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男人
“你怎麼了”男人的聲音有絲不悅,照樣呆在他體內不出來,“這種事情可是兩廂情願,到現在才跟我來耍個性不嫌太晚?可別忘記了是誰纏著我要求溫暖的!”
氣力驟失,草根任由他沉重的身體壓在他身上,他的心臟氣憤的絞痛。什麼兩廂情願?他怎麼會自願像個女人一樣被他淩辱;纏著他要求溫暖?他草根再怎麼沒人要也不會慘到要向一個男人尋求安慰吧。
沙礫一樣沙啞,拼命從喉嚨裏擠一個字,“痛──”
男人沒說話,應該是愣住了,良久,他才說了一句“你怎麼不早說?”
草根心裏腹誹,你就顧著自己舒服,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發洩後軟了下來卻依然是體積碩大的一根,草根!!抽著冷氣,清晰無比的聽到一聲“啵”,是銜接的兩處分離發出的淫蕩聲響。
沒時間臉紅,身體被男人翻了過去。
啪的房燈開了,驟然大亮的燈光讓草根眼睛不適,頭埋進枕頭裏。
亮如白晝的水晶吊燈下,室內奢侈浮華的裝飾,宛如皇室的高雅格調,超大尺寸的名貴大床上是颶風過境似的狼籍,正在替草根檢察身後傷口男人身形修長,肌理分明的身軀強健有力,及肩的長發散在腦後,五官很漂亮卻不失英武,是一個光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的美男子。
“真糟糕,出血了!”情況不太妙,做得太兇猛了,小小的穴口高高的腫起,閉攏不了的小口汩汩流出紅的血白色的精液,他蹙著好看的眉。
聞言,草根想扭頭去看,寒愷修按住了他,“別動,你傷到了。我出去買點藥,你就這樣躺著別亂動,我很快回來。”
聽著男人穿衣開門走了出去,草根想著要快些離開這個受辱之地。艱難的翻過身,疼痛、綿軟無力的身體卻力不從心,像只四腳朝天的螃蟹滑稽可笑。
徒勞無功的困獸之鬥,很快的,困意襲上來,草根抵擋不住眼眯眯著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身體在飄移,眼睛睜開一條縫,對上男人含笑的溫暖的眸子,莫名的,他心裏倏爾一熱,暖流竄入四肢百骸。
寒愷修在浴缸放好水,滴了幾滴舒筋活血的精油,小心把草根放了進去。後穴的傷處一碰觸到溫熱的水,辣痛,草根摟著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怎麼都不肯下水,頑強抵抗的樣子像是個撒嬌的小孩。
整個晚上沒怎麼睡,寒愷修的心情卻好得不得了。這個看起來很老實又有幾分孩子氣的男人,在他如過江之鯽眾多的床伴中,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床上技巧也爛到不行,從來沒有誰能讓他有憐惜之心會耐著性子細心服務,這個男人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寒愷修自認不是個鐵石心腸,但也不是愛心氾濫的人。從來都只有別人為他服務,床上這種事情他連衣服扣子都不用動手解。
一系列的反常,他都只能理解為,瘋了。
清洗乾淨後,紅腫的傷處也上了藥,窗外已經是黎明乍現。寒愷修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摟著熟睡的草根也睡了過去。
草根的生理鐘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開了條縫,清晨的曙光透過那條縫隙綽約投到床上,男人的臉因為背光的原因,面目模糊不清,還是能看出他有張好看的臉。
經歷了昨晚那樣的遭遇,說心裏不難過是假的。草根這時感覺不到多大的憤怒,事情發生了,過多的是對自身命運的無奈。恨嗎?也沒有,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是恥辱的,過程中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的,草根卻只記住了那一眼的溫暖。
大腳根的痛及向全身,草根咬牙忍耐著,關上的房門將昨晚的一切掩在房內。
穿過空曠寂靜的大廳,他對富有的定義沒有概念,男人迷宮般的住所還是讓他瞠目結舌,在流光溢彩,金碧輝煌的房子裏轉了半天都找不到出口。
三兩個工人模樣的人驟然出現,草根無措的看著他們。而對方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那表情活像是見鬼一樣,那時草根還以為那詫異是因為他的狼狽,後來才知道意義遠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囁嚅著說明了意思,失態的工人很快的收斂神色,恭敬的領著他出去,七繞八拐之後終於見到了大門。
久久佇立,莊嚴大氣的門庭,草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如果不是身上的傷,他都要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他的幻覺。
昨晚一夜未歸,不知道辛諾是不是在找他?他應該擔心了吧?
經過荒唐的一夜,隱約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消然發生著變化。
身上隨身都有辛諾寫好的住址便條,是為了防止草根記不得地方迷路,想不到現在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寸土寸金的富人區,好半天才攔到一輛計程車,在司機探查的目光中遞上地址。抬腳上車拉扯到身後的傷,痛得他冷汗涔涔。
車窗外繁華的街景一閃即逝,發紅的眼角逸出一滴晶瑩的珠瓣,淌下臉頰,消失在衣襟裏。
轉輾半個城市,上班時間早就過了,特意到超市請了病假,遲到再請假一般是不被批准的,管事看到草根一付隨時都會倒下的虛弱模樣,也就心軟的批了
回到家,室內很安靜,念予這個時間應該在托兒所,而辛諾可能在公司忙碌了吧。
昨晚……都沒人找我嗎?
環顧熟悉的家,驀然騰起一股蒼涼,這裏真的是我的家嗎?
歷經了一夜迷亂的衣服被換下,草根沒有扔進洗衣機裏,找出一個盆子放入洗衣精,洗去縱情的罪證。
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好應付明天的工作。躺在床上,紊亂的心緒卻攪得他了無睡意。
將來會怎樣,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預劃接下來要走的路。以前不會想到這些長遠的事,接連的事態卻讓他不得不去思索,在汪家他終究是個外來者,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哪里才是他的歸屬地?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是個一廳兩室的小居室,辛諾和念予父子倆住了一間,辛諾的意思是草根有時候也會需要一個安靜的個人空間,辛諾是好意卻不明白他需要的不是安靜,而是和家人共處的其樂融融。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腹中空空的饑餓感驅散了他心裏的臆想。也是,從昨晚到現在除了啤酒滴米未進,草根不由懊惱的想,如果現在有個貼心的媳婦有一碗熱騰騰的麵條該多好。
伸長的手拉開床頭的小櫃,裏邊有半包餅乾。念予嘴饞,走到哪零食拎到哪,這包餅乾也不知道小傢伙什麼時候塞在這裏的。
草莓口味,吃進嘴裏有點潮,餓極的草根也不介意,吭吭哧哧暢快的吃著。
這時,大廳傳進來說話聲。是辛諾,草根看看時間暗忖,今天他這麼早下班嗎?他都沒來得及準備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