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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溫涼》第9章
☆、如此真相

  周冉的臉陰沉的滴水,鄭重向老校醫躬身道了謝,才踏著午休鈴聲走回教室,旁邊的幾個女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到底相處了那麼久,也有感情了,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們也是要負些責任的。

  怕碰到傷口,二寶暫時被放進了一個小紙盒裡,周冉走在前邊,掩飾著動作不動聲色地偷偷從空間裡取了些綠水,用手指沾了些悄悄注入貓嘴裡,好歹能讓二寶多些精神氣力。

  情緒怒到了極點,他反而愈發冷靜下來。剛剛在校醫務室救治二寶的時候,他一直分了兩分精力暗暗觀察跟來的那些人的表情臉色,他心裡仔細分析過,會在中午就餐時間留在教室的首先就可以排除掉走讀生,而在學校用餐的學生各有各的地盤,班級與班級之間是很少串門的。況且,在那樣一個人少又安靜的時間段,若是有別班的學生來串班,那些女生肯定第一時間覺察到,那樣就更不可能會有機會將二寶悄聲無息的弄走,所以,可以斷定的是兇手極有可能是班上的某個學生。

  而現在最有嫌疑的明顯就是那個一直侷促不安,眼神閃爍低靡的女生,她是最先跑進教室告訴周冉二寶下落的人。

  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見周冉抱著紙盒子走進來,李明亮不明就裡的走上前去,眼神熱烈的盯著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黑團看,瞪大眼睛問道:「二寶還活著吧?」

  這丫真不懂看人臉色,旁邊的幾個已經痛苦的捂眼了。

  周冉沒回答,只是小心將紙盒子放進抽屜裡,腦子裡依然高壓回轉著,虐殺二寶對那人有什麼好處呢,呵~~,是想要報復自己的吧。這個時候,那人指不定躲在教室裡的某個角落暗暗竊喜,等著瞧好看呢。

  怎麼能夠如你所願呢。周冉扯了扯嘴角,眼神瞟過那個嫌疑最大的女生,她叫張婷婷,平時最喜歡逗二寶的女生就是她,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心狠毒辣的女生。看她眼神不定,隱隱帶著些掙扎搖擺的神情,周冉不由大膽猜想,這個女生也許知道誰是兇手?只是心裡有顧慮,不想或者不敢說出來。

  周冉心裡暗自籌劃著如何通過她來找到兇手,指尖無意識的瞧了瞧桌面,似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二寶,你要撐住啊,不將兇手找出來你怎麼能走的安心?」

  隔壁後排的張婷婷聽得面色一陣慘白,手指失去控制般猛烈抽搐抖動著,嘴巴泛青,張張合合的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眉宇間的掙扎顯得更加激烈了。

  二寶啊二寶,現在就賭那姑娘良心有幾分了。

  李明亮在後排吊著腦袋瞧,嘴裡唸唸有詞,「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二寶還沒嫁給我家虎子做媳婦呢,可千萬不能把我家虎子媳婦給收走了呀,要不,要不,虎子就要當騾夫了。」

  周冉抽空翻了個白眼,就他那只死狗還想覬覦他家二寶,哼,可不就是白搭嘛。

  貓狗殊途啊,親。

  「李明亮,誰要當騾夫了,啊,還不坐好,鬼鬼祟祟的像個什麼樣子」,老班神出鬼沒的拍了一下李明亮的腦袋,老大不客氣的將他按回座位教訓道。

  「老師,二寶就要命不久矣了。哎..」 李明亮焉嗒嗒的摸了摸腦袋,懨懨地說。

  老班柳眉一挑,叉著手,明擺著不信,「李明亮,你小子又想蒙我呢吧,上午我才見過它,講冷笑話也不挑個靠譜點的。」

  李明亮指了指周冉的抽屜,撇撇嘴沒再說話。

  老班彎著腰,瞪著那雙凌厲的眸子,想上手去試試真假,可是那白紗布滲出來的血腥味是那樣真實濃厚,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誰幹的?」老班尖著嗓子問道,上午看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怎麼這麼會子時間就弄成這樣了。

  旁邊幾個女生紅著眼睛七嘴八舌的爭相開口。

  「我們吃飯的時候還沒事呢....」

  「誰啊,那麼狠心,二寶這麼乖,從來都不搗亂,嗚....」

  「二寶是在男廁所裡找到的,我們找到它的時候它就這樣....」

  「沒天良的喪心病狂的傢伙...」

  剛開始還能說清楚幾句,到最後全是一陣陣叫罵聲,女生那邊有的都哭岔氣了。

  周冉斂著眉,看班上在場的所有學生,女生大半紅了眼睛,叫罵成團,男生這邊有點同情,有的不以為然,還有的幸災樂禍。不,這都不是他要找的人,周冉腦袋一偏,迅速鎖定那個詭異的令人心生寒意的視線,來不及收回的快意興奮的眼神定格在周冉的眸底。

  那人不自在的轉開視線,低垂的眼皮遮掩住了他的陰暗複雜的神色。

  找到了。周冉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左手緊緊地抓住蠢蠢欲動的右手,他告訴自己要有耐心,要理智,要冷靜。

  指甲掐入手心時傳來一陣刺痛,理智慢慢佔據上鋒,現在沒有證據,他還不能做出什麼來,要報仇,得一步一步來。

  對待敵人,就要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拔根除底決不手軟。

  下午只有兩節課,周冉收拾好書包,就抱著紙盒子一步一步走出校門,在出了校門口的時候,忽然頓住腳步,定定的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女生,信步朝她走去。

  「我替二寶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恐怕二寶現在還躺在冷冰冰的水池子裡呢。」周冉一本正經的朝她道謝。

  張婷婷囁嚅著低下了頭,越是靠近二寶,她的心裡就越是煎熬,良知在她胸口砰砰地激烈跳動著,她無法面對周冉這樣真誠的感激,面對盒子裡奄奄一息的二寶,她羞愧地無以自拔。

  「我要和二寶回家了,我想二寶也不想在這麼一個陌生可怕的地方待著,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打聽打聽,到底是誰這麼對我厭惡至此,才能這樣對待二寶,我替二寶謝謝你。」周冉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張婷婷絞著手指,咬著下唇,胡亂的點頭,不等周冉再說什麼就低著頭飛快的逃開了。

  身後的周冉依舊目光沉沉的看著,直至張婷婷瘦弱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才眉目從容的走向公交車站,漫不經心地等車。

  而校門口的另一邊,陳海清拉住李明亮躍躍欲試的手,冷凝著張臉,沉聲道:「他不是個眼瞎的,別瞎摻和。」

  李明亮圍著陳海清轉圈圈,欠身反駁道:「我們不是朋友嘛。」

  陳海清翻了個白眼,兩手啪的一聲就搭上了他的臉,用力向兩邊拉扯,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豬啊,什麼事都想要摻上一腳,這是你能插手的嗎,昂。再說了,周冉也不是個大方的,這種虧定是要自己討回來的,有你沒你都一樣,你就等著瞧好吧。」

  李明亮抿著嘴想想,也是,總歸是要討還來的,操這個心作甚。抓抓腦袋,朝陳海清抻平了手,傻笑著躬身道:「女王殿下,您受累了,咱擺駕回宮吧。」

  陳海清挑著下巴,高傲的鼻孔朝天,左手搭著,右手一擺,神韻十足的,「小李子,走著。」

  因為二寶的事,班上的幾個女生都挺自責的,對抓兇手這事也顯得比周冉上心多了,一有空就逮著周冉問二寶的情況,小東西小禮物更是洶湧而來。

  周冉淡淡地將那些東西一一退回去,解釋說:「這些二寶都用不上,它的手腳都被絞斷了,沒法用,咽喉被大力擠壓,連喝點水都困難。」

  眾女生一陣啞然。

  周冉冷眼看著,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指著上面的某張照片,拿給她們看。看著她們一臉於心不忍,看著張婷婷臉色慘白。

  畫面上的二寶渾身抽搐狀,四肢扭曲,齜牙咧嘴的顯然痛苦得不行。其實那只不過是二寶被包紮的太緊,打哈欠的時候瞬間扭曲了,在被周冉拿出來說事的時候,很能夠誤導別人的思路。

  「我仔細想過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恰好就在我去吃飯的時候捉走二寶的,極有可能就是我們班上的某個同學,我希望你們可以提供線索給我,別讓二寶死不瞑目。」周冉的目光從眾位女生中一一打量過,最終停在某一點,聲音平淡而肅殺。

  眾女生又是一陣驚訝,一雙雙探究的目光相互掃視著,臉上的懷疑之色已經不加掩飾。

  周冉靜靜看向窗外,不用細瞧,他都可以想像得到此時此刻的張婷婷一定是臉色青白驚慌失措的,他不急,真正的背後兇手還沒露出馬腳來呢。

  這幾天他特意一遍一一遍的講起二寶現在的狀況,甚至拍下不少二寶的各種慘照,就是為了一層一層疊加她的壓力,當她的某個承受點達到一個頂點的時候,爆發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這些天的觀察中,周冉敏銳的發現,張婷婷的壓力似乎不止來源於自己,恐怕那人也有些沉不住氣跑去對她施加壓力了。有意無意間,周冉總能看到她身上疊加了不少的痕跡,有時在手腕處,有時在脖子下方,輕的淺的重的,大小不一。

  看來很快就能看到結果了。周冉輕輕一笑,摸著嘴角,陶然自得。

  又是一天下午,周冉刻意找張婷婷說些關於學習上的事情,不管張婷婷如何緊張怯弱的回答的坑坑巴巴的,周冉依然自顧自的說的很開心,看的一旁的李明亮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最近周冉變得越發神秘了,總覺得全身陰沉沉的罩著一團黑氣,好像隨時要準備將人吞沒似的。

  不得不說,動物的直覺總是這樣敏銳而直接。

  放學後,周冉一直拖拖拉拉地收拾著東西,直到張婷婷快速慌張的跑出門去,才盯著某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

  等在門外的陳海清明顯被勾起了興趣,拉著李明亮一併偷偷摸摸的跟著。

  「誒誒,周冉幹嘛呢?」李明亮笑的賤兮兮的,拉著周冉的衣角問,旁邊的陳海清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時間來不及了,你們也一塊來吧。」周冉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叮囑司機一路尾隨,不要太過接近,並囑咐;陳海清必要時刻留影為證。

  張婷婷騎的是單車,速度挺快,看起來像是在躲著什麼人。後邊緊跟著迅速衝上來一輛自行車,轉角的時候猛地就衝了上去,將張婷婷撞下車,兩手拉扯著就將人給拖到了拐角無人處。

  車裡的陳海清和李明亮相視一眼,同時看到了自己眼中的震驚,這個時候反倒是周冉毫無驚訝之色,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幾人下了車,並沒有馬上靠近,而是輕手輕腳繞到一邊,慢慢前行。

  再往前走,前面一陣混亂,張婷婷整個人被掀翻在地,那人抓起她的頭髮就朝牆上撞,面容猙獰扭曲,嘴裡還氣沖沖地念著:「你是不是告訴他了,啊,我就知道,你個賤貨,你告訴他了,你告訴他了....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的。」赤紅的雙眼,明顯已經癲狂入魔了。

  陳海清怒極大喊一聲:「王品安,快住手。」

  周冉攔住她想上前的動作,只叫李明亮錄好相就行,其他別管。挽起袖子,上去就是一腳,掰住他的肩膀反手一扣,『嘎崩』一聲,就卸了他的右手,王品安腳上一掀,一把就倒扣在周冉身上,朝他臉下手,周冉屈膝一頂,兩人頓時扭成一團。

  「快,快叫警察,還有救護車。」陳海清趕緊跑到角落去,小心的將張婷婷放平,掏出口袋裡的手帕就往她臉上擦去,張婷婷全身抽搐著,滿頭是血,兩手還慣性抱著自己的腦袋,嘴裡喃喃:「不要,不要,我沒說,我沒說,不,不要這樣....」

  過了一陣,警鳴嗚嗚,有警察跑過來,將周冉和王品安一起抓進警局,李明亮也跟著去了。而張婷婷則被送往醫院,由陳海清陪同,並在醫生的注視下給張婷婷的父母打了電話。

  王品安的父母很快就來了警局,現在王品安和周冉正被關押在審訊室裡。

  打從上了警車開始,周冉的表情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甚至在進了警局之後仍有閒心打了個電話給周華寧,當著警察叔叔的面,語氣溫和理直氣壯的告訴她自己今晚到同學家過夜,明天一早就會去上學,讓她別擔心,早點睡覺。旁邊那警察差點沒聽到笑岔氣來,呵,現在的小孩還挺逗,說起謊來當真死面不改色啊。

  來審訊的是一老大叔,和一中年婦女,看著他倆的表情就像看倆問題兒童似的,言辭鑿鑿,淳淳教導,力求為黨和領導做出貢獻,將倆迷途羔羊領回正路。

  王品安此時也已經恢復了幾分神智,眼神漸漸清醒,他回答問題的時候還能狡猾,總打擦邊球,將那些個污水盡數倒到周冉身上,三三四四都撇的一乾二淨。

  周冉一概不發表言論,任由王品安信口開河,表情始終淡淡,看的對面的兩個警官一個勁的搖頭,兩人段數明顯不在同個階層,這事不是你說的快推的乾淨就算你贏,關鍵是腦子要清晰。

  等王品安面帶得色的停住了嘴,周冉才在警官的示意下開口:

  「先說我和另外兩個同學會出現在那的原因,在半個月之前,我養的一隻小貓在學校被人虐殺,在尋找找到兇手的時候懷疑上了張婷婷,也就是剛才那個被送往醫院急診的那個女孩子。她平時很喜歡和我的小貓玩,性子也軟和,是個善良的姑娘。只是她當時的神色很不對勁,我猜測她可能知道兇手是誰,但是不敢說,所以一直旁敲側擊,並且我發現最近她身上總帶著上,瞧著臉色也很不好,所以就拉上我另外兩個同學一起跟了上去,當時發現王品安在單方面對張婷婷使用暴力,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周冉先將二寶的完好之照展示給兩位警官看,又給人看了二寶後來被虐後所照下的圖片,並將李明亮之前拍攝的那些視頻也一同放映出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旁邊的王品安嘶吼著否認,張牙舞爪的要揍周冉。

  周冉氣定神閒的靠在木椅後,淡淡地開口:「我完全有理由認為,虐殺我家小貓的兇手就是王品安,他身上胸前還殘留著幾道貓爪子劃過的傷痕,你們可以仔細確認一下。」

  兩位警官對視一眼,低聲說了幾句,就有另外的警官將王品安帶走,那倆個警官也一併走了出去,房間裡就剩下周冉一個人。

  再有一會兒,有警官帶著王品安的父母進來。

  精明強幹,這就是周冉對他們的第一印象。

  「我們希望你能撤銷對品安的控訴。說吧,需要什麼?」王父率先開口。

  周冉歪著腦袋笑笑,「難道你們不是應該先關心下張婷婷傷的如何嗎?」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在兩人眼裡看到了意外。

  王母兩手交叉相握,擺出正經的談判姿勢,嚴聲厲色的看著周冉,「這件事我們會解決,現在我們先談論你和品安的事。」

  周冉噗哧一笑,真是個慈母啊。攤了攤手,周冉只是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他們,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怒憤填膺。

  王品安是一個自負自大又自卑的人,他的自信來源於外界,來源於相互之間的比較,從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周冉的出現很大程度的打擊到了他,無論是家庭背景,學習成績,甚至身材相貌,受歡迎程度,他已經把周冉當成了最大的對手。本來,周冉一直是不可超越的對象,而他一直在後邊努力追趕,這是一種維持許久的平衡,只是有一天這種平衡被打破了,沒有了林家的周冉在他眼中不再充滿威脅,他開始隱隱生出一種平起平坐的優越感,他迫切的需要在周冉身上尋求一種成就感,他想看到周冉向自己低頭的模樣,這種壓抑的心理終於在某一天開始變質變味,甚至將自己的精神心理完全扭曲,最後造成的後果不言而喻。

  王父王母都是理智的人,他們從一開始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愛子心切當時也顧不了這麼多,只是現在看來,事情的嚴重性完全超乎自己的想像。

  兩夫婦認真的想了想,默契的點了點頭,相互攙扶著走出了審訊室。

  周冉出來的時候李明亮已經抱著木凳子要睡著了。

  「走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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