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一環扣一環（6）

　　有那麼一瞬間，鳳灼曦覺得自己確實在大夫人的眼睛裡看到了愛意，她對慕勁佳的愛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是鳳灼曦確確實實是看見了。

　　大夫人現在有多少恨，當年她對慕勁佳，就有多少愛。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慕勁佳，有沒有看見大夫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愛意，不過以他現在癲狂的模樣，就算是看見了，只怕也會歪曲成另外一種情緒吧。

　　「你說！哪裡來的孩子？什麼孩子？難不成你跟老六成婚之前就已經私下來往了？」慕勁佳手上的力氣更大了，離得好遠都可以聽見他骨頭縫摩擦發出的咯咯聲。

　　大夫人的面色愈加蒼白，可是她看起來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夫人，驕傲的，美麗的，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

　　「你說孩子？我跟什麼人有了孩子，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大夫人笑著，滿眼都是嘲諷。

　　「那我現在就要你說出來！你要是不說出來，就立刻了結了你！」慕勁佳用力掐住了大夫人的脖子。

　　大夫人卻還是在笑，她的語氣平靜的有些詭異：「你現在能殺得了我？你現在還不是大長老，何況長老會站在你那邊的人也只有四個，你有什麼資格打開神殿的暗黑大門，取消我的神格，剝奪我的性命？」

　　慕勁佳一窒，手上的力氣更大了，青筋一根一根的爆出來，看的一旁的慕九都開始皺眉頭了。

　　「小九，怎麼辦？母親她……」慕大擔心的看著大夫人。

　　慕九猶豫了一下，看著大夫人的眼神，緩緩道：「暫時還不用著急，母親現在沒事。」

　　慕大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繼續緊張的看著大夫人。

　　「你說……你到底說不說！」慕勁佳咆哮著。

　　大夫人等他癲狂夠了，忽然嫣然一笑，連眼睛裡都彌漫上了一層水霧，她輕輕道：「佳郎，你想聽什麼，我說給你聽便是，何必發這樣大的火呢？」

　　慕勁佳的手一抖，鉗住大夫人的那股力氣都立刻消散了一大半。

　　大夫人將自己沒什麼力氣的右手輕輕抬了起來，軟軟的放在慕勁佳那隻鉗住她脖頸的手上，然後像是對待一件最為珍惜的寶物似的，憐愛的一遍又一遍，輕輕的撫摩著。

　　慕勁佳徹底呆住了，他像個木偶一般任由大夫人動作著，那隻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那是他曾經非常熟悉的觸感，盡管隔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記得這個感覺。

　　「佳郎，你可知，就在你決定迎娶那個女人的時候，我被你的母親帶到了你們談論親事的現場，就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我一直在那裡。」大夫人眼波流轉，輕輕訴說著一件遙遠的往事。

　　「你……你說什麼？當時……你在那裡？」慕勁佳像是有些慌亂起來。

　　「是啊，我一直在那裡，聽著你們說話。」

　　「可……到底是為什麼？」慕勁佳的聲音裡充滿了急切。

　　「你母親跟我打了一個賭。」大夫人不緊不慢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