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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平凡》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當晚,范旭陽不但洗刷了他「只能唱輕搖滾」的單一歌手臭名聲,同時也毫無意外地晉級了全國賽,休整一周,便要前往S市去參賽。

  五感的眾人自然為他感到高興,只有孫韶忽然發現自己任重而道遠,范旭陽在本市的時候,好歹隔三差五還能抽空換一換他的班,現在他要去參加全國賽了,快則一個多月回來,慢則,可能比賽一結束,就被肖統拉上賊船,再也不回來。

  也就是說,不管孫韶怎麼想,他現在還需要做五感的全職主唱整整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種種事宜即使不能塵埃落定,也差不多該各自有著自己的走向和趨勢了。

  總的來說,孫韶還是為范旭陽能進軍全國賽感到高興,五感眾人也都很捧場地應范旭陽之邀,參加H市中國男聲節目組特地為H市三甲舉辦的慶功宴,慶功宴上,另一項讓孫韶與有榮焉的事情便是范旭陽這首《愛人》在網絡上的傳唱率和點擊率。

  所以說,網絡上總是臥虎藏龍的,這首《愛人》范旭陽只在比賽當晚唱了一遍,結果三天不到的時間,網上已經扣出了范旭陽這首歌的音軌,配上了各種心酸無奈和青春小文藝的視屏。

  慶功宴開始前,先是例行的一場新聞發佈會。發佈會上,一群扛著相機刷刷閃個沒完的記者們,集體提出的首個問題便是這首《愛人》應該作何詮釋?

  因為范旭陽在比賽當晚,應對評委的提問時,就已經說過,這是首原創曲目,是他的朋友寫給他的,後又經另一個朋友修繕了一下,才有了今天的面貌。

  當時,聽得評委席上唏噓不已,眾人心中不斷暗歎,指不定,這又是第二個李默,當下,評委倒微微收斂了一點往日的犀利,很中肯地從選手表現歌曲選擇和歌曲本身評價了一番,就算過了。

  這幾天,這首歌又是網上瘋傳的,基本可以說,席捲了全國的少年男女的心了。

  但是因為范旭陽是在比賽上首唱,此前沒有做出個任何預兆,沒有任何相配套的MV或者宣傳語和畫報。而這首歌本身畫面感又很強,所以,當即有人為這首歌剪輯了各種MV,更有同好者親自操刀,拍了一些簡短的小短片來詮釋這首歌。

  不過,因為這首歌歌詞具有極大的暗示性,如果是個女人來唱的話,說得差不多就是一女主角跟男主角做朋友,然後男主角愛上其他女人或怎麼樣,女主角不得不離開,然後將對男主角的愛意埋在心中,黯然離去。

  但偏偏唱歌的是范旭陽,這麼一來,原來的女主角就可以換為另一個男主角了,兩男相愛,想想就又禁忌又刺激又十分挑戰道那些衛道士。到處都是新聞點啊!

  所以網上對這首歌的最大爭議點不是其他,就是歌曲裡的故事藍本到底是怎樣的?

  本來慶功宴肯定不是衝著一個人去的,但是,架不住這是個新聞點啊,太過八卦桃色的視線都被打過招呼,不好一上來就問,那起碼要找個大眾喜聞樂見的點嘛。

  范旭陽坐在台前有些怔,像是沒反應過來,這些記者居然一上來就先問他問題,但好在,事前孫韶敲著邊兒暗示過他一些,他當即對著提問的記者笑了一下,開口道:「幫我修繕這首歌的朋友告訴我,好的歌應該像一本好書,每個人都能從裡面讀出自己的東西,請問,你覺得我這首歌唱得怎麼樣?」

  記者聽完,自然要笑著說是好歌。

  然後范旭陽一聳肩,表示自己回答結束了。發問的記者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范旭陽這樣一個新人給繞進去了,當下又氣又笑,眼光不由往節目組的宣傳部那裡瞄,這計量是不是他們教的?!

  眼見前浪死在了沙灘上,後浪緊接著便又撲騰起來,刷地一下,又站起了一個記者,直接說了網上有兩段視屏,是大眾普遍認為剪輯得最好的,問范旭陽看過沒有。

  范旭陽機警地搖頭。

  記者一看他不接招,立即口若懸河巴拉巴拉地說起來,聽得孫韶和五感眾人在後面都差點為那記者鼓掌。

  其實網上這兩段視頻,范旭陽一早就看過了,還是孫韶找來給他看的。

  其中一段說得是個外面大大咧咧的女漢子和一男孩做朋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是男孩一直只將女漢子當朋友,女漢子愛在心頭口難開。女漢子麼,幹什麼都會讓別人覺得你行的,你比一般男人要強。

  也就只有男主角把女漢子當女孩兒看,所以女孩兒心動了,但是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時,男孩兒便告訴她,他喜歡上了另一個女孩兒,女孩兒心裡苦哇,苦得一邊畫圈兒詛咒另一個姑娘,一邊還要笑著給男孩兒出謀劃策,直到有一天,這姑娘發現自己得絕症,才終於學會真誠祝福男孩兒和另一個姑娘。

  這段視頻之所以能獲得大眾認可,除了他的狗血灑得比較到位外,主要是女主角的性格塑造,很能引起時下一些外表或者內心強韌但總歸有柔軟之處的人的共鳴。

  而另一段,則是敘述的兩個男孩兒竹馬竹馬的故事,兩男孩兒從小一起長大,竹馬竹馬的過程中,其中之一對另一個動心了,但是另一個則毫無所覺。

  愛上的男孩兒痛苦啊,輾轉啊,還要看著心愛的男孩兒追其他女孩兒,個中種種,也是灑了一盆又一盆狗血。最後這個男孩兒,為了保全友誼,便選擇將愛深埋在心中。

  這段視頻能火,除了網上廣大的一些腐女和同志人群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范旭陽可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唱了這首歌。

  網上瘋傳這段視頻的主要原因,是基於猜測范旭陽是同志,並將這首歌當成他公眾出櫃的某種信號,這個時代,同志也需要一些正面形象和代言人為他們發聲。

  記者將兩段視頻煽情地解說了一遍後,他問范旭陽:「如果,讓你為這首歌配製MV,你會選哪個視頻?」

  范旭陽撐著下巴表現得饒有興趣的樣子,最後眨眨眼,將孫韶曾經說給他聽的話複述了一遍:「我不知道啊,這是我朋友寫給我的歌,要不,我回頭夢裡問問他。」

  記者愣愣地接話:「怎麼是夢裡。」

  范旭陽眉眼一垂,「因為他去了天堂,這是他最後的心聲,所以我要幫他唱出來,給想聽的人聽。」

  記者看著范旭陽的作態,不由抽了抽嘴角,雖然別人只聽到范旭陽的心酸和懷念,但是他可是門兒清著呢,他們一連問得幾個問題,這范旭陽是一個正面回答都沒有。

  這真是新人嗎?還是哪個公關已經事先給培訓過了?一個負面熱點都不爆就算了,連他們打擦邊球的機會都抹掉了。

  台下除了記者,還有些許歌迷,記者們抽著嘴角到底想什麼,下面的歌迷已經無力想了,他們一個個只捧著臉一陣唏噓——這還窮追猛打問什麼啊?聽聽他們家陽陽說的,他只不過是為朋友代言罷了,能將朋友的心聲唱出這種感覺的,就已經很棒了有木有。

  陽陽說得很對,好歌就是給大家無盡詮釋的權利的,好聽就行,一定得有個二五六麼?

  公關那邊也適時有人站出來引導著話題,將話題從范旭陽身上繞開,直到最後,要結束的時候,台下忽然有個記者又直指范旭陽問道:「我聽聞,給你修繕歌曲的朋友,是曾經退賽的孫韶,我想知道,既然孫韶有這樣的本事,怎麼會退賽呢?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或者,他這次這麼幫你,其實是在向社會展現自己的才華,同時抗議不公?」

  台上台下俱是一愣,連范旭陽都怔住了——小勺兒可沒培訓過這茬兒啊!

  後面和五感眾人貓著,等前面新聞發佈弄完就直接進後面酒店慶功的孫韶也愣了,等回神的時候,孫韶摸著下巴瞇眼往外看,記者胸前確實掛個牌兒,但是距離遠,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是哪家報社的。

  但顯然,不管他是哪家報社的,現在都是來踢館的。

  五感眾人也為范旭陽捏了一把汗,當初小勺兒給范旭陽培訓的時候,他們都在下面扮演提問題的蘿蔔菜來著,孫韶說是他總結了網上一些新聞發佈會,又根據范旭陽的情況定制的一些問題,大家幫范旭陽練練有備無患比較好。

  畢竟這邊一結束就要去S市參加決賽了,如果在慶功宴的新聞發佈會上留下點不太好的小尾巴,總是容易招事兒的,眾人一聽,確實是這個理兒。於是都陪著范旭陽邊笑得抽風邊把孫韶羅列的種種問題的各種藝術性問法和抽瘋性問法都給過了幾遍。

  他們剛剛在後面一聽前面記者提問,當下都不由地以膜拜大神的眼光看孫韶,那精準的,就跟孫韶歷經了很多這種場合似的啊。

  可,直到要結束的這檔口,居然出現逆襲!!這可怎麼了得。

  范旭陽發怔的時候,主辦方的公關已經迅速地回了神,抄過話筒,就開始打官腔,說這個問題與今晚的主題無關,還有沒有人問最後一個問題,沒有,今晚的新聞發佈會就此結束。

  而就在,范旭陽被人拉著要離場的時候,角落裡一個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低低的青年忽而高聲說道:「當初都說是李瑞潛規則了孫韶,我看,倒有點像你范旭陽利用了孫韶。」

  范旭陽腳步一頓,藏在後面的孫韶也一怔,場上場下的人刷刷地扭頭去看那個青年,不過青年的裝扮顯然就是要人認不出他來的,帽簷壓得低不說,大熱天居然還套著一件高領外套,拉鏈一直拉到遮住了嘴唇和鼻尖的地方。

  工作人員拉著范旭陽,要他別理會,但是范旭陽這下可不動了,說他什麼都行,大概唯獨這一點他接受不了。

  他抄過桌邊的話筒,開口便道:「我范旭陽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不拿兄弟當兄弟的人,我拿孫韶當兄弟,我要能幹出這事兒,我自捅三刀謝罪。」

  青年顯然不信,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很濃厚,那意思像是說——反正不過你一面說辭,你愛怎麼說不就怎麼說唄。

  正當范旭陽鐵青了臉僵持不下的時候,孫韶輕巧地從後面躥到前面來。

  台下好些記者其實都認不太出來孫韶了,畢竟,孫韶五官不出彩,乍一看,很難令人留下印象,但是台下有許多范旭陽和五感的歌迷,幾乎孫韶一露面,下面就捧著臉叫成一團。

  這些記者也終於都醒轉過來,手中的相機又開始刷刷地閃個不停——哎,尼瑪,這新聞爆點太給力了,還以為今天又要寫個豆腐塊挨總編批了呢!結果誰知道臨近尾聲來這麼個場,太他媽給力了啊!

  當下,一眾記者開始在腦子裡腦補,回去該用什麼驚天動地的新聞標題,才顯得自家報社與眾不同一點。

  孫韶走上來,對要阻攔他的工作人員指了指還坐在台上,臉色鐵青的許若琳和其他幾個節目組負責人,幾人看場上這情況,除了讓孫韶出場來救局,一時還真沒有更好的法子,便一致對工作人員點頭,讓放行。

  孫韶走到范旭陽身邊,輕巧地拍了拍范旭陽的肩膀,接過他的話筒,禮貌地跟下面的所有人先打了個招呼,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

  眾人看著孫韶這麼無害的樣子,也都比較買賬,暫時收了聲,安靜地準備聽孫韶準備說些什麼。

  孫韶笑瞇瞇地捧著話筒,慢條斯理地說道:「第一,我退賽確實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隱情,就是我自認為不適合走這條道路。和節目組以及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如果因此而給別人帶去不必要的猜測懷疑和煩惱,我感到很抱歉。」

  話音這還沒落,記者群便微微異動,像是想發問,立即被孫韶給攔截住,他嘹亮地對著話筒說道:「第二,范旭陽的歌不是我寫的,這是他另一位朋友寫的,我只是修繕,再者,我和他是朋友,也是兄弟。你們看到的不過是我幫范旭陽修繕了一首歌,除此之外,范旭陽幫助過我的地方,你們從來沒看到過。我們之間不存在利用不利用。說得不客氣一點,就是利用,因為是兄弟,我也心甘情願,與旁人無關。」

  說到這裡的時候,范旭陽的臉色才終於轉好了一些。

  下面的一些女性歌迷,因為孫韶這段話也莫名地捧著臉尖叫,孫韶微微投過去一眼,失笑,然後接著道:「第三,回答剛剛那位記者朋友的提問,同時再次申明,這首歌不是我的原創,如果你們能通過這首我修繕過的歌就發現我有什麼驚世才華,我只能說,這是我的榮幸,但我希望你們後期還是能一如既往地關注我的原創歌曲。」

  三點一說完,下面的記者便舉手說要反問,孫韶卻狡黠一笑,道:「我該說的說完了,下面話筒交給我們的主持人,畢竟,這可不是范旭陽和孫韶的新聞發佈會。」

  經過孫韶這番話緩衝,公關那裡已經重新掌握了事態,當即,主持人便接過話筒,順著孫韶的話,將范旭陽和孫韶都略略誇讚了一下,然後當機立斷,三言兩語結束發布會,讓人有秩序的離席。

  孫韶往回走的時候,眼睛隨意一瞥,看到站在人群外的那個鴨舌帽男正以複雜的神色抬頭看他,這麼剛好,一對眼,孫韶認出來,這還是個熟人——李瑞!

  「小勺兒?」范旭陽跟在孫韶後面,順著他視線往外看,卻只看那個發難的鴨舌帽男低著頭匆匆離開的模樣,他不解地看向孫韶。

  孫韶壓下心裡的詫異,搖搖頭說沒事,和范旭陽並肩往裡走,此時范旭陽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他笑著錘了孫韶肩窩子一拳,又感動又感慨地道:「幸虧小勺你做後盾啊,也難怪你不想走這行,這他媽真不是人幹的。」

  孫韶失笑,安慰道:「有得有失啊,你想想你站在舞台上唱歌時的感覺,你就會覺得這些其實也能忍受。」

  兩人正說著話,後面許若琳趕上來,兩人停下步子看她。

  許若琳盯著孫韶看了一會,才微微苦笑了一下:「這不知道該怎麼說您這祖宗了!說可氣也可氣,這事兒還真是因為你起的,但說謝也得謝,這場,你救得不錯。」

  站在許若琳的角度,孫韶這場救得倒並不算高妙,三句話裡,他其實就就只干了兩件事,撇開節目組種種責任,然後捧高自己和范旭陽。倒並沒有實打實地給節目組帶去什麼利益,但是同樣的,起碼他撇乾淨了節目組的責任,同時抑制了事態失控,給了眾人緩衝時間,才真正將局給救了回來。

  因為前面這發佈會鬧得這麼一出,一場本是署名前三甲的慶功會,莫名就偷換了概念,讓孫韶和范旭陽唱了主角。

  晚上慶功會結束的時候,孫韶醉醺醺的出門,遇到自家大廚哥來接,當即,趁著人們錯眼的時候,刺溜溜了出去,躥上易輝的車後,迷迷糊糊給范旭陽和五感的眾人打電話說自己有人接,先回家了。

  結果電話這才掛掉,孫韶因為酒喝得實在太多,腦子迷糊成一片,看著易輝就跟看著白面饅頭一樣,一個勁地趴在對方身上亂拱。

  易輝本是在幫他綁安全帶,被他這番連蹭帶拱還是不是就著他脖子咬兩口的舉動,弄得倒抽一口涼氣,眸色忍不住變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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