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便遮著臉的雙手放了下來,顫抖著撫上握著自己雙腿同自己一樣白皙的手掌。
些微酸軟的腰部開始扭動起來,緩緩地跟著下方挺進的律動行進。
「嗯…你很上道嘛……」流痕發出滿足的讚歎。
「嗯…你讓我舒…舒服,所以…你…是愛我的?」他說…讓一個人舒服就是愛他,那…那我舒服了。是不是…。是不是他愛我呢?
猛然地一個上頂!流痕停下了律動,隨後是一陣大笑。
「呵呵──呵呵─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麼這麼蠢!」
「你──」回過頭,赤渝不明白他為何要笑,又為何有這般反應。
似乎……有什麼……不對………全身的炙熱霎時散失。
「我告訴你──這才不是愛!我是騙你的……就跟先前一樣,是為了玩弄你騙你的呵!」湊近赤渝回首的臉龐,流痕的表情不再情慾而是以往的絕冷。
原本酡紅嬌艷的臉蛋瞬間刷白,比鬼還難看,他不敢相信地抖著聲音:「騙…騙人的,你不是…不是──不是的對不對!!」
淚水同時間滾落,他痛苦地大聲嘶喊,堅貞的雙眼一瞬也不移地回望著那雙寒霜的眼就希望能發現深處有著開玩笑的趣味情緒。
然而……他卻只是看到一層又一層厚實擋住所有的寒冰。
「我沒時間跟你玩情愛遊戲,我只是要利用你解開繩索然後帶走默語。」毫無情緒的字句自絕冷的口中道出。
在同時也凍傷一顆搖搖欲墜的心,空洞的桃眼裡只有淚水在移動。
「也對…你怎麼會喜歡我這個笨蛋…呵呵。」
淒楚地一笑,顫抖的唇瓣卻透露出不甘心的苦悶。
「為什麼……你連騙我…也不騙到最後。我這麼笨…你不說…我也不會知道,你帶走默語後…讓我自以為你愛我一個人暗自竊喜,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好!不是很好!!為什麼你要說出來,我寧願被你騙也不要聽見這個事實!!」
淚水潰堤不止,心上的痛……痛不止。
「對了…這一定是惡夢,我一定是跟你做到睡著了。醒來就沒事了…醒來就沒事了。」
緩緩地將頭轉回,赤渝偏頭一笑恍然地安慰著自己。
逃避……被傷的痛,他…痛的只好去逃開這場痛……
停止動作的腰部再次抬起,失去下方人的帶領也只是胡亂的抽插。此刻的赤渝就像是沒有感覺的木偶,重複著一樣的動作。
「你、你幹什麼!?唔!停─給我停!」流痕被他雜亂無章的律動弄得難受,他推著身上的身軀卻發覺全然無用。
他嚇到了。
尤其是看見赤渝的下身因為這粗魯僵硬毫無柔情的抽插,受了傷。顯眼的鮮血順著兩人結合的地方流下,他開始失去冷靜慌了。
「你、你給我起來!不然我就殺了你──起來!!」
該死的!你不痛我痛啊──
不論他如何的咆哮或是阻止,赤渝依舊不為所動,似乎連自己下身出血都不知道。
不斷…不斷地傷愛自己。
直到赤渝身子霎然一軟,倒入他的懷抱。
尚失艷人桃光的眼中無聲流出的淚水滴落他的身上……,
一大清早,茂密的樹林裡出現兩個急奔而行的人。
兩個形貌相似的俊俏男子,一前一後、一拉一頓,行動的快也停頓的久。
兩人的身後…跟著另一個悶著聲音咽咽哭泣的男子。
哥!你…你真的不管赤渝任他哭下去嗎?
默語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拉住死命前進的親兄。
撇過頭,流痕不願回答他的問題。
哥……他很傷心……他捨不得你走。我更知道,你很後悔……自己傷了他。
,
濃濃的愧疚從冷冷的眼裡散發著,默語失去言語的能力卻有敏銳的直覺。
此刻流痕任何一個反應,全都騙不了他。
淡漠無情的艷容上…劍眉抽動了下,「我沒有!他傷心是他家的事,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帶你走。」-
嘴上這麼說著,可是那抽抽咽咽的哭聲卻讓他越聽越是厭煩。
我不想走。
自親兄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疊上胸口,默語輕輕地揚起甜笑。
昨天…他讓我決定了要永遠留在這裡,不離開他。
聞言,流痕蹙眉,尤其是默語放置於胸前的手指上所發出的金色光芒,令他更是深覺礙眼。「你收下『摯環』?」
昨天……有個人也交給自己這樣東西,此刻就在自己的懷裡。
耳邊依稀響起,『……是我們妖族給予想共度一生一世的伴侶的信物,這是很寶貴的摯環……』
一生一世的伴侶……
是的,我收下他給我的承諾,哥哥知道這對他、對我…是有多重要的東西嗎?
以前…我總是覺得活著可以不必太講究,沒有聲音無所謂、爹娘疼你忽視我無所謂、被送去當祭品…還是無所謂。
可是……遇上了他,我覺得…對他,不能再是無所謂……
搖搖頭,默語再次輕笑。
第一次見面…他是輕易的能與我溝通,就像是已經認識多年一樣。第一次見面…我們就已經互給對方承諾。
因此,對他……我不想離開。
9 我想拿出自己該有的熱情好好地愛他、一起體驗有他的人生,這些…是從小疼我的哥哥,沒有辦法給我、讓我去接觸的。
「可是…他是妖,你是人類,人類與妖是無法共存的。」
不!人類和妖已經在這個美麗的世界裡共存了。相信哥哥你也看見了…這裡有很多受了傷的人類躲進妖的懷裡舔著傷口。
在這裡的大家…不是哥哥從小耳聞人妖之間的紛爭相殘,而是相處相存的彼此。
默語靈氣的大眼柔和的直視著他。
真是的…我可是替他上了藥才安心離開,這笨蛋想讓傷口惡化不成??
呵呵!我想赤渝可能誤會了,哥哥快去找他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放開了流痕,默語推促著他。
「你這小傢伙…怎知道我會帶回好消息呢?」無奈地捏了捏小巧的鼻頭,流痕問道。
因為你的眼睛說了真心話。默語甜笑。
「呵!默語真是長大了……好好照顧自己,別讓他欺負你了。」難捨的回抱住默語後,流痕轉身跟在赤渝離去的方向追去。
而他臉上的冷漠竟已化去,只有美艷的令人炫目的光彩。
也該是讓在暗處一路跟著他們的男人接替自己來疼愛默語。而他也可以一心去整治那令他可恨又可愛的小笨驢。
春蟲N次方=蠢──到極點。
追著赤渝來到一處波光粼粼的溪邊,流痕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景象,下了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形容。
有個長的像人類的蠢豬面朝下趴在溪流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過溪水深度竟只有五指寬般深……
也許…三歲小孩也知道這條溪怎麼也淹不死人─不!只有也許就會有這般蠢人會淹在裡面……
鐵青著臉,流痕走進那正努力淹死自己的人。
「我可以當做這是你在鬧脾氣嗎?」無奈一笑,流痕單手一勾將濕淥淥的赤渝撈到懷裡。
可是馬上遭到赤渝的掙扎,他拚命地想要推開流痕並且還大喊大叫著,「你走開──不要管我!讓我死了算了!!我讓一個長的很漂亮可是心機重的人給甩了……還被他騙了身子,都怪我笨…我不想活了嗚嗚──讓我死……」
「我不記得我是心機重的人……」
「他怎麼不是!他就是我見過心機最重的人了!肚子裡老是想盡一切辦法來欺負我,玩弄我的身體嗚──而且…而且還是個嚴重戀弟的傢伙,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丟下我…去、去跟他弟弟私奔了……哇啊──」
說著說著,赤渝便鑽進眼前的胸膛裡嚎啕大哭起來,還拉來衣領當手帕擦著鼻涕和淚水。
「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可是他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對我好,我什麼都讓他給做了…為什麼他不像瓦納多先生對戒日一樣的對我,將我捧在手心上呵護……而總是讓我好傷心好傷心……還…還要我早死早超生……為什麼……為什麼……」
原來……我真傷他如此深。
可是我怎麼覺得…剛開始他還滿討厭我的??罵我狗娘養的,還覺得我下面不行……怎麼現在竟──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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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愧疚心疼,流痕艷容上以往淡漠的神情已化成一池柔水,他輕抱起傷心欲絕的人兒坐上溪邊的大石,將柔軟的身軀圈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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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懷裡的赤渝似乎不曾發現口中的『他』就是抱著自己的人,仍是不斷地泣訴著。
直到他哭的沒有力氣再說下去,悶悶啜泣時,流痕開口了:「你果然是不則不扣的笨蛋……這世上愛人的方式很多,瓦納多那種是一樣、而我對你…則是另一樣愛法。」
聞言,赤渝漫不經心地楞楞點頭,「喔……是這樣啊!那謝謝你了……」說完,他自然地在流痕的衣領上擰了一個鼻涕──
「ㄟ……你剛剛說什麼??」在他看著自己鼻涕時,終於覺得有些不對。
他猛然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深墨帶著笑意的眼睛。
「哇!怎麼是你!!」驚嚇過度,赤渝不只停止了哭泣連嘴都闔不上了!
「是啊!是你的大人─我!」非常…非常祥和的勾起一抹微笑,可惜震驚過度的赤渝一點都不覺得很祥和,反倒起了一陣惡寒。
「啊啊啊啊──我、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想起自己剛才所說的肺腑之言全進了他的耳裡,赤渝連膽子都嚇跑的連忙自他的懷裡掙脫。
怎知,這一脫…竟將自己從暖懷裡掉出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哇嗚──好痛!好痛!!全身都痛…我的屁屁嗚……」不只讓雙手增添了新傷口,也把秘密處的舊傷再次的扯裂,赤渝痛的飆出淚來沾濕秀麗的面容。
「笨…就是笨。」單臂將趴在地上的人再次勾進懷裡。「小笨蛋,看到我你不高興??連下面的傷口都不顧,跑的這麼快……真是傷我心呢!」說著,流痕還露出傷心的表情來。
啊啊啊啊──重回他懷裡穩穩坐在他腿上的赤渝心裡不禁大大地受到驚嚇,面對著他的臉,掛著淚表情呆滯起來。
天啊!這是…。這是那個冷到極點可是又讓我又愛又恨的人嗎?
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平常人的表情??
難道………我真是死了!!來到死後的天堂??
不對呀…我剛剛有感到痛的說……
哇哇──好恐怖……好恐怖……
越想越不對,赤渝一張秀氣十足的臉也就愈發鐵青。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看樣子你的傷口是不痛了!那…我告訴你……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你聽清楚了──」修長的手指將垂落在赤渝額前濕淥的髮絲輕柔的往後撥弄,流痕慎重地說道。
「好……」有些被他的話嚇著了,赤渝愣愣地點頭應聲。
哇啊──好像、好像有很嚴重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愛你──」
「啊啊啊──」赤渝不禁尖叫出聲,大張的口可以裝下一隻牛了!因為他剛才聽見夢寐以求的三個字,從永遠不可能說的人口中出現了。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這個嚴重戀弟情結、老是一張冷死人的臉又不舉的傢伙怎麼可能──愛上我!??不可能的……他說過巴不得我死,一切…都是玩弄我…騙我的……你不可能──唔!!!」
貼上他開合不斷的唇上的柔軟物體,讓他停下了控訴。
這是你的吻……我能…將他當作是你真心的吻嗎?
看著眼前近距離捲翹濃密的睫毛,赤渝細細地記下雙唇上炙熱卻輕柔的觸感。
「我說過…你別再胡思亂想了。我是想吻你而吻的。」放開赤渝的帶著煞風景的溪水味的雙唇,流痕認真無欺的對著他說道。
「你………」對他忽然間的改變,赤渝覺得不可思議卻更害怕這是他另一個欺騙,遲遲無法輕易相信。
「先說好,我可沒有戀弟情節。疼愛默語不等於我心裡愛的人是他,只是因為…默語是我唯一的弟弟不疼他疼誰呢?」流痕竟然極度有耐心的對了懷裡的人兒解釋,可是人兒卻不給面子越聽臉色越黯淡。
討厭………這樣說來明明就是很在乎他嘛!還說什麼……小嘴都嘟了起來,赤渝越想越不甘心,掛在眼角的淚呼之欲出。
看在流痕眼裡…越發笑意,「鬧什麼脾氣,若我疼愛弟弟就是戀弟情節,那麼…我愛上一個小蠢蛋那不就是戀蠢情節嗎?」
「小蠢蛋!?那又是誰??」怎麼──我還有個情敵!!
「小蠢蛋就是…正坐在我腿上的人啊!」
「嗯…坐在你腿上的人就只有我──啊!」恍然大悟,赤渝驚訝地指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