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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為奴(重生)(腹黑攻X忠犬受)》第15章
15、沐浴

  榆望城再往南,還有幾個小城鎮,然後就是繁華富庶的天渚城。

  天渚從前便民風尚武,路邊隨便一個小攤販都能來兩下子,自從武林白道聯盟將總部設在這裡之後,來往的武林人士就更多了。

  時有佩劍帶刀的男男女女在街頭閒逛,言談間透出一股豪邁的江湖氣息。若是看見屋頂上出現飛簷走壁你追我趕的戲碼,初到這裡的旅客也許還覺得新鮮,當地人卻是見怪不怪,連看熱鬧的心情都欠奉。

  然而這兩天的天渚城又有別於過往的金戈戾氣,四處都透出喜氣洋洋的氛圍,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再過兩天,就是武林白道聯盟現任盟主李毅與尋簪閣前任副閣主謝語童的婚禮。

  月前這個婚訊一經傳出,立刻轟動了整個武林。

  白道聯盟代表的整個江湖的白道勢力,李毅作為白道聯盟的現任盟主,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白道各個門派。

  換了別人,就算不謹言慎行以免行差踏錯,起碼也要做點表面功夫,好讓人明面兒挑不出什麼錯來。

  這個李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平常總是愛拿著本詩經酸唧唧也就罷了,誰也沒規定白道盟主不能讀書,可他行事也總是出人意表,讓人捉摸不透。因此上任沒多久,就已經和白道德高望重的各派耆老們弄得劍拔弩張。

  晏懷風和楚越兩人由梅嫣帶路,一起前往天渚城。一路上梅嫣知道他們不懂江湖上的東西,於是細細給他們講述了許多武林中事,其中她最津津樂道的,就是這件轟動江湖的婚事。

  女孩子雇的馬車總是精緻且小巧,週身散發出甜甜的香氛,讓人如墜溫柔鄉中。為免出現上回那樣的意外,這回梅嫣親自上陣趕車。

  原以為未諳世事的小丫頭只是說笑罷了,想不到梅嫣當起車把式倒是很熟練,一路把車架得四平八穩,倒讓毒性未清的楚越少受不少罪。

  簾子被掛在一邊,晏懷風半坐半臥,聽梅嫣巧笑倩兮地說著。

  「聽說李盟主是白道聯盟歷任盟主之中最年輕的一個呢,他當上盟主的時候不過二十五六歲,卻將好些個刺頭兒制得服服帖帖。聽說他還滿腹經綸,吟得一手好詩,長得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晏懷風望著手中折扇的邊緣,上面不知何時起了些毛刺兒,他慢慢地用手指撫過,撫平那些不安分的小東西,望一眼閉目養神的楚越,才轉過頭望著外邊的景色調侃道:「梅姑娘似乎很仰慕這位盟主,如今他要成婚,你不傷心?」

  梅嫣聞言臉上一紅,也不敢回頭,忙忙地辯解道:「韓大哥又取笑我!我只是覺得李盟主很厲害罷了,尋簪閣原本就不屬於白道,他這回要與謝語童成婚,聽說白道聯盟的長老們一片反對之聲,竟沒一個贊成的。」

  「他二話不說就定下婚期廣發請帖,偏要請全江湖的英雄豪傑前去觀禮,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他非謝語童不娶,如此大丈夫氣概,哪個女子能不仰慕呢?真羨慕謝姐姐……」

  她原本說得激動,到後來更是滿臉艷羨憧憬之色,想來這些初入江湖的小姑娘,恐怕心裡都有一個「君騎白馬傍垂楊,妾弄青梅憑短牆」的綺麗夢想,無可厚非。

  「梅姑娘如此清麗動人,想來將來也定能遇到一位風度翩翩的少俠。」

  兩人正談笑間,忽然聽到身後雜亂的馬蹄聲響,凝聲分辨之下竟然有七八匹之多。不一會兒,就有七八個打扮得莊嚴肅穆的人騎馬飛奔而過,馬鞭聲揮得急切,揚起一路塵灰。

  看去向分明就是天渚城的方向。

  三天後就是六月初六,正是李毅與謝語童大婚的日子,這兩日陸陸續續有不少江湖人士趕來,這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景象。

  然而看這一隊人的打扮和表情,分明不像是賀喜,反而像是報喪。晏懷風留心觀察,這些人除了隨身兵器,也不見帶著任何賀禮。

  聯想到梅嫣所說的這門婚事遭到了白道聯盟長老們的一致反對,不免有了點山雨欲來的預感。

  誰知這只是個開始。

  其後的兩天裡,類似打扮的人又分別過去了三四批,個個看上去都不像是善茬。然而如此高調,明顯是不怕李毅知道,讓人好奇到時候究竟會發生些什麼。

  楚越這兩天時睡時醒,昏迷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要多得多,每次晏懷風給他餵水喂點心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愧疚的表情,為自己成為了少主的拖累而心中抑鬱。

  接近天渚城的時候,楚越忽然一反常態地清醒起來。

  晏懷風狐疑地搭了搭他的脈搏,發現他體內的毒性並沒有減輕的症狀,內力也沒有任何回復的跡象。然而楚越確實沒有再陷入昏迷,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總是沉默地坐在一邊不動如山,時時刻刻都把注意力放在晏懷風身上。

  梅嫣見楚越變得清醒,心中高興,臉上的笑容愈發明艷。

  否則每次看到楚越在昏迷中蒼白著一張臉,毒發時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有時疼痛起來連嘴唇都會咬破,蜷縮成一團抱住自己,卻總是隱忍地不發出一聲呻吟,她就會覺得很內疚。

  「等找到蕭沉,越公子的毒就可以解了。聽說他是個極溫和的人,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她邊說著邊從袖中拿出絲巾,要幫楚越擦汗,手伸到一半卻被晏懷風接過,晏懷風朝她點點頭,自顧自輕輕地幫楚越擦去額上的汗。

  楚越沉默不語。

  晏懷風看了看他,總覺得這人的臉色似乎比昏迷的時候更不好看了。然而楚越不說,他就也不問。

  梅嫣的絲巾在袖子裡塞得時間長了,沾染了她身上的香味,晏懷風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女兒家的味道,脂粉味過重,膩得人頭暈。

  隨手將絲巾扔出窗外,晏懷風拍拍楚越的手,輕聲道:「阿越,別強撐著。」

  楚越點點頭,又搖搖頭,始終抿著唇沒有說話,只這麼一會兒,剛剛被晏懷風擦過的額頭上,又已經滲出涔涔的冷汗。

  晏懷風似乎幾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浮生夢發作起來什麼感覺,但一定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也知道楚越為什麼非要清醒著承受這種痛苦都不願意繼續昏迷,因為他害怕不能保護自己。

  指如疾風,迅速地拂過楚越身上幾個要穴,然後把他轉過來,背對著自己。楚越猝不及防,疑問的聲音生生被卡在了喉嚨裡。

  很快,他感覺到晏懷風的手貼上自己的後背,隨之而來的還有霸道又和煦的內力,闖進他的四肢百骸,衝破經絡中每一個有滯礙的地方。

  那種矛盾的感受在他身體裡蔓延,晏懷風的內功瀚海狂瀾是十分霸道的,猛烈又洶湧,卻在梳理他的經絡時有意放慢了速度,不讓衝擊力來得那麼劇烈。

  楚越無法言語,只能任由對方損耗內力替他舒緩毒藥帶來的痛苦。漫長的靜默中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不僅有今生的,也有前世的。

  他想起重生之前他跟隨晏懷風,只看到他霸道無情不可一世的一面,卻從來沒有發覺細微處那些不經意的維護和善待。

  那時他是木堂堂主,有一回任務失手,幾乎給聖門帶來巨大的災難。晏懷風當著金木水火土五堂堂主及一眾元老的面,親自執鞭行刑。

  一百鞭,他全身鮮血淋漓,所有的人都挑不出刺兒來,他也是後知後覺地到現在才發現,那些傷表面看上去恐怖,其實卻未傷筋骨分毫。

  當時他不明白,還怨恨晏懷風辣手無情。儘管當晚就在枕邊發現了聖門之中最好的療傷藥品,還以為是哪個交好的朋友送來,卻忘了那是只有晏懷風才能動用的東西。

  如今想來,晏懷風待他,從來都是很好的。

  兩輩子,一個人。

  直到晏懷風撤去內力,解了他的穴道,卡在喉嚨中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才脫口而出,「少主,您不應該為屬下浪費內力!」

  望著楚越不贊同的表情,晏懷風手托著下巴,掀開窗簾往外看,馬車已進入天渚城中,外面是熱鬧的街市,他看著形形□的人來來往往,不甚在意地說:「你不是要保護我麼,動不了怎麼行。」

  楚越啞口無言。

  當晚三人歇在歸鴻客棧,梅嫣是女子,自然單獨一間上房。晏懷風原想讓楚越單獨一間房好生休養,被楚越以保護他為由拒絕了,也只能隨他去。

  一路風塵舟車勞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晏懷風靠著床假寐,楚越放輕腳步走近前來問他:「少主可要沐浴?」

  「嗯。」

  楚越於是吩咐了小二,客棧見他們衣飾不俗,辦事效率極快,很快送來一隻上好的木桶,桶中水霧蒸騰,還加了不少養生去乏的草藥,香氣宜人。

  楚越服侍著晏懷風脫了衣服泡進浴桶裡,輕輕的幫他揉著太陽穴。

  晏懷風注意到剛才楚越幫他脫衣服時一直低眉斂目,不敢看他的身體,覺得有趣,有意逗他,偏讓他幫忙擦背。

  房間裡一時間霧氣繚繞,竟有點香艷與旖旎的味道。

  楚越面無表情地站在晏懷風身後,手指撫過對方赤=裸的上身,拿著毛巾一絲不苟地擦著。

  晏懷風忽然招了招手,楚越俯下=身去聽,只聽對方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說:「阿越,進來一起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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