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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為奴(重生)(腹黑攻X忠犬受)》第59章
59、交換

  剛剛從束竹居出來以後,晏清河就直接來到了寒潭邊,他知道林獨影喜歡在這裡釣魚,儘管寒潭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

  他想過,林獨影在這裡住了那麼久,對於寒毒,不可能毫不知情,更不可能束手無策。

  林獨影沒有回頭,僅憑腳步聲,他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可以說,天底下沒有任何人比能比他更熟悉晏清河,因為他無論是清醒還是入眠,心心唸唸的都只有這麼一個人。

  「你來,為了誰?」林獨影摘下斗笠,隨手扔掉一邊,他今天沒有把頭髮梳起來,一把青絲隨意地垂在身後,直落到地上,風吹過紛紛揚揚。

  晏清河靠近林獨影,一反常態地走到離他極近的地方,這種距離,林獨影甚至能夠感受到晏清河身上的熱度,帶著他獨有的氣息。

  「你來,為了誰?」林獨影不曾回頭,望著湖面又問了一遍。

  對方卻不說話,林獨影詫異了一下,回過頭卻發現晏清河的表情非常奇怪,彷彿在極力掙扎著什麼,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林獨影不解地問:「清河,你怎麼了?」

  晏清河卻忽然伸出手,若有若無地搭在林獨影的手上,溫熱的溫度覆蓋上來,林獨影有剎那間的心旌搖曳,卻見晏清河拽住他的手,慢慢地拉著它覆到自己的腰間衣帶上。

  「林獨影。你能救那個影衛的,對不對?只要你救他,你想要的,我都給。」晏清河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林獨影愣了一下,目光落到晏清河的腰帶上,似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晏清河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回望晏清河,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可那笑意一點溫度都沒有,反而透出一股濃濃的失望。

  他一動胳膊抽離自己的手,冷冷地看著晏清河,那樣逼視的眼神讓人只覺得驚心動魄。

  晏清河後退了一步,此時林獨影的眼神讓他不敢回視。

  林獨影忽然笑出聲來。

  「原來在你眼裡,我竟然是這種人。我林獨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自認對你已經是傾盡所有。晏清河啊晏清河,你拿自己來交換那個影衛,就以為自己是個慈父了?你把你的心你的感情都給了青蘿給了晏懷風把我在鬼谷一撂十幾年,我不在意,我守著你是我甘願。」

  晏清河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他剛才來不及多做考慮,話一出口才知道後悔。

  他發現自己總是這樣,也許他的武功是萬人之上的,也許他的地位也是無人能及的,可他與人相處的能力總是那麼地不堪,總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

  對青蘿是、對晏懷風是、對林獨影也是。他讓他們絕望而不自知,現在他發覺了,卻晚了。

  他慌張地伸出手想抓住林獨影,「獨影——」

  而對方只是後退了一步,望著他繼續說:「可你以為拿自己的身體就能償還我的所有,未免也太侮辱了我林獨影的感情!」

  「對不起……」

  林獨影彎腰撿起空空如也的魚簍,漠然從晏清河身邊走過,丟下一句,「那個影衛,我本就沒有打算見死不救。不過晏清河,等他傷癒,你就帶他們走吧——我累了。」

  晏清河如遭雷擊,怔在當場,只能無言地看著林獨影蕭索的背影漸行漸遠,他伸手想去挽留,卻發現鼻子一陣酸澀,喉嚨發緊,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怎麼可能不累呢,光陰是如此沉重無盡的流水,再鋒利的刀劍都會被銹蝕成難以揮動的鈍器,一個人的感情又能經過多少消磨,經得起幾多浪費。

  那一分未死的心,最終也被這樣尖銳的言語刺得千瘡百孔,就算感情還再,卻已經無力繼續前行。

  通天之途上,又何來的同路人,終不免踽踽獨行,於途中偶爾回顧曾經奢求的風景,炫目到晃花了雙眼,卻無力擁抱與體會,握在手中的,或許只剩冰冷的劍柄而已。

  望著地上被拋棄了的斗笠,晏清河有些茫然,「青蘿……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他已經醒過了?」

  晏懷風拿過毛巾,往裡面兌入竹露,用力擰乾,正在慇勤地幫楚越擦臉,只見林獨影表情詭異地進屋來,開口就是那麼一句。

  晏懷風點點頭,把毛巾丟回水盆裡。

  林獨影踱到榻邊,看著楚越說:「想要救他,辦法不是沒有,但要做到也很難,除了人力之外,還需七分運氣,而運氣之事只能看天。」

  晏懷風顯然沒有預料到還能夠絕地逢生,此時別說是這個辦法需要七分運氣,就算是九分十分他也義無反顧,忍不住問:「師父可是當真?」

  林獨影點點頭,晏懷風急他可不急,明知道對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方法,還是慢悠悠地說:「這法子見效需要很長時間,而且幾率只得五成,還會損及你自身,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悔?」

  晏懷風心裡確實是心急如焚,可並沒有因此而失態,林獨影的每一句話都認真傾聽。

  聽到林獨影在說「損及自身」幾個字的時候特別提高了聲音,知道對方在提醒自己要考慮清楚。

  他回頭看看楚越,還好他沒有醒,否則以他的性子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極力反對的。

  晏懷風甚至能夠想像楚越會說些什麼。

  無非「少主怎麼能為救屬下而傷害自己,屬下保護少主本來就是應該的事,少主千萬不可以這麼做……」之類的。

  腦海裡浮現出楚越一本正經的模樣,晏懷風輕笑了一聲,回頭對林獨影說:「師父只要告訴徒兒如何做即可,無論什麼後果,自當一力承擔。」

  林獨影深深看了他一眼,感歎道:「你比你爹他有出息。」想了想,又意味深長地說:「這個法子是你爹求來的,他千不好萬不好,對你終是好的。不要過於怨恨他。」

  晏懷風顯然很意外,林獨影會突然提到晏清河,更意外晏清河會這麼做,不過林獨影為什麼要告訴他,他卻很清楚,他是希望他們父子兩能解開心結。

  他忽然說:「師父,你對我爹很好。」

  林獨影一愣,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鋪開筆墨寫藥方。

  一邊寫一邊說:「他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不能再受損,半點小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必須精心照料,而且最好讓他保持心情愉快,戒驕戒躁,戒郁戒嗔。」

  說著密密麻麻一張紙寫完,林獨影拎起宣紙一角,略略晾乾後遞給晏懷風,一樣樣交代他。

  「這張藥方上的草藥鬼谷中就有生長,需要有人每日清晨露水未乾朝陽未升時連帶著露水採來,趁新鮮時搗碎煎藥,且要以你自己體內之血為藥引,每日日出時分讓他服下。」

  晏懷風珍而重之地接過,疑惑地皺眉,「只是如此?」

  林獨影搖搖頭,開始在第二張宣紙上揮毫,

  他寫得飛快,口中不停:「你所修習的內功韓海狂瀾之中有一式引導之法,從今以後每夜亥時三刻,你需以此法將他體內寒毒逐漸引一些入自己體內,直到他的寒毒被拔淨為止。」

  「至於你——你的血雖然尋常毒物百毒不侵,然而能抵消多少寒毒無人知曉,所以我說此法可能損及自身。你自己斟酌。」

  「多謝師父指點,徒兒心意已決,毋須斟酌。」

  林獨影點點頭,又遙遙頭,把手裡寫好的東西托起來,肅容囑咐,「最後,也就是那七分的運氣。前面所說都只是輔助,你只有拿到這兩樣東西,才可能讓他徹底康復。只是此兩物世上稀有,只怕……」

  晏懷風趕緊接過宣紙,只見上面孤零零地寫了兩行字。

  縷金衣;鳴風魚。

  據說縷金衣雖為水草,然而生長於地熱聚集之河,其性屬火,且為火之精,最能克寒。

  看到縷金衣的時候晏懷風心裡一動,瞬間又是一喜,他是知道哪裡有縷金衣的!雖然那條流花河裡的活物至今讓他心有餘悸,可既然上次能夠全身而退,這一次未必不能拿到。

  可惜了上一次拿到的縷金衣沒能用上,說起來,不知道後來到哪裡去了。不過這另外一樣……

  「師父,鳴風魚是何物?」

  林獨影剛才進屋時手裡還拿著魚簍,他回頭看看它。

  「萬物相生相剋,天理循環。所有人都以為寒潭之水冰冷至毒,沒有活物可以生存,實則並非如此。鳴風魚生於寒潭,與寒毒正好相剋,如果你能抓到,自然無往而不利。」

  晏懷風心下一鬆,如果這樣東西在不知何處的洞天福地,他絕對不放心離開楚越去尋,生怕一回來人已經沒了。寒潭就在鬼谷,自然比跋涉千里來得方便。

  然而如果只是這樣,林獨影必定不會說得那麼嚴重,他詢問般地望向林獨影,果然,林獨影說:「只可惜我在寒潭釣了十幾年的魚,只在很多年前釣上過區區一條。」

  林獨影以為會看到晏懷風希望湮滅的神色,他原本不忍心把這個方法告訴晏懷風,就是知道這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給予遙不可及的希望,似乎比完全的黑暗還要殘忍,讓人無法接受。

  然而晏懷風只是平靜地折疊好藥方,放入懷中,向林獨影行了一個大禮,就又坐回楚越身邊去了。

  只這麼一個動作,林獨影明白,晏懷風是不會放棄的。

  楚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如果不是僵硬著無法動彈,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可能會打個哆嗦。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一個熟悉的輪廓在眼前若隱若現,這一覺睡得太沉太舒服,讓他忍不住懷疑,這不該是一個傷重之人應有的睡眠。

  眼前的人似乎發現他醒了,耳邊傳來小聲的呼喚,然而那隻手卻沒有停,依然在剝開他身上的一件件衣服。

  「少主?」眼前因為初初睡醒而產生的模糊慢慢變得清晰,晏懷風的臉近在咫尺,幾乎貼上了他的臉。

  那種春=情滿滿的感覺,為什麼……

  對方眨眨眼,唇角漫起笑意,然後楚越感覺到自己動了起來,被晏懷風扶著,變成了坐在榻上的姿勢。

  身體因為無法自控而只能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在懸崖邊落空的感覺只是一閃而過,立刻落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晏懷風懷抱住楚越,他自己的身上竟然也什麼都沒穿。

  這麼軟弱無力的感覺,簡直像個嬌滴滴的姑娘投懷送抱。

  臉色本來是蒼白的,因著一點羞怯的情緒而浮現一層紅色,遠遠望去嫣紅可愛。這副軟如春=水的模樣,竟然也有一種異常的令人心動之處。

  就像百煉鋼忽然化作繞指柔,撓得人心癢癢。

  晏懷風深吸一口氣。

  此刻他們裸=裎相對,屋外是一片無垠的黑暗,夜正深。

  楚越正開始胡思亂想,又覺得自己荒謬,自己成了這個樣子,少主怎麼可能還對他有興趣?

 晏懷風發覺楚越走神,捏了捏他的耳垂,低聲道:「阿越,集中精神,試試看能不能調動丹田氣海殘餘的真氣。我們要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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