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教授番外之三

　開學之後，隨著學校課程的開始，我又回到了年復一年枯燥的教學生涯中，在課堂上處理著一起又一起愚蠢的坩堝爆炸，批改著一篇又一篇不知所雲的連垃圾都算不上的論文，在學生對我的懼怕和厭惡中、在越來越愛瘋言瘋語的鄧布利多的甜食荼毒下渡過接下來的一年。

　幸虧還有一個天才的學生可以讓我真正享受一下做老師的樂趣。

　開始的時候，我按照學校授課的進度給她安排學習。

　接著我馬上就發現對她來說這遠遠不能滿足她的學習能力。

　我漸漸地加快了學習進度，按二到三倍的速度安排她的學習計劃。考慮到她仍然在讀麻瓜的大學，我沒有再安排更多內容。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教學生涯以來所見過的最好的學生。極為聰明，接受能力極強，肯下功夫，肯鑽研，並且還能學一知十，融會貫通。

　如果所有學生都是這樣，我想我會愛上教師這個職業。

　女孩有時還會提到一些奇思妙想，比如借麻瓜用的食品添加劑來延長魔藥的保存方法，比如使用麻瓜的催化劑來縮短制作魔藥的時間，比如中醫的成藥形態有丸、片、沖劑、粉末、口服液等多種形式，認為魔藥也可以有除了液體之外的其它形態，特別是便于攜帶和使用的粉劑，等等。女孩還給我寄來了幾十小包麻瓜們常用有食品添加劑和催化劑及極為詳盡的用途說明供我實驗。

　縮短魔藥熬制時間？

　延長魔藥保存期限？

　不錯的想法，的確可以試一下，不是嗎？如果能夠成功，會對魔藥學的發展產生巨大影響。

　☆☆☆☆☆

　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聖誕節就快要來了。

　今年的聖誕我仍然留在霍格活茲的地窖。馬爾福來信邀請我去馬爾福莊園過節，但我拒絕了，聖誕節是屬于家人的，我去並不合適。

　聖誕節前夜，學校難得地清靜，留下來的學生很少，教師也不多，城堡里很安靜，也不必去對付那些腦袋里長滿芨芨草的白痴，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地改進我的狼毒藥劑配方了。

　晚上，鄧布利多這個老瘋子非要堅持所有留下來的人包括教師和學生都要在大廳用餐，還愚蠢地拆著一些可笑的禮物，我真是受夠了。

　我冷冷地看著周圍的人大聲喧嘩、歡笑、打鬧，這樣的歡樂從來與我無關。我要回到我安靜的黑暗的地窖去，那里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

　當能夠回到地窖時，時間已經很晚了，鄧布利多又浪費了我半晚上的時間。

　明天不用上課，還可以再熬煮一鍋魔藥。

　角落里堆放著一堆禮物。馬爾福的禮物包裝一如既往地華麗，鄧布利多的一如既往的惡俗，里面肯定又是令人作嘔的糖果。另外的幾件應該是學校其它同事的。還有一些大概是學院里學生送的。

　旁邊還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精致的小包裹，淡淡的檸檬綠色包裝，是誰呢？

　拆開一看，里面是兩個施了縮小咒的小盒子，方形的盒子里是一個魔法音樂水晶球。輸入一點點魔力，清靈、純淨、如天籟一般輕柔的童聲在地窖里輕輕地回蕩。我靜靜地听著這像天使一樣純潔美妙的聲音，心靈一片寧靜。

　良久，我打開了另一個長形的小盒子，里面有一張羊皮紙，寫著盒子里名為魔法鋼筆的物品的使用說明和工作原理。盒子里是一對黑色、一對墨綠色的筆，造型優美，筆身上瓖嵌著兩個銀色的扭在一起的華麗的藝術體“SS”，就和我平時的簽名一樣。

　是那個孩子，秋張。

　那個小小的天才的女孩，那個看我的眼中只有尊重和仰慕的女孩，那個令我真正體會到了教學也可以是愉悅和享受的女孩。

　現在我知道了，這還是一個有著天使般歌聲的女孩，一個聰慧、細心、富于創造力的女孩。

　我能想象，為了設計制作這份聖誕禮物，小小的孩子翻了多少書，花了多少時間，費了多少心思。

　雖然價值不是很高，但這是一份真誠的禮物。

　這份心意是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

　這是我此生收到的情義最重的一份禮物。

　我忍不住輕輕地勾起了唇角，心中一片平和。

　☆☆☆☆☆

　節日過後，又恢復了一貫的生活節奏，與那個孩子的通信與教學仍然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

　女孩的回信中除了我布置的作業、學習中遇到的問題之外，漸漸地開始寫一點自己的生活，她的家庭、她的祖國、她的學校、她的大學學業、她的苦悶、她生活的一點一滴……這也是一個寂寞的孩子呢。梅林賦予了她超常的天賦，同時也剝奪了她作為一個孩子應該享有的童年。看著她絮絮地傾訴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出乎我意料地，我並不厭煩，而是有一種被信賴被依靠的感覺。但我也沒有回復什麼，因為我並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從來就不擅長如何與人友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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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修斯.馬爾福有一次來我的地窖，見到了我正在用的女孩送我的那支黑色的鋼筆，試了一下之後大為贊賞，稱贊這是一個天才的發明，也許普及開來以後很快就能完全取代羽毛筆。

　他馬上看到了商機，要求我介紹筆的設計者，希望能夠獲得獨家生產權。

　我答應替他問一下。

　在下一次與女孩的通信中，我提到了馬爾福的合作意向。女孩在回信中拜托我替她全權處理。雖然我不擅長這些，但還是替她爭取了20%的純利潤。

　☆☆☆☆☆

　一學年又要過去了，女孩的又一封來信讓我陷入了沉思。

　女孩提出了希望暑假期間跟隨在我身邊學習的請求。還唯恐我不答應似的作了一大堆保證，諸如負責做飯、照顧我的生活之類。想到那個小小的孩子寫這些保證時可能的表情，我忍不住有點好笑。

　我該不該答應呢？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