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為晚上,林清菡動了胎氣,廷正得了消息就趕了回去。好在太醫來得及時,胎兒沒事。
廷正聽到石婆子說的林清菡胎動的原因,再回想太醫說的話,都沒去安慰林清菡,而是直接去給月瑤賠罪。
月瑤覺得對於廷正的婚姻,她除了歎氣,真不知道該做什麽了:“今天的事也是我的不對,她懷著孕,我本不該說那些話的。咳,算了,不說了。廷正,為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你也該忍讓一二,不該數天不回家的。”
廷正苦笑道:“姐,九皇子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我也不得閑。”這次廷正是真冤枉,九皇子不讓走,他難道還能離開。
月瑤也不好再多說了:“那你注意好身體,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看到廷正瘦了這麽多,她也心疼。
廷正強笑道:“姐,你放心,我已經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廷正很難過,到現在還要姐姐擔心,
月瑤也不再跟他說家務事了,而是跟廷正談起了三個小蘿卜頭的事。月瑤雖然總是抱怨三個孩子太調皮,但是臉上卻洋溢著笑容。可以看出,月瑤其實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
馬鵬讓莊若蘭過來請月瑤帶著孩子去馬府過年,被月瑤婉言拒絕了:“表嫂,你跟表哥說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不能去馬府過年。”她現在有自己的家,哪裡還能去別家過年。
莊若蘭也知道月瑤定然不會同意的,不過丈夫有這個意思,她也不好拒絕了。說起來,莊若蘭也有些納悶,丈夫自從回京以後,對月瑤特別的好,都越過了自己的兒女了。
不僅莊若蘭有這個疑問,就是月瑤自己也起了疑惑:“表哥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讓我去馬府過年呢?”這明顯不符合規矩吧!
向薇也卻沒多想,只是覺得馬鵬是個非常不錯的人:“馬大人是心疼你,想讓你跟著一起熱鬧熱鬧,你倒是反而懷疑起來了。辜負了別人的一番好心。”向薇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像馬鵬這樣本份潔身自好的男人,她真覺得是稀有。
月瑤笑眯眯地說道:“難得呀!”向薇對安之琛橫挑鼻子豎挑眼,哪哪都看不順眼,對廷正跟牛陽暉等人也各種嫌棄,倒是第一次聽她誇讚了大表哥。
向薇也沒否認:“若是世間能多幾個如馬鵬這樣的男人,女人也不會那麽苦了。”
月瑤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大表哥在山東任職的幾年,大表嫂回京以後,有不少的同僚下屬給她送了美女,可大表哥一個都沒納,只是一個管事媽媽處理內務。除了處理公務,其余時間都花在教導兩個兒子上了。現在回到京城,除了公務,平日都是陪著老婆孩子。這樣這樣一個顧家愛老婆孩子的男人,滿京城也尋不出幾個來。
向薇覺得有些遺憾:“馬鵬是稀缺動物,可遇不可求。要不然我都想嫁了。”別說高門大戶的,就是平頭百姓,男人有兩個大錢都想納房小妾,沒錢納妾還得去私寮娼子裡走幾回,想想就惡心。她現在日子過得這麽舒暢,做什麽要給自己尋不自在。
月瑤被向薇這句感慨嚇了一跳。
向薇哈哈大笑:“跟你開玩笑的,瞧把你嚇的。放心吧!我沒想過嫁人,嫁人有什麽好玩的。等過幾年可馨她們大了,我到時候陪你四處走走。”向薇從沒想過嫁人,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就算讓她遇見馬鵬這樣的男人她也不嫁,原因很簡單,不合適。她自由自在慣了,哪裡受得住約束。
安之琛不在,月瑤帶著四個孩子跟向薇也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年。正月走親戚,月瑤除了走訪幾家親戚,其他也都沒去。
元宵的時候,向薇想讓月瑤帶著四個孩子出去看:“今天晚上有觀彩燈,猜燈謎,放煙火,看雜耍,熱鬧非凡,不去可惜了。”
月瑤也知道今日定然很熱鬧,可三個孩子太小了:“你帶著可馨出去看燈花吧!”
可馨忙說道:“娘,我不去,我就留在家裡陪你跟弟弟。”可馨心裡是想去的,但是覺得就自己去,娘跟弟弟都不去,心裡過意不去。
月瑤笑著摸了一下可馨的包包頭:“傻孩子,要陪娘跟弟弟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刻。去吧,一年也就一次,機會難得。”
可馨梳著兩個包包頭,穿著一身桃紅色的小襖,左右各加了五個海棠花頭的小金攢扎在包包頭上,身上戴著一條赤金的寄名鎖還有平安符,手上戴著兩個做工精巧的小金鐲。
向薇看著打扮妥當的可馨,呀呀地叫了一聲:“我家小可馨可真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呀!”說完,將小可馨抱起來狠狠地親了一口,弄得小可馨臉都紅紅的。
月瑤在一行人出門時提醒道:“向薇,花燈會上很多拐子,你可得小心一些。”拐子最喜歡拐帶大戶人家的孩子,因為這些孩子大半都長得好,養大了能賣好價錢。可馨長得粉雕玉琢,肯定是那些人的目標了。不過有向薇在,就算真遇見了拐子月瑤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向薇樂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若是敢打可馨的主意,來一個掐死一個,來一雙她弄死一雙。
亥時二刻,向薇帶著可馨回來了。
可馨一見著月瑤,緊緊摟著月瑤叫道:“娘,娘……”
一看這個樣子就是受了驚嚇,月瑤著急地問道:“怎麽了?”再看了一下可馨,可馨身上衣服跟頭髮都沒亂,應該沒碰到事。
向薇喝了一口茶說道:“你還真是烏鴉嘴,今天我們還真碰到拐子了,這些拐子行事還真是猖狂。”
可馨抱著月瑤道:“娘,我以後再不出去看花燈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一個比一個可怕。
月瑤摸著可馨的頭,笑著道:“有娘跟向薇姨姨在,可馨不用怕那些壞人。明年,娘陪你一起去看花燈。”
可馨皺著眉頭。
向薇在旁道:“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跟她說讓她跟我習武,這樣以後就不怕壞人了,可這孩子死活不願意。”
月瑤都不知道向薇出的這都是什麽餿主意,碰到幾個拐子就讓可馨習武,這不讓可馨以為外面全都是壞人,要不然也不需要習武才能保護自己呢!月瑤瞪了向薇一眼:“你上說兩句,瞧把孩子給嚇得!”說完抱著可馨回了屋子,將向薇丟在客廳。
向薇聳聳肩,轉身去廚房尋夜宵吃了。
可馨緊緊抱著月瑤,不肯上床。月瑤哄了可馨半天,可馨才放松下來:“娘,這些人為什麽想要騙走別人家的孩子?”
父母對孩子保護得太好,從長遠來說對孩子是害,不是愛。月瑤自己有切身的體會,所以沒想過要瞞可馨,跟可馨解釋了拐子的由來:“也不用怕他們,只要身邊時時有人跟著,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動手。”
可馨今日也是被拐子的鍥而不舍嚇著了,不代表可馨的膽子小:“娘,那官府為什麽不將這些人抓了呢?”
月瑤摸著女兒的頭,柔聲說道:“這些人藏得太好了,官府很難抓得住的。”
月瑤陪著可馨小半天,最後才將可馨哄睡下了。出了可馨的屋子,月瑤就去尋了向薇:“到底是怎麽回事?”
向薇覺得今日的遭遇有些好笑:“也是我家可馨長得太好了,落在那些人眼裡,可馨就是一塊大肥肉了。你也知道,花燈上人很多,都非常擁擠,這些人故意製造混亂,故意將幾個家丁擠走了,想趁亂將可馨從我手裡奪了去。”
月瑤瞪大眼睛,難怪可馨給嚇著了,這些人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一般情況下都是孩子落單給拐走的:“聽你這麽一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拐子?”
向薇點頭讚同:“嗯,我也覺得很蹊蹺,這些人不僅膽子大,而且有組織有紀律,我抓到了一個人送到衙門去了。相信這件事很快就能查清楚了。”
京城府尹辦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月瑤就得了消息,破獲了一個專門拐賣兒童的拐子團夥。衙門的捕快去逮人的時候,還救了被拐出來的十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還是已經致仕的蘇老相爺的曾孫。
月瑤覺得稀罕:“這孩子不會跟和悅的遭遇是一樣的吧?”月瑤的意思是這個孩子被拐有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向薇搖頭道:“不是,是這孩子太頑皮,他嫌下人跟著礙手礙腳,所以使計甩開了下人,結果碰到拐子了。說起來也是他命好,正好碰到了我們這事,要不然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月瑤聽了這話,想到自己的三個小不點。兒子都是調皮搗蛋的,萬一也這麽不聽話,可怎麽辦?
向薇覺得月瑤的擔心多余:“放心吧!我會教導好他麽的,若是他們敢這麽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那般紅。”
月瑤現在就開始有些為三個兒子擔心了,有這樣一個嚴厲凶猛的姨母,以後有苦頭吃了。私話說得好,富養女,窮養兒,窮養肯定不可能,但對兒子的要求肯定更多一些。
可馨差點被拐的事傳出去以後,莊若蘭就過來了:“老爺一聽就著急,忙讓我過來瞧瞧。月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月瑤讓向薇跟莊若蘭說。向薇的口才,那是不消說的。本來一件很平淡的四,愣是給她講得險象環生,驚險刺激。
莊若蘭聽完以後長長松了一口氣:“幸好你有功夫,要不然可馨就危險了。說起來,現在的拐子也太猖獗了。”
向薇笑道:“這次,官府一定會嚴抓的。”這次事情鬧得那麽大,官府若是不花大力氣,肯定不能平息這次的事。
屋子裡的人正說得很開心,外面丫鬟過來回稟道:“夫人,錢府來人,說想求見夫人。”
莊若蘭站起來道:“府邸還有一堆的事,我先回去了。等過兩天,你帶孩子到府邸來,大家也熱鬧熱鬧。”
月瑤送了莊若蘭出去。
月瑤看著送信的是紅梅,以前送信的都是錢府的婆子,這次卻是紅梅,月瑤覺得月環怕是有麻煩了。
果然如月瑤所預料的,月環有麻煩了。錢途的一個姨娘懷孕八個多月了,不知道怎麽的吃了犯忌諱的東西,提前發作,孩子生下來不到三個時辰就沒了。而錢二太太查出幕後主使是月環。月環如今被錢二太太軟禁起來了。
紅梅跪在地上道:“三姑娘,我家主子是冤枉的,這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家主子。”
月瑤想了一下後說道:“跟你家主子說,只要不是她做的,我們自然會出面。”
紅梅走後,向薇說道:“其實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月環脫離錢家的機會。”
月瑤有時候都不知道向薇怎麽想的:“背負一個毒害妾室子嗣的罪名離了錢家,月環現在才二十二歲,背負這樣一個名聲,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而且就算月環不在意這些,可孩子怎麽辦?”
向薇低聲說道:“我這不是看連月環日日擔心,所以才想讓她脫離了錢家這個狼窩。”向薇也是覺得連月環確實是個人才,性子也不錯,起了愛財之心。
月瑤覺得這事得看月環自己的意思。
月環不僅給月瑤送信,也給周悅與月冰送了信。三個人達成共識,第二天去錢府走一趟。
第二天,三個人一起去了錢府。錢府佔地很大,宅子也是修得富貴非常,差點晃瞎了月瑤的眼。
月瑤覺得錢家也太張揚了,宅子修成這麽富貴,生怕不知道人家知道他們是富戶。
月冰特意看了一眼月瑤,見月瑤神情很淡然,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到錢府時的情況。她當時看到錢府的富貴真覺得月環嫁到福窩裡了。錢家的富貴,連盧陽候侯府都比不上。
錢二太太聽到連家來人,而且一來就是三個人,當下心裡有些怯,可想著月環做下的事錢二太太立即又挺起了腰杆。
周悅是嫂子,三個人自然是以她為主,看到錢二太太立即質問道:“我知道二太太失了孫子難過,可二太太也不能因為一個丫鬟的胡言亂語就將我四妹妹關了,不知道錢二太太這麽做是何意?”
錢二太太心裡惱怒,但是她也不敢得罪周悅跟月冰,只能說道:“人證物證俱全,我若是不懲罰她,也不能服眾。”
周悅冷哼道:“既然錢二太太說證據確鑿,那成,那就讓我們瞧瞧怎麽個人證物證俱全。”
錢二太太礙於周悅跟月冰的氣勢太強,只能應了兩個人的要求,答應重新盤纏。
丫鬟過來道:“二太太,三少奶奶到了。”
月環進來的時候,眾人都愣了一下。就見月環穿了件牙白色素面妝花小襖,外面套了一件石青色的被子,下面穿著一條湖杭素面綜裙。倌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發髻,全身上下什麽首飾都沒戴。饒是月環素面朝天裝扮簡單,卻不損她一絲的美貌。
周悅最先開口道:“四妹妹,錢二太太說你謀害子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月環一口否決:“我沒有做這樣的事。”
錢二太太揚聲道:“來人,將翠兒帶上來。”
月環在前夫,對下人很溫和,從沒有辱罵責打的事。面對妾室月環也是能不見就不見。月環其實是不想讓妾室膈應自己,可落在錢家下人的眼裡就是月環有些弱懦了。而今天的月環,卻是打破了眾人的觀點。月環在面對翠兒的指控站出來一一反駁,同時又提出了許多的問題,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翠兒被問得急了,答的話前言不搭後語,漏洞百出。月環很快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同時月環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真正的凶手是另外一個姨娘,這個姨娘以前是錢二太太的貼身丫鬟。
事情說水落石出了,錢二太太縱然臉色難看,但也沒再說什麽。
周悅三個人隨著月環到了住的院子。沒等坐下周悅就問道:“你既然有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為什麽要等到今日。”
月環苦笑道:“婆婆根本不聽我的辯解,一聽那個丫鬟拿出所謂的證據說是我謀害了宋姨娘就將我軟禁起來。”
月冰由月環想到自己,都倒霉地碰到難纏的婆婆:“別想那麽多了,事情水落石出就好了。”
月瑤本想隨著周悅跟月冰一起回去,可最後還是被月環留下來了。屋子再沒第三個人,月環直截了當地問道:“三姐,我想知道五皇子是什麽結局?”月環知道以月瑤高傲的性子,若不是自己嫁到錢家來月瑤肯定對錢家不會有印象的。可五皇子卻不同,再如何不知事,月瑤也不可能不知道五皇子的事。
月瑤搖頭說道:“我沒騙你。我在庵堂,並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我可以肯定最後上位的不會是五皇子,而錢家現在這麽張揚將來定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錢府得罪了很多的人,一旦攀附的五皇子倒台,那些人肯定會落井下石。錢家衰敗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會有多嚴重。
月環瞪大了眼睛看著月瑤,竟然在庵堂呆了十年,上輩子月瑤到底經歷了什麽:“三姐……”
月瑤搖頭說道:“往事如煙,不用再提。這次的事我覺得沒這麽簡單,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跟我們說?”
月環點頭道:“其實真正的凶手是我婆婆娘家的侄女。那趙棱兒家裡出了事故,趙棱兒來投奔我婆婆,她現在身份尷尬,要想嫁個好人家也嫁不了,所以打起了錢途的主意。我婆婆雖然知道,但是卻並沒有阻止。不過趙棱兒心思不淺,她可能是不甘願為妾,所以想要陷害於我。”
月瑤沒明白月環的意思:“莫非她以為陷害你就能讓錢家休了你?”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別說孩子不是月環弄死的,就算真是月環下的毒手,錢家也不敢休了月環。
月環道:“我若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她二房的位置是妥妥的。我手裡有她的把柄,之所以沒說出來,是因為我想讓她幫我做一件事。”
月瑤問道:“什麽事?”
月環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弘哥兒已經四歲多了,我卻只能在請安的時候看到他。每次見到他,我的心都像被刀在割一樣地疼。我最大的的心願就是將弘哥兒要回來,這次是機會。”
月瑤想了一下後道:“你還是多考慮一下,與虎謀皮,到頭來可能會被虎傷了。”
月環早有所考慮:“三姐不用為我擔心,我心中有數。”她對錢途又沒了感情,趙棱兒想給錢途當妾她何須攔著,只要弘哥兒好好的,趙棱兒跟錢途的妾室要怎麽折騰都無所謂。至於說將來,錢家都沒幾年富貴了,將來的事根本不需要說。
月環留下月瑤,這讓月冰心裡頭有些不舒坦:“媽媽,你說月環會跟月瑤說什麽呢?”
崔媽媽搖頭:“老奴猜不著。”
月冰輕聲說道:“媽媽,你說月環是不是在跟月瑤說點心鋪子的事?”月瑤說點心鋪子是向薇的,可在外人眼裡點心鋪子就是月瑤的。向薇開的這家點心鋪子現在在京城很有名氣,可以說日進鬥金。隨著鋪子的紅火,傳聞自然也多了。其中一個傳聞就是說這點心鋪子的那些好吃的點心的方子全都是月環提供的。
錢二太太就是因為聽信了這個傳聞,所以對月環這種吃裡扒外的兒媳婦厭惡非常。
崔媽媽其實是相信外面的傳聞,這點心鋪子肯定是有月環的股份的。只是這種事當事人不承認,她們也不好說什麽。崔媽媽說道:“老奴也不知道,不過三姑娘既然說過她不會做生意,那應該不會談論鋪子的事。夫人,說起來,四姑娘也給夫人提了不少的好點子,這些年收益也不錯。”崔媽媽這是提醒月冰,得了利就可以了,做人不要太貪心。
月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