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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平凡》第60章
第六十章

  眾人沉默地上車,開車的許曄將車子開到紅樓,眾人下車後,也顧不上搬樂器,一個接一個沉默地走了進去。

  孫韶看這沉悶的氣氛,心裡微微歎了口氣,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他抬腳跟了進去,心裡已經打好腹稿,準備將自己的想法真實地,從頭到尾地,對幾人說清楚。

  這個過程想想好像覺得回異常漫長,但是等孫韶坐到幾人面前一開口,時間就像長了腳一樣,噌地一下過去了。

  孫韶的想法隨著他重生之後一路走到現在,已經越發的簡單而純粹,他想要的東西在哪,他早已知道。

  其實簽不簽約,或者是不是繼續作為五感的一員站到更廣闊的舞台上去唱歌,對現在的孫韶來說,已經不能在給他的心帶來太大衝擊。所以,孫韶早已不若剛重生時那樣,對未來,對娛樂圈裡的這條路充滿恐懼或者畏懼了。

  可是,現在的孫韶已經嘗到了平凡裡透出的幸福的滋味,他當年的熱血和野心確實已經消散在懵懂裡了,現在的他,只想能在自己想開口的時候去唱歌,在自己有感覺的時候去寫歌,然後看著自己寫出來的歌,被接受,被傳唱,觸動人,觸動心。

  而他自己,則努力經營規劃這一切,守住自家的男人和母親,然後以參與者,同時又是旁觀者的身份,看看自己順著重新選定的路,最後能走多遠。

  所以,他不想簽約,就只是不想簽約而已。他不斷所說的「不適合」三個字,既是托辭,也不再是托辭。

  孫韶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說完的時候,五感的幾人陷入沉默很久。

  中途,幾人都試圖打斷過孫韶的話,但是都在孫韶的眼神中沒能順利做出這個舉動,現在,等孫韶說完,完全將話語權交給他們時,他們又幾乎找不到任何語言來表達自己心裡的念頭。

  孫韶悄眼打量了眾人一會兒,抿了抿嘴唇,一時氣氛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默中,良久,反而是不大喜歡開口說話的許曄率先道:「人各有志,你自己覺得好就好。」

  他這話一出,五感的其他幾人臉上紛紛閃過一些不捨,但最後都變成了笑容。

  孫韶不簽約,意味著,五感大概又要回到范旭陽在的時候了,再沒有什麼兩個主唱的說法了,他們與小勺之間……

  而最後的笑容卻是他們最後能互相給予的東西了。

  孫韶看他們那哭得還難看的笑容,不由樂了,「你們這都什麼表情啊?我只是不簽約,但我從來沒說我不再是五感的一份子啊!」

  幾人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的樣子,倒是許曄再次點頭,「確實,小勺只是不跟我們一起走,但是小勺卻沒有說不再做五感的一員,而且,小勺更擅長的,從來就不是唱歌……」

  「老許,你是說……」阿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睜大了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笑著的孫韶,心裡突突地直跳動。

  許曄聳聳肩,「你以為呢?咱們一群剛簽約的新人,到哪裡去找適合我們樂隊唱的歌?就是能找到,你又能保證不像羅姐那樣,最後被人攪黃了?誰才是我們手裡的底牌?」

  許曄一連幾個問題一問,眾人都恍然回神,眼裡透出了異樣的風采。

  孫韶也微微詫異地看了一眼許曄,沒想到許曄居然會是幾個人裡最先明白過來的人,然後看著眾人的神色微微笑了起來。

  最後孫韶和幾人一道把樂器給搬到屋子裡後才各自散去,來的時候愁雲滿佈的五感幾人,走得時候已經一臉笑意了。

  孫韶走得時候故意稍稍落後了眾人一步,和因為鎖門而最後一個出來的許曄肩並肩走到了一起。

  「有事兒?」許曄看孫韶這副樣子,不禁問道。

  孫韶看了他一眼,「你都想好了?」

  許曄微微瞥了眼孫韶,「嗯,跟你想得一樣清楚。」

  孫韶無奈地撇撇嘴,心說,我跟你不是一回事啊!「那你家……」

  「他們都不知道。」許曄搖搖頭,往前面看了阿船他們一眼,眼神落在前方的三人身上時,不自覺變得柔和了。「而且他們知道也不會同意了,索性先斬後奏了。」

  孫韶咋舌,看不出來啊,平常看著特別安靜乖覺的樣子,誰知道幹起事來,比叛逆期的孩子還叛逆呢!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許曄看孫韶擔心的眼神,不由笑了一下。

  孫韶看他這樣,最後只微微點頭表示理解,話也不再多說。

  隨著這邊校慶的結束,五感與寰宇的合約終於在孫韶和一批人的見證下簽了下來,雙方簽約前五感的最後一場謝幕演出也已經談好,五感因為出了一個范旭陽,又因為五感本身在H市這半年來積攢下的人氣和實力,一簽約,基本就享受了公司裡一些稍有名氣的三級小團體的待遇。

  配備了集體公寓不說,培訓課程也選擇的是最高等級的師資配備,而且還允許一邊培訓一邊準備正式出道的事宜。

  和當初羅美玲簽約時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而眾人到了這一刻,才知道孫韶永遠是五感的一份子的真正含義。

  不管孫韶會不會跟隨五感一起,而孫韶的痕跡早已全部深深刻在了五感之中,五感簽約後獲得的相應待遇,除了范旭陽是他們真心想開發的一位歌手外,五感眾人的實力也是不容他們小覷的一項重要因素。

  孫韶帶給他們的這種野心與想望,以及與這種野心想望想配套的努力和拚搏已經慢慢融入了五感的骨髓裡去了。

  像沙漏裡的細沙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即流逝,平安夜即將到來,范旭陽也終於趕在平安夜的前兩天從S市飛回來。

  雖然他的賽事早就結束,但是因為賽前簽下的合約的關係,他必須在冠軍爭奪賽裡做嘉賓,獻唱或者為某個隊友打氣,直到賽事完全結束,緊接著又有幾場採訪和總台的一些娛樂節目需要他們前三甲到場去參與。

  一拖再拖,就是簽約的時候,雙方都是運用網絡和視屏,兩地同時進行的。直到現在,他才趕了回來。

  一回來,范旭陽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平安夜的謝幕演出的排練裡去了。最後一場謝幕演出,既是感恩回饋一直以來無條件支持五感的歌迷,也是近期孫韶和眾人的最後一次同台演出了,雙主唱的優勢也在排練中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范旭陽一回歸,孫韶自願退居到備選的位置上,只除了個別范旭陽實在把握不住,而又非常符合孫韶的曲風,一般情況,都是范旭陽唱主歌,孫韶唱副歌,個別地方,兩人合音,有時候也會是三人合音——還有霉孩子。

  就在眾人緊鑼密鼓的排練中,最後兩天時間也悄然走逝,平安夜悄然而至,這天一大早,孫韶便起床拿著孫母幫大家做得演出服跑去了紅樓。

  也是直到此刻,眾人才知道在他們的謝幕演出前,孫韶居然還和李瑞有一場比賽,得知這個消息後,最為詫異的莫過於范旭陽了。

  「李瑞?」范旭陽抬頭驚訝地看孫韶,「那個李瑞?」

  孫韶瞥他:「你認識幾個李瑞?」

  范旭陽摸著下巴感慨:「他原來對你執念這麼深啊!」

  孫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范旭陽嘿嘿一笑,「當時你退賽了,他不是見天兒跟我身後追著我問你的近況什麼的嘛!起先我還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太好的想頭,後來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知道,是執念的原因,雖然險勝,但在他看來大概還不夠,所以嘍……」

  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不過後來他和我的那場比賽發揮,確實太有失水準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學你的,而且比賽一結束人就消失,我就想著,這執念消失得也太快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你!」

  「對了,你準備了什麼曲目?」范旭陽好奇地湊過去問。

  孫韶將手裡正在看的文件塞給范旭陽。

  范旭陽看了看孫韶,接過文件翻開看了幾頁,隨即有些驚訝地看著孫韶道:「你這是準備……」

  與此同時,「亂」的大門處,幾個服務員正湊在一起搬著一架鋼琴。

  「慢點!慢點!刮花了一點咱們這個月就白幹了!」他們合力架起鋼琴,試圖一點都不磕碰地穿過「亂」的大門。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亂」還遠遠沒到營業時間點,但店門前卻不像往日那般冷清,雖然沒什麼人圍著,但是周邊的店舖和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流量明顯增多了不少,而且有心觀察一下的話,就能發現大部分都是年輕的男女。

  鋼琴終於被小心翼翼搬過了「亂」的大門,並且沒有任何一點磕著碰著,眾人齊齊鬆了口氣,然後停下休息片刻。

  「昨天不是才搬來一架鋼琴嗎?怎麼今天又要搬,咱老闆是準備做什麼啊?」

  「昨天那架是老闆讓搬的,是五感的孫韶要用的,這架嘛……」被問到的人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鋼琴的蓋子,才接著道:「喏,是那位的。」

  他努努嘴,示意眾人看向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來的李瑞。

  眾人齊刷刷扭頭過去,像看外星人一樣拿鐳射光上上下下掃著李瑞,心裡不約而同地想——原來這就是那傻缺孩子啊!

  自大半個月前,李瑞莽莽撞撞地跑來他們酒吧,指明找梁城,說要喝孫韶比賽起,到最後比賽的事情敲定下來,梁城大戰旗鼓地做策劃做宣傳,他們「亂」裡,可以說上上下下,基本沒人不知道又這麼一個來踢館的傻缺小子了。

  雖然給一個沒見過的面的人就這麼直接定性了,多少有些武斷,但是,在這些夜夜在「亂」裡工作的人來說,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五感以及孫韶在夜場裡的地位了。

  而梁城設定的比賽規則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沒有規則,凡是進場的人,都給發一張票,上面比拚完了,你喜歡哪個人就給哪個人投票。

  這種規則制度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孫韶一定叫那二缺給秒得妥妥的!

  這裡可是「亂」啊,流連於此的可都是亂的歌迷啊,再加上,今晚比賽結束後還有五感的謝幕演唱會呢!無亂從哪一點來看,這孩子一定會被虐得哭著回火星吧!

  眾人紛紛投以同情的眼神,然後不等對方走進,再次搬起鋼琴往裡面走,直到走到舞台旁,才將鋼琴輕輕放下。

  李瑞立即跟上來,撥開眾人開始查看自己的鋼琴,一番監視,發現眾人確實將他的琴安安穩穩地給搬進來後,才起身道謝,這道謝的話才出口,他就看到了舞台另一側擺著的巨型大物,那形狀看著很像是……

  「那邊是什麼?」李瑞指著巨型大物問身旁還沒走的一個服務員。

  對方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孫韶的鋼琴啊,也是今晚用。」

  「鋼琴?孫韶的?」李瑞驚奇地叫出來,「他今晚到底準備了什麼歌?」

  對方聳肩,「我怎麼知道。」

  等幫他搬琴的人都散去後,李瑞才慢慢靠了過去,伸手掀開蒙在上面的黑色絨布的一角,居然是一架全新的鋼琴。

  李瑞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電話就撥通了孫韶的號碼,電話一通,全然不給孫韶出聲的機會,就像機關鎗一樣,噠噠噠地一連串質問的話噴出了口:「你什麼意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你今晚到底準備了什麼歌?是男人就拿出實力來比一場,這麼藏著掖著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孫韶耳膜發疼地將電話拿得離自己的耳朵遠遠的,直到那頭李瑞一咕嚕地將話全部說完後,他才慢悠悠地問道:「你又被哪個不長眼的傢伙給點著了?有事能不能說清楚,我都不知道你火這麼一長串的內容到底想說什麼?」

  「他們說舞台旁邊的另一架全新的鋼琴是你的,而且說你今晚用,你準備幹什麼?」李瑞口氣依舊很沖。

  「你已經到『亂』了?」李瑞對這場比賽真的是執著得讓人驚訝,孫韶腦子轉了一圈,終於弄懂對方又在發什麼熊孩子脾氣了,他好脾氣地道:「是我要用的,自彈自唱啊,你又不准我跟五感同台演出,只要我們單對單,你既然是鋼琴伴唱,我自然奉陪到底。怎麼,這樣你還不滿意?」

  「你的鋼琴都是新的,你騙誰呢?你根本沒學過,你能伴唱嗎?你擺明了想放水是不是?」李瑞顯然不信孫韶這通說辭。

  孫韶無奈地望著天——孩子,我當然會彈鋼琴,只可惜不是現在這個時間軸上的我。可惜這些不能說出口,孫韶想了想,便繼續溫和地道:「我當然會,說好了正式比一場,自然不會糊弄你的,糊弄你,也是對我自己的音樂不負責,鋼琴確實是新的,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到晚上你就知道了,你要是真的無聊,你就練練歌吧!」

  說完,孫韶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立馬掛了電話,然後將對方再次拉進黑名單裡,熊孩子這煩人程度,根本不屬於地球人的範疇。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孫韶和五感的眾人來到了「亂」後面的休息室,今天的休息室格外空蕩,因為今夜的時光就是五感的全場時光,梁城沒有安排其他任何人,其他人也不想在今晚來湊這個熱鬧,明眼人都知道,今晚到場的,基本都是要被秒成炮灰的。

  五感到達的時候,即使是在後面,也隱隱能聽到前面似乎早已到了人聲鼎沸的程度,離開快兩個月的范旭陽不由咂嘴,「乖乖,你們幾個小子趁我不在的時候,到底都做了些什麼,聽聽這聲音,估計今晚來得人差不多是『亂』開業以來最多的一次了吧!」

  五感眾人互視一笑,各有各的傲氣,卻並沒有在范旭陽面前炫耀一番的意思,因為他們都知道,五感的謝幕演出,外面大概有一半人其實是沖范旭陽這個新鮮出爐的「中國男聲」第三名來的。

  孫韶在休息室裡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李瑞,正奇怪著呢,李瑞恰好推門而入,看到休息室裡五感幾人都在,便快速地朝幾人都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孫韶面前。

  「比賽規則梁城跟你說了沒?」

  孫韶點頭,看著李瑞。

  李瑞:「那正好,我們猜個拳,誰贏了誰先上去。」

  孫韶想了想外面的觀眾比例,不由摸摸鼻子道:「不用猜拳了,你選吧,你想先就先,你想後就後。」

  李瑞怔了一下,沒搭理孫韶,逕自找了個硬幣,朝上一扔,然後蓋住,「花還是字?」

  孫韶看對方這較真的樣子,隨口便道:「花。」

  李瑞揭開一看,「是字,我先。」

  孫韶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李瑞抬腳便要走,只是這才邁出去幾步,就又收了回來,轉頭斜睨著孫韶:「你今晚會認真的,對吧?」

  孫韶無奈地瞅著他腦袋

第六十一章

  人聲鼎沸、人頭攢動、人山人海等等,幾乎用盡所有能形容人多的詞彙似乎也不能表現今晚的「亂」。

  群情激奮、滿臉忿然、聲淚齊下等等,似乎用盡這些語句也無法形容今天到場的這些歌迷和觀眾的情緒。

  最主要的是,五感根本還沒有上台,這些歌迷和觀眾的情緒就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了。孫韶他們在後面聽了前面服務員的轉述,一個個都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行人悄悄走到舞台連接後面休息室的出口,探出頭去觀察情況。

  也不知道到底梁城的宣傳是怎麼做的,來到亂裡的歌迷一個個,真的都是哭喪著臉 ,很多人都自帶了電子版或者海報,更甚者還有拉著橫幅的,上書:

  「五感,我們捨不得你!」

  「五感,別離開我們!」

  「五感,不要說再見!」

  阿船和范旭陽在後面瞥了一眼,就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味兒,立馬找了梁城來,問梁城到底是怎麼對外做宣傳的。

  雙方這一通氣才知道,發出去的宣傳單上因為語句歧義的原因,讓來到這裡的歌迷紛紛以為,五感是要解散,因為范旭陽走了,五感維持不下去了;或者五感再也不唱歌了一類的。

  五感幾人當即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心裡倒都湧起了難言的感動和溫暖,雖然好像這些歌迷看著很沒有理智,但是這何嘗不是出於對五感的真心喜愛呢。

  為了安撫下面這些情緒儼然接近迸發邊緣的歌迷,順便解釋宣傳單上語句歧義的事,范旭陽立即找梁城過來,雙方做了調整,將孫韶和李瑞的比賽往後調,五感的告別演出立即開場。

  孫韶自然對此毫無意見,而一直在旁邊做隱形人旁聽的某個熊孩子立即插嘴發表異議:「這不行,到時候他都唱歇菜了,我們的比賽還怎麼比?我要公平的比賽!」

  孫韶:「……」

  眾人:「……」這死孩子到底哪來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弄清楚狀況?

  一直以來作為五感裡吉祥物與霉運收集器的霉孩子弱弱地偏頭看向范旭陽和孫韶:「他一直這麼……二嗎?」

  孫韶無聲地抿抿唇。

  范旭陽艱難地搖頭,「以前比賽的時候,真沒發現。」

  李瑞立刻不幹了,捲著衣袖就要上來質問霉孩子到底什麼意思。

  孫韶無奈地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對休息室裡的眾人擺手,「你們趕緊換演出服,旭陽的服裝在我帶來的那個行李包裡,自己拿。我帶著孩子去醒醒腦!」

  「我不……」李瑞揮著手臂要說話。

  孫韶頭疼地拉著他走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李瑞掙了幾下發現沒用,也就鬱悶地跟著孫韶往外走,「你好意思叫我孩子?你才多大啊!你才是孩子呢,你全家都是孩子……」

  孫韶拉著對方走到休息室和舞台相連接的那個出入口,放掉他胳膊,抱著手臂看向他,「我馬上要二十一了,你多大?」

  李瑞張張嘴,隨後撇過頭,「……也沒大多少?」

  孫韶用手指指腦袋,「大多少不是看年齡,是看這裡。」

  李瑞聞言,譏笑出聲,「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說比腦子,你被一群人利用的渣都不剩了,你還好意思標榜自己是有腦子的?」

  孫韶眨眼,「?」

  「他們五感簽約根本沒算上你吧?從頭到尾五感就是范旭陽的五感,跟你沒關係吧?告別演出,哈,可真好聽!只有你告別了吧!」李瑞譏誚地勾著嘴角,直勾勾地盯著孫韶道:

  「你要有腦子,就應該現在跟他們斷了,這群人有誰拿你當回事了!看看,明明知道你要跟我比試一場的,居然故意把比賽時間延後,等到你跟他們一起唱完了整整三個小時,你還有精力能專注於比賽嗎?這一群群總是拖你後腿的人,你還跟他們嘻嘻哈哈地笑臉相迎,要是我,早一把掌抽飛丫的了!」

  孫韶聽了,頓時覺得腦內有一個神經已經抽到不能再抽了,他深呼吸了一番,舉起一隻手指對李瑞道:「首先,一直不清楚情況的是你,你現在從這裡探出頭去看看,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李瑞怔了一下,不解孫韶此舉何意。

  孫韶沒忍住,用腳踹了李瑞一腳,將他踹上舞台。

  台下觀眾本來情緒就很激動,乍一看有人出來,當即齊刷刷地看過來,此時,舞台上的燈光並沒有開,整個酒吧都還是胡亂晃動的采光,眾人只看到一個人影走上台,便紛紛以為是五感的哪一位,或者是工作人員出來了。

  立即就舉著手裡的電子版或者海報,搖晃著吶喊著,要五感別解散,他們會永遠支持五感,求五感別退出歌壇什麼的,什麼聲音都有,但是大意差不多都是挽留五感的。

  李瑞被這陣勢給唬了一跳,在台上傻愣了十數秒才反應過來,匆匆跑回去,揪著孫韶的衣襟就問道:「你幹什麼?!」

  孫韶慢慢撥開李瑞的手,繼續舉著一個手指對李瑞道:「告訴你一是什麼,一,你自一開始就錯估了形勢,音樂比賽這種事情,又不是博弈,兩個人下到最後從明面上就能直接看出來誰贏誰輸,輸的那一方又輸在哪裡。」

  「音樂舞蹈或者藝術,從萌生開始,就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事,它惠及的人以千千萬萬來做基數,大概都少了。這場比賽,從你找到梁城選定這個酒吧做比賽場地開始,就不是你跟我之間能決定的事情了。如你所見,下面那些人全部是今晚的評委,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有幾分勝算?

  」

  李瑞狠狠怔住,眼底帶著些茫然地望向孫韶。

  孫韶看著他這幅樣子就知道,這熊孩子大概從來沒想過這些,只覺得比賽就是他們倆之間的事情,他只知道比賽要公平,就要從雙方的各項資源去評判,卻從來沒有想過比賽的標準合不合理。

  或者說,比賽的標準本來是合理的,就讓來聽的人決定誰勝誰負,誰得票數多誰就贏,很合理的一件事,但是他卻從沒有看到人心從來不是能量化控制的。

  孫韶慢悠悠地舉起兩根手指,「第二,我不簽約是我自己的事,不管是五感還是旭陽,那都是朋友,我只說最後一次,即使是利用,那也要我心甘情願。所以,如果你以後還會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最好就別再說這種話,當然……也許今晚過了……」、

  你差不多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了吧!孫韶美好而愉快地期待著。

  「最後,我保證最後和你比賽的時候,會是一場盡我全力的最公平的比賽,不會讓你失望。」孫韶頓了頓,看李瑞還有些愣愣的樣子,不由在心裡微微歎氣,「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們可以取消比賽……」

  「不!」李瑞忽然回神,眼神灼灼地看著孫韶,「不行,我後天就走了,我一定要在去英國前跟你比一場!就今晚,推遲就推遲,比賽不能取消!」

  孫韶狐疑地看著他,努努嘴示意了一下外面的情形,「你確定?這比賽可沒有多公平。」

  李瑞鄙夷地掃了一眼孫韶,「如果下面那群人都只是一群全憑個人喜好,罔顧音樂本身的人,那只能說你們真可悲,喜好你們的人都是一群沒有腦子的生物!」

  孫韶:「……」這熊孩子就從來沒有討人喜歡的時候?

  「再說,你一會要上台表演整整三個小時,然後和我比賽,兩廂抵消,我覺得公平!」李瑞最後執拗地道。

  孫韶無奈地撇嘴,「那你快去再準備一下吧,不然怕你輸了會哭。」

  孫韶最後也沒有說服李瑞放棄這一次無厘頭的比賽,心裡帶著說不上是輕歎還是欽佩的思緒,慢慢地往回走,一進休息室,就見眾人都已經換好了演出服。便也將這出拋到腦後,拿了衣服換上後,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笑容,一個接一個,魚貫而出,走出休息室,然後在長長的後台走道上走著。

  腳下的皮靴踩在地上發出卡噠卡噠的聲音,六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范旭陽走在最前面,孫韶走在最後面。像連接的火車一樣,伴著這樣的卡噠聲,正在行駛在盤旋而上的軌道上。

  孫韶靜靜地跟在後面,這一刻的他,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上一世,又或許只是在夢裡,總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熟悉,但卻想不起來為什麼這樣熟悉。

  他放輕了呼吸,伴著皮靴叩響地板的聲音,似乎還有眾人的心跳聲也在這一刻放大,孫韶默默地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五人,雖然每一個都看不到表情,只有一個後腦勺給他去遐想。

  但似乎,這五個人身上有某種魔力,吸引著孫韶目不轉睛地去看他們,他們的身體似乎正繃成了一張弓,而弦上的那支箭,正直指這大地與蒼穹。

  孫韶忽然明白,自己一直說,不會離開五感,原來不是為了那麼多考量和經營,或者幕後工作或者什麼聲譽名利,只是因為,這些人身上的東西,都是他上輩子所帶過來的,不知不覺間,他把這些東西都交付到這群人手上了。

  他不參與不簽約不走到台前,原來不是怕了或者倦了,而是想更清醒地去見證,曾經的自己其實也是能做到的,而現在的自己則需要另一條路與方法去實現自己的夢。

  「卡嚓」一聲,孫韶回神,往前面看了看,心知,這是舞台前的燈光熄滅了的聲響。

  范旭陽帶著他們快步走上前,台下也陷入了一片黑暗裡,這是第一次,酒吧裡這麼大手筆,舞台的燈光和整個酒吧的燈光都在這一刻暗掉,在這黑漆漆的環境裡,孫韶不但沒有感到一直窒息,反而有著一種山雨欲來,風灌滿了他的心扉的感覺。

  「卡——」伴隨著一聲開關聲,酒吧瞬間恢復光亮,而最強光自然全部打在舞台上!

  「哇啊——」台下響起的聲音幾乎掀翻了屋頂,連頭頂的吊燈都晃了晃。

  「五感的孩子們!五感回來啦!」范旭陽舉著話筒,身體微微前傾,嘶吼一樣,嚎出這一句。

  台下瞬間變成點燃了的火堆,所有人都成了火堆裡的一顆火星,歡騰地迸射著自己的激情與活力。

  阿船敲了三下鼓錘,吉他、貝斯和電子琴毫無徵兆地響徹酒吧,五感的謝幕演出,怎麼能沒有《王座》這首歌呢!

  范旭陽和孫韶微微對視一眼,眼底滿是笑意和自豪,踩到了節奏的點後,同一時間,兩人一起開口:

  「我曾迷惑前路迷霧萬丈

  我曾迷茫 會否流星一剎

  我知道的不是每個故事 都會有結局

  我明白的不是每個夢想 都能夠實現……」

  這一開口,下面當即飆出了比音樂還響的尖叫聲,這首歌他們已經聽過無數遍,但是從來都是孫韶唱的版本,歌迷團裡很多稍懂樂理的人就推測了,這首歌其實是完全按照范旭陽的歌喉和曲風來量身定制的。

  因為孫韶本身嗓音屬於一種清冷型的,音色音質有一種水流的味道,溫情的歌曲出自他的喉嚨,不自覺就會讓人著迷。

  但粗放類的歌曲,孫韶都只能說是盡全力去演繹,卻算不上本色演唱,當然,孫韶演繹得也是達到了一定水準的,但是比起范旭陽這種嗓音,還是有些遜色。

  而今天,范旭陽和孫韶這一合音,卻讓當初那些自詡有些研究和專門弄過幾年音樂的人知道,自己其實大錯特錯了,這首歌,並不是專門為范旭陽所做,而是,它就是一首屬於五感的歌。

  五感,必須是范旭陽、孫韶、阿船等所有的六人。

  范旭陽粗獷而醇厚的嗓音,配上孫韶這水流一般清淡的嗓音,再合著背後激情昂揚的電子樂,一種奇特的衝突但又融合的感覺躍然而出,這首歌的美妙和魅力在這一刻幾乎散發到了極致。

  「……等我走上王座

  你還在身邊嗎

  等我加冕為王

  你還在陪我嗎?」

  第一曲一結束,下面立即回應地歡呼著,「陪你,陪你,陪你,五感!」

  只是,這歡呼還沒有持續個十秒鐘,當即又歌迷哭了出來,而後就像傳染病一樣,哭倒了一片,歌迷們抽抽噎噎地一邊哭一邊朝上面嘶吼著:「我們陪你啊,為什麼要解散啊?為什麼不繼續走下去了?為什麼要謝幕再也不唱了?」

  范旭陽一看這場景,他可沒經歷過這情形啊,當即便有些招架不住,孫韶眼疾手快拿了話筒站到台前好言好語地安撫著歌迷們的情緒。

  待下面終於稍稍平復後,孫韶便立即一字一句地將五感的現狀發展,這次「謝幕表演」的由來一一說清楚,最後,還故意頗為幽怨地看著下面的人道:「五感本來說好要等出專輯的時候給大家驚喜的,現在看來,肯定不行了,就不知道到時候沒有驚喜了,專輯還有沒有人買了?」

  「買!買!買!」下面歌迷終於破涕為笑,紛紛扔掉手裡的電子版和海報,只舉著手,嘩啦啦地高呼。

  五感的眾人一看情形逆轉,不由神色溫暖地看向孫韶,多好的小勺啊,可是他說他不想走到台前去唱歌,他更喜歡靜靜地坐在後面,感受更多人的人生,聽更多人的故事,然後把這些變成世界上最通俗的語言,傳到每一個角落。

  當然,孫韶原話可沒有這麼文藝,只是神情平靜而溫和地說了自己的想法和規劃,上面的心情全然都是五感的眾人自己解讀的。

  而這解讀,其實與孫韶此時此刻帶笑的側臉十分相稱。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五感的眾人幾乎都是賣了命地在演出,吉他貝司電子琴和鼓聲從頭到尾就沒有停過,而范旭陽也是越唱越亢奮,只有孫韶在距離五感的專場演出結束還有半個小時時,悄悄地退居到第二吉他手的位置,把合音副歌等部分和第一吉他手的位置悄悄讓給了霉孩子。

  台下的人則絲毫沒有感覺出差異,待最後半個小時結束後,范旭陽代表五感的眾人說了一段煽情的講話,大意是五感走到今天都是在大家的支持下,他們也知道很多人喜歡五感,不單單是因為歌,還有把夢想寄托在五感身上的人,從今天起,五感就會帶著所有人的夢想再次起航,駛向比大海還廣闊的地方。

  一番話說得下面的人頗為動容,孫韶也在心裡為范旭陽讚歎鼓掌,看來中國男聲的總決賽裡,范旭陽其實學到了不少,而未來……

  孫韶悄悄看了眼身邊站著的幾人,心想,大概所有人都會越走越遠,也會成長得越來越快吧!

  范旭陽煽情的講話結束後,給了下面的人十數秒的緩衝時間,就在大家以為五感要謝幕和大家說再見,以後就只能在電視或者各種媒體中見到五感時,范旭陽話鋒忽然一轉,興致勃勃地宣佈了孫韶和李瑞的比賽二十分鐘後開始,多謝大家支持。

  眾人這才想到還有這茬兒!當即很多人又興奮起來,本來準備離去的很多人各自跑到吧檯便掏錢買了酒水,準備潤潤喉,一會兒接著吶喊!

  而很多早就關注起范旭陽、孫韶以及五感的人聽到李瑞名字的一剎那,腦中靈光一閃,就想起了李瑞是何方神聖,馬上便拉了同行的朋友或者夥伴熱切地討論了起來。

  「這個李瑞不就是先後跟范旭陽和孫韶比過一次的那個中國男聲的選手嗎?」歌迷甲拉過同伴輕聲道。

  「你是說第一場就讓咱們家孫韶出局的那個?」少女一臉詫異。

  「對,就是他。」

  「啊呸,怎麼這麼卑鄙,他不是被咱們家陽陽給打敗了嗎?他怎麼不去找陽陽比,就知道找咱們家孫韶啊!柿子專挑軟的捏是不是?」少女強悍地叉腰憤懣道

  「這可不好說……」歌迷甲神秘地眨眨眼,「當初不是還有人說孫韶是被人給潛了嗎?」

  「滾你媽蛋,怎麼說我家瑞瑞的呢?人家可不屑玩這個,知道他資歷嗎?知道他實力嗎?他贏孫韶贏得妥妥的,有什麼好潛的?」突然一個扎馬尾的女孩橫插一句話。

  「你誰啊?」歌迷甲與少女一起看她。

  馬尾女孩打起一個牌子,頗為傲然地道:「瞅見了沒?咱們是瑞瑞後援會的!」

  馬尾女孩身後忽然響起了一片響應聲,嚇了歌迷甲和她身旁的少女一跳,「你們都是來支持李瑞的?」

  「可不是,我們三個小時前在網上看到的這個消息,說今晚這裡有咱家瑞瑞和孫韶的比賽,我們家瑞瑞從比賽失利後就基本沒在人前露過面了,我們一得知這消息,就組織了趕過來了,可是門口居然不讓進,說裡面都人滿為患了!我們可是在外面硬生生等了快兩個小時,好不容易裡面出來了一撥人,我們才進來的,我們外面還有好多夥伴呢!告訴你丫的,說話小心點,小心我們群滅你!」馬尾女孩呼啦啦一通,一氣不停地把話全說了。

  五感的兩個歌迷互相瞅了瞅,忽然對著身後叫了一聲:「這裡有來踢館的粉絲會了,五感粉絲在哪裡?」

  刷地一下,周圍冒出來的人瞬間將馬尾女孩給圍嚴實了。

  就在兩撥人要鬧出什麼來的時候,保全人員趕到,義正言辭地告訴眾人,如果不想在裡面呆就鬧吧,外面一堆吵著嚷著要進來的人呢!

  眾人頓時默了。

  與此同時,舞台上搬上了一架鋼琴,李瑞已經站在了舞台旁邊,孫韶抱著胸站在他旁邊。

  時間一到,李瑞什麼話都沒說,逕自走到了鋼琴旁坐下,台下觀眾看著情形,倒是有想要發出噓聲的,但是看李瑞板著的小臉那認真的神情和舉手投足間那種教養與氣度,眾人一時半會倒忘記了說什麼,只愣愣地看著。

  而李瑞的歌迷們則紛紛開始鼓掌並呼喊著李瑞的名字,李瑞只往台下瞥了一眼,他的歌迷就瞬間窒聲,那氣勢,讓即使喜歡五感的眾人都有些心折。

  一陣試音的樂調響起,李瑞開始了他的演出。

  五感抱胸站在出入口旁看著,嘴角還是帶著笑。

  忽然,一雙手臂橫到孫韶腰際,將他圈住了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這麼高興?一會輸了可怎麼辦?」

  孫韶仰臉對身後的男人笑了笑,「對我這麼沒自信啊?」

  易輝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才點頭,「二十號你說要弄一架鋼琴的時候,我才知道你還會彈這玩意兒,這四天裡,我可沒聽你連過幾次啊!而且,三個小時前,你上台演出的時候還特地找梁城去網上李瑞的貼吧和粉絲聚集地發帖說有比賽,現在外面聚了一堆李瑞的粉絲,你又讓人把裡面比賽的實況轉出去給外面的人看,順便也發了票。這種情況下,我自然要擔心的。」

  孫韶聞言,又氣又覺得好笑,便也不跟他扯皮,逕自往對方懷裡一靠,安靜地聽起了李瑞的歌。

  李瑞的歌一直如他的人一樣,選得歌是頗有名氣的一首法國情歌,自彈自唱,歌聲和鋼琴聲相輔相成,台下的人都慢慢被他的曲調帶了進去。

  這一刻,大家倒是真的不分李瑞歌迷還是孫韶五感的歌迷了,在這一刻,在音樂面前,用心去聽的人,都是平等而溫和的。

  尖銳和矛盾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一曲結束,台下的觀眾們陷入了一陣輕柔而飄忽的夢境裡一樣,臉上還帶著一些沉迷,而後,由李瑞的歌迷帶頭,眾人都開始為李瑞鼓掌。

  孫韶的擁護者也不禁心裡打起了鼓,音樂雖不分高雅還是地下,就算沒有這麼個鋼琴陪襯,他們也覺得孫韶是最棒的,但是如果只今天一場比賽一首歌來說,他們一時真的不知道孫韶能帶來什麼讓他們毫不猶豫地就能倒向他。

  李瑞呆下面響起掌聲時才站了起來,眼角微微朝孫韶的方向看了一眼,孫韶正倚在易輝的懷裡而不自知,看李瑞看過來,便對他微微笑了一下。

  而李瑞則怔在了那裡,直到舞台旁邊有人小聲提醒他,他才略帶了些倉促地點頭跑了下去。

  孫韶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和易輝的狀況,立即站直了身體,迎向李瑞,笑咪咪地點頭。

  李瑞看了看孫韶,又看了易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只狠狠一抿唇,忽略掉孫韶身邊的易輝,頗有些兇惡地看著孫韶道:「你給我拿出實力好好比!」

  孫韶聞言勉強扯出了個笑,易輝也終於算是見識了一把李瑞是有多熊了。

  他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李瑞看孫韶的眼神,又想了想孫韶對這個他口中的熊孩子的多處忍耐,心裡酸溜溜地飄過了些危機的感覺,當即,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當著李瑞的面拉過孫韶,吧唧一聲啃在孫韶的唇瓣上。

  孫韶有些詫異地摸著唇看易輝,怎麼了?易輝雖然從不避諱他們之間的事,但這個吻……怎麼說呢,好像刻意了點,有些動物宣示領地和主權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

  易輝神色閃爍了幾下,「好好比賽。」

  孫韶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只溫笑著對易輝點頭,台上李瑞的鋼琴已經被搬了下去,孫韶的鋼琴被搬了上來。

  下面的觀眾看到台上交替更換的鋼琴,不由心裡疑竇更甚,這是要幹什麼?

  難道孫韶也要自彈自唱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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