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天帝（8）

　　鳳灼曦的眼神有些不屑：「是嗎？你們只是讓他退位讓賢，難道你們背後什麼也沒有做？」

　　這種王權之爭其實無可厚非，但天帝非要說得自己像一朵白蓮花似的，那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這樣的鬥爭裡混出頭的人，還能有誰是乾淨的嗎？

　　天帝知道鳳灼曦大約是不能理解的，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繼續道：「其實退位讓賢一事在天界並不罕見，所以我們誰也沒有料到慕少沖的父親心性會那麼高，在交出帝位後居然自絕身亡，而他的結髮妻子，當初的天后也隨著他去了。慕少沖當初還很年幼，眼睜睜看著雙親自絕身亡，卻什麼也不能做，便把仇恨都算在了我們的頭上。我們雖然確實做了一些事，但若不是他父親執意自絕性命，現在也可以在天界做一個逍遙散仙。後來，慕少沖便不知所蹤。等到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得到了魔界的王位，做了魔王了。」

　　鳳灼曦道：「這麼說，你們是一點責任也沒有了？要不是你們逼得人家父親退位讓賢，他至於落到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嗎？你也說了他當時尚且年幼，誰知道他付出了什麼代價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不管怎麼說，他恨你，都是有理由的。」

　　鳳灼曦越來越覺得天帝實在是一個很可恨的人，她想到慕九時時刻刻都那般意氣風發、張狂無比的臉，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樣一個人熬過來的。

　　天帝仔細看著鳳灼曦的臉色，忽然道：「你……是不是跟慕少沖有了情誼？」

　　情誼一詞的意義就比較廣泛了，因為鳳灼曦也沒有多想，直接道：「不錯，我跟他相識有很長時間了，他為人坦率真誠，待我極好，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天帝道：「只是朋友？」

　　「你想說什麼？」

　　「你年紀到了，喜歡什麼人，為父是不能阻攔的，也沒有資格阻攔你。但慕少沖現在是不知道你是為父的女兒，若是他得知了你的真正父親是誰，只怕……」天帝道。

　　鳳灼曦輕輕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慕九不是那般人。何況我是我，你是你，我並不打算認你這個父親，跟你也並無瓜葛。你要知道，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心胸狹小的。」

　　天帝搖了搖頭，並不介意鳳灼曦對他的評價：「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為父的苦衷的，身在其位，很多時候何止是身不由己？便是連自己想做的事，也不可能毫無阻礙的去做，何況天界的重任壓在為父一個人身上呢？」

　　「這是你自己選的，別人不做天帝，不也活得好好的？難不成還有誰逼你了？」

　　「唉，為父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大約我在你的心裡，不止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人、一個好的帝王了。等你到了天界，為父再慢慢解釋給你聽吧。我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你現在要準備做什麼？」天帝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