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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愛情》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傅君顏帶著兩個小寶貝蛋走了,劇組還是那個劇組,只是回酒店的時候我每次走到酒店二層,看著樓道盡頭的那間房間,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還好,收工以後,我也可以回家了。我要好好的休息,多陪陪顧小安,還有傅君顏。嗯,再加上小啟吧……

  白顏受傷的這些日子,卻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最快樂的日子。韓在俊的愛護,還有他看她沒有芥蒂,嫌棄,憐憫的眼神,讓她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那個漸漸離自己遙遠的上層社會,微弱的溫暖之光。

  只是她的快樂,似乎並沒有多久。日子轉眼就到了韓在俊和白筱的訂婚宴。白顏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痛苦,她又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切希望快樂被搶走,她又要被拋棄,而她終將變得一分不剩,一文不值。

  這個時候,阿莫站了出來,她搖醒了茫然失措卻只是窩在角落抱著洋娃娃的白顏,她對著這個孤單無助的可憐孩子喊道:“去搶啊!搶回來啊!你以為王子那麼容易能找到公主嗎?如果公主掉進深不見底的枯井,王子又怎麼能找到她?首先要公主自己不放棄,她願意向上爬,向井口爬,王子才能看見她求助的手啊!你默默難過有什麼用?你以為你的等待,你的沉默會給你希望嗎?就算是會有機會的,可是,你覺得一個人15歲時再得到那個5歲時熱愛的布娃娃,65歲的時終於有錢買25歲的時候熱愛的那條裙子,又有什麼意義?顏顏,去見你喜歡的人,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把這些當成你青春裡最後的任性。你看,你已經長大了,個頭也這麼高了。可是,哪怕最懵懂的青春年少,你也沒任性過一次呢,去吧…就去任性一次吧…我心中的公主……”

  白顏終於在最後一刻趕到了韓在俊和白筱訂婚的酒店。她出現的時候,司儀正在讓訂婚的兩人對換訂婚戒指。她的眼略過所有人,只是直直的看著那個西裝筆挺,飛揚俊酷的男人,韓在俊。他的手上握著大紅的絨盒,就這樣側過臉看她,不同與身旁對於她突然闖入的滿座皆驚,他只是那樣清冷的望著她,看不出一絲情緒。白顏的心顫了顫,她想起他當初回來的時候,久別重逢的那一刻,她也是這樣突兀的闖入,只為看他一眼。

  她就這樣義無反顧的朝他奔去,用盡全部的力氣,執著而認真的仰起頭,對上他的眼,緩緩的伸出手,她說,聲音微微顫抖:“請你和我走,請你帶我走,請你,帶我回家……”

  韓在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莫測的垂目看向她,就在她一點點絕望的時候。白顏聽見他清亮而沉穩的說“好!”然後什麼聲音清脆的落在冰涼的地磚上,她的手被握住,那個人的氣息冰冷的,她卻覺得溫暖。她垂著的眼看見腳邊滾落的紅色絨盒,裡面的戒指,也應聲翻落了出來。她抬眼看他握著她的手對著她揚起一抹笑,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彷徨的聽他歎息道:“你終於來了……”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白子墨,他摟住哭的淚眼婆娑的白筱,一句句的在身後指責道:“在俊你瘋了,你的未婚妻在這裡,你怎麼拉那個掃把星的手!你清醒一點,你在做什麼?還不快把訂婚戒指撿起來!你瘋了嗎?”

  韓在俊嘴角的笑微微揚起,這一次,卻是冷的。他安撫的望著眼底劃過一絲悲傷的白顏,把她拉近身邊,交握著的手,也沒有放開。冷冷的道:“子墨。是你和伯父瘋了,韓家的兒子要娶白家的女兒。顏顏才是白家的女兒,你護了十幾年的,是別人的妹妹。而你欺辱了十幾年的,卻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子墨,你才應該清醒一點。”說著他望向滿座的賓客,朗聲說道:“各位,在俊此次回來,就是為了把白家的女兒白顏娶做妻子。從今以往,她是我韓家的人,我韓在俊的妻子。”

  白顏愣在當場,卻聽韓在俊緩緩的開口:“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白家的小女兒變成什麼樣子了?有那樣偏執的哥哥寵著,那樣疼愛她的父母。她是不是變得有些驕縱?是不是出落的越發美麗動人?是不是,還是那麼喜歡洋娃娃?又或許,是不是膽子變大了一些?還是像以前一樣,會乖乖的又偷偷的坐在我身後聽我彈鋼琴?我設想過千萬遍,卻從沒想過再見你是那樣的情景。我再見到的白顏是封閉的,膽怯的,畏懼而又恐慌的,又是堅強而又執著的。但,卻也是最讓我心疼的。白顏,從小我就知道,我是要娶你做妻子的。顏顏,我一直等你突破自己的殼來找我,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你來留我了。顏顏,命運在你自己手裡。你看,我也在你手裡。”

  白顏看著他的眼睛,又有些懵懂的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心。另一隻一直拿著背包的手鬆了松,背包落在地上,她第一次沒有在意裡面的洋娃娃,只是小心翼翼的,輕輕的去觸摸他們交握的雙手,那一雙眼睛輕靈乾淨,嘴裡小聲的喃喃重複道:“你,在我手裡……”說著,淚水滑落了下來,卻是笑了,那笑,如冬日極地純白聖潔的雪蓮,美的不可方物。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白筱突然瘋了一樣推開摟著她的白子墨,猛的跑上前撿起白顏落在地上的背包就往酒店後門瘋狂跑去。白筱的速度太快,撞上了白顏的腳踝。白顏詫異的低下頭,目光先是望向突然空當的腳邊,再抬起臉時,也不顧一切的揮開韓在俊的手,追著白筱跑去。

  酒店的後花園裡有巨大的湖泊,湖水很深,底下是厚重的淤泥。白筱一路跑著一路拉開那破舊的背包,終於,把背包丟棄在地上。單手拿出一個半舊的娃娃諷刺一笑,這時,她已經站在了湖邊,登上湖面上的一條無人小船,握著娃娃的手高高舉起,揚在湖面上,轉過臉,滿是挑釁的望向朝她跑來的白顏。白顏停在她不遠處,重重的喘著氣,一動不動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手上揚起的娃娃。金黃的長髮,烏亮眠長的睫毛,蔚藍的眼睛,洗的已經發白的粉色長裙。白顏的臉色很冷,她幾近肅穆的神情淡淡的轉向桀驁而笑的白筱,一字字的對她喊道:“還給我!”僅僅三個字,卻清晰透骨。

  “還給你可以啊,你也上船,我們單獨談。”白筱一笑,恨意在眼底劃過。

  白顏的手心微微一顫,卻還是朝小船走去,她們彼此對視,都是不相容的神色。白筱站在船頭,白顏站在船尾。白筱微微一笑,彎身發動小船,不一會,船就停泊在了湖中央。

  身後跟來的眾人也被驚了再驚,見事件的兩位主角,才一眨眼功夫就雙雙站在了湖泊中央的小船上。

  韓在俊微微凝眉,望著白顏緊繃的背影,知道她是在掩蓋慌張。又看向白筱手中半懸在空中的洋娃娃,更是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身後跟在的白家父子。手中忙按下一串電話號碼,轉頭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站在船尾的白顏。

  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卻在下一瞬看見白顏不顧一切的撲上前,要去搶白筱手裡的洋娃娃。電光火石,兩人竟同時摔進湖裡。白筱慘叫一聲,手一鬆。洋娃娃就這樣落入湖裡,輕輕的,搖啊搖,卻依舊是不知變故,純真無邪的表情。白筱劇烈的咳嗽,在水中猛力的拍打,浮浮沉沉。白子墨疾步跑上前,躍入湖中,極速的向白筱游去,越過離自己更近的白顏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頓了頓,卻在聽見白筱的呼救聲之後,再也不做多想,越過白顏朝白筱游去。

  白顏在落水的那一刻,全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六歲以來,她最懼怕的,便是水,他們都說水是溫和的,可她從不覺得。她只覺得無論它的表象多麼溫柔,只一瞬,就能變成滔天的巨浪洪流淹沒她,淹沒她的所有所有……當她幾經沉浮,再次看見那個飄在水面上的洋娃娃,只是衣裙舊了一些,其他的,卻還是和當年一樣。它似乎不知變故,永遠安穩泰然,永遠是那副快樂的表情。

  然後,白子墨未看她的掙扎,直接越過了她,游向遠處。她又遠遠的看見似乎是她的父親攔住要下水救她的韓在俊,他們在糾纏,一個阻攔,一個抗拒,她聽不見他們在爭辯什麼,她也不想再知道了,她真的再也沒有奢求了。到底是怎樣的罪孽,會讓自己的至親都希望她消失?無數次,她總希望父兄可以消氣,總覺得有一天他們是會原諒她,並且如以前一樣愛著她的。但如今她終於真正的知道,她真的真的,是白家的棄兒了。

  白顏就這麼突然累了,她放棄了掙扎,美麗的眸子睜著,被遺棄的悲傷哀愁,還有被人所愛的快樂,那樣複雜而深邃的眼神,就這樣毫不隱晦的出現在這個輕靈女孩眼中,在湖水中格外清晰明澈。卻在最後一刻,所有的情緒淹沒在眼底,只剩下如深湖的死寂,抹不開的絕望與失望也最終流於空洞。她費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水面漂浮的娃娃,掛著一抹淡笑,白顏終於就這樣任自己的身體緩緩下沉,她的長髮在水中披散開來,像華麗的黑色海藻。細弱而窈窕的身體在水中隱現,她就這樣緩緩的,緩緩的下沉,像午夜睜眼不眠的精靈,將要永遠以這樣絕美的姿態沉睡入湖底。

  白子墨慌了,當他把白筱抱上船,再往湖裡看,卻看見白顏放棄求生,就那樣緩緩下沉。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好好看過她一眼。她在他心中早已不是妹妹,而是摧毀他幸福,讓他失去母親的罪魁禍首。她真的是很不走運的孩子,當他和父親那時醒來,看見的是好好的她和已經死去的母親。他們絲毫不瞭解將要失去她的痛苦,只知道是她害死了母親。假如她那時不是好好的,她也生病,也奄奄一息。一切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白子墨終於看向她,當他看清她絕望的臉,他才驚覺他們的眉眼是如此的相似。而她就那樣放棄掙扎的任自己緩緩下沉,他親眼目睹她沉入水中,明眸睜著,一滴晶瑩地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又很快的融於湖水。明明白顏已經在水中,他卻看得那麼清楚。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全身的血液竟然像要凍住一樣,他有些慌亂的低頭看懷裡的白筱,卻見她揚起的了一抹詭異而毒辣的微笑。完全不似他往日疼愛的妹妹。他一怔,再看那已經尋不到白顏身影的湖面,竟然覺得痛徹心扉了。

  韓在俊終於放開手,留下一句“我去救她。”便轉身躍入湖中。白父蒼老的臉已經滿臉是淚,當他看見白顏落入水中,這麼多年來,他終於感受到那抹似曾相識的痛楚,他甚至想起亡妻的臉,她那樣哀怨的對著自己默默流淚。那是他的女兒,那才是他的女兒啊……一個聲音在他腦中瘋狂的喊著。當他被韓在俊攔住無法去救她時,當他聽韓在俊一遍遍問他“你還記得她是你的女兒嗎?還記得嗎?”他竟然像瘋了一樣的覺得痛苦和愧疚。

  韓在俊摟著白顏上岸的時候,她就像是暗夜熟睡的精靈靜靜的倒在他懷裡,沒有聲息,沒有言語,彷彿永遠不想醒來。

  韓在俊在經過白父身邊時,輕蔑的看了白父一眼。又看向已經靠岸的小船,白子墨破天荒的沒有照顧白筱,而是自己一個人端坐在船頭,表情迷惘。他週身冰冷的氣息漸甚,他在水裡救起白顏的時候幾乎要瘋掉,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她會放棄掙扎,當他再三確認她只是暈過去之後,才終於呼出一口氣,可心中的憤怒,卻終於不願意再隱忍,他開口道:“要怎樣的絕望,才會讓一個怕水的人就那樣生生停止掙扎。也好,這麼多年,顏顏終於對你們失望了。”又低頭看著白顏在最後一刻手心還死死拽住的洋娃娃。伸手把洋娃娃取下來,冷冷的說:“我後來,才發現顏顏有抱著洋娃娃說心裡話的習慣,為了知道她想什麼,我趁她不注意在裡面偷偷裝了錄音器,現在在水裡掉了一圈,聽不聽得到,就看你們運氣了。”

  他諷刺的勾起唇角,不屑的把洋娃娃扔在地上,洋娃娃在落地一擊後發出聲響,細細一聽,竟然是白顏的聲音。韓在俊眼底有一絲波動,但還是毫不遲疑的抱著暈過去的白顏,快步離去。

  洋娃娃裡的聲音斷斷續續,細弱的女聲好聽而溫柔,卻帶著淡淡的哀愁。在場的人只聽見那個女孩說:

  “媽媽,什麼時候爸爸和哥哥才會不生顏顏氣?”

  “媽媽,哥哥這次又幫了白筱……”

  “媽媽,我很想你……”

  “媽媽,我做壞事了,所以,我的手斷了。只有在俊哥哥照顧我,還好有在俊哥哥照顧我…在俊哥哥回來了,他會不會也覺得我是掃把星呢?媽媽,爸爸和哥哥是不是會偷偷的看我,偷偷的關心我呢?是不是,只是顏顏不知道而已,爸爸和哥哥其實是要我的……”

  “媽媽,在俊哥哥也要被白筱搶走了。顏顏,好像什麼都要沒有了……

  “媽媽,他們都不要我了吧……”

  “媽媽,我去把在俊哥哥搶回來好不好?可是,那樣我就真的做不了白家的女兒了是不是?他們會生氣的,又會恨我的…可是,這麼多年,只有在俊哥哥喊我顏顏……我好想好想顏顏…”

  “媽媽,阿莫問我,如果我老了,人生哪一段時間最快樂?我說,是六歲之前的所有日子。那個時候,日子是無憂無慮的,最痛苦的,也只是鋼琴測驗還有考試。那個時候,哥哥疼我,喜歡圍著我。爸爸會在每天回家抱起我親親我。還有媽媽,媽媽會抱著我在大樹底下乘涼。在俊哥哥彈琴的時候,我也可以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那個時候,我只會因為媽媽不讓我再吃糖所以好想長大,覺得痛苦。可是現在回想,那個痛苦不過那麼渺小。六歲之前的日子,我是白家的女兒,白家人見人愛的小公主顏顏……”之後,娃娃裡傳來的沙沙的哭泣聲。

  所有的人都靜默了,卻突然傳來男人壓抑的哭聲。白父體力不支的摔坐在地上,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白子墨望著草地上的娃娃痛哭失聲,一個大男人,卻哭得像個孩子。

  人群裡不斷傳出歎息,終於有老一輩開口說:“終是委屈了那個孩子了……”

  白顏被韓在俊送進了醫院,落水後白顏連續幾天高燒不退。再醒來時,她的眼神清明純淨,再也沒有往日的那點點哀愁。令人奇怪的是,白顏醒來什麼都記得,卻偏偏忘記了關於自己身世的一切,她的父親哥哥,她一點也不記得。並且她清晰的說,‘我是棄兒,沒有親人。’韓在俊與阿莫相對無言,卻有志一同的保持了沉默。什麼真相事實都不重要,他們只要白顏快樂。醫生說,經歷了極大的痛苦,有的人,會選擇性的去忘記……

  幾個月後,白顏與韓在俊結婚。那一天,白父與白子墨也來了。只是,白顏已經再也不認識他們了。她乾淨的笑著,像對所有人一樣對他們點點頭,就再也不相對了。婚禮之後,白顏與韓在俊去了美國,不久阿莫也在韓在俊的幫助下跟著去了美國。而白家的這兩個男人,當終於懂得了自己的虧欠,卻再也無處可還了,只剩下一輩子的歉疚。

  最後一幕,白筱落魄的在街口等著白子墨,終於見到他的身影,追著喊:“哥!”白子墨頓住步子,淡聲說:“我不是你的哥……”

  小劇場:

  一日,顧寶貝心血來潮,大吼一聲:“今天我做飯!”

  傅君顏與顧小安對視一眼,默默無聲。

  顧寶貝見狀,鼓著腮幫子叉著腰吼:“今天我做飯!”

  顧小安小身子一抖,扭著小手,咧著嘴狂點頭,只是那笑容啊,僵的像個包子,但是激動的顧河豚同學,完全沒有注意,而是轉頭期盼的看向傅君顏,傅君顏看著她,伸手別起她落在額邊的長髮說:“小心點。”

  於是,顧河豚同學沖滿激情的進了廚房。

  聽著廚房裡傳來的呯彭聲,一旁窩著睡覺的小啟,驚嚇的抖了抖身子,委屈的汪了一聲。顧小安立馬耷拉下小臉,拉著傅君顏的衣袖,小聲喊:“姐夫……姐夫……”

  傅君顏拍拍他的小臉,呼了口氣,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終於,噪音停止,顧河豚同學滿臉興奮的端著四盤菜上來了。

  她笑得兩眼瞇瞇道:“吃啊!你們吃啊!”說著還慇勤的遞上碗筷。

  傅君顏接過,先把安安的碗筷挪開,把半瓶牛奶擺在安安面前,對上顧河豚疑惑的目光道:“你先看著他把牛奶喝掉。”又轉頭暗暗對著安安眨眼,嘴上嚴肅的說:“不可以浪費,知不知道?”

  說完,朝顧河豚同學溫潤一笑,帥先夾起一根炒土豆,嚼了嚼。

  “好吃嗎?”

  “嗯。”

  “那多吃一點!”

  “嗯。”

  “顧小安你快點喝奶嘛!姐姐做的菜好好吃的哦!上次你都搶不過他,都沒吃到多少呢!安安,!快點!”顧河豚在空中揮著小拳頭,眉飛色舞的說。

  顧小安耷拉著眼睛,抱著奶瓶,不停的允著奶嘴,小臉一鼓一鼓。

  叮叮叮!顧寶貝剛要下筷,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顧河豚同學吐了口氣放下筷子,從包裡掏了半天找出電話,狐疑的看著屏幕說:“咦,怎麼是舒爽!”接起,數分鐘後,某河豚舉著手機,一臉惋惜的抽抽鼻子的說:“舒爽讓我陪她吃飯,有些事要和我說。那今天你們吃吧!要多吃點哦!好可惜……我的好手藝啊……”

  “嗯。”傅君顏眉眼稍抬,點頭,狀似意猶未盡的又夾了一口肉片,柔聲說:“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房門合上,傅君顏依舊面不該死的的伸出筷子夾了一口絲瓜。顧小安終於吐出奶嘴,一臉苦相(ˇˍˇ)望著傅君顏,扁成一顆小苦瓜的悲慘模樣,望毒藥一樣望著桌上的菜,又往往正嚼著的傅君顏。

  擔心的小聲喊:“姐夫!”

  傅君顏笑笑,夾起最後那道鹽焗蝦肉。入口,半響,轉頭望著顧小安感歎道:“不能再讓你姐姐做飯了啊……甜死了……”

  說著放下筷子,拍拍安安的小腦袋,從容起身,從櫥櫃裡,拿出垃圾袋一點點把桌上的四道菜倒進去。接著,環顧一眼如風捲殘雲般一塌糊塗的廚房,勉強找出一個好鍋,這才給安安做了一碗肉絲面。而他自己淡定從容的喝了兩大杯水,開始洗碗,修煤氣灶,刷鍋,並且,一夜無食慾。

  顧小安吃完麵,趴在小啟身上,兩個小傢伙都仰著腦袋盯著傅君顏。後來無聊了,顧小安抓來傅君顏的手機翻著玩,不小心翻開已發信息,小傢伙自然不認得,但如果顧河豚在,她就可以看見,那已發信息的第一條上閃亮亮的名字是,舒爽!

  幾日後,顧河豚同學再次隱身潛水,發現常逛的帖吧裡掛著一頁熱帖,內容是下廚與容貌保養問題。看後,顧河豚撫著胸口,趕緊跑去敷了一張面膜。

  再幾日後,顧河豚在沙發上撿到一本雜誌,無聊的一頁頁翻下去,某文章標題赫然是:“油煙對皮膚的危害。”

  幾日憂心忡忡,良久思慮後,某河豚在飯桌上非常惆悵惋惜的說:“傅君顏啊!呵!你做的飯真好吃哈!我一輩子也吃不膩!那以後我就不做飯了哈!安安,!不要想念姐姐做的菜哦!”說著,偷偷瞅一眼自己的手提包,想著明天順出去把雜誌扔掉,千萬千萬不要讓傅君顏看見……

  說些閒話:

  有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裝在水泥殼子裡的人,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得怎麼樣了,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皺眉,獨自吞噬著寂寞。

  這個世界是很不公平的,努力不一定有回報,善良不一定有人愛你,真實不一定討喜,正義不一定會得到聲張,小人也常常得勢。

  那個時候就想,我們都沒有力量去報復,我們都很微小。

  我們只需要愛,很多很多的愛,然後災難會過去,溫暖會回來。

  而那些溫暖,比如阿莫,比如傅君顏,比如二貨河豚。

  你們,找到了生命中的依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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