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等米樂安頓好三人，出去的人也回來了，米樂直接到門口把來人的事跟曲父說了，然後跟著林叔去把車上的幾種肉收到空間中，放在專門准備的倉庫中。

　　曲父帶著曲凡來到客廳，一晃他都四十來年沒有回去了，家裡的人很多都忘了，不過一進客廳還是認出了那位老人“三叔——”他也挺激動的。

　　當年他父母早亡，在那個窮山溝遇上災年，沒有吃的，他也是勉強才離開，或許開始的時候恨過，那屯子裡的人都姓曲，沾親帶故的都有些關系，可是他還是差點餓死，都沒有伸出援手，不過時間長了他也知道，那個年代誰都不容易。曲父心中的恨意也沒有多少了，現在看到四十多年沒見的人，自然是有些激動的。

　　三叔看見叫他三叔的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眉眼間依稀就是當年四狗兒的樣子，站起身嘴角顫抖的的說“四狗兒——真是你嗎？”

　　曲父聽見多少年沒人叫的小名，眼圈有些紅“三叔是我。”雖然這人按照輩分是他三叔實際上他的年齡只比曲父大一歲。

　　“你看咱們這麼多年沒見，我都老了，你倒是看著年輕。”其實當初曲父離開的時候不到二十歲，那時候也沒什麼照片，現在只能靠著腦海中的記憶辨認，他現在看著完全是城市裡的人，加上這幾年沒什麼煩心事保養的好，身上的氣度更加不凡，要是在大馬路上碰到，那都是沒辦法認出來的。

　　幾人寒暄一會，曲父問道“不知道三叔是怎麼找到我這來的，有什麼事嗎？”

　　三叔聽了，頓了一下說“這不是老二的兒子去上海打工碰上敬業了，聽他說的。本來也沒想找你，這不是前些天咱們東山那邊要修個水庫，咱們各家的墳地都在哪呢，你們那支就剩你了，還得你來拿主意。”曲父聽到這話也低沉了一下，可不是，他們這支到他父親那裡就是一個，最後剩下他了，這些事肯定由他做的，那個孫敬業，是跟他們一個縣的人，比他小十歲，他們家在縣裡挺有名氣，後來在上海碰到了，跟他小舅子生意上有些來往，才接上的，沒想到曲家從這裡打聽到了。

　　“我記得咱們東山那邊不是種苞米來著嗎怎麼還准備建水庫呢，而且墳地不是還有段距離嗎？”

　　“哎，當年退耕還林，東山那邊都種上樹了，其實咱們那邊黑土地特別適合種稻子，不過咱們那裡有有一條小河，水源不夠，這不是嗎前年伊江改道，咱們那邊的小河都成了大河了，這才打算建水庫的咱們那現在水可多嘞，咱們那個窮溝溝一下子就成寶地了，就咱們屯子南邊那一片荒地現在都成了上好的水田，現在家家戶戶分得田才多呢。這件水庫這事也是縣裡邊鼓勵的。”三叔說著也挺興奮的，他們那地方本來也是有挺多地的，不過不知道是有山擋著還是怎麼的，他們那裡每年降雨特別少，他們所處的地方也算是四面環山了，那裡還挺偏遠的，百十裡內就他們那一個村子，相出去都不容易，地倒是挺多的，不過沒有水，那也得荒著，兩年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們那邊原本的小河一下子漲水了，正好從他們村子東邊過，那下邊一片荒地都活了。現在上面准備幫他們建水庫，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曲父聽著也挺高興的，“建設日期定了嗎，這回去遷墳不耽誤吧。”

　　三叔搖了搖頭“原本定在秋收結束了，不過咱們那地方上凍早，很多機械設備也運不上去，聽說八月中旬就開始，我們這不是出來找你嗎，老費勁了，都耽擱半個月了，也不用太著急，只要十月前回去就行。”

　　“中，既然不著急三叔你們三個這兩天就在京城好好玩一玩。”

　　米樂並不知道這三人到底為了什麼過來，這不是剛拿出快牛肉，和骨頭百葉什麼的准備晚上吃，米媽她們就來了電話，讓他把羊毛送過去，這娘幾個效率還真高這會就把事情說好了。

　　把羊毛送過去，跟曲媽她們一起回家。晚上為了招待三位客人，做了不少東西，曲父興致挺高，大講特講當年在家時候的事，實際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記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米父也跟著湊熱鬧，說了不少當年下鄉的事，也挺和樂融融。

　　晚上曲凡還有剛被叫回來的曲平都被曲父叫到屋子裡去了，爺三個商量半天。遷墳也是大事，曲父這都四十多年沒回去了，也沒拜祭過，曲父以前對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但是可能年齡大的關系，心裡倒是有些愧疚，想著是不是趁這個機會把孩子們帶回去也跟祖先見個面。

　　曲家哥倆對這事不以為然，不過既然是父親的願望他們也不能違背。但是這麼一大家子回去，這事也得好好合計一下。

　　曲凡回來的時候米樂正躺在床上看書，把這事給他說了“你看怎麼樣？”

　　米樂把書放下，“我沒什麼看法，爸既然那麼想就辦呗，要回去也得十一，時間敢不敢的上。”

　　曲凡點了點頭“大哥的意思，也是大家一起回去一趟，不過你能不能請下假來，基地的事也不少。不管怎麼地你也得一起回去呀。”雖然不信鬼神，但是給祖宗掃墓也有特別意義的。

　　米樂想了想，“那我明天就跟我們領導說，不過咱們這樣的，讓家裡那幫親戚看到是不是不好。”

　　曲凡說“這事爸說了，你就是他三兒子，就先這麼介紹吧。雖然咱們不是很在乎那幫人，但是就回去這麼幾天還是瞞著點吧。他們那邊估計也不怎麼能接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呗。”

　　這倒也無所謂，“那費陽回不回去？”

　　搖了搖托“費陽恐怕回不去了，前些日子他拍的電影，十一的時候要首映，雖說以後不參加什麼活動了，但是這時候還是走不開的。大哥說回去問問看看他能不能推。爸說的今年就先算了，以後也有機會，而且村子裡在偏遠也是有通訊的人們肯定認識費陽，到時候事就多了。”

　　米樂點了點頭，費陽自從開了記者會，那事情沒少反而多了，他這陣子早出晚歸的，都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最後這事就定下來了，曲父和曲平准備先跟三叔他們回去，准備遷墳的事，十一的時候曲凡再帶孩子們和米樂過去，費陽聽到這個信也挺遺憾的，十一那幾天他的時間表排的滿滿的，實在是騰不出時間，這要是在晚一個月他就閒下來了。

　　米樂現在在急診室，工作很忙，剛剛上班一個月也不好請假，不過再為難他也得請一下。家裡孩子都去，他也不放心。

　　所以上了班找了時間就跟李醫生說了這個事。

　　“哎呀，你這個事——”李醫生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這樣吧，這離十一還有半個月，我看看能不能給你串一下。”

　　米樂笑了笑“謝謝李醫生。”

　　“你先別謝我，要是串不出來，你不是白高興一場嗎！”李醫生心裡也有點數，他這提前半個月打招呼倒是沒有太大問題。

　　米樂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正好來病人了他也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了。

　　剛給一位喝藥的洗了胃，米樂走出急救室，摘了口罩透透氣。

　　‘你說他真是那樣的人嗎？’

　　‘應該是吧，不是說他跟一個男的特別親密嗎，我看錯不了。’

　　‘真是，怪惡心的。’

　　‘行了小點聲別讓他聽見。’

　　米樂聽見這樣的談話，扭頭一看是兩個小護士邊收拾東西邊低聲說話，看他看過去兩人趕緊停止了，端著東西走了。

　　突然感覺挺不自在的，本來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他就感覺醫生護士看他眼神不對，現在這兩人又這樣。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米樂也聽明白大家說的是什麼事了。那天下班他跟曲凡出去，讓急診室的同事發現了，今天這裡就傳遍了。弄的大家議論紛紛。

　　下午，有那麼一兩次感覺到兩個實習醫生看著他的眼神不對，讓他看得挺惡心的，米樂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耳朵好使了，聽著他們那不堪入耳的話，就是一陣氣悶。

　　別看他跟曲凡在一塊雖然不說順風順水的，但是也沒有人拿他們兩個的關系說事，他們連婚禮都敢辦了也不怕人說什麼。說起來米樂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非議。

　　對於這些事情米樂不想說什麼，這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也不能阻止，這種事情他要是反應過激了，事情也就更復雜了。

　　他卻沒想到有些人總是會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接下來一個多星期，他這事全院差不多都傳遍了，還有一些例如他跟方洋還有王尊特別關系一類的，本來醫院裡的事情傳播的就快，加上有些人別有用心的去做，那就更快了。唯一讓米樂欣慰的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個護士對他沒有任何抵觸。反而安慰他不少。

　　這天早上剛到單位就被李醫生叫到辦公室談話，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李醫生看著坐在那裡一點也看不出情緒的人，心裡倒是感歎一下，這人醫術真是不錯，在急診室裡工作也是特別的好。不過這事，影響不好。

　　“米醫生，雖然我不想關注你的私生活，但是這幾天咱們院裡關於你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影響很不好，米醫生你是不是能出來澄清一下。”

　　米樂挑了挑眉頭，身體往後面的凳子上靠了靠，“我澄清什麼？我不明白，醫院為什麼不查找傳播消息的人，反而來找我。這是我的私事我沒有任何理由公開。”

　　李醫生皺了眉頭，“米醫生現在已經不是誰傳的問題，你的私生活已經開始影響醫院的聲譽。”

　　米樂氣樂了，他的私生活影響醫院的聲譽，狗 ，“好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一下，對他們說的對，我確實是個同——，那個人是我的愛人。”

　　李醫生沒有想到米樂會這樣承認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才說“你先回去，我會和領導考慮你的去留。”按照正常程序，米樂三個月後才會擁有醫院的正式編制。她作為急診室主任也是擁有否決權的。

　　米樂無所謂，我的去留可決定不在你們的手裡。頭一次因為這個事情被人打擊，他心裡有些不忿。

　　這一天米樂挺不爽的，一天都冷著臉，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這急診室的人沒有多少病人了。米樂剛想去坐一會，護士站那裡就來了一電話，剛接了電話，就聽見高強在那邊說“米樂——我們這裡有一個隊員受傷了，子彈打到腦袋裡了，現在正在你們醫院呢，這個手術得你做。”

　　米樂一聽“好吧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米樂想跟李醫生說一下。結果李醫生正在處理一個病人。他只能在門口跟一位姓胡的實習醫生說了一下“腦外科那邊有些事情我過去一下。”因為事情緊急，米樂也沒有時間跟他解釋。

　　來到腦外科，就聽見裡面有人爭執“我不管你們什麼規矩，我只要求他來做。”

　　“高局這種手術十分困難，如果您堅持那麼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醫院不能負責。”

　　“行我負責。”高強氣的不行，這幫人自己不敢動手，怕擔責任，腦外科醫生到現在還沒出現，再等再等他的手下命都沒了。

　　看到米樂過來高強趕緊說，“幸虧你在這，我那手下都不行了，現在就看你的了。”

　　米樂點了點頭“病人在哪？”

　　那邊主治醫生一看他那麼年輕，雖然穿著醫生服可是不是特別讓人信服，“你是哪個科室的?”

　　米樂說“急診室的，病人情況怎麼樣？”

　　這醫生還要說些什麼，不過看到高強瞪著著他，一指旁邊的搶救室“在這裡，子彈從耳後打入，可能距離遠，沖力不大，不過留在腦干和小腦旁邊，位置十分的特別。”

　　米樂看了一下ct圖，又來到病人跟前給他做了個一個檢查“馬上准備手術。”子彈的位置特殊，情況不容樂觀，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周圍的大動脈以及神經。輕者留下後遺症，重者死亡。

　　快速的做好手術准備，哪位主治醫生也跟了進來。作為米樂的助手，其實他主要是不相信他而已。

　　這個手術對其他醫生來說可能有些困難，不過米樂在神識與精神力的幫助下，並不困難，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禁，旁邊的主治醫生由開始的不信任，到後面的震驚。腦科手術的難度是很大的，而這次的手術，他的把握也不是很大，這不亞於一個惡毒型腫瘤摘除手術，那裡的神經血管星羅密布，對手術的要求很大，實際上這個病人送到這裡來就已經很他驚訝的，這子彈怎麼打進去的呢？這個醫生以前沒有見過，可是看他的技術，完全可以跟大外科主任徐醫師相媲美。就是不知道這位醫生怎麼會在急診室。等過兩天主任回來，他跟他提一提，不管怎麼的也要把這人要過來。

　　手術很成功，從米樂過來，到結束只用了一個小時。這樣一場大手術用了這麼短的時間，這已經是奇跡了。

　　跟醫生說了一下注意的地方，米樂將一絲靈氣灌注病人大腦裡面的患處，這樣一來，雖然外面愈合的還是那樣，但是裡面愈合的就會很快，病人基本上沒有危險了。

　　回到急診室，正好進來一位傷者，米樂進行處理，也忘記跟李醫生解釋一下了。

　　早上下了班，米樂又到腦外科看了一下昨天的病人，恢復的很不錯，病人晚上就可以醒來。

　　在家休息了兩天曲父已經准備好第二天坐飛機先飛哈城，然後再轉回去。

　　米樂早上剛到單位就收到停職通知，因為他的私生活以及上班時間無故離崗。本來他還想解釋一下，不過看到哪位胡醫生嘴角嘲諷的笑意，米樂干脆也不解釋了，這明顯就是胡醫生對他的陷害，只是他就不明白了這胡醫生到底哪裡看他不順眼了，這人還只是個實習醫生怎麼就對上他了？

　　在李醫生辦公室門前轉身離開，這樣也好，停職了，他也省著請假了。回去跟曲凡商量一下，明天干脆跟曲父一起走，這只有幾天就十一了，看看是不是給孩子們也請個假，大家一起過去不是挺好。關於回家的事，曲父挺重視的，那邊怎麼說也是他的根，以前不回去的原因多，現在既然有了台階下，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臨離開醫院前米樂到腦外科看了一眼，病人恢復的挺好前天晚上就恢復神智了，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後遺症。這他就放心了。

　　回到家給曲凡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一聽在電話那邊皺眉，說著，用不用他幫助處理一下，米樂說，你處理什麼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本來還怕請假麻煩，現在現成的假期，什麼事情回來再說。這種事情先涼一陣就好了，其實如果因為自己的私事去鬧，影響就不好了，任何事情熱情度一下去就好了，而且那天晚上離崗的事情很容易就澄清。等十一他回來再處理就行，而且院長和教授就要回來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其實他不願意借助關系，但是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

　　就這麼著米樂白天把孩子們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還准備不少禮物，農村的特產挺多的，有些東西就不用拿了，其實也挺簡單的，按照曲父的說法，多准備些煙酒，再給小孩買點糖。挺容易的。

　　他們坐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好幾個行李箱，也是為掩人耳目的，其實裡面就放了孩子們的衣物什麼的。

　　家裡這幫小家伙一聽到要出門興奮的不得了，不用他們提醒自己就把行禮打包了。都有空間和空間袋，方便的很，不過米樂還是告誡他們一下讓他們每人背個小包。

　　他們這一行十來個人，上了飛機，家裡剩下米爸米媽等人，他們也不在家待著，米爸米媽很長時間沒回南邊了，趁現在不冷不熱的，回去看看以前的同事朋友。挺長時間沒見了。林叔林嬸吳嬸也准備回老家看看親人女兒。四合院一下子空了。

　　米樂這一走，上了飛機就把手機關了。卻不知道醫院一下子亂了。

　　徐醫師跟院長以及醫院的幾名醫生參加國際交流團，走了一個多月，米樂這事他挺惦記的，只是在國外也沒怎麼問，想著院長交代下去的事肯定辦好。

　　昨天他們回國，休息一天早上過來上班，早上查房的時候看到那個槍傷的警察，腦外科的繁醫生就跟他說了，急診室還真有能人，這手術做的特別好，徐教授咱們是不是該把人給要過來。

　　“哦，這手術是急診室醫生做的？”

　　“是，那天晚上我值班，這手術醫生實際上是高局長推薦的，正好是咱們醫院急診室的醫生。”

　　徐教授給病人復診後，手術做的非常成功，就是他做也不能再好了。“這醫生是誰？這樣的人才，咱們腦外可不能放過。”

　　“哪位醫生叫米樂，是咱們醫院剛來的醫生。”別看繁醫生那天攔著米樂，其實他這人還是不錯的，要是放別人身上，估計也不會推薦米樂了。

　　“米樂——”徐教授一愣，“在急診室？”

　　“是啊。”繁醫生不知道徐教授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胡鬧——”徐教授把手上的病歷本一頓排在手上，這米樂可是他專門為腦外科准備的，以前知道米樂的特別身份，所以他沒有張口，這次是米樂自己想要來，他正想著，米樂過來，他們腦外科的實力就更加厲害了，絕對全國第一，現在可好給弄到急診室去了，這叫什麼事。他倒是沒有歧視急診室的意思，不過你讓一個腦外科專家去做急救的事或者去給人縫合傷口，這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啊。讓他的想法，如果真能把米樂留下，那麼這大外科主任的職位他都是能讓出來的。

　　徐教授除了病房就到護士站那裡給急診室打了個電話“喂——我是腦外科徐謙，你們那裡是不是有一位米樂醫生。對，米樂，今天他有沒有上班？什麼——停職了？胡鬧——”啪——徐教授掛了電話，氣個不行。

　　接著他又給人事科打電話“我是腦外科徐謙，我問你為什麼讓米醫生停職？——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人給我請過來。——好好——這件事情沒完——”摔了電話，徐教授低頭想了想，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給米樂打個電話。結果關機。

　　徐教授在醫院裡人緣好，他脾氣好，醫術好，醫德也好，無論是醫生還是病人對徐教授都是特別的敬重，徐教授對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往往病人看到他心裡都安定很多。所以今天腦外科的醫生看見徐教授發脾氣，都不怎麼敢吱聲了，心裡也特別奇怪，這米樂是誰？只有個別醫生護士想起前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八卦。別看他們腦外離急診挺遠，但是那些事還是傳過來了。

　　米樂對於醫院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情，雖然醫院發生的事聽讓他生氣的，但是他也不會把煩心的事帶回來，尤其面對孩子，那些事都拋在腦後了。

　　在哈城下了車，他們還需要做很長時間的車，這事他們在家的時候已經商量過了，米樂把他們的車放在空間中，下了飛機就跟曲凡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車放出來，掛上曲凡從特勤局弄的哈城牌子，就跟別人說是在哈城朋友那裡借的就好了。有了車他們到哪也方便。

　　因為他們要出門米樂想著用空間什麼的，還是要告訴曲平大哥，跟曲凡說了一下，在昨天晚上就跟他說了，同時也跟曲平大哥說了孕育孩子的事，曲大哥雖然吃驚但是接受能力還是挺強的，在空間中轉悠一圈，就把注意力放到米樂說的事上了，他對於孕育一個他和費陽共同的孩子特別關注，只是具體細節還要研究一下，等這次事情辦完了，他就和費陽討論討論。

　　從空間中拿出三輛車，牧馬人，寶馬，途銳，十四個人三輛車加上行禮什麼的剛剛好。

　　從哈城到伊溪用的時間比坐飛機還要長，他們中午吃過飯出發等晚上七點多钟才到。實在是路太不好走，後半段顛簸的厲害，這邊屬於大興安嶺地區，到處都是高大樹木山峰，自然景色是極好的，不過越走感覺越偏。

　　等他們開車往他們所在曲家屯走的時候整整一個小時竟然就沒再碰到村落，道路也是土坷垃地，十分難走，後來他們看見前面是非常高的山，繞過山他們就看見那條新開出來的河流，果然是一條水源充沛的河流。

　　這裡真美，七點多钟天雖然黑下來了，但是還能看到一些景色，河流流過彎了好幾道彎，河流周圍是一片片水稻已經成熟了，據三叔說這幾天就要開始割稻了。

　　曲父看到遠處村莊，眼睛有些濕潤這多少年了，他終於回來了。

　　三輛車進入村子，外面納涼說話的人都圍了上來。都好奇的看著他們的車子，這些車子只在電視裡看過。還是第一次進入他們村子呢。

　　車子開到一處場院，打開車門三叔下來，不少人湊上來，等曲父下車的時候，一位老人走上來，有點激動的說“是四兒嗎？”

　　曲父定睛一看，“二叔，是我。”當年他走的時候二叔還是壯年，現在看著都已經老了。

　　“好好，回來就好。”二叔，顫抖著手握住曲父，他心裡也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們沒伸出援手，四兒也不至於離家這麼多年沒有回來，可是那個時候難呐。

　　這時候大家都下了車，“四兒這都是你的孩子嗎？”

　　曲父笑著點了點頭“恩，這三個是我兒子，這幾個小的是我孫子孫女。”

　　二叔看著眼淚又留下來了，“好好，兒孫滿堂，好，明個帶他們去看看你爹娘，也讓他們高興一下。有出息呀。”

　　“哥，咱別在這說話，他們安排在哪？六子家嗎？”三叔這時過來說。

　　“恩，六子家都准備好了。這就過去。知道你們這幾天到，屋子早就收拾好了。”二叔對著曲父說。

　　“不用特意准備。”

　　“那咋行，你這出去都四十年了，哪能習慣，咱們這比不了你們城裡。”二叔拉著曲父走在前面，就往六子家走，米樂他們在後面跟著，身邊還有一大群幫著拿行李的相親，小孩子們也跟在旁邊興奮的跑跳。對幾個小孩更是好奇。

　　這還是米樂第一次到這麼純粹的農村來。這一切都感覺新鮮。沒走幾步就來到六子家，這六子是二叔的小兒子，是個腦子靈活的，在省城做過運輸，掙了不少錢，蓋了新房，現在五十多歲了，就不出去了，在家裡侍弄幾畝田，生活在村子裡也是排在前面的。

　　進了六子所在的院子，屋門就開了，迎出來兩三個人，“四哥你可回來了。”六子一出來激動的握住曲父的手。

　　曲父當初走的時候六子十一二歲，現在都是當爺爺的人了。

　　寒暄了一會一行人被迎進了屋，屋子裡是東西屋，進了東屋南邊是一鋪大炕，可比他們四合院的炕大多了，完全可以睡五六個人。炕上是一個老式炕櫃，上面是一層層棉被，東牆邊上跟炕平行的架子上有兩口大木箱，箱蓋上是老式相框裡面是老照片。

　　“六子媳婦趕緊的，給他們整飯。志剛媳婦，你去打水讓客人們洗臉。”二叔一進屋就指使屋裡兒媳孫媳做事。一起跟進來的幾個媳婦都過來幫忙。