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8鎖妖塔坍塌（6）

　　就算了做了再好的心理準備，在聽到慕九說出「不太熟悉」四個字的時候，鳳灼曦還是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慕九看出鳳灼曦神色變了，一時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他就道：「既然你要休息了，我就不打擾了。」

　　鳳灼曦卻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只是一瞬，很快就立刻放開了。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坐一會兒吧，我很久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話了。』鳳灼曦在空中寫道。

　　慕九覺得很難拒絕，就在床邊撿了一張高背椅子坐下，道：「也好。」

　　『多謝你了。』鳳灼曦客氣的寫道。

　　「呵呵。你……你的孩子幾個月了？」慕九沒話找話道，主要也確實是對生孩子這件事情有些好奇。

　　『四個月有餘。』

　　「看不出來呀。」慕九覺得說出這句話來跟他的性格一點也不相符，因此話音一落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鳳灼曦態度依舊淡然平和。

　　『大概是我前陣子身體不好，所以影響了孩子吧。』

　　「你前陣是怎麼了？」慕九問道。

　　鳳灼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她也沒有辦法回道。

　　慕九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寫字，就道：「不想回答不要緊的。」

　　鳳灼曦又笑了一下，沒有辦法告訴他不是自己不想回答，而是沒辦法回答，甚至連告訴他自己沒法回答很多問題這件事，她都辦不到。

　　慕九，你到底要何時才能感覺到呢？

　　你不是說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認得出來嗎？

　　就算我現在對於你只是個陌生人，你就沒有一點其他的感覺嗎？

　　慕九看到鳳灼曦眼中浮著淡淡的哀傷，忍不住心裡有些憋得慌，不免道：「你……你沒事吧……」

　　鳳灼曦看了他一眼，眼神裡還殘留著一些剛才的情緒，她也不說自己沒事，也不說自己有事，就那麼一直看著慕九。

　　慕九的心裡上下翻湧著，這種滋味是很不好受的，鳳灼曦之於他就是一個今天剛剛認識的陌生人，可是他們卻說這個人是他深愛的人，還有了他的孩子，她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嗎？

　　可是他確實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啊，不僅僅是他，啟淵也壓根就沒有過一個妻子啊。

　　何況如果鳳灼曦真的是啟淵的妻子，他慕九又怎麼會愛上同窗好友的妻子，還跟她有了一個孩子？

　　這簡直就是笑話啊。

　　更何況，一個神殿的神，卻變得不能說話，甚至有些虛弱，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這都不符合常理的。

　　「你是不是犯下了什麼大錯？」慕九心中煩躁，忍不住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走動起來。

　　鳳灼曦不能說什麼，於是繼續看著他。

　　「要說是犯了大錯，那也不對啊。犯下大錯者都會被長老會取消神格，可是神格就算被取消了，也會在長老會留下記憶，更何況，也不存在什麼其他人都不記得的情況啊。就算我不記得你吧，他們說你跟啟淵成過親，沒有理由啟淵也不記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