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回來了
此次的溫泉之行完美的落下帷幕,吳瑕泡到了溫泉,蕭雲吃到了鮮肉,底下人看見吳瑕彆扭的走路姿態,以為二爺二奶奶終於玉成好事也歡欣鼓舞不已。真是皆大歡喜啊!
一回到府上,吳瑕就躺倒了,泡溫泉也很累好不好,蕭雲沒有回府,他還有的是鋪子要去巡查。孫嬤嬤看見吳瑕的樣子,就連忙讓人燉了一盅首烏燉雞過來。
吳瑕聞著藥氣不喜歡,孫嬤嬤笑瞇瞇的勸說,「少爺,這是補精氣的,多少喝一點,對身體有好處。」
「我不用這個,你到時候燉一盅給二爺就是。二爺每天早出晚歸的費精神,給他補補才是正經。」吳瑕說。
「二爺的自然也有,這是給你補的。」孫嬤嬤堅持。吳瑕無法,只能吃了。
雖然只是出去來個溫泉一日游,但是好歹也是出門了一趟,如今回來了,那些個後院的姨娘侍妾自然要打扮漂亮的過來請安。
吳瑕懶散的倚在炕上,他是無意,卻不知道那被男人滋潤過的慵懶模樣刺痛了好多人的眼。吳瑕沒有一開始就趕人出去,那些個鶯鶯燕燕竟然也拚命找著話題來和吳瑕聊天,反正屁股坐在凳上,沒看見二爺就不回去。
吳瑕也知道她們的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蕭雲的關係改變,對這些人吳瑕竟有了些微同情,畢竟,之前蕭雲就沒怎麼碰過她們,現在自己和蕭雲感情漸入佳境,自然再不會去寵幸她們。
反正在眼皮子底下,讓她們蹦躂一下也無所謂。畢竟人生還那麼長。
所以,吳瑕你真的不是在得瑟麼。
蕭雲回來的時候顯然也很不習慣,聞慣了吳瑕身上的清香,再來聞這鶯鶯燕燕的脂粉香氣就有點不舒服。「你們怎麼都在這?」
「二爺和二奶奶出門歸來,妾身們自當要過來請安問好。」花姨娘柔聲說。自從太太開口讓她過了明路,成了二爺的姨娘,她在這後宅中就再也硬氣不起來,誰不知道,二爺納了花姨娘,卻一次都沒去過她房裡。
這不得寵的姨娘哪裡有得臉的大丫鬟來的體面。下人也許不一定是拜高踩低,但是花姨娘自己心裡總要東想西想,覺得這個看不起她,那個又在偷偷詆毀她。花姨娘後悔了,早知道不應該這麼早過明路的,等到自己爬上了二爺的床,甚至懷了二爺的子嗣後再過明路,要好的多。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住在這偏院裡,十天半個月都難得見一次二爺,再不想辦法,等到年華老去,就更是悲慘了。
「二奶奶心善,也不煩妾身們,還和妾身們說去泡溫泉的趣事呢。」花姨娘嬌柔的說,眼神欲迎還怯的。
「是嗎?」蕭雲走過去在吳瑕身邊坐下,手放在吳瑕的腰上,低聲對吳瑕說,「還疼嗎?」
吳瑕斜瞪他一眼,小聲說,「我怎麼不記得我傷著腰了?」
蕭雲低笑,「這是怪我不給力?」
吳瑕推他,示意他這屋裡還站著一群呢。幾個心高的看見蕭雲和吳瑕親密的舉動都忍不住揪起帕子來,等蕭雲抬頭看她們,還沒來得及擺出最美角度,蕭雲就說,「請了安就退下去吧,以後來給二奶奶請安不要待太久,二奶奶是給你們逗樂用的嗎?都下去吧。」
好幾個沒控制的住,帕子給撕破了。哪裡還敢再呆,連忙行禮後退出去了。等到人都走光了,吳瑕才笑著對蕭雲說,「你別嚇著她們,我拿來逗樂子用的。」
蕭雲捏捏他的臉,「很快你就沒有找樂子的時間了。」
「嗯?」
「老太太要回來了。」蕭雲說,「現在已經在路上,大概再過個十天就到了。」
「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吳瑕問。「姑姑可跟著一起回來。」
「姑姑不到府上來,她在城外就去分路去她的清心庵。」蕭雲說。
「姑姑不來和我們一起過年,一個人在山上多寂寞。」吳瑕說。
「清心庵是姑姑自己出錢修建的只屬於她的家廟,她在裡面說一不二別提多自在了。姑姑最煩人多,你要去的勤了,她還要惱。」蕭雲說。
「姑姑好酷啊!」吳瑕崇拜的說,「你多給我說說姑姑唄。」
「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負心漢式微時娶了富家小姐,等到憑借富家小姐的嫁妝和家世混出個人模狗樣,就嫌棄髮妻商賈身份低,在外花天酒地,勾搭上頂頭上司的女兒,就要逼迫髮妻下堂。姑姑是個性烈又有手段的,帶著半幅嫁妝和離,還沒人會說她的不是。」
「姑姑沒有子嗣嗎?」吳瑕問。
「姑姑只有一個女兒,當初那家子為了這最後一塊遮羞布,死活不同意姑姑把表妹帶走。姑姑只好留了半幅嫁妝在那家,說是女兒的吃穿用度不用那家的一分一毫,等到姑娘出嫁了剩下的嫁妝再原封不動的隨姑娘出嫁。」蕭雲說。
「嘖嘖,可是這樣一來,表妹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吳瑕說。
「姑姑把表妹放在那家,自然也是托了人照看的,那時候那人是鐵了心要休妻另娶,姑姑留在那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連帶著表妹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現在姑姑態度堅硬的和離,表妹相當於只是借住,還自帶銀錢。雖說私底下的小手段肯定有,但是大面上應該還過的去。」
「祖母經常寫信來往,也是個給表妹撐腰的意思在。」蕭雲說,
「你說,老太太有沒有起過心思把表妹嫁到蕭家來。」吳瑕問。
蕭雲頓時住嘴,轉移目光去拿小吭桌上的水杯。「表妹還沒許人家,你這樣大喇喇說不是壞人家清譽嘛。」
「哼哼,看來老太太還考慮過你。」吳瑕擺出個真相只有一個的名偵探模樣。
「別鬧。」蕭雲攔著吳瑕的腰說,「祖母應該考慮的是三弟。」
「你唬我呢?就老太太和太太的關係,老太太會考慮?太太會答應?」吳瑕不信。
「我看你就是吃多了撐得,我陪你運動運動,免得你瞎想。」面對吳瑕的胡攪蠻纏,蕭雲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攻君鎮壓不聽話小受的必殺計,蕭雲把吳瑕扛到肩上,扔到床上,再壓下去,一氣呵成,必須點贊啊!~~
「哈,你,你,你心虛。」吳瑕氣喘吁吁間還不忘指證。「混蛋,還沒吃飯呢!」
尼瑪,求不擦大腿,皮都破了也很疼啊混蛋,嚶嚶嚶。
蕭二爺的屋裡是春意盎然,蕭王氏住的禧德堂就沒那麼鬆快了。
「這個老不修的東西,在五台山呆的好好的回來做什麼。我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蕭王氏憤憤的說。
「太太,這老太太在五台山也待了一年了,如果過年都不回來,還指不定別人怎麼說。到時候那些個人不會說是老太太的意思,只會傳您這個做人媳婦的把婆婆擠兌到山上,年都不讓回家過。」一個尖臉嬤嬤說,「太太何苦去背這個黑鍋。」
「張嬤嬤,你說,老太太也是六十好幾的人,這來來回回的折騰,她怎麼還這麼有勁啊!你說,轉眼雷兒都要娶媳婦了,我這個做婆婆的還要在婆婆面前立規矩,我的臉往哪放啊。」蕭王氏訴苦說。
「說到這,太太趁老太太不在給二爺娶了男妻,老太太平生最不喜歡男妻了,回來後肯定還要在這上面做文章。」張嬤嬤說。
「哼,我怕她做什麼文章,蕭雲那小崽子也已經拜了堂,我讓鑫瑞家的把他媳婦的名字上了族譜,板上釘釘,他已經喪失了繼承蕭家的權利。我也不怕老太太反悔休妻,橫豎丟的也不是我的面子。」蕭王氏笑說,笑意卻沒到達眼底,「要不是這個老不修的天天嚷著蕭雲有乃祖之風,我至於給他娶門男妻嗎,他要怪就怪他沒那個命卻偏偏覬覦那個位置。」
「太太,三少爺年後也要說親了,如果老太太堅持她的人選,只怕到時候也難辦。」張嬤嬤說。
「嬤嬤說是什麼意思?」蕭王氏一時反應不過來。
「太太最最通透的人,這會子怎麼糊塗了,老太太的心思人盡皆知,她是想要自己的孫子娶自己的外孫女兒,姑太太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在之前的夫家,算來,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張嬤嬤說。
「呸,哪個名牌上的姑太太,一個被夫家休妻的不仁不義的女人,活該在山上青燈禮佛一輩子,她的女兒又是什麼好貨色,敢肖想我家雷兒。她最好是不要開這個口,要不然,我一定噴她一臉。」
蕭王氏憤憤的說,「我不止噴那老東西一臉,我還要去清心庵噴那小賤人一臉。這一家就沒個好東西,我自嫁進來就為這個府上盡心盡力,到頭來沒一個領情的。張嬤嬤,我心裡苦啊,」
「太太,咱們不去爭那些虛的,現在三少爺也大了,等他成了親,當了蕭家的家主。那些狐媚子還不是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張嬤嬤勸解說。別人不知道,她知道啊,自兩三年前起,老爺就很少來太太房裡,就算是初一十五過來也是純睡覺。
可憐蕭王氏還要兩年才四十,這日子難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