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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平凡》第20章
第二十章

  孫韶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范旭陽也約莫知道對方說得是易輝,正要發問時,就聽到啪嗒啪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瞬,便見到樓梯口疾步走下來一個人,身形高大,套著鐵灰色的西裝,一身的氣勢——正是易輝。

  易輝步子很急,一下樓梯就急轉,和孫韶他們不期然迎面一遇,孫韶微微仰了臉看他,眼睛眨了眨。

  易輝顯然也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他,步子一頓,掃了賀六和黃毛一眼,抿抿唇,沒說話,像是顧忌著有旁人,不好聽的話不能當面說,但意味深長地瞥了二人一眼。

  賀六皮糙肉厚,硬是頂著裝傻的眼神回視過去,黃毛則老實得多,在易輝警告般的眼神裡,一個哆嗦,躥到賀六背後去了。

  樓上又傳來了下樓聲,易輝立即收回視線,又與孫韶對視了一眼,孫韶眼裡還有些怔愣,呆呆的,有些沒弄明白當下情況的樣子,易輝看他這表情,心裡雖還火著 ,但莫名就有幾分想笑,他對孫韶匆匆一點頭,就出了店,穿過馬路,頭也不回的走了。

  孫韶也傻愣愣地對易輝點頭,待易輝走遠了後,黃毛才躥出來,大神一樣膜拜地看了一眼孫韶,「不虧是輝哥的知音,要不是有你在,輝哥肯定得起毛了!」

  「有誰在那傻小子不起毛了?」忽然,樓梯口一個聲音□來。

  眾人再次齊刷刷看過去。下來的這個男人,和易輝長得有六七分相像,體型也很像,是那種比一般人要健碩得多的寬榜細腰倒三角的體型,年紀大概在三十五六的樣子,臉型也是那種很男人的臉,線條清晰,輪廓分明,只是左邊眉毛上有個傷,眉毛缺了個口,連帶著那雙眼睛看著也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孫韶和范旭陽不禁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困惑——那麼相像的長相,怎麼感覺會差這麼多。

  明明和易輝長得有六七分相像,而一雙眼睛硬是將兩人完全區別開來,兩人的眼睛都是北方人那種往裡凹的眼,很有神采,也顯得十分深邃。

  易輝給人的感覺,大半時候都是一種歷經很多事後的無稜角的沉默,大部分時候,內裡的包容性很大,旁人一看就知道這即使是一隻猛獸,現在也沉睡了,是無害的。

  但現在這位看著像是易輝大哥的人,則一看就是個醒著的猛獸,還是危險性極高的那種,說白了,就是現在一個是良民,一個是強盜的感覺。

  孫韶還注意到,自從這個男人出現後,賀六和黃毛莫名就變得肅嚴了幾分,背都挺得直了點。

  「我問話呢?我家愣小子今天挺乖啊,也沒暴走也沒揍人,就走了?你們剛剛說,是誰的緣故?」男人掏出口袋裡的煙,在手上磕了兩下便彈出一根,隨口叼上後,他再次出聲問道。

  黃毛頓時有了種自己闖禍了的感覺,他磨蹭了兩下,才上前說道:「祖哥,剛剛是我說笑的……」

  「哦……說笑啊,那是挺好笑的,你再給我詳細說說。」男人眼神如刀一樣,陰翳地射過去。

  黃毛當即呼吸頓了一下,賀六在後面悄聲歎了口氣,將黃毛拉到自己身後去,自己上前為男人點了煙,「大哥,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小毛孩一個,說什麼都碎嘴的很,喏,他剛剛在跟那位小哥開玩笑……」

  賀六說著,語氣倒是很風輕雲淡,「麵館開張那天,那位小哥來捧場,輝哥給他做了一碗麵。」

  男人咬著煙挑了挑眉,「能讓愣小子出手……點得什麼?」

  「草頭青絲面。」

  男人顯然也怔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孫韶,挺平的一個小年輕,也看不出什麼特點,但男人收回視線後,卻點了點頭,「難怪……」

  賀六看男人的表情裡沒其他意思,反而還有點懷念的樣子,才接著道:「可不是,輝哥基本不出手給人做飯做菜我們都知道的,我當時也就是想請輝哥在給後廚指點兩下子,誰知道後來輝哥就自己做了,所以阿星才戲稱這位小哥是輝哥知音……」

  男人吐出長長一口煙,再次瞄了孫韶一眼,對他們擺擺手,「行了,我走了,下次他再來,記得通知我。」

  賀六和黃毛面面相覷,心裡叫苦不迭——經此一役,輝哥能再來嗎?

  孫韶和范旭陽也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比他倆更迷糊的了。

  范旭陽十分自來熟地勾了黃毛的肩,悄聲問道:「那人跟輝哥是兄弟吧?親哥倆嗎?那像的。」

  黃毛抖了一下,正欲燃起熊熊八卦之火時,賀六咳了咳,黃毛立即又蔫下去,「你也認識輝哥啊?」

  范旭陽看了看賀六,又看了看孫韶,以眼神問道——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孫韶撓撓下巴,聳肩——我也不知道。

  「我們在輝哥酒吧裡駐唱的。」孫韶解釋道。

  「哦。」黃毛點頭,「原來都認識,這樣吧,先上樓,你們點個面,不然一會上面僅剩的那個包廂也要沒了。」

  兩人摸著早空了肚子,點頭跟著黃毛上了樓,上樓時,范旭陽順勢打聽易輝兄弟的事情,但黃毛卻不再像先前那樣什麼都說,只顛三倒四說了兩人確實是兄弟,不過現在有點誤會,碰面老吵架一類的事情。

  孫韶在一旁摸著下巴聽了,看黃毛那副神色也挺為難的樣子,便拽了拽范旭陽,心裡雖然也有點好奇,但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們不過是有點熟,不好什麼都打聽。

  兩人進了包廂,裡面已經被服務員收拾過了,空間還挺大,容納七八個人不成問題,倒聽適合朋友間相聚吃個早飯或下午茶的。

  黃毛引著兩人坐下後,手一擺,很盡責地給兩人介紹著他們這裡的特色麵食,只是介紹才一半,下面賀六就喊他下去。

  孫韶便對黃毛擺擺手,照著自己記憶裡的,快速地點了一份草頭青絲面,一份卞塔涼面,兩籠荷粉魚香丸子,一疊紫薯包心蒸糕,然後讓黃毛帶著單子下去。

  黃毛看孫韶那熟悉的樣子,不禁樂呵呵的一笑,「小哥,你上次隨便翻一遍菜單將我們店裡的菜色都記住啦?」

  孫韶頓了頓,胡亂地點頭。

  黃毛立即美滋滋地道:「我就說我們這麵食在H市裡是獨一份的好,行,你們等著,我去後面給你們下單。」

  黃毛下去後,兩人倒也沒等多久,就有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食物用大托盤盛著送了上來,除了他們點的東西外,還有很多其他的,都是店裡有名的幾樣特色食物。

  孫韶和范旭陽一愣,正準備說話時,就看黃毛捧著個相機進來說今天這頓老闆發話了,由他請了,一定要讓兩位吃盡興了。

  孫韶一看這架勢立刻猜到了對方心思,想給范旭陽照張相,掛在店裡再吸引吸引客戶什麼的,孫韶單手托著下巴,眨巴著眼,果然,黃毛靦腆地說出想讓范旭陽在吃之前留個影,然後貼店裡的牆上,弄點紅人效應什麼的。

  范旭陽起先有些懵,聽完這一遭,暗自一琢磨,覺得對方挺看得起自己,自己現在也就是在H市的小眾中混了個臉熟,對方就覺得自己以後能紅,當下心中豪氣一生,便點頭同意,先是拍了幾張單人的,又想拖著孫韶來幾張,被孫韶給推拒了。

  黃毛想給孫韶也拍幾張的心願最後也沒能如願,孫韶本不欲多說太多,但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已經退賽,不好太招風頭的事情給黃毛說了一遍,黃毛只好惋惜地嘖嘖哀歎著可惜。

  一時間,孫韶倒被他逗笑了,對方那語氣,就跟哀歎音樂界頓時隕落了一個巨星一樣。

  三人又扯皮了一會,黃毛見雖然沒拍到孫韶的照片,但好歹昨晚票數最高的范旭陽的照片已經到手,也算是完成了賀六的吩咐,當即便也高興地下樓去了,讓孫韶和范旭陽兩人慢慢吃。

  等黃毛走了,范旭陽才笑著對孫韶調侃,自從跟在孫韶後面混後,走哪都交好運道,那首《朋友》,昨晚的事,今天的吃白食,孫韶倒是一撇嘴,「別介,明明是我跟在你後面。」

  范旭陽一怔,隨即明白孫韶說得是跟著五感樂隊唱歌的事情,他正了正神色,停下了筷子,「吃完我們把阿船他們都找出來吧,我有事說。」

  孫韶一怔,而後像是隱約猜到些什麼,面露了點詫異。

  范旭陽笑了笑,沒再說話,只給趙卓打了電話,讓幾人下午去他們常去練歌的老地方,然後再跟孫韶一起將滿桌子食物填進了肚子裡,直吃得撐不下了才停筷。

  兩人走得時候,黃毛咧嘴笑得很歡,一邊搖著小手一邊招呼兩人下次還來,賀六也試圖擠出一個充滿善意和歡迎的笑容,只是顯然,他那張臉不適合做這個表情。

  出了麵館,便換成范旭陽領著孫韶亂撞,兩人也不坐車,就在街道上七繞八繞,居然繞到了一處大學附近,兩人穿過校園的林蔭道,到了一處帶院子的紅磚牆的獨立小樓房前,才停下,裡面趙卓阿船和許曄都已經到了。

  孫韶驚奇地跟著范旭陽踏進去,左右打量了一圈,幾人都在樓下的客廳裡站著,看結構,這屋子並不大,可因為太過空蕩,倒顯得很寬敞的樣子。

  這小紅樓地處大學校園的東北角,也不知道是校園的產物還是哪個人家待拆遷的房子,牆體都有些斑駁,窗子也是那種舊式的鐵質的六格玻璃窗,窗稜上的鐵都銹蝕了。

  「這是哪?」孫韶好奇。

  「我家。」一向不喜說話的許曄答道。

  孫韶詫異地睜大了眼,「這麼有錢?」

  孫韶這話說得並不假,也不是調侃,能在這個既近大學校園又近市中心的地方有這麼一棟紅磚小樓,而且還保存到現在都沒被拆遷,這其中花掉的錢大概比當時拆遷給得拆遷款還多。

  趙卓等人不經一怔,笑了起來,孫韶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不再吭聲,倒是許曄漫不經心瞟他一眼,眼裡也帶著笑,「其實這是我爺爺的老房子。」

  老人家念舊,一度放話,只要他在一天,這房子就不能拆,要拆要平,怎麼都得等他死了再說。

  五人湊在一起,就著客廳裡唯有的五張木頭凳子團團圍坐了下來,先聊起了昨晚范旭陽的比賽,眾人誇完范旭陽的表演後,又著重將范旭陽那造型狠狠誇了一頓,范旭陽一邊得意一邊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這一說完,其他三人便以驚奇的目光將孫韶給上下掃了一遍,這才想起昨晚孫韶的表現,以及後來電視裡說得出意外,不由紛紛關心起到底怎麼一回事。

  孫韶看眾人此刻才想起他那茬事,心裡倒沒有什麼不快,人與人之間向來有親疏遠近,范旭陽和他們那真的是風風雨雨三四年走過來的兄弟,自己不過是半路加進來的朋友。

  再者,自己也不見得做得比他們更好,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吧,說來,他們相識也有半個多月了,但是除了知道他們的名字,大家在一起唱了十多天的歌,吃過兩頓飯外,他對他們也幾乎是一無所知,就這,還加上他上輩子的八年時間呢。

  所以剛剛知道這小紅樓是許曄家財產時,他才吃了一驚。

  孫韶帶著溫和的笑,刪頭去尾,只撿主要情節將他退賽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除了一早知道這事的范旭陽,其他三人頓時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三人盯著孫韶看了又看,最後在孫韶帶笑的眼神中微微尷尬地挪開了視線——虧他們平時小勺兒小勺兒喊得親熱,這事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范旭陽看眾人聊得差不多,便提議,大家都四五天沒有配合過了,為了晚上不生疏了默契,練會歌。

  眾人自然欣然點頭,巴不得能甩開這股尷尬,許曄立即帶著他們上樓,從樓上搬了一套備用的舊樂器下來。

  老歌只稍練一輪,眾人的默契便都回了過來,趙卓想起他們前兩天練的新歌,當時范旭陽太忙,沒跟上趟,今天正好一起練了,一下午的時間指不定就練出來了,晚上剛好上新歌。

  結果,趙卓這意見才一說出口,范旭陽就拒絕了。

  眾人頓時都覺出點不對味兒來,三人刷刷地圍住了范旭陽,「怎麼了?」

  范旭陽抬眼看了看眾人,帶著眾人重新圍著木凳子做下來,沉吟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我後面的比賽一場比一場緊,基本完了這一場,就要為下一場做準備,選歌排練綵排再演出,如果順利的話,大概還要比一個月,這一個月基本空不出時間來唱夜場了……」

  趙卓等三人眨了眨眼,看著他,像是沒弄懂范旭陽的意思。

  「我一時也不知道我能走到哪場比賽呢,我想著,那些和我們簽協議的酒吧和廣場,當初也不是非我們不可,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中,別人還是選擇了五感,我們現在也不能讓那些場子專門就著我們,就一直這麼空著場,這樣下去,咱們的五感早晚得掉下來……」

  「但沒你,咱隊就沒了主唱啊。」阿船有些明白范旭陽的意思。

  范旭陽笑笑,「我又沒說我完全不唱了,再者說,你們都不記得最開始時,咱們樂隊裡是誰主唱來著了?」

  三人臉色唰的一下陰下來,「什麼意思?」

  范旭陽知道他們誤會了,連忙擺手,「我說你們幾個順帶著動動腦,行不?我的意思是說,當初玩樂隊的時候,興城是主唱,後來興城走了,我們也以為五感樂隊絕對完了,但是結果呢,我由吉他手變主唱,不也一路唱過來了嗎?」

  「五感樂隊一直就只是五感樂隊,范旭陽是五感樂隊一員,但不代表,五感樂隊就只是范旭陽,如果變成這樣,這一切就離我們當初預想的走岔了太多了。」范旭陽認真地看向眾人。

  三人頓時沉默起來。

  孫韶聽著范旭陽難得正經的話語,忽而覺得這樣的場合和氣氛,他這個臨時成員好像並不適合參與,他挪動了一下凳子,搗了搗范旭陽,示意自己先迴避一下。

  結果范旭陽卻按住了孫韶的肩膀,看著眾人道:「這段時間,我肯定沒有辦法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到樂隊上來,由阿船來做代隊長,樂隊有什麼聯絡事宜,阿船跟我一起跑了這麼久,都知道程序,而主唱……我覺得也有必要再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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