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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難為》第30章
三十

 「哎呀,疼,你輕點。」苗寶貝忍不住叫喚起來,齜牙咧嘴的捧著自己那紅腫的腳踝,眼中淚光點點。玄墨正往苗寶貝脚上敷藥,他還沒怎麽用力呢,那厮就叫的整個山谷都聽見了。

 他不禁白了她一眼,似乎惡作劇一般,手勁一上來,苗寶貝又來了一聲尖叫。

 敷完藥以後,玄墨便百無聊賴地看著她笑,「這麽怕疼,也敢從上面跳下來,誰借給你的膽子啊?」

 苗寶貝一邊委屈地揉著她受傷的脚,一邊如實交代,「當時沒想那麽多,就那麽跳了吧。」玄墨聽她這麽一說,眉毛抖了三下,她跳的還真隨意。

 這東山山谷的夜空比百花谷的夜空清明許多,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較爲繁多。繁星點綴的星空,還有那缺口的彎月,苗寶貝團抱雙膝,仰望著這片星空。目光幽幽,與平常好動的她,判若兩人。

 玄墨走出洞口,跟在她旁邊坐下,「怎麽了?忽而搞起憂鬱來?」

 「我一到月牙彎彎的時候就會肚子疼,但我一直忍著不讓老爹知道,你不知道有多難受。」

 玄墨神色一斂,稍有愣愣的。他苦笑,「也許也不是你一個人忍著痛。」這話倒有一語雙關的意思,可惜苗寶貝聽不出來,而是皺了皺眉頭,關于這皺眉頭,也不好說是因爲此時而皺,還是其他原因。

 「你要痛,就直接表露出來吧。我隨意。」玄墨淡定地笑了笑,似乎能預料到苗寶貝皺眉是因爲肚子痛的原因。月牙彎彎之時,那便是化石蠱甦醒之時。化石蠱一般是蟄伏于身體中,只要不去觸發,那麽便不會有什麽事,除了新月的晚上,化石蠱偶爾驚蟄吸收月光外。

 這也便是苗寶貝每月新月之時肚子痛的原因。

 苗寶貝却笑了,「忍習慣了,反而不知道痛。」苗寶貝一向最怕給老爹找麻煩。老爹從小教育她,不要總是給別人找麻煩,若是些小事情,能忍則忍,不能忍自己解决。

 這肚子疼之時,芝麻點的小事,苗寶貝便忍了下來,即使在顔玉白麵前,她也是這麽忍著過來的。玄墨不做聲,牙關緊咬著,有時他想,化石蠱演變無非有三,讓人容貌改變、少年白髮再不濟就是外在性別變了變。

 當初苗老頭中了化石蠱是少年白髮,而他自願服用化石蠱,是容貌改變。這都是隨機,誰也看不出來當初化石般的蠱蟲,屬性如何。

 苗寶貝打了個哈哈,略有倦意。她扶住旁邊的岩石,準備站起來,起身之後向玄墨道了聲晚安,便回洞裏睡覺去了。凝望著苗寶貝的背影,玄墨若有所思。

 苗寶貝的利用價值不言而喻,若是那苗老頭還未死,可作爲一人質,還有雲青探回來的消息,顔玉白已回江城了。想必顏玉白將會與魔教勢不兩立,她也算的上以後的一個籌碼。

 他清冷地望著夜空,那眸子裏流出的一股恨意怎麽也化不開,可也便是同時,他的心顫抖的厲害,那般猝不及防。

 苗寶貝只是脚踝普通的扭傷,不消十天,便能自由行走了。苗寶貝這人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她如今正嘗試的原路返回。

 她幾次勘察地形,爬了幾次,最後下了個結論,原路返回,痴人說夢。

 那總不能一直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吧?看著苗寶貝那左思冥想的樣子,顏玉白不禁莞爾,他這一大活人站在這裡,怎麼也不問問他是怎麼來的?

 他就幹站在一旁看著苗寶貝蹲在墻角畫圈圈,玄墨扶額,對苗寶貝道:「我們不如穿過樹林看看?」

 苗寶貝眼巴巴望著前面一片茂密的樹林,深的似乎不見底。兩人用腳走,得多久啊!若是走到底是個死胡同,那就嗚呼哀哉了。苗寶貝道:「不行,也不知裏面到底通不通。」

 「試一試不就通了?」他試著引誘她就範。

 苗寶貝支支吾吾半晌,終於下定決心,言語中還略帶猶豫,「好吧,我們試試。」想到漫長的路程,苗寶貝心裡便打鼓了。

 這稠密連綿的樹林其實幷未有苗寶貝想的那麽深,不過走了一天,還只能露宿野外。玄墨找了一堆乾柴堆在一起,用火摺子點起火來,辟裏啪啦蓄火一陣,才有了亮光和暖意。

 苗寶貝坐在火堆旁邊,蜷曲著身子,耳邊充斥著狼嚎。她略有怕意的問:「這林子有狼。」

 「哎,現在倒不怕他們來,就怕晚上趁著我們睡覺,把我們叼走了。」玄墨似乎想故意嚇她,沒想到苗寶貝只是怔了一怔,便理所當然地道:「那麼今晚你守夜吧。」

 「嗯?」玄墨瞇起眼來,威懾力十足地問:「你便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不是你說好人做到底嗎?」苗寶貝用一副天真的模樣打量著他,那眼神中帶著純真又帶著楚楚可憐,著實讓玄墨心裏不是滋味。他嘆了口氣,算他怕了她了。

 篝火因長時間未添新柴漸漸有熄滅的意思。玄墨本想起身添點柴續續火,未料身子起了一半,一身青衣忽從眼前飄過閃電般掃向苗寶貝身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苗寶貝的睡穴。

 玄墨未動,從那青衣一來,便識是誰了。玄墨冷冷地道:「教主有何命令?」

 雲青同樣的冷,她面無表情看了眼苗寶貝,「教主說,計劃有所改變,既然苗寶貝中了蠱毒,那麽便將計就計,把苗寶貝改造成另一個人。」

 玄墨不禁蹙了蹙眉,改造與觸發蠱毒不是一層意思,改造是從裏之外從骨子裏改變一個人,而觸發則是簡簡單單觸發她身體裏蟄伏的蠱毒,以後的一切聽天由命。

 雲青見玄墨蹙了眉,也不多說其他,只是把教主的意思傳遞完,「教主命我來接你們。」

 玄墨的眉毛擰的更緊了,似乎要掐出肌膚中的水來。他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再次凝望著苗寶貝那恬靜又純真的睡臉。

 她也要成為工具嗎?

 ***

 魔教,地處南詔之北,在極深的瘴氣林之中。進去之前得服用禦瘴丸。他們剛一到林子,便見幾十位身披黑色斗篷,頭上罩著帽子的魔教使者在外等候他們。

 玄墨與雲青對望兩眼,便跟著進去了。似乎教主很在意苗寶貝,專門派魔教使者來接送。苗寶貝先於他們到達魔教。

 魔教總部其實在石洞之中,掘地三尺之長,裡設各色機關,若非本教中人,進者即斃。一路走來,玄墨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心裡無法如從前那般平緩。

 當他立在教主面前,面前那人依舊一身青黑色錦袍,頭髮束起,用一簪子別上。面容依舊那麽妖孽,即使年過半百却比那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還要嫩許多。

 他用一雙眼尾上翹的眸子注視著玄墨,「乖兒子,辛苦你了。」

 玄墨緘默,不再說話。教主似乎也習慣了玄墨這種行徑,直接濾過,對身旁的雲青道:「你去幫幫那雲紫丫頭吧,殺武林盟主可能她一人之力尚且不足。」教主雙手端著一杯茶,輕輕捧著,翹著蘭花指微微吹著氣,呷了一口。

 雲青立即拱手從命,「是。」說罷便轉身去了。

 玄墨一直看著教主在有一口沒一口的斯文喝茶,終究耐不住,「不知父親要如何改造苗寶貝?」

 教主似乎就是等玄墨這麼問一般,得逞的笑了笑,那一副妖孽皮囊煞是艷麗動人,「我一直以爲單單是苗老頭給自己下了蠱毒,未料他居然給自己女兒也下了蠱毒。也不知是愛女兒還是害女兒,更或者說他的蠱術還沒學到家?蠱術本身就有反噬作用,無一倖免。雖然他這蠱毒只忌青木香,但總有個缺口致命。」

 玄墨不言。教主做出一副嘆息的樣子,「本想讓苗寶貝與雲青那般冷情絕愛,可我那蠱蟲不管用,她自身的蠱毒直接把我那蠱蟲中和去了,哎!」

 教主越是這般,玄墨心裡越是打鼓。他太瞭解他這父親了,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狠絕起來,誰也不及。他父親喜極端,就拿雲青雲紫兩位護法來說。一個太絕情,一個又太多情,皆是教主一手創造出來的。

 教主見玄墨有絲動容的樣子,不禁眯起他的狐狸眼,提醒他道:「墨兒,莫可忘了自己的仇。」

 玄墨頓了頓,點頭。

 教主道:「我已把苗寶貝安置到蠱器之中,也許自身百毒不侵的緣故,這化石蠱還真難觸發啊!順便在此機會,用千種蠱蟲來試驗下,到底哪一種能侵進去?」說罷,他又呷了幾口,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狠勁。

 教主該是恨透了苗老頭,所以把那股狠轉嫁給苗寶貝吧。蠱器,那是練藥人的容器,裏面有數不盡的飢餓蠱蟲,苗寶貝丟在那裏面,她到底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出來,也是個問題。

 玄墨不禁苦笑,曾經不斷地提醒過自己,不要再去關心她的一絲一毫,從他親手放棄她的那刻起。

 ***

 煉蠱不是一朝一夕能煉成的,不過讓教主吃驚地是苗寶貝身上有非同凡響的抗蠱免疫力,無論在千蠱血器中養了多久,楞是安然無恙。這讓一向自信不能的教主極其惱怒。

 不想苗老頭的蠱術已然超過他的預算,不愧是奇才,不枉他當初那般器重他。教主冷笑,走出練蠱房。苗老頭早就為苗寶貝撐起牢不可破的保護傘,他似乎預料到魔教會對苗寶貝不利。

 她那百毒不侵的身子,真是百毒不侵啊,除了致命的青木香,無一能破。苗老頭果然是也算狠絕,無非告訴他,要麼害死我女兒,休想拿我女兒來禍害。

 教主扶額,罷了罷了,還是放養吧,就那化石蠱也會讓苗老頭折騰了。教主那張過于妖艷的臉,忽而笑了起來,真是百媚生啊!這世間唯有他能觸動化石蠱,也唯有他能讓化石蠱再次蟄伏。

 玄墨再也未過問苗寶貝的任何事,他被教主派遣去了趟長白山去采摘那天山雪蓮。來回一折騰加上等雪蓮開花,足足耗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這一年中,發生了許多事,比如武林盟主洛龍將要娶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又傳出他剩下的風流獨子洛鱗非禮自己的後娘,洛鱗預解釋,被洛龍仗打出門,遂,洛鱗負氣離家出走,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江城城主顏伯仁重傷不治,由於其他二子下落不明,由三子顏玉白繼承城主之位。

 待他回來之際,不過兩個月,教主便命他帶苗寶貝又馬不停蹄去了西域。玄墨不解,都一年之久了,爲何苗寶貝一直昏睡不說,而且幷未有任何變化。

 教主解釋道:「她的保護傘太强了,實在難。那些蠱蟲施的毒竟對她有睡眠的作用,造成她深度昏迷不醒。只有西域那百蟲窟才能逐漸破了,若是兩年之期她還不行,你便殺了吧。」

 教主似乎沒了耐心,擺擺手,「我有些不耐煩了。」

 玄墨道:「請教主容我去試一試。」

 教主的眼眸不禁閃出一絲精光,冷笑,「捨不得她死?」

 玄墨不言。

 教主早就知道玄墨的態度,擺擺手,「你去吧。」

 玄墨便出去了。在他駕車準備帶苗寶貝前往西域之時,瘴林入口立著一身青衣的女子,她交握著雙手,手裡拿著她的青龍劍。玄墨見是雲青,馬車停了下來。

 雲青道:「你打算浪費兩年時間嗎?」

 玄墨道:「何為浪費?」

 「教主其實這一年來不是爲了觸動她的化石蠱,而是爲了讓她蘇醒。」

 「……」玄墨楞了楞。

 雲青再道:「她這症狀讓教主很懊惱。你也知教主要强,天下豈有他整治不了的蠱蟲,可他試了一年,也毫無頭緒。那百蟲窟不過是教主考驗你而已。他偏偏只叫你去,不過是考驗你,你到底有沒有放下她。」

 玄墨無言以對。他道:「那我便休息兩年吧。」

 雲青深深地看著他,眸子裡閃著複雜的情愫。對于這種活死人,一向惜時如命的男人,竟然願意這般浪費。雲青冷笑,「若她醒來,你還會像一年前那樣打算把她帶回來給教主處置嗎?」

 玄墨笑了笑,「你猜?」

 雲青甩頭進了瘴林,她不想猜。不過,她會幫她的大祭司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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