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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月》第8章
第七章  餘光流轉

回程的路此來時快上許多。

主要的原因是來時製造麻煩和騷動的那人幾乎不說話……喔!是沒力氣再繼續製造動亂了。

兩人已經從原先一人一匹馬的狀況下變成兩人一輛馬車。

塞北一帶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大夫能醫治他的傷。

 “左左,你要吃蜜漬嗎?”那不知死活的人從馬車裏探出蒼白的面頰,幾天下來他的手腕上多了很多的傷痕,每到發作血氣逆流的時候就必須放一次血。

左嶽有點擔心找到能治他的大夫前他會先喪命。

 “不用,你自己吃。”專心的策著馬車,他們必須趕緊回京城。

 “你像被鬼追到一樣跑了好幾天啦!都不累的?”中間他們曾經停下來過幾次,不外乎是在驛站換馬買乾糧,另外就沒見他休息過,幾乎日夜兼程的拼命趕路。

 “不會。”他累,但是不能停下。

除了必須趕回京城保護皇帝以及全城戒備外,還有斷箏的……

他自己說應該不是毒,而是逆息之藥,但是他眼中看來,既是傷人之藥,便與毒無異。

沿路上也打聽了不少名醫診鋪,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點頭說能治的。

 “左左,換我吧!你先睡一下,不然太累等等翻車怎麼辦。”他不是不相信左岳的駕車,但是當人極度疲累想睡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不會,你進去坐好。”

斷箏沉默了一下,但接下來的動作才讓左嶽差點真的翻車。

 “你瘋啦!別拉我的衣服!”一手抓著韁繩,另一手努力抵抗他的動作。

 “借我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鐵打的。”不然怎麼可以撐那麼久,斷箏努力的想扯去他的上衣,“別那樣小氣,我沒見過鐵打的身體是怎樣啊!”他很好奇,好奇的不得了。

 “別鬧了,當心我揍你。”這傢伙到底是不是欠扁,他是看在他虛弱才不出手,不然絕對會揍他!

 “嗚……小氣鬼。”斷箏一臉委屈的縮回手,然後乖乖滾回去他的座位。

大約過了午後,天色陰暗了起來。

空氣飄散著落雨之息。

察覺到這一點的左嶽當機立斷的找了一座破廟將馬車趕了進去。

不出所料,沒多久天上立即飄下雨點,然後茫茫轉大,直到雷聲轟隆。

 “看來好像會下很久的樣子。”斷箏跳下馬車,搓著手住破廟的四周跑來跑去的。

 “你幹什麼?”皺著眉看他愚蠢的舉動,左嶽開始四下搜集一些殘破的木頭看樹枝雜木,看來雨勢一時半刻停不了,他必須先生個火烤暖。

 “運動一下,這兩天都沒什麼動到。”坐在馬車裏坐得要變成木頭人了,缺乏運動。

 “神經,過來烤烤火,”他將火生起來,那熊熊的火焰讓屋內一下暖很多。

 “我不冷。”他都住冰山了,這點小雨不算什麼,他有時候反而還覺得山下還比較熱些。

 “過來,順便吃點東西。”他的語氣強硬多了一點。也不想想現在自己的狀況,要等等又染上風寒什麼的,他一定會隨便找一個村子將他丟掉。

天上的黑雲積厚,左嶽開始擔心會不會這場雨要下一個晚上,還是他先用這時間小睡一下好了,醒來之後才有力氣繼續趕路。

斷箏乖乖的坐在他旁邊啃乾糧。

 “你不痛嗎?”赫然,他開口問道。

 “啥?”嘴巴上還咬著餅,斷箏不解的轉過頭看他。

吃餅為什麼會痛?餅會咬人?

他懷疑的看看餅,然後又看看左嶽。

 “我是說你的手。”他幾乎每幾個時辰就必須在那手腕上劃上一劍,那汨汩流出的鮮紅紅的刺眼。

他記得曾經看過犯人給處決時割開手腕,隨著那血紅不斷流失,那犯人就算堅強如鐵還是受不過恐怖的煎熬,許多人會開始哭喊,不過司刑官會將他們緊緊綁著,讓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性命流失最後氣絕。

但是這方法太過緩慢殘忍,已經很少人會給這樣判,多是腰斬或斬頭取代。

反觀,斷箏每每卻只是安靜的看著,或是有時候來個幾句討打的話來玩他,就是從來沒說過苦什麼的話。只是旁邊看的自己,好像此他更痛的樣子。

斷箏搖搖頭。

 “不痛?那至少也會怕吧?”

斷箏還是搖頭。

這下子換左嶽疑惑了,“要是沒快點找到方法解你身上的異樣,你知不知道會死的?”他以為他還置身在狀況外,比他這旁人還輕鬆。

 “我知道。”將最後一點殘渣吃的乾淨,斷箏點點頭,“可是,左左你一路上不是都有到處打聽哪里有大夫,而且你也不會真的下手太重讓我血盡而亡吧!”

每次幫他放血時,他都以為被割腕的時左嶽而不是他哩,一臉僵硬外加鐵青痛苦的,有必要這麼掙扎嗎?

 “你……我說不過你。”看他說的如此輕鬆,左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啊!左左好乖快睡覺,不然又不休息了。”斷箏存心氣炸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外面雨好大,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停了吧!”

外頭傳來的聲響不小,冷風和細微的雨點還從破碎的窗戶微微闖了進來。他站起身子,到遠一點的馬車上抱下毛毯。

在火堆旁邊睡總比在冷冷的馬車裏睡好多了吧!

他將毯子在地上鋪開,然後第一個先鑽進去。

左嶽看了傻眼。

 “左左,你再不來睡我就把被子都卷走。”斷箏掀開毛毯一角,把臉露出來說道。

他想起以前小藍很小的時候不敢半夜一個人睡覺,常常抱著棉被找其他三個人睡,最常的就是來找他或師父,然後兩人就要鬧上好個大半夜,直到大師兄進來罵人。

那漂亮的臉龐映著火光格外燦爛,像多了一點血色。

“雨停了要叫醒我。”

左嶽跟著爬進被子裏,“……?”

正奇怪他怎麼沒有出聲,才低頭一看,斷箏幾乎是沾枕立即睡著了。

這個人……

左嶽好笑又好氣的替他拉好被子,然後發怔似的盯著那幾乎白得透明的臉。

真要說的話,斷箏其實長的挺漂亮。

他所謂的漂亮不是南方的那種女子脂粉氣息,而是他五官端正秀氣,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清渺風雅,當他整人的時候眼睛波光流轉,就像孩子一樣頑皮惡劣,撫箏琴的時候神色又同如神只般的不可犯,偶爾注意到,他沉思中那嚴肅正經的樣貌遠遠抵過任何人。外表看來就像文人雅士般的,但卻又涉入江湖瘋瘋傻傻的四處闖蕩。

他是怎樣的人?

左嶽覺得他所見到各個風貌的斷箏都是斷箏,但是又好像刻意區隔成不同的人似的。

他最喜愛露出那大大的傻氣笑容叫著他左左的斷箏。

雖然他說出的每句話都足以引人想掐死他。

不過這樣的斷箏卻令他最舒服。

 “很想認識真正的你。”將覆在他臉上些許的黑色發絲撥開,左嶽輕輕的在那白色的額上印下一吻。

不遠處的柴火發出崩裂輕響。

 “左左,我在想鴨血是不是用鴨的血下去凝成然後再煮來吃的。”他曾經聽過小村子裏的人這樣說,但是大師兄始終沒買過這種東西讓他們吃。

 “是吧!做什麼。”

 “我想啊!人的血不知道能不能照這樣子來做,說不定味道很甜美呢!”望著手腕上不停流動的血液,斷箏轉頭揚起笑容問他,“你要不要試試?”

左嶽的回應是直接賞他一拳,然後開始替他止血和包紮。

 “你怎麼可以這樣打傷患。”他捂著頭控訴的喊。

 “怎麼不能。”他已經減輕手勁了,只是輕輕敲一下還能大喊大叫的,真服了他。

他的臉色隨著日日失血而憔悴,他已經夠擔心了,偏偏這傢伙永遠都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明天晚上就可以進到京城了,屆時我會先將你安置在我們左家宅院,你可以先安心的養傷,我會給你請來大夫解毒。”何況他可以信得過自家護衛的能力,想來那些持日輪劍的傢伙應該還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入門殺人。

 “不用了,左左你只要專心自己的事即可。”這並非中毒,他心下知道,沒有毒能夠破得了小藍那一關。而他,必須在左岳對上張晏那傢伙的同時,一口氣殺了所有的人。

那愛操心的人又挑起眉。

 “你以為京城沒人能解?”誤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左嶽不由的一陣火大。

 “不,我是想辦法自己解。”奉出大大的笑容,他說,“眼前,你的麻煩似乎比我大上許多,不是嗎?”

 “這……”一時的語塞。

 “而且,看這樣子,一時三刻我應該還是死不了,你大可解決那事之後再回頭來幫我,不是挺好。”知道左嶽的責任感重,所以說道。

那人不說話。

 “對了,左左你此行要格外當心啊!”輕勾琴弦,蹦出單調的音節。

 “怎麼說?”

 “你有血光之災……我開玩笑的。”彎起笑容,任一曲櫻落發於琴下,“想想,那日圍剿我們的殺手,對方絕不是等閒之輩。”對他來說算等閒之輩,但于對左嶽而言卻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我知道。”所以,他必須連夜趕回京城調動守軍以及京城護兵。

 “暗棋埋在皇帝身邊。”

 “我知道。”左嶽點點頭。

他沒見斷箏微微斂了一下眸。

還有你身邊哪……

那一曲櫻落畢,像是隨風而逝。

 “斷箏。”

說道,看著眼前的人,“我想,你以後就長居玉府吧!這樣又要外出遊蕩時才好有靠山。”說是一己責任,更多的是突然。

楞了一下,斷箏揚起眸,“這算是給我求婚嗎?”他笑著,“那也得先提聘嘛!突然這樣說人家會害羞欸!”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衝動的想阻止左嶽回到皇宮。

回到……那將是他們一決生死的地方。

 “白癡。”早習慣他的瘋言瘋語,只是賞他一記白眼了事。

斷箏微微勾起唇。

 “如果可以,我想回到以前就好。”撫著手邊的箏琴。

多少時候,望著那白色的世界夜晚,他多希望身上別背負血仇,別背負那兩把凶兵命運,那他是不是能夠活的夠好更自由?

只是,那兄長死前的面容,大火燃盡恪府最後發出的悲鳴。

又有誰聽得見!

又有誰能知道?

當他十年故地重屬,那一地悲然淒荒,一地無人遺骨,喚醒他想要遺忘的仇,燃起他的憎恨。憑什麼,他們活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只是兩把絕世神兵?只是一段不曾查考的傳說?

換來,那整府十數人的慘死。

他能忘嗎?如何忘得了?滅了恪府一家的人就是那高高在上,宣稱自己愛民如子的皇帝,皇帝哪!

 “斷箏?”見他發傻,左嶽不確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來一點舊往。”聲音發澀,他掩去不自然,放上笑容。只是,他從未知道,那笑容在眼前人看起來含著多少哀傷。

無言的,左嶽只是輕輕的,為他拭去眼角那一點瑩澈。

那一剎的時間中,連他都能感到斷箏發出的哀慟。

為誰?

 “將軍。”

禦林苑內,那一身天加黃袍的人露出笑意。

 “王弟,你又輸了一著。”品了一點香,皇帝呵呵笑道。

 “皇上棋藝高超,臣下自然是毫無勝算哪!”那對面的男子陪著笑,將桌面上的棋局又回歸原初,“此趟皇上派遣左護衛以北搜查,結果如何?”

 “左卿前夜有急書回來,說是持著日輪那群叛黨已經潛伏京城,要朕先行調動皇家軍護城。”出了一子,皇帝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是不成氣候的亂党,左卿卻如此看重,真令朕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左護衛另有苦衷?”

 “應該也是,聽說左卿已經回了京,算下時間也差不多要入皇城了。”關口陸續有探行程的訊息,所以他亦知道左嶽的確是連夜趕回。

 “左護衛沒提及如何知曉日輪劍從京城而來?”男子舉了一子,看著皇帝端上手邊的茶,又是一口。

 “只說回時稟告。”

說著,兩人又無言對奕了一會。

 “將軍,王弟你又輸了。”得意的說道,但卻覺得眼前昏蒙,像是無故蒙上一層霧似的,連腦袋都不太清楚了。

對座那男子笑了起來,“皇上錯看了吧!被將軍的……應該是你。”

砰咚一聲,那皇帝直接倒在棋局上。

 “將軍。”男子站起身。

四下的人早些皆已經給撤走,整座林中只剩他和……眼前這不知死活的皇帝。

 “皇上,別怪作兄弟的無情,只是天命不由人。”勾起笑,那顯現的皆是殘忍無情,“江山人人愛,你坐握大權了也久,往後就讓兄弟替你操心吧!”眼一轉,看的是林間的人造花池。

失足落水。

然後就是,敲喪。

 “計畫這麼久,總算沒白費。”那暗處走出個人,赫然是放鷹的張晏,“趕在左嶽先前回來,這著他也輸了。”讓恪家那老二牽制他果然沒錯,慢了兩日的行程就是讓人先捷。

 “先來幫我搬這傢伙吧!我不像你們練武的有力。”男子不悅的說道。

 “是,「皇上」。”戲謔的說著,張晏慢步走去,“誰能想到,皇帝最信任的身邊人就是最想殺他的人,魏親王。”

 “哼,閒話少說,事成之後大家都有份的。”

當初,若不是見日輪劍在此人手上,他也不屑去找一個江湖宵小作幫。

想的,等事成之後好好的來滅口一番,看他張晏有多許能耐。

 “是是,大家都有份。”探手就要去抓皇帝的領,倏然飄來的劍氣急急使他抽丫身,往後退了一步,“該死!”低吼,凝神往來者看去。

綠色寒光,薄刀劍透。

 “好個大家都有份,那見者,是否也有?”來者彎起笑,卻是不減寒意,“程咬金殺出於此,兩位要打要殺請出手。”輕輕的彈了下劍身,發出一響清鳴。

有和左嶽相似的面孔,但卻更加稚氣幾分。

 “你是誰!”見得機已失,不察有伏兵的張晏怒道。

 “欸,問名前要先報出自己的名,江湖規矩不僅是否。”那青年拂開落在頰邊的發,說道:“不過在下還不像你這般無禮,玉劍左弓特此領候。”

數天前他接到老二的急信,就扔下手上的公事急奔回京,然後便溜進這看守不怎麼嚴格的皇城待伏,果然逮到兩條活魚。

說實話,他也不是想救皇帝,只是老二信中寫得有趣。

「臨有事,代速回京護皇,擇日再謝。」

老二都已經謝他了,不來豈無兄弟道義,“原來如此,丟到花池去喂魚,不過那池養的又不是食人龜,大概咬也咬不死。”說笑問,他凝神擋住張晏的一擊。

果然非省油燈,莫怪老二這麼緊張。

 “擋路者死!”

退開兩步,張晏冷冷的笑著,“你將會是日輪劍劍下第一見證者。”他掀開系在腰間的金布,現出那散著碎光的劍鞘。

 “同時也是第一個亡魂?”不敢小覷那劍的威力,傳說總要相信幾分命才會長久。

老二啊!你老弟這次真的要為你出生人死了。

他苦笑著暗想。

四周出現了五六個黑服打扮的人,看那樣子想也知道不會是援兵。

誰說皇軍就一定護衛快,現在需要幫手卻連一個屁都不來。

 “你們設想的挺周到。”心下思緒一轉,將劍換到左手。

 “見見日輪的風采,你應該死也無憾吧!”張晏笑得張狂,順時劍出鞘。

左弓微楞了一下,那起初看來無特別之處的劍,開封處竟然隱隱約約的散出冷光,像是烈日下給人的壓迫感。不知何謂,一種壓力應該是劍者給人,但卻是由劍而出。

好像,劍會攝魂。

擦過右臂的痛楚令他急速回神,跟著閃過那一劍。

傷口灼痛,像是燙著一般。

血絲滑過劍身,竟詭異的讓那白刃給允入,跟著出現紅的花紋上劍。

 “果真是妖劍一把。”退開兩步,剛好抵下旁邊襲來的殺手攻勢,“留你也是禍世。”對準張晏的死角,一記狠招就去。

 “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一示意,其餘殺手對著皇帝而去。

去他的!

左弓在心底咒了一聲,硬是收了勢搭救皇帝。

真是累贅!

他是不是真的應該考慮先把皇帝扔到水池裏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然後再來救他會好一點?

林苑的週邊發出吵鬧聲。

 “皇軍來了,你打算拼嗎?”終於聞聲來,哼!

 “我此次出的儘是高手,那些皇軍我看也只能在外頭看著你們兩個死在這裏。”林苑外頭早已經有他的人手顧著,至少得以有兩個時辰時間,夠充裕了。

一股忽來的肅殺之息讓對峙的兩人靜了聲。

不知誰會逆轉?

****

 “都死吧!”

來人的聲音低啞,聽起有一瞬像是女子之聲。

左弓警覺的護在皇帝面前。

來者不善。

臨下赫然現身的是一襲黑裳裝扮的青年。

 “是你!”張晏微愕,像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般。

 “我來尋仇,好個日輪劍。”望著那劍發出的光輝,青年笑了。

那聲音邪異,左弓一時竟分辨不出他是男女,只覺聲音似女但型態又非。

 “你……不是應該死了?”握了下手中劍,發覺手心竟然冒出汗水。

 “死,也是。不過晚點死,找人作陪。”一轉身,張手就是扣住後襲的一名殺手。手腕微動,那殺手當場給人扯開喉嚨慘死,“好張晏,好日輪劍,兩樣都是兇手。”

 “你該殺的是皇帝。”以為那曰應該能殺他,沒想到他倒是有暫時壓抑之法。

 “對,還有你。”

幾乎是鬼魅似的,青年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當年殺手之一,持有暗詔的張晏。”

慌,然後是胡亂一劍。

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那劍入了鞘。

 “你還握不起日輪。”持鞘收劍,青年冷冷的一反手,那看似不起眼的舉動卻力道強的震開握住劍柄的手,瞬間收回一把完劍,“當年收拾恪家的心情愉快吧!今日也輪到恪家人來試試那有多愉快。”揮手,那劍連鞘直直沒入一邊百年老松的樹身。

日月的守護者!

瞬間,左弓明白那來人得殺氣騰騰。

要這般說……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皇帝。

搞不好,他胡搞瞎擋的正好給老二避過死劫,不是?

一回神,是聽到四處傳來的慘叫連連。

那青年不過一眨眼時間,雙手已經染滿血,“好了,你該瞑目了吧!畢竟你「差點」殺死皇帝,下去作皇帝夢不是剛好。”他咯咯的笑起來,女似的笑音格外陰森。

 “你……”

也沒再讓他說下去,青年一踢地上的長刀。沒過手,直接淩空補上一腳。

那淩厲的刀勢瞬間貫穿張晏的腦。

和著血,倒下的屍體多添一具。

走到老松旁,一點力氣不費就抽出那直入樹身的劍,青年轉眸走向左弓,“我不想殺左家人,你最好乖乖走開讓我取他的魂。”冷冷的女音說著。

 “抱歉,辦不到。”冷汗滑下背脊,左弓握住手上的碧玉劍。

青年一挑眉,“你……真找死?”

 “忠人之托,辦人之事。”他贏不過他,尤其是那一招殺了張晏,即可知道兩人的差距有多可怕。

 “連命都壓入,算我服了你們左家。”

那影一晃,就在左弓訝於失去蹤影的同時,赫然發現那人已經伸手就要取皇帝的性命。

 “休想!”情急之下,只來的及出乎握住他的腕。

倏然瞠大眼,這人……

 “驚訝夠了就放手。”冷冷的聲調又響起,一股力道震退左弓三步。

勉強斂了心神以那給震亂的氣息,他還是不掩方才的驚訝,“你……這樣做有何意義。”這人的脈象,明明就將死。而他知道,這人的生命將隨著他方才出招的狠准迅速減去。

 “多拖點人陪葬罷了。”瞇起眸,突地一愣。

林苑外頭的聲響趨近,而且似乎有人帶頭。

 “老二。”左弓也聽出那聲音。

青年收回掌,“算你命大。”他說。

正當左弓還不解他話從何來,一把白霧就灑在他的臉上。

直覺是告訴他這霧有毒,但是慢了一步反應仍是大量吸入。

將日輪劍置於厥過去的左弓身邊,青年就像來時一樣消失無蹤。

稍後不到幾分,趕來救援的左嶽身上有幾道傷痕。

眼界所見,就是遍地死屍,以及昏去的皇帝和左弓兩人。

還有,日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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