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狼循蹤而去,不過眨眼之間,已至村外的一座山頭。
他落於一山洞外,急切地要竄進洞內,剛到洞口,卻撞上一道無形牆壁,差點撞了個人仰馬翻。
「臭鳥!」狼俊眉一斂,朝後退了幾丈,便念了個法術,一陣強光似劍一般飛向洞口,而後撞擊在那道無形的牆壁之上。
瞬間流光四溢,那彩色光芒如潮水朝四周退去,狼便飛竄上去,這回再沒什麼擋他去路。
待他飛進洞穴深處,裡頭卻是別有洞天,如宮殿一樣熠熠生輝的廣闊空間,四處是繁花似錦,潺潺水流,金碧輝煌的樓閣台榭更瞎了狼眼。這哪還是什麼平凡的山頭,早已讓那臭鳥做了個鳥窩。
而鳥窩的正中央,卻格格不入的立著一個木頭架子,那架子上用金絲繩索綁著一個人,不是傻書生又是誰?
「書生!」
狼見書生被綁,心裡頓時升起一道不明孽火。
木架下站著一個冷峻的金衣青年,狼眼一撇,不就是之前那某人的假侄子。
書生可憐巴巴地綁吊在那裡,動也不能動一下,看到狼突然出現的身影,他原本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不知為何竟鎮定了下來。
這人、不對,這狼平日雖然可惡,但這時卻在最緊要的時候出現,書生簡直要感動地哭出來。
「狼……」
「你放了他!」
狼並沒有和書生說話,卻朝「侄子」道:「他一個蠢得要命的人類,你抓他來能有什麼用?」
書生的感動才剛醞釀起來,就頓時被狼的一句話給哽了回去。
他親眼看到他的學生瞬間變成一個高大的成年人,本來還來不及驚訝,就被帶到了這裡,然後被逼問著:「他在哪裡?」
他哪知道誰在哪裡啊!
但這金衣人卻非說他裝傻,還說抓了他不信那人不出現,書生正在想,難不成那個「他」就是那隻狼妖的時候,狼就果斷出現了。
「怎麼是你?」
那青年見來的是狼,卻反而不高興。
「怎麼又不能是我?」狼冷笑:「你們金翅鳥不是長年盤踞海邊,你在這裡出現才奇怪。難不成是在海邊混不下去了?」
「少管閒事。」金衣青年目光一冽:「你不過區區一隻狼妖,也敢過問我的事?」
「我對鳥人沒半分興趣,不過那書生是我的獵物,凡事講究先來後到,你到這村裡幾天,總不會不明白不知道。」
金衣青年對狼的說辭不屑一顧,金翅鳥本為神族,而狼不過是區區一隻妖怪,他根本不將對方放在眼裡,連狼罵他「鳥人」他也不屑回應,只說:「他對我有用,你少插手。」
「若你是好好生生請他上門做客我倒也不想計較,不過自己的東西被綁進別人窩裡,我就不得不管了。」
狼也沒想和鳥人客氣,倒是聽到書生子腹誹:「誰是你東西……」讓狼想上去撕他嘴巴。
「那我只好讓你乖乖滾出去了!」
金衣青年話音才落,書生便見一道金光從他袖子裡射出,如鋒利的刀光朝狼直直劈過去!
「小心」二字都來不及喊出,那金光在劈上狼胸腹之前,突然被另一道不知從哪來的白光擋住。
「你要找我,怎麼胡亂傷人!」
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書生剛被嚇出許多冷汗來,心臟也吊到了嗓子眼,這時被陌生的聲音吸引過去,定睛一看,卻是從外面走進來一名高大的白衣青年。
書生簡直要被弄糊塗了,這人又是誰啊!他根本見都未曾見過,這麼英俊的人他不可能見過還會忘記,這金衣人怎麼就酌定自己認得對方?
「是你!」金衣青年見這回來人對了,剛才冷冽的臉卻變得有些扭曲:「我若不動手,怎麼能讓你出來!」
「我出來了,你把人放了吧,否則我們兩個聯手,你以為今天你能佔到幾分便宜?」
白衣青年說道。
他說的兩個,自然是他和狼。書生仍舊糊塗,這個白衣人難不成和狼一樣都是妖怪?那這被爛喊做「鳥人」的金衣人想來應該便是什麼鳥妖罷。
他正在胡思亂想,卻突然覺得手上一鬆,先前綁得緊緊的繩子突然像蛇一樣地溜走了。
「啊──」
在書生以為這回要摔個狗啃泥之時,他被攬進了一個人懷裡。
「你沒事吧?」
狼把書生牢牢地抱在懷中,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番:「這鳥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比如我們經常做的那件事情。」
「……」書生愣了一下,見狼一本正經,正在想他們經常做的哪件事情,就感到一隻狼爪朝他臀上摸去:「啊!」
他差點跳起來:「你這妖怪!」
「他有沒有這樣,嗯?」狼卻嚴肅地望著他問。
「自然沒有!」
這隻狼的腦袋裡成天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狼這才把他放回地上:「這還差不多,不然今天我拔光他的鳥毛。」
「你們快走。」白衣青年望著他們這邊,看著一人一狼在這節骨眼上竟然還打情罵俏,差點沒氣得後悔來這一趟。
他可是從東海用了瞬移術才來到這裡!這要耗費他多少元氣!
狼拉著書生,「我們回去。」
「可是他們……」
書生雖然被抓,卻沒長性,看樣子那兩個人是要打起來,他竟然隱隱擔心白衣青年受傷。
「叫你少管閒事!」
「可是……」
「你這沒救的人類!」狼見書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生氣,這個笨蛋人類要管就管他一隻狼就夠了,沒本事還去擔心別人,真是沒受夠教訓:「看來要多給你點教訓你才記得住!」
說完就重新一把抱起書生朝外走去。
路過白衣青年身邊,書生還想對對方說什麼,卻被狼看穿了似的「啪」的拍了一下屁股。
「回去教訓你!走了!」
說完,便施了法術,飛速地回了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