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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多情》第44章
提攜玉龍為君死



少年初拜大長秋,半醉垂鞭見列侯。馬上抱雞三市門,袖中攜劍五陵游。

玉簫金管迎歸院,錦袖紅妝擁上樓。更向苑東新買宅,碧波清水入門流。

「好啊好啊,不愧是大長秋!」

「上啊!快上啊!那只五陵公子,真是笨死了!」

嘈雜之聲絡繹不絕,路旁的鬥雞場內,公子們群情激動又叫又跳又罵又哭,眾生百相皆有。居中圍著一人,卻是神情得意洋洋,抹了下鼻子。

「如何,服了吧?本公子挑出來的,絕對是雞中之王,天上無雙地上少有,神憎鬼厭又無可奈何,打遍天下無敵雞啦。」

他這話要放在幾天前說,定是全場噓聲不絕馬上有人上來生事。但經過幾天來的挑戰,那些明裡暗裡不服使絆的公子們全數敗下陣來,個個灰頭土臉,心服口服,圍著少年馬屁不絕,只想從他嘴裡問出些竅門,聞言異口同聲叫好,這個道:「祈兄說得不錯,哪只只要經過祈兄青眼相加,便有如脫胎換骨,再世為雞……」那個道:「祈兄實乃雞們的再世父母……」

少年聽得愉快,哈哈大笑,也不管大家在贊什麼,一併收下,大有不可一世之色。

路旁經過的行人,見這般紈褲子弟膏粱之色,皆是行色匆匆搖首避之唯恐不及,只恐他們玩膩了鬥雞走狗,經過的人又要遭殃了。

公子們見到,笑得更加囂張。

「這種生活有趣麼?」路旁,突然有人淡淡問了一句。

這話問得突然,公子們大半都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省悟過來時,皆大怒轉首看是何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人穿著靛青色的衣服,背對眾人,不知在看什麼。背影一眼望過去,雖然高,卻很瘦,枝冷骨硬的瘦削。腰間掛著柄銀色的劍,劍鞘隱隱有光澤隨波流轉,除此之外,便沒什麼惹眼之處。

「小子,你是什麼人,敢對少爺們這般說話!」公子們見不是什麼難纏人物,便叫罵開來。黃衣少午歪頭眨了眨眼睛,有些傷腦筋地哀聲道:「有分寸點……」

「祈兄你放心……」一旁公子聞言,正想安慰少年他們頂多打斷那人—只腿,不會鬧出人命的,卻覺眼前一花,雙耳鐘鼓齊鳴轟然作響,整個人都失去感覺,好半天才發現雙頰火辣辣的痛,連牙齒都一陣鬆動,也不知掉了幾顆。

「啊~」公子們反應過來,嚇得拋下同伴,抱緊手中鬥雞走狗四下逃散,街心瞬間只剩黃衣少年和瘦高來客。

「叫你有分寸點啊。」黃衣少年有些惋惜地看著周圍空無一人,「他們又不是你的士兵,用得著打得這麼用力麼。」

「我用力他們腦袋早就不在了。」瘦高來客哼了一聲,銀芒乍現,頭也不回長劍便架在黃衣少年脖子上,「阿情,回答我!」

「如果我說很有趣,你這劍大概就會深入三分要了我小命。既然只有一個答案,那你還問什麼?」黃衣少年沉眉肅穆地回答著。

瘦高來客回過頭來,擠了擠眼,「還有一個答案,陪本少將軍打上—場。」

他轉過身來,才見他身形雖瘦高,年歲卻並不大,面容剛毅沉穩,微帶著點少年的稚氣。不過這一擠眼,可就不只是一點稚氣了。

「去你的少將軍。」黃衣少年嗤了聲一腳踢出去,「九王叔不是讓你從校尉做起麼,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來人眼睛一亮,銀劍錚地出鞘。一招蜻蜓三抄水,接下少年隱藏在腿影裡的透明劍刃。雙劍一錯,鏗然聲響。他招式一變,急雨狂風地連環交擊,同時愉快瞇起眼大笑,

「反正我將來一定會成為威震邊關的李將軍,現在叫叫又有什麼關係。」說到這,咦了一聲,手中劍招來得快,消失地更快,「你又受傷了?」

「別用又字如何?」黃衣少年見他收手,手腕也一轉,手中透明的劍光頓時收起不見,「區區好歹也是個堂堂世子爺,哪耶麼容易受傷……」

「要稱自己是世子爺,就有點世子的形象吧!」李凌文沒好氣地道。

「咦?我這樣還不夠世子形象麼?」祈世子低頭看看一直抱在懷裡的鬥雞,眉開眼笑。

「太形象了!」李凌文翻了個白眼,開始在懷裡摸索,「小雲看到,會深刻反省自己的調教失敗。」

聽到小雲二字,祈世子瞳孔一縮,眸光黯了下來,不再說話。李凌文瞧了他一眼,將懷裡找到的玉瓶遞給他,「命要玩可以,傷也要好好養。」

打開玉瓶,幾粒大還丹在裡面滾來滾去。祈默然片刻,沒吃藥,只將王瓶收入袖內,道:「好啦,我會吃就是。倒是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

「連我當了校尉的事你都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這你居然不知?」李凌文挑起半邊眉。

「知之是為知之,不知是為不知。別將區區想得太神,區區承受不住啊。」黃衣少年笑嘻嘻說著,邊窺他的臉色,邊試探道:「邊關近日不是新打了勝仗麼?我還以為你應該在邊關。」

這次換李凌文臉色黯了下來,「目前朝廷爭鬥之亂,你自然不知道。師父突然保蘇星文為先鋒,不但與太師立下軍令狀,自己也必須去鎮守寧武關。我這校尉,說來,也只是空掛著名字罷了。前兩日師父突然讓我送封信給蘇星文。我經過陽泉,聽說前面鎮上來了個擅長鬥雞走狗的黃衣少年,我就在猜會不會是你……」

說到這,睨了祈一眼,祈摸摸鼻子,乾笑兩聲,「這證明我的形象深入人心……那你是要去見蘇星文了?」

「沒錯,我想看看,能讓師父讚不絕口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這話醋味好重。」祈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正好,我也跟你有相同看法。九王叔那麼龜毛……」說到這,被敲了下腦袋,只好改口,「眼光那麼高明,從不輕易贊人,這次居然吃錯藥……」說到這,又被敲了下腦袋。

連敲兩次,祈也惱了起來,兩人氣極敗壞地互瞪著。一個取出霜月天,一個撥出碧雲煙,尊師重道對上百無禁忌,未來的國之棟樑們,為了狗嘴吐不吐得出象牙的問題而打成一團。

進入上營,把營的上兵喝道:「口令,腰牌。」

李凌文一臉肅色,回道:「長安治平。」並伸手遞出腰牌。

士兵接過腰牌正反瞧了眼,再打量二人一會兒,「兩位面生的很。」

「我們是從雲虎營過來的,適才奉陳將軍之命,前去敵方探風,現在回來稟報消息。」李凌文有備而來,應對如流。

「原來是雲虎營的兄弟。陳將軍剛才剛被蘇將軍召來,兩位可到將軍帳外小候。」士兵點頭,退了一步,下令打開營門。

李祈二人順利進入,相互擠了擠眼,麥示勝利。走開幾步,確定聲音不會被旁人聽到後,祈低聲道:「聽說蘇星文最近剛收降了夏蔚然?」

「嗯。」李凌文警惕道:「你又想幹嘛了?」

「沒怎麼。」祈世子笑嘻嘻道:「只不過久仰慶國的夏將軍大名,恨未一識罷了。」

對於不出所料的答案,李凌文有點頭痛。

夏蔚然是慶國的名將,這是公認的事實。

夏蔚然是慶國有名的美人,這也是公認的事實。

而對祈情來說,前者有名,只怕不如後者有名對他來得有吸引力。

「這裡是軍營,別亂來。」

「只是去看一下,跟亂來沒什麼關係吧。」祈世子眉眼彎彎。

「夏蔚然的降服,沒那麼簡單。他是力盡被困,為了手下三千士兵才降服於我朝。這樣危險的人物,蘇星文定會將他隔絕起來,不是我們想去看就能看到的。」李凌文不抱期望地想說服祈世子別添亂。

「小文,你居然這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祈雙手抱在胸前,「誰知道蘇星文降服夏蔚然之後,下一步會有什麼行動,這正是個瞭解他處事的好時機。況且,以我們兩個,天下有哪裡是去不得的?」

「我拒絕。」李凌文努力搖頭,「我對蘇星文比較有興趣。」

「但是現在已經是休息時間了,你過去,頂多只能見到他的樣子,而去看夏蔚然,從蘇星文對他的重視與否,以及做了怎麼樣的安排,多少能看出蘇星文的處事態度。」祈笑嘻嘻地戳了戳李凌文,看著他動搖的神態,「如何?」

「你只是想看看美人……」李凌文作最後掙扎,就知道自己是拗不過這小子。

「沒錯!但這也是一舉雙得的好事唄~」祈笑得更開心了,看小文第無數次敗陣,無言默認。

他們二人決定好更改目標,便不再向居中的將帳而去,正打算找人問下夏蔚然住在哪個帳,卻見營裡各處戒備森嚴,上兵秩序往來巡營,乍看來兵精將勇,但細看,卻見上兵們個個如繃緊之弓,一觸即發,整座兵營都籠罩在殺氣之中。

「怎麼回事?」祈皺了下眉,李凌文也皺了起來。

滿弦易斷,弓緊易馳。休息時士兵們的士氣也提得太緊,總有崩潰的一日。蘇星文身負盛名,難道不懂讓士兵們適當鬆弛之理麼?難道他的勝利都是建議在對士兵的殘酷驅使上?

「看情況再說,不可過早下斷論。」李凌文說著,卻聽前頭一陣嘩然大作,士兵們的士氣漲得更厲害,期待、恐怖、憤怒、激動交雜而成。接著,便聽到傳令兵高聲道:「蘇將軍有令,夏蔚然明為降服,暗懷不軌之心,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這消息播傳開,連遠處的兵營也起了騷動。祈世子和李凌文停下腳步,相顧駭看一眼,「夏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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