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正月裡

　　大年初一，秦鐘醒來的時候，一貫抱著他睡等著他醒來才起床的大虎並不在床上，秦鐘躺著，可以聽見大虎在廚房做事的聲音，秦鐘想，真微妙啊真微妙。張大虎這廝是怕自己不好意思呢，還是他不好意思呢！秦鐘翻了個身，對於昨天的事情，到最後的時候，其實他已經不怎麼記得。但感覺自己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做到最後。秦鐘看著房頂，心情說不上好也不說不上好。昨天自己是存了心要辦了張大虎，無奈自己的技術不佳，不一會兒就失去了主動權。張大虎把他壓在身下時，他想就這麼被大虎辦了也沒什麼。結果，大虎也辦他。

　　秦鐘歎氣，算了，承認自己栽了也沒什麼，自己一向涼薄，莫名其妙來到這世界，碰到張大虎，權當是上天的安排好了！

　　門簾一掀，張大虎走了進來，看見秦鐘清醒的眼睛也沒多說什麼，去衛生間，秦鐘堅持要這麼叫，大虎也隨著他叫，去衛生間打了熱水出來，“媳婦，醒了就起了吧！俺好去下餃子。”

　　秦鐘見他如往常一般，也不好無理取鬧，起床穿衣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大腿內側一片紅，秦鐘多聰明一人，一下子就想到緣由，不禁面紅耳赤的，一邊又想自己都昏睡過去了，他弄還有什麼意思呢。秦鐘想不明白，也就不想，穿好衣服就出去，大虎剛把煮好的餃子端出來，餃子是前天下午包的，餡是秦鐘說的三鮮，大虎自己更想吃純豬肉餡的，自己就包了幾個解饞，正吃著，秦鐘說，“你等會兒把被套換了吧！”

　　張大虎疑惑的望著他，秦鐘面上沒表現，耳朵根卻可疑的紅了！

　　“不要。正月裡蓋紅被子多喜慶啊！也討個好兆頭。”張大虎說。

　　秦鐘不說話了，其實他對被子沒什麼意見，只是見了總會覺得尷尬罷了！他想找個好理由，一時也反駁不了，心裡氣急，說，“你蓋那紅被，不是想天天和我做吧！”半挑眉的冷笑。

　　張大虎聽了也沒什麼不自在，神色自若的說，“能天天做自然是好的。”

　　秦鐘倒沒勁了，鬧了個大紅臉，忿忿的戳著餃子，小聲的說，“流氓，不要臉！你想的美！”

　　張大虎嘟嚷著，去嚴伯家拜年帶什麼東西好呢，自己家之前做的新鮮吃食都送去過一份了，再送怕不好，秦鐘見他那傻樣，沒好氣的說，“你去地窖裡選幾個好的大蘋果送去不就的了！”

　　“蘋果？哦，沙果啊！不行不行。”張大虎搖著頭，“這沙果是野果子，上不得臺面呢！”

　　“你見過這個時節還有吃沙果的？”秦鐘斜眼，張大虎搖頭。

　　“你見過別的地有咱們家這麼大的沙果？”張大虎搖頭。

　　“你吃過這麼甜的沙果？”張大虎繼續搖頭，秦鐘說，“這不就結了！”大虎想還是聽媳婦的吧，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豹子過來吃飯，晚上吃什麼啊？”

　　秦鐘想著自己做那麼多菜，今天就懶懶不想動，就想著做粉蒸肉，清蒸鯽魚，鹹菜扣肉，都是些蒸菜，不費什麼功夫，蛋餃是現成的蒸一盤，做個板栗燉雞，椒鹽土豆，涼菜選了醬板鴨，用水煮過一次，軟了很多，到時候再煎了一些小面餅，蘸著醬，一些時蔬做鴨餅吃，想著湊十個菜，秦鐘想再做個拔絲蘋果吧！再炒個肉腸，開個肉丸青菜湯，那小言應該喜歡吃！吃完餃子叫張大虎把准備功夫都做好，米粉是實現調好味的，裹好肥瘦相見的五花肉，在碗裡碼好，魚是年前釣上來，小的放在水缸裡養了好一陣，殺魚，取內髒，平鋪在碟子裡，上面撒些泡椒和剁辣椒，為了味道好，放著一片肥肉墊在魚下面，扣肉和蛋餃是最簡單的，把食材放見碗裡就好了！把蒸籠拿出來，把菜放進蒸籠裡，小火燒著，兩人就出門去拜年，除了提些蘋果，還依規矩提了一方肉和一條魚！

　　到了嚴伯家，給嚴伯嚴嬸拜了年，嚴嬸非塞了個紅包給秦鐘，說是大虎家裡沒大人，自己就等同大虎的長輩，哪能新媳婦拜年，紅包都不給一個的！秦鐘見推辭不掉就收下了。再和小言，豹子互相說了些吉祥話，不一會兒就吃飯了！嚴伯家的飯菜也就是雞鴨魚肉，不過嚴嬸喜歡吃牛肉，每年家裡的牛肉是少不了的，小言喜歡吃蝦，豹子是早早准備的買了很多海蝦，金沙每年都有人過來賣，秦鐘想買的時候已經沒有大的了就沒買，這會兒見著蝦子，那一個激動啊！一餐飯吃的賓主盡歡。吃完飯，嚴嬸把大虎帶來的沙果切成小塊，給大家吃了，大家都說這果子好吃，知道是沙果還大感驚奇。炕桌這點好，吃完飯，東西一收拾又可以娛樂，秦鐘見嚴嬸拿出來的東西嚇了一跳，這不就是國粹--麻將嗎！小言見著那東西，笑的眼都不見了，連忙幫他娘拿過來，然後在炕桌上鋪布，豹子無奈的說，“小言最喜歡打竹牌，喜歡打錢，又十賭九輸，平常不讓他打，就盼著過年好過癮呢！”秦鐘摸了一個看，寸大的竹板還挺厚，上面用朱砂畫了，一筒？秦鐘想果然，麻將的魅力是無窮大！秦鐘推說不會打，就坐在大虎背後看牌，嚴嬸充當一角，秦鐘問嚴伯怎麼不打，小言撇撇嘴，“我爹啊！他坐在堂前哪都不能去！等著別人給他拜年呢！”

　　秦鐘笑，他想，既然麻將都有了，什麼時候他也製作撲克牌出來玩玩啊！秦鐘自己不喜歡麻將，撲克倒是是喜歡的很，秦鐘就想著哪有硬紙板啊。小言愛打牌，不過牌打的卻不怎麼好，相反大虎和豹子的牌打的不錯，豹子總是要讓著小言的，要不然晚上回家就慘了，大虎時不時也要讓著嚴嬸，輸贏就一直維持在一個平面上。

　　打了幾圈，外面嚴伯喊嚴嬸出去倒茶，秦鐘迫不得已的接了手，小言叉腰大笑三聲，“哈哈！你個雛鳥，看大爺怎麼收拾你！”

　　秦鐘談定的洗牌，“聽說你們今天晚上要去我們家吃飯。”三人不解，秦鐘說，“我心情不好就不知道會弄出什麼東西來招待客人。”

　　小言說，“大不了今天我就不去了！”

　　秦鐘繼續淡定，“有本事，一輩子也別來我家吃飯！”半響，小言慘叫。這竹牌的打法是最簡單的打法，只准碰，不准吃，牌都成對，二缺一就可以胡了。秦鐘雖然不會打，也一下子就上手了，也許新手的運氣都好，再加上大虎是不是幫忙，一下午下來，秦鐘反而贏的最多。小言忿忿不平，四人從嚴伯家走出往大虎家走時，小言還叫囂著，今天晚上吃不到好吃的看我怎麼收拾你！秦鐘涼涼的說，你去我家拜年，什麼東西都不提，還要挑三揀四！氣的小言半路扯著豹子就往家裡走。大虎弱弱的問，為什麼惹小言？然後在秦鐘的高壓白眼下消聲。

　　到家了，顧不得坐，蒸籠裡的菜在一下午的小火中也蒸的頗有火候，秦鐘拿起砂鍋把板栗燉雞放在灶上，要大虎大火燒開後轉中火，自己去炕上眯會，張大虎叫秦鐘起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天微微黑了，小言和豹子還沒來，不過大虎在外間燒了火爐，說是晚飯在石桌上吃。秦鐘默，他是很不喜歡別人在自己床上吃飯，自己就算了，所以也沒說什麼！秦鐘洗手准備炒菜的時候，小言和豹子進來了，手裡提著一包糖和一桶子蝦，大虎說那怎麼使得，蝦子留給小言吃，豹子說中午看見秦鐘也喜歡吃，就拿了些過來，秦鐘一仰頭，說“大虎，都收下來。”然後轉頭對小言說，“我准你時不時來我家吃飯！”小言翻白眼，“當然了！怎麼也要把蝦子給吃回來吧！”

　　三人圍坐在石桌上，上面擺著秦鐘炸的薯片和炸的紅薯片，小言吃的不亦樂乎，秦鐘端菜出來說，你少吃點，等會那菜你吃不了了！又回頭交代大虎，今天的酒不用混著了。等秦鐘把菜都端出來，四人坐定開飯，蠟燭被秦鐘用了前世法子做了蠟燭台固定在牆壁上，照的亮堂又不影響夾菜。秦鐘照例要說先吃了拔絲蘋果，果然小言很愛吃，大虎和豹子吃的少，他們兩人端著酒碗，碰杯吃肉，秦鐘和小言則夾著菜，時不時才碰一下杯。小言不停叫嚷著好吃好吃。

　　小言說這鴨餅好吃，秦鐘說還有好吃的，這石桌啊，下次來試試鐵板烤肉，那才香呢！要不烤鴨做鴨餅也好吃，小言點頭，要吃的要吃的。邊吃邊笑，吃完了都不想動，就做在石桌邊說話，

　　“哦！對了，後天啊，豹子家兩個侄兒可能會到你家拜年啊，這紅包啊，你象徵著給點。”小言裝是不經意的說。

　　“嗯，你們恢復關系了？”秦鐘問。

　　“恢復什麼啊！每年都是他大嫂要他們家兩個小的來拜年要紅包。”小言說，“一點點小便宜都要。她還時刻想著把她妹妹家的女兒過給豹子，我才不要呢。”

　　秦鐘用眼神詢問豹子，這小言，從來不要指望他把話說清楚。豹子笑，“沒事！本來吧！這結了男婚的沒有子嗣，一般都是在親友家過一個當兒子，我大嫂的妹妹，一心想要個兒子，生了四個女兒養不活了還要生，分家前我哥說了一下，我沒應。家裡就兩個大男人，養什麼女兒，養也養兒子！”

　　秦鐘想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他望著大虎，“你家還有什麼親戚啊！”

　　大虎搔搔頭，說家裡沒什麼親戚，秦鐘想要孩子的話就只能去買，秦鐘搖頭，不急，看緣分吧！再說了一番閒話，小言和豹子才告辭回家了，張大虎收拾碗筷，秦鐘去洗澡。

　　秦鐘躺在炕上，大虎上來的時候還很拘束，這紅被面啊。秦鐘沒換呢！“大虎，你這過年有什麼好玩的。”

　　大虎說，“沒什麼好玩的，不就是四處拜年訪親友，閒時打打竹牌，不過元宵的時候可以去縣城賞燈。”

　　“啊！沒勁，還要十四天呢。”秦鐘翻身，露出小半截肩膀，大虎咽咽口水，靠近秦鐘，小聲的問，“媳婦，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秦鐘拋出一句，“你敢動就給我去睡客房！”

　　張大虎乖乖的躺下了！不過半夜，出於習慣，秦鐘還是湊到大虎懷裡，然後，早上要醒未醒的時候，被張大虎半脅迫的強制服務一次，因為太舒服，秦鐘也就不去管他了。

　　正月裡日子也容易過，吃吃睡睡也到十五了，這期間，秦鐘和張大虎的房事也趨於穩定，雖然只是碰碰小弟弟，但張大虎已是很滿意，整日裡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