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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才神棍》第170章
第三卷 香港鬥法 第三十八章 絕降!自食惡果!

 「師父!」

 「師公!」

 「余大師!」

 誰也沒想到余九志竟然吐血了。那些圍著夏芍的賓客早已把坐在地上「冥想」的余九志拋到了腦後,夏芍給這些人算簽子,竟然毫無錯漏,卦辭無一錯處,解籤也都解在點子上,這讓很多人震驚過後已是激動,很多人正想問夏芍要聯想方式,沒想到聽到後面「噗」地一聲。

 賓客們轉身的時候,正見到余九志仰頭,一口血噴出來的景象,實在是有些嚇人。

 余家弟子奔過來,夏芍離余九志很近,她當即便往旁邊一閃。這時,余九志被弟子們扶起來,起身的時候步伐頗為踉蹌,一個沒站穩,往前一撲!

 夏芍身旁還有幾名賓客,見余九志沒站穩踉蹌著倒過來,本能地伸手就要扶住他。但余九志的力氣莫名地大,這幾個人剛一碰上他,就被他撞得向後倒去。有個人倒下的時候看身旁有人,本能地用手往旁邊抓了一下,夏芍轉頭間扶住這人,目光看見余九志撞開兩個人超自己摔過來了,她步子卻被旁邊的人牽絆住,略微慢了半拍。

 夏芍往後退的時候,余九志正好跌過來,伸出手來虛虛在她身上抓了一下。他的手指看起來只觸及她的裙身,夏芍卻輕輕瞇眼,她感覺頭皮輕輕一痛!目光往余九志手中一掠,隱約看見根頭髮絲兒在燈光裡一飄,接著弟子們就圍上來扶住了余九志。

 一群人去扶余九志,手忙腳亂之下,余九志的手也不知抓在誰的手上。夏芍輕輕瞇眼,心中冷笑一聲。

 「余大師,您沒事吧?」賓客們紛紛圍上去,目光擔憂裡都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怎麼就吐血了呢?

 夏芍很快就被擠到了後頭,余九志被一群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夏芍在外頭垂著眸,指尖在大腿一側輕輕一扣,龍鱗匕首的刀鞘輕輕一拉、一扣!速度快得煞氣都沒來得及洩出,匕首便又合上了。

 夏芍抬眸,望向余家大宅的某個方向——師兄,看你的了!

 ……

 當夏芍輕輕扣動龍鱗的時候,余家大宅主宅二樓的陽台上,一道人影躍下,快速閃進了黑暗裡。

 如果有人此時看到那人影躍下的房間,一定會震驚訝異,因為那是余家大宅的主人余九志的臥房。

 當然,此時也沒有看到那道人影。因為那人影的動作極其迅捷,像是在黑暗的夜裡伏擊獵物的狼王,奔起、落地,力量完美地收放,幾個閃轉間便轉入了宅子燈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融在那暗沉的影線裡,摸向後宅一處小閣樓。

 男人的行進路線看起來就像是將余家大宅的分佈早已摸清了一般,熟門熟路。他來到閣樓下,目光往發出昏黃光線的樓上一掠,無聲無息退到樓側的黑暗裡,不動。

 沒一會兒,一道快速跑動的人影超這邊而來,依稀可見手上拿著樣東西,步伐急切。

 現在天色早就黑了下來,賓客們都在前頭客廳,司機和陪同人員也都在旁邊的廳裡閒聊休息,弟子們都在客廳陪著余九志,後院連個傭人也看不見。那人跑的時候壓根就不往四周看,直直向著小樓跑來。哪知到了樓下,經過樓側的時候,黑暗裡忽然伸出一隻手來!

 那人一驚,剛睜大眼,嘴已被後頭神來的手捂上,那人瞳孔倏然放大,接著便眼白上翻,連掙扎都沒有,就軟倒了下去。

 他倒在黑暗裡,有人撿起他手上握著的東西,拿在手上一看,竟是只木盒子。

 男人將木盒打開,裡面躺著兩根女子黑色的長髮。在觸及女子的髮絲時,男人的目光頓時變得冷厲,但旋即他便收斂了氣息,將兩根長髮拿出來,輕輕塞進了襯衣口袋,貼著心口放好。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方帕子,裡面包著幾根黑色短髮,放進了木盒中。

 接著,男人從黑暗裡閃身出來到了樓上,將木盒放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房門,便躍下樓去,退進了黑暗裡。

 過了一會兒,閣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一名白衣藍褲的年輕男人出來,先往四周看了看,然後目光落下地上的木盒上,露出一抹陰鬱的笑容,拿了木盒,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鋪著木地板,上面放著一張矮木桌,桌上染著兩隻蠟燭,那兩隻蠟燭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而且蠟燭的顏色也發黃,看起來很陳舊了。但若是夏芍在這裡,她一定能發現這並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用人體脂肪提煉出的,降頭師很喜歡用來作法的蠟燭!

 桌上的兩根蠟燭火苗很旺,但相對於整間低矮的閣樓來說,這點光線並算不上明亮。在蠟燭火苗躍動的光影裡,桌上還放著兩隻小瓶子,看起來像花瓶,裡面插著一些像乾草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看著像草,但若是定睛看的話,那草竟然像是活著一般,不停在瓶子裡扭動著!

 而且,木地板上還擺著一圈古古怪怪的盒子,地上撒著紅的白的黃的像顏料又像是紙屑的東西,桌上地上都畫著血淋淋的符。

 薩克拿著木盒走進去,盤膝坐在了一圈古怪的盒子後頭,在他面前的正是一隻香爐般的器皿,裡面是屍油燃燒著的火苗。薩克將桌上瓶子裡的乾草拿了出來,平鋪在桌上,火苗映著著他慘青的眉眼和陰沉微笑的唇角,他的眼注視著桌上,只見那些乾草竟然在桌上蠕動了起來!

 細看那些乾草,形態生得也奇怪,一頭粗一頭細,並生在一起,發生蠕動的正是這一粗一細的草葉,它們看起來似乎像是要結在一起的樣子!薩克在將乾草拿出來以後就不管了,而是對著面前的火爐唸唸有詞,邊念詞邊手舞足蹈,不停地從身旁放著的盒子裡抓出東西來往火爐裡投擲。

 每投擲一次,火苗竄得越旺,而他的動作幅度就越大,直到把盒子裡的東西都投進火爐裡,薩克嘴裡還一直唸唸有詞,癲狂地似全身痙攣一般!他嘴裡的念著的咒調子越來越高,發音也越來越詭異,而就在火爐裡的火苗顏色變得詭異的時候,他一般抓起拿進來的木盒子,打開看也沒看,將手帕連同裡面包著東西一齊丟了進去!

 東西丟進去之後,火苗呼地竄得老高,薩克一把抓起桌上已經自動結成結的乾草,狠狠擲進了火爐裡!

 薩克聲音已經變得低沉嘶啞,頭顱晃動形似癲狂。而他面前的火爐裡,一堆東西燒融在裡面,火苗青紅的詭異顏色遮擋裡火爐裡發生的不可思議的變化……

 咒語在繼續,下降在繼續。

 而同一時間,余家大宅的客廳裡。

 余九志已經在弟子們的攙扶下坐進了沙發裡,他看起來傷得不輕,一直在閉目調息。沒一會兒,就被弟子們扶著躺在了沙發上,看起來就像是昏迷不醒了一樣。

 賓客們一直不知道余九志為什麼吐血了,看著他似乎傷得很重、昏迷了的樣子,不少人開始擔憂,叫來余家的人提議,要不要把余九志送往醫院。

 余家顯然是不肯的,大宅外頭都是記者,現在把余九志送去醫院,明天雜誌週刊上要寫成什麼樣子?

 眼前的情況是余家事先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可謂措手不及!

 誰能想到,余九志的天眼在被當成殺手鑭、被認為一定會贏的情況下,竟然遭遇了滑鐵盧?

 原本,余家是打算在贏了夏芍之後,就先讓今晚請來的這些政商名流們回去。記者們都等候在大門外頭,他們一出去,余家這些天來損失的聲譽就自然地挽回來了。而夏芍,他們自然有辦法留住她!

 今晚,對於余家來說本應是剷除異己的盛宴之夜,可誰也沒想到,盛宴才一開場,就遭遇了大反轉!

 這種情況,余家從來沒有考慮過。以至於眼下到底怎麼應對,他們一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合適。

 最主要的就是怎麼跟這些政商名流交代的問題。

 請他們先回去?他們出去後會怎麼跟記者說?余家的聲譽怎麼辦?

 先留住他們?用什麼理由呢?就算留了今晚,明天呢?後天呢?

 余九志的兩名親傳弟子在後頭討論了很久,最後決定——管他呢!先把這些政商名流留住!反正今晚那名姓夏的少女也走不出余家大門,張氏一脈也要絕了!到時候,香港四大風水世家,一夜絕了三脈,只剩余家一脈,諒這些人也不敢出去胡說!而且,到時候記者們的目光就自動轉向了,今晚小小的比試,誰還會在意?

 今晚,注定要出大事!

 而勝者為王的道理,在哪個時代都不會變!

 商量了一段時間過後,余九志的兩名親傳弟子總算是達成了共識,由大弟子盧海出來發話打圓場,「諸位,我們已經打電話給家庭醫生了,還請諸位不要擔心。我師父在島上受的傷至今未好,今晚給大家卜算的時候,舊傷復發。我們扶著他老人家在這裡休息會兒,等醫生來了,我師父醒來,自會對今晚的事給諸位一個交代的。」

 余家這是在拖延時間,可惜客廳裡除了夏芍,其他人並不知情。一聽這個「舊傷復發」的說法,倒也覺得合情合理。余九志傷了手臂的事,大家都知道,就在幾天前。尋常人說不定還在住院,他今晚就為了余家的聲譽提出跟人比試了。若說是勉強了,也不為過。更何況,他年紀也大了。

 這些來的政商名流中,不乏這十來年一直是余九志的忠實客戶的。余九志平時頗為威嚴,很有大師的架子,這些人跟他談不上是老友,但也畢竟多年的交道了,看他躺在沙發上,吐血後昏睡過去的模樣,不免心中有些感慨。

 家族聲譽、業界地位,面對後起的新人,臨老了還得拼上老命來保全家族名望,這是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能體會的心境和感慨。頓時,便有些人難免對余九志生出些同情之心來。

 客廳裡漸漸安靜下來,這些賓客也都是精明人,余家既然說要給他們個交代,暗裡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他們現在提出告辭。他們肯定也是為了保全家族名聲,這點大家心如明鏡。於是便都坐了下來,稍稍用了點余家子弟送上來的茶點,等待著家庭醫生到來後,余九志醒來給個交代再走。

 冷家老爺子又坐回了座位上,但他的目光卻沒從夏芍身上收回來。對於擅長占算卜問的冷家來說,沒有人比他更震驚夏芍解籤時的神速的。至少他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知道天底下能有哪一種方法,可以如神通一般卜算的。

 占算之法中,拿六壬神課來說,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式子複雜的概率學。既然是概率學,那就表示準確率不會百分百,總有不准的時候。而夏芍剛才斷簽,不僅神速,而且三十支籤,沒有一支出錯!這種零失誤率,他有生之年都沒見過。

 就算夏芍的修為已經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比他這個冷家的當家人還高,但她應是剛進入煉神還虛不久,應該還不到隨意路邊拔根草、地上撿塊小石子就能成象卜算的境界。而且,即便是她到了這個境界,她手上也得有草、有石子啊!

 問題是,她手上什麼都沒有!她完全是拿眼看過去,就斷了簽!

 這點連余九志的天眼也沒有辦法做到,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不僅僅是冷家人在看夏芍,李伯元的目光也在夏芍身上。不過他考慮的卻不是她如何斷簽的問題,而是眼下的情況,余家明顯在為比試的結果打同情牌的意思。最後可能是夏芍贏了比試,但余九志反而更得人心。畢竟現在眾人都覺得是夏芍傷余九志在先,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余九志這些年來做了什麼!

 對於今晚夏芍的打算,李伯元是不清楚的,他不免有點為她著急。

 而李卿宇目光也落在夏芍身上。或者說,自從她進了余家的客廳,他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經過剛才,他已經可以確定八成,眼前的她,就是那個她!她的容貌雖然不一樣,但氣韻神態,一顰一笑,連聲音都是一樣的!

 男人的眼神有些複雜,想起她走之前所說的話——果然是很快就見面了!

 還真是快!才三天!

 而她居然就換了副模樣,換了個身份。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段時間在香港攪動風雨的人,竟然是她!而她的身份,美國黑手黨那邊至今沒有確切消息,他很少見到傑諾抓狂,但他在電話裡是真的抓狂了。而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更多的疑惑——她,到底是什麼人?

 客廳裡,受邀前來的政商名流們雖然是吃著茶點,但誰的胃口也不大,而且場合也不合適。他們只是稍稍吃喝了點,目光也是時不時往夏芍身上看。有人覺得她年輕氣盛了些,傷余九志有點不地道;有人想起八年前余氏和張氏的爭鬥,倒覺得理解夏芍身為張氏一脈的弟子,對余九志的復仇心理;而有的人想起夏芍進客廳時對余九志說的話,覺得她跟余九志之間應該有什麼眾人不瞭解的仇怨,所以不急著下結論。

 什麼想法的人都有,客廳裡沒人說話,氣氛很是凝滯。

 就在這個時候,身為眾人焦點的夏芍,開口了。

 她開口之前目光輕輕動了動,往自己腿側掠了掠,然後唇角輕輕勾了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低著頭,這笑意並不明顯,稍縱即逝,只有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離開的李卿宇發現了。

 而接著,夏芍便抬起了頭,神態如常,看向了對面沙發上躺著昏睡的余九志,慢悠悠開了口,「余大師睡夠了沒?再睡下去,可就真睡著了。」

 她聲音在靜寂的客廳裡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反倒是慢慢悠悠,韻味頗為悠閒散漫。就是話聽起來很有深意,甚至那含笑的唇角都能看出點嘲諷的意味來。

 在場的人都不笨,她這是在說……余九志裝睡?

 對於這句話,在場的政商名流們還在怔愣的時候,余氏一脈的弟子已經憤怒了!

 「你說什麼!」余九志的大弟子盧海沉著臉,怒斥,「好歹你也是玄門的弟子,論輩分,你該叫我師父一聲師叔祖!你打傷師叔祖,他現在這樣全是被你所害,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余氏一脈的弟子都一臉憤怒,夏芍坐在沙發上,抬著眸,望向立在余九志躺著的沙發後頭的盧海,輕聲笑道:「小聲點。你師父要是真睡著了,你就不怕吵著他?」

 一句話,堵得盧海臉色變了幾變,想發怒,又不得不憋著氣,別提有多難受。而弟子們本來要群起而攻之,但聽了這麼句話,也覺得堵得晃,發作也不是,不發作又有點內傷,一個個漲紅著臉,最後只剩下用眼瞪夏芍。

 夏芍很閒適,笑容在余氏一脈的弟子眼裡絕對是可惡的典型,她問,用聊天的語氣,「你師父真的睡著了?」

 盧海沉著臉,氣得呼吸都發沉,但又不能怒斥她,最後只憋出兩個字,「當然!」

 「家庭醫生來了,他就會醒?」

 「當然!」

 「醒了他就會對今晚的比試結果有個交代?」

 「當然!」

 「哦。」夏芍輕輕點頭。

 客廳裡的政商名流們表情一個個的別提有多怪異。這場面,一方悠閒散漫,一方面目含怒,畫面怎麼看怎麼彆扭。可是,又怎麼看都是少女在詢問自己的疑問,正常的聊天而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果然,夏芍在「哦」了一聲之後,就站了起來,「既然這樣,不用等家庭醫生了,我來幫余大師醒來就好了。」

 余氏一脈的弟子一聽,頓時個個如臨大敵,「你想幹什麼!」

 盧海也顧不得吵不吵到余九志了,當即就從余九志躺著的沙發後頭到了前頭,帶領弟子護住沙發,一副劍拔弩張地場面。

 客廳裡的氣氛霎時緊張了起來!政商名流們頓時直起腰來,都有些緊繃。

 在這樣的場面裡,唯有少女步伐散漫,悠然從容地一步步走向余氏弟子,「別這麼緊張,我只是幫個忙而已。這裡你們誰的修為也沒我高,既然你們說余九志是我傷的,那就當我賠罪好了。他現在身體不適,我幫他調整調整元氣。」

 「誰用你幫忙!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一名弟子忍不住出口怒罵。

 「噗嗤!」夏芍沒忍住笑出了聲來,「你的意思我聽懂了,你是說我是黃鼠狼,你師叔祖是……」

 那弟子刷地臉色漲紅,盧海橫過去一眼,那弟子都恨不得縮去沙發後頭!

 「站住!不准再往前走了!等家庭醫生來了,我師父自然會醒來給你一個交代!」盧海一瞪夏芍,戒備。內心卻是冷哼,等家庭醫生來?壓根就沒有家庭醫生!等後面閣樓上的那位要你的命還差不多!

 只要那邊一得手,任你修為再高,一個煉精化氣的弟子都能制服你!

 只不過,那邊下降頭需要時間,再等等……

 再等等!

 「雖然我是可以等的,反正時間也不算太晚。但是你弄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夏芍慢悠悠地抬眸,笑了,「我憑什麼,聽你的!」

 最後一句話還在嘴裡的時候,夏芍的臉色已是變了,她週身元氣震開,離得最近的一名弟子霎時被撞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不僅余氏一脈的弟子們如臨大敵,客廳裡的政商名流們也都驚嚇地紛紛站起向後退去。

 這些人,經歷過政壇的爾虞我詐,經歷過商場的風雲變幻,但這種近距離的打鬥卻是大多沒有接觸過的,頓時便都有些緊張地大步後退,貼去了客廳的一角。

 而夏芍已抓住迎面一名弟子,往旁邊一掃,頓時將擋在余九志身前的弟子們掃開一大片!盧海和他的師弟臉色大變地要上來阻止,夏芍的指尖卻在這時往大腿一側一扣!

 陰煞之氣洩出,坐在沙發上的冷家老爺子都蹭地一聲站了起來!

 夏芍並沒有將龍鱗完全打開,她考慮到客廳裡還有普通人在,只是將陰煞洩露了一小部分出來,但感覺到陰煞之氣急速湧出的余氏子弟和冷家人,頓時都變了臉色!

 他們在漁村小島的山上見識過夏芍的金蟒陰靈,對其頗為忌憚,今晚本就對此很提防,一感覺到陰煞湧出,眾人第一感覺就是夏芍把金蟒放了出來!

 於是乎,一群人本能地往天花板上看,而夏芍指尖早已掐住指訣,洩出的陰煞定住前方正驚駭抬頭的盧海和他的師弟,氣勁一震,將兩人一掌掃了出去!

 在兩人撞去後頭牆上的時候,夏芍一步上前,伸手!

 「余九志!醒來!」夏芍這一喝,舌尖捲著渾厚的內家勁力,喝在余九志耳旁,卻連避去客廳角落裡的人都聽得耳膜發顫,倏地一疼!

 余九志被夏芍從沙發上半提起來,身體也是倏地一顫!

 他當然醒了,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昏睡過去。

 夏芍早就知道,沒有見過一個昏了的人還會自動調節元氣的。不過,這老傢伙還真是死要面子,他曾傷在她手中,明知她殺過來,也知道她動了陰煞,竟然還能死撐著在沙發上裝昏。

 不過,現在他想裝也裝不下去了。這麼近距離被她一喝,相信連遠處的人都受不了了,何況近處的他?就算他在被提起來的時候,元氣已經護住週身,但他畢竟是受傷了,擋也擋不了多少,渾身這麼一顫,明眼人都知道他醒了,再裝就假了。

 余九志皺了皺眉頭,眼皮子顫了顫,似模似樣地睜開眼,一副剛醒來的樣子。在看到夏芍的一瞬,他氣息起伏強烈,還真是一副震怒的樣子。

 但可惜夏芍不給他更多表演的機會,她把余九志提著往沙發上一按!強迫他坐起來,而自己則敏捷地往沙發側邊一轉,轉去沙發後頭,雙手一按!按住了余九志的肩膀。

 「余大師,醒了?」夏芍在余九志身後笑著掃一眼客廳裡躲去牆角的政商名流們,和震驚站起的冷老爺子與冷以欣,笑著對余九志道,「醒了就交代一下吧,這麼多人等著你呢。今晚的比試結果,說說看吧。誰輸,誰贏?」

 余九志面如鍋底色,紅黑交替,氣息喘得厲害,一張老臉面對著客廳裡的眾人。

 他不能不裝昏,他苦心留下的最後一次開天眼的機會,卻半途就輸給了一個年輕人,這讓他拿什麼臉就跟這些請來的政商名流交代?他只能等,等後面閣樓的動靜,然後再度掌控一切!

 而現在從時間上算來,是不是也該差不多了?

 余九志明顯還想拖延,夏芍卻笑了,她用氣勁壓著受傷的余九志,抬眼看向客廳裡的人,「不想說?沒關係。誰輸,誰贏,大家心裡自有公論。余大師裝昏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張輸不起的老臉,就當是給大家當個福利,賠罪了。」

 「你!」余九志氣得要咳,胸口悶疼,余氏一脈的弟子卻是怒了。

 盧海和他的師弟被夏芍拍去牆上,掌力下得有些重,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之前被夏芍掃出去的一些弟子卻是傷得輕些,爬起來的人怒指夏芍,還想打同情牌,「還不是因為你,師公才受傷的!你現在還侮辱他!你到底懂不懂尊敬前輩!一個欺師滅祖的人,再厲害也叫人不齒!」

 而客廳裡的政商名流,竟然還真有被這話說動的。有一部分人本來就同情余九志,看見夏芍這樣對待一名老人,有的人就有點看不慣了,頓時就要出來端出樣子來說兩句。

 但是這人還沒開口,夏芍就一瞇眼,目光掃去之處,其勢極厲!

 「閉嘴!」這一喝,震得在場的政商名流都懵了懵,似乎很久沒有人跟他們說過這兩字了,而說出這句話的少女,斂了她慣有的悠閒姿態,氣勢逼人,「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發言權!收起你們那套大仁大義的道理,留著跟這個老頭子說!」

 夏芍一掃剛才說話的那弟子,「一個欺師滅祖的人,再厲害也叫人不齒?這話還給你們!」夏芍往余九志肩膀上狠狠一按,瞇起眼來冷笑,低著頭看余九志,聲音去清晰得叫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余大師?余九志!敢不敢跟今天在場的人說說,十多年前,香港第一風水大師,玄門的掌門人唐宗伯唐大師!是怎麼失蹤的!」

 余九志霍然瞪大眼!氣息急速起伏!他不是不想動,不是不想掙脫開,但是身後那丫頭看似按著他的肩膀,其實一點也沒手下留情。她應是把她修為裡能用上的勁力都壓在了他肩膀上,而他右臂重傷未癒,今晚又元氣倒流,噴了口血出來,至今沒能調理好,一時之間被她制住,竟然掙脫不開,生生被她問出了這句十幾年來夜裡做夢都不想聽到的話來!

 而客廳裡的政商名流們聽見這句話,臉色都已經變了!

 唐宗伯!

 這個名字十幾年沒有聽到了,但是香港上層圈子裡的人,乃至香港的民眾,都不可能忘記有這麼一個人。

 他少年成名,三十歲接手玄門,成為香港風水堂的第一風水大師。

 唐宗伯的事跡,至今還被香港的一些老政商名流們津津樂道。傳聞,他少年孤身闖蕩華爾街,在當時歧視華人的政策下,連幫著華人企業端了幾家大企業,闖下盛名!

 傳聞,他受到過當時美國總統的接見。歐洲某國曾要授予他勳爵之位,被他婉言謝絕。這兩件事曾在香港媒體上隆重報道過,上了年紀的老一輩的人都不可能忘記當時大街小巷都是唐宗伯為華爭光的報道。

 那是一段傳奇崢嶸的歲月,那是一個書寫傳奇的年代……

 後來,唐宗伯懷揣盛名回到香港坐鎮風水堂,每天拜望他的政商名流和民眾絡繹不絕。他不是個講究體面與身份的風水大師,凡是有求於他的,他不看身份地位,有求必應。遇到家境普通或者貧寒的人,他時常不收酬勞,只告訴人行善相抵。唐宗伯不僅僅是風水大師,還是很有名的慈善家。在這個對傳統風水很是信仰的香港社會,唐宗伯在民間有著很高的聲譽和支持者。

 當年的風水堂,現在已經更名為了玄學會。世事變遷,但唐宗伯在香港民眾的記憶裡,卻如同老照片一般,懷舊,難以磨滅。

 當年他失蹤的事,在香港很是掀起了一番波瀾,很多人竟然要求政府去內地報案查找,而事實上也確實有些人利用職務之便幫忙找尋過,但是一直無果。

 十幾年了,香港第一風水大師已經換了個人,但唐宗伯的名字卻在老一輩的人心中沒有丟失過。只是沒想到,時隔十幾年,今晚竟然從一名少女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

 她說余九志知道唐大師是怎麼失蹤的?

 她剛才說欺師滅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還張嘴想教訓夏芍的人頓時就不說話了,而是看向余九志。冷家老爺子自從夏芍動了龍鱗的陰煞開始,就沒坐下過,聽見夏芍的話以後,好半天沒回過神兒來,他的身子甚至晃了晃,幸虧有冷以欣在旁邊扶住他,才將他穩住。

 他一把抓住孫女的手,顫抖,「欣兒,你、你說……她、她會不會是……」

 冷以欣目光閃爍,看向夏芍。

 而余氏一脈的弟子們也看向夏芍和余九志,連地上還爬不起來的盧海和他的師弟都艱難地抬起頭來。

 當年的事,余九志誰也沒說。他本就是個不容易信任人的人,這麼大的把柄,他不可能說給人聽。因此連他的親傳弟子,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余九志臉色連番巨變,內心不住地想:怎麼那邊閣樓還沒有動靜!

 「你在想,怎麼那邊的閣樓還沒有動靜?」夏芍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笑瞇瞇看余九志,緩緩附身在他耳旁,「已經有動靜了,你沒感覺到麼?」

 余九志霍然抬眼,仰頭,震驚地含著血絲的雙眼望向夏芍——她、她怎麼知道閣樓?

 夏芍的聲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客廳裡很清晰,任何人都能聽得清楚。在場的政商名流們一臉不解,搞不懂事情怎麼跳躍度這麼大,剛才不是在說唐大師麼?現在又是在說什麼?

 冷老爺子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冷以欣卻是輕輕蹙眉,閣樓?

 余氏的弟子們卻跟余九志一樣震驚了!

 她怎麼會知道閣樓?她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時候的事?

 「哦,看來你還沒感覺到。那可能是閣樓上那名降頭師的手藝欠點火候吧。」夏芍卻是一笑,甜美,「不要緊,我們再來拖延點時間就好。這是你最拿手的,其實我也很拿手。」

 余九志恨不得一口血再噴出來!但他現在感受最深刻的不是怒氣、不是想吐血的感覺,而是震驚!

 她說降頭師?

 她說降頭師!

 她竟然知道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夏芍像是突然間愛上了讀心的感覺,很享受給人解惑的過程,她沖余九志鉤鉤手指,不管客廳裡聽到降頭師三個字的人都多麼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她只附在余九志耳旁,這次聲音壓低了,低到只有餘九志能聽見,「今晚是不是輸得很莫名其妙,很不服氣?其實,你服不服我一點也不在意,不過大抵你是必須要服的。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天眼,還有一種叫做天眼通的能力。很不幸,我有。」

 夏芍說了什麼,在場的人都沒能聽見。包括修為不錯的冷老爺子,和離夏芍很近卻因她挾持余九志而不敢靠得太近的弟子們,眾人都沒能聽得清,就只看到夏芍在余九志耳旁說了一段話之後,他突然就兩眼發直!

 直愣直愣的眼神,從中可以讀出太多,又似乎什麼都讀不出。他看起來就像是懵了,靈魂抽離了一般的懵。

 然後,時間就像是在客廳裡停止了。

 余九志就像是木楞了一樣,好像沙發上坐著的不是個人,而是尊不折不扣的雕像。就在眾人以為余九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忽然身體一個哆嗦!臉色漸漸憋紅,身體霍然向前一傾,「噗!」地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師父!」

 「師公!」

 弟子們驚喊一聲,急著就要上前,但仍是十分忌憚夏芍。弟子們望向她的眼神不僅是急怒的,而且帶些震驚和不解。他們都是知道她以元氣壓制著余九志的,余九志雖然是受傷不輕,但他寶刀未老,煉神還虛有些年頭了,底子還是很硬的。夏芍要想趁著他受傷壓制住他,大抵也是要拼勁修為的。她的氣勁從將余九志壓制在沙發的一刻開始,就一直在大量釋放,在周圍虎視眈眈的弟子們一直在等她疲累的時候,但怪異的是,她一直神態很悠閒,就像是在做平常的事。換做任何一個人,氣勁釋放這麼久,都得掂量掂量還有幾分勝算,而她竟然到現在還保持著高度的壓制,竟然一點也沒有出現疲累的模樣!

 這少女……是怪物麼?!

 而就在弟子們想撲過來,卻又有所忌憚的時候,余九志忽然開始喘起氣來!

 他不但開始喘氣,剛才吐血時漲紅的臉色居然沒有好起來,反而越來越漲紅。不正常的通紅的臉,看起來就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可以觸碰到余九志,定然會發現他的體溫高得不似常人。但這個時候,除了夏芍沒人能靠近余九志,因此感覺到的人只有夏芍。

 夏芍淡淡垂眸,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忽然,鬆開了余九志!

 她鬆手的一瞬,越過沙發,退到客廳門口的位置,冷淡地看著余九志。而不知道夏芍為什麼會離開的弟子們霎時就向余九志撲了過去,一開始弟子們還以為他是像解籤時那樣,元氣逆流傷到了,但是沒想到一碰他,不少人都喊了出來!

 「好燙!」

 「怎麼這麼燙?」

 「師公,你是不是發燒了?」

 「醫生!快!快點叫醫生來!」

 一群人手忙腳亂,夏芍站在門口笑道:「醫生?你們不是早就打電話叫醫生了麼?怎麼?之前沒叫?」

 弟子們這才發覺漏了馬腳,但這時候,誰也沒心情擔心怎麼跟那些政商名流解釋的問題了,一門心思想知道余九志怎麼了。

 「不用叫醫生了,醫生幫不了他的。人在做,天在看,這就叫惡有惡報,自食惡果。他是中降頭了。」夏芍好心在門口解釋。

 夏芍確定余九志是中降頭了,但是中的是什麼降頭術,她現在還不好說。

 降頭分降術和蠱毒兩個部分,降頭兩個字是泰語的發音,但其實降頭術卻是來源於中國的苗疆的。苗疆因為氣候潮濕,蜈蚣等毒蟲比較多,草藥也多,因此便滋生了很多蠱降、藥降一類的法術。後來傳去泰國,經由降頭師們修煉和發展,滋生出了很多種降術。

 什麼聲降、符降、情降、飛降、鬼降之類的,數不勝數,所以夏芍僅僅根據余九志的初期症狀,很難判斷他中的是什麼降。

 反正今晚她跟師兄兩人以龍鱗和將軍的煞氣為信號,完成了偷龍轉鳳的一場好戲!

 夏芍早就在進入余家大宅之前,就開天眼看清楚了余九志臥房和降頭師薩克所在的位置,告訴徐天胤之後,以他的職業能力,憑著她的敘述找兩間房間實在是輕而易舉。

 下降頭需要的人身上的東西,徐天胤在余九志房間裡找到,送去薩克所在的房門口,進而令余九志中了降頭術。

 無論余九志中的是什麼降術,他都算是自食惡果!這也正是為什麼夏芍今晚能制住他,卻不急著殺他的原因。這個老頭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師父這十多年來腿傷的痛苦,他必須要償還!她要他自食惡果,身敗名裂!

 假如,今晚降頭師薩克下的降術不太厲害,那余九志的痛苦就少些。假如他下的降術厲害,余九志就有罪受了。

 這就是所謂的自食惡果!

 而夏芍不知道的是,薩克還真的下了極厲的降術。

 雖然,在薩克心裡,夏芍和冷以欣是要帶回泰國獻給他師父通密的禮物,但通密要的不過是童女的血,跟中不中降頭術沒關係。只要回泰國的時候還活著就好。所以,對於年輕的薩克來說,他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可以練習降頭術的機會。

 這一次,趁著師父不在,他大膽地練習,下的是他以前從未有機會下過的降頭術——陰陽絕降!

 這種降頭術,用到的很關鍵的一樣東西便是陰陽草,也就是閣樓上那會蠕動的乾草。

 陰陽草粗為陽,細為陰,通常會並生在一起。據說,這種草生長在熱帶叢林和雨林,是婆羅洲群島一種奇怪的植物,當地人稱之為「陰陽降頭草」。

 這種草被降頭師拿來下降之後,會在中降者肉體內慢慢滋長,中降者會莫名其妙先發起高燒,然後發狂而死。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死者屍體有如稻草人一般!

 最可怕的是,這類降頭在降頭界屬於最難解的「絕降」,中降者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夏芍能看到閣樓裡的陰陽草,她定會一眼就斷定余九志中的是什麼降術,但現在她還不能。如果她知道余九志中的是這種絕降,她也只是會冷笑一聲——自食惡果而已!

 而自從夏芍說出余九志是中了降頭之後,客廳裡的人就都慌亂了。

 降頭!這在很多人眼中恐怖的邪術的存在,聽到它的人往往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政商名流們紛紛退避,本來就退到牆角了,現在看起來更多人恨不得馬上逃出余家大宅。但是這些人想逃,卻又不敢逃,因為夏芍站在客廳的大門口。

 這讓名流們驚恐之餘,將更多的目光從余九志身上投到夏芍身上——她怎麼知道余九志中了降頭?

 莫、莫非……降頭術是她下的?

 「我可不會降頭術。他中降頭,不過是自食惡果。」夏芍好心為在場的人解惑,目光卻在余九志痛苦的表情上,從來不曾離開過,「余家大宅,後院的閣樓裡,請了一位泰國的降頭師。這降頭師是聲稱今晚要比試、很有前輩風範、很會以德報怨的余大師,暗中請來對付我的。只不過,現在我沒中招,中招的人是他而已。」

 「什麼?!」賓客們驚慌之餘,震驚地看向余九志。這是真的麼?

 冷家人也望向余九志,他請了降頭師來?那天聚會的時候,他可沒說!

 夏芍一笑,繼續望著余九志道:「不僅如此,還有件很諷刺的事。這個讓余大師下降的降頭師,是泰國降頭宗師通密的弟子,名叫薩克!而薩克的師父,也就是通密,正是十多年前,與余九志勾結,聯合暗害唐大師的兇手之一!呵,何謂自食惡果?這就是。」

 「什麼?」

 「暗害唐大師?」

 「余大師?」

 在場的人紛紛望向余九志,不可置信的眼神!

 李伯元、李卿宇和李正泰齊齊看向夏芍。薩克?不就是那個幫李正譽養小鬼的那名降頭師麼?他怎麼會在余家?

 李卿宇微微瞇眼,眸光難辨,盯著夏芍——果然是她!

 而除了李家人之外,包括冷家人在內,所有的人都對夏芍這番話表示震驚,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余九志,倒要聽聽他怎麼說。

 余九志的心緒早就亂了。他現在前所未有的慘態,受傷、中降,多年維持的謊言即將被揭穿,聲譽、名望,不復從前。

 他被弟子們扶著,但弟子們在聽到夏芍的話後也是一個個震驚地望著他,連剛才噓寒問暖的關切都停止了,只是許多雙眼睛齊刷刷看著他,等著他一個解釋。

 余九志渾身發燙,臉燙得不知是被下降所致,還是漲紅所致,他不想也不可能就這麼承認。

 一切都沒有證據!不是麼?

 他踉蹌著從沙發上起身,幾次欲倒,顫著手指指向夏芍,「別聽她胡言亂語!她有什麼證據!她……她一介義字輩弟子,你們居然信……」

 「她可不是義字輩的弟子!」

 余九志一個「信」字還沒說完,客廳外頭,黑沉沉的余家大宅院子裡,一道洪亮的老者聲音傳來。

 客廳的光線灑去院子裡,依稀可見老者坐著輪椅,由一名氣息孤冷的男人推著走了進來!

 老者尚未進入客廳,洪亮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她可不是義字輩的弟子,她是我十年前親收的徒兒,在玄門,她是嫡傳!」

 她是嫡傳!

 這一道聲音,老人帶著雄厚的氣勁震出,震得客廳裡的人耳膜又一陣發疼,疼得嗡嗡作響。而所有的人卻不顧得耳朵都多疼,全都齊刷刷轉頭,望向客廳門口。

 余九志也霍然抬頭!

 但他的眼卻沒第一時間看見走進來的老人,而是一抬眼,便聽見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眼睛被門口爆閃的光線炸得有些瞬間爆盲!

 閃光燈!

 記者!

 這、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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