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心痛 ...

羽笙看著那蒼勁有力的兩個字，不相信他與霍彥的緣分真的就這樣斷了。

淚水滑落雙頰，模糊那兩個字。羽笙多想自己不認識這兩個字，多想看不見這兩個字，可是「休妻」二字已經寫在了心板之上，痛，卻忘不掉。

不是說過一輩子不許他離開嗎？不是說過自己是屬於他的嗎？不是……

「哥哥！」羽簫焦急地聲音傳來。那傢伙怎麼可以休掉哥哥！

「簫兒！」羽笙勉強自己微笑，在自己很難見一面的弟弟面前。男人曾經霸道地不許他和弟弟單獨見面，如今弟弟單獨前來說明自己真的被休了。

「羽笙爹爹！」

「還有筠想啊，不要再叫我『爹爹』了，我已經不是了。」羽笙平靜地說著。

「爹他真的要……」筠想的話語在看到羽笙手中的字的時候就消失了。

羽簫也看到了羽笙手中字，伸手奪了過來，「就兩個字就要將哥哥掃地出門嗎？當初可是他追出城去將哥哥搶回來的！」

羽笙表情淡淡地看著羽簫激動地似要將那張紙撕碎，「不要撕了它，這是老爺第一次為我寫字。」

「哥哥，你……」羽簫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你有告訴爹你喜歡他嗎？」筠想輕輕扯了一下羽簫的衣角，制止了他後面的話。

「喜歡？」羽笙似是回想了一下，「嗯」。羽笙點了點頭，那天在老爺的誘導下不由自主說出了喜歡，還好已經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來了他，離開不會有遺憾了。

「那爹還要讓你離開？」筠想覺得不可思議，爹有多在乎眼前的人他們都看得出來。本來還以為是眼前人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惹怒了爹，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隱情啊。比較麻煩的事這個小火藥桶。果然——

「他這算什麼？將哥哥吃乾抹淨然後就丟掉？」羽簫似乎真的是一點就著。

羽笙搖搖頭，「去收拾東西吧，又要連累你跟我吃苦了。」

「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哥哥。」羽簫深深自責，如果當時他沒有自以為是，沒有認定哥哥跟著霍彥會比較幸福，也不會讓哥哥這樣傷心。

「別這樣，這不關你的事。」沒等羽笙出聲安慰，筠想先攬住了羽簫的肩勸慰著。

「都是你的錯！」筠想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與他何幹？

「誰讓你的爹是那個壞人的！」筠想真的哭笑不得了，爹是他可以選擇的嗎？！可是不等他解釋羽簫就跑了出去。

筠想想去追人，可是大的這個也不能不管。「我想爹一定不是真的想寫休書，我去求爹……」

「不用了！」羽笙制止了筠想，「不要去找老爺。我該收拾東西了，你回去吧。」

筠想看著羽笙愣了一下，他從未在這個溫柔的人兒身上看到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大人們的事果然難懂，筠想只祈禱他的另一半不要這麼難搞。

聽到筠想離開，羽笙停下收拾的動作。筠想怎麼會認定老爺不是真的想休了他呢？老爺會對他好只是貪戀他的身體，這麼久了也該膩了。只怪他不曾珍惜男人少見的溫柔，果然要等失去了才知道該珍惜，那麼就讓他痛吧，懲罰他的不曾珍惜！

72、分別 ...

霍筠想會聽羽笙的話，可是羽簫卻不能容忍自己最寶貝的哥哥被人欺負。

「為什麼休了哥哥？」羽簫衝到書房劈頭就問。

「我自有我的理由。」霍彥面對小舅子的質問面不改色。

「你看上別人了？」羽簫不知道什麼人可以比哥哥更好。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該想想怎樣安慰你哥哥，怎樣照顧好他！」霍彥冷著臉，他不想把他的羽笙交給任何人，可是羽笙繼續留在他身邊會有危險，他不能讓笙兒冒險。

「不勞費心！」羽簫像一隻小豹子，隨時準備咬斷霍彥的喉嚨，「你會後悔的！」

這廂羽簫大鬧書房，那邊羽笙收拾好了行李後去向九辭行。

「九，我是來向你辭別的。」不久前他們還在一起聊天，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時辰他就被休了。

「羽笙，霍彥他有自己的考量，你不要怪他。」從屋外回來的卓瑛接話。

「我從沒有怪過老爺。卓大哥，謝謝您一直照顧我，以後還可以勞煩你照顧好九嗎？他……」羽笙放心不下九，他在這宅子裡沒什麼朋友，以後一定會孤單的。

「我不需要他照顧。帶我一起走！」九態度堅決的說：「如果你覺得欠了我，就帶我一起走！」

「九，我……，為什麼你要離開？」羽笙沒想到九會要跟他走，九當初不是寧可死也不離開嗎？

「因為……，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我留下來是因為你，如今你要走不可以撇下我！」九定定地看著羽笙說。

「什，什麼？可，可是我怕不能照顧好你……」羽笙被九突然的告白嚇到，有些語無倫次。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受委屈的，你……」

「夠了！」卓瑛終於忍受不了被漠視，「羽笙，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會有馬車送你去佛鄰別苑，你先去住一陣子。」

還沒等羽笙弄明白為什麼被休的他要去佛鄰別苑，就已經被送出了門外。

第二天一早羽笙就被告知該離開了。羽簫先一步坐到馬車上不願下來，任筠想怎樣叫都不露臉。

一大群丫鬟僕役到門口送羽笙，碧晴和紫瓊還抱著他哭，可是那個他想見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已經這樣討厭他了嗎？連看他一眼也不願？也好，就這樣斷了，他今後也就不會再有什麼幻想了。

就在馬車要離開的時候，卓瑛抱著九出門來。起初羽笙還以為這他們是來為自己送行的，可是卓瑛卻將九放到了馬車上。

「好好照顧他，還有，他已經吃太多苦了，所以請讓他幸福。」這是哪兒跟哪兒？羽笙不懂卓瑛像是託孤的話，更不懂他的懊惱。卓瑛多想自己才是九的良人，是那個可以給他幸福的人。

在卓瑛受傷的目光下馬車離開了霍宅。那個人終究是沒有出現啊，羽笙不死心地在人群中搜尋，只要再看一眼就好，讓他可以永遠記住那人的樣貌。

「喂，你怎麼比我哥哥更像是被休的那個？」羽簫煩躁地說著。眼前的人像是死了親娘，他一身的火恨不得打一架，為什麼哥哥還可以這樣悠閒地看風景！

羽簫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書房裡，霍彥正一遍又一遍地寫著「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