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糾結
“……我只想知道那草根怎麼辦?”
“少爺,你跟渙少爺已經過去了,可不能三心二意對不起草根。”
“是,我明白,草根我會哄哄他。少爺,不管怎麼說草根現在有了孩子,這個責任你一定要負責到底。”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張媽忽然變得激動,“渙少爺跟草根是兩個完全不相同的人,不用說什麼寂寞之類的藉口,你把草根當什麼,當渙少爺的替身嗎?現在渙少爺一回來,你就撇下六七個月身孕的草根不管,還讓我幫著你瞞著他。”
風把門吹得碰碰響,張媽下意識的回頭看,草根急忙縮到一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只是下意識的這麼做了。”
幸好張媽沒有走回來關門,她把聲音壓的更低了,“我都不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什麼放不下從前,總之少爺你要是再這麼拖泥帶水下去,總有天你會後悔的。我不說了,草根差不多餓了,我去叫他吃點東西。”
看張媽掛了電話,草根急忙走進房間並關上門,燈也沒開慌張的摸索著挪到床邊,幾乎是一沾到床他便縮進被窩裏。心劇烈的跳動著,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在害怕什麼,碩大的空間讓他呼吸不順暢,他只想找只蝸牛殼將自己緊緊的裹進去,藏起來。
小然說的沒錯,他真的是太便宜。
替身嗎?就像是戲臺上的小丑,供那些官家老爺嬉戲解悶的消遣品。
你說我是你老婆,你會疼我愛我一輩子的,這才多久……草根直挺挺的躺著,潸然淚下,想到傷心處禁不住嗚咽哭出了聲音。
張媽進來,聽到哭聲忙扭亮了燈,淚人一樣的草根讓她心疼,“怎麼了?睡得好好的怎麼哭了?哪不舒服了?又做惡夢了嗎?告訴張媽啊!”
刺亮的燈光射在眼裏,晶瑩的淚珠像虛幻的萬花筒,淚水迷蒙的視線裏草根好像看到了媽媽,他摟著張媽嚶嚶哭泣,“媽,媽……”
草根一聲聲的叫媽讓張媽的一顆心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輕輕的摸著他的頭,張媽的眼淚也下來了,“乖,草根不哭啊,別怕,有張媽在沒人敢欺負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有媽的孩子沒人敢瞧不起。”
淚眼朦朧,草根凝視著張媽,半響乾澀的喉頭喊出一個字來,“媽──”
張媽在鄉下的兒子已經是兒女成雙,此時草根這一聲媽卻讓已經做了奶奶的她淚濕滿襟。張媽歡欣的應著,抱著草根哭成一團。
那個糊塗少爺喲,這麼好的一個人在身邊,真不明白他還在猶豫什麼,彷徨什麼。
晚餐草根吃的很少,張媽以為他是作惡夢的原因,也沒多心想,替他備好宵夜,伺候他洗漱睡了已經是十二點了,張媽怕草根作惡夢身邊沒個人不方便,便把涼席攤在草根門口,兩床被子一墊一蓋,房門大開,兩人一裏一外睡著。
草根一直沒睡,黑暗中聽著張媽的呼吸漸進平緩,她睡著了。張媽在身邊草根的心安定了一些,張媽告訴他,寒愷修出差了,工作很忙,心底太多的疑問讓他用沉默來表示接受這些‘事實’。
被窩下,手裏緊攥著手機的草根想給寒愷修打個電話,手機螢幕的光在小小的空間裏照亮他蒼白無神的臉。手指上的戒指溫度還沒有熱,燙人的儂語還在耳際縈繞,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電視上看到的那個女人,好高貴好漂亮,草根自卑的不想拿自己跟她比。寒愷修要他信任,杜絕相信那些電視上的流言,草根就是因為相信他才沒有去深究,他不想變成一個刨根問底的討厭鬼;可是,現在他想認證,小然說的是不是真的?張媽說的渙少爺是誰?他真的只是個便宜的替身嗎?
這邊,草根愁思難寢,而遠在豪華酒店裏的寒愷修同樣是愁腸百結。
燭臺,紅酒,昂貴的西餐,晦暗不時的燈光營造出曖昧不清的氛圍;餐盡酒歇,寒愷修以醒酒拒絕了澄渙共浴的要求,酒勁帶來的燥熱被陽臺吹來的秋風吹散了。
從小的所處的環境讓他具備普通人所不能及的敏感度和洞察力;尾隨其後,緊跟不捨的小車,他不會認為那是巧合;酒店停車場裏,隱藏在暗處的人影,,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夥,寒愷修清楚的知道,有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甩不掉身後的尾巴,寒愷修唯有放棄回家的路線,改道到澄渙所入住的酒店。
管家佈置好晚餐便帶著星果離開了,奢華的五星級總統套間裏便只剩下寒愷修和澄渙。星果臨走也不放棄的纏著寒愷修,‘嚕嚕’低吼著似乎在乞求著什麼。
“愷修哥,星果這是怎麼了?”澄渙蹙眉拉開它,星果這樣子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澄渙才是星果正統的主人,澄渙出國星果才由寒愷修餵養,歸來的澄渙發現星果不僅沒有以前粘他,甚至連話都不怎麼聽他的。
管家冒汗,星果從草根走了後就一直都是一副蔫蔫的模樣,對誰都不理不踩,他總不能告訴渙少爺,星果是戀上別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