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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晉陽》第25章
上部 第 25 章

  就在此時,他聽見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

  “三弟,你撫琴得很妙哪,琴聲哀怨,大有閨閣之嘆,果然是優伶之後,想必得了你娘親的真傳,才能將剛剛那個曲子演練得如此纏綿啊。”簫墨翎陰冷嘲諷的聲調再度響起。

  不懷好意的聲音有如冷水一樣,霎時間將蕭墨存適才心底的難堪尷尬一掃而光。他忽然清醒起來,他並不是晉陽公子,不是那個從小生活受盡凌辱,長大後只會用凌辱來報復他人的蕭墨存。他是林凜,是自小受到現代西方精英教育,靈魂沒有被玷污,懂得尊重別人,也配別人尊重的現代人。

  蕭墨存淡淡一笑,拱手道:“謝王兄誇獎,只是琴由心生,皇上都稱為大雅的調子,王兄卻能品出閨閣的委婉,實在令弟弟佩服,想來王兄近來必是納了不少優伶為妾,耳聞目染,也是自然不過的事。”

  他聲音不高,卻讓周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立即引來一片驚異的眼神。有些無所顧忌的王孫當場就噗哧笑出來,聽在簫墨翎耳裡,更令他臉色鐵青。蕭墨存滿不在乎,以最風流倜儻,顛倒眾生的眼神,淺淺一笑,對上那些人或痴愚,或入迷,或嫉恨,或不堪的視線。

  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堅持自己的生活方式,本來就是他林凜的座右銘。難道到了古代,就要違背內心的意願麼?

  就算真的是斷袖又如何?就算我今晚拋下臉面公開示愛又如何?魅惑君主又如何?

  如果我真這麼做了,也沒必要向你們任何一個人解釋,更加不會對你們任何一個人覺得愧疚。

  你可以選擇鄙夷。

  我也可以選擇將你的鄙夷當成狗屎。

  他抬高了下巴,拿起桌上的小小酒杯,身後立即有宮女執壺上前,欲替他斟酒。蕭墨存伸出手掌,虛蓋在杯子上,示意不用。旁邊的蕭墨翎冷笑道:“三弟,咱哥倆許久不見,共飲一杯,以賀我皇千秋吧。”

  蕭墨存心道此人怎麼跟瘋狗似的緊咬不放,都沒完了,他轉頭淡淡地道:“王兄,墨存前些時候剛病了一場,太醫囑咐過的,這酒麼,還是留待下次,再與王兄飲過吧。”

  “怎麼?莫非連共賀我皇千秋,三弟都要推託麼?”

  “難道墨存不飲,王兄就覺得我皇千秋不能賀了?”蕭墨存心裡甚是厭煩此人,說話再不留情面。

  眾人見兩人氣氛不對,立即有充和事佬的人上來欲岔開話題,打打圓場,哪知蕭墨翎絲毫不給面子,一雙陰鶩的眼睛只盯著蕭墨存,口氣不陰不陽地道:“三弟,你當真一杯酒都不喝,也難怪,那年端午賜宴,可不就是醉酒誤事麼。”

  此語一出,邊上的幾個人驟然沉默,蕭墨存只覺投到自己臉上的視線,充滿說不出的尷尬和怪異。什麼端午賜宴,那原先的晉陽公子,到底在經歷過什麼?他心裡疑惑不定,臉上去淡笑自若,剛想說點什麼,袖子被人略微一扯,他轉過頭去,卻是剛剛要替自己斟酒的宮女,此刻低垂著頭,慢慢為他的酒杯斟入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接著水聲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音量說:“公子但飲無妨,這是蜂蜜水。”

  “呃?”蕭墨存奇怪地抬起頭看她,只覺這女孩長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那宮女面無表情,斟酒完畢即退回他背後,臨走時悄悄說了句:“奴婢原先在御書房當差。”

  蕭墨存驟然想起來,這個宮女,正是之前自己在御書房養病之時,那為餵粥餵到自己衣服上,差點要被皇帝杖責二十,結果被自己攔下的女孩。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幫了他一個忙,他舉起酒杯,略嘗嘗,果然是甜甜的蜂蜜水,遂面帶微笑,與蕭墨翎道:“王兄說的哪裡話,咱們兄弟倆本是裕王府一脈,何須在此口角,倒讓外人笑了去。來,墨存自罰一杯便是。”

  蕭墨翎也換上一臉笑容道:“三弟見外了,王兄我不過是開個小小玩笑,墨存身子剛好不久,王兄怎會逼你喝酒,王兄也自罰一杯好了。”

  兩人在眾人面前演繹兄友弟恭,揮灑自如,顯得好不親熱,仿佛之前的齟齪從來沒有存在過,共飲三杯後,各自對視一笑,低頭吃菜,觀看廳中歌舞表演。

  坐了一會,蕭墨存只覺身體有些潮熱,周圍空氣變得低沉壓迫,一呼一吸間有些頭昏目眩,猶如缺氧一樣的癥狀。他疑心又要犯病,趕忙回身,命侍立一旁的太監通報皇上,自己身子不舒服,想要先行一步。晉陽公子如今正是宮裡一等一的紅人,那太監自然不敢怠慢,趕忙低頭跑去告知了首領太監,再由首領太監密報蕭宏鋮。蕭宏鋮坐那寶座上,視線投到他這裡,神色間有些明滅不定的情緒,不一會,朝他輕輕點頭,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蕭墨存躬身行了一禮,也不和席間諸人打招呼,悄悄的,由太監引著從偏門走出。

  出崇明閣,夜風襲來,心底的燥熱絲毫沒有減退,反倒有些上升。太監將他送至外間停著的轎子邊,侍候他上了轎,將手裡的宮燈移到護送他回去的侍衛手中。蕭墨存等了一會,抬轎的四名雜役宮人終於顫巍巍地出發。他一顛一顛地坐在轎子裡,心情驟然開始變得煩躁,恨不得趕緊回去“尚書處”,喝口錦芳親自釀造的冰鎮酸梅湯。

  狹小的空間裡密不透風,蕭墨存在轎子裡越坐越覺得燥熱非常,那窄長的轎子,空氣中有令他難受的壓迫感。蕭墨存忍不住用手揭邊上轎簾子,渴望有絲冷風吹進來。舉目望去,暗夜中的皇宮,處處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夜色中影影綽綽的宮殿樓閣,看起來竟如夢幻般,遙不可及。

  蕭墨存看著看著,忽然覺得不對起來,張口道:“停轎。”

  “公子,再有一會就到了,您還是好生坐著吧。”轎子旁護衛的侍衛回道。

  “停轎,我要下來透透氣,聽到沒有。”蕭墨存聲音略提高了些。

  “公子,您還是坐穩了,省得轎子顛簸,顛倒您。”那侍衛回頭,輕輕一笑。

  這又是一張陌生而無特色的臉,但自從見了沈慕銳假扮的侍衛後,蕭墨存對這種長相的侍衛反而格外敏感。此人從背後看過去身材頎長,適才一轉頭,一雙眼睛黑若點漆,一口整齊的白牙耀眼非常,加上他搭在刀柄上的十指修長優美,這種種情形,都透露著一股超越尋常侍衛的氣息。

  蕭墨存不由心裡一突,他再看看轎子緩慢行進的道路,雖說在夜裡,可他也明白,這絕對不是回“尚書處”的路,那麼說,有人要他去某個地方了。

  就在此時,蕭墨存體內奇怪的熱潮突然開始亂竄,迅速升溫,經流胸膛,從丹田處急劇而下。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不安鉗住他,蕭墨存忍不住以額抵住轎子邊緣,揪住自己的衣領,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將衣服脫下涼快涼快的慾望。

  他被這慾望嚇了一跳,摸上自己的肌膚,觸手相當炙熱,似乎已經浮上一層薄汗。而且,隨著汗水的溢出,這具身體,竟然隱隱約約,迷茫出一股似薰非薰,似麝非麝的香氣。蕭墨存不知道自己身體發生了什麼事,他惶惑起來,體內的熱潮似乎越積越多,全朝著身下那不堪啟齒的部位涌去。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那個地方,一種被撫慰,被套弄的慾望忽然緊緊攥住了他。這是如動物本能一樣的性慾,而且,是他從未經歷過的,天塌地陷一般洶涌澎湃的性慾。

  怎麼會樣?自穿越過來,無暇顧及的慾望此刻排山倒海,在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叫囂著釋放,叫囂著衝突。蕭墨存的理智在突如其來的慾望面前毫無作用,他死命揪住衣襟,覺得渾身熱潮難擋,心中越想越怕,自己於性上並不熱衷,即便前世,對著曹詩韻,也是情感上的需求多於肉體,此番反應別從未有過,就是想也想像不出。

  不用說,一定是著了什麼人的道了。

  蕭墨存心裡又驚又怕,誰會這麼對付自己,不,應該是誰在什麼時候對付了自己?蕭墨存此刻已經無暇思考些問題,那股洶涌的熱潮自下腹竄起,延著周身百骸猛烈地燃燒,深切的慾望無預警地布滿全部的思緒,下身立即老實地反應,漲到令他發痛的地步。蕭墨存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藉助那點痛感,才好不容易拉回一絲神智,羞赧驚慌之餘,雙手連忙掩住下身激烈的變化,生怕外面的人看見。

  他喘氣著,流著汗,覺得自己宛如一隻蒸籠裡青蛙一樣,頭抵住轎壁,一個不小心,還是從喉嚨底溢出一絲軟膩的呻吟。這聲音魅惑綿軟,帶著深深的禁慾和難以抵抗的渴望,便是前世偶然看過的AV優,也發不出如此情色而又誘惑的聲音。

  從沒有過的慌亂和渴望侵占了他一向自詡的清明神智,誘惑著他,似有無數妖魔拉著他的手,想讓他將之伸向下面,伸向那已經悄然挺立的玉莖。

  “開始發作了?”轎子外傳來那侍衛一聲戲謔的低笑,“那蜂蜜水好喝吧?裡頭配的可是我親手調制的上等春藥。尋常人一杯即抵擋不住,你倒好,連喝了三杯。別白費功夫了,再等等,這裡給你服了藥,那邊估計已經備好了泄欲的女人。晉陽公子,你可真是艷福無邊哪。”

  蕭墨存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低低喘息著,眼底晃過那個宮女的臉,以及那句“公子但飲無妨,這是蜂蜜水”的話,心底涌上來一陣懊喪和疼痛,那個女孩,自己分明救過她的命啊,如若不是以為對方心懷感激,自己又怎會毫無提防喝下她倒的東西?

  宮廷鬥爭的爾虞我詐,他不是沒有預料過,但是,如此以救命之恩為欺騙的籌碼,他還是心底抽痛了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呵呵,沒關係,跟你對付女人的手段比起來,我這只是小巫見大巫。啊,我們到了,晉陽公子,請下轎吧。”

  轎子停了下來,蕭墨存早已低伏在座位上喘氣不已。他勉力抬頭,見那侍衛一把掀開轎簾,如抓小雞一樣將自己拎起來,扭著胳膊反轉身後,捏起他的下巴,黑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嘖嘖嘆道:“還真是傾國傾城,我見猶憐的相貌。怪不得皇帝為你入了迷,只是不知,待會他看到自己要寵得沒邊的晉陽公子,與新進的歌姬睡到一塊,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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