了。

只要,能撐過外頭來的那些……掠食者。

夜裡,爹爹的呻吟不斷,就算是咬著布團也一直傳到我耳中。我一再重覆著幫爹爹擦拭身體的動作,只求能讓爹爹在陣痛中感覺好一點。

沙沙的聲音,也在爹爹呻吟的間斷中傳到我耳中。

屋內沒點燈,透過窗紙照射進來的月光在地上打出影子,除了窗框的影子外,還有不斷地走動的,死人們的影子。

他們在外頭徘徊,尋找進來的路。

這些停留在陽間的無主死人是沒有思考能力的,但不代表他們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本能意識。在原地停留了數年、十數年、甚至上百年後,魂魄會漸漸散去,墮入無法輪迴的永無世界。本能的他們會互噬,把其他死人的力量化為自有,吃越多其他靈魂的死人會越來越聰明,漸漸發展出智慧,會開口說話,能力弱一點的附到活人身上作怪,能力強一點的甚至能夠自行以人身現形,控制魑魍鬼魅來幫自己做事。

爹爹就是這樣告知我,他說,本能地死人們會嗅出哪裡有可以吸食、或者該說是互噬的能源,這就是我們一族在生產時會碰上的危險,生產的那一瞬間,累積的陰氣會爆發性的散發出去,這會吸引附近的死人們靠近,也就是現在的情況。

沙沙的腳步聲傳進來,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嗅到死人的腥味,那種類似青草被折斷後,從切口傳出的味道。

不行!甩甩頭,把內心的恐懼感給甩掉。我已經十歲了,也許今天就要當哥哥了,我得保護爹爹和弟弟,去害怕這些有什麼意義,就算真的有死人闖進來,大不了衝上去把他們壓倒,再來手腳口屁股併用去把他們『引路』掉。

「爹爹加油,加油。」細細的在爹爹身邊幫他打氣,屋內沒有點燈,我瞧不見爹爹的情況,只知道有種沒聞過的味道從爹爹下身發出來,硬要形容,有一點酸酸的。我伸手摸過去,是濕的。

「沒事…嗯嗯……只是、羊水破了。」爹爹咬著牙,在呻吟中安慰我。

什麼是羊水,我也不知道,不過爹爹知道就好了。我依爹爹的指示,又在他下身鋪上乾淨的棉布,好把濕漉漉的床墊隔開。

「……好痛!」爹爹抽氣,我從來沒聽過爹爹這麼軟弱的聲音,無技可施的我只能在一邊繼續爹爹打氣。

「爹爹加油!弟弟加油!」裝出很堅強的聲音,可是我知道眼淚已經從我的眼角滑出來,希望爹爹現在沒能聽出我語調中的顫抖。

「————啊啊啊啊啊!」一瞬間,爹爹抓住我的手腕,好用力好用力,好疼好疼的,可是我知道爹爹一定更疼。

在爹爹的叫聲中,我的耳朵還是聽到了門外、窗外異常的聲響,轉回頭,透過窗紙,入眼的景象讓我懷疑那是真是假。

層層疊疊的影子,就像是撲天蓋地般貼上來。從腳步聲我知道外頭的死人並非全部集中在窗戶外,而是整個房子外頭,但是光從窗紙看出去的影子一個又疊著一個,幾乎沒有縫隙的模樣,我無法想像這一瞬間屋外到底有多少死人想要衝進屋內。

爹爹的慘叫聲逐漸停下,同一時間,一個細小卻很清楚的嬰啼響起。

「哇~~~~」地,嫩嫩的,軟軟的,細細的。

不可思議,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在弟弟哭聲響起的瞬間,原本撲天蓋地的影子,全都……不見了。

「……爹爹?」我的聲音也很微弱,幾乎要被弟弟並不太大聲的哭聲給掩蓋:「……死人,不見了。」

我不知道死人們為什麼消失,總之外患(?)沒了,內憂(?)還是存在著。趕緊回魂過來,依爹爹之前指示的,先把燭台給點上。

微弱的燭光下,我總算可以看到爹爹,以及新生的小弟弟的模樣。

爹爹雖然一臉憔悴,不過好歹是清醒的,他半閉著眼睛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在想。

把視線往下移,我瞧見只穿單衣的爹爹張開著兩腿,在那之中有個紅紅的什麼在扭來扭去。

昏暗的燭火讓我看不清楚,只覺得小弟弟不像我平日想像的白胖可愛,而是帶著血腥味的肉球……

瞧我呆站在原地不動,爹爹不得不開口提醒我:「剪刀。」

「喔,對喔。」急忙拿剪刀在燭台上烤一烤火,再轉給爹爹。爹爹真不愧是爹爹,就算先前生孩子痛得七暈八素的,竟然還可以自己把小弟弟的臍帶剪斷,再軟趴趴的躺回床上。難怪爹爹老說以前一個人也可以生下我,這下我總算相信了。

「把你弟弟洗一洗,都是血腥味臭死了。」可憐的弟弟一生出來先被我嫌棄他不可愛,又被爹爹嫌棄他臭,哥不疼爹不愛的。

心裡頭雖然對這個腥臭的小肉球有點排斥,我還是把他抱起來,濕濕滑滑的身體上沾滿血絲和黏液,剛才外頭的死人們怎麼會想吃這麼一個臭腥腥的小傢伙呢?

用準備好的熱水幫弟弟洗個澡,再用布巾包好,放到爹爹身邊,接著再拿濕布幫爹爹擦拭全身,換上乾淨的衣服。

「好了,你也上來,休息一下。」等我自己洗好手臉,爹爹突然跟我招手。

休息……?腦中沒思考的狀況下我爬上大床,忽然間我發現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先不提這些體力活,在爹爹分娩時外頭數量驚人的死人們真的耗費了我太多精力了……

就像是瞬間失去意識,我倒在爹爹懷中,昏死般地睡著了。

黑暗,帶著深紅色的黑,隱隱的水聲流動著,還有急速的鼓動。

我在一個很小但卻很溫暖的空間裡,感覺到四周原本柔軟的內壁漸漸變硬,而且開始擠壓著我,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因為不舒服,我開始扭動身體,可是帶來的,是四周內壁更強烈的擠壓感。

這瞬間,視野突然改變了。

我像是飄浮在空中,由上往下看到地面上的景象。

不是很濃的夜色,因為滿月的月亮在無雲的天空往下照射,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底下的模樣。

偏僻的小徑上,好多的死人們聚集在一起,至少有四、五十人。在他們聚集的中心,是我再熟悉不過的……

『爹爹!?』

是的,是爹爹,不過和現在的爹爹不太一樣,看起來年輕了一些。當然了,現在的爹爹也很年輕,只不過眼前的爹爹臉頰線條柔嫩點,沒有現在的冷酷。

爹爹抱著肚子,很大的肚子,他一跛一跛的跑著。到最後再也無力逃跑而跌坐到地上時,追在後頭的死人們便一擁而上,伸出青白的鬼手把他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撕碎,露出爹爹赤裸的身體。

爹爹鼓起的肚子也曝露了出來,圓滾滾的大肚子,不過沒有爹爹在懷弟弟時那麼大。

不再嘗試逃跑,爹爹只是雙手環在肚子上,就像在保護裡頭的小生命一樣。他平躺在有點枯乾的草地上,任憑死人把他的雙腳打開,露出毫無抵抗的胯下,然後一個死人就狠狠的把他勃起的陰莖插進爹爹體內。

「啊……」爹爹喊叫了出來,他的肚子太大了,雙腳沒辦法往軀體的方向折去,只好往左右打開,左右腿幾乎要拉成平線似的,那滋味可不好受。

死人們就是沒有思考能力,他們也不會理采爹爹有多不舒服,只會前後大力的搖擺粗腰,把他那根青中帶紫的粗大陰莖在爹爹的肛穴內捅弄,捅得爹爹身經百戰的肛穴口很快的就放軟出水,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響。

死人這麼多,自然不可能每個人都乖乖排隊等待,很快的就有其他死人湊過來,扯開褲頭,把急得尖端冒水的陰莖往爹爹的嘴中插去,或者是頂在爹爹的胸口乳頭上磨蹭,好滿足他們原始的性慾。

爹爹被這麼多個死人又捅又蹭的,身體也開始打顫,我仔細瞧去,不意外的發現爹爹胯下的陰莖也已經勃起,紅色的棒形物隨著身上複數死人的律動而前後搖晃著。

此時,一股擠壓感又傳到我身上。

很奇怪的,我就是知道這是爹爹的腹腔內壁在擠壓我。雖然我現在從高空望著爹爹在下頭被群鬼輪姦,可是我知道我的身體在下面,在爹爹的肚子裡面。

爹爹被死人姦淫得有了感覺,腹部收縮擠壓著肚子裡的我,不舒服的感覺讓我本能的扭動身體,尋找離開這個雖然溫暖但已經再也無法待下去的空間。

「啊……不要…不要現在出來……!」爹爹尖叫著哭泣起來,他也感覺到了吧,腹中的胎兒在這樣的刺激下已經再也無法撐下去,在裡頭激烈扭動著要求要提早出世了。

我想開口跟爹爹說,不要擔心,十年後的我活蹦亂跳著呢,就算小產也沒事的。可是我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嘴裡滿滿的液體,是溫暖的羊水。

瞬間視野又變了,我又回到那黑暗、溫暖,卻不斷擠壓縮小的空間內。我踹著兩條腿腳,雙手握拳緊縮在胸前,本能的用最有力的頭往下鑽,我知道出口在那裡,只是它又小又窄,讓我很不好鑽進去。

「不要在這個時候……若你的陰氣不夠強,現在出來就是群鬼的糧食,你不懂嗎?這個笨孩子!」哭喊聲從流動的液體中傳進耳內,忙著離開這兒的我沒時間弄懂,更何況就我剛才從高空看到的狀況,那個出口處還被一個死人陰莖抽插著,擋路的東西!

對……擋路的東西……無聲的喃喃自語起來,在我自己都沒有自覺的時候。

擠進窄小的筒道,我把身體左扭又右轉,隨著每一圈的轉動都往前移動一些,不過這對爹爹似乎是種酷刑,每當我一動時他就尖叫一聲,內臟被我這樣從內部拉扯一定很痛吧……真對不起爹爹。

我感覺我快接近目的地了,皮膚上感覺到粘液,一種我很熟悉的黏液。我知道如果我睜眼來看,那會是乳白色的,我知道我用鼻子去嗅,那會是帶著青汁的腥味。

在連續且複數的死人輪姦下,爹爹的腸道內滿滿都是死人的精液,意外的幫住了我在裡頭的移動,越靠近出口我移動得越快,感覺整個身體都被腥臭的死人精液給包覆著。

出口處是被封死的,一根帶著青筋的粗大陰莖插在那兒,還不斷地操幹捅弄著,尖端大龜的龜眼冒出白色的水,邊捅還邊吐白水。

擋路的傢伙……我最後一次在口中抱怨,全力一踹,把自己和那冒水的陰莖一起衝出爹爹的體內。

滿月的月色在這瞬間照亮我的眼前,我在爹爹大開並顫抖著的雙腿間,四周可見之處全都是死人。

缺手的,缺腳的,全身是血的,只有半個頭的……不管什麼模樣的死人在愣了一下後,全都猛然地朝我伸出手——

「不要——————!!!!」耳邊,是爹爹的慘叫,他似乎想要爬起來抱住我,可是被輪姦的身子正處於剛剛生產完早已毫無體力的狀態下,緩慢的動作根本比不上那些死人們的迅速。

在死人碰觸到我之前,我……本能的張嘴,大哭了起來。

「哇~~~~~~~~~~!!」

隨著嘹亮的哭聲,似乎還有什麼衝出我的體外。

我不知道是什麼,總之我知道的,是在那個什麼衝出去後,四周的死人竟然……全部消失了。

「哇~哇~哇~」我還是繼續哭著,就像一般出生嬰孩一樣,哭得委屈又無助。

「……成…成功了……?」爹爹爬起身子,趴到我身邊把我抱起來,他的聲音不斷顫抖著,就和他的身體一樣:「幸好…幸好累積的陰氣夠重……你這個好運的小傢伙……我還以為你就要沒命了……」

說到最後,爹爹的聲音帶著哭音,抱著號啕大哭的我,爹爹也哭了起來。

笨爹爹,就說,十年後的我活蹦亂跳著呢……我大聲的說,雖然發出來的聲音只有嬰兒特有的『哇哇』音,爹爹肯定聽不懂的。

「哇~哇~哇~」

咦?怎麼哭聲重覆了……?

緩緩睜開眼睛,我發現眼前是爹爹白色的單衣,遮掩不住的是雖然已經變小,但是軟塌塌的肚皮肉也不是普通的少。

「醒了?在亂做什麼夢?把你弟弟都給吵醒了。」爹爹的聲音從頭上傳下來,我轉過頭,發現我側躺在爹爹身邊,爹爹已經坐起來,懷中還抱著那個不斷哭啼的某種物體。

「爹爹……」我的聲音有點沙啞,也許是說夢話給喊啞的,不過我還是繼續說下去:「我是好運的小傢伙,弟弟也是。」

爹爹沒說話,可是平常總是沒什麼感情的雙眼似乎帶了一抹溫柔。

「等我長大生的寶寶也會沒事的,你看我多努力在幫死人引路啊。」引路,不是把死人的陰氣導掉,而是累積在自己的身體內。

沒人知道為什麼,累積的陰氣會在腹內形成胎兒,生下來後,就是我們的後代。

可是若在陰氣不夠充沛,或者說強大的狀況下,生產那瞬間就是群鬼圍攻,爭奪吃掉嬰兒的時候。因為這個嬰兒,對他們來說怎麼聞都是一團美味的陰氣。

爹爹說,他的哥哥就是這樣走的,和產下的孩子一起被吃了。

真的是吃……血、肉、骨,甚至毛髮,一切都被死人們給吞到肚子裡,什麼也沒留下。

爹爹不要擔心,我會努力引路,在我長大之前吸取很多很多的陰氣,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寶寶。

因為,這就是我們一族,生存的唯一方法。

引路師的,一族。

雖然昨天忙了一整天,不過不知是否因為沉沉的睡過一晚起了效用,我只覺得體力百倍,蹬地一跳就四肢著床爬起來。

「爹爹!我要看弟弟!」

昨晚燭火昏暗,就算是親手幫他洗過澡的我也頂多只知道他身上肥滋滋的,就像爹爹所說的,在肚子裡多待幾天好長肉。

「剛生出來能好到哪去,小猴子一隻。」爹爹嘴裡講得雖毒,手上動作倒是很溫柔的掀開手上的布包的一角。

軟軟的,綿綿的,粉粉的,肉肉的。

鼓鼓的兩頰是粉紅色的,眼珠子黑溜溜地,雖然張著眼卻像是什麼也沒在看,黑黑霧霧的幾乎看不到眼白。小嘴巴紅豔豔的,還一張一閉地發出巴滋巴滋聲,口水都流到嘴角了。

「爹爹!弟弟好可愛喔!」什麼小猴子,這麼白白胖胖的寶寶提著燈籠也找不到。

「嗯,是比你小時候好很多。」難得爹爹沒發揮毒舌,看來弟弟也算是在爹爹眼裡合格了。

得到爹爹的同意,我把弟弟抱了過來。弟弟一整個軟軟小小的,紅潤潤的臉頰肉肉嫩嫩的,紅色小嘴微嘟嘟地發出嘖嘖的聲音。

「弟弟好香喔。」把頭湊到弟弟臉邊,我聞到淡淡的奶香,和昨晚那種腥鏽味完全不一樣,這就是小寶寶的味道嗎?

也許是累了,弟弟先是打了個哈欠,大張的嘴巴裡只有小舌頭和牙床,沒有牙齒的小嘴發出幾個單音後,眼睛眨巴幾下就閉了起來。

爹爹讓我把睡著的弟弟放到床上,小聲地交待我先幫他弄桶熱水。我知道爹爹一定全身不舒服,昨晚只用濕布幫爹爹擦身而已,哪能去掉全身的汗味及血腥味呢。

「爹爹,那我出去買些東西,你有特別要什麼嗎?」打好水,也順便在一旁備好皂角和擦身體的布巾後,我打算出去買一些好料給爹爹補身體。小孩生出來後我記得要吃豬肝補血,吃腰子補腎……順便看爹爹還想指定什麼。

「沒,隨你買就好,記得行事低調點,短時間我們還無法換地點。」爹爹拿了錢給我,小聲交待我幾句,就趁弟弟還在睡時趕緊去清身體了。

拎著我的小包,我撕下門板上的符咒就出門去。符咒的顏色明顯變淡許多,這是因為昨晚努力抵抗外頭死人攻擊所散去效力後剩下的色澤。

小跳步的跑到平常採買的市集,正好是最熱鬧的時間,我常買的幾間攤子前都是滿滿的人。

「嗯~要等啊……」墊腳尖、探頭,唉,十歲的個頭就是這樣,買個菜都像在打戰。

正當我想放棄,打算先去別的地方晃晃再回來時,一個聲音叫住我:「小哥,又來買菜了啊?」

「啊,先生。」眼前的,正是昨天賣墨條給我,又在傍晚時差一點給他發現到我在引路的書生青年。

「墨條夠用了嗎?」搞不清楚他是無意有意,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一絲趣味。

「……嗯,昨天用掉了,謝謝先生幫忙。」總之拿人的手軟(雖然我有付錢啦),趕緊裝乖加上甜甜的笑容一枚。

「嗯~不過,我這邊反而不夠用了,要不要陪我去買呢?」他溫和的笑笑,突然提議。

咦……?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我轉念一想,墨條昨天用了,家中沒擺備用的也是不太好,不如跟他過去一趟,也可以順便買一些。反正現在人這麼多,想好好買個菜都不容易。

「好啊,一起去。」不知是否為錯覺,他溫和的笑容中的什麼似乎更深了。

離市集繞出去其實也不是那麼遠的距離,就有一間專門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小小的店面裡滿滿的墨香和紙香,聞起來很是舒服。

先生挑選了幾種中價位的墨條,我則是照店家推薦選了比較不容易褪色的黑墨,想要試試看拿這墨來寫符是否會比較耐久。

路上聊著一些不要不緊的事,剛好經過了狹小的巷子口,突然間兩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孩衝出來,撞了我一下又迅速跑了開來。

「喂!」一個重心不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我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摸摸我跌痛的屁股,而是摸了一下懷中的錢袋,咦……和預料中不一樣,錢袋沒丟?是這兩個小扒手失手了嗎?

「你還好吧?」先生急忙伸手扶起我,還幫我拍拍屁股上沾的灰。

「嗯,錢沒丟。」順便摸摸手上提的墨條:「墨條也沒摔遂,沒事。」

他面露苦笑,然後告訴我說:「不過你的衣服髒了。」

轉頭一看,我可憐的褲子,剛才不巧跌坐在哪家洗菜流出來的水窪中,又是泥又是灰的好不狼狽。

「我就住在前頭,到我那兒清洗一下吧。」先生指指前面沒幾步路的一間小屋。

我想想要是這副模樣回家,又要讓爹爹擔心,於是點點頭,跟著他走了過去。

他的屋不大,家具也極為簡單。我直接被帶進裡頭的房間,他又拿了一件長衫要讓我換。

「不用啦,我借個水沖沖褲子就好。」上衣不用換了吧。

「可是,」他指指我的胸口,說:「你這裡也濕了。」

我低頭,發現胸口到腹部一帶的衣服都濕得變了色,奇怪了,剛才那兩個小鬼莫非是全身濕漉漉的狀態跑來撞我的嗎?

不過這衣服的確是不能穿了,我解開衣扣,三兩下就脫得只剩底褲。

站在一旁的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苦笑,伸手要我把濕衣服拿給他:「給我吧,我拿去後頭用井水先沖掉泥水。」

「先生,不用了,您借我一件舊衣服吧,我自己去後頭洗洗就好。」我怎麼好意思老是麻煩人,趕緊拒絕掉。

「小孩子介意那麼多幹嘛。」沒想到他一手就把髒衣服給拿走,又把我推到屋角的床上,說:「我屋裡剛好沒多的衣服可以給你穿,你就先用被子蓋一下,別冷到了。」說完,竟然就丟下我離開了。

眨巴眼睛,無言啊,不過總不能只一條底褲的衝出門去吧,我只好聽話的爬到床上,我是完全不想睡啦,可是總不能老光著身子,到時得了風寒也怨不得人。

蓋上被子,瞬間一鼓疲倦感又爬上眼皮。奇怪了,是昨晚休息的還不夠嗎?因為做了整晚的夢,會疲勞也是應該的吧……可是、可是在別人床上睡著這樣會不會很沒禮貌啊,更何況先生還是去幫我洗衣服的呢……我一邊與睡魔抵抗一邊想東想西,不知何時眼睛已經閉上。

『卡喳!』

很輕微的一個聲響,傳到耳邊。

是什麼聲音?先生回來了嗎?那我更應該醒來才對啊……我這麼想著,卻發現眼睛就像上了膠一樣打不開。

『滴……答……滴……答……』

水聲?

很微小的聲音,但卻逃不過我的耳朵。

『呼……呼……』

還有,這特有的呼吸,帶著說不出的淡淡腥味,就和青草被拔斷後會有的味道一樣。

死人!!!

是死人!有死人打開門進到屋裡來了!!

我急著張開眼,卻不管我如何用力都張不開,然後就在我與眼皮奮戰時,水聲越來越接近,我甚至可以聽到很奇怪的腳步聲,很沉重很沉重,踩下去時還會有水份被擠出來一般發出微微的滋滋聲響。就像是身體吸滿滿的水,顯得特別重的身體在踩到地面時,會擠出身體裡的水一樣。

溺死鬼!!我想起今天撞到我的那兩個小孩,想起我胸腹一帶衣服上的水漬,那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是溺死的小孩死人!

就在我猜出那兩個小孩的真面目時,兩個溺死小鬼已經拖著濕漉漉的身體走到床邊,一前一後爬了上來。

我感覺到身上的被子瞬間吸滿水份,變得又濕又重。身下的床墊也一樣,吸了濕的床墊貼在我的背部,突然間變得冰冷。

「呼……呼……」呼吸聲越來越大聲,接著是冷冰冰的手(我猜是啦,又看不見)貼上我的臉,帶著水份而浮腫的指頭帶來形容不出的感覺。

鼻頭一冰,帶著涼意的氣體噴到我的臉上,閉著眼睛我也知道,其中一個溺死小鬼已經把臉湊在我臉上,嗅著我的味道。

要死了,他們小雖小,卻也已經是死人裡的成員了,莫非是嗅出我的身份才追到這兒來嗎?可是!可是!你們兩個死小孩這麼小,我要怎麼『引路』啊!!

『引路』,是我們一族特有的保命方法,我們使用身體的各個部位,讓死人把擋在眼前的陰氣轉換成陰精射出,我們把那些陰精給吸進自己體內,一來讓死人能看清死後該走的道路回陰間等投胎,二來我們會把這些陰氣長年累積,等時間到了就會在腹裡形成一個新生命,也就是我們一族的後代。

但是現在壓在我身上的,是頂多七、八歲大的兩個小溺死鬼,以他們生前的年歲看來,別說射陰精了,我看連硬都還不會硬咧,這樣要怎麼讓他們射出陰精啊!!

正當我頭大時,兩個溺死小鬼已經依本能嗅出我的身份了吧,突然間身上的濕重被子被拉掉,身上才緩了一緩,又突然是兩個冰冷的身體壓了上來。

沒有想像中的輕,又或者說不該是兩個七、八歲大的小孩該有的重量,我想這是因為他們的屍體吸入了大量的水份,不管是體內器官還是皮膚,都是滿滿的水,才會讓他們如此的重……

兩個不知道自己有多重的死小鬼一左一右壓在我身上,我感覺到左腳和右腳各被冰冷的什麼夾住,我猜是他們的雙腿,把我的腿腳夾在他們的跨下。

為什麼我會知道是跨下?還用說,因為有一個冰冰軟軟的什麼貼在我赤裸的大腿上,明明只是軟趴趴的小肉塊,卻開始前後磨蹭起來,天啊~爹爹啊~~這樣該怎麼辦啊~~~~

『卡喳!』又是一個聲響,是什麼又進來了嗎?是別的死人嗎?是先生嗎?

天啊千萬不要是先生,雖然我很希望有人能來救救我,可是要是先生進來我想也沒啥做用,一般人沒有陰陽眼,只會覺得我怎麼挺屍一樣躺在床上不動,更何況這兩個死小孩還把床墊與被子全弄濕了,先生會不會以為我尿褲子啊?

「!」就在我猜測進來的是誰的時候,壓在我身上的兩個溺死小鬼突然停下一切動作,而門口那個人走了進來,從腳步聲,從床墊被壓下陷的感覺,我知道他坐到床沿上。

接著,是什麼在看著我的感覺,強烈的視線感。

這個視線不是第一次,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從市集跟著我的那對視線,就是『它』!!

是人?是鬼?完全搞不清楚,沒有死人特有的陰氣,也沒有活人該有的陽氣,可是有著強大的存在感,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盯著我……

「……誰…?」我抖著嘴唇,好不容易發出聲音:「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跟著我做什麼?」

視線端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我就是知道,『它』笑了,勾起嘴角,笑得不懷好意。

突然間,原本因為『它』進來而停下動作的兩個溺死小鬼又開始動作起來,他們用浮腫的手指拉扯我的底褲。

「啊!」感覺到胯下一冷,我知道底褲被他們給扯掉了,露出我光溜溜、一根毛都沒有、也沒有開始發育的下體。

他們…他們要幹什麼啊,明明只有兩根軟趴趴的小肉棒是想做啥啊……在我搞不清楚狀況時,我的兩腳已經被他們一左一右拉起來,接著是左右兩個屁股肉被冰冷的溺死鬼手掌給撥開來,無處可躲的屁股眼就這樣大剌剌的露了出來。

「啊……不要!」我突然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在那個詭異的視線移到我的屁股眼時。

我掙扎了起來,奇怪的是我的嘴、我的手、我的腳都可以動,就是只有眼皮像是膠住一樣還是張不開來。

可是就算我能動,那兩個溺死小鬼卻像是有無窮力量一樣,把我壓在床板上,我既推不開他們,也無法轉身,只能像隻翻肚皮的烏龜般揮動手腳。

視線的主人越來越近,我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它』的頭壓低下來,幾乎要貼在我的胯下處。

『呼~』一口氣,吹在我的屁股眼上。

「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不是死人的冰冷呼氣,『它』不是死人嗎?可是這股氣怎麼回事?沒有散去卻聚集在我的屁股眼處,然後……然後,就像是有意識般,突然間朝我的屁股眼鑽了進來。

「啊啊啊!這是什麼!啊!!!」我感覺到屁股眼被撐開來,被那股氣撐開,就像平常在接受死人陰莖一樣般,被擠開、被進入!

那不是實體的陰莖,只是一股氣,卻硬生生的進來了!

我的腸壁碰處到那莫名的一股氣,顫抖著,卻無力把它趕出去,只能讓它一再一再往裡面鑽。

「不要!不要進來!進不來了!」已經超過平時死人陰莖的長度,我感覺得我的肚子已經鼓起,因為這一再進入的侵入者。

那是很奇怪的感覺,恐懼感中卻穿插著,我無法否認的快感。

是的,是快感,從被氣體磨擦到的內壁傳達上來。

我和爹爹不一樣,我的年紀太小,就算被群鬼輪姦時也頂多當他們在我體內磨擦生熱取暖,並不曾像爹爹一樣被幹到噴出陽精過,可是現在不一樣,我甚至感覺到了,我跨下小小的陰莖膨脹了起來,假如我能睜眼,一定可以看見那裡是站立著的。

「啊…啊啊……」我已經尖叫不出來了,只能像喘息一樣發出呻吟,初嘗的性慾讓我全身無力,連腹部都再也無法用力阻擋外來的侵入,只能用身體感覺著越來越深入的氣團,直達最深處的的一點,感覺就像是腹部裡頭的那瞬間,我的雙眼睜了開來!

眼前,是兩個浮腫的溺死鬼,從個頭我可以知道他們年紀很小,可是浮腫變形、局部腐爛,還不斷滴出屍水的面部根本看不出長相與年紀。

在他們後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被溺死鬼遮住了臉部,我瞧不見他的模樣。

腹部的氣團突然間爆發了開來,同樣在我睜開眼的瞬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床板上跳起來,眼前什麼也沒有,沒有『它』,沒有溺死小鬼,甚至連應該濕漉的床墊與被子都是乾的,就和我睡著前一模一樣,被子還蓋在我身上。

「怎麼了?」門被從外面打開,先生拿著我的衣服走了進來。

我一對眼睛盯的銅鈴般大,一個字都講不出來,身體還在發抖。

先生看出我的不對勁,走到床邊,說:「做惡夢了嗎?」

惡……惡夢?不對,不可能是夢,連屍臭都還在鼻腔內,那怎麼可能是惡夢。

「我…我要回家……」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跟先生說:「我要回家……」

不顧先生的阻止,我把只是半乾的衣服又穿到身上,連個謝字都忘了留下就跑出去。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個城裡一定有什麼。

跑得飛快的我沒注意到身體的變化,體內彷彿空空的,比起這個城市還要不對勁。

打開門,跑進去,看到爹爹站在水井旁不知在清洗什麼,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到爹爹懷裡。

「爹……」一句爹爹都還沒喊出來,接過我身子的爹爹突然睜大雙眼,驚呼:「你的陰氣…怎麼全都不見了!?」

這瞬間,我也發現了。

體內空得嚇人,我從幼時開始累積的死人陰氣,全沒了。

空空的。

全,沒了。

爹爹從來就不是個好爹爹,打我才豆丁大就開始奴役我,抓我和他一起幹勞力活,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引路』。

引路,幫已經死去卻仍在陽間迷途的死人抹掉眼前的黑霧,讓他們看到該去的方向,到黃泉走個一遭,也許喝碗孟婆湯再去轉世為人,也許先在地獄裡浸浸血池子還債,不管哪一種都和我們無關就是了。

我們只要幫忙引路,用身體。

擋在死人眼前的黑霧其實是欲望的累積,要說什麼欲望有很多,對金錢的欲望、對權勢的欲望、對生存的欲望,不管哪種到最後都成了最最最直接的,也就是與留下子嗣相關的,情欲。

打我才豆丁大,爹爹就抓著我和他一起在死人面前張開雙腿,讓死人把他們冰冷卻堅挺的陰莖捅到我們的屁股眼裡頭,他們會和活人一樣瘋狂抽插,在我們體內射出微寒的陰精。

這可不是簡單的工作,就說了,體力活啊,超級累人的。

我很小的時候爹爹會護著我,讓我只弄個一、兩個人就蓋住我的小屁股,不讓死人繼續硬搞,可突然有一天開始,爹爹卻不再護著我了。

我沒有第一次開始幫死人引路的記憶,可爹爹不顧我哭泣哀求的那一日,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爹爹帶我到一個大宅,空無一人的大宅,事後我聽說是被仇家找上門來,處決般的方式把所有成年男丁的頭給砍下,包含奴役與打手上上下下四、五十條人命都沒了,自那之後再也沒人敢靠近這大宅來。

才踏入宅中的第一步,我就聞到濃濃的死人味道,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有點腥卻帶著點甜,就像把青草給拔斷時,從切割口分泌出來的味道一樣。

「死人們,出來吧,拋下你們無意義的欲望,到你們該去的地方。」爹爹牽著我的手走到主屋後,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說。

從小看慣的異象再一次發生,應該是無人的大宅內,陸陸續續出現人影,從屋子的各個角落,我想那都是他們喪命的地方吧。

全身是窟窿的、沒了手的、欠了腳的,當中最多的是沒了腦袋的,沒腦袋的我也看不出來他眼前有沒有霧氣,不過會在這兒待著不離開,想必是看不見路啦。

爹爹解開腰帶、褪去褲子,那動作真可說是風情萬種,舉手投足都是誘惑。可惜我還學不到那門技術,在一旁跟著脫起衣服來不是解不開釦子(還是爹爹看不下去幫我解的)就是踩到褲腳差點跌個狗吃屎。

(這裡我要鄭重聲明一下,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就算那時不算小豆丁也還是小豆苗,現在我脫起衣服來雖然不及爹爹的風情,可至少不會有解不開釦子或踩到褲腳的糗事啦。)

好不容易脫個精光露出光溜溜的小屁股,我抬眼瞧爹爹並沒有脫光,而是留了一件單衣,只不過那修長的大腿總是有意無意從衣擺間伸了出來,這乃欲露還遮的最高境界嗎?

就連年幼的我都能感覺到爹爹功力不同凡響,更別提在一旁的死人們了,只見他們個個開始呼吸加快(人都死了還學活人呼吸,真是脫褲子放屁),朝我和爹爹越靠越近。

不知是哪一個先伸出手的,總之四、五十個人團團圍上我和爹爹,把他們冰涼的手指貼到我倆溫熱的活人肌膚上頭。

爹爹順勢坐倒在地,我和爹爹牽著手自然也跟著倒下,兩個人平躺在地上讓死人們又摸又碰,搞得我只覺得癢,但對爹爹來說似乎不只有癢,開始和死人們一起喘息起來。

「爹爹……」我轉身,趴在爹爹的肩膀上,看著爹爹能讓我安心,就算因為這樣後方門戶大開也沒差,反正本來就是要給死人幹屁股眼的啊。

果然我肥嫩嫩的兩團臀瓣一翻過來,就有個死人馬上壓了上來,粗粗的長條物先在我臀瓣間抽了個兩、三下,接著就是對準了屁股眼朝內插入。

「嗯……」外物的進入雖然有點不舒服,可事先爹爹已經先用豬油幫我裡裡外外抹個十足十,要說痛還不至於,我揪著爹爹肩上的單衣忍耐。

爹爹伸手摸摸我的頭,想對我笑卻又沒能笑成功,我瞧見一個無頭死人已經拉開爹爹的雙腿,把他紫黑色的陰莖硬生生的插了進去。

單衣被拉了開來,爹爹白皙的胸膛和小腹都露了出來,包含帶著捲曲毛髮的下部,在那裡爹爹的慾望也高舉著,隨著死人的抽送而晃動著。

爹爹在喘息,他嘴巴緊閉,雙眼也緊閉,眉頭都皺在一起,像是在忍耐什麼。

那時我還小,不知道爹爹在忍耐什麼,還以為爹爹和我一樣,被死人捅得不舒服在忍耐呢。你想想屁股眼不就這麼小一個,要讓那些死人把粗大的陰莖在裡頭捅啊插啊的,哪有舒服的道理。

我翹著肥嫩嫩的屁股給死人幹,爹爹也張開兩腿讓死人操,可這麼一來也只有兩個死人爽到,其他的等不及了,各個都掏出陰屌來,想找地方磨蹭模蹭。

我的背部感覺到好幾根硬肉棒壓上來,眼前爹爹的胸口和腹部也一樣,冒著淫水的龜眼直往爹爹和我身上比較有肉的地方蹭,前前後後幾十來根的陰莖就這麼擠啊壓啊的,場面是既怪異又可笑。

幾個比較沒定性的死人呼呼哈哈,還沒弄個幾百下就有人不行了,隨著怪叫從龜嘴噴出精水,白白糊糊的弄了爹爹胸腹都是。

這時候,在肏我屁股眼的那傢伙也忍耐不住,拖起我的胯骨就是胡亂一陣猛頂,頂得我是咿咿又呀呀,若不是環著爹爹的手臂早就要被他壓在硬梆梆的地面上蹭到破相。

爹爹雙手環住我的瞬間,我感覺到屁股一緊,肉穴內的死人陰莖先是漲大了一圈,接著是強大的水柱打進我的小肚子裡頭。

「……」我喊不出聲音來,窩在爹爹懷中發抖。

死人的陰氣彷彿全都濃縮在那精水中,我感覺到什麼隨著那陰精跑進身體裡頭,那是很奇怪的感受,就算我是從還不記事的大小就開始接受死人在我體內射精,我還是沒辦法習慣。

這才是第一個死人的陰精,我知道的,接下來還有好幾個,都在一旁等待。

大宅中,所有的死人的集中到大廳來了,一個接著一個輪流姦淫爹爹和我,把他們的陰精一泡又一泡的噴撒在我們身體上。

當時的我畢竟還小,現在想想真的沒幾歲大,哼哼哈哈的給四、五個死人搞過後,就已經累得不想再弄,拖著全身黏糊糊的精水想往爹爹懷中躲。

「爹爹,爹爹我不要弄了。」我揉揉眼,朝爹爹撒嬌。

每次爹爹都會接手把所有剩下的引路工作接去,有時把我護在身下,有時用單衣把我包起來,讓那些肖想我的小屁股的死人碰不著我。

可是這一次,爹爹卻沒有這麼做。

「不行,繼續下去。」爹爹說,不只說,他還把我推開。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又被一個死人給壓到地上,弄了起來。

又一次接受了死人的陰精後,我真的累了,好累好累,我再次纏上爹爹的手臂:「爹爹,我不要了,我好累。」

可是同樣的,爹爹又再次把我推開,直接推到一個死人的懷中。

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一次被插入、激烈的抽送、射精,然後我哭了。

「爹爹~嗚嗚爹爹~~」我邊哭邊往爹爹懷裡爬,爹爹的冷酷無情讓我受了傷,可是我沒有其他可以求援的對象,只能繼續尋找爹爹溫暖的懷抱。

期待已久的大手總算是抱住了我,可並不像我預期中讓我躲緊他懷中休息。

爹爹壓制住我,把我的雙腳拉開,讓另一個死人進入我。

我放聲大哭,疲倦、委屈、難過,都讓我崩潰了。

哭得稀哩嘩啦的視線中,我看見一個讓我永遠忘記不了的景氣。

我的爹爹,一向冷靜面無表情的爹爹,一邊抓著我讓我被死人姦淫,他也一邊被後頭的死人姦他的屁股眼,然後,一邊流淚。

「乖,聽話,聽爹爹的話。」爹爹說,淚流滿面的說:「這是讓你活著長大……的唯一方法。」

後來等我再長大一點,爹爹也開始告訴我越來越多的事,我們一族的事。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我們一族的族人能夠用身體替死人引路,名符其實的『用身體』,我們讓死人把對『死』的怨氣與對『生』的慾望透過陰精散發出來,藉以洗淨纏繞在他們眼前害他們看不見路的黑霧,好尋找到前往來生的道路。

就算我們不想要替他們引路也沒用,死人會本能的嗅到我們的味道,知道藉由侵犯我們而得到什麼,代代死在死人手上的族人不計其數,像爹爹的哥哥就是其一。

那是爹爹沒能見過的哥哥,從小就被爹爹的爹爹保護得從未給死人強了去,卻在十六歲大時一個不小心被群鬼輪姦了。

他不是死在被輪姦時,不過就是被捅捅屁股眼,有啥大不了的。

是鬼種,落在他已成熟的肚子裡頭。

明明是已經死去的靈魂,卻能透過靈體在我們肚子裡播種,讓我們生下下一代。

可笑的是,這也是我們這一族唯一能留下後代的方法。

和一般的活人在一起,不管是男是女我們都無法留後,只能透過死人們射到肚子裡的陰精播種而懷孕、生子。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反正生下來的又不是鬼子,而是活生生的嬰兒,長大後頂多是遺傳到這種終生要被死人糾纏的引路體質,也沒什麼需要太計較的。

我們族人之所以如此稀少,少到我會記事以來還沒有見到爹爹以外的族人,就是因為生產對我們來說,幾乎等同於死亡。

生產時,也就是胎兒從腹中出來的那瞬間,會散發出與生俱有的陰氣(沒辦法,畢竟是死人播的種,身上有死人的味道也是應該),可是,這陰氣對於大多數死人來說,卻是無法抗拒的美味。

死人並不像我們所想像對什麼都一無所知,他們迷路在人世間,在長久的時間洪流下逐漸煙飛灰滅,可是存活下去的慾望是本能,就算他們已經不能稱得上是『活著』,他們還是不想消失在浩瀚洪河中。

所以本能的,他們會『互食』,也就是吞食掉對方的陰氣,好讓自己能夠越來越強大。

而我們一族產下的胎兒,幾乎就是最純最濃的塊狀陰氣,也因此死人一嗅到胎兒的味道不管多遠多會飛奔過來,搶食才落下地的新生命。

爹爹的哥哥,就是在產子那瞬間,被四面八方撲擁而上的死人給一起吞入肚裡的。

爹爹沒有說得很詳細,但我卻能夠想像出那景象。

瘦弱的十六歲少年頂著大大的肚子在陣痛的折磨下哭泣、呻吟,當腹中胎兒從產道滑出,總算以為能鬆一口氣時,隨著嬰啼出現的,是上百上千的死人。

垂著長長舌頭的吊死鬼,全身污黑捲曲的燒死鬼,掉落皮膚爛肉的病死鬼,浮腫變型的淹死鬼,斷手、斷腳、甚至連頭都沒有了的戰爭孤魂全都蜂擁而上,一人一口咬下新生嬰兒身上的嫩肉,毫無抵抗能力的嬰兒連哭喊的機會都沒有,瞬間連肉帶骨的被分食了。

光是分食小小的嬰兒當然不夠滿足死人們的慾望,他們嗅得出嬰兒的來源,來不及脫落的臍帶和胎盤都還在十六歲少年的體內,順著臍帶咬上去,一口接著一口,從兩腿之間開始到下體與腹部,活生生的一塊皮一塊肉的被死人咬去,活生生的……看著自己被『吃』掉。

死了,爹爹說,他哥哥被死人們給吃了,連一塊骨頭、一根頭髮都沒剩下。

當然了,也曾經有族人逃過一劫。有的是剛好碰上大盛時期,死亡人數激減加上明君勤於普渡眾生,讓那時臨於生產的族人能有較高的存活機會,另外也有人是靠著法師幫忙趕鬼而順利產子。

可是要讓法師幫忙的機會比碰上盛世更少,大多數的法師,或者該說幾乎是所有的法師,都把我們當成和死人同樣的物種,碰到我們就像是碰到妖魔鬼怪般,連幼小孩童也不放過的趕盡殺絕。

總歸一句,不管是求盛世或求外力(法師)幫忙,都是奢求的狀況下,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有一線生機。

那和我從小到大累積在體內的陰氣,有著深刻的關係。

如同爹爹生下我,以及昨天生下小弟弟一樣,我們一族在落地瞬間發出的第一聲嬰啼,會把母體(啊,爹爹是男人,說母體好怪,不過我也想不出別的詞了)所累積的陰氣一口氣散發出來,神奇的是這口陰氣具有能趕走死人的能力,能力強弱則是由累積陰氣多少所決定。

能力夠強,就能保命;能力太弱,就和爹爹的哥哥父子一樣,當場成為群鬼食物。

這也是爹爹讓我從小到大跟著他大江南北替死人引路的原因,不趁小開始累積陰氣在體內,我肯定是第二個爹爹的哥哥。

所以說,從懂事以前隨著爹爹大江南北跑透透,到處找適合的死人引路所累積的陰氣,濕濕冷冷、沒人喜歡的陰氣,對我們一族來說卻是保命符。

可是……

「發生什麼事?你的陰氣…怎麼全都不見了!?」

站在井邊的爹爹才接住我撲過來的身體時,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把我與爹爹兩個人打落到絕望中。

我的肚子裡的氣,真的,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全都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回事?怎麼……辦?

「爹爹…怎麼辦……」極端的恐慌中,我只能緊緊摟住爹爹,摟得太緊太緊,拳頭都開始發起抖來。

「你先想想,今天出門後碰到什麼。」爹爹環住我,安撫似的輕拍幾下,讓我冷靜回想今天出門後發生的一切。

今天一早,我出門去市集買菜,被先生帶去買墨條,路上碰到兩個溺死小鬼撞到我,再去先生家把衣服弄乾淨……

先生……我想起那個青年書生,那一對眼!

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呢?我之前感覺到的奇怪視線,不就是那對眼給我的感覺嗎?沒有任何溫度,卻緊緊盯著從未鬆開過。

「爹爹!是他——」我想通了,從一開始對那視線產生的本能恐懼以及壓迫感,那一定是我們的天敵,爹爹口中的,真正的法師。

法師並不少見,可是大多數是揮揮符咒嚇唬人的騙人法師,真正的法師為數極少,爹爹曾經邊露出不屑的笑容說,搞不好比我們的族人還少,可是他還是在下一句話警告我,就算真正的法師極少見,可是我們還是要非常小心,因為法師們把我們這種借鬼種而繁殖的一族當做妖魔鬼怪,一見就殺,哪天若是碰上真正的法師,能不能逃過一劫那可是要看運氣了。

「誰?」爹爹問,但是不是問我口中的『他』是誰,而是對著從外打開的門說的。

我扯著爹爹的衣袖驚慌地往門口望去,那個人,雙手交差於背後,面帶微笑跨過門坎走進來。

那個,假裝成書生的法師!!

怎麼辦……我一個人碰到危險就算了,可是,現在我卻把法師給引回了家裡,家中有昨夜才剛生產完的爹爹,屋裡還有只來到世上一日的弟弟。

怎麼辦?怎麼辦?

「你是……」爹爹半瞇起眼,聲音和平時同樣冷靜,但卻同時把我護在懷中。

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從眼眶中落下,一滴又一滴,我哭著跟爹爹說:「爹爹……對不起、對不起……我竟然把法師給帶回來了……」

「咦……」

「嘎?」

戲劇性的,聽到我這麼一說,爹爹臉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法師壞蛋更是一聲怪叫,有點像青蛙被踩到的叫聲。

咦?不是嗎?

眨巴眼睛,又是一滴眼淚掉出來。

「別開玩笑了,竟然把我跟那種雜碎人類混而一談。」法師壞蛋……不對,他說他不是法師,那就是不知是啥東東的壞蛋露出嫌惡到不行的模樣。

模樣……

這下換我愣住了。

奇怪,這個人……本來是長這個樣子嗎?

一對墨色的眼瞳不變,可是邪氣的高眉、詭異豔紅的唇、英挺的鼻樑……這是誰?絕對不是那個讓人沒有印象的書生臉。

「小犬不懂事,倒是給你看了笑話。」爹爹邊說邊低頭拍拍我的肩膀安撫我,然後又抬起眼望向那個闖入者:「不過,可以解釋一下,你沒直接吃掉我這個笨兒子,只吃掉他體內陰氣又放他回來的原因嗎?」

吃、吃掉我?嚇了好大一跳的我本能的往爹爹懷中躲,只留下兩個眼睛緊盯那個邪里邪氣的怪傢伙。

如果說,他不是法師的話,又會是什麼呢?

不是人,那就是鬼囉?可是從他身上我聞不到鬼氣。

沒有鬼氣的鬼……

「!」突然間,我想起來了。

鬼王……這兩個字,清清楚楚的跳進腦海。

從昨天開始,我已經被意外的變化給弄得暈頭轉向了。

原本以為爹爹還要過一陣子才生,沒想到昨晚弟弟就在百鬼的歡迎(?)之下誕生了。

當我以為帶了一個真正的法師回家時,才知道原來那傢伙是所謂的鬼王。

然後在我以為爹爹和鬼王會拼個你死我活時(雖然說我們一家三口掛點的可能性不是大那麼一點),竟然最後會變成這樣……

無奈的把視線從桌上的豆腐腦拉起來,盯向桌前長相不是一般美豔的某鬼王。

「嗯?不想吃?」無視於我眼中千言萬語的不滿與抱怨,他倒是一臉雲淡風清的自在樣,拿了糖水倒在他那份豆腐腦裡,調了味後美美的品嘗起來。

對的,我現在,一個人和這個聽說是鬼王的傢伙到城門口吃豆腐腦。

就在剛才,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還擅自闖到我和爹爹暫住的家中,在我以為他是法師時,爹爹卻說,他不是。

不是法師,也不是人,卻聞不到鬼氣。

鬼王……這兩個字,清清楚楚的跳進我腦中。

留在陽界的死人們並非全數都能找到幫忙引路的法師,但又不甘願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散去魂魄,所以他們會找到機會吞噬其他的死人,把其他死人的力量化為己有,就這樣,吃到越多其他靈魂的死人會越來越聰明,漸漸發展出智慧,開口說話。能力弱一點的附到活人身上作怪,能力強一點的甚至能夠自行以人身現形,控制魑魍鬼魅來幫自己做事。

成長到最後的死人再也沒有死氣,又被稱為鬼王,傳說中,統領群鬼的王。

曾經爹爹有跟我提過這件事,不過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爹爹說,鬼王可不是隨便就碰得上的,爹爹認識的族人沒一個碰到過,只是代代傳承下來的一個傳說。

可是,我回想起兩個小溺死鬼聽命於他,這次我發現再也沒有誤解了,他,確確實實是一個鬼王。

一般的死人碰到我們,只會本能的想從我們身上尋找發散陰氣的方法。但是有了一些智慧後,想要輪迴的心理會漸漸被越來越強的權力與慾望所壓抑,到最後反而會主動避開我們一族,甚至會想辦法除去我們一族,好讓世間的食糧(也就是那些沒有能力的死人)不會被我們給引路引走。

可是……我回想起一開始和他見面的場景,明明是那麼有能力的鬼王,幹什麼裝個書生賣字,這麼說來連爹爹寫符用的墨條還是他賣我的呢……

「什麼吃掉陰氣,那種小雜碎的我還不屑碰呢。」壞蛋……不對,鬼王露出嫌惡到不行的表情:「像那種等級的,吃了我還嫌味道差,我只是把那些雜碎陰氣給『吹』掉了。」

吹掉?就是剛剛的那一口氣嗎?從我屁股眼吹進來,跑到我肚子裡頭東滾西攪的,然後突然間什麼都消失的那口氣?

「……如果是小犬無意間冒犯你,只是給他個教訓的話,那我想這個教訓應該也很足夠了。」爹爹頓了一頓,又接著說:「也許不過幾年,他就會因為體內陰氣不足,和初生胎兒一起死於群鬼手中,這樣是否能請你今天饒過他呢?」

是了,我想到最一開始的問題,這個臭鬼王有事沒事把我拐去,又把我辛苦了好幾年才累積的陰氣給吹掉,根本就是送我上黃泉路,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到我躲在爹爹身後擠給他的鬼臉,他挑了挑眉,並沒有正面回覆爹爹的話,卻突然轉移了話題:「話說,這個小傢伙還是我第一次遇見的引路師,在這之前我還不知道你們是真的存在著,還以為只是傳說中的想像人物呢。」

啊,這個我相信,我們一族的人數少得可憐,就連我從小到大,還沒見到爹爹以外的族人呢……我邊想邊點頭,卻被他的下一句話嚇到脖子硬直動彈不得。

「所以呢,在見到這個小傢伙時,我突然想……生下一個後代,也是挺有趣的。」就像在討論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鬼王丟下炸彈。

生、生後代?我嗎?我幫他~~!?

爹爹放在我肩上的手也是一僵,偷偷抬起頭我看到爹爹的臉色鐵青,和平常被我偷偷稱為面癱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可是爹爹不愧是爹爹,很快的露出笑容,那個笑……不是我說,我家爹爹最厲害的就是這點,明明劍眉挺鼻,平時怎麼看都是英氣勃勃的男子漢,當他露出誘惑的笑臉時,那可是連死人都會從墳墓裡硬著陰莖爬出來的色香。

散發著百分之百的色香的爹爹看著鬼王媚笑:「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是可以吧。」咦???我愣住了,爹爹在說什麼?

「不想雜到其他死人的氣,所以才吹去他身上的陰氣不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該更符合你的需求,我昨夜才產下幼子,身體裡已經清得乾乾淨淨,更何況……依他這個年紀,要等他長大幫你生子還不知要幾年呢。」才剛生完弟弟的爹爹站出一步,擋到我面前,就像要替我擋住所有的危險一樣,我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爹爹……爹爹……對我老是面無表情的爹爹、總是叫我挑水煮飯兼跑腿的爹爹、把我一個人爹在死人堆上硬是逼我引路的爹爹、最愛我的…爹爹……

從來我就沒有懷疑過爹爹對我的愛情,可是也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深刻的感受到。

我伸手拉住爹爹的衣袖,不要,我不讓爹爹替我受這樣的危險,是我自己引來的鬼王,我應該要自己想辦法,而不是讓昨夜才產下弟弟、應該是疲倦到站也站不穩的爹爹幫我承擔。

可我還來不及張口,鬼王就已經替我下了決定:「嗯~雖然這個提案很誘人,不過可惜的是,一定得是那個小傢伙才行。」

「……一定嗎?」爹爹收起笑容,恢復面癱狀態。

「嗯,一定。」鬼王也不笑了,身上傳來陰陰冷冷的感覺。

我看看爹爹,又看看鬼王,心裡像打鼓一樣咚咚響。

「反正……就像你剛才自己講的,就算我今天不帶走他,小傢伙也活不過幾年。」鬼王瞄了我一眼,拋下近似威脅的話。

「……那,倒不一定。」爹爹突然反手把我抓到他身前,一手壓住我的肩膀,一手環住我的頭往側壓。

爹爹的聲音很溫柔,從小到大我從未聽過他的語氣如此柔和過,他說:「也許不需要多活幾年,他活不過今天,也是一種選擇。」

遠遠的,似乎傳來了貓叫聲……不對,不是貓,是小弟弟,微弱的哭聲從裏屋中傳出,是餓了嗎?

我沒有掙扎,甚至動也沒有動,如果說爹爹今天的決定是要在鬼王面前殺了我也好,我相信爹爹的選擇一定是對我最好的。

喘不過氣來,脖子極度的扭曲讓我的視野狹隘,呼吸困難,脈搏的鼓動從未如此清晰。

鬼王的表情變了,不是一開始邪里邪氣的笑臉,也不是剛才陰陰冷冷的面孔,也許是我的視線不清,總覺得似乎看到他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驚慌失措?

「好吧,我直說了。」在爹爹又把我的頭往肩膀扳下一寸,鬼王讓步了:「我和小傢伙,是結了契的。」

「結契!?」爹爹的手一鬆,我好不容易拉直了脖子,哈哈哈的直喘氣。

「這種事我不可能說謊。」鬼王又再次露出一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表情:「當然,除此之外我也不做說謊那種事。」

爹爹沉默著,鬼王也不再說話,我才剛拿回自己的脖子(笑)更是不敢開口,院子中安安靜靜的,只有裏屋傳來像小貓一樣的哭聲。

「你去看看弟弟,如果是餓了,桌上放有蜂蜜水。」突然爹爹轉頭跟我這麼說。

「咦?」我愣了一下,這情況下我離開好嗎?爹爹不會跟這個臭鬼王打起來嗎?

「去。」爹爹眉頭微微一皺,這讓從小到大習慣聽命於他的小囉嘍全身一抖,撒起腳丫子就往屋裡跑。

壞爹爹!看戲(?)也不讓人看全場的……我在心裡偷偷罵著,當然沒膽子講出口,是說我也很擔心弟弟,直往傳出哭聲的裏屋裡衝。

弟弟乖乖躺在床上,小手小腳不斷揮舞,哭得是那個聲嘶力劫,小臉都漲得通紅了。

我趕緊把他抱起來安撫:「乖乖,不哭,哥哥來了。」

哭聲在我抱起弟弟時緩了一緩,接著又委委屈屈的繼續哭,我想起爹爹說的蜂蜜水,急忙從桌上端了過來,一小匙一小匙的餵進弟弟嘴中。

果然嘴裡一碰到蜂蜜水,弟弟的止了哭,迫不及待的一口接一口吞進去,真是把他餓壞了吧。

我一邊耐著性子餵弟弟,滿腦子還是擔心人在院子裡的爹爹。

幸好,事情似乎沒我想像的糟糕,在我還沒餵飽弟弟時,爹爹突然就走了進來。

「爹爹!沒事吧?」我忘記弟弟還在我懷中,就要直接跳下床。

「小心。」爹爹眼明手快的把差一點被我丟到地上的弟弟接過來,先是瞪了我這個粗心傢伙一眼後,嘆口氣說:「沒事都能被你搞成天大的事。」也不知道是在說我差點摔了弟弟,還是指外頭被我引來的鬼王。

「那個鬼王……」我糯糯的說,邊把手上的蜂蜜水遞給爹爹。

「喔,那個啊,」爹爹接過我的工作,一口一口的餵起弟弟,頭也不抬的交代:「你出門一趟,幫我買些補身子的東西,就和他一起去吧。」

……什麼!?

因為如此,所以這般,我現在和某位不請自來的鬼王就到了城門口附近買東西,還被他拉來吃豆腐腦。

「你剛剛和我爹爹到底講了些什麼?」沒錯,這絕對是最關鍵的地方,要不然爹爹的死脾氣才不可能一百八十度轉變。

「嗯~想知道?」優雅的吃著豆腐腦(我這輩子還第一次看到有人吃豆腐腦能優雅成這樣),美豔的臉上擺明著寫著『我才不告訴你』這幾個字。

「……不說也沒差。」硬生生把視線從那萬惡根源的臉蛋上移開,我不自在的開始吃起豆腐腦來。

剛出門時我還擔心他那張臉會引起騷動,結果不知為何走了老半天都沒人說什麼,直到一個賣魚小販招呼說:「先生要買魚嗎?」時我才發現,就算我看到的是美豔過頭的一張臉,別人看到的還是之前那張毫無特色的書生相。

「這樣比較方便行事。」他瞧我緊盯著他的臉看,摸了摸臉頰笑得很壞:「還是說你希望別人也是看到我的真面目?」

「……哼!還不知道哪張才是真面目呢!」我故意這麼說,當然知道那個叫人過目就忘的,肯定是假的臉,這麼一個亂七八糟個性的鬼王怎麼可能有那麼普通的臉呢。

離開豆腐腦的小攤子,我們一路買了兩副腰子、一副豬肝、老薑和麻油,然後又去了藥房抓了當歸、川芎、桃仁、甘草、炮薑,打算花點時間熬湯給爹爹補身子。

重的東西塞給鬼王拿,我提著輕輕的中藥在路上晃,經過一間茶店,門口的包子似乎剛出籠,白煙霧霧加上四溢肉香,四周許多人都圍上前去買,就連才剛吞下一碗豆腐腦的我也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想吃?」鬼王看了我一眼,也不等我回覆就上前去買,一整個獨裁個性。

也不知他是怎麼擠過重重人群,沒三兩下就買到包子走回來,我接過一聞,竟然碰巧是我最愛的梅乾豬肉的。

「怎麼會買這口味?」這傢伙該不會有讀心術吧?難說,誰知道鬼王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有什麼能力。

「不喜歡?那給我吃。」他沒正面回答,手一伸要來搶我的包子,我趕緊一口咬下,沾了口水就是我的。

一邊吃肉包,我假裝漫不經意的提到:「我和你啥時結的契啊?」不要跟我說是那個什麼墨條買賣,不然我肯定發火。

「你不記得了?」他單手提物,一手摀在胸口,彷若棄婦貌:「還虧我日日夜夜記在心中,在這個城市好不容易碰到你時高興極了呢。」

不想理他裝模作樣,不過從這句話可以知道很大的重點:「我在這之前就碰過你?」

「是啊,那時候為了做證明,你還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他苦笑:「也幸好是這樣,你那頑固的爹爹才相信你真的跟我結過契。」

我、我的名字!?

基本上從小到大我還沒有對爹爹哪件事情真正生過氣,就算他硬是把我壓在死人堆裡讓我引路,可唯一一個就是爹爹給我的名字,因為那個……不是普通的難聽……

「你真的知道我的名字?」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爹爹沒事也不喊我名字(因為我的強烈抗議),如果他真的知道,難到是我跟他說過的?可我對他又完全沒印象啊。

他點頭:「嗯,你的名字不就叫做長——」

「啊啊啊!不要說!」我趕緊打斷他,那麼丟臉的名字我可不想聽到:「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只是,這樣一來就真的奇怪了,我真的沒他的印象啊……「還是說,你之前和我結契時不是頂著這張臉?」這臉讓人看了一次就忘不了才對啊。

「不,就是這模樣啊,我才不可能頂著一張假臉誘拐小孩。」還知道我是小孩,這個大變態!

問不出真相讓我心裡就像有隻蟲子在搔癢,瞧他講的不可能有假,為什麼我會沒印象呢?

「你那麼想知道?」他突然低下身,整張臉差一點貼到我的。

「……你願意說?」我也不知笨蛋,知道事情才沒這麼簡單。

他笑了,紅豔豔的嘴角勾起來,幾乎把我的心臟也跟著提高,說:「那麼來個條件交換如何?我跟你說……你呢…和我試個一次,怎麼樣?」

試一次什麼,不用說我也知道,當我從小到大幫死人引路引假的啊?

可是這條件,為什麼聽起來不怎麼公平:「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至少你不需要一直猜想是哪時見過我啊,還是說……」他的臉貼更近了:「你會怕?」

怕?有什麼好怕的!小爺我可是邊幫死人引路邊長大的,就算引路人數沒有成千上萬,也有個成百上千了吧!我高高抬起下巴:「不過就是捅捅屁股眼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才說出口,見到臭鬼王臉上的得意表情時,我突然有種變成一尾上勾小魚的錯覺。

說出口的話就像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樣,是不可能退貨的,摸摸鼻子我也只好認了,反正剛剛講的,不過就是捅捅屁股眼,沒啥大不了的。

「那就直接走吧。」他一副色急模樣,竟然就要帶我去辦事。

「買的東西怎麼辦?」中藥材也就算了,這腰子豬肝的可不能這樣提來提去的,還不給日頭曬壞了。

「沒問題。」伸手揮了一下,怪怪怎麼我會覺得他的動作很帥氣,肯定是我的腦子也給日頭曬壞了。

突然間兩個小孩子從一旁跑過來,大約七、八歲模樣,粉圓的小臉白嫩白嫩的,烏溜溜的眼珠子從我身上晃過來又晃過去,明顯的打量著我。

「把這些送過去。」鬼王把他手上的東西,連同我手上的藥袋全都交給那兩個小孩,揮揮手又讓他們離開。

我瞧著兩個小孩還不斷回頭看我的背影,突然間覺得這兩人怎麼這麼眼熟……

「啊!!!!」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把我撞倒的兩個小淹死鬼嗎!?這背影我記得沒錯,一個穿灰衣服,一個穿土黃色衣服,兩個臭小鬼還用我的大腿摩蹭他們兩隻軟趴趴的肉塊陰莖呢!

「怎麼他們變成這模樣?」明明那時都是泡水浮腫的白包子跟白饅頭,怎麼現在變成了普通小孩的樣子。

「養眼,就讓他們變成死前的樣子。」鬼王說得一派輕鬆,我才知道鬼王還有這種能力,不只讓自己的外型在別人眼中產生變化,連其他死人外型他都可以控制。

這就是爹爹口中的,控制魑魍鬼魅的鬼王的能力嗎?

「這樣可以了嗎?走吧。」鬼王彎身抱起我,然後突然是眼前一晃,原本熱鬧的市集一角竟然忽然消失,出現的是看起來柔軟的草地,以及四周遮住日頭的大樹。

「這裡是?」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樹林中,可是我莫名的就是知道不是,也許是因為過於安靜的環境,或是空氣流動的感覺,我就是知道這景象不是真實的,一樣是這個不知有多少能力的鬼王變出來的。

「嗯……算是,一個回憶的場所吧。」他沒有放下我,還把臉湊到我脖子上嗅了起來,活像是個色急的臭老頭。

「現在就開始喔?」真是不知他在急什麼,我也算了,自己環住他的肩膀讓他一路嗅進我的衣領內。

「嗯……奶香味…還真是乳臭未乾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我用力扯他頭髮糾正他:「那是我弟弟的味道,沾上來而已!」也不怕扯禿了他,反正他就算禿了也可以用能力讓人看到他長著滿頭黑絲。

「你真是粗暴……」還在抱怨的嘴卻勾起笑容,我知道了,這傢伙就是喜歡被人欺負,真是奇怪的喜好。

他把我放到草地上,明明是假的,踩起來還真有那麼一回事,我踹了兩步還沒來得及研究,他就拉著我坐下來:「別分心,小傢伙。」

「你要先告訴我,我是怎麼跟你結的契啊。」條件就是條件,可別到時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還要替他數錢。

「看來你真的是不記得了,這裡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啊。」他讓我看看四周,青草、大樹、緩和的斜坡……類似的地方太多了,更何況是從小跟著爹爹大江南北跑的我,要說有印象也是有,可是明確的說是哪兒,實在是記不起來。

「你那時候只有一個人,碰到了我也不會怕,餓到啃自己的小拳頭當雞爪,還是我用了一個梅乾豬肉包子才把你的拳頭給救下來的。」

他說著對他來說彷彿昨日的事,可我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只好問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嗯?也沒多少年……你那時候好像剛會走路吧。」涼涼的一句話差點讓我一口氣喘不過來,你讓我可能記住一、兩歲的事嗎?

「等等!你說跟我結契……」想到重點,我臉色都要青了。

「嗯,就是拿包子跟你換的,我問你說要不要當我的人,你流著口水說好,然後就把包子給吃了。」嘴裡講著最惡質的人口販子會做的手法,鬼王優雅的笑了。

這…這傢伙…………拳頭緊握,我思考要不要給他打下去。

「因為我那時候還有脫不開身的要事,只好先離開日後再找你,能在這個地方見到你時我也大感意外,原本打算要等你再大一點才去找你的。」鬼王摸摸我的頭:「這是命中註定的姻緣嗎?」不加這最後一句的話,我可能會更感動一點。

他口中講的那一次我已經不記得了,只不過類似的經驗可能太多次,我一個人等著爹爹幫死人引路,等啊等到餓得受不了,常常邊哭鼻子邊啃手指,這些一幕一幕殘留在腦中,有時候會突然回想起來。

我不怪爹爹,這些根本怪不了他,當時我太小了不可能跟著引路,他只能把我先藏起來,再獨身一人去面對被我們味道吸引過來的死人,有時數量一大,被搞上一天一夜都有,這種時候他再心急也不可能脫身,只能祈禱他回來時還能找到活著的我。

我們父子,就是這樣熬過來的,每一天每一夜都是考驗。

「別露出這樣的臉,」大手貼上我的臉,不像活人般溫暖,卻也沒有死人那種陰濕的冷氣,他說:「以後我會保護你。」

我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已經咬住我的嘴,緩緩的吸吮我的唇。

柔柔的舌尖探進嘴裡時,我沒有抵抗,張嘴讓他探進來。

很奇怪的感覺,以前不是沒有死人吻過我,只不過總是帶著一抹性急,沒有情感的。

他的臉很近,近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好閉上眼,去嘴去感受他帶給我的新的感受。

他的唇很軟,舌頭很靈活,氣息不冷但也不熱,噴在我的臉上有點癢癢的。

「長生……」低沉的聲音,喊出的是我的名字。

我爹爹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給孩子取名字,我叫長生,弟弟的名字也在出生前就訂好了,叫久命。

我自己安慰自己,幸好不是叫長命跟百歲,不過這名字還是讓我聽了渾身不自在:「別喊我名字……」

「呵…那叫你什麼?小傢伙?」他笑了,嘴還是不肯離開,貼著我的。

小傢伙也好啦,叫小猴子我都沒意見,就是別叫這個名字,我賭氣般的自己堵住他的嘴,用不至於咬傷他的力道啃啃啃。

他讓我啃他的嘴,我讓他脫我的衣服,外褲、上衣、底褲,一件一件脫離我的身體。

軟軟的草地扎在身上不會痛,只有一點點的癢,我想不起來很久以前我在等爹爹的草地是不是摸起來就這樣,只知道現在躺在上頭感覺很好。

斷斷續續的咬著嘴,鬼王的大手在我赤裸的身上游移,我還沒拉開的肩膀、肉肉的胸口、微凸的小肚子他都全數一一摸過去。

他的手指並不是熱的,可是早已習慣死人冰冷的觸摸,對我來說竟有種燙得嚇人的錯覺。

「啊……」總算,他放過我的嘴,往下探向胸口時,我微微睜開眼,看到被大樹樹蔭遮掩的日光。

這一幕,似乎真的有印象……

我啃著包子,梅乾豬肉的味道似乎真的在鼻腔中,混著剛才餓到哭出來的鼻水,包子更鹹了。

然後有一雙大手,不熱也不冷的手摸上我的頭,跟我說,他得先離開了,讓我慢慢吃。

我不依了,一手抓住他的衣擺,另一手倒是沒忘記緊抓著包子。

別走,大哥哥別走~~奶聲奶氣的聲音說。

放心,我還會再來找你的,他笑著說,你已經用一個包子把自己賣給我了啊。

我不懂什麼賣不賣的,但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

我叫長生,大哥哥要記得,要來找長生喔。

啊……我想起來了,真的是我自己跟他說我的名字,那時還不懂事,不瞭解爹爹給我的名字中隱藏著多少的盼望。

長生,只希望能活得長一點、久一點,多麼卑微的盼望啊。

「真的還是個孩子……」鬼王探上了我的胯下,扶起我還包著嫩皮的陰莖:「會硬了嗎?」

「早會了……」你來試試沒三天就要兩頭給死人幹穴的日子,我早就能從後穴的刺激下勃起了。

「看來也是,不過還不會洩身的樣子。」他的語氣有種莫名的信心,似乎比我想像還要清楚一切。

「為什麼?」與其是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更像是問他為什麼知道。

「那天……你不是跑去給鬼屋的兩個怨靈引路嗎?」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當時聽到的『吱——』一聲,不就是那間大屋推開門板的聲音!?

「你!莫非那兩個死人也是你派來的!?」我猛力坐起來,想起那天引完路後就在大門口碰到他。

「小傢伙,你想到哪去了。」他捏住我的臉,力道不小,捏得我痛得啊啊叫出來,「明明是你不自量力主動跑去送死,那兩個怨靈哪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要不是我後來剛好發現,讓他們兩個先行離開,我看你現在就是那棟屋子裡的第三個怨靈。」

啊……是這樣嗎?我摸摸自己被他給捏得紅腫的臉頰,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不過……「所以你是……偷窺狂?」知道我沒辦法洩身,肯定是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光了。

「……長生寶寶,咱們該閉嘴幹活了。」這次他不捏我的臉,改捏我的嘴。

哼……算了,不跟他囉嗦。

幹活,辦事。

雖然爹爹從未提過,可我知道爹爹小時候是和我一樣的。

在還沒能記事的大小,爹爹就被爺爺帶著大江南北的幫死人引路。

引路,就是把死人眼前由慾望形成的黑霧打散,讓他們看得到該前往的路,也許是到奈河橋上喝夢婆湯來投胎,也許是墜入十八層地獄把生前的罪惡洗清,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我們一族有時會假扮成法師,反正法師也是在幫死人引到該去的方向,只不過使用的方法大大不同。

法師用符水、用符咒、拿桃木劍劃咒語讓死人離開陽世,我們則是用身體。

用身體的哪個地方……嗯~~其實倒也沒那麼講究,只是要讓死人把『慾望』給散發出來,難免會用到……那個地方嘛。

『慾望』,不管是對生的執著,還是對死的抗拒,到最後總會以最為原始的方法出來。

那就是出精。

我們使用各種手段,身體的各種部位,讓死人們透過精水的射出來解慾,當然嘴巴和手很好用,不過依我個人經驗來說,最容易讓死人爽快的射出精水的,還是屁股眼。

對一般來人說,大概永遠只有出恭(汗)才會用到的地方,對我來說卻是接受死人陰莖擦入、磨擦、射進陰精的部位。

躺在死人身體下面,用我還未熟的身體接受他們的插入,是再自然不過的行為。

自然到就像嘴巴是用來吃飯和說話一樣,兩種功用都同樣重要。

也因此我到底是幾歲開始用屁股眼幫死人引路的,我也實在不記得了。

而現在,一個不請自來的鬼王說,要我給他捅屁股眼,來交換一個我不可能記得的過去(怒!那才一、兩歲的事,誰記得住啊!)我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捅捅屁股眼罷了。

躺在一點也不扎肉的柔軟草地上,我望向天空是被大樹給遮住的幾絲光線,不刺眼也不難過。

壓在我身上的,是那些平常把我壓著幹穴的死人會唯命是從的對象,也就是鬼王。

他跑來跟我說,要我幫他生仔。

又說,我早幾年就同意過他了,所以這事沒得談。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啊,不對,他是鬼王所以不是人,該說,這還算是鬼話嗎?

生不生對我還太遙遠了,我都還沒成人呢,至少也要像爹爹在十六歲才生我一樣,還要等個五、六年吧。

和往常總是急迫的進入我的無知死人們不一樣,他從剛才就緩慢的摸著我的身子,從圓潤的肩膀、細瘦的手臂、其實還挺粗糙的手指(從小打水煮飯洗衣,你說這手能不粗嗎?)他都很有興趣。

「喂,摸夠了沒啊,這種地方有啥好摸的。」我戳他的頭,要他快點辦事,自己剛才讓我別開口說話的,卻還不快辦正事,是要把我從頭摸到尾做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怎麼你比我還急啊……」他放下啃到一半的雞爪(就是我的手指啦),嘴巴直接湊上了我的胸口。

因為我剛才已經脫光了,是赤裸毫無遮掩的,他直接舔上左側的乳頭,濕軟的舌頭沒有我熟知的冰冷,感覺好怪。

「嗯……」軟軟的鼻音自然跑了出來,我一向不會壓抑聲音,不像我那個看起來很聰明其實很笨蛋的爹爹老愛憋住喘息,搞什麼讓自己大氣喘不過來自找罪受嘛。

不冷不熱的濕軟舌頭貼在我的乳頭上,不是舌尖而是舌腹,更顯得柔軟,我低頭看到因為刺激而站立起來的乳尖甚至把他的舌頭給壓得凹了下去。

右側的乳頭也挺立著,明明沒人舔它捏它,它就自個的站了起來,顏色也比平常的肉膚色變得更深,赤裸裸的扎眼。

「啊…啊……」好奇怪,為什麼被欺負的是胸口,我的下腹卻燃燒起來一般燙乎乎的,讓我不自覺的左扭扭、右動動。

也許是被我動來動去給弄煩了,他一把壓住我的腿腳,大手也不客氣的順勢一路摸上來,小腿肚、膝蓋窩、大腿內側、腳根……然後再往上。

「還真的是小孩子吶……」當他摸到身為男人最在意的地方時,竟然吐出這麼一句鬼話。

「以後會長很大的!」就算現在是小雀兒,以後也會變成大鷹的啊!——這是,我的預定。

「是是,這個兒也得長點,小豆丁似的。」也不知道是在講哪裡像豆丁,一邊摸弄我的小雀一邊說,難得長的美豔過人的臉現在卻笑得一臉猥褻,真是太暴譴天物了。

好吧,用豆丁形容是不為過,我自己低頭看看現在落入魔爪的命根子還不比魔爪的姆指長……的確是有點像豆丁。

不過,不過,若是跟我自個兒的手比起來,倒是有比姆指長那麼一些,也比小指粗呢。

「這要出精,還要個好幾年吧。」他捏捏我的命根子,又揉揉後頭的卵黃兄弟後評估。

他說的很實際,我也沒辦法反駁,就算我有種變身成集市裡豬肉攤上的豬肉給人論斤秤兩的錯覺。

摸夠了我將來要長成大鷹的小雀兒,他這才把手指往後頭移。

那裡不用說,是我從小到大賴以『引路』的好地方,同我一開始說過的,嘴巴是用來吃飯兼說話,那兒是用來出恭兼給死人幹穴。

他的手指是濕的,在滑入我體內時我聽到了噗滋一聲,是先舔濕了的嗎?其實不用那麼費事啊,那些死人哪一個不是匆匆就提屌上陣,還這麼勞駕子做什麼。

被他這樣對待,好像我是個什麼黃花大閨女,或者說是什麼……很重要的寶貝似的。

「不用那麼麻煩了,快進來吧。」我拉扯他的頭髮,黑得發紫的長髮又細又多,入手的觸感就像沉甸甸的黑色黃金。

我應該有扯痛他,因為我真的很用力,但是他不理會我的要求,一直細細的用手指,甚至舌頭在擴張我的肛穴。

「不、不要這樣……」我寧可……寧可他像其他死人們對我做的一樣,也不要這樣彷若珍寶的對待我,這種感覺……好奇怪。

可他就像是聾了一樣,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叫,他都充耳不聞,直到最後確認了三指插入毫無阻礙時,他才抬起頭來,用那深深的黑眼珠看向我:「長生……幫我,生個寶寶吧。」

我眨巴眼,這個,不是早就說好的嗎?

不過,我也還沒答應就是了。

「……還…還好幾年後的事呢,這麼早提沒意義。」我想揪住他的鼻子,他反手握住我想做壞的手,就這麼往下帶。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他帶到下頭,貼上他胯下的硬物,他仍堅持,只是換了個說法:「那就,把我的氣裝到你肚子裡吧,一直一直都只有我。」

好像……我也沒得選擇,不是嗎?

可我就是不說好,不想讓這個看起來鼻子已經都要長在頭上的傢伙得寸進尺,所以我不說話,相對的卻把手一握——換來的是更硬的觸感,以及某位鬼王的抽氣聲。

「行行,算你倔。」他放棄要『淳淳善誘』,決定要『身體力行』,拉開我的雙腿就要往前一頂。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是鬼王,萬鬼之王,身上雖然嗅不出一絲鬼氣來,可他到底還算不算鬼呢?

我再次扯住他的長髮,這次扯的力道真的很大,好幾根頭髮都給我扯斷了。

「等、等等!」這點不確認不行,我無視於他額頭上冒出的青筋:「你這個,跟我那個了以後,會不會被我給『引路』了啊?」

那個……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單純的有點擔心,你想嘛,他是靠死人的陰氣而變強大的,可他再怎麼說之前也只是一個死人吧,要是他吸食的陰氣被我給引淡了,這做多幾次下來,到時會不會兩眼一翻去投胎了。

只不過這個問題似乎大~~大~~的~~刺激到他身為男人的尊嚴了,只見他咬牙咬得只差沒發出吱吱聲,難得的美豔臉蛋扭曲著說:「行!你真的行!」

一句話沒說完,竟然就這麼衝了進來。

「啊!你這個……」我一句抱怨沒講完,真是,人不是肉做的啊!

不過,他的進入莫名的讓我有種安心感。

雖然過於粗暴的動作讓我有點痛,可是該怎麼說……就像是劍身歸了劍鞘,總算是放對位置的感覺……

比起被小心翼翼的對待,我更喜歡這樣直接的、赤裸裸的、毫無距離與間隔的連繫。

語言有假的,笑容也有假的,對於和爹爹兩個人相依為命長大的我來說,要去分辨出其他人的真意,實在太難了。

可是身體不一樣,透過身體的傳達過來的,絕對是最真實的,最……叫人感到安心的。

一雙大手貼上我的臉,連個繭子都沒有的指腹細細的滑過我的眼角。

被催促似的睜開眼,我看到正在進入我的男人。

「長生……」他說,輕輕的吶喊。

不要用那個名字喊我……我想這麼說,但張開的嘴洩露出來的只有喘息。

雙腿被撐開到極限,和我被捅開的屁股眼一樣,不用低頭我也知道他進到最裡面了,他粗糙的黑毛磨蹭到了我的大腿內側,我甚至感覺到有兩團蛋囊擠壓到屁股肉上。

這麼的深,深到腸子都給頂開了似的,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熟悉那當然是因為我從小到大給死人引路,穴肉早已習慣被開道般的捅入。

陌生卻是那溫度,不冷不熱的陰莖卻給我有種燃燒的錯覺,是因為以往都是涼得讓人要打顫的冰冷陰莖嗎?

他開始抽送起來,用他彷若火燒般的莖身,我感受到腫脹的大龜頂到我穴內嫩肉,一會兒退一會兒進,磨得讓我全身酸麻。

「啊!啊!」我喊的直白,裡頭是隱藏不了的春情味兒。

也不需要隱藏,他全都知道的,從他看到我和鬼屋裡兩個怨靈做那事,到現在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的硬挺陰莖。

我才十歲,可是我的陰莖已經會勃起了,帶皮龜頭高高舉起,卵黃蛋囊緊縮,享受著被男人肏穴的快感。

他扛起我的腿,按壓在他肩膀上。我的身體和他比起來是那麼的小,腳踝被他壓在肩頭時,我的腰自然的離地,臀部高高翹起,沒有防備的肛穴口更加打開,讓他盡情的在裡頭猛抽直肏,弄得我更是一句接著一句咿咿呀呀。

曾經爹爹說,我怎麼老是被死人給幹得浪叫,我那時怎麼說了?是了,我說既然被弄得想叫,又何必咬著嘴假道學。

爹爹氣得拿書本打我,他也知道我說假道學是在講他。

本來就是啊,這一口氣憋著多難過,不如喊了出來換氣也順暢,死人聽在耳中啊啊聲也是歡喜的吧,總是我喊得越浪,他們肏得越猛。

這對鬼王來說,似乎也是一樣。

我微微睜開一隻眼,瞧見他雙眉緊皺,汗水在他額頭上浮現,被樹蔭遮擋不到的日光照射的閃閃發光甚是好看。

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著我,眨也不眨。

我愣住了,連聲音也忘了出來。

那裡頭是什麼呢?

疼惜?無奈?憐愛?悔恨?我沒看過那麼複雜的一對眼。

熟悉的眼。

在我到了這個城鎮後,一直追隨在我身後的,就是這樣的眼神嗎?

「長生……」瞧見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用我討厭的名字喊我。

「長生…長生…長生……」而且,不只一次。

他邊喊我,邊加快了抽插的深度,彷彿一次又一次更加深入了我的身體,甚至深達我的心臟。

我的心臟碰碰的跳,跟著他喚我的頻率,以及他捅幹我的力道。

「……啊…………」聲音卡在喉嚨,出不來。

他的眼盯著我,盯著我的一抹驚慌,以及一絲不解。

「不要怕,長生……」他壓低身體,溫柔地吻上我的額頭的同時,他的陰莖卻快速的頂入,幾乎捅破我的肚子。

「!!!!!」我的聲音沒有叫出來,積壓在胸膛內,全身發抖。

這一瞬間,我感受到了。

精水噴射進我的肚子中,隨著一波又一波的精氣。

水柱般的精液打在體內只會停留在腸道中,可是精氣卻有意義般得越鑽越深,穿透黏膜、皮肉、骨頭……進到無法形容的內部。

他閉上了眼睛,在最後,忍耐快感似的緊皺著眉。

卡在喉嚨的聲音在這時候才洩了出來,小小一聲,貓叫似的:「啊…………」

回家路上,我沒用走的,走不動。

明明也才讓他弄個一次,我卻腰酸腿軟,依他所說的,是我實在太小了,身體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吸收完他的精氣。

嘖,鬼王就了不起了,想來我一個晚上讓二、三十個死人弄個幾十來遍都沒這麼辛苦。

不過,給他這麼抱著走,感覺其實還不錯。

就像是,我回到很小很小的時候,爹爹老把我抱在懷中的感覺。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小孩了,爹爹的懷抱也是剛出生的弟弟的了。

可是像這樣,被人抱在懷中走,不用出力視野又好的感覺,真的挺不錯的。

只不過在快到家時,我還是掙扎下來自己走,總不能讓爹爹看笑話吧。

時間挺晚的,天都已經全黑,我邊推開門邊猜想爹爹會怎麼罵我,是罵我不知道該回家煮飯,還是罵我野到哪去了。

腳才踏進屋裡,就看到爹爹坐在廳堂,懷中抱著弟弟,飄過來的眼神看來不是普通的心情差。

「你怎麼這麼晚才……」一句話講了一半,爹爹突然像是被誰給打了一拳似的停住了。

「嗯?」我歪頭,摸摸臉,怎麼爹爹見了我跟見到鬼一樣?(不過我們家的人見鬼都沒啥在驚訝的,這句話用在這兒不太對。)

「你…你你你…你……」一句『你們』喊了老半天,爹爹的臉色鐵青,快要進展成全黑:「你為什麼全身他的味兒!?」

咦?爹爹連這個都嗅得出來?我扯過衣袖嗅了幾下,沒啥味道啊。

此時一雙大手放在我肩上,是鬼王,他對著爹爹說:「約定好的條件你沒忘吧?『丈人』。」

咦?咦咦?咦咦咦?

啥子條件?爹爹又怎麼是什麼丈人了?

「長生!」哇!嚇我一跳,爹爹竟然喊我的名字。

可我不敢抗議,爹爹正在氣頭上,我乖乖應了聲:「什麼事?爹爹。」

爹爹先是吸一口氣,像是要壓抑住內心的憤怒,低聲問我:「是不是他強了你?說實話沒關係。」

我不敢惹火爹爹,一五一十的跟爹爹報告:「他沒強我啊,是我想不起以前怎麼跟他結契的,他說那他跟我說以前的事,我讓他弄上一次,反正只是捅捅屁股眼,我想來沒差也就同意了。」

沒想到不說還好,我一說完爹爹竟然氣得全身發抖,我好怕他把弟弟給摔在地上啊。

「好吧,我承認這方法不是太光明磊落,不過就結果來說,你開的條件我達到了。」鬼王走上前一步,把我拉到他身邊:「我沒強他,你也聽到了,他是心甘情願的。」

爹爹不瞪我了,改死瞪著鬼王。

我瞧瞧爹爹,又瞧瞧鬼王,這情況怎麼跟今早那麼像啊,只不過那時我是站在爹爹身邊,現在人卻在鬼王旁邊。

就這麼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好一陣子,弟弟晃了晃小身子,嚶嚶兩聲才喚醒爹爹對他的注意力。

爹爹低頭,把弟弟重新抱好(我真怕他摔了弟弟),哄了幾聲讓弟弟又緩緩睡去。

我不敢講話,看爹爹哄弟弟睡覺,我抬眼看看鬼王,他安撫般的對我笑了笑,又用手摸摸我的臉,哄小孩似的。

弟弟睡著了,可爹爹卻沒再次抬頭瞪鬼王,他看著弟弟,眼睛被長長的眼翦覆蓋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還小。」爹爹說,我知道不是跟我說話,沒應聲。

「我知道。」鬼王回答,他當然知道了,今天把我全身上下摸遍遍,還有哪裡他不知道的。

爹爹輕拍著弟弟的背,自言自語似的說:「離他能替你產子還有好幾年,這當中他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鬼王沒有馬上回話,我有點不安,抬眼看他。

他也正看著我,眼裡……又是那種眼神。

疼惜?無奈?憐愛?悔恨?

我不知道是哪種,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

「……我應該,更早來找他的。」他看著我,嘴裡回答的對象卻是爹爹。

聽不懂爹爹和鬼王之間打的啞謎,只知道爹爹聽他這麼說,竟然沒再反駁回去,只是輕嘆一口氣。

「過來。」這次,爹爹是真的在跟我說話了,我趕緊上前去,站到爹爹跟前。

「去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跟他去吧。」

……啊?

一瞬間我不知道爹爹跟我說了什麼。

「去吧,長生。」

爹爹再一次喚了我的名字,不過這一次我一樣沒像平常一樣抗議。

爹爹……不要我了。

這是我腦中唯一想得到的。

從小到大,一直在我身邊的,只有爹爹一個人。

應該是說那是當然的,我們的族人不知還剩幾個,有的被法師追到不論老幼全被殘殺,有的像爹爹的哥哥一樣被死人群食。

至少我從小到大沒有看到爹爹以外的族人。

我沒有娘親,生下我的就是爹爹本人。

男人產子,在一般人無法想像的事,卻是我們一族唯一留下後代的方法。

替死人『引路』除了是為了保命以外,累積在體內的死人陰氣在一定的份量後會在我們體內集結成新的生命,懷孕十月再產下,就是我們一族新生的一代。

爹爹產下我,在他十七歲那年。

那時爺爺已經不在了,他被法師圍攻,被真正的法師。

不是平時看到隨便揮揮桃木劍、用高價販賣鬼畫符的法師,真正的法師能夠驅鬼除魔,持劍飛天。

在他們眼中,依賴鬼氣承傳的我們,也是該驅的『鬼』,該除的『魔』。

爺爺和爹爹被法師盯上,為了讓剛懷上我的爹爹平安脫困,爺爺當了誘餌引開法師們。

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沒有看過爺爺,也沒看過爹爹那早死的哥哥,更別提其他的族人。

對我來說,就只有爹爹一個人。

在我餓得啃拳頭、拔青草吃,經過一日一夜的等待後,出現的是爹爹憔悴卻欣慰的臉。

當我和爹爹一起替死人引路引累了,是爹爹用衣服包住我的小屁股,笑容中帶著慈愛的同時哄我睡覺。

大清早把我踢起來,逼我出去買吃食的爹爹,在我生病時溫柔的把我抱在懷中,替我擦去汗水的爹爹。

爹爹是我的唯一,我一直以為只有生死才會把我們分離,就像爹爹的哥哥,或是爺爺那樣。

可是爹爹現在說,長生,跟他去吧。

他……?

僵硬的轉過頭,彷彿脖子不是自己的,我看向身邊的高大人影。

自稱是鬼王的他,操縱魑魍鬼魅,跑來說我小時候用一個包子把自己賣給了他。

早上,爹爹還差一點因為他而扭斷我的脖子,晚上,爹爹就要我跟他走?

爹爹……不要我了?

這是我腦中唯一想得到的。

眼淚一下子全飆了出來,啪噠啪噠的掉出眼眶。

「爹爹……」我帶著哭音問:「爹爹不要我了?不要長生了?」

爹爹沒有說話,只是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不,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意外的,這個萬惡根源的鬼王插話進來。

爹爹和我一起看向他,爹爹的眼睛裡有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眼睛裡滿滿的眼淚,這讓我看什麼都看不清楚。

「如同你說的,他還太小了,我想讓他在你身邊也好。」鬼王邊說,邊用衣袖把我臉上的淚水擦掉:「只不過請不要再讓他替死人引路了,十六歲之後我會帶走他,不需要替他累積那些不用的陰氣。」

「那你是……」爹爹的語氣有著驚喜,彷彿有什麼失而復得。

「只不過,」鬼王打斷爹爹的話,邪惡的又追加一句:「在他滿十六歲之前我來找他玩時你可不能阻止喔,丈人。」

這次我看得很清楚,爹爹的臉又黑了。

送走鬼王,屋子裡總算回復清靜。

爹爹抱著弟弟,看著我不講話,直看得我全身發毛不自在。

「吃飯了沒?」到最後卻是這句話。

「沒……」應該算沒吧,扣掉豆腐腦和包子,我的確是沒吃『飯』。

「後頭替你留了,自己去吃。」爹爹站起身來,抱著弟弟往裏屋走,進去前還留下最後一句:「吃完漱洗一下,進來睡覺。」

不敢多加擔擱,我匆匆吃完爹爹留給我的晚飯,又趕緊漱洗好換上乾淨衣服,回到我們父子共用的寢房。

「爹爹?」屋子裡是暗的,爹爹和弟弟似的都已經上床睡了。

不敢多說什麼,小小聲的爬上床。

我靠床邊,爹爹睡在中間,裡頭靠牆是弟弟,應該是怕我壓了弟弟才這樣睡吧。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我應該累到沾枕就睡也不奇怪的地步,但是腦子裡一團混亂,反而一點睡意也沒有。

不敢翻身吵了爹爹,我揉揉還有點紅腫的眼睛,盯著月光照射下映在牆上的窗框影子想東想西。

「睡過來一點,不怕摔下去。」我以為已經睡著的爹爹這時開口,嚇了我一跳,我趕緊移了移身子,靠近爹爹一點。

爹爹嘆口氣,大手一抓把我拉到他懷中。

聞到再熟悉不過的爹爹的味道,我的眼淚又差一點要掉出來,硬生生再憋了回去。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爹爹的聲音從胸腔傳到我耳中,比平常還要低沉。

「沒有……」我知道爹爹在指什麼,他擔心我接受了鬼王的精氣會不舒服,想想我再補了一句:「比較疲累些,可是還好。」

「嗯……」爹爹說了這句話後,又沉默了好一陣子,久到我此為這次爹爹真的睡了。

「今天,你到屋子裡照顧久命時,我跟他達成一個約定。」爹爹突然再次開口,講到的竟是我最在意的事。

我不敢開口打斷爹爹的話,安安靜靜的聽。

「我同意讓他帶你走,畢竟……依他的能力,我又怎麼可能阻止的了呢。」爹爹自嘲般的苦笑:「除非真的掐死你,當做沒生過。」

我點頭,摸摸脖子好像還在痛呢,爹爹今天下手真的狠,就算真要爹爹把我的脖子給折了他肯定也辦得到。

「不過,我和他約定,帶走你這件事,必須是在你同意與他發生關係之後。」爹爹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砸在我心頭上卻像轟雷。

「!!」我幾乎沒跳起來,幸好爹爹壓住了我,不然還沒把弟弟吵醒。

那傢伙,和爹爹交換條件,爹爹不殺我,他等我願意給他幹屁股眼後帶我走。

然後,他又跟我交換條件,他告訴我以前的事,我讓他幹屁股眼。

最後他告訴我以前的事,我讓他幹了屁股眼,爹爹不能阻止他帶走我。

怎麼會有如此狡滑的大壞蛋!!

「是我預料錯了,沒想到你會這麼不看重自己的身子……」爹爹抱住我,越抱越緊。

我想說什麼,然後又閉上嘴。

突然間我搞懂了鬼王那奇妙的眼神。

他也不曾料到我會答應他吧。

窩在爹爹的懷裡,我卻盡是想著那個大壞蛋。

在沉沉的疲倦感下,閉上眼睛。

「喂,還在生氣?」送上來的,是香噴噴剛出爐的梅乾豬肉包。

「哼。」嘟起嘴,包子還是收下來,不吃白不吃。

他左右看看空蕩蕩的院子,問:「你爹呢?」

「出去買東西。」爹爹已經恢復到可以出門的程度,還沒收回的肚子肉只要藏在寬鬆的法師服裡就不會有人發現。

至於軟趴趴的弟弟則躺在我懷裡,跟我一起在院子裡曬太陽,只不過曬著曬著總有討人厭的傢伙會穿牆而入,用符咒擋也擋不掉。

不請自來的大壞蛋也不怕我給他的白眼,自然而然的坐在我身邊,一隻大手還不規矩的放到我腰上。

我坐久了腰也酸了,不客氣的把身體往他身上一靠,果然人肉椅子比較軟。

「喂,別生氣了,我也沒把你帶走啊。」講得好像他比較吃虧似的,美豔的臉擠出不適合他的委屈表情。

其實我也沒太生氣了,就像爹爹說的,總不能真的掐死我,當做沒生過。

雖然他跟爹爹說,等我十六歲就要把我帶走,不過我現在也才十歲,等到十六歲還要六年,誰知道當中還會發生什麼。

嗯,當時的我真的是這樣相信,我會在爹爹身邊待到十六歲,到時弟弟也已經六歲大,能夠接手做苦力長工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要算。

在那之後的事……

唉,真是,一言難盡。

「你又來做什麼?」走進院子,爹爹看到我幾乎要坐在鬼王身上,臉色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鐵青了。

「找我未過門的妻子培養感情啊,丈人。」他說的欠扁,我也真的扁下去了,只是小拳頭揮在他身上不痛不癢,還馬上被抓在他手上當人質。

爹爹走過來,從我懷中把差點被我的大動作給吵醒的弟弟抱過去,弟弟長得很好,才這麼幾天下來又重了不少,真是天生的胖娃娃。

「去吧,別在這兒吵你弟弟。」拋下這句話爹爹就進屋子裡去,把我留給大壞蛋。

我看他,他看我,大眼瞪小眼。

「出去走走吧。」他說。

我點頭,反正待在屋裡也沒意思。

已經過了午,集市也收得差不多了,沒啥好去的兩人左晃晃右晃晃,走到距離我們住的屋子不遠的一間荒宅。

「他們還在裡面?」我問他,上次他說我根本沒能幫裡頭兩個怨靈引得了路。

「嗯,我讓他們又回來了,他們怨氣太強,在這兒沒人敢進來還好,去別的地方會反而會出事。」他伸手推開半掩的門,破舊的門板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讓他牽著我的手,我們倆個走了進去。

和上次看到的一樣,院子裡長滿了雜草,屋子破爛不堪,標準的鬼屋。

沙沙的腳步聲傳來,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那個破著腦袋瓜的傢伙邊流血流腦漿邊打圈子。

主屋裡還有一個,從外頭我看見他的身影,他仍然坐在沾滿黑色血液的椅子上,半張的嘴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尖甚至比下巴還下面。

「他們…為什麼怨氣這麼重呢?」莫名的我好奇了起來,一般我是不太會思考死人變成死人的原因,反正就是斷氣嘛。

只不過,一般來說,怨氣深重的死人是不會在眼前累積這麼多霧氣的,相對的他們眼前清澈,那是為了要找出並抱復害死他們的兇手。然後在怨靈完成復仇後,通常就直接走向輪回去了,沒人會這樣頂著眼前黑丫丫一遍的混日子。

「嗯~簡單的說,就是兩個傻子吧。」鬼王挑眉,講的不清不楚。

我不滿了,甩開他的袖子自己朝破腦袋那傢伙走去,他不講我自己問不會。

「別別,我說就是了。」他又把我拉回去,這次為了保險起見似的抱起我,當我是個娃娃。

「該怎麼說呢……算了,直接用看的吧。」他手一揮,袖子一瞬間擋了我的視線,接著入眼的竟然是完全不同的景氣。

四周不是鬼氣森森的舊宅,突然間就像是一般的屋子一樣,院子裡乾淨整潔,屋子也是新屋的模樣。

「這是……」我掩飾不住驚訝,小手貼在嘴前阻止差點跳出來的驚叫聲。

眼前那原本是破腦袋的傢伙現在沒破腦袋了,深邃的五官和跳躍的濃眉,好一個英俊的男子。

轉頭看向屋子裡坐著的那個,新月般的眉,黑珍珠似的眼,紅唇齒白長得真是好。

沒想到這兩個死相淒慘的傢伙是這番風貌,想想要是當初替他們引路時,他們要是原本相貌該多好。

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臭鬼王捏了一把我的屁股,說:「想都別想。」

哼……我只是想想,又沒打算實行,吃什麼飛醋。

奇妙的景象繼續著,那破頭鬼不再轉圈子,而是偷偷摸摸的模樣朝屋子裡看去,眼裡有著怒火,連英俊的臉都扭曲了。

「竟然是真的…阿英真的從這兒走出來……她沒騙我……」咬牙切齒到我幾乎聽見了牙關發出的吱吱聲:「信弟真的背叛我……和她有不乾淨的關係……」

裡頭被稱為信弟的男子並沒有發現外頭有人,他坐在椅子上一臉陰鬱,不知在思考什麼,表情可說是痛心的喃喃自語著:「不可能的…孔哥怎麼可能會不要我而娶阿英姊…她一定是騙我的……」

聽到雙方說詞我馬上知道了,這個叫阿英的女人想嫁給姓孔的破頭鬼,但姓孔的已經有了老相好的信弟吊死鬼,所以她給兩人各扯了一個謊,對吊死鬼說姓孔的要娶她,又對姓孔的說他的信弟和她有不乾不淨的關係。

這有什麼好誤解的,一句話問出來不就全都扯清楚了嗎?

可是,衝動的兩個人都沒問,只要一句話而已,卻沒人講出來。

姓孔的衝進屋子裡就是劈頭漫罵,賤人二字都出來了。

那個信弟也火了,指著姓孔的鼻子要他別再來找他。

然後,姓孔的壓著信弟,活生生掐死他。

信弟也不是好惹的,死之前硬是拉倒了桌子,桌上硯台重重砸破了姓孔的的腦袋瓜。

姓孔的頭破血流,想爬出屋子求救,卻因為血流不止死在院子裡。

對死亡的不甘願與對感情的執著,變成了黑霧,遮掩住兩人的眼前,讓他們看不到對方。

「真的好傻……」我無法反駁鬼王剛剛的評語,只不過……「那他們就要一直一直這樣子下去嗎?」一個在院子裡直打轉,一個坐在屋裡等待?

「原本應該是的,」鬼王這次換捏我的臉:「不過上次有個自以為事的小傢伙來搗蛋,狀況似乎有點變化。」

變化?我回頭瞧那兩個傢伙,以前的景象重現完畢後又恢復原狀,一個破腦袋繞院子裡,一個伸長舌坐屋子裡。

「眼前的霧氣雖然沒有全散,不過已經淡去很多了。」他指著院子裡那個破腦袋傢伙的臉,原本應該是滿滿黑霧的地方現在看得到一點紅紅白白的顏色,代表那霧氣真的有散去不少:「現在這情況,只要哪天磁場對了,他應該會看得到。」

看得到什麼,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那不是指該走的路,而是看到裡頭死前的愛人。

「裡頭那個也一樣,只要他肯抬起頭來,應該也能看得到。」他摸摸我的頭:「就看他們還有沒有那個心看到對方,只差他們自己的最後一步而已。」

這麼說來,我那天辛苦的差點去了半條命,也不算是白費工嗎?

然後,這個滿臉臭屁的鬼王特地帶我過來,也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嗎?

我的心裡暖暖的,還有點癢癢的,像是有人拿小勺子搔啊搔似的。

「嗯,就差一步而已。」我環住他的背,側著臉貼在他的肩膀上,這是我最喜愛的姿勢,在我還是小小孩時,最喜歡這樣讓爹爹抱著。

不知為何他身體一繃,突然間抱著我就走到屋子裡,經過那個還在繼續發呆的吊死鬼(不對,應該說是被勒死鬼),直往裏屋去。

「咦?咦?咦?幹什麼?」屋子的景象也在變化,隨著他踏出的每一步越變越新,就像剛才幻象中的新屋模樣,裡頭也很整齊乾淨。

「難得丈人不在,當然是要偷偷香啊。」他講得流里流氣,大手也不乾淨的吃起我嫩屁股的豆腐。

「喂!你不是跟我爹爹說好,要等我滿十六歲!」我擰他臉皮,這是有多厚可以這樣出爾反兒。

「是啊,你也聽到了,未滿十六歲時我來找你『玩,』他也不能阻止啊。」那個『玩』字被放了重音,怎麼聽怎麼曖昧。

裏屋的寢室內,大床上還鋪了厚厚的被子,也不知是不是那姓孔的在和他信弟大搞龍陽用的床,這鬼王也不客氣的把我往上一放,自己也踢掉鞋子跟著上來。

「你你你…你現在和我這個這個…我也還不能替你生娃娃的。」我想到他日前的一抹猶豫,突然間覺得有點委屈。

「……原來你在意的是那個啊,」他鬆口氣:「我還奇怪你怎麼氣這麼多天日子,原來根本就不是啊。」

什麼嘛!自己跟我爹講話的時候,沒回答爹爹那個問題的那個人明明就是他啊。

「沒關係啊,我們現在做起來放,我爽足了你也先存著氣在體內,這樣多好?」滿嘴歪理,可讓人聽了有道理的原因,我想在於他的表情太過正經,用那美豔的一張臉說出來,我聽著都差點要點頭了。

「不、不對啊……」勉勉強強還知道要反駁,可是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有什麼不對的?」他笑了,笑得很適合他大壞蛋稱號的邪惡:「放心,我也會讓長生寶寶舒爽到的。」

這個…我一向不太擅長和人辯嘴。

我想這是因為爹爹話不多,我又沒什麼其他親近的人的存在。

所以理所當然的我辯輸給壞蛋鬼王,到最後是衣服被他脫了,他也脫了衣服。

滾在軟軟的床上,我不忘最後一句:「我回去要跟爹爹說你欺負我!」

他則是一根指頭彈在我已經勃起的陰莖上:「這樣像是我在欺負你嗎?」

……怎麼辦?真的不太像。

我拉來一條被子遮住臉,裝起鴕鳥來著,不過光溜溜的屁股沒能自保,直接落入魔掌中。

看不見,可我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把……把我高高舉起的小陰莖放在口中,像是含手指頭般吞吐著。

然後大手扳開我的臀瓣,比我還要柔軟的手指滑入穴口,進進出出著。

「嗯……」我用被子摀住嘴,仍是遮不住呻吟聲。

他似乎喜歡這樣慢慢開發,可是我的身體想要更直接的。

快點把陰莖插進來,把精水射進來,讓精氣傳達全身。

我的外表也許還是孩子,可是我的心裡已經不是了,我知道肛穴被抽插的快感,我知道精液射入的瘋狂。

「你討厭我這樣嗎?」我悄聲的說,以為聲音會被被子給吸得一乾二淨。

不過他聽到了,問我:「怎樣?」哼,我都忘了他不是人,怎麼可能聽不見。

「這樣……性急…或者該說……淫蕩?」我在意的,不只是他沒有回答爹爹,我還不能替他生孩子的事。

而是他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像啞謎的一句『……我應該,更早來找他的』。

早一點來,我會不會還是乾淨的身子。

早一點來,我是不是不那麼容易張開腿。

早一點來,我是不是會看重自己一點?

他把我臉上的被子拿掉,我臉上的淚痕沒東西遮,只好雙手一覆,遮著臉。

「不是的……長生寶寶……」他沒有硬是拉開我的手,而是捧住我的臉,連著我的手一起親吻:「你這樣很棒,很好……我很高興你樂於生存的努力上,我真的…很佩服你…和你爹……」

草是甜的嗎?除了牛馬羊以外大概都不會這麼覺得,可是當我餓到拔草吃時,我真的覺得那有一絲甜味。

一邊等爹爹替死人引路完來接我,一邊餓得啃拳頭、拔草吃。

草,真甜。

既然不能跳脫命運,那就去享受它吧。

然後現在有一個人,溫柔的抱著我、吻我,說,你真棒,真了不起。

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期待著的一個懷抱,與無數的吻。

我流著眼淚,不知何時鬆開了手,讓他直接吻到我的臉。

這一次他進入我的時候,很溫柔,我幾乎沒有感覺到被進入的不適。

他把我的腿環在他腰上,緩慢的抽送,緩慢到我在中途似乎睡著了,因為那就像是在搖籃中一樣,前、後、前、後。

後來我又被他搖醒來,在他慢慢的加快速的時候。

我張著嘴喘息,半夢半醒間又哭了。

他說你哭什麼呢?

我說我不知道。

他沒叫我不要哭,他只是抱著我,繼續抽送著。

在最後的時候,他在我體內射出精水。

那瞬間他說,哭吧,沒關係的,長生寶寶,想哭時到我懷裡哭。

我回家時已經隔天了,爹爹看著隔夜未歸的我沒有好臉色。

「爹爹……」我討好的笑。

「……漱洗一下,去睡覺。」爹爹這麼命令我,又轉頭跟送我回來的未婚夫(?)說:「再怎麼樣他都還小,你這樣拉著他整晚糊搞瞎搞不應該。」

呃…爹爹似乎誤會了什麼,正直的我只好冒著捅到虎頭蜂窩的風險替鬼王講話:「爹爹……我們沒搞整晚啦,他昨天只弄了一回就讓我睡覺了。」

爹爹微微皺起眉:「那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疲憊?」

「沒啊,我這陣子都這樣,怎麼睡都不夠。」揉揉眼,早上我看到自己的黑眼圈也嚇了一跳。

爹爹不再講話,臉色有點……嗯?複雜。

「總之……你先去休息。」爹爹對我這麼說,然後轉向鬼王:「你等等來一下,有事想問問你。」

爹爹的表情雖然奇怪,可我看爹爹也不是發怒前的模樣,至於他要跟鬼王講什麼,那就是大人之間的事了。

我放寬心,打個大呵欠往屋裡走,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等著我的風暴正要開始吹起來。

我們一族自稱引路師,之所以自稱,是因為幾乎沒人知道我們一族的存在。

我們的族人少之又少,生存率低死亡率又高,以我自個兒來說,到十歲的現在只看過兩個族人,一個是生下我的爹爹,一個是爹爹又生下的弟弟。

在這情況下我常常跟爹爹說,我以後要生好多好多小孩,好讓我們族裡更加繁榮、人丁旺盛。

爹爹那時怎麼說?是了,他只是低著頭說,想當種豬自己努力去。

後來我懂事一點時,才知道生子時的風險與困難。

我們不容易懷胎,因為要湊足足夠形成生命的陰氣不是件容易的事,像爹爹這樣幫死人引路的勤勞樣,也隔了十年才生下第二胎。

然後在我們生子時又得冒著一大風險,弄個不好孕體與胎兒都會當場被群鬼分食。

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很期待長大的一天,等我長大、懷胎、生子,那時我也要好好的照顧我的小孩,跟爹爹照顧我一樣。

總歸一句話,我是很愛小孩的,也希望自己能早早生孩子。

只是,就算是這樣的我,在突如其來的變化下,還是驚訝到不知所措。

「你懷孕了。」爹爹說。

我一口湯沒喝進嘴裡,噴了出來。

鬼王滿臉複雜的表情坐在桌邊,拿布巾替我擦嘴角流下來的湯。

才剛剛睡醒,坐到餐桌上來和爹爹、弟弟,與不知為何還沒離開的鬼王吃午飯。

第一口飯還沒吞到肚子裡,爹爹突然丟下這句話。

懷、懷孕?

誰?我?今年才滿十歲的我?

我緊盯爹爹的臉,希望能從他表情上看破他在開玩笑,不過爹爹是不開玩笑的人,從小到大相處十年下來,我還沒聽他開過玩笑。

「長生,這個……也許是真的,我昨晚就覺得你體內的氣怪怪的,只是沒想到那上頭。」鬼王幫我盛了另一碗湯,放回我手裡。

不是……這個…那個……我該說什麼?罵人還是歡呼?我該有啥反應?生氣還是高興?

「怎麼可能……」真的是……怎麼可能?我體內累積了好幾年的陰氣才被這個不請自來的鬼王吹散去,然後又被他半哄半騙的射了精氣進來,就這麼巧?不,不對,不是巧不巧的問題,問題在於十歲有可能懷孕嗎?

「的確是早了點…應該說,不只一點……不過這情況看起來是八九不離十了。」爹爹說:「總之為了保險起見,從今天起不準再外出、不準搬東西、家中不準釘釘子、不準……」

在爹爹講出一堆拉拉雜雜的『孕夫禁止事項』前,我趕緊打斷爹爹的話:「這些爹爹在懷弟弟時全做了啊!」

「我不一樣,我已經生過你,在年齡上來說身體也已經成熟,」爹爹不理我,繼續他的一言堂:「你還太小,又是頭胎,生產時不知風險有多大,一切小心至上。」

「鬼王~~」我轉頭向另一個人求救,要我十個月待在家裡還得了,人都要發霉了。

「這些我都贊成,不過有一點不一樣。」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跟爹爹一鼻孔出去,不過他說不一樣的會是什麼呢?

「什麼?」爹爹似乎覺得不對,臉色變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要帶走他。」鬼王毫不在意爹爹變臉,一派輕鬆的講出不可能的事。

當然是不可能了,之前他自己和爹爹約法三章,要讓我在爹爹身邊待到十六歲的。

果然爹爹不可能贊成,陰著臉說:「這是沒門兒,長生得在我眼皮下頭,生產坐月子這些我都要自個來。」

「不行,」鬼王搖頭,就像沒看到爹爹快要發火的模樣:「我一定得帶他走。」

「你……!」爹爹氣得跳起來,聲量也沒了控制,我好怕他吵醒在一旁睡覺的弟弟。

「無道真人一定不會殺你,應該不會殺他,但不見得容得下他肚子裡的孩子。」一個陌生的名字從鬼王嘴中流出時,突然間,爹爹像是個洩氣的皮球癱回椅子上。

「那是誰……」我好奇的問,卻沒人理我。

「……你怎麼知道?」爹爹的臉色很白,跟剛才的鐵青成了強烈的對比,我有點擔心起爹爹的身子,他生下弟弟也才過幾天。

鬼王指指鼻子,說:「味道。」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他在你身上留有追蹤符,我聞得出來。」

爹爹低下頭,連嘴唇都變白了。

真人……?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是…法師嗎?害死爺爺,讓爹爹害怕的,真正的法師?

可為什麼鬼王說,那個無什麼的真人不會殺爹爹和我呢?

「我會帶長生離開,等到平安生下孩子之後,一定會帶他回來的。」鬼王說,這次爹爹不再阻止。

事情真的是來得突然,爹爹打包了我的行李,讓我親親小弟弟的臉頰跟他道別,又被爹爹拉到懷中緊抱了好一會兒,然後就被轉到鬼王手上,連著我的行李一起被送出門。

「……我們要去哪裡?」我被他抱著,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的腦袋變得很遲緩。

「總之先離開人界,避避風頭。」鬼王安撫似的摸摸我的頭。

我就這麼,被帶離開了爹爹與弟弟身邊,等我再次和他們見面時,弟弟都已經開始背三字經了。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要算。

「誰?」小小的臉蛋抬起來,對著窗外問。

這孩子怎麼這麼敏感,原本躲在窗外的我不得不把頭探進去,裝熟似的打招呼:「你好啊~」

他眼睛烏溜溜的盯著我好一會兒,突然把手上的三字經放在桌上,口齒清晰的說:「你是長生哥哥。」

咦咦!?是哪裡被他看出來的,我臉上有寫字嗎?

「久命真是聰明,比你小時候聰明百倍。」另一個人現了身,原本他剛才就站在我身邊,只是施了什麼術,讓人看不見他而已。

久命的小臉蛋朝他看去,並沒有被嚇到的模樣,可過了一下他小嘴癟了癟,在我以為他要哭出來時,他說了一句:「拐走我哥哥的壞人。」

我噴笑,我一旁的『壞人』則是不知該怒該笑,畢竟剛才他自己才誇了久命『比我聰明百倍』。

「小久命,爹爹呢?」我攀在窗台上,問他我最在意的事。

久命沒回答我,自個兒跳下椅子往屋裡跑去。

我知道他是去叫爹爹,也不在意,繼續攀在窗台上等。

「咦?兩位是?」此時,身後突然有個聲響。

我回過頭,是一個看起來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以前應該是沒見過他,卻覺得他看起來有那麼一點眼熟。

「啊,我知道了,你是長生吧?」沒想到他竟然認出我來,真的是奇怪了,難不成我今天臉上真的寫著名字?

瞧我一臉不解的表情,他笑著說:「也難怪你不記得我了,我以前見過你時你還不會走呢,當時……」

「長生!」驚慌夾雜著欣喜的聲音,我最熟悉的一個人從屋子裡衝出來。

「爹爹!」我也直直衝過去,差一點忘記我現在又長高了,還好沒把爹爹給撞倒。

爹爹變了一點,畢竟已經隔了三年,我都會長高,爹爹有變化也是應該。只不過……該怎麼說,爹爹的變化並不如我的預料,以前怎麼樣都會有一點點冷冰冰的感覺,怎麼現在看了卻沒那麼冰冷,整個臉部表情似乎比以前多了些。

「你們怎麼回來了……不對,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一開始的欣喜在第二句話很快就變成責備,而且是望著我身後的鬼王說的。

鬼王,剛剛弟弟口中『拐走哥哥的壞人』。

在我十歲那年,他突然現身在我們一家三口眼前,說我小時候結契於他,就這麼稀里乎嚕的攪在一起,結果又因為一些意外要把我帶去保命。

也難怪,當初是他自己和爹爹說,一年之後就帶我回來,結果一拖就是三年,還不讓爹爹擔心死了。

「嗯…就是……有一點點的小意外…」那些待會兒解釋,現在還有外人在呢,我問爹爹:「他是誰啊?」他,當然是指那個我沒印象的少年。

「他是……」難得的,爹爹竟然講不太出話來,看看他又看看我,嘴裡唬唬嚨嚨的講了個人名。

我沒聽清楚,不過鬼王倒是聽清楚了,他一臉平靜的對那少年說:「原來是無道真人,久仰久仰。」

無道…真人?

好耳熟的名字,我想想……

「他!?」我嚇得差點沒躲到鬼王身後:「他就是無道真人!?」

爹爹很尷尬的模樣,脖子僵硬的點了點頭。

「看來長生寶寶以後不用躲了。」鬼王笑著問那個怎麼看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他也點點頭說:「一開始就不需要啊。」

我搞不清楚狀況,正想要問鬼王問清楚時,爹爹倒是拉住我了:「先進屋,好好跟我解釋你們為什麼拖了三年才來。」

小久命也跟著狐假虎威:「是啊是啊,哥哥讓我等好久呢。」

我摸摸鼻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回頭和鬼王用眼神求救。

他知道我的意思,伸手在空中一揮,突然間兩個小影子落了下來。

「阿爹~」一個落在我懷中,兩歲大的個頭已經不怎麼輕了,抱得讓我跟著一沉。

另一個在強褓中,直直落到鬼王手中,安穩得像是坐搖籃般哭也沒哭一聲。

在爹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我吶吶的說:「那個…原本過了一年半,差不多要回來時,發現竟然馬上懷了下一個,就……」

一群人坐進屋裡,我那大兒子很快就跟小久命玩在一起,小兒子安安穩穩睡在他初次見面的爺爺懷中,爹爹還處於半震驚狀態。

最是鎮定的倒是那個無道真人,他笑吟吟的和鬼王閒話家常,完全看不出這兩個人應該是天生仇家:「小孩子看起來很健康啊,長生真是厲害。」

鬼王捧起熱茶,邊喝邊應酬:「是啊,難為他十一歲就幫我開始生孩子,小孩生小孩,讓我怪緊張一把。」

聽聽!這什麼話啊!明明對小孩的我出手的,是這個誘拐兒童的大混帳啊!

此時爹爹突然回魂了,劈頭就問我:「小孩的名字呢?」

呃…這真的問到我的痛處了,我目光游移:「只…只先起了個乳名,大寶二寶的隨便喊喊……」

不知為何,我也很不會取名字,怎麼想都是長命啦百歲這一類,至於鬼王想得更是糟糕,不是什麼王就是什麼皇,誰會讓自家小孩取這種名字的!

「這怎麼成!」爹爹瞪了我一眼,轉到孫子的目光卻是溫柔得要出水:「沒關係,爺爺幫他們取個好名字。」

慘了…大寶二寶,阿爹是不是把你們往火坑裡推了?

「放心吧,長生哥哥,爹爹最會幫人取名字了。」小久命不知是哪根筋不對,竟然這麼跟我說。

我糊里糊塗的就這麼被安頓到屋裡,爹爹說房間早幫我準備了兩年多,一直空著有了灰塵讓我自個兒去掃掃。

真的進了屋裡並不覺得有灰,想必爹爹只是嘴巴壞,事實上卻是日日整理著屋子,等著我回家來……

「我真對不起爹爹……」握著絲滑的被子,我眼眶紅了起來。

一雙大手從後環住我,安慰說:「總比讓他擔心更好。」

嗯……我握住他的手,享受在他懷中的安心感。

當年,我真的太小了,在生大寶時難產得厲害,差一點就要父子一起死去,那時候也是在他懷中,莫名的感到安心。

大寶剛出來時比猴子還要像猴子,真要說來應該是說像老鼠,跟著去了半口氣的我一起養身子,養啊養的好不容易大寶看起來不會睡一睡自行斷了氣,我也能夠起床走路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又懷了二寶。

「都是你這色鬼害的……」想到以前的事我又火大起來,捏住他仍然是一個繭子都沒有的手掌牽怒。

我現在也才十三歲,就連會洩精也是最近的事,竟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說出去誰要相信。

「可是二寶那次是你主動的啊。」他講的委屈,不過手還是繼續放任讓我虐待。

我紅了臉,因為他講的是事實。

那時候好不容易身體好了點,我從來就沒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沒給男人幹穴,也不知道在饑渴什麼鬼,竟然晚上自己爬到鬼王身上,嗯…給他弄、弄硬了,再坐、坐下去,然後……嗯,就是那回事。

「喂,你說我爹爹和那個無什麼真人的,是怎麼一回事啊。」一來是轉移話題,二來是我真的好奇,趕緊抓著他問。

他拉著我坐到床沿,緩緩的跟我說:「你應該也猜到了吧,不覺得他跟你和久命很像嗎?」

這才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啊,我不讓他兜圈子:「問題是我們不可能像他啊。」我和久命,是由無數死人的陰精中包含的精氣所累積成的生命體,怎麼樣也不會是那個無什麼真人的種。

「相由心生吧,所以那個無道真人一看你們兩個就知道,這事絕對不是他自己一頭熱。」鬼王摸摸我的臉,補了一句:「幸好你爹爹眼光不算差,要是你像到王二麻子我可能也不想把你娶回家了。」

我氣得一口咬在他手上,毫不留情的力道讓他苦笑的皺起眉。

爹爹和那個無什麼真人之間的事,似乎不是普通的複雜,就我所知爺爺是被法師們給圍攻至死,而爹爹卻和這個法師搞得不清不楚……究竟當初圍攻爺爺的法師中,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在內呢。

算了,不管有還是沒有,那都不應該是我干涉的事,只要爹爹喜歡,就好了。

「好了,長生寶寶,我們人都在床上了,你還要想些別的嗎?」鬼王把手從我的牙關裡救出來,不懷好意的滑到我的腰上。

「喂,爹爹和久命都還在外頭,你……」一句話沒講完,因為他的手順著褲頭竟然就捏住我近日新產生的弱點。

「不用擔心,光是照顧大寶二寶就有得讓他們忙了。」美豔的臉貼在眼前,笑得很是給他無恥。

「……要、要弄也可以,你讓我弄。」別開玩笑了,這麼一胎接著一胎生,不用爹爹說我也知道自己跟種豬一樣。

「呵……長生小朋友真是志向遠大。」他不再跟我口頭上調情,直接大手一推,讓我平躺在爹爹辛苦鋪出來的軟床上。

褲子很快的失守,露出開始有一點點小黑捲毛的胯下。

嘴裡講的再硬,其實我自己比誰都還要興奮,不管是勃起的陰莖,還是一張一閤的屁股眼。

「瞧,都張著嘴等我了。」比我還清楚我的身體的壞人兩指插入我的肛穴,享受被穴肉輕咬的感覺,笑的很是得意。

「不…不要脫脫拉拉的……要就快上…」我還是一樣的心急,就算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汗),似乎忍耐力比起小時候只減不增,被他摸個幾下就自個兒向他翻肚求歡。

他也不囉嗦了,鬆開褲頭從裡頭掏出傢伙來。

我翻過身,高高翹起臀部,讓他從後頭幹進來。

「啊……」渴望的插入讓我嘆息,從小到大替死人引路的過往,到最後留給我的沒有絲毫的陰氣,但卻有了對快感敏感到幾乎順從的身子。

鬼王握住我的腰,毫不留情的開始肏幹起來,腫大的龜頭與糾纏著青筋的莖身在我體內狂奔,我幾乎壓抑不住聲音,急忙把被子塞進嘴裡。

「不用忍,我施了術,外頭聽不見。」鬼王扯下我嘴裡的被子,聽他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毫無忌憚地咿咿呀呀起來。

和小時候一樣,被肏穴我就想叫,想忍也實在忍不住。

不過鬼王說他也愛聽,聽我浪喊浪叫、淫聲穢語,這會讓他『幹勁』十足。

第一次他這麼說時,我踹了他一腳說他騙人,明明第一次抱我時聽了我的浪叫聲在皺眉。

他摸摸被我踹到的頭(是的,我踹人都不選地方的),發狠了似的『身體力行』,讓我知道我怎麼叫得讓他興奮萬分。

被幹得猛了,我的雙手沒了力,連著頭一起趴到床上,只有被他拖高的屁股高高舉起,任憑他在裡頭橫衝直撞。

「啊!也摸摸我,擼擼我!」我哀求,那剛知情慾之味的器官硬挺得讓我發麻。

他的大手一握,連根到頭都落入他的掌中,沒有硬繭子的手掌充滿彈性,擼捋了起來。

「嘶——」前頭和後頭一起傳來的快感讓我直抽氣,白嫩嫩的屁股不自覺的左搖右晃。

「有時……我真會想……跟你結契我真是撿到寶了……」這下換他抽氣了,一邊抽氣還一邊加速,弄得我呻吟連連只差沒求饒。

「啊!啊!」我全身打顫,龜頭麻癢,會陰處一陣發酸,經歷次數還不多的射精快感衝上腦門:「射了!我要射了!」

與幼時從肛穴磨擦得到的快感不盡相同,稠白的精液噴出馬眼,弄濕了床單的同時也濺灑在我大腿內側,再隨著我身體的抖動滑落到床單上。

「——舒爽了嗎?長生寶寶?」他壓在我背上,嘴巴緊貼在我耳後問,鼻息打在我耳垂上又是一陣麻癢。

我沒力氣回話,隨便他把我翻了個身,又從前面再次進入我。

兩隻腿腳被他高高抬起,幾乎把我身體對折似的從上往下抽送捅弄,我哼哼哈哈咿咿呀呀,被他弄得全身酸軟無力卻又爽快不已。

「那這次換我了喔。」他說完,壓住我的身子狠狠的、快速的數十來抽,力道大到我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我一方面想要他射進來,一方便又不想他射進來,猶豫著還沒下定決心時,只感覺到他突然在我體內最深處停下動作,我睜眼瞧見他緊閉雙眼的模樣,臉上少了絲豔麗,卻多了一抹狂野。

「啊啊啊啊!射給我!」我喊了出來,克制不了最深處的慾望的,喊了出來。

他也射了,一股又一股的濃精伴隨著強力的精氣,一併射進我體內的最深處。

啊啊…………我心想,三寶和二寶的年齡可能不會差太多歲……然後頭一歪就給操昏過去。

我作了一個夢,夢中我被鬼王抱在懷中,他喊我長生寶寶。

我說我都幾歲了,別再喊我寶寶了。

他笑著說,就算我生了十寶,我也還是個寶寶。

十寶?我急忙轉頭向四周看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身邊九個粉琢可愛的小娃娃環繞在四周,有的窩在一起睡覺,有的纏在一起玩鬧,有的獨自啃著自己的小腳。

再低下頭,我瞧見我的肚子,高高鼓起的肚子。

「哇啊!」的慘叫聲把我自己給嚇醒。

久命和大寶站在床邊,也被我的叫聲給嚇了一跳,兩個人四顆眼珠子好奇的盯著我瞧。

「長生哥哥身體不好嗎?一直睡覺。」久命不安的咬著小手指,兩眼直直揪著我問。

「沒事啦,我阿爹只要跟我父王進房間之後就會這樣。」大寶拍拍久命的背,彷彿他才是大一歲的小哥哥。

「啊,那我知道,爹爹和無道叔叔進房間以後,爹爹也會這樣躺上個半天。」久命不知道他不小心透露出爹爹的大秘密。

唔……我還以為那個無什麼真人的看起來年紀小,會是爹爹壓他呢……當然我知道無什麼真人的絕對不像他外表那麼年輕,大概是練了什麼返老還童的法術吧。

「兩個小朋友進來吵長生寶寶啊?」端著蓮子茶走進來的,是剛剛把我折騰到只剩一口氣的兇手。

「父王。」大寶不敢造次,見了他父王乖乖打招呼,可為什麼我從小教他喊我『爹爹』的結果卻變成了『阿爹』?真是不公平。

「我沒有吵長生哥哥,我進來看看他有沒有不舒服。」小久命沒喊他,可能他也不知道該喊什麼。

「呵……他沒不舒服,是太舒服。」嘴裡講著欠扁的話,他還是溫柔的扶我起來。

「喂,你想,我們會生幾個?」我突然想問他這個問題,久命和大寶也睜著圓圓的大眼睛聽。

他笑了,好看的黑瞳瞇成半月型:「都行啊,九個十個都歡迎。」

「你當我種豬啊!」我罵歸罵,卻也笑了起來。

安心的靠在他身上,我想,九個或者十個都可以,也許更多也行。

我們一族在人與鬼中掙扎。

被身為人的法師追殺,被身為鬼的死人貪食。

可是我們還是一代接著一代延續著生命。

也許有那麼一點是為了生存的慾望,可是我知道,更多的是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愛。

就算捨棄生命,也要留給下一代的愛。

像是抱著生命危險產子的,爹爹的哥哥。

像是以己身為誘餌,引開法師而讓爹爹脫逃的爺爺。

像是不顧一切,用身體擋在我的面前,不讓我被鬼王抓走的爹爹。

我的體內全是他們的愛,滿滿的愛。

我也將會把我的愛傳承下去。

讓引路師一族,延續下去。

「今晚可不可以……」

「不行,二寶好像發燒了,晚上我要照顧他。」

「那個可以讓小饅頭顧啊。」

「小饅頭也不過是個六歲的小淹死鬼,我哪能放心。」

「要不然,就丟給長生他們夫妻自個顧啊。」

「長生剛懷第三胎,不能讓他累到。」

「……嗚嗚…」

「別假哭了,一點也不像。」

「你怎麼這樣,是你昨天自己說要讓我做的,我才會忍到現在~~」

聽著房裡傳出來的對話,兩顆小蘿蔔頭擠在窗外講悄悄話。

「久命,為什麼二寶發燒,無道叔叔要哭啊?」兩歲的大寶還連不起來前因後果,單純從前面聽到後面,他得到這樣的結論。

「因為爹爹要照顧二寶不能照顧他啊。」三歲的久命雖然聰明,卻還不能理解大人間這種米有營養的對話,一樣也誤解了不少。

「無道叔叔這麼大了還要人照顧,丟丟臉,我都可以自己一個人睡覺了。」大寶鄙視起無道真人。

「可是我知道喔,晚上爹爹照顧無道叔叔,隔天無道叔叔會照顧爹爹,會送飯給爹爹吃還會幫爹爹按摩。」久命畢竟和無道真人在一起生活久了,知道的更多了點。

再也聽不下去,我走到窗邊,敲敲窗台提醒兩個聽牆角的小傢伙:「三字經背完了?」

久命點頭:「都背完了,爹爹。」

「大寶呢?」斜眼看過去。

「……我、我這就去。」小樣的,跑得跟他爹一樣快。

久命也跟著大寶跑了,嘴巴講的是一回事,小滑頭的他應該也還沒背完吧。

從後頭,瘦瘦弱弱的少年貼了上來,可憐兮兮的問:「真的不行嗎?」

那語氣,彷彿小可憐似的。

我嘆一口氣,關上窗,轉回頭跟他說:「晚上不行。」

「不行?」他沒聽懂。

「嗯,『晚上』不行。」我這次加了重音,『晚上』二字幾乎是咬著牙講的。

這次他聽懂了,眼睛都亮了起來:「那『現在』可以囉!」

……遲鈍的傢伙。

「別、別浪費時間,來來來,先上床。」高度只到我胸口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模樣,只不過我心裡明白,他這模樣二十幾年沒變過,根本只是他自己不想變化。

任憑他把我放倒在床上,也隨便他手忙腳亂的脫起我的衣服,早些年的堅持早在他器而不捨的努力下不知拋到哪去了。

曾經我躲他躲得凶,以為自己成功了,卻不知道身上早有他下的追蹤符,根本就是在佛祖手上跳舞。

他在長生出生後來找我一次,看到長得和他有八分像的長生很是欣喜,那時我硬是說這是巧合,趁他沒注意時抱著長生跑了。

這一次,久命出生後,他又來了。

瞧他抱著和自己長得幾乎要一模一樣的久命,笑得嘴角都要裂開似的,突然間我也有那麼一點看開了。

分分合合、冤冤念念,有些事情自己也都變不了念頭,又怎麼能怪他死纏爛打?

這次沒跑了,對他擅自住進來一事也不抱怨,頂多當做沒他這個人。

慢慢的,久命會認人了,長大了,看了他喊的是,哥哥。

瞧他一臉菜色,我倒是有一點痛快感,誰讓他總是頂著那一張十四、五歲的模樣,久命當然只能把他當做哥哥看。

淳淳教誨下,久命總算是把他從哥字輩提升為叔字輩,算是升了一等。

不過話說回來,久命本來跟他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會長的那麼相象,只不過是……相由心生罷了。

「想些什麼呢?」他在我胸前啃啃咬咬,發現我不專心。

「想今晚的菜色。」這當然不是實話。

他也不在意,喚回我的魂就繼續開發胸前的紅點,弄得連我也開始喘息。

「喂,又沒奶,別再吸了。」我拍開他的頭,救回已經被吸得紅腫的乳頭。

「這兒沒出奶水,我改吸下面有出精水的那邊好了。」法師啦道士的,不是應該要禁色慾的嗎?為什麼他嘴裡講的黃腔老會讓我面紅耳赤。

啊…不過……他吸得還…頂舒服……我也就不拍走他了。

搓搓擼擼,吸吸含含,在他高超的口技下棄了守,半瞇著眼瞧他把我射出的精水吞進肚子中。

「……也不怕吃壞肚子…」我已經懶得阻止他這種沒廉恥的行為,早些時候會氣得踹他,現在已經懶了。

「你不是說吸奶嗎?當然要吃了。」他翻過身,在床邊翻啊找啊,弄出一個小瓶。

他什麼時候藏在我床上的……算了,不多想,想了也沒用。

死魚一般的讓他這邊摸,那邊舔,下面再抹抹。

「啊!」要死了!進來前不打個招呼!

他的外表看似十四、五歲的少年,唯一不像的,也不知是怎麼會長得那麼大的……那話兒。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我,在每次被進入時還是會有強烈的不適感。

可是相對的,這感覺慢慢緩了下去後,出來的,是更強烈的……快感。

進入、退出、進入、退出……原本緩和的動作,在精油的幫忙下越來越快速,力道也越來越大。

「嗯!嗯!」緊緊閉上嘴,再不行的話就把拳頭壓在唇上,阻止裡頭想要洩露出來的聲音。

大兒子長生曾說,我這樣是假道學,可不是的。

我只是…只是害怕而已。

「別憋著,乖。」他硬生生拉開我的手,不只如此,還無情的用指頭挑開我的嘴。

「啊!別…別這樣……」我閉不上嘴,只能隨著他的一再進入發出呻吟。

那聲音黏膩,帶著濃濃的春情,可光是這樣也就算了。

「你喊,我愛聽。」他壓低身體,不應該是十四、五歲少年的爆發力帶著我前後晃動,連帶著床板也不斷發出吱吱聲。

我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無、無道——啊!啊!啊啊!無道!無道!」

床板晃動得更厲害了,希望那兩個小蘿蔔頭沒在外頭偷聽,不然不知道他們又要怎麼解釋我幹嘛咿咿呀呀的叫著無道的名字。

長生永遠不會知道,我不是假道學,我只是怕我在群鬼身下,哭著喊出無道的名字罷了。

肛穴被撐開到極限,我的尖叫聲也停了下來,這種時候倒是叫不出來了。

熱精滾燙的打了進來,毫不留情的霸道,和他這個人一樣。

霸道的滲入我的裡面,身體裡,與心裡。

我曾經問過他,他究竟是幾歲了。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他已經快要滿百,陽壽沒剩幾年就要盡了。

是嗎?我沒正眼瞧他,一邊給小小的久命餵飯一邊說,那好,過幾年我就要自由了。

不不,他搖手,說,就算我死了,靈魂也會纏著你不放。

餵飯的手頓了一頓,接著又沒事似的說,行啊,只不過你要小心,別被我引路給引走了。

這次換他停下手邊的動作,似乎在苦思什麼。

我忽然很想笑,幾乎能想像出以後的事。

靈體的他待在我身邊,可只能看著吃不著,吃了怕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被引渡上了黃泉路。

這樣的以後,也不錯。

我笑著繼續餵久命,他在一旁皺眉繼續苦惱。

我的名字是大寶,應該。

說應該是因為人人這麼叫我,可是人人又說我還沒名字,真怪對吧?

阿爹邊喊我大寶,邊自言自語說,也該給大寶起個名字了,老是乳名亂亂叫也不是辦法。

父王邊喊我大寶,邊跟阿爹說你就別想太多了,上次我想到的驚天皇這名字不頂好嗎?

然後阿爹就會揍父王,用他那個怎麼看都沒啥力道的軟拳頭。

總之不論如何,大家都喊我大寶就是了。

啊,不對,至少小饅頭和小包子不這麼喊,他們管我喊『大寶少爺』。

聽聽,加了少爺二字不就氣派多了?

只不過氣派也只是表面,因為他們倆個喊我時,大多是這麼說的。

「大寶少爺,不能儘吃菜葉子,這藥膳蒸蛋也要多吃點。」

「大寶少爺,聽話,快點把人蔘養氣茶給趁熱喝了。」

「大寶少爺,已經天黑了,你快快上床睡覺,不然明天又要氣喘了。」

嘴裡少爺少爺的叫,哪一句話不是命令我做事啊,瞧我這少爺當得多沒意思。

大家都說我身子骨不好,體虛氣虛無所不虛,要不是從出生以後天天用藥湯當奶喝,早就跟小饅頭和小包子去作伴——這個我不是聽得很懂,小饅頭和小包子不總在我身邊嗎?

阿爹擔心我三不五時氣喘,父王交代小饅頭小包子注意我有沒有一口氣抽不上來,連晚上睡覺時都要派個人在身邊,隨時確定我有沒有突然斷氣。

可是我並不認為我身體比別人差,至少這屋子裡,比我身體差的就有一、二、三、四……嗯,四個以上。

不信?我證實給你看。

先翻身,嘿咻!

撐起兩隻手,膝蓋也努力的蹬一下、蹬兩下。

嘿咻!嘿咻!兩手兩腳的移動,就是中文的『爬』字。

「大寶少爺,又在練習爬了嗎?」上頭傳來小包子的聲音。

「讓他多爬點,運動運動。」小饅頭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沒人把我抓著,粉好粉好,我嘿咻嘿咻的爬過走廊,一路上暢行無阻,因為父王交代過把所有可能傷了我的東西都收光了,咱們家名符其實的『家徒四壁』。

先爬到一扇門前面,喘口氣,坐起身子,等。

等什麼?等裡頭傳出聲音啊。

我算好了,今天肯定聽的到,因為昨天夜裡孔叔叔才回來呢。

『嗯……啊……』

果然,沒等幾下子,裡頭就傳出信哥哥的聲音。

『唉呀…別、別這樣……我難過…唔~~』

聽見了沒?信哥哥不舒服呢,是染了風寒嗎?

『抱歉…呼!呼!信弟…我、我忍不住……呼!呼!呼!』

孔叔叔更慘,一口氣都喘不過來似的喘啊喘,比我平常氣喘時嚴重多了。

『啊啊!啊!嗯嗯!嗯啊!嗯啊!』

接著不知是信哥哥還是孔叔叔的聲音,總之一定是很痛苦吧,又是啊又是嗯的,身體真是太差了。

瞧,我沒騙人吧,信哥哥和孔叔叔身體比我還爛。

好了,咱們再換個地方。

換個方向我繼續爬。轉過一個走廊,再爬個幾步,一個更大的門板擋在眼前。

這次爬得比較遠,我累的沒辦法坐起來,直接趴在門口喘息。

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爬到這兒果然沒空手而歸。

『……啊…鬼、鬼王……不要了…我不行了……』

這次喘息的,是我阿爹,他的聲音頂好認,聽起來像奶娃子叫的肯定是他。

『有啥不行的,你瞧瞧這兒,都冒水了呢。』

咦?我仔細一聽,真的有水聲,是阿爹在喝藥湯嗎?我也不喜歡喝,卻被父王逼著喝一樣。

嘖嘖嘖的水聲久久不歇,我可憐的阿爹,身體比我大,喝的藥湯的量大概也比我多。

『呼!呼!啊……不行了…啊!要、要死了…要死掉了~~!』

阿爹喘息的聲音突然變得又高又尖銳。

『呼!呼!那就…死吧……讓我用這裡…殺死你……』

除了阿爹,連父王都開始喘息,呼呼哈哈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是阿爹的尖叫聲做結尾。

……阿爹真是幼稚,比我年紀大那麼多,喝個藥湯還要弄得這麼驚天動地的,連餵他喝藥湯的父王也累成這樣。

說到父王,只是餵個藥湯也要喘成這樣,可見父王平時看起來雖有氣勢,這身子卻也不頂好,不是嗎?

果然,全家有四個人身體比我還爛,我聰明的大腦下了結論。

懶得再爬回去,趴在走廊地板上我開始打盹。

不知睡了多久,一雙大手把我抱了起來,我不自覺的動動鼻子,這薰香味是……父王。

「抱去,大寶睡在外頭地上了。」父王的聲音平平淡淡,聽不出在想什麼,事實上我也從不知道他在想啥。

「這孩子…這麼爬也會累到睡著嗎……」阿爹的聲音有點沙啞,應該是剛剛鬧著不肯喝藥湯給喊啞的。

父王也上了床,從後頭把阿爹和我一起抱在懷中:「已經進步很多了,至少開始學爬了,不是嗎?」

「也是…雖然比一般孩子慢很多,可是只要他無病無痛的…我也不再多求……」阿爹把嘴巴輕輕壓在我額頭上,濕濕軟軟的,很是舒服……

父王與阿爹繼續講話著,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吵醒我。

他們一句一句裡,穿插著我的名字,大寶、大寶的。

一聲又一聲的大寶,彷彿輕拍在我背上的安撫。

這次我真的睡著了,沉沉的,安心的。

孔惟和陳信兩個人,可以說是在死亡的那瞬間,才真正認識到對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麼說有些微妙,不過在生前的交往時,陳信從未想過孔惟的心眼如此狹小,狹小到只是懷疑他和女人有染就掐死他;孔惟也不曾料到一向溫和的陳信,會用沉重的硯台把他的腦袋瓜給打得頭破血流、腦漿四液。

雖然未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這兩人卻是同年同月同日死,死在一間大宅內,孔惟斷氣在院子中,陳信倒在屋子裡。

死亡時的不甘願,以及對於生的渴望,化作了濃濃的黑霧,遮了他們的眼,讓他們瞧不見應該出現在前方引導他們朝向黃泉路上的指標,而成了只會在死亡地點一再重覆生前動作的游靈。

一開始他們的親人還想把大宅整理賣人,但只要一進夜裡,院子裡傳來不間斷的踏步聲,以及大廳中不管怎麼換都會出現血漬痕跡的桌椅嚇壞了所有的人,不久後這兒就成了鬧鬼的凶宅,再也沒人敢踏進一步。

也因此,再也沒有人來打擾這兩個不知該往哪去、只好在原地打轉的死人。

直到那一天,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闖進來——

約莫十歲大小的孩子,推開半掩的門,走進長滿雜草的院子裡,對著兩個滿是怨氣的游靈說,他是引路師,來幫忙他們引路的。

引路師?從未聽過的詞,但卻本能的引起孔惟和陳信的注意。

也許不是引路師這個詞,引起他們注意的,是那孩子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香的、甜甜的、……彷彿,很美味的。

頭一次,孔惟離開院子,走到大廳。

同時,陳信也從沾滿黑色血漬的椅子上站起來。

孩子主動的脫下全身衣服,露出他幼嫩的身子,全身上下還沒有任何發育的徵兆,大頭小身,圓肩肥肚,豆芽般的小陰莖安安靜靜的躺在肥大的孩童睪丸上,就像是睡在母親懷抱中的嬰孩般安穩。

可是孔惟與陳信卻異常的興奮起來,他們的死人陰莖勃起了,就算不知道原因,他們本能的想要插入這幼小的身子裡頭洩慾。

在孩子的主動下,孔惟享受著孩子濕熱的小嘴幫他口交,陳信則尋到後方的肛穴,狠狠的捅弄了起來,整間屋裡充滿著死人興奮的青草味,以及孩子小嘴與肛穴發出的噗滋水聲。

孔惟一前,陳信就一後,陳信一前,孔惟就一後,明明兩個人沒有像生前一樣相擁,卻透過一個十歲大的孩子的身體,傳達著一樣的興奮感,就連喘息也是同步的。

彷彿透過孩子歡愛著。

很快的,陳信射精了,他把他的死人陰精射在孩子緊縮的肛穴內。

孔惟也一樣,他的馬眼一張,乳白色的黏稠液體就這麼毫不留情的打進孩子濕熱的嘴中。

這瞬間,也許不那麼的明顯,但似乎眼前黑ㄚㄚ的一片有亮了那麼一丁點。

陳信感覺到了,他伸手在眼前摸了摸,摸不到什麼,也依舊看不見自己應該放在眼前的手,這讓他又搞不清楚狀況了。

孔惟沒注意到,他只是不甘心,雖然剛才的小嘴吸得讓他很舒服,可他知道應該還有更好的、更棒的、更緊窒與濕熱的,他抱住孩子小小的身體,把他往地上一壓,拉開短短的雙腿,噗滋一聲又把他的陰莖送進孩子的肛穴中。

「啊、啊、啊……」奶嫩的聲音從孩子的小嘴傳出,他的唇很紅,也許是剛才被孔惟下體一帶的粗糙陰毛給磨蹭得紅了,那紅唇只映襯得沾在嘴角的乳白精液更白了。

孔惟更加興奮了,他的鼻息越加粗重,壓在孩子身上晃動的動作也跟著加快加大,原本破了個洞就在流血的腦袋瓜隨著他自個的晃動,流出來的鮮血也越來越多,有時動作大了點還會有白色的軟體塊狀物掉出來,落到地上發出啪噠聲。

在一旁的陳信還沒硬第二次,不過他一樣沒閒著,伸出他異樣的長舌舔著孩子的頸口胸口一帶——正確說來,他的長舌長到當他的嘴還在孩子頸邊,舌尖就能頂在孩子胸前乳頭上打轉。

孩子哼哼哈哈的呻吟著,明明才十歲大小的孩子,叫起淫聲浪語竟像是給千人騎萬人壓過的熟練小倌,再再挑起孔惟與陳信的慾望,而他們也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們累積在體內的精水洩在孩子的身體內、身體外。

然後,在他們不知發洩過幾次後,不論是孔惟還是陳信都隱隱約約感覺到眼前變得越來越亮時,一個他們從未聽過,卻本能的知道要順服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離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孔惟與陳信鬆開手,並且把還不知疲憊的陰莖從身下癱軟的孩子體內抽出,接著就一前一後的走出大宅。

當時的孔惟與陳信並不知道,對他們下令的就是傳說中的鬼王,當然他們更不知道,來讓他們洩精的是所謂的引路師,不過這不知死活的小引路師太小了,根本不可能順利幫他們引完路,若不是鬼王出手中斷了孔惟與陳信,只怕這大宅中又要多一個冤魂——被死人凌辱到斷氣的冤死鬼一枚。

在鬼王與引路師離開後,孔惟和陳信又茫茫然的回到大宅內,孔惟繼續頂著他破掉的腦袋在院子裡打轉,陳信繼續伸出長舌坐在沾滿血漬的桌椅上發呆。

看似一切都和以往一樣,可是還是有什麼不同了。

那就是,兩人眼前的黑霧。

原本黑丫丫的什麼都看不到,現在卻在眨眼時似乎有光線射入,彷彿能看到什麼。

然後,在一個月色亮得莫名其妙的夜裡,孔惟照慣例繞著圈子,在一轉身面對著屋子時,落入眼中的光線讓他看到前方。

一扇窗,裡頭有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而此時,陳信也抬起頭來,望向窗前,透過黑霧看到了他以前每日每夜盼望的對象。

「信…弟……?」

「……孔兄!?」

明明是,應該是,怎麼樣也無法與認識的人連在一起的外貌,他們卻都認出了對方。

此時陳信的五官扭曲,舌頭伸的長過下巴,完全看不出他生前俊秀的眉眼。

孔惟更慘,滿臉都是紅紅白白的血液與腦漿,再加上尚未散去的黑霧,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長相。

可是他們都認出對方來了,彷彿他們看見的,不是外表而是靈魂。

就在那瞬間,不可思議的,擋在眼前的黑霧完全散去,他們眨眼,清清楚楚看到對方現在的模樣。

「……呵、呵呵…」先笑起來的,是陳信。

「…哈…哈哈哈…」孔惟也跟著笑了。

愛、怨、情、仇,這生前斤斤計較的一切,在死亡的前面變得如此的渺小。

沒有人在意對方與自己的鬼模樣,孔惟與陳信朝對方走近,直到近得胸腔與胸腔幾乎貼在一起。

「痛嗎……?」陳信抬手,輕輕摸在孔惟繼續流出鮮血的腦袋瓜上,溫柔的語調讓人完全連想不起來,這碗大的傷口就是給他打出來的。

「還來不及痛,就掛了。」孔惟微笑,接著伸手摸上陳信的脖子,那裡有著深深的勒痕,是他親手狠狠的掐著,直到斷氣為止所留下的痕跡。

然後,不知是誰主動的,他們親吻起對方。

孔惟愛憐的舔了陳信那長過下巴的舌頭一下,陳信就吸了孔惟臉上混著白色腦漿的血液一口。

濃濃的死臭中,混雜著情慾的味道。

讓孔惟坐在沾滿黑色血漬的椅子上,陳信掏出孔惟早已硬得冒水的陰莖。

埋下頭,陳信的嘴含住孔惟的龜頭,然後把他長長的舌頭一路從莖身探下去,舌尖竟然可以勾起下頭兩顆卵囊,還讓囊袋上下跳動。

「喔…信弟你真是太棒了……」生前從未曾嚐到的異樣快感讓孔惟直抽氣,胯下也不受控制的擺動起來,好從陳信那張詭異的嘴裡得到更多他想要的。

陳信微笑著,他任憑孔惟捅幹著自己的嘴,並且在嘴巴被抽插的同時,用他長得不可思議的舌頭纏繞著孔惟的陰莖,彷彿纏繞在竹子上的青蛇般扭動。

「不、不行了!讓我操你!信弟!」不甘心合好後第一次歡愛是洩在陳信嘴中,孔惟硬是站了起來,把陳信推到一旁的大桌邊,從後頭壓上了陳信的身子。

大桌看不出是什麼顏色,桌面幾乎都被血漬沾染成黑紅色,陳信面朝前的趴在桌面上,那黑紅色映在他滿滿死氣的青白臉孔上,竟然有種多了一絲血色的錯覺。

粗暴的扯下陳信的褲子,孔惟托著莖身一鼓作氣的擣了進去。

「啊!」長長的舌頭翻滾著,述說他些微的痛苦,以及更多的愉悅。

在這瞬間,兩個人又相連了,孔惟用他的陽物插入陳信的濕穴內,,和生前的每一次交歡一樣。

孔惟猛力的前後搖晃腰臀,用他的陰莖在陳信體內抽插,他腦袋瓜碗大的破洞又不斷的流出一坨坨的血塊與腦漿,啪噠啪噠的落在陳信的背上。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濕意,陳信轉過頭去看到自己背上紅紅白白一片,一想到那些都是孔惟體內之物,不知為何就興奮地全身顫慄。

「別浪費,孔哥哥……」伸出長長的舌頭,陳信竟然舔食起那些血塊和腦漿,彷彿是什麼山珍海味一般。

孔惟看了,明明是早已冰冷的身體,卻覺得打從心底有一股暖意竄出,他也壓低身體,把嘴湊在陳信長長的舌頭上,你舔我我舔你的分食起那腥臭的軟塊,混雜著兩人嘴中興奮的唾液。

「這次,別再離開我了……」相交的唇舌間,不知是誰所吐露出的輕聲哀求。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鬆手了……」這不只是血的誓言,而是失去生命後更清楚可見的真理。

在這時候,他們看到的是最真實的對方,沒有擔心被拋棄的隱忍、沒有假裝強大的武裝、沒有懷疑、嫉妒與隱瞞,所有想說與不想說的,全都赤裸裸的展現在對方眼中。

孔惟的律動越來越快,陳信也被他撞得再也不能分神,只能雙手緊握著桌沿,承受從後方傳來的瘋狂撞擊。

就連兩人身下那厚實的堅固大桌也承受不住,在孔惟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實心的桌腳就微微浮起,等孔惟退後時又落到地面發出沉重的叩叩聲響,一次又一次的,隨著夜色傳了開來。

住的近的居民有人醒來,在發現到聲音是從無人敢踏進一步的凶宅傳出時,各個都嚇到躲進棉被裡,發抖的發抖,念佛的念佛,沒一個人敢靠近去探查原因。

這樣也好,若真的有人膽大到這裡來探看的話,搞不好八字輕的人真的能看到一個破頭鬼壓著一個長舌鬼大搞死人龍陽呢。

幸好沒人敢來,也沒人打擾孔惟和陳信的好事,兩個久逢的情人要打得多麼火熱都行,只見孔惟急吸氣,腰間打洞似的直晃,被他壓在身下的陳信更是抽風似的抖著身體,雙腿早已軟弱無力,全靠身下的大桌撐著。

「好弟弟!哥要射給你了!」最後,在一次又急又猛的抽幹時,孔惟再也忍耐不住衝上腦門的快感,從一開始被陳信口交時就想要噴射出的慾望再也無法控制住,馬眼一酸,水柱似的精液就這麼一股腦兒的打了出來。

「哥哥!啊呀哥哥!」陳信猛然一顫,他兩腿間沒人碰處的陰莖自個兒莖身一抖、包皮一退、龜頭一鼓,竟也這麼洩出精來,全數噴灑在腿腳上頭,又濕又滑的好不情色。

久違的交歡持續到天明,當外頭開始有往早市的人潮走動時,孔惟與陳信也總算是做足了,哥哥搭著弟弟的腰,弟弟摟著哥哥的背,哥倆好的坐在大宅裡聊天。

「接著要怎麼辦?繼續待在這兒?」陳信問。

「……我想,去找那個孩子。」孔惟想了想,這麼回答。

那個孩子是誰,兩個人其實並不太清楚,只記得曾經有個軟軟小小滑滑的身體,上頭會傳來香香甜甜的味道,還有他奶嫩的聲音說,他是引路師,是來幫他們引路的。

「我想,是他讓我們清醒的。」孔惟說不出原因,但本能的就是這麼認為。

「嗯,好,我們去找他。」陳信笑著說,小鳥依人似的把頭靠在孔惟肩上。

很久以前,在他們兩個都活著的時候,孔惟曾經以為陳信是逆來順受的個性,可是現在他知道陳信並不是,陳信是因為愛他,才會對他事事相依。

陳信也知道了,生前有時孔惟似乎不是那麼看重他,其實那都是他逞強的表相罷了,真正的他是心眼狹小的男人,連一根針都容不下。

現在,虛假的偽裝不見了,但那曾經有過的虛偽並不討人厭,只會證明他們是多麼的在乎著對方。

孔惟靠著陳信,陳信倚著孔惟,今後他們也會在一起,走下去。

小娃兒的日常生活,看似什麼都沒在做,其實比你我想像中忙碌得多。

今天的二寶和平常一樣忙碌,他躺在爺爺幫他親手做的小床上,嘗試著翻身失敗第二十次之後,他決定放棄這項過於超齡的挑戰。

「啊啊…嗯嘛嘛嘛嚕嚕嚕嚕……」不翻身,改吟詩做樂,只不過聽得懂的人有限,目前大概只有他本人瞭解意思。

小嘴裡頭吐出來的,除了意義不明的單詞外,還有分泌過多的唾液,有些隨著嘴角流出來,有些在舌尖和嘴唇上頭打滾。

「嚕嚕嚕……噗?」打滾來打滾去的口水意外的被吹成了一個泡泡,小小人愣了一下,接著興奮得開始拍手,並且努力的繼續「嚕」下去。

「嚕嚕嚕……」泡泡越吹越大~越吹越大~~就在快要貼上鼻頭時,「波」地一聲,破了。

「…………」泡泡不見了,小小人有那麼一點點失意,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過,不知他是很快的振作起精神,還是壓根兒就忘了,他開始把注意力轉到無意識中揮舞的小手手上,把手指頭努力移到嘴巴前,開始啃。

「嘖嘖嘖!」啃啃、吸吸、含含,人肉鹹鹹味道不錯。

手手啃膩了,雙腳一抬,柔軟的小身子輕易的把小腳腳也送到嘴前,開始啃腳ㄚ子。

「啾啾啾!」腳ㄚ子的大姆指含在嘴中大小剛剛好,小小人以高難度的扭曲姿勢又是吸又是啃的自得其樂呢。

就在二寶娃娃忙著進行手腳運動時,在一旁兩個大一點的娃娃正眨巴著眼睛觀察。

「二寶為什麼老是啃手指腳指?他餓了嗎?」這是三歲的久命。

「沒的事,他就是愛啃自己,我父王說這是像到我阿爹。」這是兩歲的大寶。

久命和大寶雖然才差一歲,可是輩份整整差上一節。久命的哥哥長生是大寶的阿爹,真要喊起來大寶必須要叫久命叔叔。

雖然是叔叔輩,卻也才只有三歲的久命還是個好奇滿點的年紀,他瞧二寶老咬手指腳指,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把自己的姆指送到了二寶嘴中。

「啊!千萬別……」大寶阻止不及。

下一瞬間,屋裡傳來久命的哭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饅頭和小包子急急衝進屋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大寶抱著二寶,二寶咬著久命的手指,久命疼得眼淚直掉。

「鬆嘴!壞二寶!」大寶急了,想要晃動二寶讓他鬆口,可他也不過是兩歲大的娃娃,人小力弱的,晃個兩下眼見手抱不牢,就要把還不會翻身的二寶給摔到地上——

「小心!」小包子衝得飛快,把差一點被親哥摔去小命的二寶給接住。

「大寶少爺,別添亂。」小饅頭也沒閒著,跑過來把大寶抱開來,免得他又作亂。

「小饅頭!二寶咬人!」大寶急啊,指著二寶還不肯鬆開的嘴,牙關間還咬著久命白白嫩嫩的指頭呢。

小包子可聰明了,不是硬把久命的手指往外拉,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桂花糕,在二寶眼前晃個兩下,果不其然二寶立馬鬆了嘴,還發出「嘛嘛嘛」的聲音討著吃。

久命兩眼含淚看他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的手指頭,明明二寶還沒開始長牙,卻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把他給咬出深深的印子來。

「你要小心,父王說二寶像到阿爹,咬進嘴裡的都是他的。」大寶告誡久命,他弟弟跟鱉一樣,咬住了就不放口的。

小饅頭把久命的手指也仔細看過,確定沒有受傷破皮,用手巾幫他把二寶的口水擦掉,開始打發這兩個沒事找事的小少爺:「大寶少爺,久命少爺,別在這兒玩了,讓二寶少爺睡覺吧。」天知道讓他們繼續待在這兒,又會搞出什麼天大的事。

讓大寶拉著走出門,久命還在研究他歷劫歸來的手指,小小聲的抱怨:「我哪知道會痛啊,瞧他啃得好似頂舒服的說……」

一聽久命這麼說,大寶倒是想起一件事:「這麼說來,我父王也說過,我阿爹很會吸、很會咬,讓他舒服得緊。」

「咦?長生哥哥咬鬼王?」久命忘了手指的疼,圓滾滾的眼睛裡純純的好奇。

「對啊,我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喔~」大寶抬起小下巴,滿臉得意模樣,瞧久命有興趣,他一一道來……

大寶晚上是沒和他阿爹睡在一起的,在大寶剛出生時,長生的身體差到沒辦法顧孩子,往往都是小饅頭和小包子整夜顧著。

等長生的身體好一點了,又因為懷了老二的二寶,自然又不方便讓他跟大寶睡在一起,要知道小孩子就算入睡前頭在床頭腳在床尾,天亮時頭在床尾腳在床頭也是常有,天知道大半夜時踹過身旁的長生幾腳了。

不過父子連心,大寶還是很黏他那個阿爹,在他會走了以後,有時晚上會自己偷偷溜出房間去找阿爹,通常大寶的父王,也就是鬼王,會在大寶睡著後又把他送回自個兒床上。

大寶這樣也好,又或者說他一早醒來常常也忘了自己昨天有去找阿爹,不會因此鬧脾氣。

這天晚上,大寶太早入睡,結果大半夜的又醒來了。

在床上想了想,大寶決定去找阿爹,雖然阿爹現在肚子吹氣球似的龐大,沒辦法把他抱在懷中哄他睡覺,可是大寶只要靠在阿爹身邊,感受阿爹的體溫也好。

下了決定後動作就快了,披著大寶專屬的小薄被,小腳ㄚ子輕巧的踏在地板上,往阿爹房間移動。

很晚了,全屋子靜悄悄的,平常忙碌的小包子與小饅頭也不知哪裡休息去了,寄住在此的孔叔叔與信哥哥的房門口也關緊緊的,不知是否已經熟睡。

到了長生的房間門口,大寶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怕吵醒屋子裡的人。

不過他想太多了,裡頭,他父王和他阿爹都還沒睡呢。

「…你……了。」有人在講話,是阿爹的聲音。

大寶沒有馬上喊出聲音,因為他聽到父王在喘息的聲音,這是他不熟悉的。

小心的把頭湊到門縫,屋裡還沒熄去的燭燈讓他隱約看到他父王和他阿爹人都在床上,可是並不是躺著睡覺的。

鬼王靠牆坐在床上,長生則是側躺在他兩腿之間,高高鼓起的肚子讓他沒辦法趴著。

「對…就是這樣……用力點,吸……」鬼王低柔的聲音指點著什麼,大手溫柔的愛撫著長生的背。

「唔…這樣…?啾、啾、啾……」長生雙唇噘起,唇齒間的唾液混合著空氣,在他一吸一吮時發出嘖嘖水聲。

鬼王雙眉緊皺,忍耐著什麼似的,喉頭上下移動著:「喔——就是這樣…你還真會咬…我的長生寶寶……」

被稱讚的長生更加邁力,小小的腦袋瓜上上下下,又是啃又是咬又是吸又是吮,當然手掌也沒閒著,又是擼又是捋又是捏又是揉,直讓鬼王身上的慾火越燒越旺。

「啊!舒爽死我也!」在射出精水的前一瞬間,鬼王忍了一忍,硬是把陰莖抽出長生的嘴後,才對著那張毫無防備的小臉噴射出來。

濃濁的精水是累積了好長一段時日的精華,光是味道就顯得特別腥臭,可長生也沒生氣,把沾在眼翦上的白色液體用手指抹了下來,送進嘴中。

「好濃……」帶著笑意的嘲諷,只是夫妻間的閨房情趣。

「你等著…等你把二寶生出來後,我絕對不放過你……」當然了,鬼王這句警告,也算是情趣的一種。

大寶只靠著燭燈從門口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阿爹在咬他父王,可他父王說阿爹咬他咬得很舒服,但是在咬什麼他又看不見了。

是手指頭嗎?可是父王的手是放在阿爹的背上啊。

想不出結論,大寶決定上前問清楚,推開門,奶嫩的聲音大喊:「阿爹咬什麼好舒服,也給大寶咬一咬~」

當然了,不管是躲到棉被裡的長生,還是一臉壞笑的鬼王,都沒人跟大寶解釋他阿爹在咬啥,更不用說是讓長生『咬』他了。

聽完大寶的敘述,久命歪頭思考:「所以說…二寶現在也在練習,以後才能幫人咬舒服?」

「…有可能耶!久命好聰明喔!」大寶好佩服久命,他想不通的事,久命都能做出合理的解釋。

「那以後,等二寶會咬舒服了,我再讓他咬看看。」久命下結論。

「我也要!我也要!」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大寶也跟著說。

至於等他們長大以後,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這麼一場鬧劇,有沒有纏著二寶幫他們『咬舒服』,那就是後話了。

小包子以前當然不叫小包子,就像小饅頭以前也絕對不叫小饅頭一樣。

他們是兩個小溺死鬼,才七、八歲大就死在水中,泡到屍身吸水浮腫,死狀悽慘可憐。

我曾經想過,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又會兩人一起被鬼王所用。

有一天我問了,坐在躺椅上頭,手上抱著哄睡的大寶,肚子裡懷著才剛來投胎的二寶。

「小饅頭啊,你跟小包子什麼關係?」就我的想法,會不會是兩個小屁孩太皮了,自己跑去河邊玩水,一不小心兩個一起見了閻王。

小饅頭原本正在整理我和鬼王的床,他先是緩了緩手上的工作,又裝作沒事似的繼續,淡淡的說:「我們,是兄弟。」

咦咦?我嚇了一跳,小包子小饅頭年紀看起來一樣,怎麼會是兄弟?莫非是雙生?可有這麼不相像的雙生嗎?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又補了一句:「我們不同娘親的。」

喔…原來如此,我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小饅頭,又想想不在現場的小包子,這麼說來他們的臉蛋還真的有些相似,之前只覺得兩個人都是圓臉,倒是沒想那麼多。

「那…那你們是怎麼死的?」我就是好奇心重,連人家的這些私事都想問問。

這一次小饅頭沒有馬上回答我,直接把換下的床單抱在手上,說:「你可以問問小包子啊。」然後走出房間了。

生…生氣了?可看起來也不太像,我有點搞不懂小饅頭在想什麼,就算他看起來年紀比我小,可加上他死掉後過的年歲,搞不好跟爹爹一樣大。

拍拍熟睡的大寶娃娃,我跟他告狀:「小饅頭是壞饅頭。」

過會兒我見著了小包子,他進屋裡幫我換茶水,我趕緊抓住時機問了:「聽說你和小饅頭是兄弟啊?」

他倒沒小饅頭在意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笑:「是啊。」

「那,你們是怎麼死的?一起淹死的?還是分頭淹死的?」我好奇啊,哪家人這麼悽慘,兩個年齡相仿的兄弟都這樣淹死了。

「算是一起吧。」小包子邊說,邊從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給我。

「怎麼一起死的呢?不方便講就不要講沒關係。」杯子還不用拿到嘴邊,我就聞到茶水有股中藥味,天啊我多久沒喝過單純的茶了。

「也沒什麼,我摔到蓮花池裡,他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明明不會游水卻想跳下來救我,就這麼兩個一起走了。」把之前剩下的茶水倒進痰盂,小包子淡淡帶過的過去聽起來還挺普通的。

「這樣喔……」沒了打探八掛的動力,我也覺得累了,閉上眼跟著大寶一起養神。

在入睡與清醒之間,突然身上感覺一輕。

我張開眼,不意外的看到鬼王把大寶抱起來。

「回來了?」我老是搞不懂他出門做些什麼,不過他有時會出去一下,時間倒不會太久,很少會有超過半天的。

「要睡的話就別抱著大寶,直接上床睡。」他把大寶放到一旁的小床上,又把我抱起來。

我搖搖頭,表示我並不是想睡,纏著他一起坐到躺椅上——當然了,是他坐躺椅,我坐人肉座墊。

「小包子和小饅頭是兄弟耶。」我把剛才探聽到的八掛分享給他。

「嗯,是啊。」他倒是早就知道,一點也沒驚訝:「一開始我也是看他們背景挺有意思的,才帶著他們走。」

背景?我眼珠子轉兩轉,不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嗎?

在我還來不及做各種猜想,鬼王直接把最勁爆的答案給講了出來——

「那兩個人,是皇子。」

……啊?

我的嘴巴大張,可以塞一顆雞蛋進來。

「聽說過前朝的事嗎?」他換了個坐姿,讓我整個人可以完全靠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

前朝的事到現在還會在民間流傳著,或多或少我也聽過一些,像是皇帝好大喜功,喜歡開疆擴土,連年戰事弄得民不聊生。

後來,是握有軍權的外戚將軍攻進皇宮,前朝皇帝不堪受辱,帶著皇子皇女與後宮妃子自殺,外戚將軍自封國號,從此改朝換代。

「他們是那個時候……」我的猜測換來的是鬼王的搖頭:「不是,他們在那之前就死了。」

那,又是怎麼死的?

後宮之間的紛爭陰險得可怕,小包子的嬪妃娘親為了陷害小饅頭的貴妃娘親,竟然買通太監把自家兒子推到水裡淹死他——反正她還有一個表現更好的大兒子,有沒有小包子都一樣。

事後她再把花錢找了證人,證明把小包子推到池中的,正是小饅頭的貴妃娘親的奴婢幹的。

沒人知道在太監把小包子推到蓮花池裡轉身離開後,正好經過的小饅頭看到了,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的跳進了池子裡想救小包子。

最後,兩個人雙雙死在池中,直到屍身泡水浮腫,浮上水面後才被人給撈起來。

小包子的嬪妃娘親照預定死了個兒子,卻沒能照預定撂倒小饅頭的貴妃娘親。

小饅頭的貴妃娘親沒白死一個兒子,她反過來指摘小饅頭是被小包子給害死的,成功的讓小包子的嬪妃娘親進了冷宮,當朝皇帝也不再重視她表現優秀的大兒子了。

「……皇帝,知道事實嗎?」我只覺得心裡涼了一半。

「天朝皇子,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不願意管而已。」鬼王露出不屑的笑容:「反正這也是他樂見的吧,後宮女人哪個沒背景,讓她們的娘家之間互相消長,不正合他意嗎?」

我無言了。

爭爭奪奪、勾心鬥角,到了最後是被人攻進皇宮,全死光了。

不自覺的打了個顫,為了這種無法理解的爭鬥。

對我們一族來說,孩子是賭上性命生下來的,沒有比這更寶貝、更重要的東西。

就算爹爹態度總是冷冷淡淡,我也從未懷疑過他對我的愛。

但這世上竟然,會有拿自己孩子的生命當做墊腳石的母親,以及任憑孩子落入危險當中還從中得利的父親。

「別說了……」我抱住鬼王,把頭埋到他的懷中,不想聽到更多這些不想聽到的。

小包子就是小包子,小饅頭就是小饅頭,他們現在偶爾吵嘴,更多時候笑鬧在一起,跟一般孩子一樣。

生前是什麼樣,並不是太重要了。

「長生……」低沉的聲音從胸腔直接傳達到我貼在上頭的耳朵,一字一句都帶著震動。

「嗯?」不想爬起來,我繼續窩在他懷裡,反正我還沒長個子,給他抱在懷中剛剛好。

「……唉!」莫名其妙,他歎了長長一口氣。

我抬眼看他:「怎麼了?」

「…………」又是長長一陣沉默後,他又歎了一口氣:「長生啊…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懂什麼懂?我完全搞不懂,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

「你知道…現在我不能碰你,對吧?」他問,我點頭,自從知道我懷了二寶後,我們就再也不敢親熱了,怕跟上次懷大寶時一樣出事。

「那你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用你的小屁股蹭我的…胯下。」無奈的說完後,他歎出第三聲歎氣。

我這才發現,我不僅拿鬼王當椅子,從剛才開始就因為想要更舒服的窩在他懷中,三不五時的左移一下屁股,右喬一下大腿的,就這樣蹭來蹭去,竟然把某根兇器給蹭到硬起來了。

「呃……」我有點心虛,又有點害怕,生怕我已經把鬼王這個色鬼的理智給蹭沒了。

就在我擔心時,一雙大手竟然還真的摸上了我的屁股。

「你!」我嚇到了,不知是該不該馬上跳下地逃走,又懷疑自己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沒事,我不會真的做,你讓我摸摸吧。」果然他不放我走,緊緊環住我的腰,但並沒有擠壓到我還沒鼓起的肚子。

聽他這麼說我放心了一點點,但又馬上想到另一個問題:「不、不行,大寶在一旁睡覺呢!」

「你的意見還真多……」他咬著牙,把狼爪(應該說是魔爪)從我的屁股蛋上移開,在空中一揮,突然間房間多了一個人。

「小、小饅頭!?」突然出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我們剛才討論對象之一的小饅頭。

「把大寶抱去別的房間睡。」起了色心就沒了父愛可言的某鬼王拋下這句的同時,也不管小饅頭和大寶還在屋裡,就把我抱起來往床上去。

羞啊!羞死人了!你說小饅頭會怎麼想?你這做主子的就是要人把小孩抱走,好上床來行雲雨之事!?

知道講啥都沒用,我緊閉眼睛裝瞎子,沒看到沒看到……

直到關門聲傳來,我確定小饅頭已經抱著大寶離開,這才睜開眼,順便送拳頭給鬼王的胸口:「你不羞人我還要臉呢!」

「別廢話了,快讓我摸摸。」某位色鬼之王的鬼王才不在意胸前像是替他按摩的力道,大手摸摸抓抓,竟把我的外褲底褲都給脫了。

「啊……」輕喘,在他捏上我的卵蛋時,但我並沒有勃起。

其實我還太小了,我知道,鬼王也知道,性器上的愛撫對我來說跟摸其他身體部位不會差大多,頂多是敏感了一點。

可是他老是愛摸我這裡,他是怎麼說的?是了,手感很好。

這點我也有同感,像我也挺愛摸他的,不管是會冒水的龜眼,還是彈性十足的莖身,更不用提那絲綢般觸感的卵囊。

想到就做,我一反手探入鬼王的褲檔中,不意外的換來他滿足的輕聲歎息。

「不能做,我用手……幫你。」算是某種虧欠心態嗎?畢竟剛剛左蹭右扭害他勃起的,是我。

輕輕握住腫脹的莖身,一想到這是總插在我體內做壞的傢伙,不知為何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甜。

「乖長生,那我也幫你弄弄。」鬼王說完,沒有意外的,他不是弄我的陰莖,而是往後一滑,指尖探入了我的肛穴口。

「不、不能弄太裡面……」我喘息,可是該交代的不能忘,我肚子裡的二寶可禁不起太孟浪的折騰。

他也知道吧,指尖只是淺淺的在穴口抽動,頂多進去一個指節的程度。

至於我,則專心一意的套弄起他的陰莖,也不忘記下頭兩顆卵囊,三不五時抽空去捏個一下,轉動卵黃兩下。

他的呼吸加快,我也一樣,明明鬼王沒怎麼激烈弄我,可是我光是感覺到他打在我肩膀脖子一帶的呼吸氣息,不知為何也跟著興奮不已。

感覺到手上的莖身越發脹大,還有睪丸抽搐時在我手指間彈跳的錯覺,我明白鬼王快了,趕緊從懷中掏出方巾蓋在他的龜嘴上,下一刻便是感覺到鬼王全身的緊繃,以及手上方巾傳來的濕滑。

「呼!呼!呼!」鬼王把頭埋在我肩膀上喘息,雙手緊緊環著我的身體,喘到一個段落時恨恨的說:「媽的…你幹嘛那麼快就懷了二寶……」

這、這是該怪我嗎?我想給他白眼,可他埋在我肩頭上不可能看到。

勉強算是完事(雖然鬼王強烈地表達不滿),我拉鈴讓小饅頭再把大寶抱回來,畢竟我晚上沒辦法陪大寶,就盡可能在白天時讓他和我在一起。

看著小饅頭離開房間的背影,我又回想起剛才鬼王告訴我的過去,心有所感的說:「鬼王,你也別太壓搾他們兩個了,都是可憐的軟弱孩子。」

不知為何,身後的鬼王沒回話,我轉回頭過去看他,入眼的是一張……呃,很難形容的表情,彷彿我講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軟弱?可憐?」他頂著那張很難形容的表情問:「小饅頭和小包子嗎?」

「是啊……」我抱了抱懷中熟睡的大寶,大寶有我和鬼王兩個爹爹疼他,而小饅頭與小包子卻在生前被自己的父母利用殆盡,死後還被鬼王抓來當免錢的奴僕,真是太可憐了。

他從後頭把我和大寶一起抱在懷中,歎氣:「前朝皇帝與皇子妃子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知道啊,」當我笨蛋,回頭給他鬼臉:「是當今皇上帶兵攻進皇宮時,他們不願受辱,集體自殺的。」

「也是,一般坊間都是這麼流傳的樣子,不過那不是事實。」他捏我的腮幫子,當然沒真的用力。

「不是事實……?」我眨眼。

鬼王告訴我,他所知道的事實,因為他的描述能力不是普通的好,我幾乎可以想像出當時的情景。

將軍帶著大兵攻進京城,皇宮裡頭大亂,原本的宮人、奴僕,甚至連御用道士們都跑了。

皇帝雖有不甘,但他並不是沒準備的,該帶的銀票、珠寶、黃金,以及絕對不能離手的御璽都放在身上,帶上他最疼愛的幾個皇子,以及能夠大大幫助他重新掌握江山的幾個有著特殊靠山的妃子,正打算從暗道逃離皇宮。

此時,有人聽到了奇怪的腳步聲。

異常沉重的腳步聲,彷彿全身上下幾百斤重。

最奇怪的是,在踩下去時還會有水份被擠出來一般發出些微的滋滋聲響,就像是身體吸滿滿的水,顯得特別重的身體在踩到地面時,會擠出身體裡的水一樣。

最先回頭看的妃子發出慘叫,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

裹著污泥、水草、還有不知是什麼東西,兩個矮小卻肥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門的外頭,正是蓮花池,夏日時皇帝納涼妃子賞花的蓮花池。

帶著污泥的水漬,一路上從蓮花池延伸到,兩個詭異人影的腳下。

『父皇……母妃……皇兄……』開口出來的聲音含含糊糊的,還有泥水不斷從嘴中一起冒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是誰開始轉身逃跑,朝向他們認為是暗道的入口。

可是腳一滑,摔進池水的那瞬間,他們才發現自己是朝著蓮花池跑著,而且自己跳了進去。

深冬的池水瞬間奪去所有人的肢體能力,一個,接著一個,沉到水底。

等到篡位將軍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皇帝、皇子、妃子,全都在池子中斷了氣。

有人認為他們是不甘受辱而自盡,當然也有人懷疑說,既然要死為什麼身上要帶著錢財珠寶,但知道事實的人全都死在池子裡了,到最後這番懷疑也就不了了之。

「可怕嗎?」打斷我腦中想像畫面的,是鬼王握住我的雙手時的問句。

可怕…嗎?

我低頭看著鬼王的大手,以及被大手包覆著的小手。

「可怕……」我點點頭,鬼怪與靈異我早已看多了,悽慘的死狀也是:「可怕的……人心。」

如果當時小饅頭與小包子的父皇母妃們不是想逃跑,會不會有那麼一線生機?

我不知道,以前沒人知道,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當下他們選擇的,是再一次拋棄自己親兒,就算他們忍著泥水從鼓脹的腹部不斷地逆流到嘴中的痛苦,張口喊著父皇與母妃的名。

「……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他歎氣,輕吻我的頭頂。

「嗯,所以你還是不能欺負小饅頭和小包子。」我規定。

幾天後,我找了個機會問小饅頭,他當時怎麼會跳下水去,是想救小包子嗎?

小饅頭不理我,可我不放棄一直纏著他,最後他癟嘴,說:「我腳滑了,自個兒摔的。」

……這孩子,性子還真不是普通倔。

小包子邊笑邊端薑茶給我,然後把小饅頭一起帶了下去。

看著他們兩個一樣大小的背影,還笑鬧似的拳打腳踢,我有點釋懷了。

畢竟他們之間,是真正的手足之情,不管在生前,還是死後。

我是被味道給吸引過去的。

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要說是香,還是甜,都無法形容。

淡淡的味道隨著風飄過來,讓我不自覺忘記自己還被追殺著,一路尋了過去。

我還記得那日天氣極佳,微微濕潤的草地敘述著昨日降落的雨水有多溫柔,涼爽的初夏微風打在臉上叫人想閉上眼。

不起眼的山丘上,有著群居的樹叢,巧妙的遮蔽住一些獸穴。

味道,就是從山頂傳來的。

我跳上去,隨著味道傳來的方向尋去。

接近的時候我不用再靠味道,因為細弱的哭泣聲比味道更明顯。

細細的,像是貓叫,當中又夾雜著不知在吃什麼的嘖嘖聲。

一瞬間我以為是什麼野獸在啃食小型動物,但下一瞬間又否決自己的猜測,因為那並不能解釋把我吸引過來的味道。

繞過小小的斜坡,我看見了他。

小小的,軟軟的,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啃咬自己小拳頭的小娃娃。

從他身上傳出,那我無法形容的味道。

要說是香太過,要說是甜也不是,總之那是一種讓我覺得非常……美味的味道。

「啊嗚……」他用小小的乳齒啃咬小小的拳頭,拳頭有一些紅印子,還有青色的草汁,啃了老半天他又哭了,嗚嗚嗚的。

不知為何,在看到他小小的拳頭時,我突然覺得他不美味了,取代的是另外一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這種感受,當時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在好幾年後,我再一次碰見他,才知道那種心情叫憐惜。

我走上前,故意踏得草地沙沙響,在他回頭時問:「寶寶,你一個人在這邊做什麼?」

他看到我時嚇了一跳,圓滾滾的眼睛大張,小嘴也總算是放過那飽受摧殘的小拳頭。

我以為他太小,還不會講話,沒想到他眼睛眨巴眨巴幾下後,奶聲奶氣的說:「等…等爹爹……」

等爹爹?這時我突然注意到了,在他身後的獸穴內設有強力的結界。

如果沒有這個小娃娃引走我的注意,我應該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到這個結界,他就是如此的強力,就連我這種程度的鬼都不見得能輕易解破,看得出下這個結界的人花了多少心力在裡頭。

不過……我看著地上的小腳印,很確定這個娃娃是自行從結界裡跑出來的,下結界的人可能沒料到孩子會自行跑出來,擋得了鬼卻擋不了人。

「你爹爹有沒有說不可以走出來?」我好心的指指獸穴提醒他。

他歪著小腦袋瓜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他爹有交代過吧,小嘴一圈「啊!」了一聲。

不過,下一瞬間他又委屈的噘起嘴:「餓餓,餓餓。」

嗯,我也看得出來,從他紅紅紫紫的小拳頭上。

蹲到他身前,我拿起他的小拳頭看,鬆開的拳頭裡還掉出幾根被握扁的草。

「這個…苦苦……」他跟我訴苦,我這才懂了,他餓到受不了,才跑出獸穴拔草吃,可是太苦了,他吃不下去。

這麼小……這麼小的一個娃娃,連走都還走不穩的模樣,為什麼他的爹爹會把他放在這裡?

能設下這麼一個強力的結界……突然間我想起了,一個傳說中的族人。

是了…不管是這娃娃身上傳出來的奇妙味道,還有他不知為何離開的爹爹,以及這強力到不是普通法師能設得出來的結界。

引路師。

我並沒有親眼看見過,可是在群鬼之間留傳著,有這麼一族的存在,力量弱的死人會找他們引渡,力量強的死人則想要吃掉他們。

傳說中,他們的胎兒是美味陰氣的集合體,只要能分食到一小塊都能增加百年妖力。

這個被放在結界中(不過自己跑出來了)的,就是傳說中的引路師嗎?

低下頭,我再一次細細看向他,入眼的是沾滿鼻水口水的小臉。

呃……好像和傳說中有點落差,我汗。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引路師,對我來說都沒差。

小娃娃在我想事情時,又開始啃起他的小雞爪,幾個新鮮牙印加在上面好不熱鬧。

不知為何這讓我有點不舒服,胸口彷彿被人緊緊壓著,連氣都喘不過來。

伸手在空中一揮,下一瞬間握住一個包子,管他是從哪間館子摸過來的,我把包子從另一個空間拉過來。

「喔,這味道,梅乾豬肉。」還不是普通包子,是放了梅乾提味的。

小娃娃也聞到了味道,小臉都亮了,直抬頭想要拿。

「吃…要吃……」髒兮兮的小手手揮啊揮,滿臉期待。

我這個人個性也不太好(當然我自己也不打算改),明明原本就是替他拿來的包子,看他一臉饞像的可愛模樣又覺得無條件給他太委屈我自己了。

對了……我想到了,傳說中的引路師,不正是靠鬼氣來生子的嗎?那麼替我生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寶寶,包子給你可以,你以後跟了我吧,替我生娃娃。」我把包子在他鼻頭前晃啊晃,誘惑他。

他又怎麼可能聽得懂,只點頭說好好好,就把包子給搶了去,一口兩口拼命啃。

「不要忘了你以後要替我生娃娃喔,你已經吃了我的包子。」我提醒他,看起來他就是還不會記事的模樣,我想今天的包子是白送的。

「嗯嘛…好…嗯嘛嘛嘛…替哥哥,生娃娃。」他滿嘴包子肉回答得含含糊糊,也不知道他明天睡醒還記不記得。

我一邊苦笑,一邊站起身來,奇異味道的謎團解開,我也該趕緊離開這一帶,免得又被那些糾纏不放的麻煩傢伙給追上。

看小娃娃用鼻水配包子吃得正香,我拍拍他的頭,說:「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沒想到小娃娃竟然鬆開死咬包子的嘴,一手扯住我的衣擺(當然另一手還緊握著包子),奶聲奶氣的說:「別走,大哥哥別走~~」

那模樣…可愛的我差一點想把他直接給抱走了。

不過不行,我冷靜下來,想起自己的狀況。

這一陣子的日子特別不好過,不像上一個朝代的末代昏君只顧擴張國土,戰事連連弄了一堆死人讓我們增加夥伴與糧食,改朝換代上任的新皇倡導和平,死人少了不說,還鼓勵一堆道士法師捉妖除魔,搞得我日日夜夜過得不安穩。

連我自己一人都這個狀況,再加上一個可能是引路師的小娃娃,我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只好安慰他說:「放心,我還會再來找你的,你已經用一個包子把自己賣給我了啊。」

說完,我鬆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不敢回頭。

踏出幾步後,微風從後頭傳來他的聲音,混著那無法形容的味道。

「我叫長生,大哥哥要記得,要來找長生喔。」

我還是沒有回頭,只是揮揮手代表我聽到了。

我不敢回頭,不敢,看到他那雙青青紫紫的小手。

在那之後,我不知道他能記得幾天,可是我真的是隔天便忘了。

一個該死的法師設下圈套,自以為事的我跳了進去,全身妖氣幾乎被打去一半。

奄奄一息總算是逃了出來,開始了一連串更辛苦的逃亡。

瘋狂的啃食同類,我只想要更強,許多弱小的靈魂都成為了我體內的一部份。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今天我不變強,明天我就會死在別人手裡。

然後,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我竟然已經強到被稱為鬼王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我又再一次見到他,長生寶寶。

他已經長大很多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已經不像以前肚子餓了只能啃拳頭的大小,他會自己跑到市集去買吃食,還會跟菜販殺價。

沒有變的,是他特有的味道,以及圓滾滾的眼睛。

他看著假扮成賣字書生的我,甜甜的說,先生給我的價錢也要公道點。

那時他很靠近我,我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臉,也因此,從他身上傳來不知是哪些孤魂野鬼的陰氣,濃郁的讓我完全無法忽略。

引路師,替死人引路的一族。

後來我研究了更多相關傳說,知道了,他們引路的方法。

和法師不同,不是藉由符水或咒語。

而是……

我看著他小小的身體,他雖然已經長大,卻還是個孩子。

十歲的孩子。

我不得不說他爹爹的方法很有效,他們在年幼時開始替死人引路,累積了足夠的陰氣好在成人時生下的第一胎能夠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把想要分食胎兒的群鬼給趕走。

至少他爹爹在產下他弟弟時,證明了那是極為有效的保命方法。

只不過……在聞到他身上滿滿的陰氣味道時,我回想起的,是他青青紫紫滿是牙印子的小拳頭。

那一瞬間我知道了,那感受該叫什麼。

憐惜。

那叫做憐惜。

是了,我總算搞懂了,這種感覺叫憐惜,想把他放在手心上,藏在懷抱裡,替他擋去一切可能的傷害,好好的疼惜他。

但是,傷害他最深的,是我。

站在床邊,我看著他明顯縮小一圈的臉蛋。

兩頰的肉頰子不見了,小小的下巴瘦得可以戳人。

之前他在他爹爹身邊時,也許有時會餓得啃他的小拳頭,也許要忍耐群鬼在他體內洩精。

可是,他卻不會碰到這樣子,差點去了半條命的事。

「嗯……」他翻了個身,眼睛緩緩張開。

「醒了?」我怕吵醒他才沒上床,現在他醒來了,我也就脫去外衣上了床。

「大寶呢?」他最掛心的,是他拼著九死一生所產下的孩子,我們的長子。

「沒事,睡著呢,我讓小包子和小饅頭顧著他。」再扯來一條被子,把我和他緊緊包在一起。

大寶剛出生時沒我的手掌大,明顯的是先天不足,躺在那兒呼吸你都會擔心他下個瞬間就斷了氣。

大寶本身並不是有什麼病,長生寶寶在懷胎時也是很努力的養身子,可是結果是可怕的難產,長生寶寶差一點沒救回來,大寶也差一點死在長生肚子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長生寶寶真的太小了。

他懷大寶時才十歲,生大寶時也才剛滿十一歲。

孩子生孩子,長生冒了多大的風險?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

若不是我故意拐長生在十歲和我有了關係,也許他會依原本預定,約莫在十六、七歲時才會懷胎產子,那肯定沒現在的風險。

一切,都是因為我……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他的小手摸上我的臉,這大半年下來,總算是恢復了一些血色的小手。

「哪有,你眼力不好。」我故意這麼說,不想讓他知道我心事重重。

他倒是信了,本來就是,夜裡黑漆漆的,我又沒點燈,他哪能看出我的臉色。

「喂?累了?」他攀到我的身上,正當我在為他幾乎沒什麼重量的身子感到自責時,突然間一雙小手滑進我衣服裡。

「……長、長生?」難得的,我結巴了,因為那雙手的位置。

「噓!閉嘴!」他嘴裡講得很是強勢,可是我看見了,就算在黑暗中也看得出他的臉紅得要出血似的。

他的小手並不冰冷,至少現在不,滾燙的手指貼上了我的陰莖。

我很快的勃起了,幾乎在他貼上來的那瞬間。

我開始喘息,他也一樣興奮。

我想伸手抱住他,想要粗魯的剝下他身上的襯衣,想瘋狂的把陰莖插進他體內。

可是我不敢。

他太瘦了,害他變得這麼瘦的,是我。

但就算我能控制自己的手,卻無法控制現在充血勃起的部位,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裡傳來脈搏的跳動。

像是被我的勃起所鼓勵,他的動作更進一步,不再只是輕握莖身,他還把手指纏繞到後頭沉甸甸的睪丸囊袋,像是買魚買肉怕給小販騙了錢,要自個兒用手掌秤秤重量似的確認著裡頭的飽滿。

「你、你不要亂動。」他也在結巴,狠狠的交代我之後,他坐起身子,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

黑暗中我卻能看得一清二楚,在我第一次抱他時的胸口嫩肉、凸凸的小肚子、圓圓的肩膀,全都不一樣了。

他的肩膀削了下去,胸前肋骨一條一條的極為明顯,老是被我嘲笑幼兒體型的肚子也不見了。

我的心裡再一次浮起了第三次那個感覺,憐惜的感覺。

當然,憐惜只在我心裡,我的陰莖還是不理會我,它只想著要征服眼前這個瘦巴巴的小孩。

長生小孩脫光衣服,再一次爬回我的身上,這一次他很直接,雙膝一彎就把肛穴口湊到我的勃起陰莖上。

「長生……」我的聲音很低,努力壓抑著快要潰堤的慾望。

「嗯……嗯嗯…」他的聲音很高,一直都是這樣,他還沒開始變聲呢。

小小的肛口貪心張開嘴,就像他很小的時候,想要把跟他的臉一樣大的包子一口咬進嘴裡一樣貪心。

我感覺到硬龜被柔軟的穴肉包含住,緩緩的,但確實的,一點又一點的,我被他『吃』了進去。

「啊…啊……」他顫抖著小身子,是因為快樂還是痛苦?我不知道,也許都有,因為我自己就是被這兩種感覺交雜著。

他的身體太久沒有打開過,緊窒得像是想要用穴口夾斷我似的,可是在疼痛中傳達來的是驚人的快樂,他用狹窄的肛穴帶給我這兩種矛盾的感覺。

「長生…長生……」我的自責破功了,原本平放在床板上的手伸起來,握住他纖細的小腰,伴隨著下半身一起一落,我開始用陰莖征服他。

「啊!啊!好棒!啊!」他激渴的叫喊,對交歡一事他一向都很誠實,特別是那張不會騙人的小嘴。

在他懷了大寶後,我不敢碰他;在他產子差點送到命的這半年,更是不用提了。

前前後後一年半下來,似乎……我在不知不覺時,忽略掉了他的慾望。

雖然他才十一歲,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在從小到大的引路下,被改造成對快感敏感並渴望的身子。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我最不應該的,並不是害他稚齡產子這件事。

而是放著他饑渴的身子,每晚只是把他抱在懷中入眠這件事。

想通了一切,我彈起身子,把他狠狠的壓在床板上,用陰莖無情的肏開他柔軟的肛肉。

「啊!啊!操死我了!我要被操死了!」他哭喊,淚水真的流了出來,但我已經知道那只不過和他嘴邊冒出來的口水一樣,和我馬眼不斷流出的興奮精水一樣。

那是喜悅的液體。

「讓我操死你吧!長生寶寶!」我的兩手捏住他的屁股肉,左右狠力的分開,讓他的穴口更加大張,好讓我的陰莖進到了最深處。

我感覺到馬眼張開,馬眼口中帶著精氣的精水夾雜著我的興奮一併噴射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僵著小小的身子,彷彿我射進去的不是精液而是一把大刀,他抽搐、他顫抖、最後暈厥過去。

他沉沉睡著,過於久違的性愛奪去他不多的體力。

握住他沒什麼肉的小手,我彷彿又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那隻小雞爪。

苦澀的青草汁沾在上頭的青色。

啃咬、吸吮留下來的紅色牙印子。

還被口水與鼻水弄得濕滑光亮。

輕輕吻上他的手,小心的沒弄醒他。

長生寶寶,我該憐惜的寶貝。

也許我不夠溫柔,也許我的決定不全正確,也許我不是最適合他的人。

可是我不可能再一次鬆開他的手。

我鬆開過一次,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鬆開了。

這雙,青青紫紫的小手。

長生喊他爹叫爹爹,自然也是這麼跟大寶教的。

在大寶還不會講話時,長生就抱著大寶洗腦:「我是爹爹喔,爹爹。」

大寶還不會講話,嘴裡出來的不是嘛嘛嘛就是啊啊啊。

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某一天大寶進行發聲練習時,竟然意外的發出了個爹音。

實況是這樣的:「嘛嘛嘛(啃手指),嘖嘖(水聲),啊噗(吐泡泡),啊啊啊(無義詞)啊啊——爹。」

長生樂的抱著大寶跳起來,也顧不得自己身子虛弱,硬是抱著大寶打了好幾個轉,興奮的喊:「大寶叫我爹了!叫我爹了!」

大寶小雖小,也是能感受到長生的喜樂,他腦漿有限的小腦袋瓜回想為什麼長生會樂成這樣。

他先是喊了啊,然後喊了爹。

阿爹。

「啊…噗噗(口水太多,又吐泡泡了)…爹。」練習。

長生聽到爹字只是樂。

「嘛嘛嘛……啊…爹。」再練習一次。

長生的笑容小了點,他覺得有點怪怪的。

「阿——爹——」這一次,字正腔圓。

長生的臉綠了。

小孩子,一旦認定了,就再也轉不了彎。

之後不管長生怎麼教他改口喊『爹爹』,都沒能成功。

老大這麼喊爹,老二學老大也跟著喊,更不用提之後的老三老四老五……

長生這一輩子都是,阿爹。

久命從出生以來的日子都過得很單純,家裡只有爹爹和無道叔叔與他,家中人口極為單純。

不過,自從哥哥長生回來以後,家中人口突然間多了起來,每天都過得熱鬧非凡,讓久命高興極了。

讓他最是開心的,不用多說,是長生哥哥的大兒子,大寶。

原本家中只有他一個孩子,現在來了年齡相仿的大寶,讓他瞬間變成了年長一歲的小哥哥。

久命三歲,雖然年紀是小了點,但久命在重視教育的爹爹照顧下,他已經開始念書了,面對著連筆都還不會拿的大寶,久命有那麼一點點小自豪。

「大寶,我教你念書吧。」捧著一本三字經,久命把自個兒當成了教書先生。

「好!久命教我~教我~」大寶把手上的狼豪當作桃木劍揮啊揮,幸好沒沾上墨汁,否則早把他和久命劃成了貓臉。

翻開第一頁,久命輕脆的童音咬字倒是極為清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大寶好佩服啊,久命會認字還會念書呢。

不過……

「什麼意思啊?這是念咒嗎?」對兩歲的大寶來說,久命念的三字經聽起來跟他阿爹念咒語差不多,聽了就讓人想睡覺。

「不是念咒啦,它是在說啊,人在剛生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好人……」久命搖頭晃腦的傳道授業解惑也。

一句話沒講完,大寶便插嘴問:「那,長大以後呢?」

長大以後?久命小嘴半張,爹爹沒教過他,他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大寶擊拳:「小時候是好人,長大都變成了壞人了!」

久命張開的不只是小嘴了,連眼睛都瞪得圓滾滾的。

這麼說來,他曾經聽過爹爹跟無道叔叔說,你這壞蛋,怎麼老想著幹那事!而無道叔叔也對爹爹說,壞的是你啊,老是不自覺的誘惑我。

「真的耶!」久命拍拍手,大寶好厲害,雖然不會背三字經,卻懂得裡面的道理呢!

日後,當爹爹考久命功課時,久命得意洋洋的把大寶灌輸給他的『新解』給發表出來,差點沒把爹爹給氣得半死。

大家都知道,小娃娃的五官其實一日一日都不太一樣,你今天瞧著他左臉歪,明天他又成了右臉歪。

正因為是這樣日日成長的時候,大家也都不怎麼注意到孩子長相是什麼樣,直到有一日,當三寶滿兩歲時,無道真人突然發現到,大事不妙!

「糟糕……」一家人圍在大桌邊用餐時,無道真人停下筷子,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長生他爹沒好氣的說,這人是怎麼回事,吃個飯也要喊糟糕。

「你們瞧瞧,三寶。」十四、五歲模樣的無道真人伸出的指頭也是又細又小,還沒拉開的少年身型裡,只有一個部位不像少年,當然那部位也只有長生他爹看過。

被他這麼一指,在場的所有人都轉頭去看現在坐在他父王懷中的三寶。

剛滿兩歲的三寶長得很好,不像天生不足怎麼也養不胖的大寶,也不像被他爺爺餵養太過有點癡肥傾向的二寶,帶了點嬰兒肥的小圓臉上配著精緻的五官。

精緻的…五官?

這下子,全部的人都懂了。

要糟!這孩子,怎麼長得和鬼王如此之像!

「這…這下糟了……」長生他爹連手也抖了,放下還正在餵二寶吃飯的筷子,趕緊把三寶抱在懷中端詳個仔細,就是想找出他不像鬼王的地方。

可他最後失望了,除去現在年幼還顯得圓潤的臉蛋與眼珠子,其他都和鬼王那豔麗過頭的五官一模一樣,等到孩子再大一點,那臉型與眼睛拉長了,還不跟鬼王像個十足十?

「真的糟了……」難得的,鬼王的臉色也變了。

在場唯一一個,還搞不太清楚的長生歪頭:「怎麼糟?哪裡糟?三寶長得這生標緻豈不是大好?」

無道真人嘆氣:「長得像鬼王……只是這樣的話,其實也沒關係。」

長生仍是不懂,年過十六了卻還是甩不掉稚氣的小臉上滿是疑問。

「問題是……」鬼王接下無道真人的話,對著長生說:「問題是他的個性……像到你了啊……」

三寶像是要證明他父王的話一樣,開心的咧嘴一笑,一口來不及吸回去的口水從嘴角流下來。

長生沉默了一會,突然想通了似的跳起來大喊:「你!你的意思是!三寶和我一樣傻!?」

說傻,倒也不是,只不過長生這只顧頭不顧尾的個性,若不是好運從小被爹爹保護著,大一點又被鬼王撿來照顧,不知他自個惹出多少麻煩要送命了。

懷疑嗎?別的不說,孔惟與陳信那次的事若不是有鬼王照著,這長生寶寶焉能全身而退?早就成了被姦淫至死的小怨靈一枚。

更何況,三寶還頂著這麼標緻的一張臉,就算他不去找麻煩,麻煩肯定也會找上他。

鬼王這下真的頭大了,一邊要安撫生氣的長生,一邊還要苦惱三寶的事。

至於說,這三寶長大以後碰上了什麼樣的麻煩,又遇上了哪個得照顧他一輩子的倒楣鬼,全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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