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6一環扣一環（14）

　　大夫人走了，真正走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留下，這是鳳灼曦第一次感受到神格被毀去的嚴重性。

　　慕九維持著大夫人消失的姿勢很久，久到大長老帶著幾位長老跟慕勁佳都打了好幾輪，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鳳灼曦心裡很難受，她明明就在這裡，明明就在慕九不遠的地方，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一點點忙都幫不上。

　　大約是情緒激動的關係，阿複忽然察覺到身邊鳳灼曦體內的靈力開始上湧，他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傳音入密道：「若是強行衝破封印，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鳳灼曦扭過頭來，冷冷看了他一眼，那是帶著濃濃殺氣的狠戾目光，比阿複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都隱隱色變。

　　「我知你心中焦急，但此時你若真的輕舉妄動，受傷的只怕不是你一個人。」阿複按住鳳灼曦的肩膀，將一股柔韌的靈力灌注進去，讓她體內剛才亂竄的靈力穩定下來，「我說過的，絕對不會傷害你們，但若是你執意要跟我作對的話，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對他做些什麼。現在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是誰更加危險一些，想必你不會看不出來。我請你……冷靜一些……」

　　隨著阿複話語的結束，鳳灼曦的怒氣已經漸漸平復，她看著慕九頹然悲涼的身影，用力咬住牙根。

　　「小九！過來幫忙！」大長老的怒吼聲在大殿內響起。

　　慕九這才回過神來，他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緩緩站直了，有些漠然的看著大長老拼命廝殺的身影。

　　「小九！還愣著做什麼？」大長老幾乎是在咆哮著。

　　慕九緩緩抬起頭來，將深邃的眼眸投向大長老幾人的方向，忽然淡漠的笑了，「父親，您喊我做什麼？」

　　「小九？」大長老被慕九的態度刺激了一下，冷不防就被慕勁佳偷襲成功，將他們幾人的包圍網硬生生劈開了一跳生路。

　　慕大那邊脫不開身，他跟大鬍子長老幾人對陣已經是極限，但聽見父親的呼救聲還是喊道：「小九！醒一醒！母親不在了，還有父親需要你的幫助！」

　　慕九還是笑著，那笑容淡漠得像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空氣一般，他眼中好像什麼也看不見似的。

　　「大哥，若是幫你，我倒是可以答應。」他緩緩道。

　　慕大急了：「我這裡不用你管，父親年紀大了，又有傷在身，請你去幫父親一把。」

　　「父親？」慕九看著有些狼狽的大長老，輕輕道：「他不需要我的幫助。」

　　「小九？」雖然這一次沒有停頓了動作，但大長老還是受到了刺激。

　　「我答應過母親，現在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父親，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母親為你奪來的。可是你卻可以如此冷靜的看著母親失去生命，就算你們只是交易關係，似乎也太過冷漠了吧。這神殿，既然大伯想要拿回去，您便還給他好了，有什麼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