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綵緞
莊若蘭做了四十五天的月子,這四十多天還算順利。莊若蘭出月子後就讓負責染料坊的管事過來。
莊若蘭摸著細膩光滑的紅布:「這是我們布莊染出來的?」若是的話,那證明月瑤給的秘方是真的了。
管事的滿臉喜色:「是啊,少夫人,都是我們布莊染出來的。」管事的不知道莊若蘭哪裡弄來的秘方,他也不知道這秘方是什麼,但是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大喜事。
每一種顏色需要的材料都不一樣,所以月瑤當日給莊若蘭有八種染料方子,除卻氣色的,另外的就是那累死彩鍛的秘方。這個秘方還在莊若蘭手裡,並沒有配出去。
莊若蘭自言自語道:「若是最後的秘方也是真的,那可就真發財了。」現在著七色的布料染出來,染得極好,跟卻沒有最後的方子來得珍貴。前面的方子都是對的,那最後的肯定也不差了。
月瑤將在華林寺看到的景色都畫了下來,畫好以後給郝媽媽看:「媽媽,你覺得這畫與實景如何如何?」
郝媽媽認真看,看完以後笑道:「這畫畫得很好,但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郝媽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但就是感覺少了點東西。
月瑤思冥想,想了大半天最後煩悶了乾脆放下畫筆到院子裡走走。等看到水缸裡的金魚,月瑤眼睛一亮。回了畫房重新開始畫,這次在池塘裡添上了幾條吐著水泡泡的鯉魚。畫完以後再給郝媽媽看。
郝媽媽笑著說道:「現在這樣看著好多了。」有了著幾條魚兒在水中,增添了活力。若不然只是孤單單的池塘跟沒開的荷花,讓人看了覺得很沉悶。
月瑤不由搖頭,還是她的水平沒到家。若是到家了,單單畫荷花就會讓人覺得瑟吉歐佳作了。
月瑤想起了文先生忍不住嘀咕,都送了好幾封信去江南怎麼先生一封都沒回呢?難道先生連回答她一些問題都不願意,以先生的為人應該不至於呀!最後最後放棄了,反正玉山先生說了,她以後有問題可以找他。
莊若蘭吩咐了好了人選,鋪子的地方也開始挑選了。這時候馬成騰請了她到書房,與妝容蘭談起了馬鵬的親事。
莊若蘭差點沒吐血,小叔子說自己女兒是衰命她還沒算賬,現在還想讓她給說媒:「公公也知道,這一年我基本都在府邸沒怎麼走動,外面的事情也不大清楚,等我打聽到適合的就跟公公說。」再鬱悶,但是公公開口給小叔子保媒,直接推脫也掃了公公的面子。莊若蘭採用了慣常的法子,拖字訣。
莊若蘭其實有時候對馬成騰挺無語的。說他愚笨,可是人家是官老爺,當官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差池。可你要說他是個聰明人那可真抓瞎,聰明人就不會讓馬府在京城淪為笑柄,不會任由繼室的兒女被養廢,更不會在女兒最關鍵的時候送女兒回老家。一個睿智的人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莊若蘭只能慶幸丈夫一直都是清晰的,從沒做過犯傻的事。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馬鵬一回來,莊若蘭就將這件事告訴她了。
馬鵬面若寒霜道:「若蘭,這件事你不要插手。這爹找你,你就往我身上推。給他說親,沒得禍害別人家的好姑娘。」所謂親疏有別。馬躍說珂玥八字不好馬成騰固然很生氣,但過後就將將這件事忘了。但是馬鵬不一樣,珂玥是她親生女兒,還是第一個孩子,馬鵬疼都來不及哪裡捨得讓女兒受一分委屈。偏偏馬躍說珂玥八字不好,這讓馬鵬如何不惱怒。馬躍以前是各種瞧不上木訥愚笨的馬鵬的,所以兄弟兩人關係一直都不融洽。不過以前馬鵬不得馬成騰喜歡,也就默默忍受,如今還想欺到他的頭上,門都沒有。
有了丈夫的支持若蘭心裡也舒坦,不過為了應付馬成騰,也尋了兩家姑娘:一個姑娘家裡從商,將來嫁資豐厚;另外一個姑娘是一個七品官員的嫡次女,不過這姑娘不管長相還是才情都一般。
馬成騰對於莊若蘭的人選很不滿意,懷疑莊若蘭很不用心。
莊若蘭心裡很不舒坦,她能在十日之內挑選到這兩天已經很不容易了:「爹,你瞧上的那幾戶人家我都提地跟他們的夫人或者當家奶奶提了,可是都被婉轉低拒絕了。爹,我也沒辦法。」對方聽到是馬府的二公子就拒絕了。莊若蘭能瞭解為什麼這些夫人會拒絕,馬躍沒有共鳴,長相最多算清秀,人家那裡看得上。
就莊若蘭自己認為,馬躍連這兩戶人家的姑娘都配不上。別的不說,單就說珂玥的事,自己一個大男人考不上竟然將罪責推到她剛出生一個月的女兒身上,這樣的男人怎麼能靠得住。
馬成騰心裡有些大兒媳陽奉陰違。
馬遠覺得大少夫人挑選的幾戶人家都不錯,特別是那商戶人家的姑娘,除了長相一般,嫁妝絕對很豐厚。馬遠插了一句話:「老爺,二少爺沒考中秀才將落選的責任歸咎在珂姑娘身上,怕是這件事讓大少爺跟大少夫人心裡有了疙瘩。」馬遠作為奴僕,是本不能議論馬家主子的是非。只是馬遠自小與馬成騰長大,對馬成騰忠心耿耿,他不喜歡老爺因為二少爺而讓大少爺難看。馬家將來要靠的是大少爺,老爺以後也要靠大少爺。至於二少爺,能不靠著老爺就不錯了。
馬成騰聽了微微歎氣:「算了,還是我自己尋了。」就算要尋個商戶人家當親家,也得找個有貌的姑娘。大兒子這麼好,小兒子也不能差太多,不然以後矛盾更多。
若是月瑤知道馬成騰的想法肯定哭笑不得。馬鵬能娶上莊若蘭絕對是撞上了大運,也就後來考了進士才堪堪配得上。馬躍雖然資質不錯,但是卻不能腳踏實地,如今又染上毒癮,也就只能尋個普通人家了,想尋一個跟莊若蘭一樣的媳婦,那絕對要打一輩子光棍。
若蘭也在琢磨著,該找個聰慧的還是愚笨的。聰慧有聰慧的好處,可是太聰慧的人相處起來回很麻煩。
綵衣急匆匆進了屋子:「少夫人,三桂過來回話。」三桂是若蘭母親陪嫁丫鬟的兒子,是莊若蘭從莊家帶過來的,真正的心腹。當然,若是靠不住也不會委以重任。
三桂進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一匹緞子:「少夫人,這是我按照你給的方子染出來的。」三桂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之中帶有顫音。三桂是個很機靈的人,她知道這匹緞子意味著什麼。
若蘭摸著光滑的彩布讓彩雲跟綵衣將料子鋪開,彩布閃爍著耀眼的色澤。這種料子跟真正的閃緞是沒法比的,但就這光澤與細膩的手感絕對能賣個好價錢。若蘭知道這次真的得了寶了:「彩雲,下帖子請表姑娘過來。」東西做出來,就要商討細節了。之前只是隱晦地提,這次可是要動真格的。
月瑤很快就過來了,知道染出了她想像的布料,笑了笑,卻沒再說其他。
若蘭見著月瑤無所謂的態度,神色好像在傲游:「這東西肯定能帶來巨大的利潤。月瑤,我的意思是再拉兩個人入股。我準備再拉兩個人入股,我跟她們都分兩成股,你四成,你看怎麼樣?」
月瑤覺得多了:「四成就不用了,我兩成表嫂你得四成吧!」有兩成也儘夠了,進貨銷貨還有打理鋪子這些都要表嫂出面。她只是干拿分紅,哪裡能拿這麼多。
若蘭覺得月瑤實誠過頭了:「這樣,我跟你一樣,都拿三成。」總不能讓月瑤吃虧了。她已經佔了大便宜了,哪裡還能太過份。
月瑤想了下也沒再拒絕:「表嫂,除了國公府的人入股,另外那人是誰?」希望身份夠,足夠的身體才能鎮得住。
若蘭笑著說道:「我準備讓我大舅母入兩分股,另外那個人是我閨中密友雅靜,兩年前嫁給了靖寧侯世子,現在是晉寧候世子夫人。」
月瑤一笑:「好。」靖寧侯府有不少的族人在軍中,權勢很大,據說靖寧侯世子武藝也不俗。另外靖寧侯世子的姨母還是當今的太后。讓她媳婦入股等於是有了靖寧侯府跟太后做靠山,以後就算有人覬覦他們的生意,也得掂量掂量她們背後的人。
得了月瑤的同意,若蘭當天就遞了帖子。第二日先去了國公府,跟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說了入股的事情。若蘭沒明說,只是說準備開一個作坊,做布匹的。國公府世子夫人考慮了一下只答應入一成的股。那個布莊是虧本的,若不是顧忌莊若蘭的面子,一成股她也不入。
靖寧候世子夫人平氏與若蘭是多年的朋友了,她對若蘭很瞭解,若不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也不會叫上她,所以也沒問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立即答應了:「要多少的入股銀子。」
若蘭想了下後說道:「要做就做大,我打算投五萬兩銀子。」入多少股由著本人決定,可以少但卻不能多。
平氏笑著說道:「這麼大手筆呀!這樣,我入五千兩,你看如何?」占一成的股萬一真的賠了也有個限額,在承受範圍之內。當然,平氏相信若蘭是不會給她賠光光的。
若蘭笑著說道:「我這生意包賺不賠,你不想多入一點到時候若是後悔,可再沒了。」
平氏知道若蘭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考慮了一下後說道:「那我就入兩成股。我手頭上也就這點現銀了。」平氏的陪嫁也豐厚,只是都是不動產。手頭上的銀錢還真就只有一萬多點。
若蘭又與平氏說了一些話,閒話之中也說起了月瑤想要盤了在東街的鋪子。準備將店舖租出去。
平氏笑著說道:「我有一個遠親正好想在京城做生意,總是找不著滿意的鋪面。我待會讓人去問問,看他是否願意租這鋪子。」對於月瑤的傳聞她也聽過,這樣心高氣傲的才女哪裡願意打理生意了。
若蘭有些意外,她故意將這個消息跟平氏說,也是希望能讓平氏給注意一下,有合適的人選幫著推薦下:「地段是再好不過的,也是我那表妹年紀小不願意費神,若不然哪裡願意盤出去。」
平氏點頭:「這倒是。不過她能碰上你這麼為她操心的表嫂也是她的福份了。」
若蘭笑著說道:「也不是這麼說,你是不知道那孩子有多讓人疼。有機會讓你見見,保準你也會喜歡的。聰慧懂事,行事有分寸。看了就讓人心疼。」
平氏笑道:「這孩子真有你說得這麼好嗎?」她可是知道若蘭眼界很高的,能讓她誇讚的人可是很少。
若蘭玩笑道:「再好也不成,已經定親了。」可別給說親了。莊若蘭是知道平氏經常說媒,所以開的玩笑。
平氏失笑:「我就是想著能得你這麼誇讚的姑娘是什麼樣呢!」
若蘭笑著點頭:「這還不簡單,我正打算過兩日讓孩子到我的府邸住上一段時間。你有空過來瞧瞧就是了。」
兩人又說了一通話才散了。回去的路上彩雲有些不解:「少夫人,為什麼你勸靖寧候世子夫人多入,卻沒勸夫人多入一些呢!」
若蘭笑著說道:「還有一成股是留給國公府其他人的。」等她的這幾種料子一出來,到時候國公府肯定有人跳出來要入股了。說入股其實就是要坐享其成得好處。不過她自小在國公府長大,知道這些人為了一點利益就能鬧得天翻地覆,到時候避免麻煩就拿出一成股出去讓他們自己分配。
綵衣道:「少夫人,你說靖寧候世子夫人為什麼會對表姑娘產生這麼濃厚的興趣?」
若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反正已經告訴了她月瑤定親了,她想做什麼等見到了月瑤就知道了。」說平氏好奇想見月瑤肯定不可能,應該有其他的原因。不過只要不是說親,其他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