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抉擇
夏雲傑這話一出,七大巨頭全都臉色大變,而猿獰等這些面對之前的死亡,眉頭不曾皺一下的鐵錚錚男子,卻全都眼眶發紅,聲音哽咽道:「界主!」
「沒聽到我的話嗎?他們怎麼對待你們的,你們就怎麼討回來!」夏雲傑卻冷聲道。
「遵法旨!」猿獰等人本來見三大勢力的人馬趕到,心頭還有忌憚,遲遲沒敢下手,此時卻再沒有半點遲疑。
一道劍芒劃過,鮮紅的血頓時如噴泉湧出,灑落天空,格外刺眼,而之前驕橫囂張無比的榮親王已經一臉蒼白地慘叫起來,一隻手臂已經齊肩被切下。
「啪!啪!啪!」熊霸揮動著手中的火鞭,毫無憐香惜玉地對著火鳳仙子那嬌滴滴的身子抽去。
「啊!啊!啊!」這回卻是輪到火鳳仙子皮開肉綻,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啊!」一聲更淒厲的慘叫蓋過了火鳳仙子的叫聲,卻是龜丞相直接用錘子將仇鋒的一隻手臂給砸成一堆肉泥。
濃濃的血腥,混著淒厲的慘叫聲,在天地間飄蕩著,卻是夏雲傑對三大勢力赤裸裸的打臉和蔑視。
「夏雲傑你這是鐵了心要跟我們羿界域的同道做對!」韓通臉色鐵青地道。
「韓通,不要拿大帽子扣我,你還代表不了羿界域的所有同道。」夏雲傑不屑地反駁了一句,然後將目光緩緩掃過劍意、姜淮、吞天大王,最後落在了狄雲起的身上。
狄雲起四人的臉色變幻不定,做著天人交戰。
這已經不是誰有理誰沒有理的事情了,而是一旦選擇錯誤,將會把整個門派整個家族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狄兄,你還猶豫什麼?你若肯參與進來,從今日以後,我火霞在這裡發誓,以後必獨尊狄府!」火霞仙子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蛋此時肌肉抖個不停,如老妖婆一樣詭異。
「玄天國也必獨尊狄府!」
「陰山宗也必獨尊狄府!」
三人都知道,就算狄府已經沒落了,四大巨頭中,份量最重,實力最強的依舊是狄雲起和他的狄府,只要鼓動他,那麼其他三家必然也跟著動搖。
「尊不尊重,不是靠嘴巴的,而是靠絕對的實力和讓人敬佩的品行!狄兄,別忘了狄府為什麼而沒落!你要質問你的本心,是不是可以因為害怕一個勢力的崛起,害怕一個勢力取代狄府,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可以助紂為虐?你要質問你的本心,如果你這麼做了,你是否還有資格做羿界域的域主?」夏雲傑的話緩緩響起,目光直視狄雲起,似乎要看透他的五臟六腑。
他不會告訴狄雲起,就算七大巨頭一起攻擊他,他照樣有絕對的實力鎮殺他們。他要通過這件事情,看清楚狄雲起的本性,值不值得他將來的重用。
這是對他的考驗!
狄雲起面對夏雲傑的目光,臉色陰晴變幻不定,天地變得很是安靜,一種無比壓抑的氣氛籠罩著這片天地。
所有的人,除了夏雲傑之外,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狄雲起的決定,甚至就連在地上翻滾慘叫的火鳳仙子也忘了滾翻慘叫。
他們都認為狄雲起的選擇將會決定著這場大戰的勝負!
也是,七大勢力,代表的是整個羿界域最頂尖最強大的勢力,一旦這七股勢力擰在一起,除了天仙出手,誰還能擊敗得了?
夏雲傑是天仙嗎?顯然不是!
狄雲起也這麼認為,火霞仙子等人剛才說的話,對他也很有誘惑力。重新登頂羿界域權力的巔峰,一直是他父親損落後,他努力的方向。可夏雲傑的話卻又像鞭子一樣,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在他的內心靈魂上。尤其夏雲傑最後一句話更是抽得狄雲起的靈魂都顫慄起來。
是啊,如果他這樣做,他有資格坐羿界域域主的位置嗎?當年他父親在世時,能得到那麼多人的擁戴,除了有絕對的實力,更因為他做事情向來公正公道。
他沒有他父親的那個實力,如果再失去他父親那份公正公道,他還有資格坐這個羿界域域主的位置嗎?
「我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各憑本事吧!」許久狄雲起的眼神漸漸變得透徹起來,甚至隨著他眼神的變化,整個人的氣勢都開始發生了變化,似乎變得更有自信,更灑脫,好像有一塊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巨石突然放了下來。
狄雲起這話一出,猿獰等人全都大大鬆了一口氣,而火霞仙子等人則全都臉色大變。
「我也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各憑本事吧!」
「……」
劍意三人也都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也退到了狄雲起一邊。
猿獰等人見狀再次大大鬆了一口氣,而火霞仙子等人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
唯有夏雲傑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衝著劍意等人拱拱手道:「恭喜各位道友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也恭喜狄兄得以擺脫了心魔,將來的成就必然能超過狄臻域主。」
夏雲傑的話,聽得劍意等人一臉疑惑不解,唯有狄雲起聞言渾身一震,用帶著一絲驚駭的目光看向夏雲傑,然後似乎突然有所領悟,對著他深深彎腰鞠躬作揖道:「多謝夏道友點醒,否則狄雲起這輩子恐怕就要困在那心魔中,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狄雲起這話聽得劍意等人更是越發的疑惑,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在說什麼。
唯有狄雲起心知肚明,自從他父親損落之後,狄府的重擔一下子就全都壓在了他的肩頭上。之後狄府失去霸主的位置,而偏生他卻又沒有重奪狄府霸主位置的能力,使得他上千年來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愧疚自責,漸漸地形成了心魔。
而剛才夏雲傑的一句句的拷問,卻直指他的本心,讓他突然意識到,若沒有那個本事,就算他坐上羿界域域主的位置又能怎麼樣?無非有名無實!竟然一下子把他從這桎梏中給釋放了出來,他的心境便陡然上升到了另外一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