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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才神棍》第254章
第四卷 嘯吒京城 第六章 承諾,軍訓

 徐家是什麼態度,夏志元這話問到了關鍵點上。

 李娟也愣住,看向徐天胤。

 「你們徐家的家門,看得上經商的家庭?」夏志元有話直說,他這人向來憨厚,說話也不犀利,但是事關女兒,含糊不得,「小徐,伯父說這話,不怕你笑話。我閨女,她就是沒有華夏集團,她在家裡,我們夫妻倆也是把她當掌上明珠。她有本事也好,沒有本事也好,將來結婚嫁人,我們都不希望她受委屈。你們徐家,是開國元勳的家庭,自古士農工商,官家門庭高,未必看得起商家門第。說句實話,我們小芍將來嫁給合適的人家,保準人家家裡把她當寶!也不會有給她添堵的事。但是嫁進你們徐家的門,誰給我保證她不受人白眼,不被人瞧不起?再說句不中聽的,你們徐家同不同意她過門都還是個問題。」

 李娟臉色一白,她這一路上滿心都是網上視頻裡小徐跟自家女兒求婚的畫面,心裡一路都在想著問清楚這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再深的問題,她都沒來得及想。現在看來,還是丈夫考慮得深。

 這些事,確實才是最大的問題。

 夏志元看著徐天胤,再問:「小徐,你也別怪伯父說話不好聽網游之瘋狂npc。我就想問問你,你跟小芍求婚,你們徐家事先知道麼?同意麼?要是不知道,你搞這麼一出,鬧得沸沸揚揚的,全世界都知道了。然後你們徐家再來句看不上小芍,不讓她過門。你打算叫她以後怎麼做人?」

 李娟臉色再一白,是啊!要是這樣的話,女兒不就成了笑柄了?以後臉往哪兒擱?

 夫妻兩人都看向徐天胤,夏芍也轉頭看向他。她心裡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她隨便找了個求婚的難題丟給徐天胤,讓他去頭疼去,想著以此來拖一拖兩人的事,他就不會為了滿足自己,搞出今天這一出。自然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頭疼的事來。

 說白了,今天這局面,夏芍認為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徐天胤仍舊牽著夏芍的手,面對夏志元夫妻的目光,他脊背挺直,坐得端正。夏志元夫妻不是第一次見徐天胤了,初時見他覺得這年輕人性情太冷,但相處過後知道他外冷內熱,話不多,做得多,對長輩也孝敬。因此,此時看他仍是平常冷面模樣,倒不覺得怎樣,只是想他給句明白話。

 「徐家有爺爺在,我有位叔叔,和一位姑姑。堂弟一,表妹一。」徐天胤幾句話就把徐家的情況說明白,「我的婚事,只需要稟給爺爺。不需要叔叔和姑姑做主。」

 夏志元和李娟聽了一愣,隨即雙雙對視。這話聽起來是不錯的,徐老爺子必是徐家的一家之主,有他老人家在,其他人都說不上話。叔叔姑姑這些人雖是長輩,但也不能左右晚輩的婚事,這在誰家裡都是這樣的。

 但是這話怎麼聽著哪裡不太對勁?

 「小徐,你父母呢?」李娟開口問。

 夏芍緊張地看向徐天胤,明顯感覺他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但是面色如常,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他們去世多年了。」

 「什麼?」夏志元夫妻怔愣住。

 「師兄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意外過世了,徐老爺子很寵愛師兄,徐家子孫一概從政,只有他去從軍,也由著他了。」夏芍開口跟父母解釋。其實她也沒見過徐天胤的爺爺,那名威名赫赫的老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她心裡也沒底。這些都是根據徐天胤往日的隻言片語裡推斷出來的,此時說給父母聽,只是為了暫時安他們的心。至於徐家那邊,早晚都要見,夏芍打算能爭取的爭取,爭取不了的也有別的辦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官商雖有門庭之別,但利益不分門庭。

 夏志元和李娟顯然對徐天胤父母都已不在世的事很意外,夏志元驚愣道:「那、那這麼說,你的婚事只需要老爺子做主就可以了?」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爺爺是長輩,只需要稟給他老人家,其他家庭成員無權過問我的事。」徐天胤的語氣不像是爭辯,而只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他在徐家,地位很特殊的事實。

 夏志元和李娟竟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威嚴和冷峻來。

 無權過問?

 什麼叫無權?

 「這話說得,你叔叔姑姑對你的婚事做不了主,還能以後跟你們不來往?」夏志元皺眉頭,「他們要是看不上小芍,以後見面不得給她臉色看?」

 不怪夏志元多想,他和妻子就是這樣。當年結婚的時候,因為老人看不上李娟,大妹夏志梅看不上李娟的文化程度,於是結婚以後,無論他怎麼維護妻子,過年過節的時候,李娟總是被挑剔。如果不是女兒有出息了,他們夫妻兩人在夏家的地位今非昔比,李娟還不知道要被挑剔到什麼時候。

 當然,夏志元知道,徐天胤有本事,有地位晨輝戰神。但他在徐家怎麼說也是晚輩,他家長輩如果挑剔自己女兒,他就是再護著,能怎麼樣?難聽的話還不是得聽著?

 夏志元和妻子過了半輩子這種生活,他是無論如何不想讓女兒過這種日子的。

 「沒有人能給芍臉色看。」徐天胤道。

 夏志元一愣,隨即就想皺眉頭——這話聽起來根本就是句空話,有什麼意義?

 但夏志元卻沒能說出口。當他看見徐天胤的臉色,頓時一句話堵在喉嚨口。

 徐天胤氣勢冷冽,渾身像罩了身寒冰,一身軍裝襯著這氣勢,看起來就像是如果此刻面前有個人敢給夏芍臉色看,立刻就會沒命一樣!

 夏志元跟徐天胤對面坐著,竟然一個激靈,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小子不是開玩笑的!他感覺得到。

 所以,再覺得是空話,此刻都讓人反駁不出來。

 一句看似沒實際意義的話,此刻卻像是鄭重承諾。

 夏志元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還好,徐天胤這氣勢沒維持太久,夏芍還沒安撫他,他自己就收了回來。然後歉意地對夏志元和李娟點點頭,起身給兩人倒了被熱茶遞了過去。夏志元和李娟還在愣神,見徐天胤遞茶過來便吶吶地接了。然後便見他坐了回來,繼續道:「爺爺知道這件事了,昨晚我跟他談過了,他老人家沒什麼意見。」

 這話讓剛回過神來的夏志元夫妻又是一愣,只是這回連夏芍都愣了。

 「什麼?老爺子知道了?」夏志元眼神發直。

 徐天胤點頭,「爺爺沒反對。」

 這下子夏志元和李娟互看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夏芍看著徐天胤,她瞭解師兄,他不說假話。他的話雖然簡潔,但句句是真。他這話裡是說「沒意見,沒反對」,可沒說老爺子同意。

 也就是說,徐老爺子還沒有明確地表明態度。

 「老爺子就沒說門第有別?」半晌,夏志元才找回聲音。

 徐天胤看著夏志元,「爺爺是農民出身。」

 一句話,讓夏志元沒話說了。

 確實,以前抗戰時期,都是窮苦百姓出身,老人家未必有門第之見。可建國半個世紀了,在權力中心待這麼久,真的不會變嗎?就算徐老爺子沒有門第之見,徐家其他人能沒有嗎?

 想到這裡,夏志元重重歎了口氣。

 「吃飯吧,吃完飯再說。」夏志元一指桌上已經涼了的菜。

 且不說菜涼了,今天壓根就沒人有心思吃飯。倒是徐天胤沉默地吃了一會兒,然後叫來酒店服務生,把桌上幾道菜拿下去熱了熱。

 夏芍一看那幾道菜,便露出暖心的笑意。那幾道菜都是她的父母動筷最多的,當然,也有她愛吃的。

 夏志元和李娟也發現了,夫妻兩人互看一眼,沒說什麼。

 直到飯吃得差不多了,夏志元才放下筷子道:「我和小徐有幾句話說,你們母女先去房間吧。」

 夏芍看向父親,李娟站起身來,看女兒一眼,給她使眼色。夏芍只好出去,跟著母親回來酒店房間,留下徐天胤獨自面對父親。

 到了房間,李娟先去床上坐了,看向關了房門走過來的女兒,目光不知是責怪還是無奈。夏芍笑了笑,笑容恬靜,帶點討好。李娟頓時笑了,笑罷瞪她,「你就會什麼都瞞著你爸媽!這麼大的事你也敢瞞著!」

 夏芍只笑不語。她能怎麼說?能說知道父母不會同意,所以故意不說的?

 「這可倒好,早就見著女婿了,我和你爸都還蒙在鼓裡!」

 夏芍又笑,笑容更討好一點。

 「你怎麼想的?小徐比你大十歲啊!這年紀差得也太大了!」李娟又是無奈又有些怨怪地看女兒。

 夏芍聽了這才坐過來,坐到母親身旁,「媽,師兄的性子你和我爸都是看見的。他性情其實不冷,只是話不多,但勝在心細,很會照顧人。」

 「媽知道。」李娟歎了口氣,實話實說,「小徐是個好孩子,媽看得出來。媽對小徐的人品沒意見,就是他比你大太多了,而且徐家的門檻也太高了。芍啊,我和你爸是怕你以後受委屈,你明不明白?你嫁進徐家,你爸媽這輩子算是榮光了,女兒能嫁進開國元勳的家庭!還有什麼比這更有面子的?可是爸媽寧肯你嫁去門檻低點的家庭,人家把你當寶供著,好過你受了一肚子委屈,爸媽連主也沒辦法給你做!」

 李娟說道這裡,眼圈兒紅了,「也是我和你爸沒本事,我們要是那種有能耐的父母,也就不用怕你受委屈了。」

 夏芍趕緊遞張紙巾給母親,心裡溫暖,嘴上安撫,「媽,你和爸的考量我清楚。可你們也把我想得太低聲下氣了些,你們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是受委屈的那個?你們的女兒,是不是受委屈的人,你們至今還不清楚?」

 李娟擦著眼淚兒,愣住,隨即道:「我知道你不受委屈,可到了徐家,你不受委屈,你就得跟徐家人鬧起來。那可不是你那些姑姑叔叔,你還能想對你姑姑叔叔那樣對徐家人?」

 「那倒不能。」夏芍一笑,只是笑意有些深。

 對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手段。

 官再大,不也是普通人?

 普通人,那就好對付了。

 當然,夏芍不希望對徐家人用什麼手段。現在只是假設他們找她麻煩的前提。眼下不還沒見到呢?如果沒那麼嚴重,那最好。

 李娟一看女兒這樣笑,就知道她準是又在想什麼!那回她姑姑叔叔惹到她,她就是這樣笑的,結果不聲不響把黑幫的人都請來了。

 李娟有點擔心,夏芍卻安撫道:「媽,你放心吧。我做事心裡有數兒,這你還不知道?」

 李娟也不知再說什麼好,過了半晌,歎氣,「都是媽沒多留心,當初看出你和你師兄關係好,還以為他對你像對妹子,哪知道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呀!」

 李娟本是咕噥兩聲,但說道此處卻像是想起很重要的事,臉色一下子變了,轉頭看向女兒,打量,「你跟媽說,小徐他……沒、沒把你怎麼樣吧?」

 夏芍一愣,趕緊搖頭,「沒有!媽,你想哪兒去了?」

 這事自然只能否認,敢承認,今天她跟師兄都得挨揍。

 李娟這才舒了口氣。

 夏芍一看時間,已是下午一點鐘了,看來今天下午的軍訓她得請假。夏芍的估量一點也沒錯,夏志元和徐天胤談了近兩個小時,也不知道徐天胤話那麼少,夏志元是怎麼跟他談了那麼久的。

 夏芍不知道父親跟徐天胤談了什麼,只是見兩人來敲房門的時候,夏志元臉色還好。

 「好了,聽說還在軍訓?那趕緊回學校吧。我和你媽在京城住一晚上,明天就走,家裡還有事。」夏志元一進門就道。

 夏芍一看時間都三點了,而且父母明天就走,她這會兒回學校已是沒什麼心思。於是便和徐天胤去了酒店走廊,讓他先回學校,今天下午就當她請假了。並且,夏芍提出讓徐天胤明天起不要去京城大學看著她軍訓了。這樣影響不好,而且他剛到京城軍區任職,事情肯定很多,她也不想讓他耽誤了工作。

 夏芍的要求,徐天胤自然答應。如今兩人都在京城,且夏芍讀大學,時間比高中的時候多了很多,兩人見面也會多了起來,不急於這段軍訓的時間。

 徐天胤走後,夏芍留在酒店陪了父母一晚上。出人意料的是,夏志元和李娟對這件事都沒再說什麼,只是第二天早晨起來往機場去的時候,夏志元才看向了女兒,目光有些感慨。

 「你聽著,要是徐家讓你去家裡坐坐,或者吃頓飯,你去了要大大方方的。記住,咱們門第雖然比不上,但是不丟人!要是他們為難你,這親事不談也罷。爸媽絕對不會叫你過受委屈的日子。聽見了沒?」

 夏芍笑著點頭,心裡溫暖。

 送別了父母,夏芍趕回京城大學的時候,已經快中午。算算時間,上午的軍訓已經快結束了,夏芍便沒去軍訓場上,乾脆回了宿舍。

 宿舍裡,她都還沒怎麼收拾。那天母親來給她收拾了宿舍之後,晚上她壓根就沒回來,而是陪著父母在酒店睡的。後來父母走後,學校裡體檢,夏芍又和柳仙仙、苗妍、元澤和周銘旭一起到校外去玩兒,一夜未歸。第二天開學典禮,鬧出求婚的事後夏芍躲出去一晚上,昨晚也是在酒店陪父母,於是算下來,她開學幾天了,竟還沒在宿舍睡過。

 不僅沒睡過,連行李都還沒收拾好。

 夏芍在宿舍裡把東西都收拾好,然後便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聽見宿舍門開了,走進來的女生正在說話。

 「你說那個苗妍,哪裡來的人?怎麼說話小聲小氣的?活像鄉下來的土包子!」說

 「可不是鄉下來的?聽說成績也不怎麼樣,就是家住邊境省份,分數線低才考上來的。」

 「怪不得!我說說話怎麼小聲小氣的,軍訓的時候連報到都不敢喊大聲。這麼下去,等考核那天,肯定連累我們系。」

 「考核什麼呀?你沒看教官都不敢好好訓練麼?誰叫我們班有位司令夫人呢?」

 兩個人邊說笑邊走進來,你一言我一語,說完了才看見宿舍裡夏芍床鋪的位置,行李收拾乾淨了。

 兩人一愣,開學幾天,她們自然是知道跟夏芍分在了一個宿舍的。但她這兩天都沒回來,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都請假了,整個系裡都在說她肯定是和司令約會去了。

 這怎麼就回來了?

 兩人心裡咯登一聲,都一齊停下腳步,但當看見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夏芍時,兩人便是臉色發白了。

 夏芍身價數百億的企業老總,就憑這點,她們就得仰望。而且,她現在還是國家最年輕的少將心尖兒上的人。聽說,那位徐司令,家庭背景不簡單。軍商聯姻的話,夏芍的身份更叫人仰望,這點身為京城大學的學生,兩人又怎會不明白?

 正因為明白,所以在背後說夏芍是非的時候,被她聽了個正著,兩人才變了臉色。

 夏芍目光很淡,走去桌邊收拾大學課本,不鹹不淡道:「背後莫論人是非,我以為這種最基本的品德問題,小學生都應該具備。」

 兩名女生臉色頓時漲紅,不自然地笑了笑,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卻見夏芍收拾好書本,抬起頭來看向兩人,輕輕點頭,「我也覺得,軍訓事關院系班級榮譽,不好輕鬆混日子。」

 兩名女生一愣,聽出夏芍這話似有什麼意思。而夏芍則徑直出了宿舍,樓道裡遇到不少回來宿舍的女生,見到夏芍,無不是大行注目禮。夏芍對周圍的目光淡然處之,走到樓梯口時碰上了回來的苗妍,兩人便一起出去吃飯。

 柳仙仙是音樂系舞蹈專業,跟夏芍和苗妍不在一個宿舍樓,兩人去了柳仙仙宿舍樓下,這妞兒洗了澡換了衣服,美美地化了個妝才下樓來。一下來就對著夏芍笑:「喲,司令夫人在這兒等我?真有面子!不行,我得把這事兒發到網上,給我自己炒作炒作。」

 夏芍知道柳仙仙就是一張毒嘴,懶得跟她計較,打了個電話給元澤和周銘旭,五人一起去吃飯。

 元澤見到夏芍,神色如常。儘管學校都在傳夏芍一軍訓就請假定是跟徐天胤約會去了,但他看見夏芍,還是一臉溫暖的笑。兩人朋友這麼多年,元澤對夏芍的性情還是瞭解的,她向來不愛高調,又怎是那種軍訓時候走掉,徒惹話題的人?

 她必然是遇到了必須要離開的事。

 果然,中午吃飯的時候,夏芍把父母來京城的事說了,獲得元少和周銘旭訝然的目光,苗妍擔憂的目光和柳仙仙幸災樂禍的笑聲。

 下午夏芍重新回到班級軍訓,可是自打這天下午開始,經濟系一班逍遙了一天半的新生們,開始了魔鬼般的高強度訓練。

 教官像是要把之前的訓練強度補回來,別人班訓練的時候,他們也訓練,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們站軍姿。別人在樹下唱歌玩遊戲的時候,他們則圍著操場跑圈兒。

 幾天下來,經濟系一班怨聲四起。

 跟夏芍同寢室的兩名女生自然認為這是夏芍示意教官的。但這事兒說出去,誰也不信!

 夏芍就是經濟系一班的人,訓練,她跟著訓練;站軍姿,她跟著站;曬太陽,她跟著曬;跑操場,她跟著跑。班裡的男生都叫苦叫累的訓練強度,她一個女孩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胡扯!

 兩名女生憋屈得要命,再觀夏芍,心下驚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軍訓對於夏芍來說很輕鬆似的。男生都累得出了一身大汗,她卻看起來臉上乾乾淨淨。訓練了半個月,人人都曬得黑了一層,女生們在宿舍裡叫死叫活,她皮膚仍是粉白得玉瓷似的。訓練場上,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

 這世上,總是人比人,氣死人的。

 偏偏氣也氣不得,比也比不上。

 眼看著明天就是軍訓考核的日子,過了明天軍訓就結束了,今天下午教官難得鬆了鬆,提早放人休息。

 男生們呼啦一下跑去樹下陰涼地方坐著,女生們則往洗手間跑,洗臉,擦防曬霜。

 進洗手間的人多了,難免有磕磕碰碰。夏芍剛要出去,便聽見裡面一聲驚呼,接著一人叫道:「沒長眼啊!」

 夏芍回頭,見罵人的正是自己同寢室的舍友,叫什麼名字她沒在意。而被罵的女生面容小巧,一雙眼睛小刀子似的很是伶俐,被人罵了只是笑了笑,脆生生點頭,「是,我沒長眼。」

 她這麼乾脆地承認,倒叫夏芍同寢室的女生一愣,隨即,她覺得手指尖兒輕輕一痛,卻沒有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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