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夢想的背後（3）

　　慕勁佳一個哆嗦之後，忽然發現自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軟在那雲朵一般軟綿綿的「地面」上，看著大樹的臉孔發愣。

　　「砰」的一聲。

　　接著是一聲悶哼。

　　眾人一愣，轉頭一看才發現是那傻乎乎的白熊不知道什麼時候奔了過來，一拳頭打在慕勁佳的肚子上，讓他捂著肚子直打滾。

　　「你想害爺爺，你這個壞人，你那天進來的時候，爺爺還特別為你用了特權，你這個壞人！」白熊大約是不知道什麼罵人的話語，所以罵來罵去也就是那麼一個詞語——壞人。

　　「孩子，別再打他了。」大樹發話了。

　　白熊悻悻地收回了拳頭，又閃電般蹭回原地站著。

　　阿複說：「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可以現在都說了，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會給你一個留下遺言的機會。」

　　大樹笑了一下，道：「遺言嗎？我不需要這個，不過有些話我確實想說。你真的準備好承受一切的代價了嗎？」

　　阿複扭頭看了一眼擁抱在一起的鳳灼曦三人，將頭轉回來，才點頭道：「我已經做好一切的準備了。」

　　「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大樹的聲音裡帶著不解，「當初我是被迫留在這裡，我自己根本不想這麼做，可是我無法反抗，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成為了所謂的萬靈之王，被迫承載著這世間的一切。」

　　「所以我放你自由，豈不是一件好事嗎？」阿複緩緩道：「不再做那被迫的決定，不用再殘忍地剝除一個又一個原本可以繼續延續下去的生命和空間。」

　　「可是這億萬年的孤苦，你覺得自己可以忍受得住嗎？這樣的痛苦，你知道是什麼滋味嗎？你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來做一件原本根本不需要你來做的事情，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大樹緩緩道。

　　周圍的幾個人一直都在很認真的聽著大樹跟阿複的對話，而隨著談話的繼續，鳳灼曦開始感覺慕九的神色漸漸變得古怪而嚴肅。

　　這是什麼一回事？

　　鳳灼曦心中有著無數疑問，她看著阿複，忍不住問道：「阿複，無論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們，剛才你們的這些對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阿複緩緩道：「現在還不能說。」

　　因為要是說出來了，只怕就會被人阻止了。

　　大樹卻道：「我可以說給大家聽。」

　　阿複卻閃電般一道咒術困住了大樹正在一張一合的嘴巴，他淡淡道：「你也不需要說太多。」

　　可是無數的樹葉都開始抖動起來，那些抖動的聲音漸漸匯聚在一起，大樹的聲音在空中響了起來：「這裡就是我，我就是這裡，你堵住了一張嘴，難道我就不能說話了嗎？年輕人，你想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可我不是一株簡單的大樹，不會站在這裡任你宰割。」

　　「我以為你是嚮往自由的。」阿複緩緩道。

　　「不錯，我嚮往自由自在。」大樹的聲音跟沙沙作響的葉子一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