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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兄長大人調教》第21章
  21第六集【3】請讓他回來

  “等等!”尚方舉起手阻止,腦子亂了,“不好意思,不過……你跟我哥是有血緣關係的?”

  “對,”路易斯身子禮貌地往前傾,一隻手習慣似的把玩著一根細長的黑色香煙,似乎是特別定制的香煙,上面還寫著的一行英文尚方從未在其他地方見過,“我是Duf的……按中國的說法,堂哥。”

  Dufour,Dufour,Dufour‧Di‧Sortino。尚都伏真正的名字。尚方愣了一會,追問:“不是……”不是……情人什麼的嗎?

  劉易斯頓時明白,一下笑出來,善意地挑挑眉:“你還真信了?”

  “……”尚方坐回去,低著頭琢磨了好一會,還不放心,估摸著男人的神情,撞上他笑著的眼神,下意識問,“真是騙我的?”

  路易斯點點頭,伸出手,正式問好:“不好意思,希望沒有給你和Duf惹麻煩。”

  “額……”尚方倚回靠背,訕訕地看向一邊,“也沒有什麼。”說完抬眼去看這個哥哥的哥哥,想著自己跟他算什麼關係,也要叫哥?“您是什麼時候來中國的,哥哥沒說,我們都不知道,也沒能好好招待您。”尚方順溜地客套著,這些日子耍嘴皮子做人情功夫的功力提升了不少,也有模有樣了,完後頓了一會,儘量隨意地問,“您是專程來找我哥的嗎?”

  路易斯並不急著回答,反而審視著他一般,好想把他看透了,才緩緩笑起來:“您知道Duf在美國所做的事業麼?”

  尚方移開目光,不想跟他對視。美國的事業,是指黑手黨家族麼。

  索緹諾家是歷史悠久的黑手黨家族,到尚都伏這一代,只有他跟同父異母的兄長兩個繼承人,誰知在尚都伏十四五歲的時候,那個兄長在東南亞做生意時意外殞命,家族於是開始培養尚都伏這個獨苗。老教父已經六十多,家族是必然,也只能交給尚都伏。

  “Duf在中國停留得太久了,”路易斯收斂笑容,得體而認真,“家族並不會干涉他的私人生活,但是現在是索緹諾家族在美國的事業非常重要的階段,叔父已經老了,需要他坐鎮,這個階段他不在,實在是讓所有家族成員心中不安。”

  所謂的家族成員,不只是跟尚都伏有血緣關係的人,當然,也有追隨教父的明明暗暗,形形□的“朋友”。

  尚方微微低下頭,儘量抿起笑容:“我很理解。”畢竟是繼任的教父,“但是這件事,您是不是應該直接對我哥說呢?畢竟我也……”

  路易斯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直到確認他這句話算是結束,才微笑道:“我懂得你的立場,但是我們真的非常需要他。而且並不是想要將他奪走或者這一類的事情,他當然可以隨時回到你的家,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對於我們的重要性。”

  “所以說,請您去跟他談吧,是否回去是他決定的事情,您找我也是一種沒有用的。”

  路易斯說:“他不肯回來。”

  “……”尚方快速地抬眼看他。

  “他說,他在中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任何事的重要性,能超過他正在著手實施的事情。”路易斯淺笑著,眼神變得略帶玩味,“我並不反對您跟他的關係,甚至還……傾向於支持。我的弟弟能夠找到人生中的摯愛,是我最為欣慰的事情。”

  他說話點到即止,留出一點時間供尚方思考,片刻後,接著說:“我只是希望您能稍微勸勸他,你的話,他一定會聽得進去。”他觀察著尚方的表情,認為說得話已經足夠後,推著大理石茶几站起身來,修長的手指撐在墨綠色桌面上,西服下擺掃劃過銀色的痕跡。尚方忙跟隨著他站起身來。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只是希望您能考慮一下我的提案,並沒有其他的意思。Duf在這幾年間成為了我們的主心骨,少了他,家族成員幾乎是一天都不能放下心。”他從低調而典雅的公事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系著銀色絲帶的長方盒子,雙手遞給尚方,“初次見面,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尚方趕緊客氣:“您怎麼還帶了東西過來,真、真不好意思。”

  路易斯噙著笑容,上挑的漂亮眼眸風流如帶桃花:“那麼,就麻煩您了。”

  “……”尚小少爺雙手托著長盒,拿人的手短,愣了,眼睜睜看著外國美男飄然離去,帶走一大片傾慕的目光。

  他呆呆地看著人家的背影,呆呆地想:這人,真是太厲害了。

  -

  要不要跟哥哥說?尚方下午想著這件事,工作報告的進度都減慢了。他不想尚都伏走,然而索緹諾家到底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但是,又是哥哥自己不想回去的。

  但是,讓尚都伏不想回去的原因,是自己。

  尚方緩緩出了一口氣,把臉埋到雙手中,趴在桌子上。他沒有黑手黨是違法的,危險的,不應該參與之類的想法,作為所謂的豪門小少爺,他一直的觀念都跟普通人不大一樣。每一筆巨大的財富背後都是深厚的罪孽,他從小到大,看過很多。他的觀念是,世上沒有所謂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的規則。比如要上大學,不能去混黑道,這些都是人制定的,他的想法是,最好不要去混黑道。但如果是家族事業,而且沒有別的繼承人,就沒辦法了。家族對於他父親而言,對於他而言,甚至對於尚都伏和那些義大利人而言,都是最重要的存在。而黑道中人的生死,既然邁進了這個世界,就像已經簽下了生死狀,互相殘殺,也無所謂罪惡。

  他才不會產生要勸哥哥退出這一行的想法。他想的是,如果我一直不答應,還要拖著哥哥多久?如果我答應了,他接著就回家族去,又要拖著我多久?

  他要繼承他的家,他哥要繼承自己的家,他們不在一條道上,不在一個國家。他未來當家了,能放棄中國這片市場?尚都伏繼任了教父,能把黑手黨這一套搬到紅色政權下來?

  別開玩笑了。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看出,尚小少爺心神不寧,苦惱著,煎熬著。

  尚都伏一天沒回辦公室,晚上下班,尚方默默地提著包乘電梯下來,還糾結著下午的事情,結果一出公司,就見路邊一輛大奔黑得發亮,閃閃發光,尚都伏抱著胳膊靠在車上,無論是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還是一身典雅奢華的黑色西裝,都明晃晃地昭示著:老子不要太騷包。

  周圍人走過時還小聲點評著:“看那渾然天成的一捆人民幣!”

  一句話精准地表現出准教父大人天生高高在上的氣場和奢侈的作風——這路人一定是作家對吧。

  “……”尚小少爺眼角抽搐,尼瑪,小爺平時那個黑風衣紅圍巾低調又帥氣的兄長大人呢?!

  “怎麼出來的這麼晚,”尚都伏走向駕駛座那面,背對著尚方毫無語氣地說,“上車。”

  “……”這種黑社會老大接小情的語氣又是怎麼回事啊我摔!

  坐進大奔的一刹那,尚方回過神,想起來了:這是昨天晚上那輛要送他哥走,結果被他拒絕的車。他坐穩了,蹙眉,知道了大概是怎麼回事。

  他哥去見路易斯了,然後把路易斯的車開過來,可能還換上了路易斯的衣服。至於那塊表,恐怕是禮物。

  就跟他收到的長方盒一樣的禮物。

  他的小盒子就躺在公事包裏,頓時,跨在包上的胳膊覺得包裏似乎隱隱發燙,放不住手。

  車開起來,尚方目視前方,有點彆扭地不經意般問:“哥去哪換的衣服?”

  尚都伏似乎心情還不錯,一打方向盤:“坐在車裏停在朋友家,沒關窗,被他們家撒水槍澆了,順便換了他的衣服和車。”

  尚都伏胸膛厚一些,跟路易斯細細長長輕盈優雅的身材絕對不相同,這件衣服明顯就是專門為他哥做的。就算真淋著了,怎麼就那麼准,明明看見有車停在那還往那噴呢。

  路易斯‧索緹諾,這個人心太深,不好估摸。

  尚小少爺心思活泛了一陣,說:“哥離開美國這麼久沒事麼,不用……回去一趟?”

  “回去幹嘛。”尚都伏皺起眉頭,陰沉沉的,而後瞥過來,“問這個做什麼?”

  “……”尚方低下頭,“沒。”

  唰的一聲,大奔靠邊,車內一陣混亂,尚方胳膊肘一下頂在車門上,被軟墊彈了回來,又往另一邊晃。車停下來的一刹那,尚都伏靠過來,下巴抵在他額頭上,沉默了好久,似乎有些氣悶,尚方愣了一下,想要抬頭看他哥怎麼了,結果被大手蠻橫地把腦袋按下去,不讓看。兩個人這麼僵著,尚都伏領口有很淡的薰衣草的香味,伴隨著他自身的氣息,緩緩地擴散,緩緩地將他整個人包圍在其中。車窗外夜色漸濃,街燈一盞盞點亮,團團的光暈,大型商場整個明亮,光芒四射,像是降落在地面上的大飛碟一般,散發著一種溫柔浪漫的氣息。尚方忽然覺得,那片胸膛似乎隱隱約約有強大的吸引力,讓他不想離開,讓他一點一點地,覺得耳朵,脖子,身上發熱。

  尚都伏閉了一會眼睛,鼻尖蹭下來,頂了頂尚方的額頭,看著他的眼睛,沉聲說:“要走了?要回學校了?”

  尚方心沉了沉:“嗯。”

  “我想一直留在這。”尚都伏聲音很低,似乎是在對自己說,頓了頓,仿佛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離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把頭往後仰了仰,就如同剛才那一瞬間的情感流露只是尚方的錯覺,“記得明天下午好好待在辦公室,別隨便出來。”

  “我要給你東西。”他說,望著昏暗的車頂,自言自語一般,“等我把東西拿回來。”

  你想留在這裏。

  回家的路上,尚方靠在窗前想。

  你想留在這裏,意思是否就是,你沒有辦法留下?

  尚都伏開著車,注視著前方的道路,側臉鋒利而完美,毫無表情。尚方心裏裝著事兒,垂著眼睛沉沉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老哥的新款手機就在旁邊,尚方無聊地拿過來,想要解鎖螢幕,尚都伏眼睛瞟過來,微微張大眼睛,嗓子眼裏發出一丁點聲音,似乎想要阻止,尚方轉頭去看到他的表情,以為手機裏有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下意識就想要放下,然而手指一抖,手機亮起來,顯示出滑動解鎖,而鎖定螢幕的牆紙照片……

  大概是某個溫柔的冬日下午,尚方趴在靠著他的辦公桌的淺色木質陽臺上小憩,身上蓋著羊毛小毯子,光線從斜上方打下來,映在他微卷的頭髮上顯出柔軟的栗色,他面容白淨,睫毛安靜地投下小片的陰影,鼻樑很挺,還微微張著嘴,整個人顯得格外乾淨,像是無憂無慮地午睡的高中男生。

  那毯子尚方記得,在尚都伏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儲物櫃裏看見過。有一天他前一晚上做表格做得熬夜了,中午沒熬住睡著,醒來時就搭在他肩上,帶著熟悉的氣息和羊毛的踏實和溫度。

  尚都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移開目光,專心致志地看前面的路。尚方覺得像是在寒冬臘月的早晨,捧著溫熱的加了蜂蜜的牛奶,美美地喝了一口似的,從裏到外溫暖起來,緩緩劃開解鎖,主螢幕上的牆紙照片是一張照片,是他十五歲初中畢業時的樣子,傻兮兮地笑著,比了個V字,特別有活力的樣子,頭髮亂翹,皮膚白皙,眼縫長,也有點像個小外國佬兒。

  “別看了,”尚都伏沒表情,連聲音都沒波動,“該玩什麼玩什麼,遊戲還挺多的。”

  尚方眨眨眼睛,心裏的震動漸漸平息,然而,湧上來的心情卻再也控制不住,為了掩飾,只能小聲說:“還偷拍我,討厭麼……”

  他還記得,尚都伏剛有手機的時候是上大學時,他才初中一年級還是小學的,追著哥哥要拿來玩,一向很寵他的尚都伏卻堅決不給。尚方蹦起來,似乎瞥見當時小破手機的小螢幕,有一個什麼人,就問他哥:“哥,你桌面上是誰?”

  “我最愛的人。”尚都伏盯著壁紙看了好一會才說,當時的表情明明是一貫的沉默,可不知怎麼的,尚方生生在他眼角眉梢都看出溫柔,“我會想要一開機就看見的人,是我最愛的人。”

  尚方還記得,自己當時還很吃味,哥哥不讓看就非要看,有一天趁著尚都伏洗澡,偷偷拿過來,啪的打開翻蓋。

  當時還只有十一二歲的尚方小同學,在螢幕上燦爛地呲著牙對檢查他哥感情狀況的尚小同學笑。

  再然後,十三歲,十四歲,十五歲,他時不時就要趁著哥哥去洗澡或者幹什麼,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檢查。一直都是他,漸漸長大的,或跑或跳,或對著街上的畫具店撒歡兒的他。

  久遠的記憶,一直流轉至今。尚都伏放在手機螢幕上,想要一開機就看見的人,始終,始終都是他,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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