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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多情》第8章
第七回 陽關三疊

這邊是你儂我儂低語談笑,那邊亦是有問有答眉舞春意。青樓姑娘原是敏感,名姬姑娘瞧著祈世子那般神色,突然向被眾女包圍的柳殘夢道:「祈公子似乎也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柳殘夢臉垮下來:「名姬姑娘冰雪聰明,難道看不出在下也是別有懷抱?」

名姬看了柳殘夢一眼:「柳公子春風得意,恕名姬看不出來。」

祈世子在鶯鶯燕燕中聽到美人的關懷,心下大悅,終於有人看出姓柳殘夢的小子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若能將名姬姑娘爭到自己身邊來,豈不是立時就能將柳殘夢刷下面子。當下故作沒聽到,嘴上陪著輕煙談笑,臉上卻慢慢轉出若有所思,強顏歡笑的落寞之色。

可兒與輕煙察覺出祈世子的心不在焉,正待撒嬌撒嗲揪回他的注意力,名姬美目流轉,婉轉吐聲。

「兩位公子來得久了,名姬未曾好好招待,不如撫琴一曲,以助談興如何?」

祈世子一臉驚訝地抬起頭,眼中閃動著寂靜卻又感動的光芒,以及一絲掩飾不好的驚艷之色。在名姬身上打了個轉,全無對著輕煙可兒時的輕薄之態,受寵若驚般,吶吶道:「有勞名姬姑娘……」

名姬微微一笑,轉頭示意侍女搬過琴來,挑動三兩弦。

「渭城朝寸,一瞬裹輕塵。更灑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縷柳色新;更灑遍客舍青青,千縷柳色新。休煩惱!勸君更進一杯酒,只恐西出陽關,舊遊如夢,眼前無故人!只恐西出陽關,眼前無故人……」

溫暖盡陽關淚未休,短短三疊堆徹了古今的離愁,而由名姬唱出來,沙婉輕柔,如慕如訴,高回低旋處,端端亦到好處,就這般直直地唱入了人心最柔軟的別愁之處。而琴聲雖非標準的大石調,但與這歌混在一起,卻是恁地天籟,縱有錯處也是應該的,若錯了這個音節,就襯不出那歌聲的妙境。

祈世子聽得心下百轉千回,一曲未終,拚命鼓掌:「名高白雪,響遏行雲,縱蘇小復生,朝雲重在,也難及名姬姑娘這一曲楊柳別恨。」

名姬一笑,正待相謝,卻聽柳殘夢哼哼笑道:「不知比起你家夫人,又是如何?」

「你有夫人了?」名姬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失望,不知是為這俊美男子已有了妻室之事,還是覺得這人與那些有了妻室還出來偷腥的男子沒什麼兩樣之事——枉費了他那難得一見的好相貌。

祈世子被問得嗆了一聲,想起連小手都還沒有握到就被休了的前妻水橫波,更是痛心疾首。如果說自己是被休的那方,只怕美人會更加瞧不起自己。當下狠狠瞪了柳殘夢一眼,望著美人一笑,笑得甚是愁苦,不語只長歎。

他這般做作,倒引起名姬好奇心,軟語道:「祈公子有何難言之隱?」

祈世子見到那端柳殘夢似要再開口,又是長長地用力一歎,側首望向窗外。天香樓是城中第一等的高樓,雖位於鬧市中心,這一望,還是能望見一輪冰潔孤月。當下便慢慢歎道:「我那夫人,是天上明月,高潔得世人根本無法接觸,只能遠遠觀之,為她一顰一笑而喜而悲……可歎天意弄人,我這般癡戀著她,她卻另有心上之人……我與她,終是有緣而無份。」

他這番話倒也不全是謊言,若水橫波不是無名教的月後,不是一心癡戀著夜語昊,他與她結為夫妻,定是天作之合,或有一日,能撫平他得不到無塵的痛苦。因此聽來格外的真切與痛楚。

名姬望著祈世子多情卻無奈的星眸,不再嬉笑之時,隱隱甸甸的眸子之中,隱藏了多少痛楚?不由得心下惜大生,張口道:「祈公子……」

「祈兄這話說得差了,安知嫂夫人當日休了你,不是因為你花名遠播之故?」柳殘夢再次打斷了名姬的勸慰。

祈世子咬牙切齒,再次覺得柳殘夢礙事之極。好不容易美人動了心,他又來橫插一腳。恨恨瞪了過去,卻見柳殘夢公子左擁右抱,喝了點酒後,臉上紅暈微現,薄唇也呈出些微血色。上挑的鳳瞳流光隱爍,與自己的眸子對上,有意無意,竟是一片勾魂之色,瞧得他不由心中加速。他原是沒什麼節操的人,心隨意動,突然想起,若能勾引得到此人,豈不比勾上名姬更來得有成就感。

這一念頭突起,便再也難以打住,眼珠子在柳殘夢身上上下下打轉,面臨挑戰的激越讓他星眸中燃起熾熱的火光。心中開始盤算要如何做得滴水不漏,嘴上卻是漫不經心地道貌岸然:「柳兄這話說得區區傷心。柳兄既不相信,區區無話可說,以行明志,再不上這煙花之地。」

說罷起身,倒是嚇了名姬一跳。不知祈肚子裡的彎彎曲曲,心中益發感佩。想到他既與夫人勞燕分飛,此時當是獨身,便慰留道:「祈公子,更深路滑,夜路難行,何必這麼早便走,辜負這花月良宵?」

看美人明眸含春,顯然已動了情,祈心下大是惋惜,嘴上還是不得不推卻道:「有愧名姬姑娘盛意。但區區豈能讓人指著脊樑骨說是薄倖之輩……」他此時尚不忘倒打柳殘夢一耙,見眾姝看向柳公子的目光都多了些怨意,心中十分得意,「所以區區先告辭了。柳兄雅興正濃,不妨多留一宵,莫為區區敗了興致。」

啊哈……現在還留得下才怪。

柳殘夢一臉沉痛的無奈:「祈兄慢走,等在下一步。」

回到客棧,沒了軟玉溫香,祈柳二人互瞪著,皆是一臉不滿對方掃興的神色,掩住一肚皮機關算盡。祈氣沖沖地使喚小二換壺熱茶,坐下來飲了幾口,偷眼望過去。

微暗的燈光下看人,從來不會差到哪裡。長眉入鬢,鳳眼斜挑,祈越瞧越是滿意,心下主意打定,抬眸遞了杯茶過去。

兩人雖是多次生死與共,但一旦沒了危機,祈世子倒的茶,柳殘夢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喝的,笑呷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沾到茶水,順手便將茶杯放到一旁。

看著茶杯,祈世子的眸子危除險地瞇了起來,搖了搖手中茶盞,哼道:「本世子親手斟的茶,你還真是賞臉。」

「老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柳公子臉皮厚,直言不諱,祈聞言,臉色一沉,屈指彈出一縷勁風。

勁風刮過柳殘夢臉頰,吹落幾絡鬢髮,一旁几上的茶盞翻倒,青綠的茶湯灑了一地。「柳兄既放心不下,索性倒了也好。」

見祈世子因好意受辱而動怒,柳殘夢噤聲不語。

又喝了幾口茶,祈世子開始更衣就寢。將外褂扔在椅背上後,突然想起一事,從袖袋內掏出生肌散:「喏,我幫你換。」

受寵若驚地挑了下眉,柳殘夢乾笑道:「不敢有勞……」

「黃金十兩!」眉毛挑得比柳公子更高,祈擺明自己心情不好想敲詐,「不是有勞。」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想到祈懷裡那疊帳單,再推卻下去只怕會無限增加,柳殘夢只得委委屈屈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衣衫半解,將生肌散塗抹在傷口上時,祈心跳加速。小指抹藥時,有意無意地劃過柳殘夢結實的肌理,看他眉毛微皺,閉起雙眸歎了口氣,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在說什麼,心下笑得更是滿意。

生肌散裡早已混了軟筋散,等下你就是本世子的人了~本世子女人是抱多了,男人倒還沒抱過。能拿你當第一位,是你我共同的榮幸。

******************

「皇上!」

看著牆上水調歌頭發呆的軒轅被親輥王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愛卿又有何事?」

甩下疊紙,寶親王直想學祈翻個大白眼:「這個皇上怎麼解釋?!」

「呃?」翻了下,一半是太醫院的藥品清單,一半是祈帶走藥物的清單,不由乾笑了聲:「愛卿還真是關心祈啊……」東窗事發了。

「臣想知道,皇上為何將祈的十香軟筋散換掉?!」

「因為朕不爽!」軒轅一臉抑鬱,回答得乾脆又賭氣:「沒理由朕的情人跑了,祈這小子卻能去花天酒地春風得意吧?!」

「又不見得……」

「小雲,朕不知你原來對祈是這麼信任。你說,祈帶軟筋散出去安的是什麼心?!」

寶親王默然。祈帶走的藥品中,還包括思無窮之類比軟筋散藥效更強的。這傢伙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會帶那藥出去,自己好像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但也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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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殘夢突然睜開眼,呼吸急促:「你在傷藥裡加了什麼?」

開始發揮了嗎?有趣地笑笑,祈世子收起手中藥罐,仔細看著柳殘夢的傷口,取出潔淨布條,幫他一層一層裹好。

「十香軟筋散啊!」笑出潔白的牙齒,「不過,是神仙府特製的,專用於百毒不侵之人。中毒之後,身髓酥軟如麻,隨本世子擺佈了。」

「十香軟筋散?」柳殘夢的臉色越來越紅,紅得連眸子似乎也要燃燒起來,死死瞪著祈世子。

祈開始覺得有些不妙,這些特裂秘藥都做得無色無味,除非親口嘗一下,否則很難確定到底是哪一種的。難道自己用錯了?

「我以為,這該是『嫵媚』。」說著的同時,柳殘夢伸手捉緊了祈世子的手。

嫵媚?!怎麼可能!他根本就沒帶出來的!——祈世子乾嚥一口口水,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會犯這種大錯——嫵媚是神仙府最頂級的春藥,藥效之強,若得不到發瀉,氣血攻心,根本不是軟筋散可比的。

看柳殘夢一向清明的眸光變得渾濁而充滿情慾,呼吸急促,胸膛不斷起伏,下意識抽了下手:「我、我幫你去找個姑娘。」

「不用了。」閉目呼吸片刻,手上一個使勁,將祈世子壓在床上,「我現在對你比較有興趣。」

「可是我沒興趣!」手肘一拐,撞向柳殘夢右肩黑煞掌的傷口,同時屈膝欲趁之吃痛時將之踢開。

傷口被撞,柳殘夢眉毛動都不動一下,趁祈屈膝之際,下半身切入他雙腿之間。察覺到姿勢的不對,祈臉上一紅,食指疾點柳殘夢背部靈台、中樞、魂門三穴,卻被柳殘夢抓住左臂為莫絮所創傷處,真氣一滯,雖點上卻已無力。

左臂的傷一直好不了,正是祈目前的致命之處。動作慢得一下,衣襟已被柳殘夢「嘶」的一聲撕開。怒喝一聲,右掌一招「明空萬里」正要攻出,柳殘夢真氣自握著的左臂同如針扎入。勁氣貫入血脈,右手密密麻麻的傷處微微震裂,比受傷之初更痛上無數,祈身子一顫,痛出一身冷汗來。

衣服三點兩下便被撕裂,不復往日的風度翩翩,柳殘夢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死命地咬住獵物。祈手足一片冰冷,但更讓他心驚的是——「你的功力根本沒受損!」

柳殘夢頓了下,泛紅的眸子似乎閃過清明。祈趁機腳一勾,勾過床旁的衣架,砸在柳殘夢身上。柳殘夢吃了下痛,身體一繃,直直看著祈世子。

汗濕的黑髮微微曲捲,頭上束髮玉冠鬆散地斜到一旁。破亂的衣襟下,結實的肌膚散發出青澀的柔白,眉目凌厲,卻掩不住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媚。

痛苦地呻吟一聲,他再度低下頭。

******************

「皇上你明知祈會拿去十什麼,為何還將它換掉!」皇宮裡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有什麼不好。那種藥派上用場的時候,兩藥效果還不是差不多嘛!頂多朕換的那種激烈了點。祈出其不意,大約會吃些苦頭,也算是給他個警醒。」軒轅覺得自己真是個為臣下著想的明君英主。

就是怕效果太好了。寶親王第一次暗下歎氣,提醒皇上:「您確定祈不會將它用在男人身上嗎?」

祈以前調戲過煌及官慈,也不是沒前科的。

「無所謂啊!就算是這樣,朕相信天下能壓得倒他的,也不遇三五人,如朕了,失去武功前的昊了,你與煌頂多也只能與他打個平手,如果他拚命,你們還不見得是他的對手……」軒轅越說越乾澀,越說越小聲。

寶親王冷冷地瞪著他:「皇上少說了一人吧!那個現在應該和祈走在一起的人!」

一室寂然。

好一會兒,軒轅才乾笑出聲:「……祈不會這麼大膽吧!」

沉悶的春雷在天際滾過。

春天,要到了。

******************

「嗚……」弓著身,祈世子猛然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瞪著柳殘夢。一時失去反應,不知要不要掙扎。可惡,事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應該是他壓著他才封……撕裂的痛楚讓他緊緊按住床沿,感覺柳殘夢稍稍退出一些,不由閉起眼,等著更劇烈的衝擊。

「唔……」悶哼了聲,柳殘夢已再度佔據了他的身體,慾望似乎完全被自己包籠住。聽到柳殘夢滿足的喘息聲,冷汗浸濕的眼睫微微睜開條縫,咬牙切齒——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紅著眼粗重地喘息著,喉嚨間發出野獸般的咕咯聲,柳殘夢下身一挺,再度深入。

「啊——」發白的十指絞緊紗帳,劇烈的痛楚讓祈的臉都扭曲起來,抿唇用力呼吸著,想像往日受傷一般,靜候痛疼的離去,薄唇卻不斷輕顫著。異樣的感覺,無論如何也適應不了。

其實功力並未受制,此時柳殘夢沉迷於慾望,要反抗並不難……但這嫵媚……藥力一開始,中途而斷……

「唔……」

高傲的自尊心在責任與屈辱間游移不定,是否掙開,是在比量著眼前這個人的價值與自己付出是否相當。

無論十香軟散是如何變成嫵媚的,此時掙開,柳殘夢不死也會變成廢人。

柳殘夢……

「啊……」

咬緊牙關,有點想放棄抵抗。

——自己種的因,便只有自己接收。

感覺到祈的身子不再那麼緊繃,柳殘夢喘息著將慾望推得更深入,身下的人身子痛得微微發顫,卻不再抗拒地展開身體讓他在自己身上尋找到他人從未品嚐運的愉悅快感。

柳殘夢的手按緊了祈的腿,由原先的壓制轉為向兩旁分開。下身被拱抬起,偶然睜開眼,看到暗紅色的慾望在下身進出,翻捲著靡紅的內膜。肌膚撞擊著肌膚,啪啪作響的聲音是往日自己在別人身上作的事……一瞬間的迷離,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方。

像對待女人般,碩大的硬挺一進一出,過度衝擊的景象讓祈世子腦袋有一霎間停止運作,全身都騰起了火焰。下一霎間,他架在柳殘夢肩上的腳,狠狠向柳殘夢背部心俞穴敲下。這傢伙死了便死了,合該彈冠相慶,有何好不忍,讓自己受這苦楚。

柳殘夢及時將祈的腳推開,祈的雙腿自柳殘夢肩上滑落之際順腳一踢,立刻將兩人密不可分的狀態分開。

正要撞擊的慾望突然失去目標,眼見祈翻身就要滾下床,柳殘夢急急伸手一擋,指風彈向祈世子右腿的承扶空。祈大半個身子已滾離床沿,被這一阻,推動馮依的身子頓時往床下落。他雙手急急一按床板欲借力掙脫,柳殘夢已先一步抬起他的腰腿,趁他重心推動無暇抵抗時,自背後再次進入他緊窒的私處。

上半身落在床外,僅能以雙手支撐身子,下半身又被抬起,沒了借力之處,無益的掙扎扭動只是更加滿足身後的混蛋,祈世子扭了下,咬牙安靜下來,十指緊掐,任柳殘夢在自己體內肆意進出,控索著從來沒人知道過的隱密。

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在迴響,更多的是肢體摩擦律動間發出的淫靡之聲。垂折在床沿,姿勢的不良,讓血漸漸向頭部集中,未癒的雙手負重過大而麻木,下半身羞恥的痛楚還在延續,祈世子神智一片昏沉,汗水沿著肩膀的弧線不斷向下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祈終於感覺到柳殘夢急促的喘息和急劇的動作,高潮的臨近讓他放鬆了警惕,控制祈腰身的手不再全無空隙。

祈世子容忍了半天,就是要在這個最重要的時候給他打擊,他奮力一扭,身子突然轉了過來,柳殘夢出其不意,眼看高潮就要到來卻落空,臉上一陣扭曲猙獰。咬牙道:「祈情你!」

「我怎麼我?」祈世子嘴不讓人,身子也不敢怠慢,雙手在床側一推,如游魚般滑了出去。

但柳殘夢若會讓他逃開,也就不是柳殘夢了,在失控的情況下他的反應還是一點都不慢,兩人在床上掙扎翻滾了好一會兒,結果雙雙摔下床去,這回卻是柳殘夢在下,祈世子在上。

下身猶自糾纏下身,而祈的身子經過方纔的交媾,輕易便容許了巨物的進出權。自床上摔落下的重力,讓柳殘夢常常地進入到祈情身體深處,極致的衝擊輕易點燃之前堆積的敏感。祈世子驚叫一聲,弓了起身繃得像就要繃斷的弦,菊穴內襞痙攣不斷,絞緊柳殘夢的慾望。

「天。」比想像中更美好的的一刻到來,柳殘夢哪會放過,扶住祈瘦削的腰肢上下抽動,當祈痛苦地扭動腰部時,他終於在祈體內射出來了。

「不要——」

祈再次悶聲嗚咽,連腳趾都蜷曲起來,身體的最後那根弦繃斷了。他的身子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無力地癱倒在柳殘夢的身上。

房內寂靜,只聽得兩人急促的喘息聲和心中聲。

汗濕的發散了一身,祈世子聽到身下劇烈的心跳,在蘊集著新一波的力量——嫵媚的藥效沒這麼快就解決的。

他的手指慢慢在柳殘夢汗濕而有些澀滑的肌膚上移動。

當手指虛軟卻有力地以「夜雨秋池」點向柳殘夢神封、中堂、花蓋數穴時,柳殘夢不知有沒後悔自己選錯了對象——跟祈世子在一起,好像隨時都會在最要命的時候被反打一耙。或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摧殘到無力亂來的程度。

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招「順水推舟」卸開祈的凌厲掌風,祈收掌為切,指挑柳殘夢肩肘傷處,柳殘夢的肩奇異地在祈將打上時馮空塌了一寸。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指力落空的同時,左手已被柳殘夢握住,真氣透脈,以內力強行壓下的傷勢逆流反衝,麻木的雙手突然間萬針齊下,祈世子再也控制不住,痛叫著一掌打了出去。

「呯碰——」悶響,梨花木雕的床鋪被打斷以一腳。

看著毀壞的床鋪,兩個人都有些怔然,柳殘夢似乎從春藥中回過神來,狂亂的眼神現出一絲清明,在理智與慾望間掙扎著吐出一句:「對不起……」

又痛又恨,祈世子完全惱羞成怒——這時才清醒,吃都吃光了,痛也痛完了,道歉有什麼用。不料卻聽柳殘夢說:「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在床上做……」

「放屁!」祈才想狂吼,已被柳殘夢一把抱起。兩人下半身還緊密連接在一起,柳殘夢站起身時,他分明感受到體內的慾望又再次硬挺。

黑檀木的桌子上,白皙的軀體更是如透明了一般,極盡美味。被放在圓桌上的祈臉色都青了,路上沒有重心無法掙扎,背一靠到桌面就一腳踢出,卻被柳殘夢接下,掌心緩緩輾轉摩挲著,俯身在祈小腿上咬了個牙印。

臉色由青轉紅,看著柳殘夢的吻由小腿轉向腹部,舔過肚臍,再慢慢向上延伸,身體不由輕顫。他從來不喜歡與別人多作身體接觸,在青樓時,也只享受著女性胴體的曼妙,而不願別人對他過多觸撫。高潮過後的身體極為敏感,溫熱的舌尖已滑到他的肋骨,蠶食了大半領域,祈的手指不由扣住冰冷的桌沿,低低喘息。

舌尖再往上,游移到了胸前唯一的異色之處,突然離開,只用嘴唇輕輕碰觸著,若有若無地刷過柔嫩的頂端。唇是光滑緊繃的,唇上的汗水卻有些粘膩,兩種感覺的挑逗,讓祈的身子再度繃緊。得不到滿足的空虛佈滿胸膛,他呻吟了聲,再也受不住地伸出手,卻只按到柳殘夢黑鴉鴉的頭髮。

看不到,卻可以感覺到柳殘夢如何在嘴裡吸吮咬舔玩弄著他的乳頭,祈世子抽息了聲,顫抖的五指掐入柳殘夢豐厚的黑髮,另一手掩住了自己的眼。

「這麼敏感的身子。說出去怕都沒有人會相信吧……」柳殘夢頭抵在祈胸前低啞地笑了聲,在祈世子憤然抬眼瞪他時用力一頂,陶醉地看到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脆弱。

「唔……啊……」

雙腿被掰得更開,全身都被羞恥地展現在這個人面前,下面是冰冷的桌子,上面是炎熱的身體,桌子被撞得發出嘎嘰聲來,祈發現,自己居然無意識地在迎合著柳殘夢。

「你真不愧是紅袖的兄長啊……」

朦朧中聽到的話語,已無力去辨解意思,慢慢習慣男人的身體,已被推入另一種想像不到的歡娛之地。

天色漸漸亮了,室內終於真正安靜下來。

柳殘夢抱起赤裸的祈世子,用自己的外衣裹上,帶到隔壁早已預訂好的房間。

微明的曙光下,可以看到祈世子臉色蒼白卷倦怠,脆弱中又透著異樣媚人的紅。他的睫毛輕顫,眼角依稀有著淚痕。薄紅的雙唇,頸上斑斑的吻痕,整個人看起來,便是媚入骨髓的情慾化身,哪怕是不好男色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會情慾大動。

幫他穿著衣服時,忍不住又吃了幾下豆腐,笑吟吟自語道:「要將你逼成這樣,可也真是不容易……」

越脆弱便越嫵媚,被逼到極致時才會展現出的風情,絕對顛倒眾生。當他流淚的那一刻,柳殘夢生平第一次失去控制。

「這種感覺是好是糟還不知道呢……不過,不管是痛苦還是愉悅,都不會有人比我給得更深刻吧!」柳殘夢在祈身上動了會兒手腳,終於站起身。

「從此君王不早朝,果然是捨不得離去啊!」

笑笑搖頭,在疊好的衣服上放下樣東西。

「再會了。祈情。」

*******************

一夜風雨如晦,到得天亮,終於停住,天色還是陰晦晦的,不甚明亮。

醒來時,不出意料,柳殘夢公子吃干抹淨早已跑人,室內只剩他一人。

黯淡的日光從天窗照下,衣服是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被子是老老實實地蓋在身上。要不是四肢百骸仍自酸痛,身上那難以言喻的地方也酸麻難當,祈只會當自己做以個夢。

多麼真實的夢境……嘲諷地揚起唇角,氣血上湧,恨不得毀了室內所有一切來瀉恨。如果能是夢就好了。是夢的話,就不用面對自己愚蠢行為造成的後果!

掀開被子,看清身上穿的是柳殘夢昨日穿的那件寶藍色衫子,兩手昨晚掙扎時弄傷的傷處也被包紮好了。慍怒地哼了一聲,坐起身時,臉卻不由一紅。柳殘夢雖已將他收拾整齊,但有些地方……感覺到下身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想起昨夜一夜的荒唐,祈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忍不住伸手搗住眼大聲哀歎——真是一世英名盡毀啊!

以往遊走花間,無往不利,醉臥美人膝,端的是春風得意,怎知有朝一日居然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是不是叫終日打雁的,卻被雁啄瞎眼?!

憤憤然下以床,因為動作太用力而動了傷處,痛得站了好一會兒才能動。發現昨晚被撕毀的黃衣居然疊得好好地擱在桌子上,怒氣衝天地要將那衣服火燒了毀屍滅跡,卻見衣上擺了塊玉珮。

玉珮瑩綠清明,通體透碧,拿起時幾乎可以看到玉珮下自己的手指,是極上等的美玉。向上的一面雕著古樸的花紋,中間似乎原來有字的,但被人用刀劃掉,上頭歪歪斜斜地刻了個字。仔細辨認了會兒,依稀是個「情」字。

這丑拙又鬆散的「情」字看來十分眼熟。祈世子瞪了半天,將玉珮翻過來。

不出意料,另一邊也是類似的花紋,中間用鏤空的手法刻出篆體的「祈」字。

哼了哼,祈終於想起,這個玉珮好像是小時父王給自己的長命符。而符上那個「情」字,卻是自己五歲時,一筆一劃刻下的——當時還因為毀了這塊美玉,差點被父王追著打。

不過想來,這玉珮記得不見快十年了,為何會在柳殘夢手上?

努力回想,卻不太容易想起。祈對資料什麼是過目不忘,但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卻是很含糊。這此身外之物他向來看得不太重,有時心血來潮,又或遇上極喜愛的人物,再貴重的東西他都會轉手送出。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跟柳殘夢絕對不會是這種關係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思考便冷靜下來,突然覺得門外有異。客棧人來人往,何以門外如此安靜,細聽只有一排整齊的呼吸聲。

心下有數,將玉珮收入懷中,扒梳好頭髮,抓起客棧備著的銅鏡照下看看有無不妥。卻見唇色紅艷,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全沒往日的倨傲風流,跟自己那個不良妹子要勾引人時的神色,倒像了個八九分,當下臉色又黑了數分,在房裡搗鼓了半天才推開門。

門外齊刷刷跪倒一片。

「屬下恭迎來遲,請王爺治罪。」

都被吃干抹淨了,治罪有什麼用?!祈臉頰微微抽搐,不置一詞,冰凌子般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太守。

太守戰戰兢兢:「卑職接報前來,聽說王爺欲擺駕回京,已準備好車轎寶馬在門外等候王爺。」

車轎?!準備得還真充分,證明還有良心嗎?!

祈世子甩袖而出,不理會身後跌倒的一片。

走出客棧大門,日上三竿,街上人流已多,但被兵衛們隔得遠遠的,對著客棧前那大隊王侯級的儀仗指手劃腳議論不休。

祈世子抬起頭,雲層厚重,天色濕暗,與這數日來所見,別無不同。但心境,再也難以相同。

暗衛掀起轎簾,他彎身坐入十六抬大轎。

「回京。」

柳殘夢,這筆債,區區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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