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才發現──你還真瞭解我呵!」赤渝嘴裡的主角開口了,。
「!我這麼關心大人你,是你的福氣呢!」赤渝轉過頭驕傲無比的笑說。
不過揚揚得意的笑臉在看到身後那張陰沉寒霜遍怖的修羅面孔後,識時噤聲。
啊啊──我說錯什麼了嗎?瞪大無辜的兩隻桃花眼,赤渝暗自怪叫。
「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不過我還沒有說其實你是…不舉的,而且個性跟女王一樣很鴨霸,然後──」
「你、你說誰不舉!!?」
「當然是你啊!」
「你──」青筋正不斷冒出流痕的額際。
只是還沒將腦子拿出來的赤渝,依舊開著他那張禍嘴:「唉!有些事說出來是沒關係的,這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我認識很多有名的大夫…放心!放心!我會不計前嫌幫大人你的。」
看吧!我真是一個善良又守信的妖,這樣以德報怨……多少人能像我一樣呢?
流痕再也忍受不住地怒聲大吼:「我殺了你!!」
「啊啊啊!」
被流痕一把揪住衣領的赤渝,哀聲大叫終於發覺生命危險。
全身殺氣更加濃厚的流痕,內心深深感受自己一生當中沒有像現在如此想將某人碎屍萬段,手中的劍晃了晃…銀白的光照應手中之人皙白的頸間,血液裡的嗜血分子高漲。
完蛋了!完蛋了!這次真的要死了!!
赤渝膽戰心驚看著眼前發火的人,全身皮皮銼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他偷瞄了一旁無動於衷的兩人,討起救兵:「喂!喂!你們還不快來救我,我家大人雖然發飆,但你們總不能看著同類死翹翹嘛!快來救我呀──」
雖然赤渝唱作俱佳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苦訴著,但是百瀑兩人依舊秉持置身事外這個道理,沒有出手。
「禍害不留人間。」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流痕絕美的臉龐上是殺謬的氣息。「去死吧!!」
「哇啊啊啊啊──」
咚!
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呆楞地盯著一頭栽在自己懷裡的流痕,赤渝滿腦子的不解。
「哎呀!看我一計手刀就收拾這只人類,你們可要跟我學學啊!」羽翩然出現,悠然晃著手一派輕鬆。
「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四腳動物對我最好了!」大難不死的赤渝,大大鬆了一口氣。
「別拍我馬屁,將人拿好。進屋裡解決問題去。」單手不在意地對著赤渝揮了揮,流痕交代道。
「喔!」吶吶應聲,赤渝僵硬地動著方才嚇軟的腿,扛起人走向屋去。"
唉!真是孽緣呀!
無奈歎氣,羽又對著另外兩人交代方才得到的任務:「百瀑,瓦納多要你安頓好孤水,其它的事他自會處理。」
「哈哈哈哈!!」
招待客人的大廳上,正響起了毫不留情的諷笑聲。
赤渝危襟正坐在廳堂中間忍受著週遭多道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
一道輕睨暗笑、一道視與同情、一道歉然羞怯,而最後一道也就是笑聲的主人,早已經笑歪了嘴。
「真是蠢,我從來沒看過這麼蠢的人。哈哈哈──」羽聽完赤渝招供後再也忍不住地狂笑不止。
「笑什麼笑!我…我怎麼知道朱欲的藥性,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春藥…我又沒有試過!他說的跟真的一樣,我當然…當然相信啊……」赤渝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羞愧地低著頭沒有勇氣抬起。
唉……真是誤入歧途,早知道就不要跟那個壞脾氣的大美人有瓜葛,輪到此被這只四腳動物嘲笑的地步……
最令人傷心的是──還…差點死在他的…劍下嗚嗚……;
真是色慾熏心,自找死路。
「唉!你不是朱欲的作者嗎?人家隨便說說你就相信,被騙了是你自己笨。默語剛不是說了嗎…他哥哥是個愛做捉弄人的傢伙,你信了他…失身事小,被賣了還得了。」壓下滿腔的笑意,同為妖…羽好心開口勸起眼前敗壞妖類名氣的笨蜈蚣精。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吃人不吐骨頭的美人……」赤渝不甘心的咕噥,最後─他終於忍不住
「氣死我了!他在哪裡──我要去找他算帳!!」猛然站起身,赤渝滿身燃燒著怒火。
哼!哼!哼!!
" 氣死我了!為什麼你要這樣欺負我呢!??我只是笨而已嘛……怎麼這樣……!
可惡!我一定要討回公道!!
不只要討回你玩弄、騙我的恥辱賠償,還要你付出吃了我不負責任的代價,不然我會氣我自己怎麼這麼笨任你欺負!!
雖然很生氣流痕這般對待自己,可是…赤渝卻意外的替他求了情。「那個…瓦納多先生,不好 意思…他傷了你的手下,希望…希望你不要對付他,好不好呢……」
「沒想到你竟然幫他求情呵!這件事…我方才照孤水的意思,不跟他追究了。」
單指撫著發漲的額頭,瓦納多略帶倦意的回答。
「真的!謝謝瓦納多先生……我會叫那傢伙好好地跟孤水賠罪的!」
雖然直說要找口中的『他』算帳,可是當聽見瓦納多的回答後赤渝卻出現比誰都還要燦爛的笑顏。
「呵呵!有好戲看了。」羽滿臉期待,他身旁的默語似乎是受不了他看戲的作風,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他,示意他收斂些。
「他在客房,別毀了我家。」真是的…一回到家就來了個麻煩,真是折煞壽命。
在瓦納多懷裡的戒日則體貼地替他揉著額穴,笑容親切地對著赤渝說道:「需要什麼…你可以來找我,沒關係的。」
雖然對他說話的是個美人,但是現在的赤渝實在沒有心情欣賞,只是點著頭心理關心著那人。
就在他轉身邁步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擋住他的去路。
「小可愛??」赤渝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默語。
哥哥就交給你了。
墨黑明亮的大眼,傳達著如此深刻的拜託。
啥??赤渝霎時傻眼。
不算大的房間裡,有一張舒適的木板床上面鋪上柔軟的床被,床邊是一個檜木製的矮櫃,櫃子上擺了照亮屋內的燭火。
中間則是擺了一款紅木桌椅,桌上放著香味四溢的食物,椅子上……綁了個人!
「該死!該死的!!」椅子上的人不斷地咒罵,並且不停地掙扎欲脫離緊綁四肢的繩子。
是哪個傢伙害我變成這樣!?讓我找出來──他就完了!!
「該死的!你到底還要躲在那裡看多久!!」猛然地對著門口大吼,原該冷冽的流痕現下嚴然是團兇猛燃燒中的火球。
一張充滿書生味的俊俏臉孔怯怯地自半掩的門縫中露出,獨特的桃花眼兒充滿試探。)
「過來!!」絕美的五官不在寒冷,而是充滿憤怒。
膽戰心驚地關上門,雖然說是來報仇…但是一看到流痕兇惡的麗顏,赤渝的勇氣早就嚇到千哩外了。
他不敢走近流痕,只是楞楞站在門前不動,一雙桃花眼偷揪著他。
媽呀!沒人跟他說……情況是這麼可怕嗚……
「我受傷了,還不過來幫我鬆綁療傷。」語氣冷冽如冰、殺氣暗藏。
貼著門板的身子猛地大顫,「他、他們說…不能幫你鬆綁,你……又會發飆。」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
怎麼也沒人跟他說他心情是這麼壞呀!?'
「呵!敢情你是不想要我幫你解朱欲了是吧??」眉頭一挑,滿是威脅。;
「我──你別再騙我了!我知道你是在耍我,我不會再上當了!!」赤渝口氣雖堅強,可是臉上卻表現出無奈。
他還是走近流痕,查看他胸口上的五道血痕。
還好…血已經止住。而羽只有綁住他的雙手雙腳,看來是刻意避開他胸口的傷。
「是你太笨,輕易相信我的話。」流痕沒有辯解,絕色的臉龐恢復了原本的冰寒,深墨的眼似有若無地直視前方。
「惡劣、邪惡、沒良心、吃人不吐骨頭…………」手忙碌地為流痕料理傷口,嘴裡不甘願的抱怨礙於膽子沒帶在身上的緣故…他拚命壓低聲音。.
雖然我很笨…每個人都這麼說也就算了,為什麼…為什麼……
你也這樣說我……
輕柔地為傷口覆上白布,赤渝倍感無力地坐上另一個椅凳。
「那個……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桃媚的眼兒怯怯地瞄了對面的人一眼,試探性的問道。
「說!我現在想殺人,有屁快放!!」口氣還是不甚親切。
嗚!好凶…
撫著受傷的幼小心靈,赤渝嘟著嘴小心翼翼地問著:「你…剛剛…真的想殺我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很重要……
雖然剛才在他們面前氣得想來報仇…可是…一見到他,竟然捨不得報仇了……
只希望…他能回答這個問題……
停頓了一會兒,流痕斜睨著他,「我巴不得你死。多嘴煩人,早死早超生。」
「嗚!」尖銳地倒抽一口大氣,如雷電擊般赤渝瞪大眼看著他。
怎麼??倏地皺起眉頭望向他,流痕不明白他的反應。
真的是這樣……難受地揪住胸前的衣領,赤渝無法理解那股胸口中悶痛的感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低喃著這四個字,低垂著不知為何沉重的抬不起的頭,赤渝搖搖晃晃的起身離去。
「喂!你去哪裡?回來──給我解開繩子!!」流痕大吼大叫,可是已開了門的赤渝卻無動於衷,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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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不錯…我去看星星了……」
無力的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赤渝關上了門。
「該死!你搞什麼鬼??」
頹然關上門,胸口裡的鬱悶苦澀令赤渝無力癱軟在門扇上,聽著另一方傷透他心的人的怒吼聲。
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雖然你老是玩弄我的小菊跟小芽,可…你卻是第一個讓我體驗這種快感的人。
你知道嗎?你修長的手游移時的舒麻、你冷冽的聲音說著丟人羞恥的話時油然而生的膽顫、你寒霜的臉孔在提及弟弟時微露的柔情,你壓迫性的任性脅迫……以上自通俗小說裡偷來用的敘述像是一大漩渦,讓人沉沒深處無法自拔。
情竇初開的我……純潔的愛卻被你狠狠的踩在地上……)
雖然我很笨…長的又不像你弟弟一樣可愛動人,你玩弄我就算了……為什麼吃干抹淨後就要從你眼前抹去我的存在呢??`
你不顧我服侍你的苦勞,嫌我礙你尋找弟弟的路,就要殺我一腳踢開……就像是有了妾就忘了妻的老爺一樣……戀弟情結根深蒂固!
一顆真心換絕情……
「嗚嗚──」赤渝傷心地揪著激痛的心口,他像棄婦一樣在暗處難看地飆出眼淚,不停吸著掛在鼻口的鼻涕。
壓抑的啜泣慢慢聲勢壯大……
「啊啊──別、別這樣……好難受嗚……嗯哼!!」.
該死的!這般賺人熱淚、淒美可憐、悲苦哀傷、孤苦無依的感傷時刻,誰叫的這麼淫蕩啊啊──
眉頭氣憤的都揪在一塊,赤渝不顧掛著鼻涕的情形,躡手躡腳地去查看聲源處。)
轉了個彎,他來到一道半掩的門前。
「哇哇哇──」連聲讚歎,赤渝被房裡驚人的畫面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