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萌、歌曲大聯唱

熟女尖聲道：“高中一年級五班，瑛姑，為大家帶來女聲獨唱，歌名叫做《九張機》。”

　李岩一聽，頓時大汗：“哎呦我的媽，瑛姑？這……我記得《射雕英雄傳》裡她那首歌叫《四張機》啊，怎麼又變成《九張機》了？”

　仔細打量，瑛姑長得其實挺美的，就是頭髮有點花白，看起來頗有些傷心往事，愁白了頭。

　李岩心想：如果段皇爺和周伯通在這個位面裡也是男人，我就能猜到她在傷心什麼，但是這個坑爹的位面裡段皇爺和周伯通有可能也是女人，那麼瑛姑為什麼傷心就很難說了。

　只見瑛姑拿了個小琴出來，輕輕拔拉了一下，就連對古琴不太懂的李岩都聽出來了，她的琴技非常一般，只能說剛好會彈的程度。她輕啟朱唇，悠揚地唱地道：

　一張機

　織梭光景去如飛

　蘭房夜永愁無寐

　嘔嘔軋軋

　織成春恨

　留著待郎歸

　聲音幽遠，十分黯然，裡面帶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愁味。台下的學生們凝神細聽，男生們倒是無所謂，不少女生卻聽得掛上了兩顆眼淚，原來學生中有許多女生小時候就做過織女，尤其是來自江南的女生，十有八九都是，這《九張機》描寫的就是織女的情懷，她們感同深受。不由黯然。

　李岩心中不由得大奇：“不是《九張機》麼？怎麼唱出來又變成了《一張機》，原著裡寫的又是《四張機》，我真的搞不懂了。”

　卻聽瑛姑娘繼續唱了下去：

　兩張機

　月明人靜漏聲稀

　千絲萬縷相縈系

　織成一段

　迴紋錦字

　將去寄呈伊

　李岩聽到這裡才總算明白過來，原來《九張機》是要從一張機開始唱起，再二張機。三張機，四張機的這麼唱下去啊……

　果然，接下來是三張機，然後，李岩終於聽到了《射雕英雄傳》中的名句：

　四張機

　鴛鴦織就欲雙飛

　可憐未老頭先白

　春波碧草

　曉寒深處

　相對浴紅衣

　這一段果然是瑛姑唱得最好的一段，她的聲音在唱到這裡時。尤為用情，每一個字彷彿都是泣血而歌，唱得人心懷激盪，不能自已。李岩不禁就回想起了當年看《射雕英雄傳》時的那股內心的悖動，想起了瑛姑、段皇爺、周伯通三人之間那糾纏的感情，忍不住喝道：“好！”

　觀眾中與李岩一般感動的倒也不少。一年級的書呆妹子段譽舉袖拭淚，哭道：“真是好詞，道盡織女相思，聽得我好生傷感。”

　另一名新生侍劍也眼含淚花，望著天空想道：不知道李啟明公子現在何處，是否安好？你的小婢女想你了。

　過了好一會兒，瑛姑才將《九張機》全部唱完。台下女生們哭成一片，男生們雖然神色如常，但心情也頗為鬱悶，看來這首歌對大家的影響不小。

　只聽到台上的評委中有一人大聲叫道：“好歌！雖然琴技不行，但難得的是唱得用情，實在高明，該當滿分。”原來說話的是衡山派的莫大先生，此人外號“瀟湘夜雨”，喜用二胡，而且猶為喜歡彈奏哀傷淒苦的曲子。被瑛姑《九張機》的哀思感染，忍不住就擊節而贊。

　但他剛剛贊畢，旁邊的曲洋卻搖頭道：“此曲雖然動情，但一味淒苦，苦中無樂。卻未免落了下乘，要知道《九張機》這首詩雖然盡訴女子哀思，卻也隱隱有春色紅情，該喜樂的時候必須要喜起來，不可一味淒驚。但這位同學哀傷有餘，喜色不足，便只有四張機這一節最是入情，另外幾張機未免火候不到，我只能給她6分。”

　評委老師們紛紛舉起報分牌，只見莫大先生給了10分，三十公公也給了10分，另外的老師卻在6分到8分之間不等，最終瑛姑只得到了8分。

　瑛姑見到這個最後得分，顯然很不滿意，站起身來搖了搖頭，心中嘆道：這分數要拿第一是不成了，唉，我還想得了第一名之後，用高級借書卡借本高級算數的秘籍來看呢，看來願望要落空了……

　她神色鬱鬱地走下了台，消失在人海之中，背影無比落寞。

　李岩心中暗想，可憐的熊孩子，她這麼努力爭一是為了高級秘籍，闖桃花島救出周伯通麼？

　瑛姑下台之後，又有許多班級和個人輪番上台，唱的歌也是各不相同，有的是體現“俠骨”，有的則體現“柔情”，悲壯者有之，哀傷者有之，深情者有之……不過這些傢伙得分都不高，大多數都只有4到6分，很少有人能得7分，瑛姑的8分居然一直保持著最高分，倒也算是一件奇事。

　參賽隊伍越來越少，這時已經輪到第七十位選手了。而這第七十位選手，便是任盈盈、換牙蘿莉郭靖、小蘿莉楊過三人。

　兩隻蘿莉沒心沒肺，一點也不緊張，嘻嘻直笑：“該我們了。”

　任大小姐卻手心見汗，心想：我沒有退路，必須取勝，否則就救不出我要救的人了。

　三人走上台去。

　兩隻蘿莉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道：“我叫郭靖，這位是楊過，那是我們的樂師任盈盈，我們三個人表演的歌曲，名叫《鐵血丹心》。”

　台下響起了一陣笑道：“兩位學妹，你們歲數也太小了吧？你們知道什麼是鐵血，什麼是丹心麼？”

　“俠骨柔情離你們太遠啦！”

　換牙蘿莉大聲道：“不要看不起人，我參加了牛家村之戰呢，看著丘處機學姐踏雪而行。殺向金國人的兵營，我就明白什麼是鐵血丹心了，我一定會唱好這首歌的。任姐姐，我們開始吧……”

　任盈盈緊張得不行，聽到換牙蘿莉的話。趕緊伸手在琴上一撥，只聽到“崩”的一聲，琴弦居然斷了一根，原來她患得患失，太過緊張，手上的內勁沒有控制得當。居然劃斷了琴弦。

　“哎呀！”這下任盈盈更慌了，趕緊手忙腳亂的接弦。

　旁邊伸過來一具新琴，原來是評委老師綠竹翁仗義援手：“這位同學，不要緊張，用我的琴吧。”

　這樣打了個岔，任盈盈心情漸漸平復。這才重新擺正姿勢，深深地吸了口氣，彈奏起來，兩隻蘿莉和她已經排練了千百遍，音樂一起，便自然地隨著旋律唱道：

　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

　拋開世事斷愁怨。相伴到天邊

　逐草四方沙漠蒼茫

　哪懼雪霜撲面

　射雕引弓塞外奔馳

　笑傲此生無厭倦

　以兩位蘿莉的人生閱歷，本來是不可能體會到“鐵血丹心”的，但正好兩位蘿莉都參加過牛家村之戰，唱起這首歌的時候，她們的腦海中都回想著牛家村之戰的經過，在那雪原之上，數百名學生踏雪而行，仗劍進擊，殺得敵軍人仰馬翻，那一抹俠骨豪情。那一顆鐵血丹心……

　一旦代入感情，《鐵血丹心》便是一首可以直指人心靈的好歌，震人心魄，場中不少學生參加過牛家村之戰，一時之間。情緒全都被調動起來，不由得輕輕應和。

　綠竹翁也道：“好琴！詞曲相得益彰，可給滿分。”

　康廣陵大叫道：“確實好琴！我給9分！”

　曲洋、劉正風也道：“琴雖好，歌更好，我們也給9分！”

　何足道也道：“好琴好歌，我給9.5分！”

　評委中只有三十二公公哼哼道：“這歌居然唱的是什麼'逐草四方'、'塞外奔馳'，這是要反朝廷，嚮往韃子的生活嗎？這種歌簡直是反動歌曲，不行，我給0分。”

　結果去掉最高分10分，去掉最低分0零，任盈盈和郭靖、楊過的最後得分乃是9.2分。

　這個得分相當的高，算是破了瑛姑創下的記錄了，兩隻蘿莉嘻嘻歡笑。任盈盈則是心中激動，想道：這個分數，搞不好真的可以奪冠，我要得到那張圖了，梅莊的丹青生終於可以解決了。

　三人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下台來，兩隻蘿莉不太計較成敗得失，滿臉輕鬆喜氣，任盈盈卻緊緊地盯著記分板，心想：後面出場的，千萬不要超過我們的分數啊，求你們了，輸給我吧，輸給我吧，一定要輸給我……

　她那緊張的樣子，看得李岩一陣無語，心​​想：可憐的任盈盈哇，要不是你和東方姑娘作對，我就把畫送你了，但是東方姑娘真不是壞人啊，我不能只幫你不幫她，只好兩不相幫了。

　這時下一位選手出場了，只見一個溫柔靦腆的好姑娘緩緩地走上了台，低聲道：“三年級四班，穆念慈，要為大家演唱《肯去承擔愛》。 ”

　李岩大汗：這歌名好耳熟，我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台下有人叫了起來：“哇，三年級的學妹，你說話聲音小得我差點聽不見，要運功於耳才能勉強聽聽，這麼小的聲音怎麼唱歌啊？”

　穆念慈臉蛋通紅，還是低聲道：“我……我要……我要唱這個歌不需要聲音大……”

　場中有一個男生嘲笑道：“那大家都趕緊運功於耳，學妹要唱啦，大家可要仔細點才能聽到啊……哈哈哈哈……”

　李岩暗覺好笑，這時廣場上數千人都停下了吵鬧，安靜地等著聽穆念慈唱歌，大家心裡都在想：她聲音這麼小，我們若是吵鬧，便一個字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