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融洽

　　卯時二刻月瑤準時起來做早課。

　　月瑤的唸經聲自然吵醒了月環，月環很驚訝：「三姐在唸經嗎？」說完就爬起來穿好衣物就要去正屋，沒想到卻被花蕾攔住了。

　　花蕾的理由很簡單：「四姑娘，姑娘做功課的時候，不能讓人打擾。還請四姑娘等我家姑娘做完功課再進去。」

　　月環有些詫異：「功課，什麼功課？」

　　花蕾很自豪地說道：「我們姑娘每日都跟著鐘聲一起做功課。連昭華寺的如空師傅都稱讚我們姑娘有毅力有恆心。你們不會不知道吧？」見著月環一臉的迷惑，花蕾道：「難道大姑娘沒跟你們說。」瞧著這模樣肯定是沒說了。她們家姑娘這麼虔誠，大姑娘她們竟然一個字都沒說，太過份了。

　　月環搖頭，這件事她還真沒聽誰提起過。采藍就在連府內宣揚月瑤如何的虐待她們，並沒有提月瑤每日做早課跟晚課的事。

　　月環見巧蘭跟花蕾在做事，對著紅梅兩人道：「你們去幫忙。」

　　采藍宣揚著月瑤如何讓她們做活計，卻沒提半句花蕾跟巧蘭。采藍這樣做，讓人誤以為只她跟采青做事。若是讓讓人知道花蕾跟巧蘭也做粗重的活計，自然不會再有人說什麼。

　　用早膳的時候，月環小心翼翼第問道：「三姐姐，我也想跟著你一起做早課。你看可以嗎？」

　　月瑤掃了一眼月環：「你有心我自然會教你。學會了以後跟著寺廟的鐘聲做早晚課就成。」月瑤的意思是她會教，但是不會跟月環一起做。

　　月環面帶喜事：「謝謝三姐。」既然來了山上，自然要隨波逐流，而且在山上的日子也難過，有事做也好。

　　用過早膳，月瑤取了經書耐心地給月環講解：「早晚課課分為五段，第一段《楞嚴咒》。《楞嚴咒》主要是講佛陀的弟子阿難被魔女蠱惑，佛陀誦念這道咒語救出了阿難。這道咒是為保護自己不受慾望的誘惑……」

　　月環聽得頭昏腦漲，心裡忍不住想著這位姐姐是神人，絕對是神人。她看著這些經文讀都艱難，更別說背誦了，月瑤卻信手拈來。雖然晦澀難懂，但是月環還是很認真地聽。

　　月瑤看月環是真的願意學，說得也很詳細：「誦完《楞嚴咒》後就是《大悲咒》和《小几咒》，這兩段經文是為祈求平靜無難的。」月瑤又簡單地跟月環解釋了一下這兩段經文的意思。

　　月環一直點頭，聽得多了怕自己記不住，忙用筆寫下來。

　　月瑤倒是認同了月環的做法，她也覺得好的記性不如一根筆來的可靠。而且她也打算只教月環一遍，能不能堅持就看月環是否能堅持了。月瑤不懷疑月環的悟性，只怕月環沒有恆心：「之後就在誦《心經》，《心經》是早課的重心。」

　　月環聽到《心經》，鬆了一口氣：「這個我知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講完兩句，後面的忘了。

　　月瑤接了念道：「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月環面色一下通紅了，再一次丟人丟到古代來了。不過，她心裡安慰自己，她現在自然比不上月瑤，不過只要努力肯定能追趕得上。

　　月瑤不知道月環所想，講解了《心經》的含義以後道：「最後一段是誦《贊佛偈》，最後念《韋陀贊》，頂禮佛祖，早課就結束。」說完，示範給了月環看。

　　月環雖然沒見過僧人做早課的模樣，但是看著月瑤那堪稱完美無缺的動作心裡冒出一個念頭，月瑤莫非當過尼姑？想到這裡，月環自己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雙手合十：「南無阿彌陀佛。」她果然是想太多了，多餘的東西以後萬萬不能再想。

　　月瑤倒是很滿意月環的態度：「晚課跟早課是一樣的。做早課之前記得要梳洗，這是對佛祖的敬重。」她每日都是洗刷得乾乾淨淨，才開始做早課。

　　月環到現在只有拜服了：「三姐，我很有誠心的。」

　　月瑤詫異地看了一眼月環：「誠心不誠心佛祖見得到，不需要特意跟我說。這本經文暫時留給你了，用完了我再給你下一本。我要抄寫經書去了。」抄寫經書也是月瑤每日的功課。

　　紅梅進了屋子將花蕾說的話告訴了月環。紅梅道：「花蕾說三姑娘每日誦經念佛抄寫經書，每日都是這麼過的。從上山到現在沒一日斷過。非常的虔誠。」

　　紅衣聽了一個上午的經文頭都要暈了：「沒想到三姑娘對佛經這麼有研究。」

　　紅梅望了一眼紅衣：「別忘記了三姑娘之前一直在做什麼？」三姑娘之前可是抄寫了大半年的經書，對經書的理解自然要高於自家姑娘了。不過紅梅看著自家姑娘的態度也放心了。可別跟大姑娘似的，呆了幾天就灰溜溜第回去。

　　可是經書晦澀難懂，沒有毅力是很難堅持下來。月環深出一口氣，拿出高考時的拚命勁。看到一段文字不是經文，月環明白過來裡面寫的東西，非常的驚訝。

　　旁邊磨墨的紅衣奇怪地問道：「姑娘，怎麼了？」

　　月環笑著說道：「沒什麼，背得人有些累了，你去泡杯茶來。」紅衣也沒疑她，出去泡茶。

　　月環看著紙上寫的東西，這裡面寫的是四姑娘出生到她附身之前的事，雖然不是非常詳細，但是裡面的東西對她來說也很有用。月環暗暗慶幸，好在紅梅跟紅衣都不認字，若不然還真是麻煩事。午膳的時候月環問道：「三姐，經書很難，你能不能教我簡便的法子。」

　　月瑤搖頭，這種事哪裡有捷徑可走。經文拗口難背，晦澀難懂，除非是道寺廟當和尚或者那些傳聞之中菩薩轉世之人，一般沒誰會去喜歡研究經文的。沒有大毅力是坐不住的：「這得靠毅力跟恆心，還有悟性。」

　　月環面上萬分糾結。

　　月瑤也不知道月環這神情是真是假，她懶得去分析，笑著道：「每天早晚課只這五篇經文，你若覺得實在背不了那就算了。」

　　月環搖頭：「不成，我一定要背熟了。」在困難面前就退縮不是她的性格。遠離了大宅門，月環倒是開始恢復了本性。

　　月瑤輕輕一笑。

　　用過午膳後月瑤出了院子，抬頭眺望蒼穹，雲海幻變莫測，蒼穹遼闊高遠，讓人心境開闊。

　　巧蘭小聲說道：「四姑娘還算虔誠了。」比大姑娘好得不是一星半點了，而且安安靜靜不惹事，身邊兩個丫鬟也乖巧。

　　月瑤笑笑沒說話。

　　郝媽媽也插了一句話：「四姑娘比大姑娘強了許多了。」不僅聰慧，心性也好，這樣的人值得結交的，只是在連府她們面上是不能結交。

　　月環跟經書扛上了，當天背經文背帶半夜。

　　第二天早上月環一大早跟著鐘聲做早課。月環的嗓門大，一下就將月瑤的聲音蓋過去了。

　　花蕾很不高興。

　　郝媽媽卻是笑著說道：「聲音大，證明沒底氣。而且你沒發現四姑娘唸經文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哪裡像我們姑娘，不看都能念。這才是真正用了心。」這就是差距。

　　花蕾想了下覺得很難是。

　　幾天下來，紅衣跟紅梅看兩人一個字的怨言都沒有。雖然是有點累，但跟采藍他們說的不一樣。

　　月環一直聽說山上的日子難熬，現在親身感受了才知道真的是非常的無聊。在山上三日她就深切地感受到這寺廟之中的日子煩悶。這三日除了唸經誦佛沒任何事可做，而且伙食極差，糕點茶水也沒有。渴了只有白開水喝。

　　月環自言自語道：「還好只是一個多月，熬一熬就過去了。若是在這裡呆一年非得瘋不可。」日復一日枯燥無味的生活，真的讓她有些受不住。唯一值得寬慰的是臘月就能回去。

　　紅衣看著花蕾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東西進了屋子，當下面色非常難看。對著月環念刀這：「都是姐妹，三姑娘竟然吃獨食。說什麼三姑娘大方，都是騙人的。」

　　月環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郝媽媽單獨做了補品給月瑤。就紅衣猜測，這補品應該是燕窩。

　　月環想了一下後說道：「這補品是府邸裡送來的嗎？」月環也很想吃一些補品，不是她嘴饞，而是上輩子她一個室友就是因為小時候吃了不少的好東西，底子打得極好，大學四年除了一次流感外什麼毛病都沒有。不像她，總是這疼那難受的，受了不少的罪。所以她來到這個世上，總想吃一些好的，將底子打好。

　　紅梅搖頭：「府邸只送了吃用的，並沒有補品。這些補品應該是馬府送來的。」

　　月環想了下後說道：「以後不要在說了。」她會求月瑤幫忙賺錢，但是絕對不會去要吃的。等以後賺錢了，她也要好好補補。可是一想到連府的情況，就是有錢也不好用，月環鬱悶了。

　　郝媽媽婉轉提醒月瑤：「姑娘，要不要多做一份給四姑娘送去。」

　　月瑤搖頭道：「不用。」月瑤不是小氣的人，但是這次卻是說到做到。至於原因，月瑤沒說。郝媽媽三個人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