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執位II番外之 戀海
張玄覺得此刻的聶行風簡直誘人極了。
赤裸的胸膛透著長期鍛煉下的健碩柔韌,白皙肌膚蒙著淡淡潤澤,像整塊毫無瑕疵的玉石,不需要任何雕琢修飾,因為它太完美了,完美得令人心妒。
而這麼完美的人,現在就趴在自己身旁,不錯,是趴的、像貓科動物那樣身子蜷起慵懶的趴,身下套著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豹紋小皮褲,金亮的顏色越發襯托得肌膚亮澤惑人,修長的兩條腿略微交錯跪在床上,臀部稍翹,尾骨下方豎著的貓尾巴隨著他的動作俏皮地來回搖擺著,晃得張玄的心也開始癢癢,伸手摸摸小貓尾巴,溫暖光滑的觸感,真像天然生成的一樣,不由感歎現在Cosplay的道具做得真有夠逼真。
似乎不悅張玄的觸摸,招財貓擰腰躲開了,真是只高貴傲嬌的貓咪,張玄只好把手移到貓耳朵上,貓的頭上戴著豎著彎彎貓耳的髮夾,也是毛茸茸的豹紋圖案,頸上套的項圈是銀色的,中間嵌著亮晶晶的鑽石點綴,跟兩隻手腕上的皮圈配套,彼此之間還用銀鏈連在一起,招財貓在低頭吻他時,鎖鏈相撞,發出悅耳的碰響。軟軟的貓舌頭從他的下腹一路吻上來,略帶倒刺的舌尖圓規一樣在胸前滑動,比平時多了不知多少倍的刺激,張玄呻吟一聲,感覺自己血管快爆掉了。
貓抬起頭,笑著吻上他的脖頸,熒藍的貓眼,閃動著屬於貓的機警和狡黠,舌頭伸出,順著他下頷舔到唇角,兩人距離得那麼近,張玄清楚看到那紅紅的舌尖,挑逗似的在自己唇間打轉。
「董事長,你Cosplay得真敬業。」被那雙熒藍貓眼蠱惑了,張玄呻吟。
「喜歡嗎?」貓抬起頭,微笑看他。
「繼續……」
張玄揪揪銀色鎖鏈,略帶惡意地將招財貓拉到自己腹前,用眼神示意他愛撫自己早已精神百倍的分身,再不愛撫的話,會爆掉的。似乎明白了他現在的窘境,貓微微一笑,很爽快地低頭將他的欲望含進嘴裏,火熱的觸感讓張玄身子不自禁地弓起,有了騰空的快感。
天知道平時冷峻沉靜的董事長Cosplay起來,會性感到一塌糊塗,這麼一副模樣,簡直就是誘惑……不,是妖孽,頭一次發現聶行風的眼神這麼媚,鳳目斜挑,風情萬種般的妖嬈,被這樣服侍,簡直就像作夢一樣。
張玄身子越發的弓起,腿輕輕在床褥上蹭動,以緩解那份強烈的熱潮,視覺觸覺雙重衝擊下,他很快就撐不住了,正想著要不要大膽地爆發在招財貓的嘴裏,匡當一聲震響傳來,張玄感覺眼前亮光閃過,原本還在他身上服侍的招財貓不見了,他嚇得大叫一聲睜開眼睛。
「我的招財貓呢?」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聶行風,張玄眨眨眼,迷糊地問。
那個妖孽到禍國殃民的招財貓呢?那套貓型衣服呢?為什麼他眼前只有一身正裝的董事長,淺藍襯衫加西褲,跟妖孽貓完全不搭嘎。
「我不小心把鬧鐘碰到了地上,抱歉吵醒你了。」聶行風撿起招財貓鬧鐘,遞給他,「你不是正在休大假嗎?要鬧鐘幹什麼?」
「不是這只貓。」張玄抱著鬧鐘,垂頭喪氣說。
聶行風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刺眼陽光射進來,讓張玄的神智在夢裏夢外穿梭,幾十秒後終於慢慢啟動,很悲哀地發現,有時夢想跟現實真的只差一步距離。
「我就知道是作夢!我就知道是作夢!」他把頭埋進枕頭裏不甘心地嘟囔。
聶行風把張玄從枕頭裏拽出來,頭髮跟每天晨起一樣,蹭得一團糟,額上滲著薄薄汗珠,臉頰有些過於潤紅,讓那對藍瞳越發的湛藍,月光石一般的清澈,張玄不需要做任何誘惑,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誘惑。
聶行風感覺心跳突然劇烈加快,不過想到已接近上班時間,只好將情緒壓了下去,問:「我聽到你大叫,是作惡夢了嗎?」
「不是。」只是春夢而已。
張玄很鬱悶地摸摸腹下,軟了好多,激情即將爆發時被嚇到,是個男人就有夠鬱悶了,希望不會陽痿,否則他跟招財貓沒完!
欲望暫時被嚇回去了,不過心思還是癢癢的,不上不下的吊著很不舒服,見聶行風對著鏡子整裝,張玄忙問:「董事長你今天忙嗎?」
「忙啊,上午有個董事會,我得參加。」聶行風轉頭看張玄,臉上紅潮還沒退下,讓他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於是上前揉揉他的秀髮,問:「怎麼了?」
「沒什麼。」張玄更鬱悶。
本來還想如果董事長不忙的話,邀請他熱情一番,也不指望他Cosplay成貓眯的樣子用嘴討好自己啦,至少可以用手啊,不過看看聶行風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張玄就知道沒戲。
最近聶行風忙得很,每天早出晚歸,兩人根本沒好好親熱過,要不他能作那種詭異的春夢嗎,想到這裏,張玄仍不住瞪了聶行風一眼,幾乎想說——你既然這麼忙,那以公司為家,住那好了。
略帶風情的瞪眼,成功些議聶行風誤會了,低頭在他額上親了一下,說:「九點多,也該起床了。」
「我在休假。」張玄說完,又重申:「休大假!」
「我知道。」
前段時間張玄剛辦完一個大案,於是跟老闆要了大假,不過聶行風覺得他休假更無聊,整天窩在家裏無所事事,本來想叫他去自己公司幫忙,卻被他一口否決,只偶爾去小狐狸的炸雞店幫幫忙,或去陪陪爺爺,知道他悶,聶行風說:「到週末我就忙完了,我們一起去度假好不好?」
「……好。」張玄懶洋洋地答。
見聶行風拿過領帶,轉身面對穿衣鏡系領帶,他忙跳起來,毛遂自薦:「讓我來。」
聶行風很詫異張玄的殷勤,不過難得情人這麼體貼,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看著張玄的手在自己胸前靈活地系領帶,嘴角翹起,笑得異常開心,便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啦。」
不敢說系領帶讓他聯想到夢境中董事長脖頸上戴著的豹紋項圈,真是性感加可愛,生理上沒High到,至少給他一點點視覺享受吧。
「我這幾天有跟小狐狸學做菜,你想吃什麼?我晚上做給你。」
「什麼都好。」聶行風對張玄的廚藝不抱任何幻想,反正什麼菜經他手來做,出鍋後都是一個口味,所以什麼都好了。
「那就西湖醋魚吧,我最拿手的。」
聶行風心裏先為那條即將慘遭張玄荼毒的草魚哀悼了一下,不過看他興致正高,不便掃他的興,說:「那我晚上早點回來。」
整好裝後,聶行風出門,剛把車開出車庫,就看到張玄又風一樣從家裏旋出來,奔到他車旁,聶行風降下車窗,張玄趴在車窗上對他說:「晚上順便把睿庭也叫來,大家好久沒聚餐了,今晚我當大廚,請他們。」
聶行風突然覺得那些被邀請的人可能比魚更淒慘,不過還是一口應承下來,車開出後,他從後照鏡裏看到張玄站在道邊跟自己揮手,滿滿的笑意,他沒想到,那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張玄。
張玄失蹤了,毫無預警的。
最開始聶行風還沒感覺到情況的糟糕,他把工作提前做完,給大家都打了電話讓他們去聚餐,順便還拉上倒楣的聶睿庭一起回家,誰知張玄並不在家,家裏也完全沒有聚餐前的熱鬧氣氛,據羿回憶,張玄上午洗完衣服,出去採購後就再沒回來,當時它正忙著在網上玩拍賣,沒太注意,還以為張玄是去霍離的炸雞店了,最後衣服還是它去曬的。
晚上七點,大家都到齊了,張玄還是毫無音信,聶行風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張玄做事跳脫歸跳脫,但不至於太失水準,把大家都叫來,自己再玩失蹤。
魏正義立刻打電話讓警局的同事幫忙調查,很快就找到了張玄停在商場的車,車沒鎖,後箱裏放了許多食物飲料,員警還在車輪下面發現了失落的車鑰匙,他們看過商場的監控錄影,發現張玄在買完東西後,曾在休息區喝著飲料看電視,很悠閒自在的樣子,從而推測他是買完東西後,返回停車場時出的事。
最後,大家得出一致結論——張玄被綁架了。
有了這個認知,魏正義第一時間拜託同事加強附近區域的交通安檢,又拿來監聽器,追蹤儀等一系列監控裝置,以備綁匪來電。喬也派手下去各處查問,交代下去,一有張玄的消息立刻來報,至於綁匪,不需多問,直接扔海裏喂魚,有人敢公然到他地盤上來挑釁,如果不殺一儆百,那他們伯爾吉亞家族今後還怎麼在這裏立足?
魏正義很不贊同地瞥喬,「我們是在尋人,不是砍人,少把你混黑道的作風帶到這裏來。」
後者壓根沒把他放眼裏,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很輕淡地說:「我喜歡。」
明顯的挑釁,魏正義被噎住了,不過看聶行風臉色不太好,於是把反駁的話咽回去,專心調試電話上的監聽器。喬走到聶行風身旁,安慰道:「別擔心,照我師父的脾氣,他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他不會有事。」
話雖這樣說,但聶行風看小白和若葉等人都掐算不出張玄的去向,心裏便很後悔當初向張玄提出封印兩人靈力的要求。
靈力被封,他現在跟普通人沒太大區別,張玄原先的法術和功夫也都是半吊子,碰上劫匪,或許輕易就被人擄走了,雖然明知照張玄的福氣和機警,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每天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現在他突然消失,讓聶行風總有種心慌慌的不安感。
「會不會是離家出走呀?」羿在旁邊提醒大家。
「好端端的大哥幹嘛要離家出走?」霍離很不解。
「不是好端端。」羿把一本娛樂週刊攤開,翻到其中一頁,推到大家面前,「如果老大看到這個,他絕對離家出走。」
眾人湊過去一看,都倒抽口冷氣,最上頭標題寫著「金融財團富家子弟荒唐私生活,揮金如土只為千金一笑」。下面整張篇幅印滿了煽情到遊走在侵權邊緣的色情照片,雖然主角臉上有打馬賽克,但從文章內容和男人的身材來看,很明顯那是聶行風。
「你們要相信,這不是真的!」
看了這些無中生有的報導和照片,聶行風整張臉都黑了,雖然照片的修圖手法很高明,讓人難辨真假,但他以人格保證,他絕沒跟任何一人去開過房間!
所有人都很同情地看他,聶睿庭說:「大哥,我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張玄相信。」
霍離嘟囔:「不過我覺得大哥如果看了這些圖片,比起離家出走,他殺聶大哥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師父還是被綁架比較好。」
喬的話聲中透著不言而喻的幸災樂禍,魏正義狠狠瞪了他一眼,喬回瞪,兩人眼神交鋒完畢,魏正義對聶行風說:「董專長別擔心,也許師父還沒看到這本雜誌呢。」
希望如此,比起張玄看到這些無中生有的緋聞後跟他鬧彆扭,他寧可他是被綁架的,雖然這樣想有些自私,但聶行風覺得後者鬧出的風波絕對要小得多。
又等了一個多鐘頭,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聶行風急忙沖過去,在魏正義做好監聽安排,示意可以接通後,他拿起了聽筒。
「讓聶行風聽電話。」明顯經過處理的電子聲音傳過來,無法判斷對方是男是女。
「我就是。」
「聽著,你的情人現在在我手上,如果不希望他出事,就馬上準備好五百萬贖金!」
「沒問題,告訴我時間和地點。」
「我會另行通知,記住,不許報警!」
對方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聶行風轉頭看魏正義,魏正義皺眉搖頭:「是老手,用磁力干擾我的追蹤。」
「沒關係,顏大哥和羿已經去查了。」霍離說。
這個家裏有員警有黑道頭子,還有式神,還怕找不到人嗎?小狐狸倒是以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的,「我去準備晚飯,這麼晚了,大家都餓了吧?一邊吃一邊考慮解決對策。」
晚飯很快做好了,大家吃飯的時候,顏開和羿返回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一無所獲,聶行風皺起眉。
「綁匪用法術掩藏蹤跡,好厲害,難怪連天師都敢綁架了,希望他不要為難老大。」沒找到人,羿受了打擊,彙報完畢後就抱著易開罐跑去牆角搞自閉了。
羿的法術一般,但顏開卻非比尋常,現在連他也追蹤不到對方的行跡,大家都不免有些擔心,一齊轉頭看聶行風,喬說:「如果對方只是為了錢,也還好說,聶,你怎麼看?」
五百萬對他來說的確只是個小數目,聶行風覺得綁匪的目的可能不會那麼單純,想了想,說:「先準備好錢,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兩天后的中午,聶行風照綁匪的要求,一個人駕車來到他指定的贖人地點——龍頭岩。
龍頭岩是海邊附近的一座峭崖,因遠望形似龍頭而得名,今天天氣很差,明明是盛夏,卻暴雨傾盆,北風呼嘯,他清晨出發,開了五個多小時才到達這裏,越往海邊走,風勢越大,遙遙便聽到海嘯聲鋪天蓋地的傳來。
這真不是個適合交易的日子,不過對於綁匪來說,卻再好不過,因為颶風來襲,海水浴場及各處公共設施臨時全部關閉,原本該是人潮鑽動的海邊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也讓聶行風慶倖沒帶其他人來,在這海天一線的廣闊空間裏,很難隱藏身形。
聶行風把車在海域附近停下,下了車,往綁匪指定的山崖下方走,風雨瓢潑,雨傘幾乎打不住,聶行風索性扔了雨傘,頂風前行,很快來到崖下,這裏幾乎已在海邊跟前,就見前方巨浪滔天,驚濤拍岸,夾雜著鹹味的海風狂肆飛卷,迷亂了他的視線,發絲在風中散亂了,聶行風踉踉蹌蹌地走著,在心裏咒駡這個該死的鬼天氣,還有該死的綁匪。
又勉強往前走了一段路,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聶行風只覺後背被硬物頂住,有個電子磁音問:「錢呢?」
聶行風停下,想回頭,被硬物再次頂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他安分點,他只好說:「錢在車上,開車需要密碼,我要先看到人沒事,再告訴你密碼。」
「想得倒挺周到。」
綁匪冷笑,推他往前走,很快,聶行風看到前面崖腳下,張玄被反綁著蜷在地上,身上套了件雨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暈了過去。
聶行風想過去,卻被綁匪從後面攔住,綁匪個頭頗高,手伸過來,很自然地圈住聶行風的腰,將他拘在自己懷裏,討厭這種緊窒的相靠,尤其是在雙方都被雨淋透的狀態下,聶行風想掙開對方的束縛,卻見他另一隻手抬起,將一個類似爆破器的精巧黑匣亮在自己眼前。
「我在你情人身上綁了炸藥,不想他化成灰燼的話,就別反抗。」男人話聲雖然經過了磁性處理,但得意之情還是充分表達了出來。
「錢我已經拿來了,你還想怎樣?」
「我突然有點後悔,對於聶氏財團總裁的你來說,五百萬的贖金真是太少了。」男人說著話,圍在聶行風腰間的手有意無意地來回摩挲,想到張玄此刻的處境,聶行風容忍了他的放肆。
「我可以再加,你想要多少?」
聶行風的忍讓讓男人的行為愈發變本加厲起來,手掌撫在他腹上輕微搓揉,隨即把面具撩起大半,讓他們可以靠得更緊密些,湊在他耳旁低笑:「你經常鍛煉吧?身材真不錯,所以比起錢來,我現在更想要你……」
「作夢!」
聶行風揮拳向後擊去,男人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招,很輕鬆地避開了,拇指按在炸彈的遙控按鈕上,冷笑道:「你再亂動下去,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不小心按到它。」
這招對聶行風最靈,他停止了攻擊,冷冷問:「你除了綁架威脅外還會什麼?」
「我會的很多,想不想試試?」男人調笑著低頭吻咬他的後頸,說:「保管你食髓知味,再也離不開我了。」
頸處是聶行風的敏感帶,被熱氣吞吐,他身體微微一僵,男人覺察到他的反應,微笑:「還真是敏感呢。」
聶行風閃身躲避,冷冷道:「凡事適可而止,別太過分!」
「我長這麼大就不知道什麼叫過分。」
手掌在聶行風的腰腹間放肆而有技巧地撫摸著,將男人的意圖很明顯地傳達給他,聶行風想躲避,但對方的高挑身軀將他輕易擋住,向前猛地一撞,將他撞到旁邊的岩石上,聶行風忙用手撐住石岩,避免了跟石塊的撞擊。
「你很愛你的情人是嗎?那麼不介意為了他犧牲一下吧?」嗓音通過變音器傳來,別有番調笑的韻味,似乎根本沒把聶行風的阻止當回事。
「放開!」
被那只放肆的手撩撥得有些心神不定,聶行風的喝斥並沒引起任何實際效果,略帶喘息的聲調反而讓男人更興奮,微笑:「告訴我,我哪里過分?是這裏?還是這裏?」
聶行風只覺頸旁一痛,竟被對方咬住,帶著一點酥麻的痛,是充分佔有的欲念,隨即腹下發熱,男人扯開了他的腰帶,手探進去,滑過敏感的下腹,將他有些半揚起的欲望攥進手心,男人咬噬他的耳垂,笑道:「真可愛的反應,你現在一定很爽吧?」
「你到底想怎樣?」
男人沒有回答聶行風的問話,而是一條腿伸進他的雙腿之間,強行讓他的腿叉開,重心不穩,聶行風不由自主倒進他的懷裏,隨即酥麻快感傳來,卻是分身被握住套弄起來。
圓滑指尖在分身的頂端一點點刮撓,並不時捅進湧出情液的鈴口,緩慢的、有技巧的愛撫是催情毒藥,讓人害怕卻又不由自主地心動,虛弱部位被如此玩弄,聶行風感覺像是觸電般,電流順著欲望的頂端一直竄入心頭,心房不受控制的跳動著,他腿有些發軟,靠在對方身上,劍眉因為歡愉微微蹙起,下唇緊咬,擋住輕微喘息。
「叫出來,我想聽你的聲音。」男人的吻在他耳垂和臉頰邊緣熱切地流連,央求。
聶行風的回應是將下唇咬得更緊,對他間接的拒絕男人有些生氣,將炸彈遙控器放進口袋,騰出手撫上聶行風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又沿著剛毅輪廓探觸到他的唇邊,在唇線上輕佻地挑逗,聶行風心智被他挑得亂了,雙唇微張,男人的食指趁機探進他口中,煽情放肆地觸摸溫潤舌尖,說:「舔它。」
有恃無恐的要求,似乎篤定聶行風不敢去咬,聶行風的確沒有咬,但也沒遵從他的話,男人皺起眉,於是手指繼續往裏探進,主動跟他的舌尖糾纏,另一隻手繼續在聶行風的性器上愛撫,攪得他心神不定,想抑制沉重的呼吸,呻吟聲卻不由自主從半開的唇角溢出來,男人聽得興奮,在性器上捋動的手越發快急,緊弛有度的討好,仿佛希望聆聽到他更多的呻吟聲。
暴雨中兩個人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緊密契合下可以充分感覺到對方的熱切和需求,風雨將他們緊緊包裹住,冰冷雨點不斷擊打在身上,是種刺激,同時也是種無形的鼓勵——在這風雨瓢潑的時刻,不會有人看到他們的放縱,甚至昏倒在前方的肉票也被忽略了,遠處驚濤拍岸,像是大自然撥起的交響樂,在教唆他們可以把聲量放大些,再大一些。
神智在這一刻完全被情色所左右,欲望在煽情激烈的取悅下很快攀到了頂峰,聶行風放開了不必要的矜持,呻吟聲中身體一陣顫慄,將熱情爆發了出來。
男人沒立刻撒開手,而是依舊握在他的分身上,感受筋絡在欲望爆發時的跳動,而後,輕柔愛撫,像是在品味那份舒爽過後的餘韻,他的喘息聲不亞于聶行風,心房在猛烈跳動著,聶行風閉著眼靠在他懷裏,感覺著怦怦的心跳聲,暖熱懷抱中,風雨似乎已成了配樂音符,應景地點綴著他們的熱情。
許久,聶行風的熱切慢慢平復,他掙扎了一下,想站穩,卻被對方重新帶進懷裏,兩人契合得無比緊密,讓他可以完全感覺到頂在自己身後的硬物,男人改用雙手環抱他,看那迫切的舉動,似乎是想立刻就地強上他,聶行風有些惱火,喝道:「住手!」
對方給他的回答是更放肆的撫摸,並且拿出炸彈遙控器在他面前晃晃,在無聲警告他別輕舉妄動,隨即將聶行風猛地一推,聶行風趔趄著靠到山岩上,腰帶被徹底鬆開,男人的手毫無顧忌地揮了進去。
不能再容忍對方的放肆,聶行風探手扣在他的手腕上,順勢甩出,似乎沒想到聶行風在動情之際會突然出手,男人被他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到了遠處的沙灘上,沙灘被暴雨衝擊得綿濕鬆軟,不過重力之下,他還是摔得大叫起來,撩在頭頂上的面具也隨之摔了出去。
聶行風整好衣衫,看著面前被摔得頭暈目眩的傢伙,淡淡問:「玩夠了沒有?」
大雨傾盆落下,雨中屬於張玄白皙秀氣的臉龐正對著他,藍眸有些茫然,似乎還沒能從摔震中回過神來。
聶行風走過去,蹲下來看他,兩人對望半晌,張玄眨眨眼,問:「董事長,我怎麼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
聶行風拿過摔在旁邊的炸彈遙控器和面具,面具下方連了個很小的變音器,而那個遙控器做得更粗糙,讓他懷疑那東西路邊攤就能買到。
他瞥了一眼對面那個始終一動不動的肉票人形,按下按鈕,噗的一聲,人形隨即化成一道青煙消失在雨中,張玄看到,又叫:「那好像是我的化身吧?這是怎麼回事?」
「張玄!」看著他,聶行風淡淡說:「這個自綁的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什麼自綁?我是被害者耶!」張玄揉著摔痛的腰,苦著臉說:「我想起來了,玄冥綁架了我,還把我弄暈,好引董事長你上鉤。」
「玄冥?」聶行風想吐血,「那不就是你嗎?」
「確切地說,是我的另一個人格耶。」
聶行風不說話,靜靜聽張玄振振有詞地往下說:「董事長你該知道我現在是兩位一體的存在,屬於弱勢一方的我很容易被海神控制,所以我就這樣被他綁架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他那個人超喜怒無常的,董事長你別跟他計較了……啊,好大的雨,我們先去躲躲雨吧,我的腰好痛……」
在那對墨瞳的定定注視下,張玄越說越沒底氣,眼神避開,想站起來,卻在下一瞬被聶行風拉住,雙手按住他的肩頭,說:「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喜歡的不是玄冥。」
「我知道啊。」
「也不是張玄。」
對上張玄明顯迷惑的眼神,聶行風一字一頓說:「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不管你是誰,擁有怎樣的身分,那都不重要,所以,別給我找什麼雙重人格的藉口,我知道他們從來都不存在。」
張玄垂下了眼簾。
暴雨落下,在兩人之間蒙起一層薄薄的霧簾,這不是他喜歡的感覺,於是手一揮,金光劃過,瓢潑雨霧被戾氣撥開,仿佛一柄偌大的雨傘迎空支起,寂靜空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悶悶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就知道。」
不知道的話,他怎麼可能任由對方子取予求?以兩人的默契程度,別說張玄用變音器,就算他一言不發,也騙不倒自己。
其實從接到綁匪電話,聶行風就有了這個懷疑,加果綁匪的法術真那麼厲害的話,他相信他想要的絕不僅僅是五百萬,所以才拒絕大家的跟隨,單獨赴會,結果還真讓他猜對了,張玄就在這玩自綁。
一陣沉默後,聶行風扯住張玄,將他拉進自己懷裏用力擁住,輕聲道:「抱歉。」
這句話他早該說的,他知道張玄是個很灑脫的人,但越是灑脫的人,一旦鑽了牛角尖,便很難轉出來,他知道張玄因為自己的關係,潛意識中很排斥玄冥,所以才第一時間把過錯推到玄冥身上,其實,對他來說玄冥也好,張玄也好,根本就是同一人,也或者自已最愛的是他們兩個融在一起的個性。
「你是神,我陪你去天堂;你是魔,我陪你下地獄。」
拂過耳邊的喃喃低語,輕微到幾乎不注意就會忽略的程度,卻如重錘一樣,狠狠擊在張玄的心頭,他眼裏有些濕潤,怔了怔,也反手將聶行風抱住,靠在他肩頭,許久,唇線慢慢彎起,說:「其實我還是最喜歡人間,不如你陪著我一起繼續禍亂人間吧?」
「聽你的。」
難得看到這麼溫柔得冒泡泡的招財貓,張玄想起了那個綺麗夢境,連忙發出邀請:「那把我們剛才沒完成的遊戲繼續下去吧?」
聶行風溫柔的神色一僵,他就知道小神棍的詞典裏絕對沒有節制這個詞,推開他,站起身,「那個就免了。」
「喂,你剛才說什麼都聽我的。」
他好像並沒那樣說過。
不過聶行風懶得跟張玄爭口頭上的便宜,說:「我沒興趣在暴雨中跟人玩遊戲。」
「什麼嘛,剛才我有用心服侍你,你爽完了,就把我甩一邊。」
張玄越想越鬱悶,最近小弟弟好慘,每次都是性致高昂時被打回原形,這種事多來幾次的話,他一定會得性事陰影綜合症。
想起剛才張玄被摔的狼狽模樣,聶行風想笑,不過還是理智地克制住了,「是你主動來服侍的,我當然沒理由拒絕。」
「那你現在也服侍服侍我吧?在雨中做也是一種難得的情趣。」張玄趁熱打鐵,跳起來,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全身都濕透了,聶行風可沒他那麼好興致,「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玩綁架?」
被問到重點,張玄張口結舌,「呃,風雨好大,我們還是先回車上再說吧。」說完,扯住聶行風就走,要在雨中玩情趣的提議早被他扔到了腦後。
很無語的聶大總裁任由情人拉著往回走,結界隨著他們行走一起移動,就像柄無形大傘,幫他們遮擋住風雨,不過北風依舊呼嘯不止,但聽遠處風嘯浪起,便覺得寒意無邊。
「大夏天的北風冰雨,這是什麼天氣?」聶行風側頭問張玄。
張玄不語,手一揚,風聲頓消,遠處驚濤拍岸聲漸小,海浪慢慢退潮,厚重雲層像是被道無形力量推動,翻滾著散開,撥雲見日,頭頂很快便一片晴空。
回到聶行風的車前,張玄施法探空取物,從別墅里弄來兩套衣服,兩人換了,看著聶行風精幹柔韌的軀體,又想起剛才自己的「性致」半路完結,不由又小鬱悶了一下,舔舔唇,上前幫聶行風換衣服,實為明目張膽地吃豆腐。
聶行風把狼爪推開了,上車,張玄跟著上車,抱怨:「剛才你都沒推開的。」
剛才難得小神棍那麼用心服侍他,他怎麼捨得推開?
「你法術好像高了很多啊。」聶行風避重就輕問。
張玄一上車就興致勃勃拿過那個裝錢的皮箱翻看,隨口說:「都是些小法術啦,董事長你真帶錢來了?」
聶行風把皮箱從他手裏抽出,放到後座上,淡淡說:「我不認為能任意駕馭風雨是小法術。」
啊,被看出來了?張玄抬眼看看聶行風,在發現無法蒙混過關後,只好坦言告之:「解除神力封印的話,那就是非常小的小法術啦。」
果然是這樣!
普通道者行使個風雨咒已經是極限,像這種鋪天蓋地的疾風暴雨,連綿海嘯,根本沒人能做得來,不過,對於任性妄為的神祗來說,那就真是小法術了,聶行風相信只要張玄願意,掀起海浪淹沒附近所有城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真有人綁架了你?」生命被威脅到,所以才不得不解除封印?雖然聶行風自己都不對這個懷疑抱太大希望。
「沒啊,哪有人敢綁架我?是我想約你來故鄉玩嘛,誰知過來一看,這裏那麼多人,吵死了,所以就解了封印刮個小颱風,把人都趕走了。」
「你就為這麼點小事解除封印?」聶行風想吐血。
當初因為他們想常留人間,所以他才提議封住神力,以普通人的身分生活,如果神力是這樣即封即解的話,一開始又何必封印?
「有什麼問題嗎?」看著他,張玄老神在在地說:「這就像是開鎖一樣,只要有鑰匙,隨時都可以打開門嘛,大不了回頭再封印住。」
完全溝通不能,聶行風無語了,只好問:「那為什麼要玩自綁?」
「不這樣,你會乖乖陪我來度假嗎?每天總是忙忙忙,你明知道我放大假,還整天早出晚歸,放我鴿子,你差不多都該選工作當情人了!」
被問到,張玄先惱了,一通反駁,那義正辭嚴的態度讓聶行風覺得原來自己才是錯的那個,小神棍居然跟工作吃醋,聶行風很無奈,也有些好笑:「我不是說馬上就忙完,週末陪你嗎?」
「誰知道那是不是搪塞的藉口。」
「我什麼時候搪塞過你?」聶行風把放在車裏的地圖拿給張玄看:「本來我是打算趕在週末前把工作全部做完,陪你好好來度假,旅館都訂好了。」
張玄接過地圖,見是北海近郊的旅遊路線圖,許多景點上都做了標記,顯然聶行風不是在信口開河,他皺皺眉,發現自己更鬱悶了。
「你應該提前跟我說。」
「我說了,是你根本沒仔細聽。」聶行風歎口氣,對張玄的神經大條無語到極點,「不過那天你不是說聚餐嗎?怎麼突然想到要玩綁架?」
「去超市買菜時順便看了會電視,電視裏正巧在演綁架劇,我靈感就來了。」
「所以你就把買來的東西往車裏一放走人?」
「喔,我回頭想想,這樣做是不太好耶,大熱天果菜會都壞掉的。」
這不是問題重點好不好?聶行風感到有些虛脫,拿過手機給在家等候消息的眾人打電話,告訴他們張玄沒事,綁匪已被他制住,接下來準備在這邊逗留幾天,好好玩玩,算是給張玄壓驚,讓他們別擔心。
打完電話,張玄藍眸亮晶晶的看他,一臉討好的笑,「不需要告訴大家真相嗎?」
「告訴真相,你等著挨揍嗎?」聶行風斜瞥他一眼。
想想那些睚眥必報的傢伙,張玄縮縮肩,覺得不被報復的可能性的確不大,不過……「你確定可以瞞過他們?」
「不。」不過至少他們該明白他不想追究這件事,沒人會再笨蛋到多事來管,要懲罰張玄,他一人就夠了。
「既來之則安之,不如董事長我帶你去我家看看吧?」瞭解了聶行風的忙碌是為了騰出時間跟自己度假,張玄現在心裏一點抱怨都沒了,反而有點歉疚,說:「工作的事別擔心,回頭我幫你搞定。」
最近幾個大案子差不多都做完了,剩下一部分睿庭就能搞定,不過難得情人主動請纓,聶行風當然不會拒絕,把車開出去,微笑說:「沒錢賺的喔。」
「沒關係,我義務服務。」
好,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他會記得慢慢壓榨這傢伙的。
聶行風把車開到附近的旅館,那家旅館倒是建得富麗堂皇,不過被張玄的夏季北風一陣折騰,門前顯得冷冷清清,看來遊客都因颶風海嘯警報無法離開旅館,連門衛都立在旅館大廳裏。
「這家旅館不錯。」雖然看上去只是家普通旅館,不過為了討好聶行風,張玄刻意稱讚,旅館嘛,睡覺休息的地方而已,只要床大夠折騰,其他的他就不計較了。
「我訂的不是這家旅館。」看出了張玄的心思,聶行風解釋:「我們只是來這裏休息一下。」因為那場颶風,他的發絲裏全是海砂,他可無法忍受以這種狀態去預定的旅館。
聶行風車裏放有換洗衣服,兩人在旅館溫泉洗了澡,用過餐後,張玄躺在躺椅上隔著玻璃窗曬日光浴。
聶行風給預訂旅館的老闆打了電話,在確認可以更改日期後,他把預約日提到了今天,老闆很擔心,說:「這兩天連天的海嘯風暴,根本沒有船隻敢出海,如果聶先生你用私家船的話要小心,氣象局說風暴至少要持續到下週末,這期間不宜出海。」
聶行風道了謝,放下電話,張玄跑過來問:「你要出海?」
「嗯,那家旅館在海上。」
「好啊,在海裏我給你做嚮導。」
「不,我們乘遊艇去。」看看時間不早了,聶行風說:「收拾一下,出發。」
「為什麼要開遊艇?我沒有駕照耶,而且,這種天氣能租到遊艇嗎?」
北海附近有不少稱得上是旅遊勝地的離島,所以夏季時旅館都有遊艇出租服務,不過這兩天風雨連綿,沒有旅館肯租船給他們吧?
聶行風瞥了張玄一眼,還真有自知之明,也不想想租不到船是誰造成的。
「沒關係,是我跟朋友借的遊艇,放心,有駕照的。」本來聶行風是打算週末來度假,時間地點,包括遊艇都提前跟朋友聯繫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張玄還真把風給他刮來了,只可惜是北風。
兩人收拾好行裝,開車來到遊艇停泊的碼頭,途中聶行風看到海岸線上豎著「附近鯊魚出沒,嚴禁游泳」的牌子時,轉頭用眼神詢問張玄。
「我討厭和你約會時被打擾嘛,所以然小鯊魚們來附近玩玩,於是這裏很快就被清倉了。」張玄笑嘻嘻說:「放心,只是幾條魚而已,我有交代,不許它們傷人。」
它們不需要傷人,它們只是單純的存在,就已經構成了最大威脅!
不過難得回張玄的故鄉,聶行風也不希望被太多人打擾到,這裏是屬於張玄的,張揚狂肆的海神才該是這裏的主宰。
那艘家庭休閒遊艇是純白色的,停靠在海岸線上,像一抹白帆,豪華高雅,張玄跳上遊艇,靠在船舷上往前看,遠處晴空萬里,海鷗雲集,不斷騰躍的海豚將天與海連成了一線。
遊艇艙室內部是柚木地板設計,特殊的燈光配置下,暗紅色皮革沙發家俱散發出華麗的色彩,古董字畫依次擺放,靠牆有個很大的吧台,裏面酒類一應俱全,往裏走是臥室和廚房,整間艙室設計得豪華又不失典雅,張玄轉了一圈,看得眼睛發亮,本能愛上了這艘遊艇。
聶行風走到駕駛台的舵位元上,打著引擎,艇尾揚起銀色浪花,遊艇在聶行風的調控下揚波駛出。
「裏面有飲料,喜歡的話去拿。」開著遊艇,聶行風說。
張玄去吧台取了瓶紅酒,斟了兩杯拿到甲板上給聶行風,「原來遊艇這麼棒,回頭我們也買一艘吧?」
「等你考到駕照。」
「好啊。」
對張玄來說,只要有贊助商,其他問題都好解決,反正開遊艇就跟開車一樣,甚至可能比開車更簡單,畢竟海裏可是他的地盤。
此時雨霽天睛,風雲已散,海面一片碧波寧靜,彩虹半懸在空中,天地間早沒了之前的詭譎冰冷,似乎感覺到了海神散發出來的霸戾氣息,魚鳥不斷圍集過來,海豚隨著遊艇奔走,不時彈跳出海面,發出清亮的歡叫聲,以此歡迎主人的歸來。
聶行風側頭看張玄,俊美無儔的容顏,陽光下有種讓人難以直視的妍麗,他突然發現,張玄是屬於這裏的,溫和、坦蕩、任性、率直,彼此矛盾的個性,但因為是張玄,所以便不會覺得違和,就像這片北海,平靜抑或肆虐,都讓人不舍離開。
於是聶行風中途轉了舵,準備在海上多玩幾圈再去旅館。
遊艇飛奔了一會兒,張玄突然問:「董事長你真有駕照嗎?」
「有啊,我不是說過了嗎?」
「可是,我怎麼感覺你現在不是開遊艇,而是飆遊艇?」張玄靠在船舷旁,有氣無力說。
這才發現張玄臉色很不好,那狀態就像當初第一次坐他的飛車時暈車的模樣,聶行風愣了愣,才問:「你不會是……暈船嗎?」
張玄沒好氣地白他,「你這種快速飆法,是個人就會暈了。」
可是,你是海神啊,尤其現在還是擁有神力的海神。
聶行風很好笑,停下遊艇,扶張玄在操舵輪旁的座椅坐下,問:「暈船怎麼不早說?」
「剛剛才感覺出來的。」看到聶行風似笑非笑的面孔,張玄更鬱悶,沒人規定海神就不暈船對吧?這又不是他第一次暈船,有什麼好笑?
遊艇停下後,張玄覺得好了許多,問:「旅館在哪?我下海陪你去。」
聶行風遲疑了一下,他開快艇就是為了跟張玄一起享受在海上兜風的樂趣,如果張玄下海,他一個人開船有什麼意思?
『快看快看,是海神大人!』幾條小魚吵嚷著追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它們遊速很快,瞬間便到達了遊艇旁,一邊跳躍一邊叫:『是尊貴的海神大人回來了!』
『海神大人實在太帥了!』
『海神大人!海神大人!』
五顏六色的魚類,像某種熱帶魚,又不是太像,反正張玄分辨不出它們的品種,頭正暈著,那片嘰喳聲吵得他更煩,喝道:「滾!」
聶行風被他突然間一聲大吼弄愣了,張玄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急忙解釋:「搞錯了董事長,我不是在罵你,是那幾條魚好吵。」
魚很吵?聶行風看看海裏那數條色彩斑爛的魚類,因為張玄的吼喝,都嚇得一哄而散,他笑問:「你聽得懂它們的話?」
「我寧可聽不懂。」張玄咕噥。
不太舒服,好想下海,他的世界在海裏,而不是海上。
張玄站起身,聶行風看出了他的意圖,忙拉住他,說:「我有個解決暈船的好辦法。」
「我不要吃暈船藥!」
「不用吃藥那麼麻煩。」聶行風拉張玄來到舵位前:「我來教你開船,自己開就不會暈了。」
這道理等同開車的人不暈車一樣,張玄摸摸船舵,果然有些心動,側頭看聶行風,問:「收學費嗎?」
「那要看你的技術怎麼樣。」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不過還沒等張玄明白過來,聶行風已經重新啟動起引擎,拉住他的手握在船舵上,說:「開船比開車簡單多了,沒有跑道,沒有障礙物,你可以隨心所欲地開。」
當然,對普通人而言,在海上開船更危險,無法識別航道,海底暗礁,都是隱性危險,但這些危險對張玄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為這裏是他的世界。
張玄的興趣果然被成功引到了掌舵上,聶行風站在他身旁,教給他駕駛的技巧和辨認海面方位,看著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眉頭時不時的挑起,興奮之情不言而喻,便問:「感覺好些了嗎?」
「嗯。」張玄正在摸索駕船的技巧,對聶行風的問話只是隨便應了一聲。
「別緊張,慢慢來。」
聶行風一語雙關地說著,從後面環住張玄的腰,之前被小神棍折騰了一番,現在該是討回來的時候了。
低頭撫在他後頸處輕輕舔舐,同時雙手扯開了束在他腰間的襯衫,探進去撫摸著柔韌的腰腹肌膚,然後順延直上,在觸到他胸前一點時輕輕揉捏,張玄痛得一皺眉,喝斥:「別鬧,我在開船呢。」
「你專心開你的船,剩下的我來做。」舔舐從張玄的脖頸延伸到耳垂,聶行風笑道:「你不是埋怨我沒服侍你嗎?現在我會好好做的。」
「別這樣……」
換了平時,多激烈他都奉陪到底,可現在他在開船啊,而且還是菜鳥等級的,這種狀態讓他怎麼能集中精力享受被服侍的感覺?
反駁隨即消音,當看到前方突然出現一片黑手乎的礁石時,張玄嚇得立刻大幅度轉舵,聶行風騰出一隻手幫他調節遊艇的馬達,讓遊艇保持在慢行程度上,既不會有危險,又能感受到行駛中的刺激。
「穩好舵。」他溫柔地發出指令。
身體被整個圈進對方懷裏,想撤舵退開顯然不可能,不過張玄不喜歡這種完全處於下風的感覺,正想找個說辭讓聶行風暫停,就覺胸口一痛,被圓滑指尖又輕輕掐了一下,帶著挑逗的痛感,讓他氣息微微一滯,隨即就覺腰帶被解開了。
聶行風的手環摟住張玄的腰,揉動摩挲著,靜心聆聽他在自己的愛撫下發出相應的喘息,然後順著平坦的小腹一點點延伸下去,直到那個柔弱的區間。
「現在,讓我好好服侍你,我的天師大人。」吻咬著張玄的耳垂,感受他身體明顯的顫慄,聶行風惡劣地笑了。
「你這個睚眥必報的招財貓!」張玄顫抖的聲線說。
很顯然,聶行風的調情手法比他要高明得多,性器被握住挑逗,底下的囊袋也同樣被精心關照到,細緻的捋動揉膾,像是要擠壓出他體內某種壓抑的情感,完全不理會他所能承受的痛楚程度,屬於海神的矜持湧上,張玄有種破調教的羞惱,卻又有些無可奈何,那是對對方的容忍,因為他是聶行風,所以不管做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
「張玄、張玄……」
感覺到張玄的不快,情人把唇湊到他耳邊輕柔呼喚,似乎並不要求他的回應,只是一遍遍在耳邊呢喃,每喚一聲,張玄就感覺心往下陷落一分。
恍惚中褲子被半褪下來,男人的性器抵住他的後庭,一手握住他的手穩住船舵,一手依舊在他的分身上愛撫討好,在那駕輕就熟的挑逗下,張玄心思早亂了,身子有些發軟,本能地半撐開腿,以便對方可以順利的佔有。
他真是無可救藥了,在感覺昂揚性器貫穿體內的同時,張玄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說習慣是件可怕的事情,那麼,習慣於享受則是個永恆定律,也許明知是錯誤的,卻無法回頭,只能義無反顧的錯下去,就像張玄現在感受到的。喜悅、歡欣、放縱,還有濃濃的滿足感,都在被佔有的瞬間傳達給他,每一次的契合,這份感覺就會強烈一分,也許終有一天,他會完全沉迷在這種感官中,忘記了身為海神的自己才是主導一切的強者。
「張玄……」
呼喚又在耳邊響起,那份溫柔才是最致命的毒藥,總算明白了聶行風不讓自己下海的原因,張玄很想罵他,張張嘴,說出來的卻是:「快點!」
太溫柔會讓他失去耐心,有時暴烈更能勾起他體內潛藏的激情和欲望,因為在這裏不需要任何掩飾,天海之間只有他們兩個,就像萬年前的那個時空……
男人的分身在下一刻狠狠頂在了他體內最深處,仿佛是對他邀請的回應,並且再沒有停頓,而是不斷地搗入,敏感地帶被碰觸到,張玄發出劇烈顫慄,分身在欲望的挑逗下脹大,有了想發洩的衝動。
聶行風伸手掐住了他挺立的分身,指腹扣在頂端,邀請說:「等我一起。」
欲望被遏止,張玄不太舒服地擰了下身子,隨即便被聶行風緊抱住,在後面大幅度的抽插進來,劇烈動作下張玄有些站立不穩,放在船舵上的手與其說是掌舵,倒不如說是把它當成了一個支點,撐起聶行風加附在他身上的外力。
張揚性器在張玄體內不斷馳騁,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聶行風將他狠狠桎梏在懷裏,緊窒的衝擊感讓他有些不堪承受,隨著節律發出嘶啞顫音,遊艇的機輪聲很響,根本不必特意偽裝矜持,放肆的喘息呻吟是此刻最好的樂章。
「小心駕駛,幾百萬美元的遊艇,撞壞了你可賠不起。」聶行風貼在他耳邊惡意地調笑。
「該死的招財貓……」張玄呻吟。
在大幅度的撞擊下,他大腦早就清空了,整個人隨著感官浮浮沉沉,在享受極致歡情同時還得勉強注意駕駛,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教官?張玄被折騰得眼前有些模糊,眉頭緊緊蹙起,但本能還是驅使他沒鬆開掌舵的手,至於遊艇在往哪里行駛,那已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
聶行風根本不給張玄埋怨的空暇,律動更快急起來,終於在再一度的衝刺後腰身猛地一挺,發洩了出來,張玄只覺快感在瞬間迸發,身子隨即發出一陣劇烈顫慄,而後虛軟地靠在了船舵上,誰知剛剛歇了口氣,就恍惚看到前方有物體迅速逼近,他本能感到不好,急忙用力轉舵。
前方便是他們要去的目的地海島,遊艇此刻正以飛快速度向島上沖去,還好在千鈞一髮之際被張玄轉開舵位,堪堪擦著島的邊緣駛過。
有驚無險,張玄卻冒了一身冷汗,回過神來,才發現聶行風的分身還在自己體內,腰身被緊緊摟住,始作俑者靠在他耳旁惡劣地笑:「恭喜,你順利拿到駕照了。」
「該死的招財貓!」
分身抽出,體內有些虛空,張玄這話說得倒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慵懶,聶行風劍眉一挑,真希望再來一次,難得有這種刺激性的實地教學,一次實在不過癮,不過抬頭看看前方島嶼,還有聽到遊艇機輪聲跑出來迎接的旅館老闆,他只好打消了念頭,匆匆幫張玄理好衣服,將遊艇停靠在特定的小碼頭上。
島嶼不大,卻非常漂亮,遍地都是野生的綠色植物,正中有棟二層白色洋樓,老闆是個五十開外的男人,很熱情地迎他們進去,說:「聶先生,你們真有福氣,說要來,風雨馬上就停,這風刮了兩天了,海嘯不斷,要是那種狀態,我可不敢帶你們去海底。」
「海底?」
張玄奇怪地看聶行風,剛熱情過後,他臉上的紅潤還沒完全消下,曖昧風情在眼眸流轉中洋溢,聶行風心猛地一跳。
「我們今晚宿在海底旅館。」他微笑解釋。
張玄一愣,還以為旅館就是指這棟小洋樓呢,誰知在海底,老闆誤會了他的表情,便說:「也許風暴還會再來,海上的事誰知道呢,不如你們在島上住一晚,先觀察一下?」
「不會再有風雨。」張玄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那個所謂的海底旅館,可惡的招財貓事先瞞得滴水不漏,他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了,對老闆說:「現在就帶我們去旅館吧?」
「跟我來。」
老闆取了潛水衣給他們,又拿了兩個特製的防水袋把聶行風的皮箱包好,裝備就緒後帶他們下海,旅館在水下七公尺深的地方,由有經驗的潛水人員陪同,只要稍會游泳的人就可以下水。很快巨大的橢圓形建築物出現在他們面前,這裏原本是海底生物研究所,後來被老闆高價收購,改裝成旅館對外開放,旅館頗受歡迎,如果不是這場海嘯風暴,聶行風根本無法改動預約日期。
老闆引他們從建築物的底部水槽進了房間,看著張玄脫下潛水衣,聶行風很想笑,笨拙的潛水衣對身為海神的張玄來說,根本就是累贅。
老闆把他們安全送達後,坐在水槽邊上,告訴他們房間裏有電話,想點餐的話,可以隨時聯絡他,叮囑完畢後就潛水離開了,聶行風放下水槽上方的鐵門,環視四周說:「這裏似乎不錯。」
房間雖然不大,不過浴室廚房都有配置,兩張床中間擺有電視,側面是個巨大的圓形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房間外的海景,感覺跟水族館很像,不過這個是真正的水族館,聶行風靠在床頭,見不時有魚類從窗外遊過,像這樣躺在床上欣賞海底風光,的確很浪漫。
晚飯兩人沒跟老闆點餐,而是自己動手做的,冰箱裏什麼都有,聶行風隨便做了兩道菜,又點上桌上的裝飾蠟燭,倒是一頓很溫馨的燭光晚餐。
「我怎麼感覺這裏像是情人旅館?準備還真齊全。」飯後張玄在整理床鋪時發現枕旁放的保險套,他忍不住笑了。
聶行風還沒答話,外面有個細細聲音先搶著說:『來這裏的大半以上都是情人啦,所以說這裏是情人旅館也不錯。』
張玄轉頭看去,就見先前那幾條叫不出名字的小魚不知什麼時候遊到了窗前,他沒好氣地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們經常來觀賞啊。』紅的一條說:『他們做得很激烈的,一點不在乎有人看。』
藍的附和:『對對,他們很喜歡騎乘位,還說在海底做很浪漫,海神大人,您也想在這裏浪漫嗎?您的天神情人超帥的。』
『才不帥,我討厭那個傢伙,我聽我老爺爺的老爺爺說,就是他害得海神大人長眠海底,他們才不會騎乘位!』這次說話的是紫魚。
『那就立位,要不後背式也不錯,現在人類很流行的。』紅的似乎有些天然呆。
聶行風一句也聽不懂,確切地說,是根本聽不清,不過看張玄臉色,就知道他在聽小魚們說話,問:「它們在說什麼?」
「誰知道。」張玄臉紅了,順手把窗簾落下,心想真不知設計這窗到底是為了方便誰觀賞誰?
聶行風也沒再問,電視節目有些無聊,他去廚房取了幾瓶果酒,開始調兌雞尾酒,準備跟張玄慢慢享受夜晚的時光,誰知酒剛調好,就聽張玄在臥室裏喊:「董事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聶行風急忙跑過去,就見放錢的小皮箱被張玄打開了,手裏拿著幾張畫紙,他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家三流雜誌杜撰的文章,上面還有火辣辣的圖片,也不知是家裏哪個白目把雜誌紙撕來放在錢箱裏當紙墊用,還好死不死的就是畫面最激烈的那張。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張玄盯住雜誌恨恨說。
就知道張玄看到圖片後絕對是這反應,聶行風剛想解釋,就聽他說:「這是哪弄來的臨時演員,這麼糟糕的身材也想冒充你?搞噱頭也不專業些,早晚得倒閉!」
一顆心放下了,聶行風笑道:「我以為你會生氣。」
「拜託,我在偵探社工作,這種電腦修圖的偽證照片見得多了。」張玄把皮箱合上放到一邊,一臉笑嘻嘻地將聶行風推倒在床上,居高臨下看他,「不過還是要懲罰你,作為你舉止不檢點的代價。」
聶行風沒反抗,任由張玄動手解自己的襯衫鈕扣,說:「我也是受害者。」
「如果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別人怎麼敢這麼誹謗你?」
張玄強詞奪理地說著,已將聶行風的衣衫褪掉了大半,今天玩了兩次,這還是兩人頭次面對面對視,張玄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最喜歡這種對視的體位,可以充分感受到對方的感覺,對方的表情,一舉一動,甚至眼神中流露的渴望和期待,都可以盡收眼底。
「董事長,戴上這個,作為接受懲罰的證明。」
張玄把豹紋髮夾和鎖鏈拿到聶行風面前,這套服裝在他決心綁架時就備好了,就準備用在聶行風身上,結果到最後反被吃掉,不過現在用也不錯,剛剛用法術隔空拿來的,正好借題發揮用上。
金燦燦的豹紋皮髮夾短褲,還有銀色鎖鏈一瞬間閃花了聶行風的眼,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問:「這是什麼?」
「情趣道具啦,就像這樣。」
張玄把髮夾戴到自己頭上做示範,兩隻金燦燦的小貓耳朵很乖巧地向前彎著,再配上他的棕色發絲和藍瞳,果然是極致誘惑,聶行風唇線彎起,伸手摸摸那只小耳朵,微笑道:「很好看,適合你。」
「不是我,是你!」
被人像逗貓一樣逗弄,張玄抓狂了,抬手想扯下髮夾,被聶行風拉住,攥住他的手,反身直接推倒在床上,說:「別拿下,這樣真的很可愛。」
俯身吻在張玄唇上,阻住了他的反抗,另一隻手扯開他的襯衫,有技巧的愛撫把抓狂的貓毛撫平,聶行風很瞭解張玄身上的敏感點,幾下搓揉後張玄果然反抗得不那麼激烈了,藍瞳如水,喘息道:「那是給貓貓用的,我又不是貓。」
「現在很像。」
聶行風柔聲說著,像安撫,又像是挑逗,迅速將張玄的衣服褪下,伏在他身上輕輕吻咬,舔舐從胸膛一路順延到腹下,張玄身體本能地繃緊,小腹有些微顫,有些不堪承受縱情的挑逗,聶行風瞭解他的個性,不趁著他動情時將他收服,今晚又會被他折騰,他其實不在意被折騰,只是張玄的技術實在太差了,所以他還是比較喜歡現在這樣的享受。
在情人身上極盡愛撫,欣賞著他給予的相應反應,聲線絲絲顫顫地低吟,是對自己挑逗的滿意答復。
聶行風拿過精緻的鎖鏈,他不會用,索性將鏈子輕輕繞在張玄身上,肌膚在銀鏈的襯托下愈見白皙,一道道的纏繞,最後在他的手腕上停下,還餘下很長一段,於是聶行風將鏈子的尾部繞在自己腕上,鏈子很細,銀色光輝在兩隻相握的手間縈繞,如亙古不變的情絲,牽絆相纏。
岔開情人修長的雙腿,稍作愛撫,便將早已興奮的分身一鼓作氣地刺了進去,張玄隨之發出一聲嗚咽,小動物般的,配上他頭上那個可愛的貓耳朵髮夾,更多了幾分真實感,聶行風扯住他將他抱進懷裏,衝撞中低頭吻咬他的乳尖,柔細的鏈鎖將乳頭緊緊勒起,突出著淡紅色潤,仿佛在請求他品嘗,聶行風沒客氣,吻咬中聽到他的呼吸更喘,心房跳動得厲害,讓自己可以清晰感獨到那份悸動。
「鏈子還是太短了,下次記得拿條更長的來,把你全身綁住。」聶行風調笑著說。
「去死!」
作繭自縛,就是張玄此刻唯一的想法,抬腿去踢聶行風,卻被對方輕易攥住,一個前挺,劇烈衝撞下張玄感覺體內賁張的熱流像是也要被擠出來一樣,粗暴又不失溫柔,難以言說的感官,他發出一聲滿意的歎息,眼簾微合,享受情人在自己身上馳騁的快感。
衝撞帶動出曖昧的擊打聲,相同頻率因為動情越來越激烈,聶行風的手指繞進那頭細密發絲,一點點的纏繞,將張玄抱進懷裏,聆聽他在自己的愛撫下不斷發出的輕吟,一聲聲,纏綿低回,像是延續了千百年的情絲,無從解開。
「張玄……」
歎息著,聶行風把張玄按在自己懷裏,緊致契合的身軀,像是要把他融進自己身體裏,再不鬆手。
張玄的呻吟更加激烈了起來,仿佛已到了高峰邊緣,有種隨時可能墜下的恐懼感,捕捉到他的感覺,聶行風緊擁住他,腰更大力的聳動,道:「一起來。」
欲望在步到歡情頂峰時釋放了,像剎那綻放的煙花,有濃濃的滿足,還帶著無限留戀,張玄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似乎想抓住那抹落下的煙花。
聶行風握住了他的手,鎖鏈下十指相扣,靠在他胸前,和他一起品味那瞬間的歡悅,一室寂靜,曖昧的情調充斥著整個空間。
夜,在纏綿中永無盡頭……
聶行風是被一陣嘰嘰喳喳聲吵醒的,睜開眼,張玄不在身旁,側壁的窗簾拉起,幾條熟悉的小魚正在看他,順便細緻品評,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水族館的魚類被觀賞時的心境。
『他被尊敬的海神大人寵愛了一晚上喔,我們把他吵醒,海神大人會生氣的。』紅的說。
『管他呢,能得到海神大人的原諒,是他的幸運。』不是錯覺,聶行風看到紫色的小魚正沖自己氣憤地吐泡泡。
好一個護主心切,聶行風很想笑,突然發現自己聽得懂小魚們的說話了,他坐起來,問:「張玄呢?」
『要尊稱海神大人。』綠色的一條糾正完畢後,才說:『海神大人在海面上休憩,告訴我們如果你醒來,就帶你去找他。』
聶行風起身穿衣,想了想,還是把窗簾落下了,在眾目睽睽下換衣服他還是有心理障礙的,雖然觀賞者只是幾條小魚。
聶行風換好衣服,下了海,不知張玄給幾條小魚做了什麼法術,它們經過的地方海水自行往兩邊分開,很快就來到了海面上,張玄正側身躺在海上,聽到聲音,轉過頭,笑著看他。
旭日東昇,照向一面瀲灩碧波,還有靜臥在碧波上的人,發絲長垂入海,嘴角微微翹起,白衣隨海風翻卷,輕盈如畫中仙人,有幾分慵懶,有幾分任性,帶著屬於北海神祗的灑脫不羈,旭日金光灑下,映亮了那眉間傲氣,神威莫犯。
聶行風怔住了,思緒恍惚在一剎那回到了萬年前的那個畫面,同樣的神祗在瞬間交錯到了一起,眼瞳有些濕潤,竟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
似乎看出了他的躊躇,張玄抬起手,微笑做出邀請,聶行風走過去,抬手撫撫他鬢前秀髮,問:「為什麼要化成海神模樣?」
張玄藍眸回轉,笑問:「你不喜歡?」
聶行風什麼都沒說,根本沒必要去說,因為他方才那一瞬間的驚豔就是最好的回答。
張玄眉間揚出得意的笑,像捉弄了人後自鳴得意的貓兒。
「因為想看看當初你見到我時的表情,所以就換裝了,你的反應真跟當年一模一樣。」
擁有著五帝神力的殺伐戰神,他聞名已久,而戰神本人比傳說中更傲氣俊美,全身透著完美強韌的強者氣焰,無情的,卻又帶著悲天憫人的氣息,在無形中震撼了他,所以他才提出讓他永留北海的契約。
握住聶行風的手,張玄說:「我討厭那種傲視萬物的神祗氣焰,當時就想,一定要征服你,讓你永留北海,作為臣服的代價。」
抱著他,聶行風說:「你早就征服了,在我們初見的那一刻。」
「是啊,我也是現在才明白。」張玄微笑歎息。
他從剛才聶行風的神情中讀解了當初天神看他時那份目光的真正含義,只是當時的他們都太自負自傲,都還不懂得一個情字。
「我想在這裏多住幾天。」靠在聶行風懷裏,張玄說:「你陪我。」
「當然。」聶行風微笑:「尊敬的海神大人,那份永留北海的契約永遠有效。」
兩人在北海盡情玩了幾天,離開那天,張玄施法讓鯊魚退回深海,那幾條彩虹魚戀戀不捨地把他們送到岸邊,海風揚起,將它們的呼喚不斷傳過來。
『海神大人,請經常回來看看喔。』
『我會努力修煉法術,變成人形後去服侍海神大人您。』
『海神大人,如果您的情人對您不好,我會幫您滅了他!』
說這話的不用問一定是那條小紫魚,聶行風坐在車的副駕駛座上苦笑,他真的有那麼差嗎?
「別理會那幾條笨魚。」
張玄向海面揮揮手,算是跟小魚們告別,開車往回走,北海在接連幾日的陰雨後終於完全放晴,遠處一彎彩虹斜掛,預示著接下來將是盛夏真正的開始。
「以後別再隨便動用神力了。」以神力任性妄為畢竟是逆天的事,聶行風不想張玄為此受到什麼傷害。
「知道啦,要解除封印也很傷神的。」張玄已經換回了平時的模樣,開著車,老神在在地說。
聶行風一驚,轉頭看他:「你用了什麼法術封印,會傷神?」
「也沒什麼啦,不過一口氣說十遍『我愛招財貓』,還是很累人的,還好當初我有先見之明,沒把解印咒語設定為一百遍。」
聶行風無語了,覺得閉目養神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會避免吐血的可能。
胳膊被搡搡,張玄問:「董事長你的解印咒語是什麼?說來聽聽。」
「沒你那麼複雜,只是個很簡單的咒語。」
「很簡單?」張玄揣度:「芝麻開門?」
他看上去像是那麼沒水準的人嗎?懶得理會,聶行風繼續閉目養神,張玄顯然不想放棄,繼續問:「綠豆開門?西瓜開門?竹子開門?竹子開花?」
越說越沒譜,聶行風搖搖頭,嘴角浮起微笑。
其實沒那麼難猜,他只是以海神的名義封印了自己的神力,換言之,他自己無法解印,能解印他神力的只有張玄。
把屬於天神的所有神力交與張玄,連同對他最深的那份感情,凡人也好,天神也好,只想生生世世,和他永世相隨!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