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以身相許 ...
人生在世,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別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欠你什麼。既然別人救了你一命,以身相許一下也沒什麼,又不會少了什麼,犯不著整天跟自己過不去。
不知深沉地跟季念講這種道理,會不會有效果呢?想想了想,羅衾還是作罷,他怕真這樣說了之後會被抽飛,雖然這可能性很小,不過誰知道季念生起氣來小身板裡會有多大的爆發力呢。
難道要對他說是男人就不要太在意這種小事,估計季念會吼一句「小事你妹啊,這是男人的尊嚴啊!」然後給自己一板磚。
既然勸不得,難道要帶他走?這更不可能了,聽說這裡的獸人都是從一而終的,經過儀式的伴侶是被所有人支持的。換個說法就是即使他說服昆殺幫忙把季念劫走,巫馬也會追敢他們到天涯海角的,而且這片大路上的所有部族都會站在巫馬這邊……
要不,來場意外,讓巫馬消失掉?羅衾托著下巴思忖著:這種事,一點都不適合自己這麼善良的人幹啊。唔,昆殺來做的話一定會留下氣味,到時候會被海族的人追殺的,要讓這件事有可行性,得有火藥火槍才行,說起來,配置火藥的方程式是什麼來著?
算了,這太麻煩了……
唔,如果把季念給藏到某個地方呢?不用想,他一定會被餓死的。再說,他這種小身板的宅男,本來就比較適合被人養。
不過,要是自己放任他和巫馬不管的話,季念這種狀況——又厭食又憂鬱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綜觀了各種可能性,羅衾覺得還是從季念這邊入手比較有可行性,畢竟人心易變而脆弱,加以開導總會有效果的,不是嗎?
「我為什麼要好好活下去?」季念反問:「我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和蘭蘭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孩子,難道你還是為著他們而活?」羅衾道。
誰知季念徑直說:「難道不是嗎?」
「那,活著才有希望回去不是嗎?」羅衾故作輕鬆地說:「耐心地等,總有回去的那一天,說不定哪天我們在樹下避雨的時候,就回去了呢。」
「真的嗎?可是,」季念恨恨地說:「都怪那個該死的獸人,我每次衝到樹下等雷電的時候,都會被他綁回來,害我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這也是為了你好,怕你遇到危險不是?」
「你居然幫他說好話!」季念不可置信地指著羅衾:「像這種不開化的野獸就該關在地球的動物園裡供人參觀,你居然還幫他說好話!」
羅衾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強調道:「季念,他們智商也很高,只不過能變化成獸而已。」
「反正野獸就是野獸,仗著身體好就欺負人,哼!」季念重重地哼了一聲,擺明了不想再談。
「還真是固執的孩子啊,」從山洞出來,望著湛藍的天空,羅衾悠悠地歎息:「對著一個整天懨懨的人,這感覺,還真是…….糟透了,都沒心情欣賞天空了。」
「他怎麼樣了?」一直歇在洞口不遠處的昆殺和巫馬走了過來。
「唉,還是想家,」羅衾對巫馬說:「不過,要想回去是不可能了,你有空就帶他出去散散心吧,整天窩在山洞裡肯定是不行的。」
「走吧,」他主動站到昆殺尾巴邊,又回過頭來跟巫馬揮揮手:「我們明天會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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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明月共潮生。皎皎月光,墨藍的海水,夜晚的大海,展現出與白日截然不同的風姿。
「結果今晚還是沒去傳說中的篝火會呢。」羅衾歎道。不遠處能看的到映紅了半邊天空的火光,想必是一派熱鬧的光景。
「要去嗎?」昆殺問道。
「不,不用了。」羅衾搖搖頭:「找個地方坐下看看海吧。」
昆殺攬著他坐在海中一塊高高的礁石上,二人吹著海風,髮絲亂舞。世界一片安靜,只聽得到潮漲潮落的聲音。
「你也,想家了麼?」看著懷裡人失神地望著遠方,昆殺不由得摟緊了他。
羅衾點點頭,說「有點。」心下倒是有些詫異,畢竟昆殺怎麼都不像是會關心他人感情的人,他有時候都懷疑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感情細胞。
「別想了。」
「啊?」
「回去的方法很危險。」
「啊??」
「好好待在這裡。」
羅衾完全怔住了,呆呆的看著面前金眸白髮的人:這人居然什麼都知道!難道他有讀心術?
可惜昆殺再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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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殺這傢伙的心思,令人猜不透啊……真是完全無法預測行動的一個人。
煩惱了半宿,羅衾怎麼煩惱都煩惱不出個所以然來。算了,以不變應對萬變吧,這樣想著,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羅衾去看望季念的時候倒是換了個切入點,建議他道:「既然生活在這個星球,總是要跟食物鏈頂層的獸人打招呼的,反正也閒得沒事,我們出去轉轉,順便練練語言吧。」
季念不屑地說:「切,誰要練那鳥語啊!」
羅衾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那你跟巫馬怎麼交流?畢竟你們天天處在一起,縱使你對他生氣也需要語言說出來嘛。」
季念依舊不樂意:「誰要跟他交流,我想交流的是我家蘭蘭!」
蘭蘭你妹啊!羅衾無語:那女人擺明了逗你玩呢!而且對著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你每次是怎麼親下去的?!
如果用熱血日本動漫的經典台詞來勸應該是:少年,你要往前看啊,迎著朝陽奔跑吧!
用美劇經典的台詞是:life is moving on,man.
不過中國人都比較講究含蓄,於是羅衾想了想說:「等回去再交流也不遲,咱們也得活在當下不是?換個角度講,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好運氣擁有個全能的保鏢。不過就是偶爾親密一下,反正這世界又沒有女人……你就別計較那麼多了……」
季念惱羞成怒:「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的難過!」
「誰說我沒試過?」 事到如今,也不想再多費口舌,羅衾挑了挑眉,直接挑明了:「我也是去過那聖泉的好不?」
季念驚詫地睜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跟那個白衣服的獸人?!」
「噢?你居然一點都沒往那方面想,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麼?」
「你、你、你、你居然能忍受?」
「他救了我,」羅衾淡定地說:「或者,你要我離開他?那麼,估計不到一分鐘,我就要淪為野獸或者昆蟲的獵物了。」
「你可以不跟他那個的……」季念急忙說。
「噢?可是我不想欠別人。而且,誰會不求回報地一直養著你?這就是現實啊。」
見季念仍然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羅衾歎了口氣:「如果就麼死去你甘不甘心?」
「我……」
「不用現在回答我,我只想說一句:如果你現在放棄生命,就再也回不到地球了,而活著,才有希望。」
說著,羅衾起身走出了幽暗的山洞,洞外的兩個太陽明媚而溫暖,他回過頭來望了仍蜷縮在一角的季念一眼,平靜地道:「等想通了,就多吃些東西吧,照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忙 日更神馬的恐怕等到一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