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三章 給自己一個機會

　羅沖輕拍蛇妖的柔軟腰肢，讓她鬆開自己;蛇妖稍稍猶豫，鬆開雙臂，但還是擋在石室的出口跟前。

　她已經完全確定羅沖不會傷害自己，自然而然地也就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又怎肯輕易放過他呢。

　實際上，羅沖對她的確是毫無傷害之意，反而是出於同情想要幫她，想要救她。

　但問題是，潭口上面還有一個實力強悍的老道姑嚴防死守，想要以正常方式把她帶走那是不可能的，必須把她收入噬魂空間才可以蒙混過關。

　要把她收入噬魂空間，意味著，她就必須信任自己，最起碼要在行動上毫無抵抗。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羅沖才會像怪蜀黍那樣誘騙小女孩兒，但真心沒什麼不良企圖，也不可能對這樣一個蛇妖有什麼淫邪念頭，剛剛猥褻人家乳房的做法也就是少年人的淘氣而已。

　不過這年頭幫助別人也不是件容易事，一片好心想要落實成好人好事，那也是需要足夠智慧的。

　否則，你的好心只會轉變為一場悲劇，一不留神就會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極其難看。

　此刻，羅沖抬手指著頭頂上方對蛇妖說：“鎮壓你的那些人還在上面呢，她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的，一旦看到你，還會千方百計把你殺死，這一點，你是否明白？”

　蛇妖用力點頭，臉上顯露出哀怨表情，說明她，該懂的道理全都懂，該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正因為怕死，才會躲在深潭下麵忍受著無邊的黑暗和孤獨也不敢冒頭上去。

　“要把你救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藏起來。”

　羅沖語聲輕柔，繼續說道：“剛才你也看到了，我能把惡魔屍體收進我的隨身空間，當然也能把你收入進去。”

　蛇妖輕輕點頭，神態表情顯得有點複雜。她也知道，進入別人的隨身空間，這是非常冒險的一種情況，假設對方心存惡意，自己也就等於徹底上當了，下場必然會無比淒慘。

　“所以說，首先你要相信我，我才有辦法救你出去。”

　羅沖稍稍加重語氣：“以你目前的處境，不可能找到十全十美的辦法幫你脫困，不論怎樣，你都要面對一定的風險。就像是一次賭博，賭對了，今後的日子會變得美好很多，賭錯了，那就……”

　說到這裡，羅沖朝四周比劃了一下，搖頭笑道：“說實話，我若是你，即便上當了，賭錯了，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太大損失。若在這裡再被關押幾百年，那還不如直接死掉痛快呢。”

　“嗚”

　蛇妖喉嚨裡發出一種低沉婉轉的哀鳴，臉上的表情也是淒淒慘慘，悲悲楚楚，好似在懇求羅沖：求求你，千萬不要騙我，千萬不要害我啊……

　在這下面受罪三百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願意幫助自己的人，可他竟然是一個騙子，那將是何等悲慘的一種命運。

　羅沖抬手輕撫她的面龐，心裡激蕩的情緒確實是真真切切的同情，並沒有絲毫虛假，並滿含憐惜地對她說：“好姑娘，你必須相信我知道嗎？或許在這個世間，只有我能夠救你，只有我能夠改變你的命運。不要錯過這個機會，也不要真的讓我寒心好嗎？”

　“嗚嗚”

　蛇妖用她的面龐摩擦著羅沖的手掌，一滴淺綠色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也不知是因為心中感動，還是因為自己這充滿著不幸和無奈的命運……

　終於，她用力點頭，做出了最終決定：相信他吧他說的對，或許這便是此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了，一旦錯過，再也沒有改變命運的可能了。

　看到她點頭答應，羅沖欣慰地笑了，卻又退後兩步，對她說：“讓你看一個大姐姐，再讓她親口告訴你一些事情。”

　話落，便把戴安從噬魂空間裡放了出來。

　“啊”

　戴安一聲輕呼，即便提前已經接受過羅沖的提醒，也知道自己出來後會看到傳說中的蛇發女妖美杜莎，但真的眼見為實的這一刻，還是控制不住的大為吃驚。

　“她就是……”

　戴安儘量克制震驚的情緒，看著羅沖輕聲問道。

　“對。”

　羅沖點了點頭，又對蛇妖說：“這個姐姐就住在我的隨身空間裡，她叫戴安，今後將會由她來照顧你，陪伴你，教會你說話，識字，講道理，像人類那樣生活和做事，明白嗎？”

　蛇妖愣愣點頭，但必須承認，戴安的出現確實能讓她安心許多。

　退一萬步來講，哪怕進入了他的那個隨身空間還是不能獲得自由，但最起碼能有個作伴的人，不至於永遠孤獨下去。

　其實，她的要求並不高，能夠保住性命，能夠擺脫掉無邊的黑暗，孤獨和寂寞，也就足夠了，也就很滿意了。

　戴安四下一瞅，頓時驚歎：“天啊，你在這裡受困了三百多年，這是何等可怕的一種折磨……”

　接著又對蛇妖說：“我就叫你美杜莎吧，還可以向你保證，咱們一起生活的那個地方比這裡好一千倍，一萬倍，好得太多太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對比這裡，你會覺得生活無比幸福，無比精彩……並且，有他在，咱們的將來也會越來越好。”

　羅沖含笑點頭，對於戴安聲情並茂的演說表示了贊許。

　然後便看著蛇妖，問道：“你願和戴安姐姐一起進去嗎？當然，還有這具惡魔屍體。”

　“嘶……”

　蛇妖吐著長舌輕輕點頭，看向戴安的眼神也是相當柔和。

　戴安不愧是羅沖的好助手，克制著心裡的緊張與懼怕，主動走到蛇妖面前，雙手握住她一隻冰冷的小手，語聲更顯溫柔：“來吧，我給你做些好吃的，我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

　蛇妖沒有反抗，已經堅定了決心：絕不能錯過這一次機會，若不能改變命運，那就讓一切結束吧……

　羅沖走到她倆跟前，雙手分別按住她倆的肩膀，以鼓勵的眼神同時對她們說：“姑娘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話落，就把她倆同時收入了噬魂空間，非常順利，蛇妖都沒有一絲抵抗。

　接著又把惡魔屍體收入囊中，這才長長呼氣：“誰家教育出來的小女孩兒，騙起來這麼費勁”

　泡泡捂著小嘴咕咕直樂，剛剛收穫一顆魔心的她，當然也是心情大好。

　完成任務，可以上去了

　羅沖和泡泡原路返回的時候，噬魂空間迎來了第四位長住居民——蛇發女妖美杜莎。

　戴安與她手牽手，帶她來到廚房跟前，同樣是早就有了思想準備的鄭秀敏和藤山千雪並沒有展現出過分的驚訝，各自以熱情笑容表示歡迎。

　畢竟，她們在噬魂空間裡見多了各種各樣的詭異之事，並把這個空間視為了地獄一角，心理承受能力早就鍛煉得如鋼似鐵，即便見到了神話故事裡才有的美女蛇，也不至於大驚小怪。

　蛇妖的下半身在暗紅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緩緩游走如同飄行，她也在四處打量這個奇異的空間。

　即便又緊張，有驚訝，但她還是寬心了不少，果然，這裡的環境比潭底好了無數倍，溫暖，於爽，還有著並不炫目的柔和亮光。

　更為關鍵的，這裡竟還有另外兩個人類女子，這都是將來的同伴嗎？

　“美杜莎，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戴安拉著她走進廚房，可口的美食無疑是快速拉近關係的最好方式……

　嘩啦

　羅沖從潭水裡浮了出來，探手抓住石板邊緣，翻身而上，身上卻還是滴水不沾，頭髮和衣服都是於爽的。

　見到他竟然活著回來了，站在潭邊凝神戒備的老道姑神情一動，難以掩飾地流露出驚訝表情，不禁問道：“你竟然懂得避水之術？”

　避水術乃是傳說中的高明法術，歷史上只有極為少數的得道高人才能具備這種能力。

　若只是水淹不死，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若想在深水之中滴水不沾，甚至避水三尺，那需要何等強大的法力，或是何等高明的道術才能做到？

　“雕蟲小計，不足掛齒。”

　羅沖淡淡一笑：“但道長誤會了，我不懂道法，這也不是什麼避水術，只是……嘿嘿，這是我的秘密，不好意思，想從我這裡學會此種秘法需要兩千萬人民幣的學費。”

　料她一個苦修道姑，肯定拿不出兩千萬的現金，更不可能相信自己的這種無稽之談。

　老道姑當然知道每個人的絕技之謎不可能隨便透露，也不再糾纏此事，目光轉落深邃的潭水，低聲問道：“你在下麵可曾遇到這個蛇妖？”

　“道長啊，不是我說你，你的封建迷信思想真是要不得……”

　羅沖手裡還拎著入水時的那個旅行包，不過這旅行包此刻正在嘩嘩滴水，像是沒有受到避水術的保護。

　這當然是羅沖故作迷陣的行為，就是為了讓對方猜不透自己的實力。況且，說是下水尋物，上來後，手裡總應該拿著什麼東西才對吧。

　“你沒有遇到它？”老道姑眉頭皺緊，當然是相當不信。

　“什麼蛇妖？”

　羅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反問道：“你看我這衣衫整齊，又是氣定神閑的，像是與什麼妖怪大戰過一場的樣子嗎？”

　然後又是嘿嘿一笑：“道長一定是山海經，或是西遊記看多了吧？現如今都是高科技打天下了，神神鬼鬼的說法早就過時了。不瞞您說，我這下去後能夠滴水不沾，也是憑藉了某一種高科技器材才能做到。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跟我說什麼蛇妖，真是的……”

　“不可能”

　老道姑以劍柄指著他手裡的旅行包，語氣嚴厲地沉聲喝道：“打開你的背包，讓我看一下”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四章 傳說不可信

　“不是吧？”

　聽到老道姑竟要求開包查驗，羅沖神情一愣，頗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道長，難道你認為，我會把蛇妖裝進這個袋子偷偷帶回家？咱不要開玩笑好不好，你說的那個蛇妖體型多大啊，這個袋子都能裝得下？”

　老道姑眉頭深鎖，其實她從未見過那個所謂的蛇妖，一切認知都是從師尊那裡聽到，或是從道觀內的古籍裡瞭解到的。

　但所有資訊裡的描述，那蛇妖都是粗入水桶，身長數丈，也就是十幾米的長度。這樣一個旅行包肯定是不可能裝得下，除非它有著數千年修為，能夠變身為一尺多長的嬰兒體型。

　但問題是，數千年修為的老妖根本不存在，即便有，早就應該離開地球飛升天界了，此處的封印法陣根本鎮不住那麼強大的一個絕世老妖。

　難道是……

　這一刻，老道姑心裡生出了種種猜想，包括那蛇妖早就逃掉了，或是早就死掉了，或是藏在潭底某個隱蔽位置，並沒有被這個少年人發現……

　於是，她又問道：“你下去後，可曾把所有位置都搜尋過一遍？”

　“當然有。”

　羅沖把旅行袋扔到地面，極為配合地蹲下身來，拉開拉鍊，把裡面的步槍，砍刀，鋼索，探照燈等物品全都展現在老道姑的眼前。

　並從裡面拿出一個紫黑色的金屬盒子，對她說：“您看，這就是我要找的那件東西，這麼小的一個盒子在下面，當然要仔細尋找才能找得到。別說的找了一遍，差不多都要掘地三尺了，我才找到了它，也沒有遇到你說的什麼蛇妖

　“這怎麼可能……”

　老道姑失神般喃喃低語：“這不可能，它一定還在下面。”

　在這鎮龍觀裡堅守了大半生，自己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看守這口深潭，防備著那條蛇妖竄出來為禍人間的。

　可現在，竟得知下面根本沒有什麼妖怪，只有人家想要尋找的一個鐵盒子，這樣的一個結果，讓她情何以堪，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羅沖又是故意問道：“道長，你說的那條蛇妖，被關在下麵多長時間了？

　“三百多年……”

　老道姑的回答聲音很小，其實，她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感覺這種事真的是有些荒誕了。

　“什麼？三百多年？”

　羅沖故意張大嘴，看向她的眼光就像正看著一個神經病：“道長，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活了三百多歲了？可你看起來很年輕啊……”

　“胡說”

　老道姑有點惱怒，恨聲回道：“我怎會有三百多歲，蛇妖之事是我鎮龍觀代代相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羅沖擺擺手打斷了她，又以一種滿是同情的目光看著她，並歎道：“三百多年，算起來鎮龍觀的傳承也有十幾代了吧？在此期間，明朝，清朝，民國，咱們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這都已經改朝換代了好幾次啊，道長阿姨一個蛇妖的傳說，您還能信到現在，我真是很佩服您啊……”

　“你……”

　老道姑對他怒目相視，卻又拿不出切實有力的證據和理由反駁他。

　事實擺在眼前，他剛剛下去了半個多小時，根本沒遇到什麼蛇妖，而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卻只是師尊長輩們從上一代人，再往上一代人，再往上……這樣流傳下來的一段傳說。

　或許真的曾經有過那樣一個蛇妖，但就像他說的，三百多年，滄海桑田，天下變化何其之大，搞不好那蛇妖早已消亡，早就化作潭底的一堆爛泥……

　老道姑的淩厲目光在羅沖身上仔細打量著，又繞著他走了一圈，最後，只能一聲長歎：“唉你們，走吧”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已經複雜到難以形容。

　羅沖明明都可以離開了，卻只把鐵盒子裝回到背包裡，又對她說：“道長，你何必歎氣呢？沒有蛇妖，這不是好事嘛？難道你真的希望從這水裡竄出來一頭兇殘妖怪，與你大戰三百回合才會滿意嗎？”

　“你……”

　老道姑緩緩搖頭：“你根本不懂……”

　“有什麼不懂的。”

　羅沖像是一片好心想要開導她，又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只不過從小時候開始，就被長輩們流傳下來的一個傳說忽悠了而已。但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修行不是嗎？”

　老道姑手持長劍，神情陰鬱，低頭俯視前方的深邃潭水，似乎還在不死心地等待著會有一條巨蟒從裡面竄出來。

　羅沖還在說：“放下這個心理包袱不是更好嘛，根本沒什麼蛇妖，或者說蛇妖已經不存在了，你該怎麼修行，還怎麼修行。願意繼續待在這裡，就安心的待著。願意到處走走，那就走出去遊歷一番。就當是，師祖師尊們傳承下來的這項任務，你已經完成了，這不是更好嗎？”

　聽到他這樣說，老道姑這才轉過頭來，低沉而道：“你一直都在裝傻，實際上，你什麼都明白。”

　“彼此彼此。”

　羅沖呵呵一笑：“一開始，你不是也打算將計就計嘛。”

　“你真的是來找東西的？”老道姑又問了一遍。

　“絕對是”

　羅沖正色回道：“而且，我需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我是非常滿意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不走？”老道姑目光如電。

　“我不傻啊，道長阿姨。”

　羅沖呵呵笑道：“這件事不把它說清楚，你會不死心地想辦法跟蹤我，調查我，如影隨形的糾纏我，那可就太麻煩了你麻煩，我也會覺得很麻煩，還不如現在就說它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若可以皆大歡喜那多好啊。”

　老道姑無聲點頭，也就是默認了。實情正是如此，若不能徹底祛除心中疑惑，她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羅沖的。

　“道長，我保證，這什麼毒龍潭裡絕對沒有蛇妖”

　羅沖指著深潭，信誓旦旦地說：“就算曾經有過，那也是過去式了。你實在不信，我便陪你一起，再下去走一遭，反正我對下面的情形已經是相當熟悉了。”

　“不必”

　老道姑一擺手，倒也是相當坦誠：“這潭水之寒毒，我無法長時間承受，我不會下去。”

　“那你打算怎麼樣？”羅沖笑眯眯問道。

　“我會在此守候三天，再以封印之法把潭口重新封好。”老道姑低聲回道：“即便沒有蛇妖，這潭水之毒若被人誤飲也會重病難治，必須將其重新封住

　“嗯。”

　羅沖點頭表示同意，但心中有數，這潭水之所以有毒，那是遭受了惡魔屍體的污染，現在，惡魔屍體已經被自己收走，大自然的淨化功能很快就能把毒性化解掉的。

　不過，這種事不能說出來，就這樣裝糊塗好了，反正周圍百姓誰都不指著這口水解渴。

　說到這裡，老道姑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意，對他說：“若真的一切無恙，我應該對你說一聲感謝才是。”

　“說吧。”

　羅沖神情坦然：“這聲謝謝我還受得起，自我感覺，我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那請問如何稱呼？”

　老道姑似笑非笑地問道：“若真的一切如你所言，這份人情我會記下，他日定有回報。”

　“那倒不用了。”

　羅沖擺擺手：“做好事不留名，這是我的一大優點，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就是學雷鋒嘛。”

　然後，又以不是玩笑的玩笑口吻對她說：“你現在就可以對我道一聲謝，然後，若有事實能夠證明我騙了你，你再找到我，千倍萬倍地討回來也就是了

　老道姑目光一凝，深深地看著他，握劍之手微微顫抖了兩下，似乎隨時有可能暴然出手……

　但在幾秒過後，她竟然真的以道教之禮，極為正式地說了一聲：“多謝

　“不客氣。”

　羅沖哈哈一笑，拎起背包，蹦下平臺，走到十幾米外，站到了莫青身邊，這才轉回頭，朝平臺那邊揮揮手：“我走了，再見，道長阿姨”

　莫青身處在黑暗之中，無聲一笑，心中對這個小傢夥卻有了一種佩服：他的處事方法看似荒誕不羈，卻能收穫別人很難達到的效果。

　羅沖和莫青離開許久，夜空下，山澗中，老道姑的身影依舊屹立在平臺之上，俯視著被巨石砸開的那個洞口，凝視著下方的黝黑潭水，似乎，她果真就要在這裡等候三天三夜才肯作罷……

　一個多小時後，賓士越野車遠遠駛離了九盤山，羅沖這才忍不住瞅著後視鏡問道：“莫青姐，你怎麼什麼都不問啊？”

　坐在後面懷抱惡魔斷臂的莫青淡淡回道：“問得太多，會惹人討厭。”

　“這倒是真的。”羅沖呵呵一笑。

　“你的事情，我可以不問，但我的事情，我卻想問一句……”莫青問道：“你打算怎麼安頓我？”

　“紅魔教”

　羅沖回道：“暫時來說，你可以暫住到紅魔教的總部去，相對而言，那裡應該是最為清淨的地方，可以免受世俗的打擾，而且，我若有他的消息，還可以及時通知你。”

　羅沖心裡有數，她所關心的並不是隱居在何處，而是想知道，自己是否還願意幫她尋找懷裡那根斷臂的主人，讓她到現在還是癡心不死的那個地獄惡魔

　“謝謝你，羅沖。”

　莫青緩緩閉眼：“其他的問題再就沒有了，其實我，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什麼答案？

　羅沖心中一歎：愛上一個惡魔，註定了將會是一場悲劇。

　泡泡幸災樂禍一般提醒：“將來的你，也會變成一個惡魔哦。”

　言外之意，安安她們豈不是也要以悲劇而收場？

　羅沖沒有回答，目視前方，車燈照耀下的漫長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