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諾德驊
“小翼吃飯了。”鳳城雅從門口探出頭來,叫著在外面的鳳城翼和莫泊桑。
“進去吧。”鳳城翼對著莫泊桑說道,首先走了進去。
午餐雖然不多但是還算豐富,一看這些菜色就知道是冥尹的傑作,理由很簡單鳳城雅可以直接跳過,從過來進來就看到一堆的泡面盒子,想必這位神探也是懶到家的人,那麼在這裡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冥尹了。
不過冥尹的這頓菜,鳳城翼吃的還真是津津有味,除了一般他發現其餘的除了冥尹之外每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流著口水看著他,鳳城翼絕對不會認為他們是看著他流口水。
“怎麼了?”儘管被眾人關注已經成了鳳城翼的習慣,但是在吃飯的時候被人流著口水關注,總是覺得有點不衛生。
“翼少爺覺得這菜的味道怎麼樣?”冥尹是四個人中最正常的一個,因為他為自己找到了同一個夥伴兒正常。
“很好吃。”鳳城翼毫不吝嗇的讚美。
“小翼喜歡吃酸的,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原來翼少爺喜歡吃酸的東西。”
鳳城雅的聲音和莫泊桑的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鬱悶自己以前沒有發現,後者是為自己總算有點明白鳳城翼生活習慣而表示瞭解,因為這樣至少在以後的餐單上他可以吩咐廚師注意一下。
喜歡吃酸的?
什麼意思?
他好像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吧。
看著鳳城翼疑惑的神情,鳳城雅忍不住說道:“因為冥尹做菜有個習慣,他個人比較喜歡吃酸的東西,所以通常的菜裡都會放酸酸的醋,而且不是一般的酸,這個量是我們接受不了的,可是看小翼你吃的津津有味,所以我以為你也喜歡吃酸的。”
這樣啊……
“但是我沒有吃出這個菜有多酸啊,我感覺跟我平時吃得差不多,我想要是再酸一點,味道可能會更好一點。”鳳城翼若有所思的提出建議。
他這會一說那三個人的口水流得更多了,同時冥尹也記住了,鳳城翼喜歡酸的程度比他要厲害的多,所以以後只要鳳城翼來他家吃飯他決定放很多的醋就對了。
吃好了飯莫泊桑收拾了餐具,隨後來到客廳坐在鳳城翼的旁邊,眼睛不自覺的飄過鳳城翼的手,果然,鳳城翼的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肚子,心一緊也許翼少爺真的不舒服,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其實我比較好奇諾德驊先生的年齡跟我伯父似乎有些距離。”鳳城翼笑著說道。
諾德驊不得不敬佩鳳城翼的觀察入微:“是的,我是在10歲那年進麻省理工的,跟阿雅相差8歲,三年後我13歲畢業,阿雅21歲畢業,現在我26歲,阿雅34歲。”
聽到諾德驊的話,除了鳳城雅之外所有的人都驚訝,這絕對是世界少有的天才,儘管鳳城翼本來就頂著天才的頭銜,但是對於諾德驊,鳳城翼也不得不說這個人是天才,13歲畢業麻省理工或許對鳳城翼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13歲被稱為神探,卻是世界從未聞過,這個人被稱為神探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不知道阿雅的侄子鳳城先生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來找他,而且還是朋友的侄子,何況看他又不是無聊到來崇拜他的人,更何況對方的身份還是尤恩家族現在的族長。
是什麼事情需要尤恩家族的族長親自上門拜訪的,所以諾德驊知道這件事不是尋常的事情。
因為他的話,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久久鳳城翼嘴唇微微的張開,輕輕的吐出兩個字:“無案。”
“噗通”一聲,諾德驊拿在手上的茶杯毫無預料的掉到地上,杯子裡的茶水撒開濺起了點點的水花。
“諾德驊先生可以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們事實的真相,我並不是為無案才來到這裡的,我來這裡是因為我的叔叔,也就是尤恩家族的上一任族長也就是鳳城雅的堂弟尤恩傲在兩個月前消失了,消失的地方就是鬼吧,而鬼吧在之前就是無案的案發現場,我並不是想因此說些什麼,也許一個人好端端的會失蹤,在美國甚至全世界各地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那個失蹤的人是尤恩家族的族長,放眼全美國誰有這個膽子。”鳳城翼這一番話說得有情有理,也是事實。
但是諾德驊並沒有從這番話裡聽出鳳城翼來這裡的目的。
“所以?”諾德驊等待鳳城翼接下來的話。
“我好奇的是明明有案件發生了,而且是轟動美國政府的案件,為什麼身為神探的你卻偏偏說沒有案件。”鳳城翼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於是我就大膽的猜想是不是那個案件是人力範圍內無法解決的案件,比如:鬼。”鳳城翼這個字說的十分的輕,但是諾德驊卻聽得汗水直流。
當鬼字從鳳城翼口中吐出時,諾德驊的身子再也壓抑不住的哆嗦。
“住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諾德驊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汗水沿著臉龐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手心裡已經開始一滴一滴的嫡出汗水,九年前的那一幕彷彿又在他的腦海裡重演了。
那一年他17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被美國政府請去偵探那件離奇的眾人死亡案件。
然而到了這個地方,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抓住了似的,沒有任何線索的現場,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壓抑,也就在那個時候他看到了他今生都不敢看、也不敢想起的東西。
一個妖豔的過火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長袍,一群圍著他的死靈,一盞又一盞紅色的燈籠……
於是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害怕了,好在那人還來不及發現,只當他和那些員警一樣是個普通的人類。
“是嗎?我也很疑惑諾德驊先生在看到我第一眼時,那一閃而過的緊張和害怕,到我雅伯伯介紹我是他侄子時的減壓,我可否請問我們見過面麼?或者說諾德驊先生認識的人或者看到過的人裡是否有跟我長得像的?”鳳城翼靠在沙發上,他的語氣依舊平淡,但是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出裡面的一絲咄咄逼人的味道。
“不,不,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懂你的意思。”諾德驊臉色蒼白的喘氣。
“我想想看這個世界上跟我長得像的人有幾個。”鳳城翼說到這裡有停頓了一下,看似有些漫不經心:“這個世界上跟我長得像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我的爺爺,跟我有7分像,另外一個不說也罷,因為他在九年前就已經死了,就是我爺爺的雙胞胎的弟弟。”鳳城翼說完故意的歎了歎氣,表示可惜。
然而諾德驊全身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沙啞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可以……可以……”諾德驊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一方面他知道鳳城翼明白他的意思,另一方面他已經沒有力氣說下去了。
“我期限沒有這個懷疑,也不知道你看得到非人類可以看到的東西。”聽鳳城翼這麼一說,鳳城雅、冥尹和莫泊桑才聽明白他們對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九年前那場轟動美國政府的死亡事件並不是人類所為,加上鳳城翼剛才說的,鳳城雅和冥尹立即就明白了,諾德驊在九年前看到了鳳城夜的鬼魂,不過同時這些疑惑莫泊桑也想到了。雖然他不知道鳳城夜與鳳城翼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知道諾德驊看到了那個鳳城翼的爺爺的雙胞胎弟弟的鬼魂,這個是毫無疑問的。
“因為無案,你可以說他查不出來,但是你偏偏說了無案,這是最讓人疑惑的一點,我可以猜想他很希望有人可以明白你無案兩個字裡的意思,案件無非是自殺、他殺和死於意外,但是不管死於哪一種,都說明了案件的存在性,但是你卻說沒有案件,憑這一點,我就肯定他是讓別人知道你,希望有個人可以來瞭解你內心壓抑的喘息。第二點,前天晚上我從雅伯伯家回到尤恩家的時候路過了鬼吧,可能是巧合吧,我也能看到人類看不到的一些東西,那四周壓抑著死靈,那些死不瞑目的面孔,那些驚嚇過度的面孔,所以我猜想也許你也能看得見,第三點,一個男人應該說正值青年的性格夠淡定,但是我也會有壓抑不住的寂寞,所以你也不會例外,可是你卻偏偏在這裡生活得很開心,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這裡有很多泡面盒,而且我剛才出去的時候四周感覺不到別的生人的氣息,所以你在這裡養了鬼,對不對。”諾德驊的心態已經從剛才的膽怯、緊張、害怕中恢復了過來,眼睛緊緊的盯著鳳城翼,這個少年有著任何人所沒有的緊密和細緻的觀察力,而且他身上沉穩的氣息帶著一股天生的威嚴,難怪尤恩家族會讓他來接手這一任的族長位置。
諾德驊深深的歎了歎氣,這件事情壓在他心中已經九年了,每每午睡醒來時那個男人的臉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心裡的害怕一年比一年加深,他當初留下無案兩個字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幫助他,哪怕聽聽他內心的聲音也好,但是九年了,一直沒有人找上門,也許今天是命中註定的。
諾德驊動了動嘴,開始說話了:“你說的很對,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害怕,因為你跟那個男人有著7分像,唯一的不同是你身上的氣息透著聖潔,而他身上的氣息透著邪魅,我能看到那些詭異的東西是因為我的身上流著我母親的血,我母親的家族在日本是古老的家族,在日本早年間陰陽師非常的流行,不巧我的曾曾曾祖父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是很出色的一個。”
“不會是北條家族吧?”鳳城翼笑著開玩笑。
“我有一個朋友叫北條幽冀。”鳳城翼淡淡的解釋,這個世界果然很小。
“幽表弟?”諾德驊大喊,太巧合了吧:“你不會就是那個幽表弟說的小翼吧,那個5歲就智商超過200的天才。”諾德驊帶著肯定的語氣喊道。
鳳城翼含笑的點了點頭,既然大家彼此熟悉也許說起話來更加的方便。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從事陰陽師這個行業的,而且當你說起鬼的時候還是一副泰然處事的樣子,我猜想你並不害怕。”偵探畢竟是偵探,諾德驊是偵探中的偵探,他的觀察當然也是十分入微的。
“不是我不怕,只是還沒有碰到讓我怕的人。”鳳城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裡又傳來了一股力量,像是在證明他的話一樣,手再一次不自覺的附上自己的肚子。
“你該不會是有了吧?”諾德驊突然語出驚人。
他的話一出頓時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鳳城翼的身上。
鳳城翼一向淡雅的臉,此刻變得通紅,有些尷尬:“我是男人。”
縱使如此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連他自己也變得有些不夠自信了。
“我想也是。”諾德驊幽默的表示,“但是,你的手總是不自覺的撫摸著肚子,還有你剛才吃酸的時候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酸,所以我才會有這給想法的,請你不要誤會。”
鳳城翼笑笑表示沒事。但是諾德驊的話無疑在他的心裡敲響了警鐘,就是之前莫泊桑也說過他總是不自覺地會撫摸著肚子,鳳城翼並不是無知的人,也不會無知的說這個世界上100%的男人不會懷孕,如果鳳城翼不是鳳城家族的人或許他會這麼說,但是他是鳳城家族的人,既然上天給他不可思議的力量,既然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青龍和白虎,那麼男人會懷孕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說鳳城翼會懷孕也在可能的條件裡。
不知道為什麼在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他的心竟然是這麽的甜,之前他還說鳳城翼今生不會有後,可是如今上天似乎給了他一個意外。
不,也許並不是大家所想的懷孕,但是這一刻他的心真的很甜,很甜。
爹地,我也可以孕育你的孩子嗎?
從沒想過心是這麼的期盼和在意。
是的,鳳城翼承認,他在意了,他在意他不是鳳城御唯一的兒子,他在意了,別的女人可以為鳳城御生孩子,不是說感情一定要有個孩子作為證明。
但是鳳城翼就是該死的在意。
手再一次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這裡真的有他們的孩子嗎?
嘻嘻……嘻嘻……
彷彿要回應鳳城翼的想法,那個可愛而幼嫩的聲音再一次的傳遞進了鳳城翼的耳朵。
告別了諾德驊,眾人又踏上了返回紐約的路程,為了證明那個聲音的存在,為了證明之前的一切不是在做夢,所以鳳城翼對著那倒幼嫩的聲音說話了。
“寶寶,帶著我們回到昨天來的時候的那個車上,好嗎?”心裡的聲音剛落,果然周邊溫暖的氣體開始移動,將他們緊緊的包圍住,隨後一顆顆樹從他們眼前呼嘯而過。
有了上一次的體驗,這一次鳳城雅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害怕,也許他們的心理已經有了一種認定。
時間很快,也許只有幾分鐘的樣子,他們就回到了那條寬闊的馬路上,將近兩天的時間沒有回來,車居然完好的存在,只是表面多了很多的灰塵。
隨後大家啟程趕回紐約,今天的這一趟讓鳳城翼確認了鳳城夜的確還活著的事實,不應該說,鳳城夜的靈魂還活著的事實。
事情也許馬上就要露出尾聲了,只是鳳城翼奇怪的是如果諾德驊看到了鳳城夜的鬼魂,鳳城夜沒有理由不知道諾德驊看到他了,如果鳳城夜知道了,那麼諾德驊的存在又是什麼意思?
這中間到底還存在怎麼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那個夾在他們和鳳城夜中間的人又是什麼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