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第二天昆殺醒來的時候羅衾還在熟睡。
懷裡人蜷在毯子裡,側著身子,靜靜地靠在自己胸前,呼吸也是淺淺淡淡的,嘴唇若有若無地貼在肌膚上,帶來一片柔軟的觸感。
只是看著,心也柔軟起來。看了好一會兒,他才走了出去。
中午時分,羅衾悠悠醒轉。他抱著毯子蹭了一會兒,彆扭了一會兒,終於耐不住口乾舌燥飢腸轆轆,最後拋下了亂七八糟的情緒和被窩裡那暖暖的溫度,掀開被子要爬起來。然後發現,身上已經被擦乾淨了,一點黏膩的感覺也沒有,身下也鋪了一床嶄新的獸皮。
估計是昨天自己睡著後昆殺做的吧,對了,他昨天說了洗床單的吧?羅衾疑惑地坐起來,趿拉著拖鞋要走出去:他真的會洗麼?
洗漱完畢,甚至吃完飯之後,昆殺還沒有回來。羅衾正懊惱地揉著腰,要回臥室躺著的時候,昆殺回來了。他推開籬笆門走進來,把剛剝好的一大塊藍色獸皮曬在院子裡懸掛的麻繩上,方才走了進來。
「你出去打獵了?」
「嗯,」昆殺點頭,視線盯著他頸間的點點紅痕:「那塊被我洗爛了,就又出去找了塊。」
羅衾黑線:就知道他不會!果然自己是有先見之明的。這種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想睡午覺……」
「不是剛睡醒麼?」昆殺看著他臉上還留著淺紅的睡印。
「沒辦法,很睏。」羅衾心裡嘀咕:你昨天晚上有讓我睡覺麼?
「那睡去吧。」昆殺抬手把他抱回臥室。
雖然心裡彆扭,羅衾坦然受了。沒辦法,誰讓他腰酸背痛腿抽筋,實在是懶得動呢。再說,昆殺又不是外人,再客氣就矯情了……
或許是窗口的陽光比較耀眼,羅衾閉上眼睛醞釀了一會兒也沒睡著。他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突然特別想念起自己的MP3來。沒有網絡沒有視頻沒有音樂沒有遊戲,這個世界著實單純無聊,尤其是言歡不在的時候,連鬥嘴的樂趣都沒有了。他一不在,彷彿整個世界都清靜起來了。
「唉~」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麼了?還沒睡著?」說話的是昆殺。
「昆殺?!」羅衾嚇了一跳,抬頭正看著昆殺從窗口跳進來,額上頓時劃下三道黑線:不帶這麼嚇人的!窗子大就是為了讓你好跳窗的麼?
昆殺淡淡地解釋:「在外面聽到你翻來覆去的聲音,不是困了麼?」
「噢,或許是陽光太耀眼了。」羅衾揉眼睛。
「那我把簾子放下來。」
「別,那太陰暗了。」話音剛落,羅衾也覺得自己太難伺候,乾脆坐起來:「不想睡了,我們出去走走吧,看看能遇到什麼好東西不。」
出門的時候卻見石亭附近有兩隻巨獸在對峙,周圍圍了一圈的人。羅衾好奇地問昆殺:「這是怎麼了?要打架麼?」
「應該是為了非獸人。」
說白了就是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麼?不知道中心人物是誰?羅衾踮著腳看,果然發現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丁纖。不會又是為了這孩子吧?他掙扎了下,本著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原則,終於還是湊過去看戲了。
「這又是怎麼了?」他問站在自己前面的一個非獸人。
「啊,丁纖剛才說要嫁給最厲害的獸人,他們就鬥了起來。」這非獸人爽快地回答完,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對峙的兩隻身上。
這有什麼好看的啊?!羅衾不明白。
「要開始了。」昆殺說。
「嗯?」
說時遲那時快,伴著一聲巨吼,紅色的巨獸向黑色的那只猛地撲去。黑色的巨獸也毫不示弱,與之廝打在一起。兩隻獸撕咬著,從地上鬥到天上,又從天上鬥到地上。驚天動地的響聲中依稀記得周圍的人都在吶喊助威,羅衾頂著一頭黑線拉著昆殺走人了。不管歷時多久,他還是無法理解鬥獸的樂趣啊……
鬆手的時候,手卻被握住了。羅衾一怔,昆殺卻坦然地拉著他的手繼續前行。
這天,陽光明媚,天空萬里無雲,一碧如洗。兩人慢悠悠地漫步在林間,周圍綠意盎然,空氣裡都是芳草的清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卻都覺得風光正好,心情寧靜。
晚上羅衾去拜訪丁纖,閒談了幾句之後忍不住問道:「你真對他們說了誰最強就嫁給誰麼?」
「是啊,」丁纖點點頭,一臉憧憬:「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嫁給最強的獸人,現在也到了要定下來的年齡了,就讓他們比出個結果來。」
「怎麼比?」
「一對一啊,每天比一場。」
「這樣真的好麼?萬一贏的人你不喜歡呢?」
「誰會不喜歡強者?」
羅衾不置可否:「只是覺得你還是謹慎些比較好,萬一以後性情不合可是很大的問題。」
「放心啦,獸人都很寵非獸人的。」
「那好吧,」羅衾話鋒一轉:「不過你這麼有自信,一定是已經看好誰吧。」
丁纖訝然:「你怎麼知道?!我從來沒說過啊。」
羅衾笑:「猜到的啊,要不然再讓我猜猜是誰?」
丁纖瞪大了眼睛,那神情分明是想他說出來是誰。偏偏羅衾並沒多大把握,只是憑著感覺,依稀猜到了一個人,可惜名字卻記不大清了。
他循著記憶中言歡自信滿滿的樣子胸有成竹地笑道:「那個人,平時看起來不太得你歡心,對不?」
「啊!你怎麼知道是黑巖?!」丁纖抓狂,幾乎跳起來。
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羅衾唇邊溢出一絲狡黠:「猜的。不過,你真有把握他贏?」
「當然。」
「萬一,他輸了呢?」羅衾擔憂:「那你豈不是要嫁給不喜歡的人了?」
「他才不會輸。」丁纖說得相當有底氣。
羅衾無奈,同時又有些欽佩:這麼單純而大膽的決定他可做不出,畢竟凡事總有個萬一。比武招親什麼的,他是打心底裡不贊成的。但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好友,自己也沒有立場反對吧。
「其實被你猜到了也挺好的,」丁纖又恢復了活潑的模樣:「我一個人憋著也挺難受的。我跟你說,其實黑巖人很好的,雖然是常常和我吵架,但每次都是讓著我的。」
「紫天也不錯吧,平時你們不是處得很好麼?」
「但紫天太悶了啊,和他一輩子在一起我會悶死的。黑巖就不會啊,吵吵鬧鬧的才好,只是聽他講話都覺得特別有趣啊。」
「那你還和他吵架?」
「誰讓他和我吵的?」
恐怕他那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吧。羅衾心下歎氣:這招在小學的時候就被用爛了啊,不過這招對你怎麼這麼管用啊。
兩人正說著,昆殺走了進來。於是暫時撇開這個話題,兩人又閒聊了會,丁纖摩挲著羅衾柔軟的白襯衫問:「每次摸起來都是那麼舒服,到底怎麼才能做出你身上這麼柔軟的衣服來呢?」
「說到這個,我也一直在想。」羅衾敲著桌子:「按道理說,要養蠶吐絲,抽絲剝繭,織布染色,最後裁剪出來,可是現在我連蠶在哪裡都沒找到。」
「聽起來好深奧的樣子。」
「是啊,以前不覺得,現在只是第一步都覺得很深奧。」
「沒關係,你不是說你以前住的地方的東西在這裡都能找到原料麼,我們一起找好了。」
羅衾被他的樂觀逗樂了,調侃道:「好啊,到時候做出來的第一件衣服就給你做嫁衣。」
「這倒是個好主意。」丁纖倒是大大方方,一點都不扭捏:「要做一件鮮艷顏色的,紅色的最好看了。」
「大紅嫁衣麼?說起來,我們那裡舉行伴侶儀式時就是穿大紅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是紅的。」
「咦,鞋子也是紅的麼?」
羅衾囧了,果然不該用誇張的手法說的:「額,這個……其實也可以染紅。」
談笑風生了一會兒,暮色漸黑。昆殺問羅衾餓不,丁纖忙對羅衾說:「今晚上在這裡吃飯吧,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吃飯啊。」
羅衾挑了挑眉:「怎麼,你還怕沒人陪你吃飯?」
「比賽期間他們都不來的,這些天你一定要好好陪陪我啊。」
「還有這樣的規則?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因為你和我們不一樣啊,」丁纖認真地說:「我聽說了,你們和傳說中的使者大人一樣呢。我們關係這麼好,你可要保佑我早日有寶寶噢。」
提到使者,羅衾只有苦笑。他現在唯一希望的是那個繁衍的傳說和自己一毛線關係都沒有。他站起身來,說道:「不是說吃飯麼,還是去我家吧,那裡東西比較齊全。」
「還是在這吧,東西多得都吃不完。」
「嗯?」羅衾順著丁纖的視線望去:只見門口處不知從何時起多了好幾堆蔬果和鮮肉,卻沒有人的蹤跡。
「呵,是這樣啊,」羅衾笑道:「那我們開始做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比武招親神馬的總是會出亂子的 ……咳咳,話說一日三千字神馬的太累了 明天水墨會努力三千的 但不保證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