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誰利用了宛倪瓏
想托起草根,受傷的手卻力不從心,蔚以然掙扎著要站起來,幾次都頹唐的倒在地上。辛諾道,“你讓開,我來!”
草根躺過的地毯下,潔白的絨毛上血跡斑斑,贇予的拳頭握得!!響,聚滿力量的手重重打在宛倪瓏臉上,兩道腥紅的血液從鼻孔淌下來,她感到一陣頭昏目眩。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不然你宛家上下死一百次都不夠賠的!”
那種維護到底的宣誓,宛倪瓏無法置信,不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嗎,那麼平凡卻讓那麼多人呵護著,她到底是什麼人?
倒在地上的兩個保鏢見他們都走了才從地上爬起來,宛倪瓏歇斯底里,“不是說你們是身手最好的保鏢嗎?就這麼不堪一擊,叫你們來是保護我的,不是讓你們躺地上裝死的。”
酷酷的戴上黑鏡,其中一人若無其事的說,“宛小姐,別弄錯了,當初說好的只是叫我們來充充場面,嚇唬嚇唬她們而已。你也看到了,後面來那兩個人那厲害,再多兩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又何必拿命上去拼。”
“你們……你們……”宛倪瓏氣得發抖,“我要投訴你們,我花那麼多錢請你們來辦事,你們就是這種態度。”
吹了聲口哨,他聳肩,“無所謂,宛小姐錢多我也沒辦法。呶,這是電話,宛小姐請便。”
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名片飄到她面前,宛倪瓏快要爆炸了,氣惱的瞪著他們瀟灑的揚長而去,留下她一個人以及清秋寂室。
摔,凡是能摔的她都摔了個稀爛,不能摔的就砸,好好的客廳轉瞬便滿目瘡痍,形同廢墟站。
緩緩上走的電梯裏,一個黑衣男子正在打電話,“事情很圓滿,結果出乎意料的好。”
樓下,一輛小車載著痛苦呻吟的草根絕塵而去……
車沒熄火,寒愷修火急火燎的往樓上沖。家裏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草根的手機一直都是冰冷的女聲提示已經關機,雖然一直在安慰自己不會有事,可是,那股惶惶不安在心頭驅散不去,他一定要來看看家裏為什麼長時間沒有人接電話。
草根也許是睡覺沒有聽到,可是,張媽不會,她不會在草根睡覺的時候離開那麼久。
一出電梯,便看到門扉大開,空寂的讓他心涼。
客廳裏如同颶風過境,慘不忍睹。瘋了一樣沖進臥室,臥室裏乾淨整潔如舊,床上草根睡過的被窩還沒有疊起來,稍顯淩亂的堆在那裏,沒有一絲熱氣。
多久了?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張媽去哪裡了?
“老婆……老婆……”
失魂的呆坐在客廳,這個位置是草根喜歡坐的地方。草根說:坐在這裏你一進門我就能看到你。
地毯上,草根的手機正躺在那裏,寒愷修彎腰拾起,試探著竟然真的開了機,跳躍的螢幕上是兩個頭貼頭的照片,都笑得那麼快樂。
無意識的翻找的,最後一通電話記錄沒有一點懸念的對方是寒愷修,這個支電話除了他沒有其他的號碼。手發著抖掏出自己的手機,他查看記錄,來電一片空白。
“啊──”他痛苦不堪的抱著頭。草根從來不會無故打電話給他,說是怕打擾到他的工作;草根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腦中千萬種可能轉過,最後一凜,會是求救嗎?
該死的!
西落的夕陽從陽臺折射過來,角落裏的亮光刺了他的眼,走過去赫然發現,竟然是宛倪瓏的項鏈。不是寒愷修對她有多專注,而是這串項鏈就是寒愷修送她那串藍鑽,那一天他也同樣的替自己跟草根訂制了戒指。
宛倪瓏怎麼會知道這裏?
不安越擴越大,寒愷修快速走進書房,對著電腦一陣操作後,螢幕上出現了客廳雜亂的畫面。手指操作著滑鼠,調整了時間……
臃腫迷糊的草根,忙碌著也不忘記盯著草根的張媽,還有一直都很礙眼的蔚以然……
他們在收拾東西?為什麼?他們要去哪裡?
送草根的想法還沒有成形,他還在猶豫,這些天他都在想哪些地方方便草根居住。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呢?
調高聲量,一直不停追著草根的張媽絮語不停卻沒有一句說到重點,寒愷修也些焦燥起來,看到草根拿出手機說要給自己打電話時寒愷修的心又變得甜蜜。
等待電話接通的草根臉上帶著靦腆羞澀的笑,這是草根面對他時所沒有的表情。寒愷修祈禱,希望是電信系統故障電話沒有接通,然而……
草根一聲期待的“喂──”打碎了他的幻想,電話通了,接電話的不是自己,那麼……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草根哭了,寒愷修的拳頭攥得死緊。
“……他不會回來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沒有,老婆,我不回來是有原因的,我也沒有不要你,我這麼愛你怎麼會不要你……
來不及為草根的眼淚心痛,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大吃一驚。
在保鏢的左擁右呼下進來的,赫然是宛倪瓏。
張媽被抓住動彈不得,草根驚弓之鳥一樣,宛倪瓏卻像個不可一世的女魔頭,誰給她的這個權力。
相隔著薄薄的一層冰冷螢幕,他的老婆孩子岌岌可危,他能看到卻無計可施。
天呐,他忽略的不止是一個電話,該死的他竟然讓草根承受這麼不能承受的煎熬。
自以為是的替他著想,其實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不在,草根過得很不好,他的惶恐不安都是自己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造成的,不是自己的忽視,草根怎麼會因為宛倪瓏的挑拔而動氣而牽到孩子。
幸好,幸好辛諾來了。
贇予說過的話他記憶猶新,再有下次,他再也別想見到草根。
草根被辛諾接走了,寒愷修沉重的心理得到了緩解,有辛諾有王伯在,他相信草根的生命無憂了。
沾染著血液的白絨是草根在這個屋子最後留下的東西,寒愷修久久觸摸著,好像草根就躺在那兒。
眼睛的餘光中,刺眼的藍鑽警示著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項鏈……項鏈……
靈光一閃,他差點大叫出聲,監控錄影裏的宛倪瓏並沒有戴著這串項鏈,這麼說來項鏈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的。
這一個發現讓他激動起來,他再次調開了錄影帶,宛倪瓏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後,還在這裏呆了很久才走。大開的房門,寒愷修眼也不眨的緊盯著,他竟然感覺到一絲緊張,甚至不敢調快速度,就怕錯過了一秒。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就在他都要放棄的時候,一道黑影從門口閃過,同時什麼東西被拋了進來,落入的地方正好是寒愷修撿到項鏈的地方。
寒愷修心裏有了底,這是栽贓陷害,宛倪瓏只是被人借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