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戰術調整。
這幾天正是母蛇產卵的高峰期,吳所畏忙得要死要活,之前有小師弟一個人盯著就成了,他負責出去跑客戶。現在倆人輪班盯守,不僅要充當接生婆的角色,幫助難產的母蛇順利產卵,還得在第一時間將蛇蛋取走,避免母蛇因為饑餓吞噬蛇卵。除此之外,餵食、清掃、挪窩……樣樣都得操心。
吳所畏忙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也就沒時間搭理池騁了。晚上睡覺前看看手機,發現他不搭理池騁的這幾天,池騁也沒主動聯繫他。好像自打那天「傾訴衷腸」過後,池騁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因為有正經事要忙,吳所畏也無暇去想其中原委。
晚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診所,看到姜小帥正坐在診台旁打瞌睡。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走?」
「好幾天沒看見你了。」姜小帥說。
這些日子,吳所畏早出晚歸,一出去就是一天,姜小帥已經很久沒逮到他的影兒了。
吳所畏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喘著粗氣說:「再過幾天就徹底完活了,我估摸這批蛇卵至少得賣三十多萬,等錢到手了立馬請你出去搓一頓。」
「謔?這麼賺啊!」姜小帥笑,「我也跟著你養蛇得了。」
「別介,真不是那麼好幹的,我也就是撿了便宜而已。」吳所畏目光炯炯有神,「我打算拿這個當副業,把攤子扔給小師弟,我得另闢蹊徑。養殖業再賺錢也是第一產業,我好歹是個文化人,不能一輩子幹這個啊!」
「說的也是。」姜小帥贊同,「賺錢多但不夠體面。」
吳所畏搭著一條毛巾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兒,水聲從裡面傳來。
習慣了一個人住,吳所畏洗澡前從來不拿乾淨衣服,都是光溜溜的鑽進被窩。今兒洗著洗著想起姜小帥在,知道避嫌了,出來的時候裹了條浴巾。
姜小帥扭頭一瞧,這修長的小身段兒,結實的小腰板兒,堅挺的屁股蛋兒……忒尼瑪正點了!上次看到吳所畏坦胸露乳還是春天,後來就一直捂著,今兒再亮出來,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火爆了?
「我感覺你比之前健實勻稱了。」姜小帥誇讚。
吳所畏一邊對著鏡子刮鬍子一邊說,「有麼?可能是前陣子一直鍛煉。」
說完還自戀地照了照。
姜小帥突然覺得吳所畏連刮鬍子的動作都變得性感了,當即決定今晚不走了。
倆人擠在一張床上,姜小帥朝吳所畏問:「你倆怎麼樣了?」
「這兩天忙,一直沒工夫搭理他。」
姜小帥納悶,「他沒主動聯繫你?」
吳所畏也覺得納悶,「是啊,自打上次從他那回來,就一直沒聯繫。」
「那你上次去他那,你倆都幹什麼了?」姜小帥問。
吳所畏努力撇開後面的歡愛過程,生怕在姜小帥面前挺起來,集中精力回憶之前的場景,而後若有所思地說:「那天晚上他和我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都是他的心酸情史。」
「有沒有這種可能?」姜小帥面露疑慮,「像他那麼強勢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表露了不為人知的一面,事後想起來,臉上掛不住了?」
「不能吧?」吳所畏哼笑一聲,「他有臉麼?」
姜小帥揚揚下巴,「不信你打個電話試試。」
吳所畏半信半疑地撥了池騁的電話。
一秒鐘接通,足見對方盼此電話的焦灼心理。
「在幹嘛?」吳所畏問。
池騁的聲音聽起來挺沉悶,「和朋友吃飯。」
「這麼晚了?」吳所畏驚訝。
池騁語氣挺不耐煩的,「有正事沒?沒正事掛了。」
坐在他旁邊的哥們兒大喇喇地調侃,「池大少怎麼還知道禮貌了?以前不都是直接掛麼?這次還問問。」
聲音太大,讓吳所畏聽見了,這哥們兒腳指甲蓋兒被踩掉倆。
「有事!」吳所畏清了清嗓子,「那天晚上我去你那,你不是和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麼?回來我又琢磨了一下,覺得吧……」
嘟嘟嘟……那邊掛斷了。
吳所畏壞笑兩聲,拍著姜小帥的肩膀說:「還真讓你丫說中了!」
「我就說吧,他肯定是抹不開面兒了。」
吳所畏呲牙,「這人還挺逗。」
撂下手機,池騁是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陰著臉就出去了。
坐在對面的哥們兒忍不住問,「怎麼了這是?」
剛子說:「沒事,他這幾天一直這樣,我跟他一塊走的時候,都得躲他三米遠。那臉黑的!!你要瞧見都得嚇尿褲子。」
「得得得,甭管他了,咱接著吃。」
……
姜小帥在吳所畏胸口捅了一下,問:「什麼打算啊你?」
吳所畏正在愣神,被姜小帥捅得一個激靈,立即拋去警戒的眼神,「我告訴你,別瞎捅著,我這可敏感著呢。」
「喲!您不是刀槍不入麼?怎麼還知疼知癢了?」說著朝吳所畏上下其手。
「別鬧,別鬧。」吳所畏腦子一熱,突然就把姜小帥壓到身下,赤紅的眼珠子瞪著他,喘著粗氣,「沒和你開玩笑。」
倆人對著彼此的俊臉,都有片刻失神,然後刻意避開,回歸正題。
「我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吳所畏說,「池騁一時半會兒不太可能和岳悅分手。」
姜小帥詫異,「為什麼?他對岳悅有感情?」
「沒有。」吳所畏言之鑿鑿。
「那為什麼?」
吳所畏不緊不慢地說:「池騁之前養的一批寵物蛇被他老子關起來了,他要保證寵物的安全,就必須得服從他老子的安排。他現在一直在調查蛇的下落,一旦蛇被找著了,他肯定會甩了岳悅。關鍵是蛇找不到,如果長期這樣下去,他就得拿岳悅當籌碼,說服他老子放了那批蛇。」
「他老子把他的蛇關起來,不是因為他不務正業麼?和女朋友有什麼關係?岳悅有那麼大能耐麼?能把池騁他老子搞定?」
吳所畏目露慎色,「你錯了,他老子心裡的疙瘩不是池騁的工作,工作什麼時候安排不成?他老子是因為池騁玩男人,才把他綁回家的。」
姜小帥一陣驚愕,「這樣啊,那這事有點兒難辦了。有沒有這種可能,池騁為了和你在一起,願意放棄那批蛇?」
「沒那種可能。」吳所畏很現實,「蛇對於他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憑我和他的那點兒小打小鬧,撼不動那批蛇在他心裡的位置。」
「那這事就難辦了。」姜小帥感歎。
吳所畏的瞳孔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只能強拆了。」
「強拆?」
吳所畏定定地瞧著姜小帥,「你知道岳悅最怕什麼麼?」
姜小帥搖頭。
吳所畏輕輕吐露一個字,「蛇。」
姜小帥暗暗咋舌,「這丫頭野心真特麼大!為了釣上金龜婿,竟然委屈自個兒和蛇朝夕相處。連自虐都這麼不留餘地,那她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所以說,就算為了讓池騁過得舒坦點兒,我也得把她除了。」
姜小帥輕咳兩聲,「出發點走偏了,注意點兒。」
吳所畏自個兒都愣了一下,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猜岳悅特別不待見小醋包,她肯定處心積慮想把小醋包除了,所以我們應該從這個地方下手,誘導岳悅殘害小醋包……」
「然後你再挺身而出?」姜小帥接過話茬兒。
吳所畏邪邪一笑,「那必須的,二寶也是我們家的,哪能讓她坑了?」
「問題是,你怎麼誘導?」姜小帥問。
吳所畏臉色變了變,語氣裡不自覺地捎帶上一股酸味兒。
「增加她們相處的機會,穩固岳悅在池騁父母前的地位,這是激發矛盾的前提。」
姜小帥故意試探吳所畏,「你的意思,你要退到幕後了?」
「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