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事件:
鮮血噴出,腰腿上又多了一道傷痕,祈連退數步,臉色白了一白。
追兵密密麻麻,自林角湧出,黑壓壓一片頭盔,失血過多下,看來竟似是一群群螞蟻……如果能一腳踩死就好。祈不由苦笑,手心捏了捏。
交握的雙手一顫,回頭看時,柳殘夢臉色卻也是一片青灰──黑煞掌在他身上造成的重傷,在最不適當的時機復發。
如果此時拋下他……
心中一頓,閃過無數念頭,百般利害誘惑在陰暗的角落招手,柳殘夢似也看出他的心思,唇角微微苦笑,只咳了聲,手指微動,似想在祈下手前,掙脫他的左手。
下意識反應般,祈飛快地握緊他的手,沒有回頭,隱隱歎息於心。
追兵再度追上,又是亂箭齊飛,祈挑了數枝,真氣不繼,有枝穿過他的防護網,在臉上刮了道血痕。柳殘夢眼一側,見旁邊有斜坡,摟住祈往斜坡上滾了下去。
山石嶙峻,撞擊在身上,骨骼幾欲散開。天旋地轉間,祈世子連破口大罵的機會都沒有,已被柳殘夢一把推開。他原是要將祈推離火龍矢射程的,但不知祈是否撞暈頭了,暈陶陶地站起身,竟將身子暴露在箭矢下。
柳殘夢眼看搶救不及,風動,影動。
一黑衣男子憑空躍出,攬腰抱過祈世子,足不沾地地退出了箭程。
摟抱的手顯示出強烈的獨佔欲。
黑衣男子抬頭,一臉陰鬱地瞪著柳殘夢。
真相: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祈世子在處理暗流情報時,看到一條八卦。他沉思片刻,將貼身護護從橫樑上叫下來:「絕凡,我記得風木頭對紅辣椒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麼才幾天沒見,就成了好事?」
絕凡一臉黑線──暗流為什麼連這種情報都要收集!?
「屬下這就去打聽。」
半個時辰後,密室中兩人陰謀。
「哦……原來又跑出一人來追紅辣椒,風木頭這才開竅。」祈世子拍案大笑,全無形象,「哈哈哈哈,可憐的風木頭,就這樣被騙上賊船,太可憐了,太可憐了,哈哈哈哈……」
絕凡小心提醒:「紅衣才是你的下屬。」
「就是這樣才可憐啊!」祈世子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端起一旁的茶盞啜了口歇歇氣。
若有所思地抹開浮梗,一本正經問道:「絕凡,這法子果然有效?」
「得不到的東西才是好的。」絕凡撫著下巴,一副哲人之態,「平日在手中,未必會珍惜,一旦有人來爭奪,母豬也會變成貂蟬……」
「後面這句打住。」祈咳了一聲,上下瞪著絕凡。
絕凡不知哪裡惹到主子,噤聲不語,卻被祈看得背後涼涼滲滲的。
「絕凡,你喜歡我嗎?」
絕凡眼前一黑:「王爺你饒了我吧!」
「來,目光深情款款一點。」
「不要!」
「直接跟我表白如何?」
「不要!」
「也是,太明顯了,那就危機中的第三者~」
「不要!」
「沒關係,本王不介意。靠近一點。」
「不要~~~」
「摟著我,這是命令!」
「不要……」
結局:
武林中,想殺這兩人洩恨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落單的消息被故意傳出來後,加上暗流從中挑撥,護衛們被祈騙走,就形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柳殘夢你這死小子,快做做好事領走這個「貂蟬」吧!表現一下吃醋不會有損你大丈夫風度的──眼見暗衛將敵人殺退,柳公子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絕凡心下叫苦連天。
柳公子看著眼前瞪著自己,卻瞪得很無辜的青年,「唔」了聲:「你是他的護衛?」
「不錯。」想想後面主子似乎還交待自己說了一大堆狗血淋頭的話,但那些話只要一想起他便背部雞皮起立,抵死也說不出口。當下乾咳了幾聲,掙扎著在「深情款款」中找些正常人能說的話,卻見柳殘夢一拍巴掌。
「哎,正好正好,正好在下現在無瑕,這傢伙就先交給你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啊!?」
柳公子逃起難來真不是普通的快,現在沒人擋路,三兩下就連暗衛們都不知道他跑到哪了。絕凡欲哭無淚,僵著身子看懷中主子站起身,一臉的咬牙切齒。
「又被跑了……」
好像是的……絕凡噤聲。
「讓我在上面一次有那麼困難嗎!?」
「王爺這計劃本來就靠不住的……」含淚小聲嘀咕,「柳公子怎麼會為了怕王爺被人搶走而甘願在下……每次機關算盡結果都是我們倒霉……」
「哦……你、說、什、麼!?」祈世子回過頭來,笑得很爽然愉快。
「沒,沒說什麼……小的只是建議,王爺不如從武學上直接去壓倒柳武聖吧……」可憐太過悲憤而說出心底話的絕凡滿身冷汗,看著祈世子笑得更加愉快,眼底充滿了嗜血的戾氣。
「真是好主意。」祈世子把手指扳得咯咯響,「那就先從你訓練起吧!」
附送尾聲
「你這混蛋!」看著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爬上自己床的下流胚子,祈世子怒髮衝冠。
「小聲點。」柳公子笑嘻嘻道:「你不是想瞧我吃醋嗎?」
「胡說八道……」祈世子現在不只是怒髮衝冠,還惱羞成怒,「給我滾出去!」
「我是不愛吃給大家看的。」
「哼!」
「但不介意吃給你看。」
「放手。」
「我還特別去喝了悶酒,像吧!」
「放屁……嗚……」
「再這樣倔強下去,你的左手早晚會全廢的……」
接下來,除了衣服,就沒有什麼聲音了。
再往後,就是一陣隱隱約約,聽得讓人腳軟的呻吟,夾帶祈情偶爾的怒罵聲,卻都被呻吟壓過。
第二天,婢女們打水要送上門來,被門外守了一夜的絕凡擋了下來。
過了一夜臉上瘀青還沒消掉多少的絕凡大大打了個哈欠。嗚,又被揍又被騷擾,一定要去跟皇上控欣主子的不良暴行。他正青春年少,卻總得聽這種兒童不宜的東西。「接下來我來吧!主子身子微恙,這幾天不見客。去跟管家還有門房的說一下。」
「怎麼會?」婢女們見不到心愛的主人,都吵了起來,吱吱喳喳問個不停,「公子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惹他生氣了?瞧你這樣子,一定是去惹事生非了……」
「不關我的事啊!」絕凡眼珠子轉了轉,「要說,也只能說,主子目的是達到了……雖然好像達錯方向就是……嗯,接下來幾天,大概主子都不會有空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