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我的兒子在哪裡
一大清早,寒愷修就很惱火。
明明事先有交代過,電話不要追到家裏來,正纏綿的緊被打斷算怎麼回事。
草根渾身泛著醉人的桃紅,咬著唇無限委屈,臉上的迷情久久都散不去。
心臟的狂跳還沒歇停,寒愷修發洩似的將電話丟下床底,一翻身又壓到草根身上,又揉又咬,直到身下的雪潤都蓋上了他的印章為止。
真的是折磨啊,餓慘了的兄弟剛有了起色,那些不長眼的偏生要來搞破壞,“老婆,不想離開你,我想吃肉!”
喘息未定,草根的手在他半軟不硬的下身捏了捏,“它不爭氣也沒辦法,又不是不給你吃。”跟他這麼久,草根不至於不明白吃的含義是什麼。
唉,天時地利人和,他是一樣也沒占到。寒愷修悻悻的起身,“到時候我一定要連本帶利吃個夠。”
手下一用力,寒愷修被草根拉扯著命根子又趴回床上,他想哭了,“老婆,扯哪都別扯這個地方啊,會斷的,你真想老公一輩子不舉嗎?”
眼中星光閃閃,草根蛇一樣繞到寒愷修身上,妖嬈得很呐,“我想……”
熱汗淌下來,寒愷修的定力在崩潰邊緣,“老婆,兄弟不給力,老公也沒辦法。”心有餘而力不足。
泫然欲泣,草根春情中帶著嗔怒,“知道自己沒用了就不要逗我嘛,光給我難受又不能解決,討厭死了。”感覺到手心豆腐似的軟肉,草根氣悶,“還是切掉算了,我換一個。”
被角半開,勝雪的瑩白肌膚上兩朵紅色梅苞悄然挺立……寒愷修下腹緊繃,受挫的欲望也有了重振聲威的架勢,熱脹起來。怎料,草根再次語出驚人,寒愷修受驚了,真的驚了。
“換?換什麼?”敢說換老公,他現在就掐死他,不過也要有足夠的勇氣才行。
轉過身,留了個後背給他,“你說呢?”
呵……真長本事了,學會踢皮球了。
比起以前,現在的草根多了幾分靈動,全身上下都透都靈氣,率直可愛極了,越來越惹人憐愛,越來越讓他移不開眼。
從背後抱上去,寒愷修愧疚,“老婆,老公明白你難受,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再幾天就好,到時候老公一定加倍的補償你。”
“我沒事,你快去上班吧,遲到就不好啦。”
“你……真不生氣了?”真有點不放心,草根很少這樣使小性子。
臉蹭蹭他,“沒有啦,哪有人會為這種事情生氣,我才沒有那麼小氣。”
扳過他的身體,寒愷修注視著他的眼睛,“本來說好今天好好陪陪你,可現在……公司有事情,我去看看就回來。”
“嗯,你去吧,沒關係。”雖然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解決很難受,可是相比起來工作更重要。
“那個,老婆你剛才說換掉,換什麼?”不問清楚心裏老懸著也不是味兒。
眼睛咕嚕打了個轉,草根的手往下……然後在寒愷修可憐兮兮的目視下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來,“這玩意兒看來是真沒用了,切了再換個新的。”
“噗──”什麼?這也能換?“你聽誰說的?”
草根沒有笑,很嚴肅,“電視上經常有人說換臉換內臟什麼的……”他指了指胸口,“好像是說連這兒也可以做假的,你那小玩意肯定也沒問題。”
烏鴉滿屋子亂飛,寒愷修頭痛。這腦袋瓜子裏亂七八糟裝的都是些什麼啊,真得找個時間好好清理清理了,只是這清的掉嗎?
“老婆,這個小字不能隨便亂用。”小玩意兒?哪小了?這個形容詞真屈辱!
“現在就是小嘛。”這男人還較上勁了,小氣。
拉著他的臉頰,寒愷修狠狠親了幾口,“等到大起來的時候你可別哭。”早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敢小看他的兄弟。
怪不得,古時君主昏庸誤國都是壞在床上……
寒愷修公司踏進公司前一直都在深思這個問題,一粘上草根他就挪不開腳,好不容易從那滑膩的溫柔鄉抽開身,做什麼都覺得索然無趣,那些古人是不是也都是如此?
寒氏這些破事真應該早些甩手,他也好抱著親親草根去享清福去。腦海裏轉的飛快,寒愷修把主意打到坐都不會坐的吉祥三寶身上,到底誰有那個資質坐寒氏第一把交椅呢?
二寶是女孩,最先淘汰。
三寶一離了草根就哭,吃不到奶就嚎,離不了娘的娃……更不行。
那就只剩下大寶了,想著聽話乖順,小小年紀就頗有寒愷修風範的大寶,預謀在寒愷修心底漸漸成形。
家裏的大寶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那無良的爹親給計畫了(可憐的娃……)。
站在朱紅色大門外,寒愷修清了清嗓子,努力將草根撩人的身姿摒棄在腦海之外,回復到寒愷修該有的孤傲。
推開門,宛穆林已經起身向他走來,寒愷修心裏有些虛,臉上依然是一貫的冷然,“宛董,實在抱歉,被事情耽擱了,讓您等這麼久。”如果知道他的時間都是誤在床上了,估計會吐血。
幾個小時的等待,對宛穆林這種有身份的人來講是極大的污辱,可宛穆林已經顧不上詰責,他很激動,眼底還閃著淚花。
“你知道他在哪裡?”一張折疊的紙打開來,推到寒愷修面前,“請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目光淡漠的從桌上一掃而過,似風過而無痕,“宛董,我不認識這個人。”畫工不俗,粗粗幾筆就能看出畫中人大致的神韻,唇間一抹溫淡的笑是寒愷修熟悉的,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卻淡雅依舊。
宛穆林懷揣著希望而來,是因為有人告訴他,他想找的人只有寒愷修知道,所以他來了,哪怕是從早上等到中午他也甘心的等,只為了心裏的那點希冀。然爾,現在寒愷修斬釘截鐵一口否決,那種美夢破碎的暈眩擊潰了他。
他不死心,“你再好好看看,這只是張手工畫,跟本人可能會有些出入,說不定可以從中看出些相似之處。”
髮鬢華霜,臉上縱橫的紋路顯而易見,他老了,不再是霸氣闖商界的梟雄,卑微乞求的模樣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寒愷修有些不忍,“宛董,你花了多大的代價……”換來這麼個消息,寒愷修沒有勇氣往下說,這是很顯然的。
“這些都不是該你操心的,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兒子他在哪裡?”
寒愷修略顯驚訝的,“你是想找澄渙嗎?我前幾天是見過他,他就在……”
“住口!”宛穆林暴喝,“你別再繞彎子了,說吧,你想要什麼?知道你不會是吃素的主,所以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一直放在桌面的檔袋滑到寒愷修面前,“這是宛家僅剩幾處房產的合同,手續我已經辦得差不多,還差一個印章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薄薄的檔袋,蘊含著宛穆林多大的決心,寒愷修感覺到手裏的重量讓他不勝負荷。
“宛董,你上當了,那麼大一個宛氏集團換來這麼一條虛假的資訊,這筆買賣你虧了,我這裏真沒有你想找的人。”
宛穆林沒有動,攥著拐杖的手有些緊。
寒愷修接著說道,“兒女成雙,有幾個人能有宛董這樣的福氣,各有各的活法,幾十年都過來了,如果真如宛董所說的那樣,他不會自己來找你?沒有來只能說明他的生活過得很好,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氣息一滯,寒愷修轉開頭,“像宛董這樣的家庭未必適合他。”
話外之音……點到為止。
心情隨著寒愷修的聲音忽起忽落,似乎看到了些許希望的星光,“他現在很好是不是?”
靜坐,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明白了,宛穆林緩緩站起身,“如果有機會真想看看他,我的一輩子,虧欠的人很多,除了他媽媽,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幾十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父親兩個字,好沉重,寒愷修暗暗發誓,他決不會讓自己的晚年有這樣的遺憾,不會讓宛家的悲劇發生在吉祥三寶身上。
宛穆林離開時,寒愷修送他進了電梯,那個檔袋依舊在宛穆林的手裏。
“如果你真的想為他做點什麼,最好的方法是什麼都不用做,默默祝福的心意比起打亂他原有的生活來得有意義。”
緩緩下走的電梯裏,宛穆林眼角潛藏的淚滑了下來。
現在做什麼都是多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